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 【136】痊愈,他是你父亲(上)
庭院深深。
姬冥修静坐在书房中翻阅奏折,神情有些冷漠。
若是细看,会发现在一沓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张字迹堪称鸡飞狗跳的小字条。
最上头那张写着“干嘛”。
呵。
干嘛?
丞相大人冷笑,目光犀利如刀,恨不得把面前的字条奏折甚至桌椅板凳全都切成碎片。
绿珠端着一盅汤前往书房,被廊下的燕飞绝叫住,燕飞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家伙正在气头上,你贸贸然地冲进去,不是往枪头上撞吗?
可主子晚上没吃饭呀。
饿一顿又不会怎么样?
可是……
别可是了,听燕叔的,回去。
绿珠没动。
就在绿珠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若是没有紫莹草,以雪山玉露替代也一样。”
“雪山玉露,真敢喊呐。”燕飞绝啧啧,一个乡下郎中居然知道那么贵重的东西,“不会是他自己想要的吧?”
阿贵正是道:“他说是给夫人用的。”
姬冥修淡淡开口:“雪山玉露不能混合药材一起用,否则就有毒,他可知?”
“这……”阿贵噎住。
姬冥修又道:“而且雪山玉露,我已经喝掉了。”
雪山玉露如此宝贝的东西,姬无双自然也是有的,最后一瓶在姬冥修上次昏迷时用掉了,再等下一瓶,需待雪山那朵镇山之莲盛放之日,采其花蕊上的雪水而制,然而这已经是明年的事了。
阿贵只觉一盆冷水浇下,浇得他心口发凉:“夫人……真的没救了吗?”
姬冥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唤来绿珠:“好生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是。”绿珠守在了床前。
姬冥修起身要走,望舒抱住他胳膊不撒手。
姬冥修揉了揉她小脑袋,把她小手一只只拿开。
她小手又一只只缠了上来。
姬冥修有些忍俊不禁,让她抱了一小会儿,才把胳膊轻轻地抽出来,望舒的手又要抓东西,他把小白塞进了她怀里。
小白机灵地一跳,跳到景云身后,伸出小脚丫子,用力一踹。
咕噜噜,景云滚进了望舒“怀里”。
望舒抱着哥哥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姬冥修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阿贵怔愣:“公子,你真的不管我家夫人了吗?”
小白滴溜溜地爬上了姬冥修的马车,一屁股坐到姬冥修对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瞬不瞬地瞪着姬冥修。
不是去找药的,爷咬死你!
姬冥修漫不经心地说道:“十七,你还没吃过烤雪貂吧?味道比兔子肉还好。”
小白浑身的毛一炸,跐溜闪出去,闪进了燕飞绝怀里!
皇宫,灯火通明,拐过曲径深幽处,便是一间僻静的庭院,这院子看似毫不起眼,却装的全是皇帝的私藏。
福公公在院门口站定,叩响了门板。
一名模样清秀的小太监走了出来,先给福公公打了个千儿,随即笑道:“是福公公啊,这么晚了,皇上还让您过来取东西吗?”
福公公就道:“前些日子杂家让你们好生保管的雪山玉露,可还在?”
小太监谄媚地笑道:“在呢在呢!公公您亲自送来的东西,奴才们都是长了两双眼睛盯着,决不让人偷了,也不让鼠蚁咬了。”
福公公的眉间浮现起一丝上位者的清高:“什么东西能‘咬’,什么东西不能‘咬’,你们可得心里有数。”
小太监忙道:“有数的有数的!”
福公公还算满意地嗯了一声:“带杂家去取。”
小太监比了个手势:“公公请!”
福公公进了庭院,这庭院表面普普通通,亦无侍卫把守,但内里机关重重,若有人“不小心”闯进去,只能死路一条。
马车停在皇城西侧,望着巍峨的宫墙,燕飞绝无奈地皱了皱眉,自打知晓匈奴使臣要来,皇帝便命人将宫墙加固了一圈,并遣排重兵把守,几乎是十米一兵,百米一岗,换班也没有丝毫的漏洞。
想从上头悄无声息地飞进去,可能性不大,只能另辟蹊径,比如——
这个年久失修的……狗洞。
有生之年能看一次这不可一世的家伙钻狗洞,死而无憾了。
燕飞绝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冥修,笑容有些欠抽:“咱们三个,谁在外头放风呢?”
谁放风都不能是姬冥修放风,毕竟认得雪山玉露的只有姬冥修一个,能辨别真假的也只有姬冥修一个,万一十七与燕飞绝进去拿了瓶假药回来,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所以这狗洞,姬冥修是非钻不可。
燕飞绝笑得花枝乱颤。
姬冥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十七道:“把砖头拿开。”
十七把转头一块块儿抽出来,他内力好,抽砖如抽纸,不一会儿,只能容一个小屁孩儿爬过的小狗洞就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大门洞。
姬冥修潇洒地一掸宽袖,扬起下巴,从容地走了进去。
燕飞绝:狗洞大了也还是狗洞,丞相钻狗洞!丞相钻狗洞!吼吼吼吼!
小白从燕飞绝怀中跳下,麻溜儿地追了进去。
“福公公,这边请。”小太监将福公公领入了庭院右侧的小花园,花园后别有洞天。
福公公略一点头:“难为你这么用心地收藏了。”
杂家走得腿都软了!
小太监笑容满面道:“别人送来的东西,我就放寻常的宝阁了,公公亲自送来的,我都是藏在地下室。”
说话间,二人穿过了小花园,走进了另一处庭院,在一株茂盛的海棠下树,摆着一张石桌。
小太监将石桌拍了拍。
石桌没有动静。
小太监咦了一声,又拍了拍。
石桌仍旧没有动静。
小太监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石桌下,十七一手扣住机关,一手抱着剑,表情酷酷的!
借着墙壁上夜明珠反射的辉光,姬冥修找到了雪山玉露,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空瓶,将雪山玉露倒了进去,又把一瓶用蜂蜜与玫瑰晨脂调配的凝露倒进了雪山玉露的瓶子。
倒到一半时,他眸光一扫,看见了册子上的名字——胤王。
这东西,竟是胤王敬献的。
为了讨好皇帝,胤王真是下了血本。
但是可惜了,这个秘密被本相发现了。
姬冥修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精光,抓起桌上的小白,用眼神瞅了瞅它的肚子。
小白心里毛毛的,这个变态要干什么?
姬冥修将小白往雨露瓶子上一放:“尿。”
小白:“……”
……
小太监找来扳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机关撬开了,自第三排柜子上找出标注了胤王的锦盒,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翡翠药瓶:“福公公,这就是雪山玉露了。”
福公公带着雪山玉露回了匈奴二王子暂居的寝殿。
皇帝与几位皇子都在。
太医们也全都诚惶诚恐地守在屋里。
不怪他们如此紧张,实在是二王子的境况,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一样。
“皇上,雪山玉露拿到了。”福公公将雪山玉露呈给皇帝。
皇帝瞅了瞅提点大人:“给梁大人瞧瞧。”
“是。”福公公又将雪山玉露呈到了梁大人身前。
雪山玉露这种稀罕物,梁大人只在医书上见到过,书上记载:色澄,微黄,清香怡人,甜如蜜糖,回甘清淡,但这一瓶雪山玉露怎么闻着有点、有点……
“乔院使,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药材。”把锅甩给了乔岳山。
乔岳山也没喝过雪山玉露,但既是胤王殿下送的,想来不会有假,他倒出一小勺尝了尝,与书上记载的味道差不多,甜甜的,像蜂蜜,又像花露,就是有点儿……怪,但总体来说,味道不错!
他道:“是我的要雪山玉露,赶紧把它与倒进煮好的药汁里,喂二王子服下,明日便能有起色了。”
他仿佛已经看见侯爷之位与提点之位在朝他招手了,真好,真好!
……
“唉,阿贵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山上,罗大娘站在别墅门口张望。
七娘也着急,但长年的蹉跎让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她劝慰道:“此去京城,来回百里,阿贵就是用飞的也没这么快。”
罗大娘揉着心口道:“哎哟,这平时不生病的人啊,一旦生起病来,比谁都严重,她身子骨我是知道的,头几年弱了些,三病五灾的,从去年大病了一场,就跟脱胎换骨似的,喷嚏都没打过,谁能想到这次居然染了痘疹?”
“可不是吗?夫人的身子瞧着是极好的。”七娘附和着说。
罗大娘叹了口气。
七娘道:“您去歇会儿吧,我来看着。”
“哪里睡得着?两个小的也不让人省心,小的也是平时瞅着极乖的,不吵不闹不红脸,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半点不话都有了几分精神:“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薇转了转脖子:“有点乏力,其余没什么。”
七娘笑道:“你躺了几天没吃东西,肯定乏力的,我去叫郎中!”
游医被叫了过来。
乔薇看着对方,舒展筋骨的动作一顿:“是你?你怎么上我家了?”
七娘闻言一愣:“夫人,你认识他吗?”
乔薇沉下脸来:“认识!”半路捡回来的疯子,还张口闭口和她抢孩子,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到她家来了?不会是还没死心,还要“冒充”孩子的父亲吧?
“我告诉你啊,孩子是我的,你再敢和我抢,我杀了你!”
游医没说话,走到床前,握住了乔薇的手腕。
乔薇一把抽回手,警惕地说道:“你干什么?”
游医的表情有些错愕。
七娘既惊讶又尴尬地看着二人:“夫人,他是郎中啊。”
乔薇淡道:“背个药篓子就是郎中了吗?那我戴上凤冠岂不是就是皇后了?”
七娘语重心长道:“夫人,他真的郎中,你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乔薇一脸不信地看向游医,对方明明是个疯子,怎么可能会治病?
游医道:“高热是退下了,不知内毒排得如何,我看看需不需要减少药量。”
乔薇抱紧被子:“不给你看。”
“夫人!”七娘道。
“夫人是不是醒了?我在外头就听见你们说话儿了!”
外头,响起了冯氏的声音。
这几日冯氏一直在想方设法地留在山上,都说锦绣天花不如雪中送炭,夫人病倒了,这可是个巴结夫人的大好机会。
冯氏笑盈盈地端了一碗小米粥入内,给床上之人行了一礼:“夫人。”又与七娘打了招呼,“七娘辛苦了,你先去歇会儿,这边交给我就好。”
不待七娘拒绝,她径自走到床前,将小米粥放到凳子上,转头,笑眯眯地看向郎中:“郎中啊,我家夫人是不是……啊——”
她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
乔薇与七娘吓得一跳,正要问她怎么了,就见她见了鬼似的,屁滚尿流地跑出去了。
乔薇狐疑地看了看游医,这人长得不难看呐,怎么把碧儿的娘吓成那样?
游医也是一脸错愕。
“小乔!小乔,大夫来了!”
门外,老秀才跌跌撞撞地走了别墅,站在房门口,扶着墙壁,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昨天去请大夫……请完……出城的时候……城门关了……一直等到……今早才出来……”
乔薇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好了?”老秀才蹙眉,“怎么好的?”
乔薇淡淡地睨了游医一眼,游医转过身来:“是我治好的。”
老秀才一听这声,心里一个咯噔,走进屋一瞧,当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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