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 【第九十九章】下落,入宫
鉴于六爷的教训,容老板没敢把乔薇搬出来,便让何师傅不给银子,只不过以往找人办这种差事人家都不收钱,不仅不收,还掏钱出来孝敬他,这几乎成了这一行默认的规矩,真敢找他要钱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乔薇又嗑了一粒瓜子:“怎么样?考虑好没?给不给钱?”
“……你要多少?”崔总管迈出了妥协的第一步,不是他怕了这丫头,实在是这次请人的要求是皇帝亲口提出来的,尽管皇帝只是顺嘴儿一说,可他们做下人的,不敢有一星半点的轻慢。
乔薇比了个手势。
崔总管道:“五百两?做几顿饭就要这么多银子,是不是太坑了?”
乔薇灿灿一笑道:“崔总管,我想问问你,你们是怎么想到来请容记的师傅的?”
崔总管皱了皱眉:“听人说的。”
“在宫里?”乔妹挑眉。
崔总管预感不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薇笑了一声:“我这名声都传到宫里了,崔总管不会猜不出我每日生意有多好吧?进宫做饭,师傅们都走了,我歇业一天损失多少,你得给我照价赔吧!一个师傅五百两,最低价了。”
一个师傅五百两,若是去上三个师傅岂不是要一千五?这小娘子真敢开口啊!
“八百两,总共!”
“一千五。”乔薇道。
“一千两!”
“一千五。”乔薇不改口。
“一千二。”
“一千五。”乔薇优哉游哉地嗑了颗瓜子儿。
崔总管没脾气了,他身居要职,已经多年没亲自出马砍价了,冷不丁碰上这么一块硬石头,真是叫他十八般武艺无处实战:“一千五就一千五,只是你记住了,好生做,别给闹出什么岔子。”
乔薇给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笑着送了崔总管出门,他机灵,善打听,回来时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了,原来,是太子生辰,皇帝打算给太子办个家宴,听九殿下说镇上有个龙虾一条街,龙虾做得特别好吃,便随口道了句“口说无凭”,口说无凭下一句是什么?不是眼见为实吗?短短四个字,把底下那些奴才折腾呛。
乔薇:口说无凭的下一句不是立字为据吗?啥时候变成眼见为实了?而且她深深怀疑皇帝当时说出口的四个字究竟是不是口说无凭。
总结一句话,就是九殿下说容记的虾特别好吃,皇帝嘴馋,也想吃!还为了吃得名正言顺特地办了个太子的生辰家宴,逼格好高的吃货!
“九殿下来过咱们酒楼吗?我怎么不知道?”容老板的关注点与乔薇与小六完全不一样。
乔薇心道多罗将军府的小姐天天来你知道吗?三朝元老的孙子、前内阁大臣的儿子天天来你知道?皇七子胤王也时不时地来你又知道吗?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话说回来,冥修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乔薇才不信他是下江南治水去了,她已经打听过了,下江南治水的是丞相,他又不是丞相!
当然乔薇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切或许与自己有关,她觉得她与冥修相处得好好哒,冥修不辞而别一定是因为有不得不不辞而别的原因。
她可以理解的!
她是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乔薇笑容满面地回家了。
这一晚,乔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左手一根擀面杖,右手一个狼牙棒,将姬冥修从头到尾结结实实地揍了一百遍……
……
幽静的山庄,青山环伺,叠石理水,月辉自窗棂子投射而入,落在冒着白气的寒玉床上,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守在床前打盹的青年,沙哑着嗓子道:“无双。”
姬无双的脑袋一垂,骤然惊醒:“少主!”
姬冥修的面色有些苍白:“我睡了多久?”
“七天。”姬无双三指搭上他手腕,仔细探了他脉象,收回手,缓缓吐了一口气,“好险,总算是控制住了……少主,你鲁莽了,你不该这么冲动的。”
姬冥修望向黑漆漆的帐他们带的人一个都不能少,便是能分出一人送小包子回村,乔薇也不放心,只得禀了崔总管,把两个小家伙带进宫。
小家伙兴奋极了,终于能跟娘亲在一起啦!
望舒抱着小白,与哥哥手拉手跟在乔薇身后,二人在菜里“泡”了半日,满脸菜色,走在路上,不时有小宫女捂嘴偷笑,小包子有些害羞,乔薇与容老板一个抱起一个,望舒一头扎进娘亲怀里,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生怕别人看见她的脸,这副害羞的小熊样却更滑稽了。此番入宫,容记去了五人,乔薇、容老板、何师傅、姚青与另外一名叫小蔡的学徒。
据崔总管介绍,皇宫一共八门十三楼,十三楼是眺望台,比宫墙还高,能很好地观测皇宫周围的动静,而八门,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大正门与三扇侧门、一扇偏门,南正门只为太后、帝后以及太子而开,大臣们上朝是走东正门,皇子们入宫是走北正门,公主们则是西正门。
也有一些人是走不得正门的,如皇宫的妃嫔与下人。
乔薇觉得这个规定很奇怪,要是人家住皇宫以东,却不能走东门,非得绕上半个宫廷走西门,要是有急事呢?
“有急事可走侧门。”崔总管解释。
说话间,几人进了一处连侧门都算不上的小偏门,进门往膳房而去,路过北门时,四名孔武有力的侍卫抬着一辆宝蓝色华盖的轿子平稳地走了进来。
乔薇问:“那是……皇子?”
崔总管看了一眼轿子上的徽记:“不是,是昭王府的小世子。”
“不是只有皇子才能走正门?”乔薇问。
崔总管顿了顿,一笑:“皇上盛宠。”
轿子朝这边走来了,崔总管撩起下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乔薇几人也只得跪下行礼。
景云与望舒眨巴着眸子看向高高在上的轿子,轿子的帘幕被风吹起,一双大眼睛看了过来,望舒甜甜一笑,大眼睛的主人先是一怔,随即也笑了。
“世子!”帘幕被奶嬷嬷放下了,“注意规矩。”
轿子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崔总管才带着众人起身,朝膳房而去。
乔薇还以为能看到御花园、太液池、亭台水榭之类的美景,谁料一直在小巷子里转悠,转悠得人都晕了,终于被拉进一个大厨房,细问之得知这并非御膳房,是专门为太子生辰宴举办的“民间膳房”,除容记之外,还有另外几家从民间请来的队伍,有做白切鸡的,有做烧鹅的,最近的来自京城,最远的居然有南方的!
大家都在一个大厨房做事,有独立的灶台,食材可自备,也可从一旁的库房拿取,若库房中没有,可禀了太监,从御膳房调来。
乔薇是这儿唯一的女师傅,众人不由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细胳膊,拿得动勺子吗?”一家专做白切鸡的师傅笑着与自己学徒说。
容老板白了那人一眼,嘀咕道:“长这么肥,走得动路吗?”
乔薇没理会众人的质疑,拎着一筐虾走了出去,孩子们乖乖地蹲在院子的大树下玩耍,不吵也不闹,乔薇把虾倒入大盆中,舀了水细细清洗,景云迈着小短腿儿走过来:“娘,我帮你吧。”
他已经知道怎么摘虾线了。
乔薇微微一笑:“好啊。”
“我也要我也要!”哥哥的小跟屁虫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乔薇把洗净的虾放入另一个盆中,景云抓了一只,去掐虾的尾巴。
掐一下,掐两下,咦?掐不动!
望舒也抓起一个,轻轻一掐,出来了。
再拿起一个,又一掐,又出来了。
很快,她的面前堆起了小山。
又很快,她把装着小山的盆子端到一旁。
洗完第一筐虾,乔薇开始清洗第二筐,掐虾线受挫的景云决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他去帮娘亲打水,舀了满满……半桶!那桶子不大,却也不小,半个他这么高,他双手抓起把手,准备威风凛凛地将它提起来,可他左提右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是提不动。
望舒走过来,一只手抓起桶子,气都不喘一下地拎走了。
望着那几乎比他还重的水桶,景云目瞪口呆。
水不够,乔薇又去打了两桶,她用的是五十斤的大水桶,一手一个,健步如飞,望舒用的是二十斤的小桶,也一手一个,健步如飞。
看看娘亲和妹妹,再看连半桶水都提不动的自己,景云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娘亲和妹妹的力气都这么大?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景云默默地抱起了小白,妹妹以前的力气比他的还小,是最近才变大的,一定是天天抱小包练出来的,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天天抱小白!他要把男人的尊严找回来!
洗完虾,乔薇进屋做菜,叮嘱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别乱跑。
两个小包子在树下玩了一会儿,突然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望舒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咦?小哥哥?”
小世子壮了壮胆,身子又往这边探了些,好气地看着望舒与景云,以及景云抱在怀里死活不肯再让给妹妹的小白。
望舒笑道:“小哥哥进来玩呀!”
小世子朝后看了看,鼓足勇气走到门口,抬起一只脚跨过门槛,却又不知想到什么,收了回去。
望舒笑嘻嘻地跑过去,拉住他小手:“你不要害羞嘛,进来玩呀。”
小世子穿得十分体面,宝蓝色丝绸外衫,腰束玉带,玉带中镶嵌着一颗价值连城的东海鲛人泪,他扎着包包头,头发有些稀疏,但发饰好看,弥补了这一点不足。
他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与之相比,景云望舒就太朴素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三个小家伙建立友谊。
望舒将小世子拉进了院子,大家都在厨房里忙活,没人跑出来看他们,偶尔有几个民间的厨子到院中洗菜,看到小世子也只以为是谁继容记之后又带了个娃娃进来。
景云看着妹妹拉小世子的手,眉头一皱,分开了二人,小世子有些害怕,又去拉望舒的手,景云忙忙把小白塞进了他怀里:“给你玩!”
小世子看着怀里的“小狗”,眼睛微微发亮。
望舒笑着道:“它叫小白,我叫望舒,我哥哥叫景云,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世子想了想:“李靖。”
村里的孩子顽皮,每天都脏兮兮的,这位小哥哥好干净好漂亮,望舒觉得新奇,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自己私藏的玉米糖递给他:“给你吃。”
小世子舔了舔唇瓣,却没伸手去接,而是回头望了望门口的方向。
望舒道:“是不是你娘不许你吃糖啊?我娘也不许我吃,我就偷偷地吃。”
小世子终是禁不住糖果的诱惑,将玉米糖塞进了嘴里。
“甜不甜?”望舒问。
小世子享受地眯眼:“甜。”
“我也觉得很甜。”望舒自己吃了一颗,喂了小白一颗,给了哥哥一颗。
三人一兽吃得很满足,像是想到什么,小世子突然放下小白跑了出去,望舒以为他是走了,谁料没多久他又折回来了,这次手里多了好几块甜糕。
小世子将甜糕分享给了三个新朋友,不像那些动不动跪下来谢恩的小玩伴,三个新朋友吃得很自在。
小世子很开心。
望舒吃太快,噎住了,忙从桶里舀了一瓢干净井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小世子睁大眼看向望舒,望舒权当他也渴了,舀了一瓢新的给他:“喝吗?”
小世子愣愣地接过比他脑袋还大的水瓢,正要往嘴里送,却突然,一只戴着玉镯子的手自身后探了过来,一把夺了水瓢,扔进一旁的桶里:“大胆奴才!竟怂恿世子喝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世子吓到了,惊恐地站起身来。
奶嬷嬷拿出帕子擦了他嘴边的甜糕沫沫:“世子,你怎么能与奴才们一起玩呢?”
望舒不知奴才是什么意思,只觉这两个字有些刺耳:“我们不是奴才。”
“还敢犟嘴!”奶嬷嬷一巴掌扇了过来!这种孩子奶嬷嬷见多了,多是罪臣的家人充入后宫,或是穷苦人的孩子卖进宫来换钱柴米钱,一开始都当自个儿是少爷,不给点教训都不知这宫里的规矩。
世子是皇长孙,如此金贵的身份,是两个狗奴才能高攀得起吗?
小世子吓得捂住了嘴!
景云抱着妹妹往下一扑,躲过了一巴掌。
奶嬷嬷扇了个空,又抬手去掐!
小白唰的一声扑向她,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啊——哪儿来的小畜生?”她尖叫。
乔薇正在切菜,听到动静,提着菜刀便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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