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好久不见 - 白医生,好久不见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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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今天可能会下雨,你记得把衣服收进来。”

    “安宁……”

    “嗯?”

    白信宇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张音乐会门票,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是这样的,刚巧有朋友给了我两张音乐会门票,就是今天晚上的,然后既然我们都休息,不如……嗯。”

    安宁沉思了一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说他现在手上有两张音乐会的票,但很可惜没有人陪他去听。

    “白医生,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别的人一起去,因为……我不太懂音乐。”安宁很诚实,她的大部分业余时间都用来温书了,以前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现在则是家和医院两点一线。

    “是oon合唱团的演出。”白信宇有意强调了一下合唱团的名字,“我很欣赏他们那种独特的复调合唱法,尤其在无伴奏的情况下,那种从心底深处唱出的歌声简直堪称天籁。”

    电话这头的安宁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合唱团很出名么?”

    “……”

    安宁觉得自己这样问有点傻,但她真的没听过,主要是对这方面关注的太少了,白医生懂的那么多,应该会觉得她无知吧?

    听筒那头传来书本页面翻动的声音,这让她灵机一动,好像她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宣传单,一直用来做书签的,没太注意过上面的内容。但那张宣传单上好像就是个什么合唱团,而且合唱团的开头好像也是英文字母。

    她试探着问:“是不是那个什么灵魂的歌声?”

    “对。”白信宇把本子放下,“今天晚上7点,我会在音乐剧场门口等你。”

    安宁赶紧解释道:“白医生,我真的不太懂……我怕糟蹋了你的票……不如你叫别人吧,林医生怎么样?”

    “如果你不来,那么我就一个人。”白信宇平静道:“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会一直等。”

    ☆、有一点受伤

    挂上电话后,安宁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去还是不去?这成了让她很犯难的一件事。

    如果去了,她可能会像个傻瓜一样,毕竟她连什么是复调合唱法都不知道。可若不去……耳边仿佛还环绕着淡淡余音,那样好听的嗓音,他说,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会一直等。

    白医生帮了她很多不是么?在她低落时给她力量和安慰,在她最需要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现在他只不过需要她陪伴看一唱音乐会而已,她何至于连这么点时间都吝啬?

    安宁思来想去,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决定赴约,就当是还他个人情,这也是应该的。

    回到家,妈妈一边热情地把她接进去,一边关切地问:“宁宁,今天天气很热吗?你的脸怎么有点红?”

    安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和妈妈一起吃饭时,安宁把这段时间在医院学习到的,经历到的那些快乐的、伤心的过程全都讲给妈妈听,唯独略过了白医生的种种。

    妈妈听到杜飞扬去世哪里,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叹息道:“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宁宁,你要知道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有多么珍贵,永远不要忘了感恩。”

    安宁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么你和白医生……”妈妈不想惹安宁不痛快,说的时候语气很轻,带点试探的意味,观察她的反应。

    安宁已经猜到了,妈妈好像有这种神奇的才能,每一次对话的开始都很正常,可是无论说什么,话题的走向都会被扭转,最后落到白信宇的头上。

    她爬完碗里的饭,喝了一口汤,无奈笑道:“妈,你又来了……”

    妈妈细心地察觉到了安宁的变化,以前一提白医生她都会显得有些浮躁,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带他回来吃顿饭,妈妈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越听越离谱,安宁不得不放下筷子,笑着解释道:“人家白医生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如果每个家里都要请他吃饭,他不忙死才怪啊。”

    “那不一样,你的情况和其他人怎么一样!”这句话是妈妈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什么思考,说出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安宁果然放下了筷子,认真看着她,“哪里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妈妈立刻站了起来,目光有些闪躲,“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汤。”

    安宁抓住妈妈的手,平静道:“我和他住在一起了。”

    妈妈的反应出奇的镇定,只有不到2秒的错愕,然后做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来,“真的吗?有这种事?难道你那个室友就是白医生啊?”

    安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妈妈,妈妈早就知道她和白信宇住在一起的事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他们两个人有联系?为什么联系?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无论安宁再怎么追问,妈妈就是咬紧口风,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根本没有的事,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安宁虽然有些不信,但也无可奈何,既然这件事从妈妈这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她倒是可以试着去问白信宇。

    下午安宁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对着镜子一件一件比,她很少认真打扮,带进公寓的那些衣服也属于简单轻便型的。而且她认为她今天之所以这么重视外表,是因为要去音乐会的关系,并不是因为约她出去的人是白信宇。

    最后她选中了一套白色连衣裙,折边的裙摆遮到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看上去显得很端庄,又不会太呆板。

    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时,妈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转头看到她这身打扮,妈妈有一刹那的茫然,然后马上变得笑容满面,也不问她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只叮嘱她路上看车之类的话。

    安宁那些想好的长篇解释倒是省下了,只不过,她总觉得妈妈欣慰的表情中隐藏着什么……

    她比约定是时间早了半个小时,音乐剧场的门口人影绰绰,大厅里的布置是酒红色的,一条深紫色的地毯从厅内一直平铺出外面的石灰台阶上。

    门口贴着oon合唱团的巨幅海报,深蓝色的,和她夹在笔记本中做书签中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上的差别而已。

    她站在门的左侧,看了眼时间,6点50分。还没有看到白医生来,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是很守时的人,一向很守时。

    天色逐渐变暗,时不时就会有一阵风吹过,夹杂着些许凉意,好像在为即将来袭的暴风雨做着前戏。

    剧场中心敲响了微重的钟声,时间是晚上7点整。之前在外面等待的观众都已经进了场,剧场门口渐渐变得冷冷清清。

    安宁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耐心等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白信宇依然没有出现。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是否有来自他的短信还是什么的,这才发现屏幕是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剧场里散发出幽蓝的光影,平静的夜空中快速地出现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恍如惊天劈地般的雷声。相隔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沉重地敲击在石灰地上,溅起很高的水渍,打在她光洁的小腿上。

    安宁站了起来,躲避着雨,往剧场的大厅里挪了挪。手中还拿着之前工作人员派发的宣传单,只不过不知在什么时候,攥出了许多褶皱。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站在她所在的位置,可以隐约听到剧场里的和声达到最高-潮的阶段。

    安宁的心情早已变得非常失落,他爽约了。还说什么“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会一直等”,她不该信以为真的。为什么要信以为真呢?

    白信宇那样的人是不可以靠近的,他性格多变,若即若离,靠近他是会受伤的啊。为什么明明有过教训,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安宁,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来,婉转的拒绝他的邀请,很难吗?为什么要来啊?

    她好想回家,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了,哪也去不了。她穿的太少,在这样的雨夜感到彻头彻尾的寒意。怎么会忽然感到很难过呢?

    或许白医生只是有事耽搁了,为什么她的心里要无尽蔓延出许多种猜想和不安?

    演出在10点多结束了,和剧场连在一起的是一个小型酒吧,雨下得很大,安宁没有地方去,只得先进了酒吧。

    吧台的服务生问她想喝什么,她看对面的调酒师在表演着花样百出的调酒技巧,她指了指,回答道:“那是什么?就要那种酒。”

    服务生笑了笑,“那个叫‘有一点受伤’。”

    安宁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有一点受伤,嗯,的确是有一点受伤。

    她尝了一口,甜甜的,带轻微的苦味,润入喉中有些辛辣,不过很好喝。

    她发泄似的连续喝了好几杯,仿佛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借酒消愁了,因为酒精的功效好像会让人的意识便得不清醒,这样就不用去深思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大雨时落时停,安宁酒量一般,喝多了觉得有些头晕,趴在吧台上休息。

    玻璃窗外有一个男人在急切地四处找寻,不停地重播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可听筒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他的衣服全都湿了,深棕色的头发在滴着水,水滴沿着那张迷人的脸上滑下来,眼镜的镜片被雨水变成一片迷蒙,一贯冷静的双眸不再冷静,透着深切的不安与担忧。

    白信宇拉住剧场里一名准备离去的售票人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等在这里?头发长长的,长得很清秀。”

    工作人员对安宁印象挺深刻,点了点头,“我是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穿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很漂亮的。她一直坐在外面的石阶上等来着。后来下雨就进来了,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太清楚了。”

    白信宇匆忙谢过,开始往里面找,但仍旧一无所获。直到看到那间酒吧,还有那个趴在吧台上的白色身影,他猛地一僵,大步走了过去。

    安宁只觉得在似梦非醒时有双手臂伸了过来,稍加施力,轻松地把她捞进了怀里,大力地搂着。

    力气大到让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快,她用力推拒,含糊不清道:“你是谁啊?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是我,我来晚了。”

    安宁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再挣扎了,可她忽然想起来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喝了很多酒,因为而他喝了很多酒。不觉间心里涌上一股委屈,低声问:“为什么你要爽约,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

    白信宇将她从高脚椅上抱了下来,“有个我负责的病人出了点状况,医院急招我回去。我打电话给你一直是关机状态……”他垂下头,轻轻亲吻她半睁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宁怀疑自己开始出现幻听了,因为她竟然听到白医生说对不起。

    虽然被爽约很不开心,但同为医护人员的安宁却完全可以接受他的理由。他对病人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一直是她所敬佩而欣赏的。在珍贵的生命面前,爽约能算得上多大的事?

    她觉得身子的重心在下垂,本能地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应着,“嗯,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送我回家吧。”

    白信宇这才有了笑意,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他忍不住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好,我们回家。”

    ☆、欲望

    雨势渐大,敲打着房顶发出沉沉的响声,白信宇抱着安宁出了酒吧,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被覆上一层半透明的雨帘,出租车的灯光在雨中变成朦胧的橙黄。

    车子停下后,白信宇先把安宁快速地放进后座,然后自己才坐上来。他赶来时很慌忙,没带伞,自己身上早已湿透了,甚至在抱安宁时还连累了她。

    “麻烦把冷气关小一点,我老婆睡着了。”白信宇把安宁整个人拥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他一眼,陶侃道:“年轻人,你挺会疼老婆么。”

    白信宇笑而不语,只是胳膊收得紧了紧,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安宁斜在他怀里,大部分头发是干的,只有发尾的部分湿了,垂散在他的黑色长裤上。

    饮酒过多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脸还埋在他的胸前,车窗外电闪雷鸣,她睡得正香。

    白信宇用手轻抚她白皙的脸颊,将她微乱的流海顺到耳后,低头看了眼她的睡脸。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僵,他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安宁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领口有三颗扣子,本来是恰到好处,却因为刚才的拥抱蹭开了中间一颗,上下的扣子折在一起,露出中间空出的部分,恰好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乳|-沟。

    雪纺裙也因雨水的湿润而变得半透,更糟糕的是她此刻的姿势,毫无防备,完全把白信宇当成了自己的枕头。

    这样的软玉酥香在怀,即便高傲冷静如白医生也有些招架不住。身体一热,有某种欲-望的热流直冲入脑,烧得他的脸有些发烫,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安宁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感到枕头下面多了一块石头,隔的她很不舒服。于是她很自然的伸手摸上去,想要把石头挪来……

    白信宇的双眸变得很深沉,目光像一个饥饿的困兽,他猛地按住她的手,将她乱动的手牢牢地控制在掌心中。

    石头咬人,安宁挣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来,奈何她醉得头晕晕的,使不上力气,后来也就渐渐忘了这个事,又睡沉了。

    出租车直接在公寓的电梯口停下,白信宇把安宁从车上抱了出来,走进了停在底层的电梯。

    电梯里灯光明亮,几面镶嵌成镜子的墙壁将二人的处境完全显现出来。安宁像一只猫一样,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裙摆倾斜,露出一截光滑的大腿。在镜中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内裤的颜色。是白色的,一圈黑色的小花边……

    白信宇隐忍了一路,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持续亢奋状态,被几面镜子照的原形毕露。

    好在摄像头装在每一层的电梯口,电梯里并没有任何探头,否则他宁愿选择抱着安宁从一楼爬楼梯至21楼。

    到家门口时,白信宇掏出钥匙的手兴奋地发颤,几次对不准锁眼,一阵夜风拂过,惊动了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响声,也吹动了安宁的长发,几缕发丝轻盈地落到白信宇的胳膊上。

    回想起刚才插不进钥匙的细节,他的脸微红,手中的钥匙“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不得不弯下腰去将钥匙捡起来,这个动作带来的不舒适感惊醒了安宁,她半睁开眼睛,揉了揉疼痛的太阳|岤。

    好半天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轻轻拍了拍白信宇的肩,淡淡道:“白医生,放我下来吧。”

    白信宇犹豫了一瞬,然后在门口把她放了下来。

    脚一着地,安宁立刻从他身上撤离,改而扶住了右侧的墙壁。

    白信宇从新将钥匙捡起来,避开她的目光,将门打开。

    安宁从墙壁一路找着支撑,然后摸到了门框,正要再往里摸,忽然感到身子一轻,双脚离地,她整个人又被白信宇打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的。”清醒了几分的安宁忍不住强调了一下,都到家门口了,她就算用爬的,也能爬回自己房间了吧……

    白信宇略微皱眉,一本正经道:“我等着锁门,不想耽误时间而已。”

    安宁没有和他争,左右也就是几步路的问题。后来白信宇把她放到床上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还没过两分钟……他又回来了。换了身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安宁的床边。

    安宁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脑子有些不灵光,但至少知道他应该回的是他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坐在这里。

    “白医生,我要睡了。”安宁十分自然的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白信宇将毛巾扔到一旁,用双手把她的坐姿摆正,然后就伸手开始解她裙子上的扣子。

    安宁反射性地想把他推开,却因为重心不稳而扑了个空,要不是他营救的及时,她大概已经栽到地上了。

    可她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在想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你的衣服被雨水弄湿了,我想给你换一套衣服而已。”白信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不过这声音里多了一点低哑,听起来格外性感。

    他的语气很认真,这让安宁想起了当年她是病人的时候,白医生好像也是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她已经康复了,他不再是她的医生了,何况换衣服这种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多少会有些难为情。

    “你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换。”安宁回答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不要显得大惊小怪,不要怀疑他的专业。

    白信宇沉默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好吧,那我出去。”

    安宁确定地看着他出去并带上了门,这才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正要把裙子退下来时,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嘭”的一声,没过多久,灯灭了……

    周围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找自己的睡衣,这时门再次被推开,白信宇带着磁性的嗓音淡定地传来,“停电了。”

    “嗯?停电了?”雷声适时的响起,吸引了安宁的注意,她沉吟道:“可能是因为下大雨的关系吧……”

    脚步声渐近,床垫又轻微陷下去一块,白信宇坐在她身侧,“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帮你换。”

    “真的不用……”

    白信宇的语气中带了轻微的不悦,就像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病人,“都冻了一路了,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很容易感冒的。”

    安宁还想挣扎,他的双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裙角,干脆利落地向上一拉,毫不费力就将她的裙子脱了下来。

    “冷……”安宁的脸已经红透了,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而且他几乎没怎么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可她还是用双手挡在胸前,十分没有安全感地往后缩。

    话音未落,身上已经被裹上了一层被子。

    “还冷么?”他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温柔的不像他。

    安宁正要回答不冷了,不字还没说出口,就听他自言自语地说:“还冷啊。”

    然后她就感到身子被人挪了一下,下一秒就掉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白医生……我不冷了……”

    他没有说话。

    安宁又加大了声音,“白医生,我说我不冷了。”

    “我知道。”他忽然低笑,“我只是很想拥抱你。”

    “……”安宁的心仿佛跟着他的话漏跳了两拍,她挣扎着将他推开,严肃道:“白医生,你不觉得这样很暧昧么?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白信宇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道:“那你都误会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

    安宁想不如索性把话摊开来说,不要这么不清不楚猜来猜去的,他会这么配合,反而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经常对女孩子这样么?”

    白信宇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失笑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安宁低头沉思,若是以前她不了解他的生活,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但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她发现他的生活非常规律,规律到整齐的地步。他工作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里,下班后会马上回家,她几乎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要好的异性朋友。

    其实安宁很想直接问他,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她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她一点也不特别。一不小心,这又会变成一次失败的自作多情。

    雨还在下着,黑暗的环境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说:“白医生,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你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知不知道,和你相处的人会很辛苦。”

    白信宇微怔,“我有吗?”

    “你有……”

    “如果我可以证明我对你没有若即若离呢?”

    “怎么证明?”

    白信宇忽然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然后垂眸吻住了她的唇……

    ☆、释放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室内光线很暗,两个深色的人影先是隔着很近的距离坐着,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两张脸已经重叠在一起……

    白信宇吻上安宁的那一刻,她觉得眼前好像闪过一道白光,脑海里的景色变成了一片大雾,他的气息渐近,轮廓在雾中逐渐变清晰,唇上便传来湿热的索取。

    这种感觉对于安宁来说很青涩,像是沉浸在梦中,太不真实。

    白信宇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水渍,一只手滑到她的脑后,固定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拖住了她的腰,他吻得很轻柔,试探着舔着她的两片唇瓣,吸吮她口中带着酒香的味道。

    安宁本就使不上力气,她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处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分不清是真是假。如果这是现实,她应该要推开他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就有了推拒的动作。然而这个动作却挑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白信宇的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勾进怀里,把她推拒的双手控制在两人身体的中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的承受。

    唇舌间的肆掠也变得更加强势,撬开了她闭合的牙关,将舌尖送入她的口中,滑腻的湿润让他欲罢不能,不断掠夺着她的芬芳。

    安宁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一别四年,她暗恋过也伤害过她的白信宇,白医生……正在亲吻她?

    她的头有些发晕,天旋地转的迷醉从四片交叠的唇缝中传来,酒后的晕眩感加上来自他的气息,哪一点都让她如置身梦幻,这一定是做梦了。

    如果这是梦,她忽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随着这个想法,她的手不再推拒,闭上了双眼,一边吞噬着他炙热的气息,一边青涩地回应他的吻……

    白信宇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了,要她,这个想法几乎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感受到了,她在回应他,在取悦他。

    这个吻在安宁的加入下变得更深,更无法自拔,更一发不可收拾。唇舌交缠间两个人都很投入,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仿佛都要将对方的味道全数吸入自己口中。

    直到不能呼吸,轻轻的喘息声自黑暗中的响起,白信宇把安宁推倒在床上,转身压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取代了被子。

    安宁只觉得身上忽然一凉,然后又被一个烫人的火炉温暖着。

    白信宇将头抵在她的颈边,可以闻到她发丝上传来的清香,火热的唇再次不安分地游移到她的脸上。

    安宁伸手抱住了他,双手在他后背上下滑动。

    白信宇舔舐她的耳廓,哑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安宁没有说话,她在想,这个梦做得很有情节。

    白信宇的手已经失控地滑向她的身体,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热烈地抚摸,“安宁,别再引诱我了,不要挑战一个男人欲-望的底线。”

    “如果我偏要呢?”安宁觉得很有趣,只有在梦里才可以听到他这么失控低哑的声音。

    “我怕你会后悔。”白信宇将眼镜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将脸埋在她颈上吮吻,手也游移到她的胸前,握住一团柔软,他的声音因为欲望变得低哑,“安宁,告诉我,我是谁?”

    “白信宇。”安宁因为他的亲吻和挑-逗而变得瘫软无力,气息也有些虚浮。

    “你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代表着什么吗?”白信宇仍然在隐忍着,强迫自己不去脱她身上最后的屏障。

    安宁想了想,这个问题难倒了她,在梦中所做的事需要负责吗?

    “安宁,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他的手一直徘徊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可这样丝毫不能缓解下-身传来的膨胀感,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释放,真正的释放……

    “如果是梦里,我愿意。”安宁一直在看他,想看清他的脸,想看清他的眼睛,不过这只是梦,梦里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

    白信宇的动作一僵,低声问:“什么意思?”

    安宁觉得很好笑,她在梦里臆想了一个他,一个喜欢她的白医生,一个想要她的白医生,然后现在这个被塑造出来的白医生,竟然在问她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对于那件事……我很好奇是什么感觉。如果在梦里,我当然愿意。”

    白信宇的双眸很深邃,一瞬不顺地望着她,“如果是现实中呢?如果是现实中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愿意吗?”

    虽然在自己的梦中,可她竟然控制不了这个白医生,原来他在梦中也要这么强势,没法玩下去了。

    她平静道:“不愿意。”

    白信宇沉默了许久,然后他的手自她身上移开,哑声问:“为什么?”

    安宁一愣,他的嗓音有些低迷,听起来像是很受伤,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回答道:“白医生,我不想喜欢上你,我害怕会受伤,所以我不要做这个梦了,请你消失在我的梦中吧。”

    白信宇自嘲一笑,“所以你把这当成梦,才会回应我的吻。现在你不想做这个梦了,我也要随之消失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安宁想来觉得很好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多么荒唐的梦!在梦里还可以报他爽约的仇也不错。

    白信宇听到她在笑,他也笑了,只不过眸中的怒火却不着痕迹地燃了起来,“那如果我肯不消失呢?”

    “……”这个梦的发展越来越滑出轨迹了,安宁想要醒过来,可是要怎么才能醒过来?她真的不该喝那么多酒,现在一定是深度睡眠……

    白信宇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在她不知所措时恶意的闭合牙关。

    安宁吃痛地皱眉,一把将他推开,控诉道:“你怎么咬人!”

    “还觉得这是梦吗?”白信宇的声音带着低沉的蛊惑,手在轻抚她的脸颊,然后沿着她的曲线四处游移。

    安宁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好疼,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不是梦?那她都做了什么?他们都做了什么?

    白信宇再次压到她身上,这一次,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气势,惩罚似的扯开了她的内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安宁,你吻了我,挑-逗了我,这不是梦,所以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安宁一惊,她感觉到自己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还在上面揉捏着,他不再冷静了,他生气了。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有些后怕,她一边推着他的手,一边震惊道:“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快放开我!”

    “现在才来反抗,不觉得太晚吗?”他忽然低下头,含住了柔软高耸上的一颗顶端。

    安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一点动心,但明显还没到这种地步,这样的进展太快了,快到她无法接受,酒也醒了七八分。

    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无助地往后缩了缩,低声道:“你说我可以不去,你会一直等。结果我去了,被大雨困在剧场门口,进不去,出不来,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你的理由是医院有急事,我理解并接受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可你呢?我喝多了才会把刚才的亲密当成梦,而你却因为我的这么一个想法就生气了。白医生,你不觉得你生气生的毫无理由,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白信宇浑身一僵,沉默了一会,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坐了起来,用被子将她裹起来,从背后拖进怀里抱住,用诱哄的语气道:“是我的错,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安宁感到自己的后背隔着一层被子抵住了他的胸膛,隐约可以感受到他的热度。她忍不住继续控诉,“你不止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还阴晴不定,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你简直不可理喻。”

    白信宇越听越好笑,“我有吗?”

    “你有……”安宁想了想,认真地举了一个例子,“比如有一次我问你,以前你在血液科呆过,应该可以调出当年的档案,我想知道给我捐献骨髓的人是谁。然后你就突然生气了,毫无预感的。”

    白信宇的笑意消逝了,双手不觉收紧,把她牢牢地搂在怀里,低喃道:“你说的对,我是阴晴不定,不可理喻。但是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全都过去,好吗?”

    “我没有抓住不放的意思,只是举例,举例。”安宁不舒服地动了动,“白医生,你能不能松开些?我快不能呼吸了……”

    白信宇的下巴轻轻枕在她的左肩上,呼吸在她耳边化开,“安宁,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对你好,好到不能再好。不要害怕接近我,不要让过去成为阻隔我们之间的阴影。”

    ☆、生理反应

    ☆、生理反应

    安宁很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信宇的声音那么温柔,环境那么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即使这几年再怎么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当年对他那种感觉多么不成熟,多么青涩,多么不值一提……可是再见他时,她发现自己从未真正释怀过,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为什么呢?

    归根究底,是太在意了。

    如果她的意识真的够坚定,那么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搬进这座公寓,此时此刻更不会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理智一直告诉自己要远离他,可她的心却在违背着她的理智,原来她还是想要接近他。

    承认自己在意一个人或许不难,但是承认在意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然后冒着再次被伤害的风险在意他,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信宇见安宁一直沉默着,他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是我太心急了,如果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你可以不回应。”

    他用被子把安宁裹好,自行站了起来,“晚安。”

    “你去哪?”安宁感觉靠在身后的暖炉忽然离开了,她下意识问出了那句话,问了之后才发现很不妥,他不回他自己的房间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吗?

    “去洗澡。”

    “都已经凌晨了,不洗不行吗?你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不适合洗澡。”安宁的语气很认真,“何况还停电了,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洗?”

    “安宁,你在装傻吗?”白信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需要缓解一下。”

    “……”安宁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立刻就烫了起来。

    白信宇又走了回来,弯下腰按住床垫,将俊脸贴近她,在她耳边低沉道:“还是你想帮我缓解?”

    安宁觉得自己的心像失去控制一样,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疯狂加速,她紧张到快要不能呼吸了。随手抓起身旁的软枕头丢向他,“你变态啊!”

    白信宇淡定道:“我渴望得到你的身体,所以起了生理反应。这不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吗?哪里变态?”

    安宁彻底认输了,她没有办法和白医生理论,这么脸红心跳的内容竟然被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好像说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且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在这静寂的夜里勾人心魄。

    “早点休息。”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到门边,在关门前又说了一句,“我之前说我会对你好,你可以不回应,但你也不可以忘记。”

    安宁神色复杂地看着门边的黑影,直到关门声传来,她仍然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然后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明知道他不会听到,还是自言自语地说:“白医生,晚安。”

    这一夜她很快睡着了,睡得很香,做了一个关于他的,很甜蜜的梦。可惜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只记得那是个好梦,却回忆不起来具体的细节。

    窗外的晨曦很温和,打开窗子可以闻到雨后特有的味道。树枝上还在滴着水,安宁伸了伸懒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虽然难得的休息日浪费在失落的剧场门口,但她却觉得心情出奇的好。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白信宇正在对着镜子系领带,他笑着道:“昨晚睡得好么?”

    安宁点头,“很好,就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白信宇微怔,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她,“什么梦?”

    安宁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道:“和你有关的,不过我忘记了。”

    白信宇的目光很深邃,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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