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20部分阅读
很肯定地说道,“你接下来有活动,我饿了,你要陪我吃饭。”他说的是理所当然,费一笑这下心头也开始火光四射了。
费泽阳突然觉得生气的费一笑很有魅力,整张脸不再如以往那般白皙,莹润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让人不由自主兴起一股怜惜的情绪。
他暗叹,他是完了,自从意识到自己心中有她时,他就觉得她怎样都好,这不,连她朝着他咆哮、咒骂、恼怒,他都觉得她看上去很有生机,生命力旺盛,还果真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
可惜,如今革命尚未成功,费同志还需加倍努力。
费泽阳心如明镜,他有时间可以跟费一笑慢慢磨,但是绝不能让顾元涛从中作梗,绝不能让顾元涛有机可乘,不然……
“吃饭?你想得美,元涛在家已经给我做好晚饭了。”
费一笑撇了撇唇道,唇畔间逸出一抹恬淡的笑,云淡风轻,却是颇为享受的。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孔剧烈一缩,“很好。”他一把抓住费一笑莹润的皓腕,有些粗鲁,弄疼了费一笑,但是此刻他满腹心思都不在此,他被费一笑的话给刺激到了,尽管他明明知道费一笑的初衷,明明知道费一笑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发飙。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心中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提及情敌,尤其那个女人还笑得满脸幸福,这对他费泽阳来说,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她是否每日都是绽放笑颜,满脸幸福地跟顾元涛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
就算过去,他们一起用餐时,她都不曾,难道说她对顾元涛……
费泽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刀削般的容颜愈发棱角分明,他紧紧抓着她的手,“陪我吃饭。”他的嗓音听起来略微沙哑,彷佛压抑着什么,声音似刀割。
费一笑觉得可笑,又可悲,曾经她无数次在家等他回来吃饭,时常等到深夜,他还是没有回来,一个人食不下咽地吞着凉了的饭菜,那是她亲手做的饭菜,尽管水平,她降低了,不打算让他察觉出来。
如今,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要陪他出去吃饭,这对比,这反差,也太明显了点吧。
费一笑淡淡一笑,“放开。”说得是轻声细语,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费泽阳置若罔闻,抓起她的手,就往柜台走去,推着手推车,他的大脑被顾元涛给刺激到了,冲动是魔鬼。
当费泽阳准备掏钱包付账时,发现费一笑笑得狡黠,趁机飞快地溜了出去,还不忘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费泽阳一愣,就这么一愣,费一笑已经飞快地跑远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当飞毛腿的潜质。
当他想要立刻追出去的时候,后头排队的人催促他快点结账,他掏钱包的动作一僵,发现口袋中空空如也,哪来的钱包,八成被费一笑那个小妮子给摸走了,怪不得她临走时笑得那么j诈。
费泽阳再一次陷入尴尬,结账时,竟然没有钱,而且看周围众人那异样的眼神,他的目光不由的掠及手推车中购置的物品,几包卫生棉、一瓶防狼喷雾、还有一瓶酱油。
他了然的同时,脸色轰地涨成了猪肝色,他这下,肯定被当成变态看了,再加上没钱结账,他有些词穷,口舌也有些不灵活了,饶是一向泰然自若的费泽阳,在这样的局面下,还是十分的不习惯。
无奈,那个超市男服务员也转过来了,就是刚才命令他捡肥皂的那个,那人本来就看费泽阳不爽来着,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
费泽阳十分尴尬,将这些物品重新归位,走出超市的那一瞬间,他有一股虚脱甚至解脱的感觉。
他恨恨地想,费一笑,就算我曾经是如何的不对,你也没有必要如此恶整我吧。
费泽阳不知道的是,这仅是刚刚开始,后头费一笑的折磨还有得他受的呢。
他发现没了钱包,什么都做不成,酒店虽说已经预付了半个月的房钱,但是没有房卡,房卡在钱包里,这下少不了要浪费口水跟那个巴不得将他扑倒的柜台小姐argue一番。
他知道今天费一笑是不可能再见到了,同时,他发现他倒是有了收获,费一笑抢走了自己的钱包,可是她那支粉色的手机落在自己手上,看来,他想要见到她,还有机会,费一笑肯定不会跟顾元涛说她的手机掉在自己手上,肯定会偷偷来找他要。
想到这里,费泽阳心情渐好,强压下心头那股对顾元涛的不悦,回来了酒店,决定让人给自己送点钱来。
且说费一笑恶整了一番费泽阳,觉得真是出了口气,随后没走几步,又觉得有些复杂矛盾。在沉重的同时,她打开了费泽阳的钱包,并不是有意窥探,而是拿在受伤不小心掉落了地,里头飘出来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看得出来这张照片是偷拍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却很好地捕捉到自己的侧面,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在落英缤纷的校园内,很是惬意跟享受,阳光透过繁盛茂密的枝叶,丝丝缕缕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很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这一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那个时候的她,在干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
她十分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一张照片,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而且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其意,不言而喻。
但如果那个人是费泽阳,就值得思量了,费一笑内心强烈否认这股窒息翻涌的感觉,费泽阳对她……不可能……
他费泽阳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就不可能娶顾嫣然让自己伤心,他费泽阳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就不可能让自己去当顾嫣然的伴娘,那个时候的她,正饱受人生中最大的痛击,那是不堪重负的毁灭性打击,那是她费一笑这一副瘦弱的肩膀根本就无力承担的痛击,但是费泽阳丝毫不念,他的残忍无情,彻底泯灭了她最后的遐想跟希望。
费一笑的神情变得茫然,心里头,硬生生地被掏空了,分不清是酸还是涩……
费一笑下意识将这张照片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费泽阳的钱包,她也毫不客气地扔进了垃圾桶,本来去超市没买成东西就不好向顾元涛交代,若是还拿个费泽阳的钱包回去,肯定要让心思细腻的元涛发现的,她费一笑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好授人以柄。
当费一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对了,手机,她把手机给彻底地遗忘了。
那手机之前被费泽阳抢走了,她一直想着如何让费泽阳出糗,这下,她真是欲哭无泪。
“笑,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顾元涛着急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费一笑浑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气,转了过去,面对顾元涛。
见费一笑哭丧着一张脸,顾元涛也舍不得说她重话,揽着她就往家门走,还不忘问道,“怎么不接电话呢,我都急死了。”
“你不是买酱油吗?酱油呢?买到了没?”
进了门,顾元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费一笑可怜兮兮地朝着顾元涛道,“我去买酱油,可是付账时忘记了钱包,在超市还将人家的肥皂堆给不小心绊倒了,被威胁着一定要重新排好,排了好久,浑身疲惫不堪,当时心情不好,那个服务员又在监督我,我不好意思接电话,就按了拒听。”
顾元涛并没有怀疑她,反倒是生出来满脸的同情,“真的啊,看来以后不能放任你独自出门了。”
他一眼瞄到的确实是客厅里的玻璃茶几上躺着孤零零的钱包,那是费一笑的,她出门还真是忘记了带。
费一笑也是眼尖瞧到,编了一段,她总不能照实跟顾元涛说这事吧,她的手机,她真的是很想,超级想要放肆地哀嚎一声,可惜,她只能将这哀嚎吞进肚子里,怕被顾元涛察觉异样。
她这下是将费泽阳在超市被恶整的经历都拿来借用了,顾元涛觉得也不无可能,费一笑虽然头脑很聪明,但有时是迷糊得紧,有突发意外,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你先去洗洗手,我们这就开放了。”
顾元涛体贴地说道。
费一笑别开脸,对着顾元涛满脸的同情,她还有些愧疚,但是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她也不想拿费泽阳破坏目前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费一笑走到餐厅时,顾元涛已经将菜都端出来了,三菜一汤,虽然都是简单的做法,但是看上去秀色可餐,令人垂涎三尺。
她是真的饿了,吃相看上去有些狼吞虎咽,还不忘称赞道,“元涛,你的厨艺可以跟那些饭店的大厨媲美了。”
她是真心赞美,顾元涛听在耳中,也十分的受用,他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一笑,觉得心头,滋生出一股异样的心满意足,那是幸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以前跟费一笑不是没有吃过饭,但是她吃得并没有这般肆无忌惮,她如今这般张扬的神情,仿若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顾元涛厨艺并不是精湛,前阵子因为想要调理费一笑的身体,便跟凌妈拜师学艺,成天没事就在厨房捣鼓,幸亏他聪明,连做菜都很有天分,不然如今哪能够享受费一笑这一副满足的场景。
他举得付出,果真是有回报的,这不是表现在眼前了么,看来,感情的事情,也需要慢慢推进,不可急躁。
顾元涛因为刚才心思都放在费一笑身上,看着她吃,这下她吃好了,就盯着自己看,他还真是觉得咽下去很困难,他实在不习惯被人盯着,尤其是费一笑这眼神,有些恐怖,她看恐怖血腥片时,就是这样的眼神,没想到,如今被放置到自己身上来了。
“笑,你去看下电视吧。”
顾元涛终于受不了开口道。
“可是我想要洗碗。”
她,其实也并不喜欢洗碗,觉得洗碗时件很麻烦的事情,十分油腻,比起来,她宁可做菜。
但是顾元涛已经做了菜,她怎么好意思全部都让他来干,她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夫妻之间,是不分彼此的,不用分得这般细的。
“你想要洗碗?”
顾元涛有些疑惑地问道,费一笑重重地点了下头,“那以后家里的碗筷都交给你处置了。现在你去看电视,等我吃完了叫你洗碗,被你这么看着我食不下咽。”
费一笑被驱逐了,转过身去,顾元涛没看到费一笑的唇角忍不住地抽搐起来,她只是想要表达的是今天洗碗而已,并没有将这以后的重任也给揽过来。
她真的有一股仰天长啸的冲动,怎么代沟这么快,这就来临了,想来,她跟顾元涛可是同岁的,怎么也会产生代沟呢?
有些无聊的按着遥控板,听到顾元涛的叫嚷声,“笑,我吃好了,你可以过来收拾了。”
接着,还没等费一笑站起,她发现顾元涛坐上了沙发,她不得已,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餐厅方向走去。想到以后无数次,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晚,如以往一样躺在顾元涛的怀中睡觉,但费一笑却失眠了,第二天,盯着一双熊猫眼,顾元涛有些无语,自己都饱受软语香怀的折磨睡着了,没想到费一笑倒是失眠了,还折腾出来一双国宝的眼圈来。
不过,两人一看墙上的壁钟,大叫不好,迟到了。
霹雳巴拉的面面相觑,接着便是紧锣密鼓的上学前的准备工作。
浴室内,费一笑用力地捣鼓着自己的口腔刷牙,不客气的霸占了大半个流理台,顾元涛只好去了另一个房间,因为他想要培养情趣,时间也不允许了。
匆匆在冰箱内抓了块面包跟瓶牛奶,两人决定路上边走边吃算了。
咬了一口面包,顾元涛想起来还没跟费一笑好好交流学习心得,忍不住问道,“笑,你在语言学校适应吗?”
“还不错,大家能力都半斤八两,我还算不错的,不过那个教授倒是挺搞笑的,每次都叫同一个人,那个人每次被叫起来,那一张菜色的大饼脸,让我印象深刻。”
费一笑回想起来,就扑哧笑了出来,她这时可是正在喝牛奶的,这一笑,差点喷了顾元涛满身,幸好他条件反射快,退了一步,不然肯定是要遭殃了,顶着牛奶污渍的黑色短袖去上课,要被人行注目礼的。
顾元涛听得出来,费一笑在语言学校适应良好,也没有让她当下回去跟自己一同上课,虽然内心还是多少免不了有些小小的失落。
“一个月过去应该挺快的。”
顾元涛小声嘀咕着,以前在洛城,他可是每次都跟费一笑同桌的,如今一个人,总是感觉心头怅然若失。
“你说什么?”
费一笑没有听清楚顾元涛到底在讲什么,她脑海中还充斥着那个菜色的大饼脸同学。
“没什么。”
顾元涛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最近跟条黏黏虫一样,跟费一笑形影不离,上课分开上,也是一种好现象。以前笑对自己都是那种若即若离,如今靠得太近了,已经无法清醒地剖析了。
“中午我不过去找你吃饭了,我要去一趟医院,爷爷也真是的,就赖在那里不出来了。”
顾元涛对费一笑,倒是什么都不隐瞒,他觉得家里的情形,还是跟费一笑坦白为好,免得以后见面被打个措手不及,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跟爷爷在沟通中了,爷爷真是个老顽固,冥顽不化,老是拿父亲那不堪回首的呃往事来说上一通。他是顾元涛,不是顾启华,费一笑也不是欧阳紫,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过,他要是一点就透,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英国,还装病住进了医院,为难自己。
费一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费泽阳都钻了这么多年的牛角尖,更别提老一辈的顾家老爷子了,她淡淡一笑,安慰道,“慢慢来。”
她跟顾元涛说慢慢来,其实何尝不是在劝诫自己不要再受费泽阳的情绪波动了呢。
然而,当费一笑跟顾元涛告别后,前往邻近的语言学校,在语言学校的门口,竟然发现费泽阳慵懒地靠在门口,看上去在等人。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v字领口的t恤衫,露出性感的锁骨,下身穿着一件黑色修身的牛仔裤,更显得他双腿修长笔挺。
他本来打理得整齐的头发,被揉得凌乱不堪,别有一股味道,额头上垂下软软的鬓发,盖住饱满的额头,看上去就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
他本来天生就是一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的那种,如今费泽阳的这身打扮,让他少去了七分成熟稳重,也青春了不少。
对着那张俊美如昔的冷峻脸孔,费一笑神思恍然,清冷的剪剪水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是不敢置信的,这样的费泽阳,让人不安。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短信风波
费泽阳,今日起了个大早,站在浴镜,他对着里头的自己皱眉,怎么看都是冷漠邪魅,不如雇员套阳光俊朗,他下定了决心,改头换面了,他想要重新开始,那先改变下外表吧。
顾元涛之于费一笑,总有几分影响,就算抛却他背后的身家,他的本身,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若不是因为费一笑,他费泽阳或许还挺欣赏这个顾元涛的,但如今,注定他们这辈子成不了朋友,只会是永远的敌人。
换好了身上这套装束,他还真是很不适应,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要立刻脱去,成熟稳重的费泽阳突然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让他觉得恍如隔世,他能够预料到费一笑肯定要对他这一身装扮嘲弄一番。
本来费泽阳是想要等费一笑自己找上他的,但他有觉得她会费劲去找他吗?怎么他觉得她说她的手机掉了,然后再换一支,这个机率会比较大呢。
这个念头浮现之后,他便坐不住了,大清早去昨天费一笑住的地方找了个隐蔽处,跟一群欧巴桑一起,装模作样做晨练。
只是,左等右等,做到四肢有些发软了,费一笑迟迟未出,这群欧巴桑的晨练起来也太亢奋了,他可是没有吃早餐,哪来那么多的能量做这些大起大落的动作。
他咬牙坚持着,就在他觉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费一笑才跟顾元涛两人说说笑笑出来,两人背着背包,一副典型的学生样,手上拿着的是面包跟牛奶,边吃边走,边说边笑,很碍眼的一幅场景,让他心头很不是滋味。
费一笑没心没肺起来,的确很可怕,费泽阳暗暗的想,他是想起了昨天在超市那血淋淋的恶整教训。
跟着他们,发现还没走到牛津,在一所语言学校不远处,费一笑停了下来,顾元涛也停了下来,而他也跟着停了下来,看顾元涛指指点点,费一笑时不时目光飘向这语言学校,他心中顿时明了,这几天的守株待兔也有了答案,敢情费一笑这几天都在这里呆着,而非去牛津。自己守错了地点,怪不得迟迟等不到人呢,难怪顾元涛还能够带着自己练练绕,这么有情致。
趁着费一笑跟顾元涛做最后的告别时,他便大步流星一般上前,走到校门口了,当然他是瞄准顾元涛已经走了一两步,费一笑也要转身朝着校门口了,当然他是瞄准顾元涛已经走了一两步,费一笑也要转身朝着校门口而来。
“这里是学习的圣地,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来的,你来指挥沾污这校园的圣洁。”
费一笑在跟费泽阳擦肩而过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费泽阳一愣,他以为她会说,“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费一笑就是与一般人不同,所以她的逻辑与众不同。
“我也是来学习的。”
费泽阳错愕过后,大步跟了上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他如今是秉持着耍赖的性子,连他自己都开始对自己不屑起来。为了费一笑,如今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费泽阳自嘲道,若是费氏那帮员工看到这样的自己,八成都要吓到掉了下巴。
“你来学习?我没听错吧?”
费一笑这才正视起费泽阳的存在,她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在你选择跟顾嫣然结婚时,就注定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所以你没必要再跟着我了,你这样做到到底有什么意思呢?看不惯平静恬淡的生活,一定要加以打搅吧。就算你对我母亲欧阳兰兰有恨,但这些年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折磨,够偿还了吧?我没必要这辈子都要为我母亲的错而对你言听计从,如同一个圣女一样奉献自己的医生吧?”
费泽阳闻言,烟灰色的瞳仁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费一笑的这番话如同惊涛巨浪,在他心底掀起了狂风暴雨,什么叫做“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这么说,到底是要自己望而止步,还是要自己彻底退出跟顾元涛的竞争,莫非她对顾元涛已经心生爱意,所以---
这个念头浮现,让他整个人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浑身一震,他几乎是吼出声来,“为什么?”
费一笑的言辞,犹如利器,在他的心头划上一道有一道,还是接二连三,连喘息的时间也不给。
其实,当初的费泽阳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只是当报以回到他身上,他自顾不暇,无力承受而已。
“没有为什么,我说你没必要围着我团团转,请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跟我这个有夫之妇纠缠,我费一笑也没有好脾气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我希望你越快离开伦敦越好。”
费一笑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认真,连那双深入黑谭的双眸里都漾满了认真,一般人都会动容的。
然而,费泽阳是怪胎,他向来都是不按理出牌的人,费一笑的话,让他茫然,怔然过后,他心弦倏然一动,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人也跟着走了两步,“我没有结婚。”
说完,停了停,如愿见到了费一笑惊诧的神情,他的声音微微扬了扬,他注视着她,烟灰色的瞳仁闪烁着些许释然跟侥幸,费一笑只看到费泽阳的嘴唇一张一阖,她清醒听到费泽阳低沉的嗓音钻进了耳里,“我没有跟顾嫣然结婚。”他一脸的坦然,两只手倒是握成了拳头,那是紧张不安造成的,他发现此刻的自己惴惴不安,仿若一个犯人,正在等待法官的最后审判,而费一笑便是那个法官。
震惊过后,费一笑倒是没有被感动,如她这般豆蔻年华,是不会因为一个人费泽阳的反悔,就笑逐颜开地扑进他的怀中,感激涕零的。
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背包的肩带,声音却极力装出平静,“就算你跟顾姐没有结婚,我跟你,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心甘情愿做你情妇的日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有美好的明天,为何一定要留恋于过去呢,何况这般过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你每一次站在我面前,有没想过,你的出现,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刻骨铭心而我却不愿意却接触,没胆量回忆的事情,我也是个人,我需要时间疗伤,那个深深烙在心头的烙印留下的伤疤,我不想一下子揭开,导致鲜血淋漓而亡。”
“如果你的良知还没有泯灭的话,请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费一笑偏头,费泽阳俊美的容颜在光线遮挡下隐晦莫测,她的下颚紧绷,看上去整张脸因为倔强,五官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费泽阳的出现,每一次都让她陷入那个不好的回忆,手术台上的冰冷时刻提醒着她那段饱受煎熬的过去。
她的世界因为他的结婚瞬间塌陷,天翻地覆,但是如今他却跟自己说,他没有结婚,这就跟他用懒撒的语调说‘今天天气好晴朗’一样,自己是钻心刺骨,如今在别人眼底,竟然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她突然笑了,连眸底都沾染了笑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是带着浓浓的哀伤,剜去心头的那一片肉后,含着眼泪、笑得痛苦。
费泽阳本来还强装镇定,尽管心头憋得慌,但当初接触到了费一笑唇畔间逸出的那朵笑靥时,他的心在瞬间被一片寒意席卷,心跳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抽痛一下一下也随之袭来。
在伦敦出现的每一次,她都是很淡定地驱赶自己,但这一次,听到她言语中深藏的痛苦,他如遭雷击,四肢都变得麻木了。
那条逝去的小生命,他一直不愿意去提及,没想到自己的出现,都能够让她忆起,他开始痛恨起自己,可是竟然是这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开始一步一步反省---如今让他怎么能够启齿呢?
他高大英挺的身体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望着费一笑渐行渐远,烟灰色瞳仁中的晶亮随之逐渐暗淡下来---
他本想跟上去,可是足下,犹坠了千金,无法提起。
他本想喊住他,可是喉咙,犹鱼刺在梗,无法发声。
他本想跟她一起去上语言学校,尽管是为了想要接近她,但是在这一刻,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都会遭到她的鄙弃。
“喂。”
手机振动,他看也没有看屏幕,就接了起来,听到里头的人一直讲个不停,他愣住了,原来,她真的是不想见到他了。
原以为她会拿他的钱包威胁自己换回手机,没想到钱包早早被她扔了,警察局的人打过电话过来说有名清洁工在晨间整理垃圾桶的时候,发现了钱包里头的物件,钱已经没了,但是卡什么名片身份证都还在,让他去失物认领。
费泽阳挂完电话后,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原来她对他的态度,就如那只扔了的钱包。
证件补办起来是很麻烦的,费泽阳还是去了一趟警察局,拿到钱包的时候,他打开时,发现里头已经没了照片,剑眉拧成了一团,那张照片应该没人会偷,因为对别人来说,根本就不值钱。
那就只有有一个可能,那个可能就是费一笑自己抽走了,至于下场,他不得而知,或许是撕了,或许是带回去了。
走出警察局的门口,手机再次振动,他想要拒听,今天他整个人很浮躁,静不下心来。
饥饿导致头晕,他找了公园里一处凳子坐了下来,想要拂去那股令他难受的头晕,手机却不依不饶再次振动,他有些火大接起,“喂。”为什么这个时候,让他安静一下都不可以,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的清净。
没想到电话另一头是顾嫣然,觉得心头不再原先那么堵得慌了,声音有三分冷意,“什么事?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我吗?”
顾嫣然听了他的话,心头稍喜,看来费泽阳肯定在费一笑那里踢到大铁板了,不然怎会冲自己发火,怒气狂飙呢?
她不怒,“前几天秋助理私自跟蒂亚集团签了合同,说要合作开发,将城北的那片土地收购开发成度假村,要收购本公司。如今秋助理两天没出现了,我还派专人去他公寓找过了,他不见踪影了,而那笔资金却被秋助理卷走了,这下蒂亚集团说要我们拿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出来赔偿,前期蒂亚集团也拿出一半的资金了,都被秋助理卷走了。公司如今人心惶惶,个个都是无心工作,没人坐镇,泽阳你再不回来,公司就完蛋了。”
不知道顾嫣然是否是大肆渲染,但是费泽阳整个人还是如石化一样僵化,秋泽,他的助理,他的学弟,全公司他费泽阳最为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费泽阳并没有慌张,而是很快冷静下来,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混了很久,知道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趁,跟顾嫣然说道,“我会坐今天的航班回去,你帮我找私家侦探社找秋泽,顺便查一下他的身世以及成长经历。”
“他肯定潜逃出国了,不可能呆在洛城自投罗网。”
顾嫣然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肯定会出国?”
费泽阳抓住了她话中的语病,顾嫣然迟疑了下,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嫣然,不要让我发现你也惨杂其中。”
“泽阳,我只是怀疑,怀疑他出国而已,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
顾嫣然忙回道。
“希望如此。”
最后四个字落下,费泽阳挂断了电话。
他真的没想到,没想到秋泽会如此对待自己,但是凭着一贯的敏锐,他觉得秋泽没有离开洛城,洛城似乎有秋泽特别留恋的东西,一如他对那老旧公寓留恋的情侣。
他总觉得秋泽携款潜逃并没有这么简单,里头还没有未知的阴谋,他实在想不通他费泽阳哪里对不起秋泽了,搜肠刮肚一番,没有,还是没有。
顾嫣然?
她真的没有在这起风波中插足吗?
顾嫣然自己知道,她有,但是他不知道秋泽会这么大胆,真的跑路了,而顾嫣然,其实只是发现了秋泽私下签下了合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没有大动作,只是没有阻止而已。若是今后费泽阳真的发现了,她还可以推脱此事原委不在她,因为不会有人察觉她顾嫣然在这个中间环节中有所行动,她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公司大动作,才会让费泽阳从伦敦赶回来,不然他肯定没完没了地待下去。
顾嫣然其实没想到的是秋泽胆子真大,竟然跑路了,那个一向对人爱理不理的冰块男,竟然就一声不吭消失了,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了,连他住的公寓也没回,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背叛费泽阳了。
中午,费一笑是在学校内部用餐的,回到教室时,有人给她递了一样东西,是一支粉色的手机,还有一张纸条,那纸条是以往费泽阳跟费一笑在公寓中用的那种贴纸,没想到他还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费一笑有刹那的茫然,盯着手机看了良久,查看电话号码,发现里头多了一个费泽阳的号码,看来他吧他自己的号码输入了,八成自己的号码也被他趁机摸走了。
只是,他断然不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她早已倒背如流了。如烙印一般刻在心头,想要遗忘也忘却不了。
她打开纸条,上头只有寥寥几字,一如他费泽阳的作风,“公司有事,我回洛城了。”
费一笑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了两下,右手将那张纸条捏成一团,再次睁开时,眸内波澜不惊,她轻轻一抛,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下午上完课,她摸出手机,发现上头有好几条未读短信,她微微闪了闪神,中午午睡时,她便把手机的振调成了无声,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
她手指动了几下,飞快地查阅了短消息,其中四条是顾元涛发的,无非是交代他的行踪,有一条说,“笑,不会睡着了吧?”她微微一笑,还真是睡着了。
这一条的下面那一条是费泽阳的,他在她手机代号是“阳”,这个字是他输入的,他们肢体亲密过,何时再称呼上这么亲密了,费一笑将他改成了‘混蛋’,心头才舒服了,她打开了他发的短信息,“我回洛城了。”
这人真是没有创意,那纸条上不是说过了什么,为何还要重复一遍。
下一条也是费泽阳的,“好好保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保重?再来看你?
费一笑抬眸看了下天空,蓝得很清澈,可惜,某些人偏要一意孤行,偏执到了极点,费泽阳走了,她吸了一口气,发现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看来,伦敦的空气因为费泽阳的出现,被污染了不少,他的离去,空气污染当下有了明显的改善。
费一笑继续低头看手机屏幕,最后一条是顾元涛发来的,“十分钟后,校门口见。”
她瞄了下他发出这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完蛋了,据现在,算起来,她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了。
她加快了步伐,手指动了动,删去了费泽阳那一条‘我会洛城了’,在下一条点了‘delete/ssa’后,她在‘yes’or‘no’踌躇了下,还没有按,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笑,你怎么迟到这么久,害我以为你不会在这个偌大的校园迷路了吧。”
费一笑抬头,迎上顾元涛的脸,他急切的神情因为看到自己而舒展了,她飞快地按下了那个‘yes’。
走了,没了,心,缓缓平静下来。
“中午睡觉把手机调成了无声,没看到你的短信,这刚刚看到,没想到你等得不耐烦了。”
费一笑撇了撇唇,笑得有些无奈。
顾元涛自然地走到她的左边,牵起她的手,偏头问道,“今天要去哪里吃晚饭,要不要回家做?”
刚才他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心头疑惑渐生,不会是费泽阳找上笑了吧?前几天自己明明甩掉了他,难道还不够谨慎。
不过,他又松了一口气,下午在医院,听到堂姐跟爷爷的长途对话,说费氏出事了,费泽阳今天会赶回洛城。
费泽阳会抛下这里,赶回洛城,费氏肯定是出了大事,他听得断断续续,不甚清楚,而且直接跟堂姐说话的是爷爷,不是他,他根本无法探听到什么具体的消息,爷爷听完后,脸色高深莫测,也看不出端倪,更不愿跟他说这事,他只好作罢,免得爷爷又拿自己结婚的事情作为导火线。
不过堂姐那个电话过后,爷爷还处在沉思中,自己说出来,爷爷也未如前几次那般破口大骂,他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赶了过来,所以来早了。
“外头吃吃算了。”
费一笑想到洗碗,头有些大,拒绝得很快。
“我的厨艺没有这么不堪吧,昨天看你吃的还挺高兴的。”
顾元涛抱怨道,他自鸣得意,以后用厨艺拴住笑的胃呢?不是有一句话说‘要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绑住他的胃吗?’同理可证,女人不是也类似吗?
怎么他的如意算盘只持续了一天就被打破了呢?
他唉声叹气,费一笑却置若罔闻,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心软,想到双手油腻腻的,她就没有好心情,尽管顾元涛厨艺真的很不错,家里比起外头,干净又卫生,环境也不嘈杂。
不行不行,她清了清嗓子,“你的厨艺很好,但是男人还是要少熏点油烟,不然你会老得很快的。”
这话,本来是说女人的,还是从某本无良强塞给自己的八卦杂志上看来的,费一笑篡改了下台词,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有这话吗?哪个名人讲的?”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再说自己也没有这么注重皮相,外表是父母赠予自己的,天生的。
顾元涛微微眯起眼,他那双桃花眼早重新遮挡在铂金眼睛里头了,看不出眯起眼时的电力四射了。
“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