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妈三个爸 - 一个俏妈三个爸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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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是从哪里来的了,是钱心!

    钱心在极度生气或是兴奋的时候,眼珠的颜色会变成墨绿色!

    赫焰放开她甜蜜的唇,只见钱宓一声叹息,嘴里呢喃出一个几乎已经被她尘封入记忆的名字:

    “迪尔……”

    “是我。”

    听到这一声久违的昵称,赫焰心中的怒焰终于被浇熄了大半,很好,她没有将他忘记,不过,就算是她真的将他从记忆里驱除了,他也不在乎,因为他已经找到她了,不管怎样,她是他的,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她从他的身边溜走。

    看着脸色终于好转的赫焰,钱宓前一刻还在沉醉的俏脸突然沉了下来:

    “小刘,送客,第四色不欢迎这号人物!”

    呃?这里面怎么还有她的事?刘小姐正打算出去的脚步被她喝住,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喝,好黑的一张脸,像是刚被赖总气过,通常见到这种脸色,聪明一点的人都该马上抱头逃命,免得被暴走的经理的台风尾扫到。

    “赫先生……”刘小姐小小声的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用眼神示意这位帅哥赶紧逃命要紧。

    赫焰的眼眸立即又冷了下来,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一把抓住钱宓的手腕,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为什么?”

    睡完就跑

    睡完就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钱宓用力挣开他桎梏的手,却发现自己敌不过他的蛮力,只能用杏眼瞪他,“问问你自己啊!”

    赫焰绿眸一眯,声音开始变得森冷:

    “睡完了就跑的人可不是我!”

    钱宓的火气也上来了:

    “难道是我啊?!”

    “什么意思?”他怔忪了片刻。

    “什么意思?!”钱宓趁着他不解失神的当口,一把甩开他,跑到一边,顺手将一只布偶砸到他头上,“混蛋,王八蛋,居然这么对我——”

    再接再厉,另一只布偶也砸了过去:

    “就算是老娘硬上你的,你也不用这么侮辱我吧——”

    顺手捞起一只花瓶,就要砸下去,不对,这只花瓶可是一个客户送的,值好几千块钱,砸在这只白眼狼身上太浪费了,收回手,再摸到另一边,是招财进宝猪,虽说不值钱,但是扑满猪里有好几百硬币,她还没疯到拿钱去砸人家,怕的是人没砸到,她先肉痛而死……再摸,呃,笔记本电脑,靠,更贵……

    钱宓找遍了身边可以拿来当“凶器”的东西,却被她一一否决,最后眼睛重新转到赫焰手上,她的布偶,她唯一可以拿来砸着出气而不用担心坏掉的东西,一把夺过,继续往他身上砸去:

    “你竟然还有脸到我面前,吼,你怎么不去死啊!”

    不行,她还没解气,继续夺他手上的布偶,这一次却没有轻易得手:

    “你放手,这是我的!”他还有脸抢她的布娃娃!

    钱宓这时候已经完全忘了是她把布偶扔到他身上的,双手死死的拉住属于她的财产,杏眼喷火。赫焰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你这么恨我?”他不明白,该兴师问罪的人是他吧,而这根小辣椒居然恶女先告状。“我叫你等我回来,明明是你逃走了,现在却来质问我!”

    “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等你!”她虽然喝了酒,但是当时的情况她记得一清二楚,“我一觉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床头是几张纽币,你、你当我是什么啊!”

    当她是廉价的妓女吗?越想越气人,钱宓直接拿脚踢他。

    虽然她的花拳绣腿,踢在脚上不疼,但是很麻烦,赫焰将她向办公桌压去,成功控制了她的手脚:

    “我有急事出去了几个钟头,留了纸条给你,一回来就发现你不在了!”

    动弹不得的钱宓继续冷哼:

    “我不走等着你回来继续羞辱我吗?迪特尔,你真不是个男人!”

    帮你回忆

    帮你回忆

    赫焰冰绿的眼眸骤然半眯,唇边划出一道危险的弧度:

    “我是不是男人你比别人清楚!”

    突如其来的暧昧语气让钱宓的脸悄然泛红,幸好她背对着光,才没有引起赫焰的注意,嘴里却依然不依不饶:

    “我怎么知道,这么久之前的事谁会记得啊?”

    这个回答让赫焰差点没气结,突然,他的手指划过她脸颊,笑得有几分邪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修长的手指渐渐向下划去,到了领口处,轻轻一勾,将她的衣领扣子解下一颗。

    “你……你想做什么?”钱宓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宝贝,你不是说你不记得那一晚发生过的事儿了吗?我现在在帮你回忆啊!”赫焰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却没有到达眼底。再一勾,另一个扣子也愉快分离。

    他将她压制在办公桌上,将她的腿环过自己的腰,唇轻轻划过她肌肤露出来的颈部,细致的肌肤在他的唇划过的区域,泛起了细小的颤栗——

    他、他怎么敢!钱宓慌了心神,偏偏他的钳制比铁箍的还牢,怎么也推不开他:

    “放开我,你这个大色狼,下半身思考的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爬行动物……啊。痛死了!”赫焰惩罚性的用力吮吸,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枚属于他的标志。

    “继续骂,嗯?”他的声音中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如果她敢继续骂,他会在她身上种出更多的“草莓”。

    这人脸皮可真厚,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现在好了,骂他非但不会让他少一块肉,还可能会让她没脸见人。她情急的看着四周,想叫刘小姐的扫把借她用一下,却更悲惨的发现刘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还很“好心”的帮他们关上门。真是¥%……

    “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保安了!”噢,又种了一颗,这几年他改行当农民去了吗?

    “不可能的,我再也不会任由你从我身边溜走。”赫焰开口让她死了这条心。他原本只是逗逗她,但是他忘了,面对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制力,双眼开始蒙上了情欲,身体的反应比他的行动更诚实。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钱宓的声音戛然而止。越是挣扎,身体间的接触就越紧密,终于在推搡间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顿时僵住了身子,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

    正在赫焰犹豫着到底是放开她好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下,还是听从身体的需求继续下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搭上赫焰的肩头:

    “这位先生,虽然不想打扰你的雅兴,但是,请放开我的妻子好吗?”

    没脸见人

    没脸见人

    偶遇到旧情人,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被自己的老公撞个正着,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反应,钱宓所能做的便是盘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平放……呃,比较像瑜伽的姿势,不管了,反正让自家老公知道自己在忏悔就对了。

    “到底怎么回事?”微蹙着眉,俊秀儒雅的脸庞上一双探索的眼眸在钱宓身上搜索,目光在她颈子处停滞,那是一枚吻痕。

    钱宓连忙举起双手喊冤:

    “我是被逼的,你也看见了,我一直被他压着。”

    “那位先生是谁?”当他告诉那个压住钱宓的男子,他是钱宓的丈夫之时,那男子眼中的震惊与愤怒,反倒比他这个正牌丈夫来得更猛烈,这让他在一瞬间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才是那个与男子妻子偷情被发现的人。

    “不认识,一个疯子。”钱宓撇撇嘴,不打算招认。

    “宓宓!”他声音有着不悦,拒绝接受她的蒙混。

    钱宓捞起身边的布偶,把头埋了进去,闷声道:

    “墨白,我现在脑子里好乱,比你还乱,你让我先想一想,晚上回家告诉你好不好?”

    这几乎是她变相的求饶了,深知她的性子的吴墨白决定给她留一些时间。

    “把衣服整理一下,看起来有点,呃……凌乱……我先出去了,凯莱那边还等着我,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担忧的看着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钱宓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看着他,摇摇头。

    吴墨白看看她,伸出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回耳后,嘴张了一下,却没说话,叹了一口气,走出来她的办公室。

    待到确定吴墨白已经离开,钱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垮在了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华裔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可是命运似乎特别喜欢跟她开玩笑,偏偏在这里重逢了。

    那个混账东西,明明是他对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居然一副全是她的错的表情,简直把她当作了他的所有物,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差点在她的办公室里把她就地“解决”了,一想到他身体起的生理反应,钱宓的脸又是不可遏制的泛起红潮……

    竟然还被墨白撞见了,天,她真的没脸见人了,想到晚上回家还要面对那双关切的眼睛,钱宓拿起布偶蒙到脸上,干脆把自己蒙死算了,至少不用去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当鸵鸟

    想当鸵鸟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回到家中,漫不经心的吃完饭,甚至忘了阻止女儿把不要吃的小黄瓜夹到她老爹的碗里,心不在焉的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大富翁,直接被她玩到破产而不自知。好容易将女儿哄上床,而她坐在马桶上继续发呆。

    她可不可以申请缓刑啊?吃饭的时候被两个大男人不断地用眼光关切着,墨白用眼神警告她别想再逃,这让她想到就想哀嚎,她不过是被人强吻了而已,墨白有必要这么严正以待么?至于赖少桀,不去管他,这人越理他越来劲,直接无视就对了。

    但是对墨白不行,毕竟他是她正牌的老公,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唉,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被姓赖的推掉了利润客观的一笔生意不算,她还要陪着笑脸跟人家道歉,被客户狠刮了一顿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生气都能“祸”从天降,窜出了一个她已经忘得差不多的人,让她这一天的日子以非常精彩的捉j在“案”达到顶点。

    可是,真的忘了吗?她问自己,迪尔,这个让她闭口不提的名字,怎么会在七年后的今天,如此轻易的叫出口,这么亲昵,这么自然。还有他的吻,她甚至非常怀念……

    镜子里的她,脸上红晕怎么也散不去,用力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洒去,还是不行,这副模样看起来做贼心虚,她得想办法把红晕遮掉。可是她找遍了洗手间都没找到自己的粉底,才想起来她从来就没有买过那种叫粉底的东西。倒是找到一盒女儿去年用过的痱子粉。不知道用这东西能不能代替粉底……

    钱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惨惨的一道“墙壁”刷在脸上,比鬼还可怖,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女儿看到了,非吓得进医院不可,噢,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真的把这东西往自己脸上抹。赶紧洗了……

    吴墨白忙完手上的工作,敲敲洗手间的门,提醒那个已经在里面躲了一个多钟头的鸵鸟:

    “我在书房等你。”

    钱宓一头栽进洗脸盆里,逃不了了。他记性这么好做什么,就不能间歇性失忆么?她将脸上的水渍擦掉,深吸一口气,死就死吧,以英勇赴难的步伐走向书房。

    坐在书房的躺椅上,心虚的不敢看吴墨白的脸,只是抓起一旁的抱枕,将身体蜷缩在躺椅上,低着头,等着自家老公发问。

    吴墨白看着妻子失常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动,问出了他之前没有想到的问题:

    “他,今天那个人,是不是钱心的亲生爹地?”

    钱宓讶异的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我被吓到了

    我被吓到了

    吴墨白苦笑,坐到妻子的身边:

    “宓宓,我们从小就认识,几乎无话不谈,你心里藏不住事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些年,你唯一对我隐瞒的就是关于小钱心亲生爹地的事,只叫我别问,而你今天的反应很奇怪,如果是寻常的人,凭你这几年对付色狼的手段,即使在力气上逃不了,也不会让人占得半点便宜去,可你今天看起来很被动……”

    “那是野蛮人用的蛮力,我根本挣不开!”钱宓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是吗?”他盯着她的眼睛。

    看到他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钱宓撇撇嘴:

    “好吧,我承认,我是被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是被吓到了?”他挑眉,一贯儒雅的气质使得他即使是在质问,也看起来温和异常。

    “不然你以为呢?”钱宓小声咕哝,“他一进来就又亲又吼的,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做出正常的反应嘛?”

    “又亲又吼?”墨白的眼眸闪了一下。

    “就是啊,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钱宓把头靠在他的腿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墨白宠溺的理着她的发丝。

    钱宓静默了良久,就在墨白以为她不打算开口的时候,她用一种沉思后的语气道:

    “你知道,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跑到新西兰去毕业旅行了,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他的……他迷路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路痴的男人,明明拐个弯就是他住的酒店,他硬是在原地找了一个小时还没找到……我跟他就这么认识了,再然后,我们稀里糊涂的上了床……”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喜欢那个男人。”墨白想起她当初向他求婚时说的话。

    “是的吧,否则我也不会借着酒胆,把他给硬上了……”钱宓说得心虚无比。

    “你主动的?”墨白低呼,继而想想她向来直率的性子,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你之后又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火,”钱宓倏地直起身,怒气冲冲道,“这件事虽然是我主动的,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就算是被我吃了,就算不打算负责任,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吧,你知道我醒来之后是怎样的狼狈吗?跟我上完床的男人不见了,床头是几张纽币,他、他居然把我当最廉价的妓女打发!我当时真想揍他一顿……可是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犯贱,他会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也许他只是不想被我缠上而已,既然他都这样明示了,我就算再没脸没皮,也不会留在那里,所以就连夜搭飞机回国了。”

    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

    吴墨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妻子的发丝,半眯的眼眸看不出半分情绪,像是在想些什么。

    “墨白?你睡着了吗?”怎么没反应?好歹跟她同仇敌忾一下吧,好歹这件事她算半个苦主。

    吴墨白抬起眼眸,看着钱宓:

    “我在想那位赫先生离去时看我的眼神。”那种眼神,冷得像冰,却包含着冲天的怒焰。听宓宓这么说,那个人只想摆脱她的话,不可能在七年后的如今,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眼神怎么了?”

    “愤怒、哀伤!”学艺术出身的吴墨白准确的说出那种眼神中包含着的内容。

    “会吗?”钱宓有些迷糊了,她怎么没看出来啊,只觉得他很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她真的想不透,“明明是他甩了我啊,还用这么羞辱的手段。该愤怒的人是我吧?”

    “对于当年的事,他的解释是什么?”墨白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哈,说到这个就精彩了,”钱宓嗤笑一声,“他居然说我睡完他就跑!”

    “呃?”这项指控通常不是女人才用的吗?

    “很不可思议对吧,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黑白是可以倒过来的。”如果是她先醒过来,放几张人民币在他床头,算是他的夜渡费,他可能直接拿刀砍了她,她只是拿抱枕扔他已经很留面子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问。

    “不会吧?”钱宓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烦躁的捋了一把头发,“不管了,我懒得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心已经够我烦的了,我要养家养孩子,现在对我来说,努力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你呀——”他轻点妻子的额头,正要开口调侃她几句,叩门的声音响起。

    钱宓眼睛向上一翻,撇着嘴去开门,不意外的发现赖少桀站在书房门口,她很不客气的双手环胸,睨着他。

    “你们在里面很久了。”赖少桀看着她。

    “赖少,我夫妻秉烛夜话,不需要计算时间吧?”她冷笑。

    赖少桀的目光落在她睡衣的领口处,一枚属于男子的印记让他眼眸一眯。

    钱宓拉拉领子,挡住他探索的眼神,该死的迪尔,居然在她脖子上种“草莓”,而她是回到家中才发现的,在此之前,她招摇过市的顶着这个痕迹好几个小时。

    “我要用书房。”赖少桀痞痞的说着。

    “这么勤快?”她才不信,这个以败家为乐的二世祖会这么拼命,让母猪学上树比较快。

    “谁让某人死要钱呢?”赖少桀手一摊,绕过她,直接走向书案,“墨白,凯莱那边的文案弄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吴墨白从躺椅上起身。

    看着两个男子进入工作状态,钱宓撇撇嘴,一耸肩,打着呵欠回房去了。呵,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特多,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找到她了

    找到她了

    “你怎么回事?”颜咏晰双臂环胸,看着这个这几天严重不对劲的人,冬天明明刚过去,而罗尔德大厦却像进入了漫长的冰河世纪,冰冻三尺,寒流不断。

    “如果你很闲的话,麻烦把下个季度的财务预算弄一弄——”赫焰眼皮都不抬一下,全心看着手中的文件。

    “别想打岔,你知道我还没闲到在你这边闲磕牙。”坐在他对面,眼睛一刻也不曾稍离,也不容许自己的好友随便打发掉他。

    赫焰的眉毛终于轻挑了一下,在一份文件上签名后,继续下一份:

    “很高兴你有这项认知。”

    对于他的冷淡,颜咏晰眼眸半眯,脑中迅速转了起来。

    赫焰很少发火,事实上,他从不对人吼,不过冷冷的看着别人,在别人莫名心虚的低下头后,以最冰冷的语气指出他的错误与不足,每一个志得意满的主管进去总裁办公室,全灰头土脸的出来,冷汗涔涔,全身发凉,到最后,如非万不得已,没有一个人胆敢跨入这里。

    如果说,之前七年,赫焰是为了忘掉一个消失在人海的女人而变成工作狂的话,那么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怒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他脑子像闪过什么,很快,但是他捕捉到了。

    “是跟‘她’有关?”这些年,唯一能引起赫焰情绪波动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影子一样的女人。

    赫焰的手明显一抖,文件不自觉散了一地。

    真的是“她”?!

    颜咏晰差点没跳起来:

    “你遇到她了?”这些年,赫焰疯狂的找寻都没有结果,怎么会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那个女孩突然出现?

    赫焰捡起文件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一扔,继续由着这些文件在地上。径自走到吧台处,打开一瓶红酒,仰头灌了下去。

    “你疯了?!”颜咏晰连忙抢下他手中的酒。这么灌酒,简直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赫焰坐到休息区的皮质沙发上,烦恼的耙了一把微卷的发,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对着好友道:

    “我找到她了。”

    颜咏晰不明白,这不是他一直盼望的事吗?为什么真正找到之后,他却这副模样?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赫焰的声音几乎是在指控,他想过重逢后的种种情景,但是就是没有想过她会属于别的男人,或许是他不愿去想,在他等了这么多年之后,等来的是这么一个无言的结果。

    “你不是说她那会儿才十七岁,现在过去,呃……七年,这么算下来,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岁吧,现在不是都流行晚婚的么?”不过也不奇怪,如果一个女孩可以好到让好友心心念念这许多年,必然也不乏其他男子的追求。

    “可是她该死的就跑去结婚了!”在他以为终于可以将她锁在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的时候,这个消息简直让他直接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颜咏晰也坐到沙发上,一派闲适的模样。

    那又何妨?

    那又何妨?

    赫焰看着他,不说话。

    “在我说自己的看法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颜咏晰正色道,“你还爱她吗?”

    赫焰眼眸半眯,不明白好友为何明知故问,如果可以轻易放手,他又何苦折磨自己这么多年?

    “既然你的问题是肯定的,那你还犹豫什么?”

    “什么意思?”

    颜咏晰大叹一口气,为了这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在情感上却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男子。

    “如果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我会告诉你,忘了她,你的日子还长,但是她好好活着,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别说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又有何妨?你爱她不是吗?”只要不是死人,一切皆有可能。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相信,凭借着好友的执着,一定能最后赢得这场战争。

    “你是说……”赫焰的心弦一动。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颜咏晰直接挑明:

    “去抢吧,这年头,抢到就是你的,你又不是什么卫道士。”男人生来就有掠夺的本能,更何况是在商界打滚多年的他。

    “可是她现在恨死我了!”他捏紧的拳头开始泛白,有想过不顾一切的将她绑走,但是想到她的冲天怒焰,简直把他烧糊涂了。

    “我以为她会哭着跳进你的怀中,请求你的原谅。”毕竟赫焰是从头到尾的受害者。

    “事实上她差点没拿扫把打死我。”主要是因为她手上没扫把。

    “为什么?”没道理呀。

    赫焰摇头:

    “不知道为何,当年明明是她不告而别,可她却说是我羞辱了她。”那一晚,他不断地在她耳边说着他爱她,他不明白,明明是两情缱绻的爱,何以让她觉得这是羞辱,她也得到快乐了不是吗,虽然第一次有些痛。

    “难道说当年其实是你强行把她给ooxx了……”颜咏晰开玩笑的话被赫焰砸来的企划书打断,连忙接住,“老大,这可是我忙了好几天的成果,好歹给我点面子。”

    “那也请你正经一点。”他现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颜咏晰收敛了笑意,沉吟片刻:

    “我觉得你应该找她好好谈谈,找出问题的症结,如果不是她心虚的想推卸责任,就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了老半天,那个让你想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到底是谁啊?”

    赫焰正要开口,却颜咏晰一个手势打住:

    “等等,让我猜猜,你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里,根本没见过什么人,你应该是那一天从第四色工作室回来的时候开始不对劲的,难道是第四色里的人?”

    赫焰点头。颜咏晰继续猜测:

    “第四色我去过一次,那里男多女少,能入你的法眼的就更少了,而且还是二十多的已婚女性……只有一个客户经理钱经理……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他爱的,一直都是那个姓钱名宓的小女人啊。

    颜咏晰瞪圆眼眸:

    “不会吧,真的是她?!”

    罗尔德财团

    罗尔德财团

    罗尔德财团,世界排名百强财团,几乎世界上所有国家与地区都有他的分公司。涉及房地产、石油、电子等产业,基本上都是最赚钱的领域,即使是在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的当下,依然能做到日进斗金。财团以经营国际五星级连锁酒店起家,罗尔德酒店在世界享誉盛名,拥有悠久的酒店文化,甚至在酒店管理专业的教科书上,作为范例来研究其企业文化与管理经验。

    在世界经济看好东方市场的大潮中,罗尔德财团早于十几年前年前便开始在亚洲建立自己的酒店王国,而真正开始全面进军的始于六年前。令人奇怪的是,罗尔德财团亚洲总部并没有建立在东京香港上海之类的国际化大都市,而是将目光投在了这座中型城市。

    这样的一个财团,是各大广告公司争抢的财神爷,特别是罗尔德酒店在本市的开张在即,一系列的广告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所以闻到了“钱”味的钱宓会站在罗尔德大厦的前台处一点也不奇怪。她是来争取客户的,而且志在必得。

    可惜她迈出的第一步就遭到了阻拦。

    “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们总裁不会见任何人。”总台小姐很客气的回绝她约见。

    预约,哈,她昨天打电话预约的时候,据说只能排到三个月后了,如果她依着别人的规矩办事,她这个客户经理就该退位让贤了。

    “你只需要帮我通报一声,见不见应该是有你们总裁说了算吧。”言下之意,小小的前台做不了主。

    “对不起,这是我的指责,我不能帮您通报。”替高层领导过滤约见的人是她的职责,若是每一个要求约见的人物都要通报上面,那她就该回家吃自己了,这位钱经理甚至只是一个客户经理,现在想见她们总裁的哪个不是公司里最高领导亲自出马,一个小小的客户经理是不可能见到总裁的。

    预料之内的回答,所以她不会生气,虽然牙关咬得有些紧,深吸一口气,笑眯眯道:

    “我在这里等你们总裁总可以吧?”就不信那个打算神秘到底的罗尔斯亚洲区总裁能不吃饭不睡觉,她总会等到他的!

    “可以是可以,您可以在大厅等候,但是我不保证您能等到。”总台小姐指着大厅上几乎已经坐满的休息区,“那几位也是在等我们总裁的。”

    钱宓寻眼望去,好几张熟面孔,都是本市一些广告公司的同行,还有几个甚至是第四色的老对手了。每一双眼睛都盯着电梯放射热力,唯恐眨眼间就被人偷溜成功了,当然也有几个看到这边情况,顺便拿轻蔑眼神瞄过来的——靠,决定了,晚上让赖少桀煮大排面,她非把那些“大牌“一块块给啃得骨头都不剩!真是够了。

    但钱宓毕竟是钱宓,“钱”字当头,让她轻易放弃是不可能的,想了想,打算走曲线:

    “那替我通报一声颜特助总没问题吧?”她见过颜特助,在过去的几年里也有过合作,相信他不会也大牌成这样才对。

    “对不起。”总台小姐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

    小人得志

    小人得志

    “哟,这不是钱宓钱大经理么?”一个有些尖酸的声音从钱宓身后传来,将钱宓原本有些挫败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蔡总!”钱宓回过头,笑得很假的看着扭着腰向她走来的女人。“有些日子没见,您看起来真是容光焕发,看上去年轻了二十岁呢!”

    “人家保养的好嘛!”一句话哄得蔡媛开心不已,自得的抚着自己刚从美容院做好的皮肤,感觉良好。

    钱宓忍住向上翻眼皮的冲动,这位蔡女士芳龄三十有二,年轻二十岁的话,小学还未毕业,钱宓暗讽她幼稚居然听不出来,不愧是能将自己公司取名为“博美”的强悍人士。

    蔡媛,本市某大款的遗孀,从死鬼丈夫那里继承了巨额财产之后,开始涉足商界,开起了广告公司,自诩女强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世界著名的广告公司中有叫博雅和奥美的,于是给自己公司取名博美广告,希望自己公司能够成为与那两家相媲美的著名广告公司,殊不知这名与某名犬种博美狗同名,从此成为业界的笑谈。

    “像罗尔德这样的大公司,你们赖总该亲自出马的,派你这个二流角色,难怪被挡住。”蔡媛讽刺完钱宓之后,傲然的抬起下巴,跟总台小姐提出了与钱宓方才一样的要求。

    “对不起。”总台小姐半点不给面子回答,让蔡媛骄傲的脸立即出现了龟裂。钱宓看着这张脂粉开始往下掉的脸,终于忍不住掩唇偷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跟我还不是一样!”蔡媛面子挂不住,气急败坏道,浑然忘了方才还说对方是二流角色,自己是高级人士,不是同一路的。

    “蔡总,您可是大人物啊,怎么好跟我这种小角色相提并论呢。”钱宓笑得小人得志,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颜特助吗?呵呵,我是第四色的钱宓……真的是我……是蒸(真)的,不是煮的……呵呵,我进不去……那怎么好……”意思……

    钱宓瞪着自己的莫名其妙被挂断手机,奇怪今天这位颜咏晰特助怎么这般大惊小怪,原本还以为要套半天交情才有可能蒙他拨空召见呢,居然让她赶紧上去。

    这边才挂断电话,那边总台小姐的电话就响了。

    放下电话的总台小姐一脸狐疑的看着钱宓:

    “我们总裁请您立即上去。”

    呃,不是颜特助要见她的么?钱宓也是满心狐疑,但是她是绝不会让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她眼前溜走的。立即走到左边的电梯走去。

    “钱小姐,总裁让您坐他的专属电梯上去,”总台叫住她,带着她走向另一边的电梯,替她按下电梯后,顺便拦住跟在一旁的蔡媛,“对不起,您不能上去。”

    “为什么她可以上去?”蔡媛叫道,不敢相信这个第四色的小丫头能够轻易的约见到罗尔德的总裁。

    “对不起,我们总裁只请钱小姐一人上去。”

    钱宓在蔡媛的瞪视下,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二指刷过额头,上扬起一定的弧度,绕过“障碍物”——标准的赖少桀式道别法,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唉,她真恶劣!钱宓在心中暗笑。

    吸血美人

    吸血美人

    因为楼层较高,钱宓开始打量起这座专属电梯。不愧是罗尔德财团,就是有钱,连电梯都是专属的,都不用跟人家挤电梯,电梯背后是镜子,正好方便她整理仪容。

    她向来不喜欢穿职业女性的套装窄裙,老觉得束缚,即使那样穿着会让她显得更专业。不过幸好她是做广告的,这个行业要的就是特立独行,所以即便是她穿着t恤牛仔裤也没有人会非议。她今天是来见罗尔德亚洲区总裁,当然不会t恤牛仔裤的,一袭剪裁大方的红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艳光四射,却不至于咄咄逼人。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在争取客户的时候,美人往往比其他人更具有优势,而她,善于利用这种优势。

    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虽然才二十四岁,硬是比同龄的女人多出一分成熟气质——没办法,都做老妈的人,衰老是必定的,幸好眼角没长出几条鱼尾纹来作证她有些苍老的心境。不期待爱情,不指望天上掉匹白马(虽然有幻想过天上掉个几百万人民币),只想赚钱,养女儿,与同龄人相比,她的生活乏善可陈。

    算了,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要做的是一举拿下这笔利润足够自家公司吃半年的生意,钱宓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电梯的门打开了,钱宓刚走出电梯便吓了一跳。

    “欢迎到来。”颜咏晰一个绅士的手礼。

    “呃,颜特助?”他怎么站在电梯门口,难道罗尔德的特别助理还兼职电梯小弟?她是不是要给小费?不要吧,她很穷的。

    颜咏晰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在广告界号称“吸血美人”的钱宓。一直知道她很美,却不知道她精心打扮起来是这般的养眼——赫焰喜欢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位钱小姐对“钱”的执着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死要钱的个性也许可以为他追求之路铺平险阻,但也要防着她为了钱投入他的怀抱。

    “颜特助,你不会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吧?”钱宓笑盈盈的对着颜咏晰,这么死盯着她看,难免不让人多想。

    颜咏晰立即投降状:

    “你别陷害我。”爱上她,那还不被她榨干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这样的“吸血美人”还是留给赫焰去消受吧,他惹不起。“你快点进去吧,我们总裁已经恭候多时了。”

    “罗尔德总裁……”怎么会突然想见她?

    “罗尔德是我们总裁的姓氏没错,但是他有一个中文名字,叫赫焰。”颜咏晰为她纠正称呼,领着她走进里面,“在公司里,我们通常叫他的中文姓氏。”

    “姓赫?”这个姓好耳熟啊,钱宓还来不及细想,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已经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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