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不是你的棋局 - 我的人生不是你的棋局第7部分阅读

    林峰表演。

    林峰的一时意气被李淑淑的“那我给你当姐姐吧”冲散，说，我…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没兄弟姐妹最好。然后众人把目光转向李淑淑。李淑淑面子微有些挂不住，对林峰，林峰你给我等着。像极了当年对小语放狠话的态度。

    第四章（6）　[本章字数：84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212:5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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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林峰和东方收拾完碗筷和李淑淑斗地主去了；欧阳岚奋战于电脑，都自觉的为小语和筱筱让开一个空间。小语和筱筱谈了谈自己的近况。二人又相互嘱咐对方一些话。时间已近晚上十一点了。

    筱筱临走时非要留给小语两万块钱，说这是自己攒的一些钱，让小语别委屈了自己。小语没要那些钱，说，出来了我就能自己活下去。筱筱没有过多的推让，反而很高兴的收起那张银行卡。然后筱筱把欧阳岚一个人叫到门外又聊了好久，不知是聊什么。

    时间已近十二点。筱筱说自己要走了，众人想让她留宿一晚。筱筱说不能留宿，因为第二天公司还有事情。小语不放心筱筱一个人走，因为是来这里，所以她没开自己的车。于是，小语让林峰送她回家。李淑淑和筱筱也十分谈得来，所以非跟着林峰一起送，对小语说，你就不怕林峰对筱筱不轨。

    李淑淑的话让小语十分郁闷。林峰绝不会那种贪色的人，否则早也是一“驾驶”过多次的“老司机”了。而且林峰绝不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尤其林峰和楚竹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甚至好过了小语这个楚竹的准小舅子。楚竹和筱筱恋爱之时小语等人正是小学六年级。开始时，楚竹可谓花尽人力、物力、财力讨好小语，然后二人正是确定关系后，小语便被楚竹晾到一边，反而一再给林峰好处。后来小语实在忍不住就问林峰，你给楚竹下了什么蛊了？林峰说，那是你不懂，楚竹刚追你姐时自然得对你好，一面做给你姐看，一面让你也给你姐吹吹耳边风，现在人追上你姐了，自然不希望你整天缠着你姐，不让人过二人世界了，所以他就给我点好处让我找找你玩啊，不让你跟着你姐什么的。小语说，我有整天跟着我姐吗。林峰说，没有，你一般都和我们玩。小语说，那他楚竹怕个什么劲儿啊。林峰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对了，他也给东方好处呢。小语说，好，我拆了他们俩去。可怜那时他们都才上六年级。

    李淑淑对小语说：“今天我要亲自开车送筱筱回家。你放心吧，我开车技术特好，跟你做的菜似的。”然后不由分说，把林峰赶到副驾驶，自己开车走了。

    小语一阵懵懂之后只看到车子尾灯闪烁，然后喊道，你有驾照吗。回应他的是更加耀眼的车灯。

    第四章（7）　[本章字数：11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212:59: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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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语几人目送车子走远，然后回去。回去后，东方挂在欧阳岚写东西的那台电脑上玩游戏。欧阳岚怕自己的电脑中病毒，于是把东方赶到另一台旧电脑上。那台旧电脑不只是从哪里淘换来的，总之，小语入住之前它便安家于此了。那台电脑堪称是电脑界的“祖师级人物”，放到怀旧博物馆也不为过。“祖师”经历过风雨，看过时代的变迁，新秀的突起生理和心理都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一旦生病连“医院”都不用送，直接送“医学院”肢解。

    “祖师”们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人物，所以是不是给东方尥蹶子，东方被人挂的一塌糊涂。东方每挂一次边抱怨欧阳岚一次，烦到欧阳岚比“祖师”早日面临崩溃。后来欧阳岚忍无可忍，粗犷道，你丫要再说，姐姐我把你贴门上去。然后东方乖乖闭嘴，“享受”被虐。小语则一旁感叹，人nb就是说话就是好使。

    东方不再吵吵之后，房子里显得安静多了。小语把欧阳岚叫道沙发上，给她倒杯水，说，姐姐和你说什么了？

    欧阳岚一笑，喝一口水，道，你就为这才给我倒水，这么谄媚。

    小语说：“哪啊，平时我也不这么照顾你吗。”然后说：“快说，姐姐到底和你说啥了。”

    欧阳岚说，姐姐说你特棒。

    小语微讶，说，不明白。

    欧阳岚说，知道姐姐为什么给你钱吗？

    小语摇头不语。

    欧阳岚说，姐姐说她给你钱的的目的就是想试试你决不决心，姐姐说你要收了钱她肯定把你带回去，因为那证明你没有真正的决心。还好你没有收钱，哦，这句是我说的。

    筱筱现在在北京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经理，貌似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但其实小语知道她的处境并不是外人看来的一般。小语知道自己还可以跑出来，可以不受父亲的管制，但是姐姐却放不下父亲，所以小语便更加的怨恨父亲不知珍惜自己的女儿。有时小语很恨自己的姐姐没有魄力。他想，若姐姐稍微有些魄力的话楚竹早就是他姐夫了，什么家长，什么都管不了这些。有次小语甚至都偷偷地拿到了户口本，又把楚竹和筱筱一道约到了民政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拿出户口本说，你们结婚吧。即使如此，筱筱也没有同意。

    小语忽然很想自己的姐姐，从小最疼自己的姐姐。不禁暗暗伤心

    欧阳岚似乎读出了小语的伤心，不自觉地摸摸小语的头，说，好了，有我们这帮朋友呢。然后冲小语做个鬼脸。

    小语还欧阳岚一个笑。小语并不能合理的解释自己的这个笑。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出自己的不开心，但也能感觉到自己有一丝喜悦，或许这笑喜忧参半吧。总之，我笑了一下，小语想。

    欧阳岚见小语一笑，自己也回给他一个笑。

    小语说，小岚，你笑起来挺漂亮的，只是做的鬼脸…可真丑。

    欧阳岚一片好心被小语连消带打，最后反馈回来的竟所剩无几，一时气道：“姐姐还说了，要你遇事多和我商量一下，多听听我的意见，还要我多照顾你，还……”欧阳岚还未说完小语便打断，说：“停，这…这是姐姐说的…吗？我怎么听着有点像‘白帝城托孤’啊。姐姐有没说，小语要真的无法托起江山，你就取而代之啊。”

    欧阳岚看着小语，又气又好笑，说，那么你承认你就是阿斗了。小语说，不承认。

    第四章（8）　[本章字数：115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212:59: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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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二人争辩之时，门被人粗鲁的弄开了。之所以说门被弄开了，是因为开门的人并不是用手推开的，至于使用脚踹还是拳头砸、身子撞，还是用武器或者别的什么方法便不得而知。然后林峰进入房间，并伴随着林峰的一句，以后再也不让李淑淑碰车了。随后李淑淑进入房间，形态像极了水产市场快死的虾米。

    林峰的话余音未落便从东方处传来一声比林峰声音还高两个八度的声音，林峰你丫，我差点就爆了这个boss了，现在让这boss挂了，还掉了一身装。明天把你那套85级的衣服给我穿。小语被这两声堪比世界男高音的声音震撼住，想这才是做歌手的料啊。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林峰已坐在沙发上。李淑淑坐在另一边，像已经死了的虾米。小语想李淑淑一定干了跟刺杀国家领导人差不多的事情，否则以李淑淑的个性，此时他与林峰应该换个位置，及表情。于是招呼东方过来听故事。

    原来李淑淑开着车子出去后就把北京“便秘的肠道”当成了内蒙古大草原了。车子左摇右晃的跑，差点闯了红灯，后来给交警拦了下来。咱尽职尽责的交警叔叔拿着酒精测试仪把车里三个人挨个测了三遍，楞没测出一个人喝酒了，就差把三个人身体里所有成分全都测一个遍了，不排除测测唾液里含不含麦芽糖成分。然后警察问李淑淑要驾驶证。李淑淑掏出一个崭新的本本儿教给交警。那警察看看驾驶证再看看酒精测试仪，再看看三人说，难道今儿见鬼了。不过好在车子有惊无险的把筱筱送回了家。回途前，林峰问，你驾驶本那偷的啊。李淑淑说，我考的。然后李淑淑为证明自己的驾驶本是考的，坚决要自己开车回来。林峰争不过李淑淑，无奈妥协。然后车子在“便秘的肠道”里如喝了二斤老白干似的，左摇右晃的跑，但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小区。在车子回途中，一路上，其他车子都躲着跑，林峰则想躲着其他的车子跑。在车子终于到小区后林峰也终于将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孰料，林峰的心未完全放下时，车子便撞在了小区的第一颗树上。

    这就说明了两点，一：该来的总会来的；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最汹涌澎湃，往往事情喜欢发生在人们放心舒适之时，就像地震一样，总在人们睡觉时或者刚刚睡醒时发生。

    事情讲完之后，林峰问小语，你现在还想知道我的驾驶本是怎么来的吗？小语说，不想了，但我知道老大的驾驶本怎么来的。

    其实小语很理解林峰。林峰曾在街上一指一群打扮妖艳的女的，对小语说，现在这女的都特别势力，我现在过去搭讪肯定给骂回来，但我要开一车去，说不定今晚就能把事办了。那a6就是林峰用来泡妞的绝好工具。对学生人群来说，有一a6就跟谢霆锋一样，反之你就是马德华，即使你长得跟金城武一样。当然，当代大学生也不少为爱自杀，或双双殉情的。总之，现在的所谓主流人群走的都是极端路线，不是去做兼职，找包养或，就是可以去为爱自杀的。

    后来，林峰自己拿十几年攒的压岁钱的一部分修了车。此时也只是在那晚被激烈讨论过，而后再未提及。

    第四章（9）　[本章字数：99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213: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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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中旬，离开学不到一个月了。林峰和东方干脆不回家了，常住此地。李淑淑觉得小语等人叫她老师会真的把他叫老，又不愿意他们叫她老大，所以便强逼着小语等人叫她姐姐。小语三人迫于压力，只好遵从。

    林峰依旧占据沙发这个没有人会去和他争抢的“根据地”。这若在战争年代，林峰该是何等幸福。不过，不变的还有每天早上众人都可以看见林峰和在2012可能毁灭的地球拥吻，不知是不舍，还是在提前吻别。后来东方心有不忍，便和林峰谈判，说，只要你老老实实的睡觉就让你睡床去。林峰信誓旦旦的答应。于是，当天林峰便睡回了床，但也是当天半夜小语的床也永远和林峰说no了。其实沙发并不比床睡得难受，因为沙发是那种可以展开的。沙发展开之后，睡起来比床还舒服，这话是小语说的。只不过在大家的潜意识里，睡沙发总不比睡床舒服。就像所有人都觉得牛肉比猪肉贵是因为牛肉比猪肉好吃一样，其实牛肉比猪肉贵的原因只不过是营养价值和供求比的原因。以此看来林峰其实比东方和小语的位置高。兵家上来讲，林峰占据兵家重地??中原，且无人抢夺。

    在以后的一个月里，筱筱每星期都会来看小语一次。林峰也知趣的负责接送。筱筱每次来多毫无例外的夸小语手艺进步，然后再佯装疼惜的样子说，看来小语一定是天天在这里做饭吧，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看，都瘦好多了。小语每次都配合情绪，冲欧阳岚说，是啊，你看我都瘦了。欧阳岚不管姐弟二人如何的上演亲情大戏，直接吼小语，姐姐让你白吃白住这儿，让你做个饭怎么了，信不信姐姐我让你房租照交，水电费自理，然后一天再做三顿饭，巴拉巴拉巴拉……然后小语发现，每每此时筱筱都在暗笑，于是再有此类事，小语也会识趣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小语也很希望筱筱能够常来看自己。在这所房子里，所有人都对小语很好，但这些好代替不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是恋人轰轰烈烈，死生相伴的爱情也抵不过亲情，最终能使恋人真正偕老的是由那种爱产生的依赖，再由依赖升级不可分开，最后成为爱情中的亲情，这样才可能白头偕老。所以，对于小语来说，这里的一切代替不了姐姐，即使所有人都像自己的姐姐对自己一样的好。

    一个月匆匆闪过，尤其在一群人的打闹间便过的更显快。学校开学了。欧阳岚家住进一名新朋友，名叫张雨，上海女孩。张雨是欧阳岚在加拿大时的同学兼邻居，地位相当于当年的小语。张雨和欧阳岚一样，也是回北京上学。这让小语很觉得纳闷，别人都是千方百计的想出国，而二人却千方百计想回来。不知何谓。

    第四章（10）　[本章字数：69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213:0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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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生活并不如小语想的那样惬意。大学对于小语来说是一种孤独和不充实。小语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其实是没有合适的工作找他。小语不知自己的半年是怎么过来的，记忆里只有和人玩闹，只有半夜里拖着疲倦的身子为一件所谓的顶级装备拍一夜的电脑。大学里的孤独让小语深刻体会到了大学必须是要谈恋爱的地方，因为除了谈恋爱，在那种地方实在是无事可做。事实上，在进入大学的第二个月里，同系的同学已经没有几个是单身的了，除了几个真的让人看一眼就想把他扔猴山，或者像小语这样貌似“同志”的人。当然，小语绝不是那个，只是小语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所谓恋爱上。

    开学第三个月中旬，小语便开始像一个幽灵一样，每天在校园里游荡，而且地点很稳定??情侣们幽会圣地，时间也稳定??情侣们通常幽会的时间。可怜小语为了去冲一下气氛，每晚要蹬二十分钟自行车回家。

    小语时常会在自己有意的转学校某地时，很无意的发现一对雌雄生物在拥吻。不过让小语庆幸和感到这个世界很美好的是，小语在自己刻意的安排下也没有“有意无意的发现有人在有意无意的造人”。

    小语想，其实世界也挺美好的，然后再想，或许造人工作不该如此随便，怎么也得找个干净的房间，洗个澡，喝个酒，调个请什么的再进行下一步工作。小语时常会想，为什么一个女的做人流不触犯法律，而杀了自己已经生出来的孩子就得判杀人罪呢。这是否说明人在未成|人形之前都不是人。其实在小语看来人流的罪恶比杀死小孩还大。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不小心把一小生命弄出来，在人还没来到世上时又把人弄死了。就像是一人今天甩了恋人，明天又叫回来，后天再甩了，大后天再叫回来……早晚有一天人家得领着自己的恋人回来跟你说一句：滚丫。

    第二卷

    第五章（1）　[本章字数：167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7: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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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寒假也已经好几天了。张雨回了上海，李淑淑交了男朋友，坠入爱河，不像原来来的频繁了，只有东方和林峰依旧天天报到。

    眼睛闭合之间已是大年三十，林峰和东方也要在家过年，不能再来，欧阳岚家里只剩下欧阳岚和小语。这样的人气与原来的热闹比起来不免有些冷清，尤其再对比于同小区其他人家的热闹。小语从来不怕孤单，也不觉得孤单有什么苦处、难处，但是小语却受不了突然的安静，相形之下，小语觉得自己在别样眼中期冀向往的新春佳节里，正一步步的走向一个寒冷的冰窖，或者是被人推进了一个寒冷刺骨的冰窖内。

    三十那天对于小语来说算是个折磨，小语虽然已经在外面住了半年，但毕竟这是春节，即使在小语的家里有冷眼的父亲小语也想着回家一趟，因为家里还有一个时刻都在想着他的姐姐。

    时间越来越晚了，夜幕微降，小语始终没有回家，只是给筱筱打了一通电话，并指点筱筱一定要在年夜的时候做她最爱吃的饭。家对于小语来说早或已是一个虚幻的名词了。小语觉得与其说那个有父亲的地方叫家，不如说现在自己寄住的地方叫家。

    挂掉筱筱的电话，比无聊赖的小语便竟然渐渐睡了过去，然后不知何时被一脸兴奋的欧阳岚叫醒，那时天全黑。

    欧阳岚把小语从床上拽起来，说给小语一个特大号的惊喜，然后冲着小语得意的大笑。小语却想，幸亏我没有裸睡的习惯。然后便被欧阳岚拽走，并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迎接欧阳岚的惊喜，因为实在怕她给自己的惊不是喜，而是吓。

    欧阳岚把小语引到餐桌旁。映入眼帘的是两盘饺子。饺子的外形好到无法挑剔，看得小语有些许嫉妒，问，你的惊喜就这个？

    欧阳岚说，怎么了。这个还不算惊喜啊？

    在小语看来这个东西真的不算惊喜，不过小语不想扫了欧阳岚的兴，连连点头，称，你这个惊确实很喜。然后再对欧阳岚说，好了，赶快分享你的惊喜了。然后拿来筷子，把欧阳岚的惊喜夹起来，送入口中。

    欧阳岚一脸不悦，随便扒拉了两口，再看看小语。

    小语感觉到了欧阳岚的不悦，说，其实你的这个真的是惊喜了，能买到这么好的速冻饺子就说明买饺子的人真的用了很大的心了。

    欧阳岚的热情被“其实你的这个真的是惊喜了”点燃，然后小语后来的话一步步把欧阳岚本人点燃，说，这饺子是我自己包的，你不夸夸也就算了，居然还…亏得我觉得你…才给你包的饺子，早知道就该把你弄起来让你自己喝粥去。

    小语一脸的错愕。她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可以把鸡蛋炒成炭的人可以包出那么好的饺子，问，你说的是真的？

    欧阳岚把小语面前的饺子拉过来说，不信就别吃了。

    小语再把饺子拉回来，说，信，我也觉得速冻饺子就没这么好的。原来是你包的……嗯，你真厉害。

    欧阳岚掌握不住小语突然转变的态度，问，你真这么认为？

    小语，嗯，真挺好的。不过，你刚才的态度吓到我了，真像一泼妇。

    欧阳岚对于自己的激动也不知作何解释。他们之间打闹谩骂也是寻常，只是刚才的激动让她的感觉比以往任何的感觉都强烈，自觉有些理亏，又出于小语对自己饺子怀疑的气愤，于是不理小语。

    小语也识趣，低头吃饺子，然后偶尔再夸一两句欧阳岚。吃到一半时欧阳岚突然开口说话，你对我会包饺子是不是感到很诧异。小语看一眼欧阳岚，点头称是。

    欧阳岚一笑说，我妈说，作为一个中国人是不可以不会包饺子的，因为这是我们传统文化的一种积淀。

    小语问，就因为这你才学的包饺子？

    欧阳岚说，不是啊，我妈还说了，所谓的文化就是现在人的利用工具。那些玩文化的不是打着文化的幌子对人进行攻击，就是先攻击文化，然后攻击与自己对立的玩文化的人。

    小语说，嗯，我也这么觉得。人没了道德就什么都没了，更别提文化了。

    欧阳岚说，我妈还说了，做人就是做一颗心。

    小语自觉欧阳岚一番话说的很好，更觉得欧阳岚的母亲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问，你妈还说什么了？

    欧阳岚被小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说，什么？小语解释不明白自己听了这些话有多激动，于是转换话题说，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包饺子，还包的这么好。

    欧阳岚说，我妈还说了，一个中国女孩不会包饺子是找不到好婆家的。

    小语先是一愣，然后忍笑道；“对，你妈说的太对了。预祝你找到一个好男人。”小语夹起一个饺子，说；“来干了这个饺子。”

    对于欧阳岚的这个解释，小语觉得“2012”真的可能会在2012年到来。

    第五章（2）　[本章字数：92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7: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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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年夜饭后，欧阳岚坐到电脑前和加拿大的男朋友聊天。欧阳岚的男朋友知道小语，不过并没有太大反应，或许真的因为生活在国外的人与国内人的观念不同，也或许是因为张雨也住在这里的缘故。小语不想盯着电视看春晚，又不便打扰欧阳岚与男友远隔千里的二人世界。独自回房间。

    房间里。

    台灯发出的光比平时暗了许多，小语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小语从未如此觉得受冷落过，想，这就是一个人过年的感觉吧。

    不久，小语又沉沉地睡去。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睡着。在小语的梦里有欧阳岚，有林峰，有东方，有中学的同学们，也有相识不过半年的张雨。欧阳岚回国后便出版一本小说，销量一直不错，林峰和东方算是系里的才子，中学同学们也各自有自己的发展，张雨也被系里人称为才女。总之，除了小语这个不按部就班的人，所有的按部就班的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前进。

    小语醒来时正有一颗酸涩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缓缓滑落。小语并不在意自己哭了。他觉得，感情到了，谁也阻止不了谁的眼泪会决堤。何况对于他，压力不止一重，心酸不止一种。一个人可以抵制得住疼，也可以抵制得住辛酸和难过，也可以抵制得住寂寞，但是疼痛和辛酸、难过以及寂寞相叠加呢。此时的小语不必要伪装坚强，所以不会阻止身体的任何反应。

    泪流了，又不知何时干涸。或许不是干涸，只是干了而已。

    客厅里。

    欧阳岚依旧和男朋友聊天。小语想，我注定是被抛弃的一个。

    时间已近晚上十点钟了。小语一个人走在小区的甬路上。小区里家家户户都还开着灯。此时人们都应该在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着节日的快乐，小语想。

    小区霓虹灯上大大的节日快乐，闪出妖艳的光，映衬小语的心情。小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变得很长。小语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原来我的影子这么长。

    不知为何，小语总觉得自己的影子原本就这么长，只是如今才发现。

    前几天下的雪融化了一些，还有一些未融的。冷风吹过来，它与小语迎面相撞。小语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头发也随着风艰难的向后飘动。冷风丝毫不在乎今天对于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特殊意义，也不会在意眼前那个不自量力的少年。在风的眼里，只有肆虐。

    半年以来，小语已经把寄住的地方当成了家，现在他却丝毫不觉得这里有家的影子。小语第一次觉得，原来，在有父亲的地方没有我，现在，再有欧阳岚的地方只有我。

    第五章（3）　[本章字数：112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8: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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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客厅里，欧阳岚依旧坐在电脑面前。

    小语径直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稍微安心一些。小语对床的依赖程度可以说超过了依赖任何的事物。小语觉得人死了才是最安详的形态，不过没什么人为了追求安详去把自己弄死，所以在小语最平实、安详的时刻应该是他在睡着的时候，所以小语对于床的依赖深到无可预测的程度。当然，人也可以在昏死或者休克时达到安详，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永远安详。

    小语给筱筱打了一个电话。筱筱说自己已经睡了，说小语无聊的话明天就去找他。小语说，没事的，挺好的，就是想姐姐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然后匆匆挂掉了电话。

    挂掉筱筱电话后，小语又给楚竹打了一个电话。楚竹在半年前开了一家小型的装饰公司，生意算不错。不过，他与姐姐的婚事依旧遥遥无期。小语时常会想，可能楚竹一辈子和姐姐无缘了，像父亲那种习惯了操纵的人是不会容许有人忤逆自己的，尤其对方还要抢自己的女儿。就像每个皇帝也喜欢胡乱杀人一样，即使是皇帝自己错了。

    对方久久没接电话。小语有些急了，于是又打了一遍。又过了很久对方才接了电话。

    “是楚竹吗”小语问。

    “是小语啊。”楚竹的声音有些沙哑，完全不似从前。

    楚竹追筱筱时小语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同样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林峰和东方都认为是楚竹给小语的好处打动了小语，所以那时一有机会就会对小语冷嘲热讽。但其实，打动小语的是楚竹的声音，像是午夜电台的主播，有一种更不可抗拒的磁性。而今楚竹的声音早已不像从前。

    小语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里面正在播放一个小品，春晚的节目。小语知道楚竹在喝酒，因为他听到酒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小语觉得楚竹很傻，借酒浇愁只会让自己更迷茫。自己刚离家时就是很好的例子。不过小语并不打算劝楚竹，也不打算给他讲什么道理。在小语看来，楚竹经过几次醉后也会看清那个事实。就像自己一样。

    小语问，你有没有给姐姐打电话。

    对方沉默了一下，言辞有些闪躲，但还是说没有。小语又问，你为什么不给姐姐打一个电话。楚竹又陷入沉默。小语又说，你的电话就是她支持下去的动力。

    还是沉默。

    小语听到另一头的楚竹微微抽泣。小语对于一个男的哭早已经不再感到奇怪了。感情到了，谁也阻止不了谁的眼泪会决堤。

    小语说，总有一天你会让那个顽固的人对你另眼相看的。然后叫了楚竹一声姐夫。

    楚竹有些感动，说，你认我是你姐夫吗？

    小语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姐夫了。然后匆匆挂掉楚竹电话。他不想听到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对着他说些让人听了也想哭哭啼啼的事，不管是谁。

    小语觉得自己有必要叫楚竹一声姐夫。小语算是个感情泛滥的人，不过对于姐夫这个称呼，小语一直想等到姐姐结婚后再叫某个人。如果筱筱和其他人结婚，小语也会叫那个男的为姐夫，而放弃楚竹。只是此时小语的一声姐夫会是他的动力，就像筱筱的动力是楚竹的一句“我一定会娶你的”一样。

    第五章（4）　[本章字数：160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8: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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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语觉得无聊，又睡不着，于是鬼附身似地翻找东西。至于翻什么他不知道，甚至为什么翻，他也不知道。这只是小语的一种打发时间的习惯，就像有人会来回的走，有人会坐下去，站起来再坐下去，再站起来一样。小语翻到抽屉时，翻出了几片感冒药，于是找了杯水，吃了下去。小语并没有感冒，甚至现在的他身体机能非常的好，但小语曾听人说过除了兴奋剂之类的药品外，任何药类的药力发作时都有一定的助眠作用。对于那些，小语权当刚才吃了几片安眠药。

    小语躺在床上数着羊，等待着“安眠药”的药力发作。

    这个世界上最刚正不阿的便是时钟，它永远都尽职尽责的为人民服务，丝毫不肯做一次停留。在小语自觉自己只靠养羊所得的财富就可以和比尔盖茨相抗衡时，药力依旧没有发作。

    其实，药力已经发作，只是药力没有按照小语预想的方式发作。小语的头被药劲冲的很疼，有种要裂开的感觉。小语双手使劲的按住太阳|岤。其实那样很疼，但是外部挤压疼远不如从内而外的疼来的厉害。所以，相对来说，小语还是舒服了一些。小语想，会不会因为我按太阳|岤太用力，而直接把自己按死，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可以上一上京城各大报纸了，或许还会是头版头条。

    小语时常想，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欧阳岚伙同林峰和东方和姐姐，他们偷偷地把我埋了，然后各自伤心几个月，最后大家各过各的生活。然后，自己去找秦小小。如果人死了真有灵魂，如果我还能找得到她，那么我一定会给她穿上最美的嫁衣，不管在人间还是在鬼世。最后我们托梦给早已各自组了幸福家庭的众人。然后他们也想起了我们。然后自己或者带着自己的孩子去看看我们，然后对孩子说，这个就是你小语叔叔和小小阿姨，然后让孩子们叫我们叔叔阿姨。然后孩子们问大人，说，为什么小语叔叔和小小阿姨都是照片啊，我叫他们，他们怎么也不理我，是不是小语叔叔和小小阿姨不喜欢我们啊。然后大人们被孩子的天真再次把伤心回忆勾起，哭泣，如果那时他们还哭得出来。然后我和小小拉着自己的孩子站在众人的旁边看着。我的小孩，应该是小鬼孩也问我说，爸爸，为什么他们都哭了，还有我和弟弟妹妹们打招呼他们都不理我，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不回答，然后他又去问他的妈妈。

    十几分钟后，小语的头终于渐渐地不疼了。小语不想再以自虐式的方法迫使自己如何，于是想起来溜达溜达。

    刚才强烈的头痛让小语的时间观念变得模糊。小语抬头看一眼自己的闹钟，却发现闹钟上的数字更加的模糊，才发现自己的眼镜已经和自己的身体脱离。于是小语又找到眼镜。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小语不禁愤恨起自己的眼睛来，因为戴着眼镜除了长了些气质外，其他的都没长，而且现在的人大都戴着眼镜，所以自己的气质也不突出。大街上十个人里有五个人戴着眼镜，余下的五个人里说不定还有戴隐形眼镜的和近视不带镜的。而那些戴着眼镜的有六成是学生，另四成是学校毕业生。

    现在的学校每天要开节课，早晚自习再有三四节，一天共上十二三节课，每节课都得五十分钟，算下来每天要上十几个小时课，再加上学生写作业时间，学生们每天工作就更多了，就是火眼金睛也经不住这么熬。前些日子小语看到某些工厂、企业的员工因工作时间太长而跳楼、罢工的新闻，不禁心寒，为这些死者们伤心。后来小语想想自己的学生生活，又不禁为那些死者们惋惜。小语想，那些人连学校的“拷打”都熬得住怎么偏偏都熬不住工厂、企业的“拷打”，而为什么那些自小打工的人都熬得住工厂、企业的“拷打”，难道自己上学就是为了将来的一跳，为祖国的新闻事业献身吗。然后回头看学校光荣的造就的光荣的高分人才都光荣的戴上了眼镜，然后那些“光荣”光荣的救活了一家家眼镜店，然后那些眼镜店老板数着从那些“光荣”身上搜刮来的“光荣”，光荣到一塌糊涂。最后小语发现，自己读书就是为了救活一家家眼镜店和为国家新闻事业做贡献。

    小语在学校几年，视力下降的厉害，戴着眼镜总归可以长些气质，以弥补小语长相的缺陷，但是小语从戴眼镜那天起就明白，这世界上戴眼镜的人远比不戴眼镜的人多。

    第五章（5）　[本章字数：49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9: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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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语下楼去。欧阳岚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水，看见小语后问，没睡啊？小语说又醒了。

    小语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做到沙发上，问，不和男朋友聊了？

    欧阳岚说，不了，聊完了。”

    小语问，和男朋友都有聊完的时候啊？

    欧阳岚说，怎么了，和男朋友就得一聊通宵啊。

    小语喝口茶，不再理欧阳岚了。其实是小语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和欧阳岚聊了。小语握着茶杯，叹一口气。

    欧阳岚说，刚才丫头来电话了，说在上海过年没意思，还不如和我们在北京呢。

    小语，其实在哪过年都一样…

    其实，小语是想说“在哪过年都一样寂寞”只是在话说出口前将寂寞二字吞咽。他不想给别人也徒添悲伤。

    欧阳岚早不似当年的霸王。她从小语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寂寞，说：“没关系了，我这不是在陪你吗。”然后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和男朋友聊了一晚上了，说，现在来陪你了。

    小语笑一下，不理欧阳岚。

    小语在遇到不能解释的问题或者不知该如何与人进行下面的对话时总是报以微笑。小语也不明白这笑的含义。东方为小语分析过这笑。东方说，你的笑其实是自己的保护色。小语说，就像你在别人面前刻意的把自己扮的忧郁一样，就像林峰狂恋女生一样。然后东方给小语一个笑，和小语的笑如出一辙。

    此时的小语正在保护着他。

    第五章（6）　[本章字数：91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513:29: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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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岚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跑到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出来，招呼小语说，小语，去放炮了。

    小语不知在想什么，问，放炮干嘛？

    欧阳岚对于小语“建设性”的提问不知如何作答，先呆滞几秒钟，嘴里喃喃道，“放炮干嘛”，一连说了好几遍。然后一笑，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