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11部分阅读
感觉,他不明白,但是又有一点明白,太子此刻的情绪是因为那个还在病房内的少女吗?
那孩子应该不是太子的吧,所以太子此刻才会这般的纠结跟矛盾,还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孤单苍白的悲哀。
顾元涛身形微微一顿,停滞了片刻,才慢慢回头。
吴院长慌忙连声答道,“太子,我知道了,病历会毁掉,这医生护士那边,我也会亲自去说的,祁阳附医的员工都会守口如瓶的。还有太子,她怀孕了,感冒,加上低烧,两外还中暑了,加上之前好像有服安眠药的迹象,这对那个孩子影响很大,或许生下来会有什么。医生不敢乱开药,只是检查了下她的身子而已。”
吴院长觉得此刻的太子太过可怕,太过阴冷,让他觉得恐慌,先前对太子多半是尊敬,如今却是那种莫名冒出、油然而生的恐慌。
顾元涛捏紧了手中的那张化验报告单,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下沉,这举动也是迫不得已,希望笑以后不要怪罪自己,这打算是为了两人都好,视线迎上吴院长时,他的神色也迅速被一种冰冷的情绪代替。
顾元涛离开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吴院长冷不住擦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湿汗。
顾元涛走到费一笑病房的门口时,门是开着的,大概有人忘记了合上,他听到里头有低沉的男声传来,条件反射,退了两步,碰到身后冰凉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身子。
拿着验孕报告单的他,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寒毛竖起,冷,比十二月寒风还要凛冽,凉透了心扉。
“笑,你怎么不说话?我买了好多东西,你要不要吃点?”
低低的男音又隔着门传来,他怒意横生,随即释然,不是费泽阳,他忍不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右手的手指无力地拢了拢,又握成了拳头。
他宽慰地想:幸好不是他,不是费泽阳,不然一切妄想,都成了空想,都成了泡影。
身子贴着墙壁靠了几分钟后,顾元涛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验孕报告被折平放入了口袋中。
“笑。”
顾元涛冲病床上虚弱纤细的人儿绽放了笑容,又发现自己唇角扯得过于用力,那弧度,多半过于牵强。
“元涛,你怎么来了?”
明显的欲盖弥彰,费一笑狠狠地咬了下唇角,不露声色地问道。
“来看你。”
顾元涛倒是大方地坦诚。
“笑,你都不理我,我长的哪里比他差了?”
骆对费一笑的不公平待遇抗议道,他俊俏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费一笑能说话,就表明她已经没事了,骆理所当然宽下心来了,不再如刚才她忽然陷入昏迷那般手足无措了。
接着,他自言自语道,“除了长的比他高点,眼睛比他蓝点,中国话讲得比他差点。”
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干嘛,只不过费一笑此刻心境苍凉,而顾元涛心头萦绕的是另一种烦躁,他明明已经下了决心,但当真正面对费一笑时,又想要当个懦夫,想要当个逃兵,不想直接拿出报告单丢给她。
“笑,你还没吃东西呢,你看我买了这么多爱心营养早餐,也不知道什么是你爱吃的,反正各种口味都买了。”
骆邀功似得说道,一脸期待被表扬的神情。
无奈,两人再次无视了他,骆有些气愤,费一笑不理会他也就算了,没想到顾元涛也是这般。
他气急,口不择言地冲着顾元涛道:“你是谁,打扰我跟我未婚妻的相处,给我出去。”
费一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听,她低着头仿若在深思。
顾元涛眯起眼睛,眼神犀利地投射在骆的身上,头一次正视起这个不容忽视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也站了起来,四目相交,电石火花在空中迸射,谁也不甘示弱先收回视线。
顾元涛的右手忍不住伸向右手的口袋,碰触到,又缩了回去。他随即想到,一时被这个男人给差点忽悠过去了,费一笑是怎样的人,自己是最清楚的,她喜欢的人是费泽阳,不是自己,也不会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
不过,这个男人倒是个劲敌,且不说他浑身的气势尊贵,而且他身上并不亚于自己的执着。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先认识了费一笑,比这个男人认识的早,这还是从费一笑待他的态度中看出来的。
费一笑待人不冷不热,当初顾元涛也是吃了不少闭门羹,如今这个男人走的正是自己的老路。
顾元涛一直知晓费一笑是美好的,即使她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也有不识相的男人会去招惹她。眼前这只苍蝇似的人物,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来驱赶呢?
这一刻的顾元涛,眉头轻蹙,摆明了是被这问题给困扰了,他接下来想要跟费一笑静静地谈心,不适合有“外人”在。
如果费一笑知道谈话的内容,必定也不会希望别人听到。
顾元涛如是想道,他抬头,猛然触及到自己离开房间时,随手扔进垃圾桶的四片纸片不见了,那是堂姐跟费泽阳的喜帖,莫非她此刻
“笑,我想要跟你谈谈,单独谈谈。”
顾元涛看的出来骆想要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但是他不好明说,就算明说了,这个男人也不会主动走,他特意强调了“单独”两个字,希望费一笑能够理解自己话中的深意,将这个男人给赶走。
“骆,你先走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费一笑看得出来顾元涛一脸的凝重,薄被下的手不经意间,又碰触到那四张硬邦邦的纸片,手微微一颤,连带的,声音也多了三分不稳。
骆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觉得费一笑这人老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能够操之过急,逼迫得她太急,加上这一次她病了,是自己出手,她下一回肯定不会再摆差脸色给自己看。
他痛快地站了起来,冲着费一笑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在她措手不及间,奔赴到她的床前,给了个大大的熊抱,最后蜻蜓点水似地掠过她的唇畔。
在费一笑瞠目结舌中,他扬长而去,还不忘挑衅似得睨了呆若木鸡的顾元涛。
顾元涛的脸色越来越沉,恨不得在那个人的背后多射几个洞出来。
骆走后,回过神来的费一笑下意识伸手去抹了下骆落下的那湿漉漉的那一吻处,顾元涛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元涛,有什么事吗?你不是在你爷爷那边的么,怎么这么急赶来,我估计没吃早饭低血糖,才会晕倒的。”
房内一阵沉默,费一笑觉得有些压抑,不由打破这一片静谧。
顾元涛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又垂眸敛眉,她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吗?
她怀孕了,还要自己来开口,他忽然发现口中很干,喉咙滚动了几下,还是那般的涩然。
“没什么。”
他抿了抿唇,不由扯出一抹苦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忍看到她伤怀。
他细细地看着她清丽的五官,打量着这副纤弱的身躯,这般纤细,能够承受得住所爱之人结婚前一天知道自己怀有了他的孩子么?
如果她爱的人是自己多好
“元涛,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一说谎总要下意识挑眉,或许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费一笑知道顾元涛有话要讲,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起来,他想要讲什么呢?手指不由往被子底下触去,这是一张喜帖,如今成了四张纸片,顾元涛是不忍告诉自己吧?
之前,为了捡这四张纸片,自己重重从床上摔了下去,真的是很痛很痛,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裂了,但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从垃圾桶里捡起这四片,拼凑起来。
瞪着费泽阳那三个字良久,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倏然不知冷为何物,回过神来,发现眼睛酸涩,她抬手一揉,手背上湿了一片。
直到骆的脚步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匆匆捡起这四张纸片,吃力爬上床。
这是刚才,仅止于刚才
顾元涛缓缓露出了个笑容,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她,“笑,你怀孕了。”
轰隆一声,费一笑觉得耳鸣了似的,她认真无比地看着顾元涛唇角勾起的那个笑容,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浓浓的伤感。
他侧开眼,不忍去读他眸底的讯息。
战栗,浑身战栗,止也止不住,她觉得手脚冰冷。
她默默低下头,手下意识抓紧了那四片纸片,她的眸光越来越黯淡,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一时间,百感交集,费一笑呆呆地注视着白色床单,她以为她只是因为没吃早餐低血糖,没想到怀孕了;她以为顾元涛要告诉她费泽阳跟顾嫣然要结婚了,没想到是自己怀孕了。
她腾出右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竟然悄悄被放入了一个孩子。
竟然在好、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她的掌心贴着小腹,心房逐渐有了一抹温暖,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悲哀,孩子的父亲明天就要结婚了。
而且,他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费泽阳,他是那般的恨欧阳兰兰,也绝不会让自己拥有这个孩子的。
想到这里,她的小腹一阵抽搐,还夹杂着莫名的疼痛,难道是刚才那重重一摔的后遗症?
费一笑一惊,回想起刚才下坠时,诚然是趴着掉落的,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顾元涛看着费一笑,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沉默的她,让他感到恐慌,他宁可她大哭大笑,恣意发泄情绪,也看不惯她苦苦的隐忍,这样的她,让他看着无比的心酸。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着,屋内的空气有些许的压抑和沉闷。
费一笑的心脏微微紧缩,她微微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眸底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淡淡地问:“多久了?”
“九周。”
顾元涛发现自己是个侩子手,竟然在这个时候面对她,还能够回答得这般肯定。他有些后悔,这件事,应该让医生来说的。
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费一笑忽然笑了,凄然无比,原来这个小生命悄然无息已经九周了,这么说这孩子是在费泽阳去美国之前就有了的,他们竟然有孩子了,费泽阳的保护措施不是做的一直都很好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
难道是那一晚,那疯狂的一夜,费泽阳忘了,而自己以为是安全期,也没有记得事后服用避孕药。
没想到,那般幸运的竟然一次就中奖了,但是她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安眠药,她前阵子因为失眠一直在服安眠药。
顾元涛眼底的那一团黑色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他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仿若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砸在了费一笑的心头。
她眼神却是一凛,忽然觉得下腹很疼,很疼,揪心的疼
疼到忘记了一切,疼到不想去想明天是不是费泽阳的婚期
她狠狠咬着唇角,觉得耳边悄然无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了
然后,她仿若看到顾元涛着急的神色,他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地嘶喊着什么,而她最后看到的是他嘴唇在不停地嗫嚅着
第二卷第六章孩子没了
费一笑唇色顿失,瞳孔失去焦距,那般茫然,顾元涛无限恐慌地大声喊道:“来人啊!”
他是太着急了,这里是祁阳附医设备最好的一间病房,之前加上他的有意叮嘱,巡房的医生护士都已经刻意回避了。
无论此刻他如何声嘶力竭,依然不会有人前来。
他觉得嗓子有些沙哑,墨色的瞳仁中倏然蹿起两簇火苗,掀开被子,一把抱起费一笑,却发现她的下半身似乎有些粘稠,触目惊心的是一滩血。
血色妖娆,浸湿了一大片,妖艳的猩红,让他浮想联翩,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死亡。
他这才想起了这个套房内病床边有按铃的,就是为了紧急呼叫用的,忙抱着费一笑过去就是一阵猛按,知道外头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的手指才无力地垂下。
“吴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乱开药吗,刚才的主治医生是谁?”
顾元涛冲着一帮匆匆赶来还喘着气的人暴吼道,此刻他的情绪激昂到了极点,声音都上扬了好几个分贝。
“太子,我也不清楚,你先放她下来,先让医生看看再下定论。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是流产的征兆。”
院长用力挥着手,指手画脚,示意顾元涛不要冲动,十八岁的顾元涛,面对这一场景,哪能控制得住情绪呢,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心中最占分量的一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良伴。
“你说什么?流产的征兆?”
顾元涛正将费一笑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听到吴院长这么说,忍不住回头,冷冷地注视着他。
吴院长猛然一颤,声音不由弱了三分,“太子,稍安勿躁,一切还等医生看了才有定论。”
顾元涛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贯的雅贵斯文气质荡然无存,几乎化身成了撒旦,“那还不快去检查,站着干嘛?”
他冲吴院长身后的几个医生道,人家虽都说是主任级别的了,一般都不用出手,除非遇上疑难杂症,这一回因为是太子十分看重的人物,所以吴院长把几个医院的牛人都给叫上了。
这几个牛人都是医学院的怪才,有几个还是国外重金挖过来的,哪能够受的了顾元涛的颐指气使,即使明白此刻他的心境,牛人的脾气就是怪,其中一个,忍不住出声,声音慢悠悠的,“顾少,麻烦你出去下,我们要检查下病人的身体。”
顾元涛正想吼,下面有个人的话成功让他住了嘴,“如果顾少存心想要耽误病人治疗的话,这后果,希望顾少自己承担。”
其实这算是一个威胁,但是顾元涛还是走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将吴院长也拉了出去。
顾元涛站在门外,神色焦急,心情忐忑,吴院长也陪着受罪,其实他想要安慰太子,又怕效果截然相反,于是一番欲言又止之后,便干脆转了个头,不去看顾元涛了。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时,跟顾元涛说了一句:“要马上动手术,孩子保不住了,现在主要是保大人,病人之前从高处坠了下来,小腹受到重创,况且还在怀孕期间,病人也服了一段时间的安眠药,对孩子影响很大。虽说芓宫内的羊水有缓冲功能,但是病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在这段期间都不是很好,本身还加上感冒低烧,低血糖,这个孩子保得住才怪。”
最后一句,医生是对着顾元涛说的,他以为这个孩子是顾元涛的,他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怀孕了都不知道,如今流产了,威胁恐吓自己这一帮人,实在太过分了。
孩子保不住了?
顾元涛的手指忍不住颤动,探入了口袋中那一张硬邦邦的报告单,用力地捏紧,捏成了一团
真没想到刚得知这个消息不到一个小时,这么一条生命就这样如此匆匆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方寸大乱,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此刻病人动手术的话,大人会有什么危险吗?”
“大人会平安无事,但是需要多静养些日子,情绪最好不要波动太大,这点希望顾少能够多多开解下大人,一般人很难接受在刚得知怀孕这个消息后就承受流产这个不行的消息。”
医生见顾元涛关切的神情,发自内心的询问,倒也不再多加刁难,还是里头那个病人要紧。明明是儿童医院,却为了这个女人破了两次例。
“病人醒来了没?”
顾元涛眉头皱得更紧,若是费一笑醒来,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呢?他到底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那般
“病人被痛醒了,她说要手术。签字,就拜托顾少了,病人说她此刻连拿笔的劲都没有了。”
医生又带上了雪白的口罩,头一次顾元涛发现医院也是个讨人厌的地方,白色本来是昭示着纯洁,如今映衬在眼底,却成了死亡。
他握紧了拳头,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指还是忍不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发现心头一阵紧张,目光也不由频频往门口掠去。
当费一笑在车上被推出来送入手术室时,顾元涛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短暂的时间内,让她承受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真够为难她的,她跟自己一样,也就十八岁而已。
人家大一的学生享受的是浪漫甜蜜的爱情,而她即将走上手术台,明日她所爱的男人就要结婚了。
孩子在这个时候没了,这到底是否是件好事?
顾元涛不知道费一笑是怎么想的,医生也没有空闲告诉他刚才费一笑用的是什么神情、什么语气跟他们说她要动手术的。
他跟着手推车一起,在手术室门口停了下来,被禁止伴随入内,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手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顾元涛目光停留在那一时刻,在手推车被推进去时她的睫毛颤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惨白的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坠入地上。
“笑。”
他的唇动了动,干涩无比,声音很低很低。
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底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就算孩子还在,费泽阳他也不会娶你的。
因为明天,他就要娶别人了,以你的为人,不可能拉下自尊去乞求他的怜悯,所以,笑,请你放开吧,原本以为孩子是绊脚石,如今你们连唯一的这一抹牵扯都没了,那么,请你嫁给我吧,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因为我爱你。
费一笑躺在手术台上,她觉得浑身冰凉,任冰冷的器具探入体内,她拒绝了麻醉,她要清楚地记得此刻承受的伤痛。
明明身体跟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发现自己还能够这般冷静自持,咬牙坚持,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又是一片雪白,柔和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颊上,也无法让她恢复点神采。
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她的四肢已经僵硬,失去了知觉
费一笑只觉得眼前一片蒙胧迷离,耳边是器具劈里啪啦交错置换敲击出的清脆声响,驱散了鬼魅般的沉寂。
她躺着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费泽阳跟顾嫣然相携进入礼堂的情形,一如肥皂剧那般浪漫,当场面切换到司仪宣布“下面请新郎吻新娘”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手指不由动了动。
心,很寒,很寒,整个人仿若被一张网给套住了,费泽阳的目光刺得她疼痛到不忍再关注了。
她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还是输了吧?腹中骨肉的失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能够吗?
如果她拿着报告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哥哥,我怀孕了。”
费泽阳会有什么表情呢?
应该是冷漠地嘲讽道:“我费泽阳何时在你肚子中留下种的,也不知道你被哪个男人上了怀上的?”
“打掉他,别指望我养他。”
“我费泽阳没有费迟元那么愚蠢,不会因为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娶你入我费家的门,费一笑,你何时变的如此无知了?”
虽然脑海中的仅是假设,但是费一笑觉得以费泽阳的个性,说出这些话,是易如反掌,或许,还能够说出更加犀利的话,他费泽阳在商场上也是这般狂妄不羁的,从来没有收敛过自己本身的那股傲气。
有了身孕,苍天还真是连激动的时刻都不予她,就如此迅速地收回去了,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知道过这个生命来过人间
不知道躺了多久,费一笑的手一直都紧紧握着,这么残忍的事情,其实若不是自己之前为了捡那一张垃圾桶里的喜帖,孩子会不会还好好的呆着呢?
她觉得苦涩蔓延,从口腔到心头,心中瞬间掠过百般滋味,最后她听到医生说了句:“手术很成功。”
她清澈的水眸,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沉重的悲哀,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费一笑,你输了,你要输得起,放得下。
当手术室内的灯光灭了,而她,再次躺在手推车中被推出去时,她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若有什么失去了,遗留在这间阴冷的手术房内,她知道,遗失的不仅是她的孩子,还有她强硬从心头剜去的爱情。
没有回应的爱情,她爱得累,她也会疲倦,总是一个人付出,真的很累,很累
哥哥,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我不想要等你了,明日之后,你我相见,便如同路人甲乙,谁也不欠谁了
我用失去的孩子偿还了你对母亲的恨意,今后,你我形同陌路人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声音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来,她睁开眼睛,神色清冷地瞪大了眼睛,缄默不语,哀悼她逝去的爱情。
“笑。”
顾元涛一见到费一笑的手推车被推出来时,白色的床单覆盖在她身上时,他吓了一跳,有些着急地奔到跟前,直到触及到她的眼珠在转动,才意识到她还好好活着。
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待,他曾经经历过,但心境从来没有如刚才那般复杂过。
一直在害怕、忐忑不安中度过
“元涛。”
费一笑反握了下顾元涛伸出的手,她知道他一直在外头等候,但是刚才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台上,她竟然没有想到他,她有些心虚。
“笑,你还好吧?”
顾元涛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出话题来了,枉他平日里还看了那么多的书,这会儿词穷得紧,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费一笑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哑的,“还好。”
瞬间,顾元涛脚步虚浮,他想起来了,医生说费一笑没吃早餐,如今都过了下午两点了,她还是没有吃早餐,中餐也错过了,他看到了刚才骆带来很多袋子,但是都未开封过,表明费一笑是一口都没有吃过。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饿不饿?”
费一笑摇了摇头,“不饿,就是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
其实这时的她,已经是饿过头了,所以才没有饥饿的感觉。
加上着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心灵上受的创伤比身体的更重,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时候,她还能够保持住头脑清醒,没有在手术过程中晕过去,连医生都觉得她很坚强,忍耐力惊人。
她没有反驳的是,其实比起费泽阳,她费一笑这点耐力实在算不上什么,费泽阳的毅力才是惊人,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融化那颗冷硬顽石般的心,所以她费一笑才会输的彻底,输的一干二净。
“笑,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吃点东西的,要不我叫凌妈熬点粥送过来。”
顾元涛自言自语道。
“不用,那我随便吃点好了。”
费一笑匆忙拒绝,还叫顾元涛打扰顾家老宅的凌妈,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她不想要世人皆知她的孩子没了。
“笑,凌妈熬的粥可是天下无敌,你上回也喝过了,外头做的营养粥,我怕不干净。”
顾元涛坚持道,他又看了一眼费一笑,声音低低地道:“我会告诉她你感冒低烧加中暑住院了。”
费一笑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她知道顾元涛的坚持,也知道此刻没有顾元涛在身边忙前忙后,她可能不会如此安静地享受病后的休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较劲的人,何况顾元涛是真心为她好,况且,凌妈熬的粥,真的比饭店熬的美味。
费一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虚弱下去,她要重新站起,展颜欢笑,忘却这一段悲伤的爱情。
顾元涛,嫁给他的话,应该会幸福吧?
虽然现在她还不爱他,但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十八岁大男生,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应该是最好的一个择偶对象了吧。
费一笑抬眸正视起床边正要打电话的顾元涛,今日的他,看上去似乎比起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呢。
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一时还看不出来,对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雪白的衬衫上甚至染了干涸的血迹,那应该是自己身上的吧。
“喂,是凌妈吗?我是元涛。”
顾元涛打通了电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费一笑,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的,就是她,你帮我熬点清淡的粥,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好吗?”
“恩,她生病了,在祁阳附医,低烧感冒,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呢。”
“噢,因为太着急了,这附近最近的是祁阳附医,就送到这里来了,反正是自家的医院。”
“爷爷啊,他有没生气啊?他身体好点了没?”
“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再道歉,没事,那先这样了,拜拜。”
顾元涛跟凌妈感情真的很好,费一笑见他跟凌妈通话时,唇角一直上扬,明显是一副好心情。
顾元涛见她错愕,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小时候,父母都很忙,成天当空中飞人,他们夫妻都经常相隔异地,别提我这个儿子了,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机会见到父母。都是爷爷跟凌妈在照顾我,所以我跟他们感情来得比父母要好。”
费一笑微微勾了下唇,字从欧阳兰兰嫁给费元迟后,两个人也是经常当空中飞人的,最后遇难也是在飞机上。
之后,她五彩缤纷的人生,因为费泽阳而彻底改写了
顾元涛见她神色恍惚,忙问道:“是不是,累了?”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上唇动了动,“有点累。”
她指的是她的心,倦了
第二卷第七章让她当伴娘
话说当费泽阳回到公寓,房内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了进来。
他打开房门进了费一笑的卧室,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每晚回来一起共度的卧室,费一笑不在,她床上空荡荡的,连她最心爱的笔记本都孤零零地放置在床头上。
他坐在床上,打开她的笔记本,开机后跳出来的是一条框框:“请输入密码”,他浓眉紧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几串数字,都是错误的,费一笑的生日都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
他丢开笔记本,扯开了淡蓝衬衫上最上头的几个纽扣,脱掉了深色的西装外套,双手交叉相叠,搭在脑袋后面,往后一仰,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他吸了口气,床上费一笑的气息很淡很淡,看得出来这个房间,她没住有些时日了,床头柜里零食都没,以往那边都被她霸占,塞满了大堆的垃圾食品。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爬起,去打开了衣柜,衣柜中,费一笑的衣服并没有少,裤子,包包,也都在,仿若她只是去上学了。
但是,他明明感到她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回来时的怒气跟戾气在静谧中逐渐变淡,消逝
他烟灰色的瞳孔猛然剧烈一缩,她这么久没有回来,是否是挑衅自己的权威,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自己,投入顾元涛的怀抱吗?
莫非又是顾元涛的帮忙?也是,他们两个人都那么亲密了,连床都上了,这不是费一笑最决裂的姿态面对自己的么?
为什么,他觉得还是很生气,那样不堪的女人,就跟欧阳兰兰一样,他到底要她什么?
荒谬,他竟然会浮现荒谬的念头,觉得费一笑比顾嫣然要更适合自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虽然质疑自己娶顾嫣然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是他还是觉得在费一笑出轨后,他似乎仍然想要找回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绪让他烦躁,让他焦虑。
他这些日子来脾气越来越暴躁,并不是全然因为欲求不满,更多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心境起了变化,这让他在不知所措的同时,开始恐慌起来。
因此,在费泽阳极度压抑自己情绪去找回费一笑的同时,另一方面,他也开始反思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由何而来又会持续多久
他想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从来没有失眠过,竟然也开始失眠起来,他有钱有势,英俊多金,这世间,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费泽阳都有了,到底他还想要什么?
若不是手机铃声响起,费泽阳还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繁琐的情绪波动,究竟是从何而来。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茫然,他愣了愣,下意识望向屏幕,闪亮的屏幕上跳跃着三个字“顾嫣然”。
费泽阳恢复了一脸冷漠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侧面愈发冷峻起来,“喂,嫣然,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也很冷静,没有丝毫波澜,很公式化地开口问道。
“泽阳,我发现我找不到伴娘了,我几个好朋友一同出游了,虽说要赶回来,但是可能赶不上我的婚礼了,你知道的,我留学美国,这边认识的朋友并不多,你说到底请谁当我的伴娘好呢?”
顾嫣然用商量的语气道,但是还是听得出来她语气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焦急。
“请谁,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他这边还在怀疑娶顾嫣然是否是正确的,她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策划伴娘人选了。其实伴娘的人选早就该选了,顾嫣然一直以为她那几个好朋友会赶上自己的婚礼的,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至于如今处于两难的境地。
她不想找公司女职员当伴娘,顾嫣然灵光乍现,脑海中电石火花闪过,她想到了,忙将话筒挪近,声音变得娇滴滴起来,“泽阳,你妹妹不是个最好的人选吗?她都这么大了,应该出来亮亮相,让洛城那些人物认识认识她了,你老是藏着她也不好啊。”
他那个妹妹,摆明了觊觎自己的老哥,顾嫣然虽然那跟费一笑接触不多,但是女人对情敌天生的敏锐,她倒是个中翘楚,明白的很。
费泽阳听到“妹妹”两字,怒气嗖的飙了上来,还妹妹呢,这会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有了男人忘记了家,夜不归宿不知道几天了。
他语气变得不悦起来,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一幕,言语变得犀利起来:“她成天跟你堂弟鬼混,已经夜不归宿好些时日了。”
顾嫣然嘀咕道:“难怪元涛今天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八成是你那个妹妹打的,他神色匆匆地离开,也不跟爷爷说一声什么,害爷爷气了个半死。看来,你那个妹妹魅力还蛮大的,能迷倒我们顾氏的太子爷。若是两家亲上加亲,我想爷爷是不会反对的。”
“亲上加亲?”费泽阳冷哼一声,嘲弄地勾起了唇角,“凭什么?她费一笑凭什么会有这等好事上身,她若是想要嫁人,我费泽阳是决然不会承认她是我妹妹的身份的。”他没有说的是,她本来就不是。
本来他并没有多大耐性跟顾嫣然说话,但是听出了她话中透露了其他的消息,稍稍上了点心。
费一笑给顾元涛打电话,她跟那个男人好到如胶似漆的地步了吗?
以前他可是没看到她给任何人打电话,莫非她真想要处心积虑嫁入顾家,当顾家少奶奶,彻底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费泽阳的烟灰色的瞳仁转深,漂亮狭长的双眸浮现出一抹阴鸷,他握住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要看到她,一定要看到她,她不回来,他也不会主动去找,他恨恨地如是想着。
费泽阳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将垂下的手机又重新附在耳边,只听到另一边顾嫣然焦急地呼唤声:“泽阳,泽阳,泽阳,你在吗?”
他语气淡漠,挑了挑眉头,“我在,嫣然。怎么?你想到伴娘的人选了吗?”
“没有呢,这不,正头痛地跟你商量呢。”
顾嫣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又一声不吭地径自挂断了电话。
“那就费一笑吧,你打个电话给你堂弟,叫费一笑明天回来当伴娘。”
费泽阳将冰冷的手机更加贴近耳朵,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吗?
还是她认为自己这个地方是肮脏的呢?有了外力,就要除去自己这般阻力吗?她费一笑想要当顾家少奶奶,凭的不就是在外人面前没有被拆穿过身份吗?
之前,他不想要让别人看到她,反正她这辈子只要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下就好了,既然是个情妇,当然没必要让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她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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