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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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年轻斯文,更显淡远和优雅。

    坐下去后,顾元涛招呼侍者,“来一杯卡布基诺,多加一块方糖。”

    费一笑淡笑,“不用了,来杯原汁原味的黑咖啡即可。”她看他似乎有劝解之意,莞尔道,“看你喝的津津有味,还没喝过,应该尝尝新鲜。”

    顾元涛被她抢了话,便不再多言,等到咖啡上来了,费一笑喝了一口,涩涩苦苦的,真的很适合她此刻的心情。

    “喝得习惯吗?不喜欢喝就换一杯。”

    顾元涛看着她表情有些古怪,体贴地问道。

    “还行,头一次就算不习惯,以后也会逐渐习惯的。”

    就如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爱上费泽阳一样,是那般错愕,错愕过后便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顾元涛听出她话中有话,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扳正费一笑的脸,看她的眼神极为认真,“笑,其实,你可以考虑下我的,真的。费泽阳他不适合你,他无法给你幸福,而我能够给你。”

    chapter035到底谁该生气

    四周那么寂静。

    费一笑的心很乱,很乱,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顾元涛是光亮的源头,但是她伸手,就是无法触及,因为身后站着费泽阳,他仅是用冰冷的眼神睨着她而已。

    她的心底碾过些许琐碎的痛,喉咙很涩,不知是否是黑咖啡留下的痕迹,手轻轻掰开顾元涛的手,她没用力,顾元涛心里飘过隐约的痛感,知道她不想听,知道自己又莽撞了一回。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她脸上收拢,握成了拳,摆在膝盖上。

    他垂眸敛眉,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无力。

    费一笑听到顾元涛轻轻的一声叹息,“笑,我还是给你压力了。其实我愿意等的,只是我看不惯你虐待苛责自己而已。”

    到底何时,他将这个女孩放入心底的,明明对她的感情不足一年,为何他却觉得等了那么久,而前面依旧是一片空蒙的白雾,无止无尽……

    顾元涛沉默了,柔和的银色灯光倾泻在他身上,竟然衬显他的落寞跟寂寥。

    心里突然泛起一股痛楚,灼烧的厉害,费一笑转移话题,“明天都有些什么课?”

    顾元涛右手拿起精致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才道,“两堂微积分,两堂线性代数。”

    祁阳大学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理工科的专业必须学相关的高等数学,而文科类的专业比如法律、英语四年没必要学数学。

    费一笑对数学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厌恶,她中规中矩学着,就是为了应付考试,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弊端,学生没有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一切都是学校高层规定。

    “噢。”

    她淡淡应了一声,发现她实在对数学没有很感兴趣,也一时无法在这个领域展开话题,侃侃而谈,打破僵局。

    顾元涛每一次上课都是做她旁边,这一点他还是知晓的,便将话题绕开,“周二有个舞会,是计算机系跟美术系的联谊,主要是为了联谊,次要是为了扫舞盲。”

    美术系女生多,对颜色较为敏感,就算长相一般,眼光也是一流,打扮起来,个个都是美女,果然是应了‘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而计算机专业男生多,女生少的可怜,就算数量少,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费一笑算是唯一的例外。所以美术系跟计算机系联谊,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点子。扫舞盲,打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旗帜,增进感情,方便交流,这次联谊的策划人估计也下了不少功夫。

    费一笑本想拒绝,跳舞这类事情,她向来没有兴趣,而且她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但是顾元涛口中‘美术系’三个字成功吸引了她的眼球,勾起了她少有的兴趣,她幼时的同桌金萱,好久没联系了,也许能够侥幸碰上也有可能,而且上次起了当红娘的念头,帮钟无良同学牵线搭桥来着。

    “金萱会不会去参加?”

    费一笑接口。

    顾元涛浅浅一笑,“你去的话,她又怎会不去?”言下之意,如果费一笑去的话,顾元涛这个学生会主席自然会让金萱出现在舞会上。

    费一笑没有踌躇,痛快地答应道,“那好,星期二晚上是吗?我一定去。”最近心情不痛快,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出来轻松下,让喧嚣嘈杂湮没一切悲哀的尘埃。

    顾元涛了然一笑,知道她答应并不是为自己,但心中,还是浮现浅浅的喜悦。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总是受她一颦一笑的蛊惑,似乎已经中了毒一样,迷上了,就再也戒不掉,更不想去戒掉。

    顾元涛的手机响起,他冲着费一笑歉意一笑,挂断时,脸色有着从来没有的凝重,费一笑模糊听到顾元涛说了声,“在哪个医院?”

    估计是家里人出事了,她忽然想起了八岁那一年,费泽阳强迫自己看电视,看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有关父母双双空难而亡,费泽阳那时的表情似乎是解脱,而自己呢?只知道唯一的亲人都没了。

    顾元涛的神情有些着急,看着费一笑,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费一笑体贴地道,“有事你就先走吧。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还想再坐会儿。”

    顾元涛瞥了她一眼,拿起东西,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我爷爷住院了,家里人通知我回去。那我先走了,你回到家后给我发个平安短信吧。”

    “嗯,那你先走吧。”

    费一笑催促道。

    顾元涛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费一笑就那样低头品着黑咖啡,看上去身影纤细而孤单,让人感到心疼。

    他甩了甩头,再次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再等等……

    他不禁苦笑,自己一向对女性敬而远之,如今迫不得已竟然用起了一向引以为耻死的无赖招数----死缠烂打,还是钟无良传授给自己的。

    顾元涛走后,费一笑又喝了两杯黑咖啡,直到她觉得她整颗心都涩涩的,方才罢休。

    喝完咖啡,她摸出手机瞧了下,原来已经是十点了,便招来侍者,“小姐,结账。”

    一个穿着圆领黑白制服的人走过来,看她的胸牌,应该是这家咖啡馆的经理,她笑容可掬地说道,“这位小姐,顾少已经结过账了。

    这位经理眼中似乎还有着深深的好奇,好奇费一笑跟顾元涛的关系,但是费一笑付诸一笑,不甚理会,她不想解释,更不想满足她人的好奇心。

    她淡定地走出咖啡馆,在外头吹了会风,又在小区的公园内坐了半个时辰,回到公寓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当她正准备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时,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她抬头望去,费泽阳穿着一袭黑色丝质睡袍正走向自己,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凌乱湿润的黑色头发,水珠沿着发梢滑落至半敞的胸前,在灯光的投射下,他结实的胸肌泛着性感的光泽。

    此刻,他烟灰色的瞳仁愈发深邃如海,定定地注视着她,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薄唇紧紧抿着,他在生气。

    费一笑进门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费泽阳在生气。

    但是今天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起了他跟顾嫣然之间的牵绊,他选择了生气,而该生气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费一笑从鞋柜里取出拖鞋,她喜欢踩着大一号的拖鞋,包拢着她整个脚掌,这让她感觉很踏实。

    她绕过费泽阳,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打开液晶电视。

    本来是没心情看电视,但是她不想跟费泽阳讲话,只好选择看无厘头又无聊的电视。

    费泽阳竟然也闷声不吭坐了下来,只不过他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大毛巾用力地擦着他那头凌乱的黑发,穿着睡袍的他,头发凌乱的他,竟然给人桀骜不驯的感觉。

    费一笑皱了皱眉,他擦头发也太用力了吧,好像想要将他整个头皮给揪下来。

    她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集中精力盯着电视荧幕,但是这一晚的电视都是放烂掉的古董级片子,索然无味,让她提不起劲来。

    费一笑看了十分钟电视,便关了电视,她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chapter036

    费一笑进了卧房,打开衣柜,目光在形形色色的睡袍中停顿,略过性感的,选了一件纯棉、质地柔软的,上头还画着一个卡通人物,有点幼稚。

    她转入了浴室,舒服地泡了个澡。出来后,发现费泽阳已经在床上了。

    费泽阳烟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费一笑,目光最终落在她睡衣上那只有些可笑的皮卡丘上,唇角微微勾起,冷嘲道,“这件睡衣,很特别。”

    自从相处一室后,费一笑不曾在费泽阳面前穿得如此可爱过,在他黑色丝质睡袍映衬下,她的幼稚睡袍显得有些可笑,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费一笑怒视他,自从他强硬地闯入自己的生活以后,她的人生早就改写了,不再按照原来的轨迹了,小丑,她在他的生活中,充当的角色,未必不是一个小丑,一个暖床的小丑。

    费一笑不理他,打开笔记本,她今天不想跟费泽阳讲话,她很想大声质问,可是,她心知肚明,她没有资格。

    下个月初一,身边这个男人,就要娶别人了,本来飘忽不定的日子突然定了下来,这让她的心,如同一根绷得紧紧的线一样,轻轻一拉,就能断掉。

    她坐在床头,在伸手要不要打开笔记本时,柔软的腰肢被费泽阳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向后倒去,直接扑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有些硬,大概是角度不好,磕得她后脑有些痛,她眉头轻皱,微微吃痛。

    他的肩膀宽阔,让人感觉可靠,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发现心跳依旧是不争气地变得急促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凭你费泽阳的身份,难道还找不到女人为你暖床吗?”

    明明不想吵架,但是出口的言语,还是忍不住变得尖锐起来。

    她,费一笑,就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费泽阳这个男人,这个蛊惑她,令她心痛、又坚持不施予她爱情的男人。

    费泽阳闻言,俊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倏然阴沉下来,他双手捏住费一笑纤细的肩膀,手劲有些重,最近的她,为什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起来?难道自己对她的态度,越来越纵容了吗?

    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如此不可理喻-----

    “我,就要你为我暖床,除非你摆脱欧阳兰兰女儿这个身份。”

    费泽阳深邃的目光灼灼迫视着她,让她瞬间觉得空气凝滞了,窒息的感觉满屋子萦绕着。

    欧阳兰兰的女儿,这身份,她若是能够摆脱,这些年来,也不会受制费泽阳。可是,若她不是欧阳兰兰的女儿,那么她跟他,根本就不会有所牵扯,他们的身份,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暖床……”

    “哈哈哈哈……”

    费一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她还在笑。

    她看着他,想要在他眼中看出点留恋跟疼惜,可惜,除了冷漠,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的视线被涌出来的泪水给模糊掉了,前方是茫茫然一大片,她甚至连费泽阳的脸都无法看到。

    她伸出一只手,如个瞎子一般往前探去,想要触摸费泽阳那张冷峻无情的脸庞,但是她指尖下感触到的确是温热。

    她逐渐欺上他的俊脸,费泽阳拢了拢眉,修长干净的手指本想拍去她那只碍眼的手,她那只手好死不死爬上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接着是眼睑,让他无奈、被迫睁开眼。

    他皱了皱眉,终究是放下了自己的手,胸前的黑色睡袍早已被她的泪水淌湿了一大片,湿漉漉、粘稠得让他难受。

    他欲言又止,薄唇动了两下,闭上的眼睛听到“嘶嘶”声,突然睁开,他怒斥道,“你这是干嘛?”

    她自己撕裂了他身上的丝质睡袍,也不知道瘦弱的她,哪来这么大的气力。

    “暖床啊,这不是我留在你身边唯一的用处么?”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泪眼婆娑,这笑,极美,却带着绝望。

    费泽阳浑然一震,抓住她放肆的手,恶狠狠地道,“今晚不必了。”

    他从床上爬起,起身时,瞄了一眼自己身上变形的睡袍,费一笑也坐了起来,微微吃惊地瞪着他。

    费泽阳直接走入浴室,他走进浴室后,发现忘记拿替换的睡袍了。

    他颀长的身子站得笔挺,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望着镜中那个自己,细细地打量,漆黑如墨的剑眉,深邃烟灰色的瞳眸,高耸立体的鼻梁,紧抿性感的薄唇,线条坚毅的下颔,这个人分明是自己,但是为何他又感觉这个人不像自己。

    费泽阳只会将费一笑甩上床,狠狠地压倒,让她在身下低泣求饶,何时他开始这般在意起她了呢?

    就算他言语再冷漠,他的心,却无法表里如一,他的心,会因为她婆娑的泪水而心软,而不忍心。

    暖床,当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让她这辈子都充当自己的情妇,为自己解决男人的生理需要。他在她十七岁那年,夺了她的童贞,不就是想在她身上烙上烙印,一辈子都忘不掉自己么?他不是要掠夺她的一切,侵入她的人生,这个女人,他要她一辈子都在地狱中度过么?

    他不是要她爱上他,等到他玩厌了,再狠狠一脚踢走么?

    为何这一刻,他变得开始不确定起来了。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了一把脸,直到整个人都冷却下来,水珠溅湿了他整张俊脸,连锁骨下都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圆润的光泽,撕裂的黑色睡袍,看上去竟然有一股颓败的味道。

    他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陌生的念头,他想起了费一笑最近的反常,在她逐渐接近了顾氏的太子爷顾元涛、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蒂亚集团的总裁后开始的。

    难道说……

    她也如欧阳兰兰一样,变得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起来了么?

    手,不禁握成了拳头,举起来,在半空中,他眨了眨眼,又放了下去。

    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跟顾嫣然之间的婚事,本来他想拒绝的,他如今抹去了这个念头。

    他要费一笑成为顾嫣然的伴娘,让她亲眼见证他费泽阳踏上婚姻的殿堂,他还要她留在身边,毕生都成为他费泽阳的情妇。

    什么顾元涛,什么蒂亚集团的总裁,统统滚一边去吧。

    就算他费泽阳不要的破鞋,他也不允许人家捡去穿。

    深深吸了一口气,费泽阳脱掉了自己身上这件黑色的睡袍,披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出去时,发现费一笑竟然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也未干……睡得也不安分,穿着一套卡通睡衣的她,竟然四肢敞开,占领了大半张床,很霸道,很嚣张。

    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后,费泽阳再次回到床前,如此张狂的费一笑,让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在浴室中深思,她竟然哭累了,给睡过去了,这姿势,摆明了不让自己上这床。

    皱了皱眉,他还是走出了他的卧室,跟一个穿卡通睡衣的家伙抢床,这行为,想想,就非常幼稚。

    就让她得意这么一回好了,今后,有她受的。

    其实,费泽阳还是不忍心,只是他没往这深处研究而已,这弯路,这牛角尖,闯进去了,就很难回头。

    费泽阳离开后,费一笑就坐了起来,她的眼神很清醒,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阖上的门。

    如果费泽阳没有离开,那她就彻底输了,如果他离开了,没有跟她抢床,那她还有一点点机会。

    费泽阳,他何尝了解过他自己呢?她无法看透他,因为他将他自己的心给深深藏了起来,她在顾嫣然身上,也没有看到他露出过深情,所以,再放手一搏吧。

    下个月初一,就是她最后的期限了,赢,还是输,就在这十来天了。

    chapter037费泽阳的火气

    浑浑噩噩过了三天,已经是周二了,费一笑坐在沙发上发呆,费泽阳竟然自那日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其实,费泽阳是在等费一笑低头,他若是不回住处,必定就是在公司,这几天,他几乎已经以公司为家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隔壁有一间小套房,已经充当起他的临时住处。

    顾嫣然发现这几天费泽阳的火气很大,总是莫名其妙发火,有好几个被总裁骂得狗血淋头的经理级员工都闻‘总裁’而丧胆,希望自己幸运到不要被点名。

    顾嫣然自然也是知道费泽阳最近一直住在这里,没有回公寓,其实美国回来的那一晚,费泽阳因为回来太晚,也住在了公司,只不过自己看出了费一笑的心思,稍稍转了个弯而已。没想到费一笑也太好糊弄了,真相信了。

    费泽阳是她顾嫣然的,任谁也无法抢走他。

    顾嫣然更加坚定了心意,她决定去探探风,下个月初一,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费泽阳一直还没给自己回应,也没有反驳过自己,这一颗心,忐忑不已。

    媒体,已经放出话,下个月初一是政界权贵顾启然之女顾嫣然跟费氏总裁费泽阳的大喜之日了,这个时刻,她是绝对不能让费泽阳反悔的。

    为了爱他,为了嫁给他,她,已经回不了头。

    经过总裁室隔壁时,费泽阳的私人助理秋泽朝她点了点头,示意总裁在里头,叫她去灭火。

    顾嫣然的身份,整个费氏无人不知,再说两人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婚也订了,结婚的大好日子,也在眼前了。

    这一对男女,门当户对,俊男靓女,加上顾嫣然是靠自己的实力,登上费氏公关经理的宝座,是费氏唯一的女经理,她的能力,众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费氏的女同胞羡慕顾嫣然的好运,费氏的男同胞,嫉妒总裁抱得才貌双全的美人归。

    走到总裁室门口,就听到了费泽阳冷漠的声音响起,“林经理,这份策划,拿回去重做。内容不明确,到底这帮请来的当红玉女模特是主角还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你连这都搞不清楚。”

    “总裁,我们策划组……”

    林经理还未说完,又被费泽阳打断了,他的声音更加冷了,“林经理,我得提醒你,到底我是总裁还是你是总裁,这份策划,要是你明天交不出来,那么策划部经理这个职位,我得重新考虑人选了。记住,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我满意的策划,如果不行,你就去人事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

    林经理正要哀求能不能放宽下期限,明天,这都傍晚快要下班了,就算熬夜通宵,也无法赶出让总裁满意的来啊。这帮名模,也是不好应付啊,难道叫她们穿得破烂,才能突出费氏这一批新上市珠宝的亮点吗?

    呜呜呜……谁能够来救救他?

    顾嫣然适时敲了敲门,费泽阳浓眉一皱,低低道,“进来。”声音中透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总裁。”

    顾嫣然知道在公司,费泽阳是一个认真、且一丝不苟的男人,他不喜欢搞特殊化,即使他们是未婚夫妻,在公司上班时,她还是得叫他总裁。

    林经理眼前豁然一亮,这顾经理来得正是时候,希望她能够帮自己多说几句好话,目光期盼地看着顾嫣然。

    顾嫣然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林经理,我那倒是有个方案,或许能让总裁满意,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去公关部,自然有人会交给你,你拿策划部重新整理下,或许能够减轻点重担。”

    顾嫣然这围解得好,费泽阳也知道自己发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无法静下心来,其实,他出口就后悔了,知道让这个可怜的林经理当了炮灰,但是男性的尊严,让他拉不下脸。

    林经理如蒙大赦,千恩万谢,走了。

    顾嫣然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四点半,试探地问道,“泽阳,下班了。不如我们今晚去……”

    下班了,费泽阳便是她的未婚夫,而不是总裁了。

    费泽阳打断了她,“嫣然,今晚我还有事。”

    他半抵着桌棱仿佛不甚在意地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让他心情不再那般烦躁。

    在一圈又一圈的白雾中,顾嫣然突然莫名恐惧起来,她发现费泽阳的整张脸都萦绕在白雾中了,模模糊糊,正如他这个人一般,让人猜不透。

    那层层白雾,就如同他跟自己之间的隔膜,难以跨越,只因,那个人不允许别人真正走近他的内心,触摸他……

    费泽阳也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他熄了烟,淡淡地道,“祁阳大学有一场讲座,邀请我去,本想拒绝,但是自从毕业后,没为母校做过一点贡献,推了几次,这一次,再推不好,便应下了。”

    “噢,那我先回家了,最近爷爷都在医院,今天元涛有事不方便过去,我无法陪你去了。”祁阳大学毕竟是他们顾家的产业,泽阳不推脱,顾嫣然还以为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一次例外了,心底倒是暗自高兴着。

    费泽阳含糊地应了一声,顾嫣然走了几步,又想起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扭头说道,“泽阳,爷爷说叫你有空跟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人老了,就喜欢热闹,我爷爷这个人也免不了俗。”

    她扭头之迹,发现费泽阳心不在焉,顾嫣然渗到唇边的笑靥倏然一凝,眉头也微微轻皱,有些不高兴他不把她的话,不当成回事。

    一阵静谧,倒是顾嫣然息事宁人,先说道,“那我先走了。”

    费泽阳在她走到门边时,一直阴沉的脸色得以稍微缓和,适时出声,“明天下班后,我陪你去见顾老。”

    即使他跟顾嫣然订婚了,费泽阳还是从没跟顾嫣然一样叫‘爷爷’。他潜意识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爷爷”这个称呼的。就算是他自己的爷爷,也早在他出生不久,早早奔赴黄泉了。

    顾嫣然顿时脸上浮现笑意,摆了摆手道,“那明天见。”

    费泽阳自顾嫣然走后,又在办公室内吸了几支烟,猛然想起了讲座时是定在七点的,这都六点半了,看来,晚饭也来不及吃了。

    在费泽阳匆匆驱车赶至祁阳大学,此刻的费一笑,正在顾元涛的带领下,往举办舞会的小礼堂而去。

    今天的顾元涛,穿得极为帅气优雅,因为是身兼主持人的缘故,身上穿了一套白色西装,更显得他整个人斯文雅贵,风度翩翩。

    费一笑心底,倒是将他跟王子,再次划上了个勾。

    走到门口时,顾元涛咧唇轻笑,“金萱也已经来了。无良说,一切,就拜托你了,真要成功,他倾家荡产,也愿意。”

    费一笑也被他逗乐了,这还真像是钟无良会说的话,她回以一笑,学着顾元涛的幽默,笑道,“我怕钟无良的父母要追着我讨债。”

    chapter038擦肩而过

    还未走到门口,费一笑让顾元涛先进去,免得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今天的顾元涛,实在是太出色了。

    顾元涛实则不愿,但知道费一笑今天肯来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金萱,也没有再勉强,加上他很敏感地觉察到自那日咖啡馆辞别后,她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

    多半是因为费泽阳跟自己的堂姐顾嫣然的婚事吧,他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一,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这事不仅在顾家,在整个洛城,也被津津乐道,引为佳话。

    今日本该轮到自己陪伴还在医院的爷爷,因为费一笑愿意参加这个舞会,他自然是要来的,不然以她出色的外貌,肯定要受到不少男的围堵,即使她对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

    顾元涛进去不久,费一笑静静在礼堂口站了十分钟,才提起脚,决定进去。

    在费一笑踏入门槛时,费泽阳正往这个礼堂赶来,他的讲座地点定在这个礼堂的二楼,而费一笑他们的舞会地点在一楼。

    费一笑没有看到费泽阳,费泽阳抿了抿唇,飘忽的目光定在一个即将消失的点上,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他定住脚,直到那个点,彻底消失在眼帘中,他忽然仰起头,将天空暗沉给收拢进那一双深邃的烟灰色瞳仁之中,恢复清明时,他又成了一个冷漠淡定的人。

    “费总。”

    当年经济学院的院长刘明涛,如今俨然已经是祁阳大学的校长了。

    费泽阳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发现刘明涛身边站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教授,那是他读大学时,企管这专业最有名的老教授,经济界的泰山北斗。

    这个学校里,他费泽阳最佩服的人,其实就是这个老教授,他的毕生都在做学术方面的研究,他们那一届,是老教授教书生涯中最后带的一届学生。

    当年,自己凭着聪明的脑袋,没少受到过老教授的刻意刁难,但还是真切感谢他,当年老教授传授的专业知识,在这十年来,都派上了用场。

    如果这一次,不是老教授打电话来,他肯定是想也不想推辞的。

    刚才那一瞬间,费泽阳的眼神在接触那一个点时,觉得今晚过来,或许并不是一种勉强了。

    “白教授。”

    费泽阳还是尊敬叫了一声,但明显的,对刘明涛时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刘校长。”

    “泽阳啊,”老教授的语气依旧亲切,“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费泽阳不以为意道,“白教授,还是这般客气。”

    其实这个老头除了固执,还是可爱的,他不习惯处理人际关系,不然凭他的实力,这个刘明涛哪能坐到校长这个位置。

    这一次,知道老教授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刘明涛千万个拜托他,以致他实在受不住平静的日子被打扰了。

    “费总,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

    七点钟了,刘明涛打断了他们的叙旧,里头还请了几名洛城的大人物,还有学校一帮领导,当然,也有不少学生。

    费泽阳皱了皱眉,微微不悦被打扰,但还是没怎么说,倒是白教授出来打圆场,他倒是了解这个学生曾经的桀骜不驯,“进去吧,有什么事呆会说。”

    跟着刘明涛进了礼堂的二楼,走在楼梯上,听到一楼传来的喧闹声,费泽阳的脚步故意停了下。

    刘明涛忙说道,“这里是计算机系跟美术系联谊的一场舞会。本来今天这场讲座不容许的,但是费总,实在不好意思,太子爷说要场地,我这个当校长的,也不好拒绝。”

    计算机系跟美术系联谊的一场舞会?

    费一笑刚才进去了,刘明涛又说顾元涛也在,那么费一笑这举动代表什么?

    联谊?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中蒙上一层阴鸷,拿着公文包的左手不由攥紧,他这些天阴晴不定发怒,而她竟然心情不错,还去联谊?

    还真是看不出来,她费一笑变得如此彻底……

    他发现,本来了若指掌的一个人,越来越看不透了,到底是他变迟钝了,还是她变得越来越会隐瞒她的心思了呢?

    白教授的神经除了对学术敏感,对其它还是较为迟钝的,倒是刘明涛不解,怎么突然之间,感受到费泽阳浑身泛起的戾气。

    费泽阳的脸色阴沉,莫名其妙,他忍不住擦了额头上一把冷汗,这年头,虽然爬到校长这个位置上,还是要处处看人脸色。

    走到二楼礼堂内,面对一干人,学生、校领导、洛城几个稍稍有点地位的人物,费泽阳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前十分钟过后,费泽阳倒是稍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被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情绪给带动起来了,他倒是有耐心,在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帮他们解答一个又一个疑惑。

    “费学长,都说在大学里,没有逃过课,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挂科,就不算上过大学。费学长那么优秀,有没做过这三件事?”

    一张年轻靓丽的面孔忽然冒出来,那双眼睛清澈,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些倔强,跟八岁的费一笑倒是很像。

    费泽阳有刹那的失神,刘明涛正要插嘴,这帮学生这么八卦,之前都说好了,是讲演,不要乱问私人问题,还不知道收敛下。

    费泽阳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眉毛一挑,“除了挂科,其它么,当然都有过,不要把我想得太……怎么说呢?不要把我想得太过神化,其实,我同你们台下的学生一样,年轻时,多少辉煌过。”

    费泽阳式的幽默,顿时成功调起了这个礼堂的热闹。

    此刻的一楼礼堂内,顾元涛已经宣布了舞会开始,按理来说,顾元涛是主持人,要开第一支舞。

    美术系的女生多,但多半都瞧上了顾元涛这匹白马,英俊多金,能力卓群,又没听说有女友,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期盼顾元涛能够邀请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起舞。

    对她们来说,能有个开始,总是幸运之神的光顾。

    费一笑跟钟无良坐在一块,金萱在一边,费一笑跟金萱虽然多年未见,倒是相见尽欢,颇有话题,一向清高的美术系系花竟然也会放声大笑,美术系少得可怜的男生也不禁瞠目结舌。

    钟无良本来是个话匣子,今天碰到梦中情人在身边,倒是词穷,还是说错话,多半是心情太紧张了。

    看他时不时搔头的模样,费一笑啼笑皆非,这就是爱情,若是自己的爱情也是如此简单,那该多好?

    顾元涛走过来邀舞,费一笑怒瞪了他一眼,歉意道,“顾同学,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她装作跟顾元涛不熟,他们的关系,只有他们班的同学才稍稍知道,而且个个都被顾元涛下了禁口令。

    费一笑此刻装得还像模像样的,顾元涛唇角噙着一抹温雅,修长高大的白色身子挺立着,身子微微僵化,一旁本来期待不已的美术系女生也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费一笑肯狠心拒绝如此一个才貌双全的大帅哥,实在是太过分了,纷纷起哄,“答应他吧。”

    费一笑微微错愕,这帮美术系的女生也太好骗了吧?她明明看到顾元涛眼底一抹深敛的笑意,只不过他背对着她们,看不清楚而已。

    不想引起众怒,她没好气地咕哝一声,“我真的不会跳,要不你跟金萱一起吧。”

    钟无良愤怒地瞪着她,这下倒是来了劲,微胖的脸上涨得通红,憋着一股气道,“刚才说好了,金萱要跟我跳。”

    金萱这才定眼瞧钟无良,语气高深莫测,“嗯,我是要跟他跳。”

    钟无良顿时眉开眼笑,跟个傻子没两样,就算金萱此刻把他卖了,估计他还是乐不可支,还会帮着数钱。

    “笑,扫舞盲,就是要扫掉你这种人。”

    顾元涛啼笑皆非地望着她。

    “跳就跳。”

    被这么一群人盯着,她浑身不对劲,过了今晚,她费一笑肯定要出名了,至少,在祁阳,要出名了。

    chapter039

    顾元涛眉目舒展地笑了起来,他优雅地伸出修长干净的右手,做出邀请状,费一笑抬头平视他,搭上他的手。

    他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忽明忽暗的五彩灯光瞬间投射下来,待他们走到舞池中央,礼堂里的灯光乍然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众人异样、错愕的惊呼声迭起中,缤纷的灯光再次投射到舞池中间两人身上,倾泻的光芒,柔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和谐而自然,温馨而淡雅。

    此时,音乐响起,慢四的拍子,顾元涛附在费一笑的耳边,指引着她如何跟着节奏走,她渐渐,也踩得有模有样起来了,当然刚开始,顾元涛的皮鞋还是时不时要遭殃。

    第一支舞完毕,现场顿时热闹起来,各路人马,男男女女都混入了舞池,翩然起舞,衣香鬓影,流光溢彩的灯色中,别有一番韵味。

    费一笑跳了一曲后,便要休息,她虽然学习以及接受能力比较强,但踩着三寸高跟鞋跳舞,还是有些气喘。

    她走到座位坐下,金萱暧昧地眨了两下眼,钟无良好心递给一杯冰柳橙汁,费一笑倒是先取笑了她下,“你们这两人还蛮有默契的么。”

    钟无良脸色顿时又涨得通红,金萱微微一笑,唇角弯了起来,显得有些慵懒,“哪能及得上你们啊。”

    费一笑讶异地看了一眼猪肝色的钟无良,他也是错愕地瞪圆了大眼,看来,他也被这个惊人的好消息给震慑到了,这金萱还真是雷死人不偿命啊。

    钟无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语气有些结巴,“金萱,你是说…你是说你要……”

    他太高兴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了,这不,说了好几次都没有将一句完整的话给表达出来。

    费一笑莞尔,用手肘顶了金萱一下,“你也不用欺负这个傻瓜了。”

    金萱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小口红酒,笑得极其妩媚,“以后这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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