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云传 - 狼云传第7部分阅读
如假包换的国王。”
司徒云也笑了,伸出手握住了独孤殇的手,罗一郎也伸出手来,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有人口宣佛号,声音浑厚,显然内力充沛。那几个先前在远处山坡上休息的樵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走到近处,摘下斗笠,露出五颗光头,原来都是和尚。
罗一郎一看,认出了其中四个,就是三个月前和他半夜在路上叮过一架的四名僧侣,而当头的一名老僧,年纪比其他四人大得多,脸上皱纹不少,没有留胡子,罗一郎却没有见过。
老僧合十道:“贫僧元明,是雪克纲宝塔的护持。”
罗一郎和司徒云向元明大师行了一档,司徒云道:“先前我看见几位打扮成樵夫坐在远处,还以为是赤道帮埋伏的帮手,没想到是几位大师,真是失敬。”
元明大师道:“惭愧,惭愧,贫僧和几名小徒,原是有所为而来,但是刚才听了这位独孤施主的话,才知道我们来错了。”
罗一郎问道:“大师是不是为了释迦牟尼佛的头骨来的?”
元明大师道:“正是。贫僧原来以为这头骨是我宝塔的东西,却不知道它根本是独孤施主家传的宝物,一番误会,特来致歉。”
独孤殇道:“这头骨虽然是我家传的东西,但是已经在雪克纲宝塔供奉那么久了,对当地佛学的发扬也有贡献,显然你们比我更适合拥有它。”
罗一郎道:“我把头骨找回来,就是要送还给雪克纲宝塔,还要去向您请罪,您还是收下吧!”说着,罗一郎把头骨拿了出来,要交给元明大师。
元明大师却不伸手去接,仍是低头合十,道:“施主何罪之有?这片头骨既然原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施主就不算是偷,好在我的四个徒弟虽然曾经对施主无礼,却也没有伤了施主,施主和雪克纲宝塔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消如何?”
罗一郎手上拿着头骨,收起来也不是,交也交不出去,不免有些尴尬。独孤殇见状,说道:“我是头骨原来的持有人,罗一郎是我的朋友,今天我就正式将头骨献给雪克纲宝塔,请罗一郎转交大师收下,您就不要再客气了。”
元明大师这才接过头骨,道:“今天能正式得到原持有人的允诺,答应将佛祖遗宝送给我们供奉,真是功德无量,贫僧万分感激。”
独孤殇道:“大师大客气了。”
罗一郎道:“您肯收下,我的心里总算放下一颗大石头。”
元明大师道:“多谢众位施主,贫僧这就告辞,同巴干覆命去了。”
独孤殇、罗一郎和司徒云齐声道:“大师慢走。”
元明大师口宣佛号,带领四名弟子缓缓走下山去了。独孤殇、罗一郎和司徒云三人也信步离开,返回家中。
第八章
当天晚上,独孤殇就与罗一郎和司徒云一起回到山上,孙寒山和左瓦娜刚见到独孤殇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但是经过司徒云将他的来历说明一遍之后,孙寒山和左瓦娜却是同情多于惊讶了。
渐渐地,孙寒山和左瓦娜与独孤殇相处久了,都觉得这个人虽然不通俗务,常常有些奇怪的想法,但是个性却又十分爽快正直,其实颇为可爱,便也不再嫌他丑,慢慢开始喜欢他起来。
独孤殇在山上十分勤快,不论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忙,他只是天生肢体有些残障,但是一点也不笨,学起东西来又快又好,很快的,便成了孙寒山另一个得力的助手。
罗一郎和司徒云将独孤殇安置妥当之后,便伙同左瓦娜又一起去了曼谷,打听巴森的情况。
他们在曼谷住了一个礼拜,便打听出巴森最近不但扩大了包赌包娼、操作黑市拳坛的工作,还干起走私毒品和军火的勾当,在当地的黑道上,声望正是如日中天。
由于不知道巴森确实的落脚地点,罗一郎和司徒云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从罗一郎熟悉的泰拳下手,打算引巴森自己来找他们。
罗一郎和司徒云首先向独孤殇调用三十万美金,然后找来一名没没无闻的泰拳经纪人,为罗一郎安排比赛,继而在黑市大作宣传,公布罗一郎重返拳坛的消息。
这时的罗一郎,虽然已经许久没有打泰拳了,但是内力强劲,对武术的领略和造诣,都比以前高出大多,他利用上场前几个礼拜的时间重新练习,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状况,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赛的日子到了,罗一郎挑战的对象,正是巴森目前的爱将之一。那名拳手已经拥有多场胜利的记录,名气正盛。但是罗一郎在第一回合很轻易地就把他击倒了,这种结果,立刻引起了当地拳坛的广泛议论。
几周之后,罗一郎又连续击败了几名其他有名的选手,其中大部份都是巴森的手下。终于,巴森沉不住气了,当罗一郎又获得一次胜利,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巴森的人已经在休息室中等待罗一郎了。
三名枪手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罗一郎和司徒云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他们连看也不看罗一郎一眼,只是自顾自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
罗一郎假装惊讶道:“你们是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一名枪手缓缓转过头来,冷冷地道:“巴森先生要见你。”
罗一郎道:“哦,巴森先生是我以前的老板,他要见我做什么?”
那枪手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去了你就知道。”
罗一郎假装考虑了一下,道:“好吧,我跟你们走,但是我的教练也要一起去。”
罗一郎指了指司徒云,司徒云最近一直假扮着罗一郎的教练。
那三个枪手看了司徒云一眼,见他干干瘦瘦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便道:“随〖的便。”
说罢,便站起身来,一个人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跟在罗一郎和司徒云身后,鱼贯走了出去。
他们押罗一郎和司徒云上了一辆黑色大轿车,蒙上两人的眼睛,直驶郊外的庄园,不到一个小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坐在罗一郎以前会见巴森的大书房中了。
巴森还是一样,坐在大班椅里,皆对着罗一郎和司徒云道:“欢迎你回来,罗一郎。”
罗一郎道:“不知道巴森先生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巴森道:“上次我们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你就不告而别了。”
罗一郎道:“那时候我为你赚了不少钱,如果再加上赌注收入,起码有我欠你的十倍以上,你也该满足了。”
巴森温和地笑道:“我不是要你补偿,我的意思是要告诉你,你这次复出,拳打得不错。”
罗一郎道:“谢谢。”
巴森顿了一下,继续道:“〖是我培养出来的,我希望你不忘本。”
罗一郎道:“巴森先生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巴森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回来帮我打拳,利润五五对分,如何?”
罗一郎道:“五五?九一怎么样,我九你一。”
巴森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贪心,这样子吧,六四分帐,你六我四,我有许多支出,你却是净赚。”
罗一郎笑道:“好,六四就六四,我六你四,我当经纪人,你去打拳。”
巴森转过身来,再也忍不住:“你耍我?”
罗一郎“啊”的一声,道:“原来是你!”
原来,现在穿着西装、戴着假发的巴森,竟然就是当年在雅南达寺宝塔祭时,打死郭齐宾的那名老僧。
罗一郎道:“你就是雅南达寺的老和尚!”
巴森一愣,没想到罗一郎竟然认得他,于是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细,就更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唉!可惜。”
说完,摆起架式,眼看就是一场火拼。
他们知道老和尚武功了得,二话不说,立刻使出最得意的太极拳法,两人分别运内力缓缓划起了圆圈,同巴森圈来。
巴森的年纪已经不小,但是手脚却异常灵活,他顺手脱下西装外套,权做兵器,同罗一郎和司徒云扫来。
巴森的内力似乎还在罗一郎和司徒云之上,而且运气方式十分怪异,内力贯出,那件西装外套在巴森手中已经变得比大刀还要坚硬锋利。
罗一郎和司徒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阴风袭来,连忙施展六合迷踪步轻功闪过,“啪”的一声巨响,罗一郎和司徒云身后的那张红木大办公桌,就这样被砸得粉碎。
罗一郎和司徒云面面相觑,知道自己的内力比不上对方,因此不敢和巴森硬拼,只能施展轻功在巴森身边游走,伺机出拳。
巴森的内力虽强,但轻功却是普通,他见罗一郎和司徒云在空间有限的书房中爬高窜低,不禁微微一笑,当即凝身不动,任由他们在身边穿梭来去,只是严守门户,等待机会,当罗一郎和司徒云一旦动作稍缓,或者稍有破绽的时候,便用西服扫去,加以无情的攻击。
时间既久,罗一郎已经渐渐沉不住气,连划几个圆圈,一掌向巴森劈来,巴森见机不可失,一挥西装外套,竟然将罗一郎腹部裹住,让他无法再逃,接着运内力顺手一掌迎向罗一郎,“砰”的一声,双掌相交,罗一郎向后飞云,力道奇大,扯断了西装外套,撞在墙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司徒云飞身上前相助,一拳击向巴森太阳|岤,却已经来不及救罗一郎。而巴森击退罗一郎之后,一转身,正好赶上司徒云挥来的拳头,他将剩下的半截西装外套扔向司徒云,卸去司徒云拳头的力道,然后另一掌直探司徒云腹部。
司徒云攻击受阻,忽然觉得一股阴风接近下腹,连忙硬生生往斜方向下坠,匆忙间躲开这一掌,狼狈地落在地上。但是巴森不给司徒云喘息的机会,双掌如影随形般又向司徒云背后拍到。
这时司徒云已经避无可避,咬一咬牙,运起十成内力,转身双手一推,便接巴森这一掌。巴森先前与罗一郎对掌的时候,已经用足了全部力道,罗一郎的内力并不弱,虽然被巴森击伤,但是巴森的内力也有损耗,现在只剩下七成内力,但是自信还是可以打败司徒云,于是毫不迟疑,向司徒云的双掌按了下去。
司徒云的功夫和内力,与罗一郎只是在伯仲之间,他接住巴森双掌,只觉得对方阴寒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只支持了几秒钟,便牙齿打颤,浑身像是进入了冰库一样,眼看就要昏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有许多黑色的棋子漫天飞来,射向巴森,巴森不得不伸手去接,就这么一分神,司徒云便奋力一推,将仅余的内力推出,同巴森反噬。
巴森接住棋子,只觉得棋子力道十分微弱,就算被打中了也不会怎么样,才想起罗一郎身受重伤,发出的暗器自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就这么一缓,一股热气已经从手掌传向手臂,逐渐往心脉逼近。
巴森一惊,立刻撤掌后退,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连忙闪身据住墙角,一方面摆出架式以防罗一郎和司徒云趁机进攻,一方面暗自慢慢调息。
其实这时罗一郎和司徒云都受伤不轻,哪里还有力气攻击巴森,见巴森躲到墙角去,立刻双双夺门而出。
门口三个枪手看见罗一郎和司徒云逃出来,正想伸手阻拦,但是罗一郎和司徒云虽然受伤,内力不济,不过拳脚功夫却仍然比普通打手高出太多。
罗一郎和司徒云不等枪手拔枪,立刻使出快拳,在三个枪手每人脑袋上挥打了七、八下,将他们击昏,搜出汽车钥匙,然后夺路而逃,上了来时的那辆黑色大轿车,扬长而去。
这时,巴森已经调息完毕,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罗一郎和司徒云驾驶的汽车渐渐远去,不禁冷笑一声,通:“中了我的绝阴掌,就算你们内力雄厚,也别想活过二十四小时……”
罗一郎和司徒云一路开车逃回市区,只觉得身上愈来愈冷,罗一郎双手抱在胸前,牙齿一面打颤,一面说道:“你记不记得大师伯死的时候,全身像是在冰库里泳过一样,我们是不是也中了一样的功夫?”
司徒云手握方向盘,全身也在发抖,通:“一定是!大师伯中掌之后,过了不到六个小时就死了,不知道我们能够撑多久?”
罗一郎道:“我们赶快回去,连功调息,将寒毒逼出体外,说不定不会有事。”
司徒云道:“你先自己运功,我们很快就到了。”
罗一郎问道:“那你呢?”
司徒云道:“你受伤比较重,我还好,〖不用管我。”
罗一郎“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连功抵抗在全身流窜的阴寒之气,但是丹田中微弱的暖流一直无法突破寒气的包围,只觉得全身经脉愈来愈冷,气息也愈来愈弱。
罗一郎和司徒云终于回到了落脚的居所,左瓦娜一开门,看见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颤抖不已,大惊道:“你们怎么了?”边说边将他们扶了进去。
罗一郎道:“我们中了巴森那老贼的怪掌,全身发冷。”
司徒云道:“快!快请师父和独孤殇过来想想办法,我们何能撑不了多久了。”
左瓦娜大惊失色,将罗一郎和司徒云扶上床,盖好棉被后,立刻拨了电话给孙寒山,说明罗一郎和司徒云的情况,孙寒山答应尽快找到独孤殇,和他一同赶来。
然后,左瓦娜就不停地用热毛巾轮流磨擦他们的四肢,希望他们的体温不再继续下降,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孙寒山和独孤殇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到达曼谷,见到罗一郎和司徒云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那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进人昏迷状态,口中不断梦嚷着一些奇怪的言语。
孙寒山为他们把完脉,摇摇头道:“是很厉害的寒毒,可能熬不了多久了。”
左瓦娜听了,泪水汨汨而下,道:“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孙寒山道:“我的功力不足以救他们,要救他们,只有我武当派的祖师爷,或许可以有办法。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要送他们去祖师爷那里,起码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独孤殇道:“我这里有一颗家传的吊命丸,十分有用,据我父母说,这种药丸曾经保住我家在战争中被大象踩得肠穿肚烂的祖先一日一夜不死,从而能颁下遗诏,册立新王,避免了一场内乱。你拿去试试,只是,药丸只有一颗,不知道该给谁吃才好?”
孙寒山想了一下,叹道:“没办法,只好一人一半,再来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独孤殇道:“也只好这样了。”
说完,独孤殇拿出药丸,从中剖成两半,用温水帮助罗一郎和司徒云服下。接着,孙寒山便嘱咐左瓦娜打电话订机票,自己和独孤殇将罗一郎和司徒云扶起来,运功助他们御寒。
左瓦娜订好机位,罗一郎和司徒云在药物的作用和内力的护持之下,体温也稍稍回升,渐渐清醒了些,于是一行人便立刻向机场出发。
第九章
武当派现在的祖师爷,名叫邱耕宇,是武当派开派祖师张三丰四十三传弟子,他年纪过百,但是却黑发童颜,而且生性不拘小节,甚至喜欢任性胡为,所以像颜中玉那样的个性,最能投他所好,也最得他的真传。
邱耕宇从小就喜欢读书,更胜于武学,那时正是民智初开,刚开始时兴留洋的年代,当时武当掌门的思想已经颇为开放,认为学问和武功一样重要,想要振派兴邦,缺一不可,于是也派了几名优秀弟子到欧洲各国游学,邱耕宇就是其中一名。
由于天资聪颖,不到三十岁,邱耕宇就从英国拿了两个博士学位回来。此后,他继续精修武学,又过了十年,就成了武当派文武皆第一的弟子,当掌门去世后,自然便传位给了他。
邱耕宇当了几十年掌门,终于大感厌烦,便传位给他的大弟子,自己则弄了张假身分证,虚报年龄,在岁数上打了个对折,二十年前就混到美国去,在美国又念了一个博士学位,然后便堂而皇之在一所大学中当起教授来。
武当派年纪较大的弟子,大多知道邱耕宇所执教大学的位置,偶尔也有人前去请益或者问安,邱耕宇并不避忌。孙寒山也知道地方,于是带同罗一郎和司徒云等四人,搭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到达美国。
当孙寒山一行人找到邱耕宇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中做实验,孙寒山一见到他就认出来了,于是倒头便拜,口道:“弟子孙寒山,拜见祖师爷。”
邱耕宇年纪虽大,但是记性非常好,孙寒山是他的徒孙,倒也还记得。邱耕宇道:“你是刘大周那个小驴子的三徒弟?怎么老了那么多?害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对了,你一定是不用功,内功没练好,所以才变成这个德行。”
邱耕宇有七个徒弟,颜中玉排行最末,刘大周则排行第二,是孙寒山的师父。这时,孙寒山早已经头发全自、齿牙动摇了,由于早先生活的磨难,看上去比他六十七、八岁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些,然而邱耕宇看起来却像是只有五十几岁,外表比孙寒山还年轻得多。
孙寒山道:“是,弟子不才,有辱祖师爷及师父教诲,请祖师爷责罚。”
邱耕宇道:“我哪有空责罚你?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以后回去好好依照口诀练功就是了。”
孙寒山道:“是,弟于遵命,弟子今天来,是有事要求祖师爷。”
这时,左瓦娜扶着罗一郎,独孤殇扶着司徒云,两人浑身发抖,都跪在孙寒山身后,邱耕宇看了他们一眼,道:“我看见了,你是要我救你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人,是吗?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孙寒山道:“他们是弟子的徒弟。”
邱耕宇“哈哈”一笑:“原来你也收了徒弟,你的徒弟功夫能好到哪里去,一定是被人打伤了,是不是?”
孙寒山一阵脸红,道:“是,弟子没用。”
邱耕宇走上前去,双手各抓起罗一郎和司徒云的一只手,把了把脉,忽然“噫”的一声,又抓起孙寒山的手来把了把脉,道:“奇怪,奇怪,你徒弟的内力看来比你还强,倒有中玉的七成火侯。”
孙寒山道:“是,他们曾经有幸得过颜师叔的指点。”
邱耕宇道:“嗯,很好,不,很不好,他们中了这种阴毒的掌力,恐怕活不过三个小时了。”
孙寒山道:“祖师爷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
邱耕宇皱皱眉头,道:“难!”
孙寒山不断磕头,道:“请祖师爷一定要救救他们。”
邱耕宇道:“这种掌功,名叫绝阴掌,是藏缅一带的佛家武学,通常要在高山严寒之地修习,打通九条纯阴经脉,才能练成。想要救这种掌毒,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纯阳掌的纯阳内力去化解,可惜这种纯阳掌只有我师父会,我却没练过。”
孙寒山“啊”了一声,问道:“还有另一种办法呢?”
邱耕字“嘿嘿”一笑:“另一种方法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但是还没用过,不过,现在想要救他们的性命,也只有这唯一的方法了。”
孙寒山道:“既然是唯一的方法,就请祖师爷试试。”
邱耕宇道:“我现在研究的内容,叫做“辐射物质对人体神经、血管、淋巴、肌腱及关节之影响”。”
孙寒山道:“好像很复杂。”
邱耕宇笑道:“外国人不懂奇经八脉和人身|岤道的道理,其实我所说的什么神经、血管、淋巴、肌腱、关节这些东西,都与经脉和|岤道有关,经脉和|岤道就是控制人体内部循环和活动组织的网路及开关,懂吗?”
孙寒山想了一想,道:“我懂了,这些只是传统名称和西方医学名称不同的说法而已,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
邱耕宇道:“不只如此,中国古代医学和武学重视的是经验累积,而西方医学却注重解剖和实验数据,传统的统计结果是一个庞大的宝库,现代的科学方法却是开启宝库的钥匙,以反把宝库里的资本拿来运用以获得更大利益的方法。”
孙寒山道:“祖师爷说得太深奥了。”
邱耕宇道:“一点也不深奥,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前两年本地有一家医院给病人动开膛的大手术,由于病人对麻醉药过敏,便找来一名中医,在病人头部的神庭、百会、承光、通天等七、八处大|岤扎针,结果一样可以开刀,病人也不觉得疼痛。”
邱耕宇顿了一顿,又道:“后来研究的结果显示,原来在这几个地方扎针,可以刺激人脑分泌出一种物质,这种物质的麻醉效果比吗啡还要强好几倍,又不会伤害身体,就是这种道理。”
孙寒山道:“真是神奇。”
邱耕宇道:“一点也不神奇,科学就是科学,所有实际存在的现象,都是可以用现代科学手段加以分析研究的,虽然有些容易、有些困难,但是一旦分析出原因之后,就可以加以利用,发明出更多更好的方法和应用。”
孙寒山道:“是,祖师爷说得有理,那祖师爷打算用什么方法医治这两个小曾徒孙呢?”
邱耕宇道:“现在他们所有的经脉都被寒毒侵袭,我必须在他们所有相关的|岤道插针,不过那并不是真的针,而足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量辐射,根据我的研究显示,这种辐射可以刺激细胞,让他们的经脉自体加温,驱除寒毒保证没有问题,只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孙寒山道:“就算有后遗症,也比死了强。”
邱耕宇点点头,又道:“其实这种原理和我们运功疗伤的原理类似,根据我的研究,所谓内功,只足一种用人体自身的内息去按摩经脉和|岤道,经由复杂的化学反应产生生物电,达到激发潜能目的的方法。现在我们用外在的科学手段去刺激,也能够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孙寒山道:“既然这样,就请祖师爷动手吧。”
邱耕宇叹了口气道:“好吧!”
于是邱耕宇召来实验室中的助手,先将罗一郎抬上手术台,脱掉衣服,然后送进一间密闭的照射室。
邱耕宇亲自坐在有三个电脑萤幕的仪器前操作,设定好程式之后,仪器便自动开始以辐射照射罗一郎的|岤道。一个多小时之后,罗一郎照射完毕,邱耕宇又重新调整程式,继续为司徒云照射,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也完成了司徒云的照射工作。
助手将罗一郎和司徒云放在活动床上推了出来,只见两人呼吸已经渐渐平顺,身上也不再发冷,大家都十分高兴。
邱耕宇对孙寒山道:“他们的性命总算保住了,但是经过辐射的照射,两人都有不少细胞受损,必须调养一阵子,我给你开一帖补气生血的药方,你到唐人街去买来煎给他们吃,半个月之后,再带他们来见我。”
孙寒山又跪下来磕头叩谢,左瓦娜也跟着孙寒山拜了,才与独孤殇一起扶起罗一郎和司徒云离开实验室,去找住的地方。
由于旅馆中煎药不方便,他们只好另想办法。稍稍打听之后,发现在美国有许多低建密度、公共设施齐全,分为带家俱和不带家俱两种,由租货公司管理,全部只租不卖,按月计费的公寓社区,非常适合他们。
于是他们立刻租下了一间三房两厅带家俱的公寓,左瓦娜和罗一郎一间,独孤殇和司徒云一间,就这样暂时住了下来。
一切安排安当之后,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稍稍清醒过来,孙寒山等人都十分高兴,但是两人身体都非常虚弱,不断口渴想喝水,胃口却不佳。
左瓦娜和独孤殇立刻去唐人街买锅买药,回来煎了 两人服下,罗一郎和司徒云喝了药又睡,睡醒了又喝药,偶尔地吃些流质的食物。就这样到了第八天,司徒云由于伤势较弱,终于先醒了过来,大吃一顿之后,精神也好多了,又过了三天,罗一郎也可以下床走动了,他同样大吃大喝了一顿,吃得比司徒云还要多,两人的精袖终于都恢复了,体力变得甚至比以往还好。
孙寒山遵照邱耕宇的指示,继续叫罗一郎和司徒云服药,半个月过去之后,孙寒山便带同两人前去邱耕宇处拜谢。
三人见到邱耕宇,一再拜过之后,邱耕宇便带他们到一个小客厅,各自生了下来,然后又为罗一郎和司徒云把脉。
把了许久,只见邱耕宇双眉深锁,忽然大叫道:“庸医害人!真是庸医害人!”
孙寒山惊慌道:“是什么地方不对,我们买错药了吗?”
邱耕宇道:“不关药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庸医,害了他们两个人。”
孙寒山问道:“祖师爷救了他们两人的命,怎么会害了他们?”
邱耕宇摇摇头,自顾自道:“我说会有副作用,果然没错,我已经万分小心,但还是一时心急,用了过量的辐射,造成他们的经脉过度活跃,内力比以前强了好几倍,恐怕比我还要强不少。”
孙寒山问道:“这不是好事吗?”
邱耕宇摇摇头道:“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他们现在就像是一百匹马力的引擎,强加了好几个涡轮增压器,被压榨出三百匹马力一样,如果不想出解决的办法,这引擎很快就会烧掉,到时候,两人内力尽失,一遇到冬天或者下雨,全身经脉就会抽搐疼痛,最后一定会搞到生不如死。庸医,真是庸医。”
孙寒山、罗一郎和司徒云听邱耕宇这么一说,吓出一身冷汗,忙同声问道:“有解决的办法吗?”
邱耕宇想了一想,道:“人体的构造,真是复杂,现代的科学和医学对人体往往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道其三、其四,汽车的涡轮增压器可以装个冷却器冷却,人身上的经脉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邱耕宇一连说了好几个“怎么办”之后便不再说话,双眼一闭,像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邱耕宇忽然双眼一张,道:“有了,那个用绝阴掌打你们的家伙还活着吗?”
罗一郎道:“应该还活着。”
邱耕宇道:“这就是了,你们再去找他打你们,一、二、三,每个人至少要挨三掌,才能恢复正常,但千万却不能挨第四掌,否则又要送来急救了。”
罗一郎和司徒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要找到巴森打他们一人三掌不难,可是要他不打第四掌可就不太容易了。
司徒云道:“不瞒袒师爷,这个用绝阴掌打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一个大敌人,我们的大师伯郭齐宾就是被他打死的。”
邱耕字惊讶道:“什么?齐宾死了?”
孙寒山道:“是的,大师兄就是被这个j贼害死的。”
罗一郎接口道:“这个人名叫巴森,他在缅甸巴干假扮成高僧,骗取信徒的尊敬,但是却在泰国曼谷包赌包娼,杀人贩毒,无恶不做。”
邱耕宇道:“齐宾这孩子,从小就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个性倔得很,碰到这种人,岂有不找他麻烦的道理?但是从你们先前的伤势看来,这个叫做什么巴森的,看来武功不弱,和我大概也差不了多少,以齐宾的修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唉!”
司徒云道:“我们打不过他,才身受重伤,现在我们内力变强了,正好可以找他算帐,但是等到我们一人让他打过三掌之后,内力恢复原状,又打不过他了,到时候恐怕只能挨宰。”
“嗯,的确不好办。”邱耕宇沉吟半天,才通:“这样吧,我传给你们一套内力互补的功夫,可以在发功的时候,将你们的内力串成一气,你们让他各打三掌之后,再二人联手,将他打败。”
司徒云想了一想,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明白,一旦内力恢复正常,就算罗一郎和他两人内力串联,也不是巴森的对手,于是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邱耕宇见他们同意,立刻传给他们口诀,然后教他们一人伸掌顶住另一人的背部,依口诀发功,后一人的功力便传至前面一人的身上,反覆练习几次,直到无误之后,邱耕宇才停止教授,嘱咐他们经常自行练习。
孙寒山等人拜别邱耕宇之后,回到住处,将经过向左瓦娜及独孤殇说了一遍。隔天,一行人便收拾行李,返回家中。
又过了两天,罗一郎和司徒云逐渐觉得内息愈来愈凶猛,时常感到全身就像火烧一样,非要找个空地打一、两个小时拳,才能平息。两人知道事不宜迟,便叩别孙寒山,带同左瓦娜又去了曼谷。
他们在曼谷住了几天,也去了巴森在郊外的庄园许多次,但是都没有见到巴森的人影,后来擒住了庄园中巴森的手下一间,才知道已森回缅甸去了。
经过巴森的手下这么一说,他们才猛然想起,过几天又是一年一度雅南达寺宝塔祭的日子,巴森一定是扮回了高僧的模样,又去干说道骗人的勾当了。
于是罗一郎、司徒云和左瓦娜立刻启程,飞往仰光,然后赶赴巴干,他们到达的时候,正是雅南达寺宝塔祭的前一天。
当天晚上,罗一郎和司徒云汹涌澎湃、猛如烈火的内息又发作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强,一次比一次更难以控制,于是他们立刻出发,夜探雅南达寺。
他们在巴干的夜色中奔跑,速度比马匹狂奔还快,两人脚底不住加劲,仍然压不住如火山爆发般的内息,他们又跑了一阵子,眼见雅南达寺已经在望。
罗一郎和司徒云来到雅南达寺底下,四周绕了一遍,看见高处有几扇没关闭的窗子,两人内力既强,轻功便高,于是轻轻一跃,便飞身上了窗口,再向内探头看去,不见半个人影,便纵身一窜,进到屋内。
他们知道巴森在这里的地位不低,于是避过普通房间,直闯寺中房门较大且装饰较华丽的几间卧房,他们一间间找了过去,都没有巴森的影子。
按着,他们又来到另一间房间门口,才一推开门,床上睡的人就坐了起来,喝问道:
“什么人?”那人正是巴森,说的是缅甸语,显然还不知道足罗一郎和司徒云来找他。
罗一郎和司徒云进人屋内,顺手将门关上,这时,巴森已经看清楚了是他们,不禁十分诧异,连忙披上衣服,站起身来,改用华语说道:“你们还活着?”
罗一郎道:“没错,我们还活着,但是你却快死了。”
巴森心想:“你们中了我的绝阴掌,居然还能不死,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带了手枪之类的武器?”于是用话套他们道:“是好汉的话就不要用刀用枪,我们凭真功夫决胜负。”
司徒云道:“我们从来不用枪,正是要再讨教你的绝阴掌。”
巴森一听,立刻放松了心情,他料想罗一郎和司徒云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武功上不可能有什么惊人的进步,大不了只是年轻人不服输,又来送死罢了。于是道:“好吧,既然你们活得不耐烦,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慢慢走上前来,突然双手一堆,用了七成功力,双掌分别打向两个人的胸口,正是绝阴掌。
罗一郎见巴森手掌打来,下意识地举掌便挡,司徒云却伸手推开罗一郎举起的手掌,小声叫道:“慢。”
就这么一缓,巴森的双掌已经拍上了两人前胸,“碎!碎!”两声闷响,巴森的掌力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明明击中了两人,他们却居然一动也不动。
这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却感到无比受用,只觉得一股清流袭来,顿时令他们火烧一样的经脉冷却不少。
巴森不禁有些骇然,通起十成功力,又再推出两掌,务必要致罗一郎和司徒云于死地。
谁知道两掌打中他们之后,罗一郎和司徒云仍然是不动如山,甚至还面带微笑。
巴森骇异莫名,脸色苍白,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竟然说不下去。
罗一郎道:“你快点打啊,还有一掌。”
巴森不明白罗一郎说的“还有一掌”是什么意思,以为他们练成了什么奇妙的功夫,已经不怕他的绝阴掌,这时只想逃跑,免得他们后面用什么厉害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司徒云见巴森迟迟没有动作,叫道:“向他出手。”双手画一个大圆圈,同巴森虚攻一招。罗一郎听司徒云一叫,立刻明白过来,也画起了圆圈,举掌拍向巴森胸口。
巴森无心恋战,左闪右逃,想要夺路冲出门去,无奈罗一郎和司徒云的太极拳招式严密,他不使用绝阴掌的内力硬拼,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将巴森围堵到?br/>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