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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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弃一切奋斗了五年,却还是失去了自己一生最想保护的人。她在凌毅玄怀中迷茫了五年,却最终换得自己和他竟是亲兄妹的残酷事实。

    杜斓讽刺地问自己,这五年,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究竟换回了什么?五年的繁华,五年的荣耀,五年的骄傲,原来一切的一切终究只不过是易碎的玻璃,遭到现实的重击后,只剩下了一堆粉末,随风而逝。

    好荒唐的宿命!

    命运之轮缓缓转动着,从它开始转动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停下来的权利。过了今夜,被命运束缚的这对男女将迎接怎样的未来?

    还是,这一切从开始起就已注定了心痛?

    我们已经逃不掉了!

    番外二梁若兰

    番外二梁若兰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低人一等,家中孩子太多,父母实在养不起,只能将最小的她过继给有钱人家。与其说是过继,倒不如说是贩卖更为确切。于是,当时年仅两岁的她就这样被卖了,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了。

    主人家是当地极有名望的家族,姓曾。大户人家,待佣人倒也不错。六岁时,她被安排服侍主人家的小姐,曾凝。一个比自己年龄稍大些,美丽、善良、家教很好的名门淑媛。

    两个女孩一见如故,感情好得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因为曾凝的庇护和帮助,她很幸运能和大小姐一起在一所贵族学校就读。青春期的女生对爱情总是充满了向往。有一次,曾凝被同班的女生拉去联谊,身为富家千金的曾凝自然看不上对方一群十七、八岁普通高中生。所以玩游戏时,只一个劲地把陪自己来的她往前推。也正以为这个机缘,她与对方一个高挑,阳光的少年,一见钟情。

    虽然身为佣人,爱情是太过昂贵的奢侈品。可一旦陷进去,便很容易让人无法自拔。她开始偷偷和那个叫杜浩的少年恋爱。爱到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光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们的爱情却没有丝毫的减温。他一再向她起誓,她将是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子。此生,非卿不娶!

    她,又何尝不想非君不嫁?

    曾凝出嫁,完完全全是家族联姻,嫁给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之后的几年,这个以往脸上总是洋溢着纯美笑容的千金小姐每次回到娘家时,神情越来越落寞,精神也越来越恍惚。

    终于有一天,已经患上严重抑郁症的曾凝被接回了家中。她抱着昔日的好姐妹痛哭了一夜,心里恨透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在她的细心照料下,曾凝的病情开始好转,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小姐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时,曾家却因为受不了外部舆论的压力,无奈之下决定将女儿送回夫家。

    曾氏家族有一项很仁慈的规定,凡是有卖身契约的家佣到二十五岁时便可以无条件恢复自由身,然后自己决定走还是留。她原本决定一旦赎身后就立刻和杜浩结婚,开始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可是,当她看到曾凝得知要回夫家后那惊恐的表情时,她实在狠不下心丢下曾凝,让她再回到那种孤苦无依,行尸走肉的生活。

    只因为她一时的不忍心,她当下决定陪曾凝一起回去;只因为她一时的不忍心,她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遇上凌振华是她命中逃不掉的劫,被凌振华霸道地爱上、囚禁和占有更是她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痛。当她得知自己怀上了凌振华的孩子后,她恨透了凌振华,也恨死了自己。她终究还是辜负了爱人的等候,她对不起杜浩!

    多少次,她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作为母亲的天性让她狠不下心剥夺这个孩子生存的权利。她爱这个孩子,纵然她的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混蛋!

    终于有一天,曾凝乘凌振华去国外谈生意的机会帮她逃出了那座牢笼。并且为了保护她逃过那男人势力的追捕,故意贬低自己,放出是因为自己嫉恨女佣抢走了丈夫而毒辣地将那个女佣送到黑市,卖到了欧洲的消息。

    离别时,曾凝哭着抱住她,对她说此生是自己亏欠了她。若不是自己太怯弱,她早已和心爱之人双宿双栖。曾凝唯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赔偿她的一生。

    满身风雨狼藉,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回到爱人身边。杜浩心疼她的无奈,却不愿接受她腹中的孽种。她跪在杜浩身前,求他放过自己的孩子。最后,她的声泪俱下换得了爱人不情愿的默许。

    孩子出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杜浩为她取名为杜斓,取她名字中“兰”的谐音。她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以至于忽视了爱人眼中那抹深深的恨意。

    杜浩变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温柔体贴的男子变得粗暴凶狠。他不停地醺酒、赌博、打骂她和女儿。她内心知道是自己亏欠了丈夫。所以只是默默地忍受。她全心全意地为这个家付出,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用深刻的柔情化解爱人心中的仇恨。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美丽。这个孩子的相貌轮廓像极了她的亲生父亲,唯有那双绝美的眼眸和自己一样,总是盈着淡淡的忧伤。她小时候曾听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佣说过,拥有这样眼眸的女子,注定魅惑众生,也注定爱得辛苦,真爱难得。这,便是宿命!

    她当时并不相信,一笑了之。

    看到女儿能在逆境中坚强地成长,她好欣慰。而然更多的,却还是心疼与不舍。如果女儿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应该会生活得更幸福吧!

    杜浩越来越过分了,女儿为了替他还钱,不得不去做有钱人的情妇。当女儿为自己送来五万元的那天,她看着一身华装,神情却落寞至极的年轻女孩,心痛到不能自已。女儿啊,是在为她受苦!

    仿佛是一夕之间,她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女儿变了,丈夫失踪了。她被孤零零地送到了那家奢华却空洞的疗养院,心中充满了莫名的的恐慌,感觉自己失去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她偷偷跟踪女儿,发现她竟去了墓园。当她看到墓园深处那座青冈岩的新坟时,她终于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丈夫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快疯了!

    当她知道包养女儿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当年照顾过的小少爷凌毅玄时,她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怎么可以,这两个孩子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那!怎么可以相爱?这是乱囵,天理不容的乱囵啊!

    这时,她才不得不相信那个老女佣曾经说过的预言,原来,拥有那双眼眸的女子,真的注定,爱得悲凉。一生无法逃脱的宿命。

    “小斓,对不起。原谅妈妈半生为奴,无法反抗自己的宿命,甚至让悲伤延续到了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会有更美好的人生,更幸福的爱情。不要怪妈妈,记住,一定要离开凌毅玄,就算会心痛也不能铸成大错。你们是亲兄妹,绝对不能在一起!绝对不可以在一起啊!”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一)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一)

    杜斓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去凌风上班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没有任何的请假通知。连她的贴身秘书谢天櫆也一起跟着失踪。这在公司内部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整个凌风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而这股压抑的源头,无疑来自于公司的最高执行总裁——凌毅玄。

    每个人都以为凌毅玄结婚后一定会带着新婚妻子环游世界做蜜月旅行。可他没有,结婚第二天早晨,他便黑着一张脸回到公司,一上午就连续解聘了六个部门经理。仅仅是因为那几个阿谀奉承的家伙自他一踏进公司起就忙不迭地为他送上了新婚礼物,然后大肆祝贺了一番。

    那天,凌毅玄坐立不安地等了杜斓一整天,却没有等到杜斓的出现。之后的几天,杜斓也依旧音信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凌毅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一只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公司职员纷纷躲之,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炸得尸骨无存。

    凌毅玄心里很乱,而且糟透了。新婚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身旁躺着的竟然是全身赤裸且布满吻痕的方月然时,他一下子愣住了。前一夜的宿醉使他根本记不清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脑中依稀只记得昨晚自己抱着心爱的女人爱了一遍又一遍。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缠绵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问题就在于,方月然根本不是他爱的女人。

    “老公,你醒啦!”方月然醒来,看见凌毅玄双眉紧皱坐在床沿沉思。她从后面环抱住凌毅玄的腰,赤裸的前胸紧贴着他精壮的背脊,小脸磨蹭着埋进他的颈窝,娇滴滴地说:“老公,你昨晚好坏,都不让人家睡。”

    凌毅玄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他冷冷地推开方月然,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老公,为什么不再多睡一会?现在才八点,我们的班机是上午十一点,时间还早呢!”方月然嘟起嘴,口气略带不满地拉着凌毅玄的衬衫袖子。

    “什么飞机?”凌毅玄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看着床上的女人。

    “去马尔代夫的班机啊!爹地给了你一个月的婚假,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啦!”

    “我没用说过要去度蜜月,而且公司还有工作,走不开。”凌毅玄抽回衬衫,走到离床远一点的地方,继续穿西装。

    “可是爹地已经许你假期了呀,人家要去度蜜月嘛!”方月然委屈地撒娇到。

    “你想去就一个人去!把你的银行帐户给我,我回公司后把钱汇给你。”凌毅玄穿好衣服,回头冷漠地对方月然说道。

    “你算什么意思,结婚那样一个人去度蜜月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去!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地!”方月然哭起来,活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

    “随便你!”凌毅玄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凌毅玄!”方月然大喊着叫住凌毅玄。

    凌毅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脸,“还有什么事吗?”

    “老……老公,我今天想搬进你家……”方月然拽着被子,唯唯诺诺地说,“夫妻,不都应该住在一起的吗?”

    凌毅玄沉吟了一下,说:“想搬就搬进去吧!但有两个房间你最好不要随便进。一间是我的卧室,另一间是天花板上绘有《但丁神曲》油画的房间。你去找林姨,她会另外给你安排一间卧室。”

    “哦,我知道了。”

    方月然看着凌毅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委屈求全的神情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娇艳的容颜因为嫉妒扭曲得令人不寒而栗,“凌毅玄,总有一天我要你清楚,我方月然才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爱的女人。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你给我记住!”

    凌毅玄回到公司,疲惫地陷进老板椅中,跟随他多年的李秘书自然清楚他心中的苦闷,悄悄为他取消了近几天内所以的日程安排。

    他感到自己再也无颜去面对杜斓了。

    与杜斓在一起的这些年中,凌毅玄虽然依旧周旋于众名门淑媛间,依旧花名远扬,但仅限于工作上必要的应酬,和方月然约会交往也只是碍于父亲的命令。这些年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只有杜斓一个。只是因为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凌毅玄便在潜意识里约束自己今生只能对杜斓一人忠诚。可现在一次酒后乱性,使他完全摧毁了自己的曾经誓言,也背叛了心爱的女人。

    悔恨、无奈与惶恐占满了他整个心胸。冥冥中,他似乎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和杜斓越隔越远。他拼命想上前拉住深爱的女子,伸出手,却发现抓住的只是幻影。

    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在爱情的领域中,迷失了。

    如果凌毅玄一开始还在担心该怎样去面对杜斓。那一个星期后,他已经为一直见不到杜斓而接近崩溃了。他不断地打杜斓的电话,手机却始终处在关机的状态,他跑到杜斓的复合式公寓,踹开房门后才发现里面的家具早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他派出手下最出色的侦探去调查杜斓。两天后,那名侦探通过电话告诉了凌毅玄一个令他大为震惊的消息:杜斓的母亲在一周前,也就是凌毅玄大婚那天晚上旧疾复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过世。

    挂上电话,凌毅玄起身走到玻璃墙前,一拳狠狠砸在塑钢玻璃上。

    “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当杜斓失去挚爱的母亲,生命里最灰暗脆弱的那个夜晚,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反而抱着另一个女人在酒店翻云覆雨。他真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到。

    凌毅玄,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如此荒唐!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二)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二)

    一席黑色丧服,杜斓默默地站在墓园。眼前,是一座崭新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下面,埋着她喊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当杜斓想起要为父母举行葬礼时,她才意识到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会来参加这个葬礼了。清冷的墓园中,寒风放肆地掠过,周围弥漫着近似于悲凉的寂静。

    牧师吟诵着祷告文,送亡者走完最后一程人间路。阴郁的天空,蓦地下起了纷乱的小雨。

    “斓姐,我去帮你拿伞。”这些天中一直陪在杜斓身边,关切得几乎寸步不离的谢天櫆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雨并不大,却很密,飘落在杜斓的脸上,混在着她温热的泪水,绝美的容颜,湿一片。

    终究,还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杜斓蹲下身,轻轻抚过墓碑上母亲的照片,汹涌的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妈,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恨透了自己的出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有温暖的家,疼爱自己的父母,欢乐的童年。而我的童年却只有受冷,挨饿,咒骂和毒打。像一场永远不会完结的噩梦。为了从这场噩梦中醒来,我用尽心机,堵上了自己的一切。我曾以为我赢了,以为摆脱父亲,以为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可以保护你,以为这就是幸福。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太离谱。原来这些年中,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快乐过,我也没有清醒过。我们只是从一场梦跌坠进了另一场梦中。如今,天亮了,梦醒了,我却不愿醒来,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妈,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杜斓跪在墓碑前痛哭,无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连苍天也只能陪着她一起落泪。

    天亮了,梦醒了。幸福却迟迟没有到来。只有心,越加荒凉……

    蓦然间,一把黑伞静静出现在了杜斓头顶上方,为她遮去了瓢泼大雨。杜斓以为是谢天櫆回来了,低着头沙哑着声音说:“櫆,现在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

    “斓,我也陪在你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啊!”一个杜斓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这个曾经对着她说过无数动人情话,曾一次又一次说爱她的低沉嗓音,此刻被她听起来,却心惊肉跳!

    杜斓一惊,猛然回过头。在看清伞下凌毅玄俊美的脸庞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慌忙起身,刚想逃跑,却被凌毅玄一把抓住手腕。

    “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放开我!”杜斓侧过脸,不愿去看凌毅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母亲过世的消息?你这么一声不吭地失踪,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凌毅玄紧紧地扼住杜斓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在自己面前消失一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你。放开我!”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开什么玩笑!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又岂敢劳烦你凌大总裁费心?”

    “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将我排斥在心门之外?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分明没有外界所说的那样坚强。让我爱你,照顾你不好吗?”凌毅玄悲伤地说道。

    “不需要!”杜斓咆哮,使劲挣扎想挣脱凌毅玄的手,却根本徒劳不用,“凌毅玄,你给我听着,你的爱去留给你那个美貌无双,德‘财’兼备新婚妻子吧,我根本不稀罕,也承受不起!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你这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杜斓,你究竟在发什么疯!”凌毅玄将伞一扔,伸手扳过杜斓的身体,强行制住她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将她拥入怀中,“我没有资格?这个世界上谁会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怎么,翅膀长硬了就想飞离我了吗?别忘了,杜斓,你的翅膀是我给的,如果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地折断它,然后将你重新锁回笼中,永远做我的金丝雀!”凌毅玄残忍地说道,他本不想的,可是为了留住心爱的女人,他别无选择,只有残忍。

    “呵呵!果然是父子,连霸占女人的手段都如此相像。但是忘记的人好像是你吧,如今,你的笼中已经有了一只金丝雀,那里再也容不下我了。”杜斓冷笑。

    “为了你,我不介意再造一座金笼。”凌毅玄咬牙。

    “你觉得你留得住我吗?我若真的要走,你有本事留的住我吗?”杜斓愤恨地说。

    “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再错下去了。凌毅玄,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你将来一定会后悔!遇上你已经让我后悔死了!”

    “斓姐!”取伞回来的谢天櫆看到站在墓前对峙的杜斓和凌毅玄,吃了一惊,立马跑到杜斓身边。

    “凌毅玄,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开我。櫆可不是一般的小白脸,只要我一句话,他可以让你三个月出不了医院!”杜斓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我不放,你能怎样?你觉得我会怕这小子?”凌毅玄轻蔑地瞥了一眼旁边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谢天櫆,自信练了近十年自由搏击的自己要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櫆!”杜斓觉得用言语已经无法再和眼前这个男人沟通了,银牙一咬,低声喝道。

    谢天櫆像是接到主人指令的猎鹰般,双眸瞬间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猛然将手中的伞向空中一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凌毅玄身旁,左手按住凌毅玄肩上的|岤门,右手扣住他抓着杜斓的手腕。凌毅玄霎时觉得右臂一阵酸麻,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杜斓。

    他低吼,左拳用力挥出直击谢天櫆面部,谢天櫆星眸一瞥,敏捷地躲过那一拳,侧步后移至凌毅玄身后,抓住他的手臂逆时针一折,只听“咔嚓”一声,一股转心的疼痛直冲凌毅玄大脑。

    “啊!”他禁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谢天櫆抬脚踢向凌毅玄右膝,凌毅玄一个踉跄,跪倒在杜斓面前。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定。凌毅玄跪在地上抱住右臂,痛得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刚出手就输了,输得大失颜面。

    谢天櫆放开凌毅玄,回到原来站的地方,正好接住刚才抛向空中的伞。他默默走到杜斓身旁,将伞撑到杜斓上方,柔声说:“斓姐,我们走吧!”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三)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三)

    “你对他做了什么?”杜斓看着谢天櫆,担忧地问。

    谢天櫆淡淡地说:“只是脱臼了,马上去医院接上,不会有事的。”

    杜斓秀眉紧蹙,回头看着凌毅玄,强迫自己以冷漠相对,“赶快去医院,你的右手是要签下千亿合同的,不能废了。”

    “杜斓,你好狠心!枉我如此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毅玄忍着剧痛,悲伤地质问自己深爱的女子。

    杜斓戴上墨镜,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冷地说:“呵呵,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也好让你死的明白。本来我接近你就是为嫁入豪门,登上凌家二少夫人的位置,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可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竟会是一个乖宝宝,这么听你父亲的话娶了别的女人,害我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凌毅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还想束缚我?痴心妄想!乖乖地回去做你的大总裁,孝顺子,模范丈夫,别再来纠缠我。因为,你根本不够格!”

    凌毅玄愕然地听着眼前冷艳的女子毫无表情地说出这番冷酷绝情的话,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利刃,一下接一下地砍在他的心上。刺痛的感觉从心底开始蔓延,渐渐遍布全身,麻痹了他所有感观。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听不见杜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木然地看着那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着天底下最伤人的话语。他不明白,这个自己深爱了五年的女人此刻为何如此狠毒与陌生,陌生得令他禁不住全身颤抖。

    “不是的,斓,你在骗我对不对?告诉我,你说的全是谎话。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凌毅玄卑微地乞求。

    “懒得再和你废话。櫆,我们走!”杜斓转身,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快步朝墓园门口走去。

    好险!

    就在杜斓转身的一瞬间,两行清泪从她秀美的脸庞滑落。黑色墨镜可以阻挡她眼眸中深深的哀伤,却终究抑制不住她汹涌坠下的泪水。

    在得知凌毅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后,杜斓已经无法再承受他对自己炽热的爱恋,为了不让彼此再错下去,为了让凌毅玄死心,她别无选择,只能狠下心说出这番绝情的谎话。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自己何尝不是痛彻心扉!

    对不起,对不起!玄,求求你放开我吧!恨我也好,不要再对我执迷不悟。如果必须有人为这场错误的爱恋痛苦,就让我一个人去承受。你给我的太多,我却连说爱你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就把我当成一个坏女人,放下对我的感情,你还有你的幸福。

    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请告诉他我不爱他

    笑着难过自我惩罚

    想终止这一切挣扎

    横了心说真心谎话

    别告诉他我还想他

    恨总比爱容易放下

    当泪水堵住了胸口

    就让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凌毅玄跪在雨幕中,看着杜斓的身影越走越远,整个人虚弱到连呼喊的力气也没有。其实,喊了会有用吗?喊了,那个无情的女人就会回来吗?突然,凌毅玄感到头顶上方的雨突然停了,他颓废地抬起头,看见方月然撑着伞,满脸担忧地站在自己身后。

    “老公,我们去医院。”方月然温柔地说着,伸手去扶凌毅玄未受伤的那条手臂。

    “别碰我!”凌毅玄冷冷地回绝,却无力将方月然推开。

    “你伤得很重!”方月然眼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低声请求到:“拜托,让我送你去医院,我好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只要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凌家二少夫人就行了。”凌毅玄强硬地说道。

    方月然却顾不得他的冷漠,费力地将凌毅玄扶了起来,“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有利无情的政治联姻,也清楚你心里另有其人。我并不奢望你的爱情,只求你能让我关心你。因为我真的很爱你,我想做的并不是凌家二少夫人,而是你的妻!”方月然声情并茂地说着,娇媚的脸上布满了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情。

    凌毅玄久久凝视着方月然,蓦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任方月然扶着自己向墓园另一个出口走去。

    方月然扶着凌毅玄,回头向杜斓离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她故意带着凌毅玄往与杜斓相反的方向走,因为她刚刚跟踪凌毅玄来墓园时,看到那个出口已经有四两轿车,一群狗腿,静静地等候着“迎接”他们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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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你们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一走出墓园大门,杜斓便被两个黑衣人抓住手臂。她奋力挣扎,但那两个黑衣人却丝毫不在意,径直将她押向为首的一辆白色三开门林肯。

    林肯车门轻轻打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走下车,向杜斓微微一欠身,恭敬地用中文说到:“三小姐,在此恭候多时了。董事长想见你。”

    杜斓停止挣扎,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当然认识这个男人,以往每次以凌风企业南部分公司副总裁的身份去华尔街的总公司开高层干部会议时,凌振华身旁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永远是这个男人。他是凌振华最信任的心腹,如死士般忠诚的跟随者。

    曾几何时,他向杜斓投去的眼神是那样的轻蔑,仿佛在嘲笑杜斓这样一个平凡女子不知用了何种媚术才能爬上副总裁的位置。而如今,也许这个高傲的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必须向眼前这个曾被自己蔑视的女子低头、恭维的一天。

    “我不是什么三小姐,你们找错人了,放开我!”杜斓沉着声,威严地说。

    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恭敬地说:“兰夫人刚刚去世,董事长悲痛欲绝,本想亲自来祭奠,却又顾及三小姐会阻止,所以不便前来。只望能见上三小姐一面,有要事商议,特命在下前来接三小姐回家。”

    “回家?哈哈……”杜斓突然狂笑起来,“回什么家?哪里是我的家?我和那个老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凌家以前没有三小姐,永远也不会有三小姐!”

    “我奉劝三小姐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否则……”男人示意杜斓往后看。杜斓回头,惊愕地看见谢天櫆一脸愤恨地站在墓园门的铁门边,双拳紧握,头上被四把抢抵住。稍一有反抗,就会立刻在脑袋上多出几个血窟窿。

    “你们好卑鄙!”杜斓恨得银牙咬碎。

    男子一耸肩,侧身为杜斓打开林肯车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如果三小姐不希望朋友为你而受伤的话,最好还是乖乖跟在下走。董事长思女心切,见面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三小姐的。”

    杜斓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回头对谢天櫆说:“你自己先回去,不用为我担心。”说完,用了甩开身旁两个黑衣人,坐进了林肯车内。

    白色林肯缓缓驶动,用枪制住谢天櫆的四名黑衣人放下手枪,快速钻进末尾一辆奥迪a8,跟着林肯车绝尘而去。

    “可恶!”谢天櫆一拳打在铁门上,为自己无法保护杜斓懊恼万分。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四)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四)

    白色林肯一路小心疾驶,杜斓侧头看着窗外,发现车竟朝着玄母所居住的山庄驶去。

    那名白人男人坐在杜斓对面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杜斓。良久,轻笑了一下,“仔细看看三小姐的容貌,还真和董事长蛮像的,你的身上有董事长当年的风采。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女啊!”

    “闭嘴!”杜斓回头狠狠瞪了男子一眼。

    “呵呵!”男子耸耸肩,“连脾气也如此相像,永远都是一副至高无上,惟我独尊的样子。就像是……狼!呵,没错。你们凌氏家族的人全都是高傲的狼!”

    “你放屁!我警告你,我才不是凌家的人。我姓杜,不姓凌!”

    “为什么要如此排斥这个身份呢?多少女孩梦想成为凌家的三小姐都来不及,你却硬是不要。不过,就算你再否认,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体里流着凌氏家族血液这一事实吧!”

    “啪!”杜斓扬手,男人脸上立刻印上了五个手印。他眯起眼睛,像是嗅到猎物的野兽般盯着杜斓,低声咆哮到:“你竟然打我!”

    杜斓冷哼,“打你又怎么样?你不过是凌振华身边的一条狗。如果你再敢多废话,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姓凌的一家可以只手遮天。”

    男子暗自咬牙,却顾及杜斓是自己老板的女儿,不能对她动手。否则若是换了别人,早被曾经身为世界顶级杀手的他一刀了结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林肯终于抵达了凌家那座像城堡一样的豪宅前。男子下车为杜斓打开车门,引领她走进宅中,两排佣人站在门两边,同时对杜斓欠身行礼,“欢迎回来,三小姐。”

    杜斓秀眉紧蹙,抬头问男子:“凌振华在哪里?”

    男子说:“董事长要我带三小姐去兰夫人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三小姐这边请。”

    杜斓跟着男子沿回旋楼梯拾级而上,约摸上了三、四层楼,男子走到一扇白漆金边的木门前,轻扭门把,向杜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斓走进房间,霎时被房间中奢华的装潢所震撼。她见过这座豪宅中不少装饰奢华的房间,但没有一间可以与这间房间相比的。如果比喻玄母的房间算是十八世纪英国贵族等级的话,那这间房间的奢华程度绝对只有皇后才配得上!

    九十多平米偌大的一间房间,阳台,卫生间,储物室应有尽有。四面墙上贴着华丽的淡紫色镂金墙纸,天花板中央悬挂着一盏晶莹璀璨的水晶吊灯。房间右侧放置着一张古英贵族大床,四周笼罩着轻纱幔帐,金光灿灿的床头架让杜斓不禁怀疑,这张床的骨架是不是用黄金打造的。

    正对床的方向是一张做工考究的梳妆台,椭圆形的梳妆镜外边箍有铂金框架,框架顶端镶着一颗稀有的南非紫钻。梳妆台面上放着好几个精美的首饰盒。床的右侧是一排红木壁橱,杜斓走到壁橱前打开橱门,不禁瞪大眼睛。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华美的服饰,每一件都是世界顶级名牌,价值不菲。

    “兰夫人当年曾在这个房间住过一年,这房间中的每一处装饰,每一样家具都是董事长请世界各地的名师巨匠精心打造的。每一件都举世无双!可见董事长对兰夫人用情至深!”男子走到房间左下方的壁炉前,小心翼翼地染上了一把火,不一会儿,整个房间便温暖起来。

    “这是我所见到过最奢华的牢笼。”杜斓回头,冷冷地看着男子。

    男子不置可否地一笑,“说实话,我真不明白兰夫人为什么要逃走,董事长如此疼爱她,留在这里,她会得到一切。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呢!”

    “不要用你那种低俗的思想来玷污我的母亲!她根本不爱凌振华,留在这里全是受那老家伙的强迫!”杜斓咬牙说道,伸手将壁橱门重重甩上。

    男子丝毫不介意杜斓语气中的怒气,自顾自又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柴,“一个男人只会对自己爱的女人霸道,兰夫人能受到董事长如此宠溺,她应该感到荣幸。”

    “你……”

    “三小姐,鄙人身体很健康,屁可没这么多。”男子知道杜斓又要骂人了,笑着打断她,“让小姐看件东西好了,我想三小姐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男子走到壁炉边,伸手揭下了墙上一块暗红色的帷幕。顿时,一幅女子身穿白纱,倚在窗边仰望天际的油画出现在杜斓眼前。

    “妈!”杜斓低声惊叫,不敢相信这里竟然会有母亲年轻时的油画,还……如此美丽。

    “这是兰夫人失踪后,董事长寻求无路,思念成狂,亲自画下的。这些年来,董事长只有想念这幅油画时,才会回到这个家。兰夫人的这幅画成了董事长后半生活下去的唯一慰藉。”说到这,男子敏锐地听见走廊楼梯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他向杜斓微一欠身,说:“三小姐在此稍等片刻,董事长一会儿就到,在下先失陪了。”说罢,轻轻退出房间。

    “妈妈!”杜斓神情复杂地走到油画前,伸手抚过画中女子带着淡淡忧郁的容颜。突然,她发现油画的左下角似乎还有几行小字,杜斓凑近一看,原来是一首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消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犹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陆游——《钗头凤》

    “那是你母亲最喜欢的一首词。”一道雄厚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五)

    第二十五章天亮了,梦醒了(五)

    杜斓猛然回过头,看见凌振华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房间,正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不!确切地说,应该是透过自己,望向墙上的那幅油画。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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