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第9部分阅读
识地想往后躲,他的手伸了过来,一个打横便抱起了她,径直朝浴室走去。放下她后也不走,径直抓起了牙刷开始自己的梳洗。
许连臻瞧了一眼镜子里头的他,取过自己的卸妆水,顿觉两人之间暧昧之极。
这样的场景,两人之间倒像是热恋的情侣。可现实……
许连臻掬了清水洗去了卸妆水,伸手去取牙刷。有根手指忽然轻轻地探了过来:“这里还有点脏……”许连臻身子一僵,忘记了反应。
蒋正楠取过搁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蓝色瓶子,往食指上轻轻挤了一些。蒋正楠低下了头,抬起手指,一点点地靠近,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蔓延。
他说:“这里……”
他的指尖轻柔地在她眼圈下打滑,像是有魔力一般,令她紧张地几乎要颤抖了。
许连臻不敢望他,她只觉得空气里头的氧气莫名稀薄,似有种猝不及防的窒息。两人之间仿佛有东西慢慢凝聚……她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直觉让她害怕,本能的只想逃避。
片刻,蒋正楠才满意地出声:“嗯,好了。”
许连臻偏过头,也不敢去看镜子里头的自己。
许连臻坐在阳台上,盯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常的脚腕,不由恍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蒋正楠每天很早回来。连李医生说的揉药酒的事情,都是他在为她做。
小白在她脚边“汪汪”地叫,许连臻回过了神,缓缓一笑:“小白,想洗澡了是不是?”
她把小白抱到了客房的浴室,在浴室里面调好了水温,柔声道:“小白,乖哦,不许乱跳……”嗅了嗅小白,眯眼直笑:“都好几天没给你洗澡了,都臭了……”小白发出了“呜呜”的抗议之声。许连臻不由得莞尔:“不臭吗?臭死了!”
小白抗议升级,发出“汪汪汪”的一阵叫声。许连臻含笑把它放入水中,掬了水泼道小白身上,打湿了小白柔软的毛发:“好了,马上就会香香的了。”
小白扭头,朝浴室门口“汪汪”地叫了两声。许连臻下意识地转头,便瞧见蒋正楠正斜靠在门边,看样子大约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她也不知道与他说什么,便转过头只顾着给小白洗澡。
虽然洗澡的时间也不短,可身为大忙人的蒋正楠居然就远远地看着她帮小狗洗澡,将小狗吹干。
许连臻放下吹风机,便听蒋正楠的声音传来:“该揉药酒了。”
蒋正楠在许连臻身旁做了下来,抱过她白皙如玉的脚搁在自己腿上,去了药酒倒在自己掌心,开始娴熟地揉搓。蒋正楠瞧着她小巧的脚,每根脚趾都如玉一般晶莹剔透,说不出的浑然可爱。
他揉了半晌,缓缓抬眸,对面的许连臻垂着眼帘,长而浓密的自然睫毛如帘子般将她所有的心思都覆盖住了。蒋正楠忽然一怔,自己每日里放了公事早早地赶回来,难道就是为她不成……
许连臻只觉脚踝处微疼,无意地忘了他一眼,傍晚的夕阳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蒋正楠认真专注的脸上。她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心里某处生出了异样,忙别过眼,再不敢细看。
两人如往常般默默无言。蒋正楠很突然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出去?”许连臻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大明白。
蒋正楠面无表情地垂着眼,手上继续在揉搓,轻描淡写地道:“我要出去一下,你要不要跟我到外面去转一圈?”
许连臻还是直愣愣的望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蒋正楠见她的神色隐约像是拒绝,便想起身就走。
人呢,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往许连臻被关在海边别墅,因为知道没有办法出去,所以也绝了出去的念头,一连半年下来也习惯了。可是如今她已经可以外出了,最近却因脚扭伤的缘故在屋子里待了一个多星期了,外头正是秋光烂漫,听了蒋正楠的提议,错愣过后免不了有些心动。
于是,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好。”
蒋正楠顿住了脚步,眉目在一瞬间舒展开来。
蒋正璇由于家庭缘故,平时接触的人反而不多。一般同学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却从来不将她纳入她们的圈子。也有几个愿意和她一起的,说话行事却处处讨好她,令她自己都感到讨厌,自然而然也就不愿意和她们成为朋友。
一开始进大学,她也存了心想交几个知心好友的,但是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死心了。
像她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到了高中毕业,一般早出去留学乐儿。但是蒋家夫妇中年得女,只有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宠爱得紧,自然是一万个舍不得,再则也从没考虑过让她工作之类的,所以留啊留的就留在了国内念书。
蒋正璇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和许连臻相处,一开始的时候,她纯粹是由于大哥蒋正楠第一次带女人在她面前出现,所以对许连臻有些好奇,想多多了解。
后来呢,发现许连臻的脾气性子淡然平和的,从不会因为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就拼命巴结她。和许连臻逛街买东西,她好就说好,不好就摇头,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与虚假。她呢,也就喜欢和她一起。
那次逛街中的突发事件,更让她觉得连臻是很真心地对她。她从小到大没有这样贴心的朋友,所以自然而然就起了亲近之意,走动也更是多了起来。
这天她已得知许连臻的脚扭了,便约叶英章星期天双双来到蒋正楠家里。
“许小姐,扭的严不严重?”叶英章担心的是许连臻会不会因为上次的扭伤而造成习惯性。上一次,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扭到。
“应该不怎么严重吧?连臻说都差不多好了。”
因是星期天,蒋正楠也在。许连臻已经可以行走了。蒋正璇问她怎么扭到的,许连臻只笑了笑,说是自己不小心。
四人聊了一会儿,蒋正璇便提议大家玩牌。许连臻不会玩斗地主,就在边上观战。
叶英章见许连臻自然而然地在蒋正楠身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神色温柔地瞧着蒋正楠手里的纸牌。蒋正楠则回以一笑,将纸牌拿到她面前,好让她瞧个仔细。
叶英章心里泛起了微酸,视线垂下,落在了地毯上,却又是一愣,蒋正楠和许连臻两人穿了同款不同色的情侣家居拖鞋……
“叶大哥,轮到你了……你要不要啊?”
叶英章这才回神:“哦,要不起。过……”
三人的水平明显是蒋正璇最弱,打到后来,蒋正璇也没劲了,就聊起了上次一起去玩的时候,说等连臻好了,找个时间在一起出去。
一时间就听见蒋正璇清清脆脆的声音,与许连臻讨论去哪里。国内还是过外,欧美还是澳大利亚……最后蒋正璇得出了个结论,赶来赶去的还是在海边待数天比较惬意。关于海,又聊起了是坐游轮还是什么……
最后还说起了蒋正楠和叶英章两人比游泳的事情。
关于上次游泳比赛的结果,其实许连臻道现在也觉得有些诧异的,怎么回事蒋正楠赢叶英章呢。要知道,想叶英章那种警察学校出来的,运动方面哪个不是十项全能啊。就算技术有高低,但体能是摆在那里的。
蒋正楠听了之后,倒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牌,朝英章含笑提议道:“英章,要不我们再比过?”叶英章还未作答,蒋正璇已经站了起来,扬着下巴道:“比就比,叶大哥对不对?”
叶英章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蒋正楠拉着许连臻站起身:“走,择日不如撞日。”
蒋正璇拖着叶英章的手,给他加油道:“叶大哥,这次一定是你赢。”蒋正楠好气又无奈地瞧了自己的妹子一眼,摇头叹息兼苦笑:“唉,怪不得古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啊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这都还没嫁呢!”
两人换了衣服后,就在室外泳池正式开场了,你追我赶的,泳池内一片水花飞溅。
蒋正璇对许连臻说道:“其实我哥很小的时候就练过游泳,那时候他的启蒙教练就说他是个好苗子,说什么好好培养,以后一定可以拿冠军之类的。我哥也喜欢游泳的,可是我爷爷舍不得,说当运动员太苦,蒋家到这一代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如果那个时候坚持练下去,说不定还真可以拿个冠军什么的……”
两人的实力不相伯仲,但最后还是蒋正楠略胜了半只手臂。
蒋正璇将手里的浴巾递给了叶英章,鼓励道:“叶大哥,比上次有进步哦。下次你就肯定赢了。”
蒋正楠闻言,含笑着瞧着自己“吃里扒外”的妹子,也只剩下摇头叹息的份了。一转头,却见许连臻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叶英章身上,似痴了一般。
蒋正楠神色一滞,一团无名的火气冒了上来,上前一把抓住许连臻的手腕:“来,陪我去洗澡。”叶英章和蒋正璇就站在边上,他竟说得这般直白露骨。许连臻一张俏脸“唰”的一下滚烫了起来,顿时觉得说不出的羞恼尴尬。
蒋正楠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抬头朝叶英章道:“你们随意,我先去洗个澡。”
蒋正楠脸色阴沉地拉着许连臻的手而去,在泳池边留下了叶英章和蒋正璇。
一直到楼梯上,许连臻才察觉到她的手腕处传来的痛意。蒋正楠依旧牢牢地拽着她,毫不怜惜地拉着她往前走。许连臻试图抽出手臂,可才一动,却见他转头,目光狠戾地望了她一眼。
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一进卧室,蒋正楠便“啪”一声用脚踹上了房门。她被他拉至身前,抵在了门上。
他压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盘旋在心头的话语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你就没见过男人吗,这么盯着叶英章瞧……”
她不过看了几眼叶英章手臂上的疤痕而已……那个疤痕是她所有过去的终结证明……仿佛一切发生过,然后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
许连臻茫然不解地望着他阴霾的表情,不明白他的脸色变得如此之快,明明方才还心情不错的……
她的眸子清澈,眼波如水,一片无辜的模样。蒋正楠愈发觉得心里头那种失控地焦躁和愤恨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像是有团火在胸膛里乱窜,只想寻找一个出口。
视线一低,便瞧见她纤细的锁骨,白皙而脆弱。蒋正楠喉咙一紧,轻轻覆盖了上去。
许连臻身子一僵,本能地侧了侧脸,蒋正楠的唇落在了她的脖子处。他也不知怎么的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温温热热的呼吸,撩拨着她,好受又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了?可她还没有仔细想,蒋正楠的吻已经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双手在扯她的衣物……
似痛苦又似酸慰,那种灭顶的感觉又要来了……她捏住了他的手臂,绷紧了身子,似猫一般发出诱人的哀求:“不……不要了……”蒋正楠吻住了她的唇,愈发蛮狠用力。许连臻只觉得眼前酸雾弥漫,她抓着他的手,用尽全部气力深深地咬了下去。他的动作略顿,但很快却更放肆地进出她的体内。
唇齿间弥漫着血味的腥甜……她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到那一点上去,更狠更狠地咬下去,似要咬下他的一块肉下来……
她越咬,他的兴致好似越高。他向来都很会折磨人,今天尤盛。反反复复地总不肯停止。
许连臻醒来的时候,房内黑乎乎一片,打开了灯,看了看手表显示的时间,不禁一愣,竟是晚上了。
床旁无人,房内极静。许连臻只觉得身子倦怠,只想这么懒懒地一动不动。可是肚子在抗议……
她极缓慢地下了床,赤足踩在了地板上,进了更衣室。随手取了一条白裙换上,这才准备下楼。也不知怎么地转头就瞧见了一整面的更衣柜里头,她的衣服被整齐地收在一边,竟将他原来的位置占据了一半。
许连臻心里发怔,涌起了一阵幽微的异样。
在楼梯处,隐隐听见楼下传来蒋正璇的声音。
她和叶英章还没走。徐连着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转身想回屋。她与他在楼上待了那么久,而她后来睡了这般久,叶英章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呢?一想到这里,许连臻顿时耳朵发烫,连眼神也不知道放哪里了。
于是,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了点水果,继续再睡。也不知道是累极还是方才根本没有睡醒的缘故,竟然一夜无梦的好眠,到清晨的时候忽然就醒了。
心里有些模糊的异样,许连臻也没有多想,懒洋洋地伸手。可不知怎么的就碰触到了一物,她蓦地睁眼,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蒋正楠的脸靠的极近,热热的呼吸,缓慢悠长地喷在她脖子处。彼此间的距离这么近,她可以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有规律极了,倒也像一种韵律。
平日里刚毅冷淡的脸,此刻线条弧度柔和温软,嘴角微翘,瞧来竟有种淡淡地孩子气。许连臻就这般怔怔地瞧见,第一次发现他的鼻子极高,线条分明,真的如同雕刻而成的一般。
她猛地移开目光,轻轻地移动身子。可视线一转,便瞧见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有一蛊炖品。她缓缓地伸出手指,瓷蛊冰冷,可是她心底却似滑过春光般的暖流。
capter09转身的凝望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的奢望过一件事情,可是老天爷居然听到了她的乞求声。
蒋正璇这晚在给许连臻发微信,本想约去逛街的,聊着聊着就想到了其他的活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连臻,我们这个星期去骑马吧。这几天天气凉爽了,正是骑马的好时候。星期五下午你没课,我们两个可以好好玩,怎么样?”
许连臻倒是从未骑过马,她虽然经历许多,但终归有几分少女心性,也不禁被蒋正璇说得动心:“好。可是……可是我不会骑。”
蒋正璇在那头“耶”可一声,兴奋地道:“不会骑没关系,骑师会教的。再不行,就拉我大哥去,我跟你说哦,我大哥骑术很棒的哦。来,你把电话给我哥。”
许连臻把电话递给了蒋正楠,只听蒋正楠回了一条过去:“星期五我没空,星期四就要出差,去七岛。你们好好玩。”
又听蒋正楠发了一条:“要不要去聂家那个私人马场,我给聂重之打个电话。”蒋正璇在那头极快地否决了:“聂哥那里啊,太远了,来回都要六七个小时,还是算了……我和连臻去近郊那个就好。”蒋正楠“嗯”了一声。
蒋正璇又发了过来问他去几天,蒋正楠道:“估计要两个星期吧……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蒋正楠从沙发上起身去浴室,临进浴室的时候,也没有转身,忽道:“我明天要出差,两个星期后回来。”说罢,便“啪”一声关了门。
许连臻怔怔地瞧着床头的手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样算不算跟她交代行踪。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
第二天,她如常的下课,与老师道别后便与小白在草坪上玩耍。别墅的阿姨过来:“许小姐,有家店给你送衣服过来……”
许连臻微愣:“送衣服?”弄错了吧,她这个星期没有跟蒋正璇逛街啊。
许连臻起身来到大厅。有一位美丽的女店员正等候着,见她到来,热情客气地微笑:“许小姐,这是蒋先生跟我们定制的衣服,请签收?”
“许小姐,要不要试试衣服?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为您调换。”
是两套女式骑士服。一套是黑色修身西服的款式,一套是休闲的针织款,连相应的马靴和手套都配备了。
许连臻瞧了瞧大小,便道:“不用试了,谢谢你。”
“另外这是我们最新款的衣服目录表,蒋先生说,请许小姐挑一些自己喜欢的。”
许连臻望了一眼封面上姿态万千的模特儿,淡淡地道:“放这里吧,谢谢了。”
那店员见她神色淡然,便客气地告辞了:“那许小姐慢慢看,有喜欢的就打我这个名片上的电话,我叫sara。”
抱了衣服会房间,在更衣室里一换上,从头到脚都十分的合适,甚至连马靴的尺码也是刚刚好。西服款的英气逼人,休闲款也有另一种味道。
许连臻穿了一身的骑士服,怔怔地瞧着镜子里头那样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久久恍然……
那份衣服目录表就孤零零搁在镜子旁的沙发上。忽然记起叶英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你知道蒋正楠有多少女人?”想来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许连臻转身换下了衣服。
星期五的中午,蒋正璇便早早过来接她去了马场。马场在郊区,一片清新自然的空气。
蒋正璇骑术不错,上马跑了几圈。许连臻站在一旁。看她英姿飒爽的模样,唯有羡慕的份。她在骑师的帮助下上了一匹相对温顺的小马,由骑师牵着逛了一大圈。虽然不能像蒋正璇那样策马奔腾,但也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小的时候,在课本上读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候,就想着以后一定要去草原骑马,见识见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后来大一点了,看父亲书柜里头的《天龙八部》,里头的阿朱和萧峰相约塞外牧牛羊,最后居然是萧峰失手错杀阿朱,塞外放牧总成了空许约的那段,她趴在书桌上哭得不能自已。
如今虽然牵着走了一段,倒也似乎完成了小时候的一桩心愿了。
“许小姐,你试着抓着缰绳,用腿夹着马肚子走几步怎么样?”许连臻点了点头。大约是马儿温顺的缘故,许连臻也不怕,便照着做了。
那位教她的骑师姓张,见状,不由得连连夸她:“许小姐,你很聪明,一点即通。你只要多来几次啊,我保管你会跟那位小姐一样跑马了。”
蒋正璇正好跑了数圈回来,笑道:“呵呵,连臻,我哥的骑术那才叫棒呢,只可惜他不在。下次啊,罚他带你去聂大哥家的马场玩。”
许连臻只笑不语。蒋正璇跟她并排着又走了两大圈,大约是觉着累了,便道:“连臻,累不累,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好在是深秋了,阳光不强,清风爽面的,否则着半天下来,不热死也给晒死了。
两人去了贵宾休息室。许连臻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瞧见了一个背影正从转角处拐弯,她轻蹙眉头,这个胖胖矮矮的身形倒极像吴明。但那人影瞬间不见了,她想再看看仔细也不成。
许连臻很多时候都会想,如果没有叶英章,没有蒋正楠,她跟蒋正璇就跟普通人一般相遇的话,彼此或许可以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是如今……许连臻对蒋正璇伸出的友谊之手,是没有办法去握住的。她清楚地明白,只要此事一结束,她和蒋正璇这辈子都永不会再见。
这件事情一了,从此以后,她和他们这辈子都不复再见。
在贵宾室休息了半天,又去骑了几圈马,两人玩得开心,便与张骑师约定了下个星期五下午的时间。
许连臻回到家,人松懈下来,才知道骑马的厉害。洗了澡,窝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已经散开了。小白趴在边上,用爪子不断挠她,“呜呜呜”的抗议,许连臻只好哄它:“小白乖,明天再陪你玩……”
阿姨请她下去吃饭的时候,她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懒懒地说了句:“我不吃了。”
大约太累的缘故,后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一条微信提示,反正这世界上会发她微信的只有蒋正璇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她又困又累,就跟两万五千里长征回来似的,只略略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再度沉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惺眼朦胧地起来,小白趴在她的枕旁,“呼呼”地直喘气。意识一点点地回笼,身体还是酸疼无比,好像……
许连臻猛然脸红了起来,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蒋正楠呢。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视线慌乱地落在了床头柜的手机上,想起好像收到过一条微信,便滑开屏幕。她蓦地一愣,居然是蒋正楠发给她的微信,是文字短信:“和璇璇骑马回来没有?”
许连臻翻来覆去地看那条微信,因为不能相信,所以还特地点开了他的头像。头像倒也看不出来,只是一个精致的咖啡杯的图片。
最后想着,估计是他发错了吧。可想想也不对,知道她和蒋正璇去骑马的也就只有他,而且显示的也明明是他啊。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这么晚了,许连臻踌躇再三,最后回了一个笑脸过去。没想到那边居然很快就回了一个语音过来:“还没睡?”
许连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片刻,才又说了:“刚睡着了……”又顿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便给他发了过去。
蒋正楠又很快发了一条过来:“是不是骑马累了?”
从来没有微信过,他的声音低沉中带有沙沙的磁性,在静谧的深夜,许连臻只觉得耳朵都在微栗。
许连臻又轻“嗯”了一声,道:“璇璇说下个星期五再去。”蒋正楠回了一条过来:“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才七岁,那个时候看到马觉得兴奋死了,在马背上怎么不肯下来,后来被我姥爷一把给揪了下来……”
许连臻忍不住傻傻地微笑。自己还犹自未觉,等察觉的时候,不禁发愣了起来。幸好他不在。
好一会儿,她回了神,抬眼望着小白,他若是在小白多半是被关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的。望着手机许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像是上了链条般,无端端地发紧。
隔了半晌,蒋正楠又发了一条过来:“是不是又睡着了?”
许连臻听了语音后,怔了片刻,然后再重听一遍,又怔了很久很久,但却再也没有回过去,那头也再没有发过来。
很多事情开始了,习惯了也就成了常态。如同蒋正楠跟她发微信一样,第二天以后的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发一条微信给她:“睡了吗?”
而许连臻则是会用格式化的回答他:“要睡了。”然后蒋正楠会跟她说:“晚安。”她也会发“晚安”给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每晚如此。
过了两日便到了星期五,许连臻和蒋正璇相约再次去马场骑马。
如同秋日的每一个午后,阳光灿烂,但热度却已经稀疏了。蒋正璇和许连臻在张骑师的带领下,边骑边聊天,不知不觉走进了树林间的一条马道。
在前面带路的张骑师望着不远处道:“那里有丛野花开得不错……”
顺着那骑师的手指,她们两人果然看到了树根处有一丛野生的菊花,开得活泼烂漫,充满生机之光。
蒋正璇眉眼弯弯地朝连臻道:“我们下来走一会儿,这里正好适合散步……”说罢,脚尖轻盈地翻身下马。那骑师则过来搀扶着许连臻。
蒋正璇摘了一朵,将帽子摘了,簪在发边,娇笑道:“连臻,来,帮我照一张……”许连臻取出手机,正在寻找蒋正璇的最佳姿势,最美笑容,准备抓拍……
蓦地觉得异样,镜头里的蒋正璇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而下一秒,许连臻只觉得有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有股刺鼻的味道漫天盖地地席来……她陷入昏迷之前,听见的是蒋正璇的一声尖叫……
有冰凉刺骨的东西扑在了脸上,许连臻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吴明放大的脸。许连臻晕晕乎乎地眨了眨眼,以为是在做梦。可意识渐渐地清醒了过来,脖子又僵硬又疼痛,就如同落枕了一般。她想发出尖叫……却被吴明一把捂住了嘴巴。
吴明将一团破布强塞进了许连臻的嘴里后,又重重地甩了许连臻一个巴掌,恶狠狠地威胁道:“死娘们,让你叫!你再叫!”
许连臻惊恐地望着他,脸上又痛又热。她有种直觉,这次落到这个人手里,怕是劫数难逃了。许连臻缓缓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个未完成的建筑场所,四周空旷清冷,昏暗裸露的灯光下,只见蒋正璇和自己一样被绑在混凝土承重柱子上……不过还好,蒋正璇还没有清醒过来。没有醒,至少还不用面对这些。
吴明一点点地凑近,长期使用烟酒而形成的异味,浓且重地喷在许连臻脸上。许连臻本来就对吴明厌恶得很,此刻他这般靠近,肥大的身体几乎已经贴在自己身上了,许连臻恶心得只想呕吐……
吴明勃然大怒,抬起左手,又给了许连臻一个巴掌:“臭娘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不是趴在床上任蒋正楠干的表子……”说着,滛笑连连地低头嗅着许连臻,从上向下蜿蜒,一边嗅一边还在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不错,不愧是蒋正楠玩的女人,身上可是又香又滑啊……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臭娘们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他为了你,封了我所有的路子……”
许连臻愕然之极,但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便惊恐万分地看着吴明色迷迷地凑了过来,湿滑的唇舌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在她脸上冷冷地打滑碰触……许连臻拼命地闪避,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下巴被吴明紧掐着,怎么避也避不开。
吴明大笑着,手往下探,拉着她的薄外套……许连臻拼命挣扎,她只觉得自己是猫爪下戏弄的老鼠,什么时候吃吞下肚,只看那只猫的高兴。
只听“呲”一声,许连臻身上的外头已经被吴明撕开了……吴明兴奋地哈哈大笑……他正准备探手的时候,只听有人在外头敲门道:“老大,饭菜弄来了……”
吴明在兴头上被打断,不由得大怒道:“他妈的,不是说少来打扰我!”外头的小喽啰“嘿嘿”地干笑了数声,道:“老大,已经很晚了,您辛苦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先来喝点酒,酒足饭饱后玩起来更带劲……嘿嘿……”
吴明瞧了许连臻一眼,见她五花大绑的,动也动不了,更不用说逃了。遂觉得自己的手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便滛笑着凑了过来,摸了一把许连臻的脸,只觉得温软如玉,滑不留手:“看你这次还怎么逃?早给你说过了,你早晚是我的。看我等下怎么玩死你。”
许连臻又惊又惧,身子就像被浸在冰窟里,不停打战。瞧着吴明肥胖的身影渐渐远去。屋内一片空旷,只有一个小灯泡,光线昏暗,忽明忽暗。她转头,之间蒋正璇低垂着头,还在昏迷……
屋外几个男子的喝酒调笑声不停传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连臻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她从吴明一出去就不停挣扎着想从捆绑的绳子里挣出来,可是这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却什么都无能为力……她惊惶无助地咬着自己的唇……因恐惧,因焦灼害怕,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可以听到秒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很快的,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那群人大概快酒足饭饱了……许连臻贴着石柱,只觉得手脚如泥般酸软,使不出半分力……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喝得醉然然的吴明脚步踉跄地推开门,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手下。许连臻瞧他们一步步地接近,只恨不得自己能在此刻死去。
吴明的一个手下打了个酒嗝,瞧着依旧昏迷的蒋正璇,色迷迷地道:“老大,把另外这个女的赏给我们吧!”
吴明朝着蒋正璇走去,一把揪着蒋正璇的头发把她的脸提了起来,醉眼朦胧地借着灯光打量了几眼:“这个长得也不懒……好吧,看在兄弟们都辛苦了一天的份上,大家一起乐乐……”
许连臻摇头,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吴明贼兮兮地直笑:“怎么了,臭娘们,想男人了啊?”
许连臻只是“呜呜呜”地叫,吴明过来:“怎么,知道怕了啊,来,今晚好好伺候我,让我好好爽爽。说不定,我以后就让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一边说一边扯出了塞在许连臻嘴里的破布。
那边的几个男人已经将一勺子冷水泼在蒋正璇脸上,蒋正璇正在幽幽转醒……
许连臻望着吴明,颤声道:“你们放开她……吴总……这不关她的事情……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
她本想说蒋正璇是“蒋正楠”的亲妹妹。许连臻其实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蒋正楠是干什么的,什么来头。但她清楚地记得上次在餐厅门口遇到吴明的时候,吴明那恭敬有加、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有后来的宴会,众人时时簇拥着蒋正楠的场面。她就算再傻再笨,也知道蒋正楠在洛海市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
但她转念一想,吴明明明是知道自己和蒋正楠关系的,还是将她绑来了。那么说明吴明穷途末路,一心想着报复了。如今再说蒋正楠三个字只怕会适得其反的。于是,别无他法,只好好言相求。
蒋正璇茫然张开双眼,望着眼前的几个陌生人,又闭了闭眼,这才又张开,最后视线落在被绑着的许连臻身上:“连臻……我们怎么在这里……”
但瞬间察觉出了四周的异状,挣扎着被绑的不能动弹的手臂:“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绑我们做什么?”
那几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慢慢靠近。蒋正璇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急怒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许连臻唤着蒋正璇的名字想阻止她。
可是蒋正璇已经脱口而出了:“我是蒋兆国的女儿,你们敢碰我!”
空荡荡的房间里夹杂了许连臻的叫声,吴明和手下的嬉笑声,但众人还是一清二楚地听到了“蒋兆国的女儿”这几个字。
有两个胆子小的已经后退了一步,愕然转头望着吴明,结结巴巴地道:“怎么办,老大,这个女人是蒋兆国的女儿,蒋正楠的妹妹……”
吴明倒也明显一愣,狞笑僵在了脸上,停下了动作。实际上连许连臻也不禁愣住了,蒋兆国,不会是w省妇孺皆知的那个蒋兆国吧!
可现在也没有时间细想这个,许连臻见吴明朝蒋正璇走去,一把握住蒋正璇的脸……许连臻急道:“你……你们放开她……放开她……”
许连臻见这么多人,心里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她忽生绝望,扯开嗓子,嘶声大叫道:“来人哪,救命……救命啊……救命……”
第三个救命还未喊出,就被吴明捂住了嘴巴。吴明将破布条塞入许连臻口中后,一扬手,重重地给了许连臻几个巴掌。许连臻被打得嘴角出血,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吴明嘴巴上强硬,心里头倒还是有几分七上八下,酒醉的脑子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吴明在道上混久了,知道蒋正楠女人多,而他的事情便是由姓许的这个女人引起的,所以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想着蒋正楠这么多女人,少一个不见了,又没有迹象是自己动的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可是蒋兆国的女儿,蒋正楠的亲妹妹……就算是借吴明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最后道:“你们把那个女的给我解下来,把手和脚绑了,把嘴给我封牢了,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头去。记住了,不能碰。”
那三个手下瞧了瞧许连臻,心痒难耐:“大哥?”吴明狞笑道:“放心,大哥不会吃独食的……等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吴明的手下嘿嘿滛笑着退了出去。
吴明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子,在许连臻眼前悠悠晃动:“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玩……”许连臻眼睁睁看着他手上的刀子一点点地下滑,来到了自己胸前……许连臻拼命摇头……
吴明手微动,小刀已经钩住了棉t恤,轻轻一用力,“嗤”一声,t恤已经被勾破了,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高耸……透了那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的雪白,诱人至极……
吴明仰头“哈哈”大笑,一把扔下小刀,双手用力一撕……许连臻几近赤裸的上身显露在了吴明面前……
许连臻止不住地瑟瑟发抖,闭着眼睛拼命摇头,但一切都只是徒劳,她所能发出的不过是“呜呜呜”的声音,破碎不全。
突然间,外头传来了“砰砰砰”的几声类似枪声的声音。吴明猛然停住了动作,僵了僵,而后有反应了过来,大步朝门口跑去……
门被人用脚踹开了,有几道身影窜了过来,吴明见来人,吓得身体都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蒋……先……生……”
蒋正楠转头吩咐道:“你们来料理他……”还未说完,就朝被绑着的人跑去。跑了几步,他已经远远瞧见许连臻的赤裸,一边跑一边忙脱了衣服,朝叶英章和聂重之喝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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