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郡主 - 质子郡主第6部分阅读
恒说,长孙恒却沉默了,过了会儿,居然哈哈笑了起来,半开玩笑道:“我看你如此倒是不忍,我倒觉得我们北尧新封的若郡主不错,从气质长相来说,一点也不比诗儿差。”
看着长孙恒有说有笑的样子,北寒陌才放下心来,无奈的摇摇头,“我会注意她的,但是却无关风月。”
“我说陌王爷,整个北尧城谁不知道你风流倜傥,整日流恋歌舞之地,看到如此美女,你岂能不动心?要不你为何阻止我劫持她,你不是曾经说过北尧来的郡主一来,你的母后皇后定会拿太子作文章,怎么现在不怕了?”长孙恒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脑袋中到底装的是什么。
北寒陌曾经很担心,如果南夕来的是位郡主,那么皇后便会想法设法指给太子结亲,那么这样一来,太子妃的人选便是这位南夕郡主,那么对于太子来说,妃位是如此一个没有强势后台的人,那么太子之位也会岌岌可危,皇后便是想法设法找各种理由让太子之位难保,而这是北寒陌绝不愿意看到的。
长孙恒见北寒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酒,接着问道:“你这么跟你母后作对,只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北寒陌明显有些醉意了,抬眸望了眼皇宫的方向,苦笑道:“他本该是一个正常的人。”
莫名的两句话,长孙恒听不明白,北寒陌突然大笑道:“长孙恒,我的母后,也就是您的姑母向来权势独大,让她给你和琴韵指婚,我看倒是合适。”
长孙恒一个劲的摇头,“若是如此,倒不是我长孙恒想要的了,我长孙恒绝不强人所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都有些醉了,不远处站着驻足的琴韵脸色愈发不好,身边的随碧扶着她的手臂,琴韵轻声道:“我要如何他才能喜欢我,他为何不能喜欢我、爱上我?”两行泪划过白皙的面容,随碧不住的安慰,只是琴韵的目光仍旧直直的望着北寒陌,望着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此生都不会爱她的北寒陌。
瑾若的日子比起在南夕的时候无聊多了,那只可爱的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到瑾若的流珠阁,瑾若倒是奇怪它如何找到这里的,瑾若和草儿总会弄些好吃的吃食给它,渐渐得它倒是吃上瘾了,来的愈发勤了。
这日,瑾若正在低头喂着鹰,褚澈走过来,瑾若本就看到褚澈,但是却没有出声,她曾经写信给住在宫外的他,劝他回南夕,他却始终不同意,到最后,瑾若只好作罢,但是心里还是万分担忧的。
“瑾若,我的香囊内的竹片没了气味?”褚澈弯下身子一边逗弄鹰一边道。
瑾若斜眼看了,是她送他的那个,她不吱声,继续喂鹰,褚澈一把把鹰抱起来,那只鹰倒也没挣扎,褚澈道:“这只鹰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倒像是我们南夕地界的东西,我带回去可好?”
手中的吃食洒了一地,瑾若开心的抬眸,“你是说?”
“我决定回去,谁让我倔不过你。”褚澈宠溺的看着她。
瑾若心里总算放下了,道:“我听宫中人说皇上已经封了你官位,你这样贸然离开会有麻烦吗?”她是听人说北尧皇上听说褚澈要留在此,知道褚澈是一个将才,忙于召见并加封,瑾若还以为以后他都留在这里。
褚澈放开鹰,鹰许是吃饱了展翅飞走了,“我若想走,除了你,谁也留不住。”说完,含笑看着有些愣怔的瑾若。
草儿端着一壶茶沏茶给褚澈一边道:“这只鹰到底不知谁养的?吃饱就跑,真是个小畜生。”
瑾若和褚澈听完都笑了,瑾若接过褚澈手中的香囊,放在一边,“你离开时我便给你,保证让竹片的香气永不消逝。”
褚澈点头,望着瑾若的样子,她的性子安静倒是可以让人放心的,只是她那种执着不认输的性子却让他有些无奈,他的手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会再来看你的,到了那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谁也拦不住。”
她不禁笑了,看着褚澈认真的表情,也学着她认真的样子,“我一定会等你。”瑾若本是顺着话赶话说到这里的,褚澈的心里却是惊喜,他的手轻轻握住瑾若的手。
本是炎热的天气,他的手却很凉,瑾若不自然的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起身,背对着褚澈,她知道有些话她说不清楚,只会让对方误会,甚至会造成不乐见的后果。
“其实,我不会……”
话未说完,手臂被人拉住,她转身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感觉那般熟悉,似乎季枫穿越了千年又紧紧的抱着她,她的眼眶湿润,她知道他不是,但是她却贪恋那种温暖。
“现在不用你回答,答应我一个自私的要求,如果不能喜欢我,也千千万万不要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就让我喜欢你,如果一辈子都不能爱上我,就让我爱你。”这是褚澈第一次向瑾若表白,明明是很无理的要求,听起来却是那般动人,瑾若的手握成拳头,这点她自己从未怀疑过,她这一生都不会再要什么爱情,上官瑾若的一生是上天多赐予给它的,她害怕那份痛彻骨髓的叫情的东西,心里的某个地方恐惧着,对于季枫的记忆占据着,她又怎么能爱,怎么会爱。
草儿本是心平气和的问话,那人却如此不礼貌,瑾若抬眸看了那个宫女一眼,手腕处明显是枝条抽打的痕迹,她上前把那位宫女扶起,不打算理会那人,便准备回流珠阁给她上些药。
谁知那个太监干脆上前一步,拦着,瑾若好看的眉毛一扬,道:“宫中的规矩,奴才可以以“我”自称吗?宫中的规矩可以见到主子不行礼吗?还是你以为我一个皇上亲封的郡主没你大?”
那人立即收敛了脾气,看着瑾若绝美笑颜中隐藏的丝丝威严,有些吞吞吐吐,道:“若郡主,这个丫头不守规矩,偷了宫中的饰物要拿去变卖。”
“不,不是,是我在御花园中扫地捡的,不是偷的。”那个宫女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太清。
瑾若看了太监一眼,“回去告诉你宫中的主子,这个丫头我要了,我想只是一个扫地的丫头,你主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说罢,瑾若便领了这个宫女进去,草儿见宫女胳膊上是伤,立即拿了药箱,瑾若拿过药粉便要给她上药,那人立即跪下,“使不得,奴婢是贱婢,怎么能让郡主上药?”
瑾若闭眼叹气,心想这古代的等级制度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草儿,你给她上吧,轻着点,这些药粉可能浸入伤口处会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
“回若郡主,奴婢叫小末儿,是御花园扫地的,并不归哪个宫。”小末儿瑟瑟的说道。
她的伤势好在不重,看着她的脸色极不好,瑾若道:“你休息会还是回去吧,在我们宫里对你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以后见了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就躲着点。”
只听“扑通”一声,末儿跪在瑾若面前,“郡主,您就收下我吧,我只是一个扫地的,没人会过问的。”
看着她哀求的样子,瑾若有些不忍,末儿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在现代的话,本该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的年纪,只好点点头。
草儿知道瑾若小姐是个心善的人,蹲下身子帮着上药,瑾若仔细的看着,道:“主子也好,奴婢也好,身躯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如果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的话,那么谁还会如此看重你。”
简单的几句话,忽然房顶处似乎传来嗤笑声,长孙恒在流珠阁的屋顶上咯咯笑了起来,瑾若觉得有声音,立即出了房门,出房后便看到褚澈正向着走来。
“褚哥哥,屋顶好像有人。”瑾若着急的指着屋顶道。
话刚落地,褚澈一个飞身,便上了屋顶,长孙恒一看来人武功不弱,立即想要撤离,但是似乎来不及,他调转方向,向着另一处宫中逃窜。
身后褚澈紧追不舍,在瑾若屋顶的人,定是对瑾若不利的人,他倒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一直追到东宫时,褚澈停下了步子,东宫院落的亭子内,太子北寻枫正在和北寒陌饮酒,听到响动,北寒陌起身,褚澈认清楚来人,立即上前行了礼。
北寒陌认得此人,便道:“褚大人可有事?”
“无事,只是路过,叨扰太子和殿下,愿见谅。”说罢,太子轻轻点头示意表示没事,褚澈便离开了。
他刚走几步,亭子下圆桌布盖的桌子下,长孙恒正准备爬出来,北寒陌伸出一只脚使劲给他踹进去,果不其然,褚澈慢慢的转身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回去,“闲来无事,想陪太子和皇子共饮几杯。”
“褚大人客气了,楚大人远道而来,本太子招呼不周,望见谅。”北寻枫还是有点担心桌下的长孙恒的,但是在语气上却丝毫听不出来慌张。
但是北寒陌却是一脸看戏的模样,一贯的笑容在嘴边漾开,长孙恒,今天你肯定是有苦头吃的。
几人的话并不多,特别是北寒陌,褚澈和太子倒是能聊上几句,聊得最多的也是一些史书和如今的形势,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知识的渊博,似乎越聊越好,太子和褚澈的见解在很多地方都是一致的,在问及北寒陌的时候,北寒陌也只是轻轻摇头,说什么他只对美女美酒感兴趣。
几人聊两个时辰,天气炎热,桌下的长孙恒几乎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大汗淋漓。他坐不能坐,只能半蹲着,明明是一个俊逸风流的人物,何时这般狼狈过,最终他的手刚想动了一下,一只脚便狠狠的踩在上面。
他另一只手捂住嘴,心里把北寒陌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钻心的疼痛他倒是能忍,但是以后要让北寒陌看笑话,他却忍不了了。
几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北寒陌和褚澈几乎是同一时间站起来,北寒陌转身拉着太子后退几步。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个桌子已经裂开,长孙恒捂着手指站起来。
褚澈和北寒陌几乎同一时间笑了,太子无奈的摇摇头,“何必如此?好好的一张桌子。”
长孙恒俊逸的脸上几乎布满了汗水,在桌下憋了这么久,他本以为太子和北寒陌或许会想办法把褚澈打发了,没想到几人倒是聊开了。
褚澈的目光停留在长孙恒的身上,上次劫持瑾若的事情,褚澈并没有看到长孙恒的模样,所以他是不认得他的。
长时间的静默,谁也没有先出声,北寒陌的嘴边挂着一抹斜斜的笑容,似乎眼前的这场戏,他只是个观众,而且乐在其中。
“褚大人,长孙恒是北尧国相国长孙平世独子,当今长孙皇后的侄子,历来在宫中随便惯了,如有得罪的地方,望褚大人见谅。”北寒陌的话说的倒是让人听得舒服,褚澈看了北寒陌一眼,他虽然看起来随意,但是简单的一句话,便把这层关系厉害交代了个清楚明白,他知道碍于两国关系,褚澈也不能如何。
“长孙大人有礼,即使长孙大人随便惯了,流珠阁屋顶似乎也不该是阁下该去的地方,大门敞开,您大可光明正大拜访若郡主。”褚澈即使心里有气,但是毕竟是北尧皇宫重地,他只能言尽于此。北寒陌远远的看着瑾若的眼神,她有些呆住,看着面前的人儿,忽然静默了,风吹动着她乌黑的发丝在洁白的额前飘乱,但是却挡不住她眼睛的光芒,她定定的望着他们的方向,身下的马儿试图想要离开,但是她却使劲拉着缰绳,她的眼光那般深沉,深沉的足以让旁人陷进去,北寒陌在想她是认出了自己,忽然她松开手中的鹰,瑾若的一手使劲抓住缰绳,一手狠狠一鞭,马儿立即起跑,瑾若眼眶含泪,在她飞奔的时候,泪水顺风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她向自己奔来,北寒陌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含笑也向着瑾若奔去。
在两人相距咫尺时,北寒陌下意识的向瑾若伸出手去,只是下一瞬,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袖口,但是他没有拉住她,因为她的眼睛中没有一丝他的影子,北寒陌拽住缰绳,调转马头,看着依然飞奔的瑾若,季枫?这是两人擦肩而过时,他听到瑾若口中轻喃的名字,她的神情,她又出现那样的神情。
“不好,她的马。”北寒陌狠抽一鞭,马儿立即飞奔起来,他的速度远远高于瑾若的速度,果不其然,瑾若的马似乎坏了性子一般忽然发疯起来,眼看着离自己的季枫越来越近,瑾若抓不住,却被摔下马来,滚了几圈,北寒陌立即下马跑了过去。
在离近若几步的距离时,太子似乎听到了动静,一个飞身旋转已然在瑾若身边,看不到面前的一切,北寻枫伸手想要去扶,手却被人紧紧的抓住。
“原来你在这里。”嘴角处有丝鲜血溢出,瑾若紧紧的抓住北寻枫的手,她身上受了伤,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她仍旧微笑着,北寻枫却丝毫看不见,只是听着她似乎祈求般的声音,“我不要……不放开你的手,绝不。”明明是虚弱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是那般坚决。
面前的人儿手冰凉,太子试图扶她起来,忽然手下一沉,太子脸色极不好:“陌,快宣这里的救治大夫。”
愣怔的北寒陌回过神来,立即对着远处的张毅示意,张毅立即飞奔离开,北寒陌走过去,想要试图抱起她,但是却没能分开她抓住的北寻枫的手。
太子摇摇头,“我来吧,这位南夕郡主许是帮我当作了故人。”说吧,拦腰抱起了瑾若。
回到马场的几间简易的屋子里,在马场的大夫匆匆赶来过来,草儿也吓掉魂了似的跑了过来,见到北寒陌他们,她是见过太子的,立即行礼。
北寒陌示意她起身,看着床上的上官瑾若,吩咐草儿给她上药。
等到瑾若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在宫中了,她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浑身是汗,浑身痛楚,草儿立即倒了杯水,“郡主,可吓死草儿了。”
伸手去接茶杯,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她忽然起身下床,“草儿,我要去马场,我要去……”
草儿觉得郡主似乎神志不清的样子,忙拉住道:“郡主,您从马上跌下来已经昏睡了半天了,现在外面又下起了雨,而且太子和三皇子一直在外面等着您醒来。”
瑾若停下穿鞋子的动作,忽然门开了,北寒陌大步的走了进来,瑾若立即抬眸,在看清北寒陌的时候,已经认出了他,却忘了行礼,“是你。”模糊中,她似乎想起来了,和季枫在一起的是他没错,她抓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道:“和你一起的人呢?”
“怎么?这是你见到故人该说的话吗?”北寒陌故意如此说。
“不关你事。”瑾若轻言,鞋子未穿好,便打开门跑了出去,远远的看到大门处一个消失的人影,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满是湿意,单薄的中衣让她浑身发抖。
一个人影飞身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试图躲开,手腕处却被人狠狠的抓住,抬眸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如果假装认错人便是你们南夕姑娘接近男子的方式的话,你不如使在本王身上,反正只要和北尧连了姻,可以庇护南夕,不就达到你的目的了吗?还是你觉得攀附太子更有价值”北寒陌一副看轻瑾若的样子。
瑾若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北寒陌看着瑾若的双眸,“我不管你此时的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本王都可以告诉你,不要去招惹太子,他不是你们南夕的筹码,既然利用,你都是可以利用我。”
“啪。”响亮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北寒陌的脸上,“放开我,我说了不关你事。”
手腕被松开,一声嗤笑,轻声道:“他不是你的什么季枫,他是当朝的太子,你现在追出去,在皇宫中很快便会传开,恐怕丢尽了南夕的脸面,这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跟你的父王你的母后却有着重要的关系。”
脚步顿住,瑾若弯腰蹲下,抱紧身子,浑身发抖,她是怎么了?她看清了吗?会不会还像以前那般只是自己的想象,她不住的在心中祈祷,“季枫,是你吗?我穿越了千年是为了找到在这里的你吗?”
一个人停驻在她的面前,一把伞撑在她的头上,她抬眸,起身,她和北寻枫脸颊离的很近,近的瑾若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但是北寻枫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
不敢置信的眸子,她轻轻摇头,她的手试图抚向他久违的脸庞,她在感谢上天的恩赐,
“本王是北寻枫,眼睛看不到的北尧太子。”温润的语气,却似钢刀一般割在瑾若的心上,她的手停住,放下,浑身散发着一种孤独的气息。
雨中的北寒陌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他熟悉她的神情,他初次救她,她跳崖时便是这种神情,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心,似乎再也找不回来,他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着那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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