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总裁强制爱 - 薄情总裁强制爱第20部分阅读
即使也会说谎,却不可能将谎言说的如此滴水不漏。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吗?这个女人,竟真的不是她?!从一开始,这就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认?
忽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就在几个小时前,上天给了他这个惊喜,让他以为他苦苦等了近两年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而几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却发现,原来这只不过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罢了。
茫然了、失落了,他的目光顿时黯然下去,仿佛又回到了“慕燕飞”不曾出现过的那种状态。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秦淑梅说着,已经和木兮向楼上走去。
薄子君怔忪片刻,便跟着她们上了楼。
“咔嚓”秦淑梅推开了那间房间的门,就要走进去。
“妈……”薄子君忽然开了口。
这一刻,木兮不经意的向他看去,却望见他满目的忧郁。
“子君,我只是带慕小姐进去看看,不会动这房间里任何一件东西。”秦淑梅说着,便走进了房中。
木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走进这间她曾经的卧室。
踏进门的一瞬间,木兮忽然就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房间里的一切,竟如她离开前一模一样,甚至连那本她经常看的书都还摆放在沙发上。
她假装新奇的环视着四周,此刻,沧桑感却潮涌般将她淹没了,这一刻,她有的只是对时间逝去的感怀,甚至连那些爱恨也都不清晰了。
“这是子君曾经的结婚照。”秦淑梅的声音里亦夹着些许沧寂。
木兮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便望见那巨大的相框里镶着的照片,还是那个位置,照片里的人也还是他和她,过去了这么久,那照片却崭新的一如昨日。
“子君以前的妻子叫安木兮,可惜后来他们离婚了,木兮离开后,这间房子子君就没有让别人进来过,每天都来亲自打扫。唉,子君就是放不下木兮,而你和木兮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把你错认成她。”
秦淑梅的话在耳边响着,木兮心中蓦地就有种莫名的感怀用起来,她忽然感觉自己就快要藏不住了。
正文一二八、痴情种
木兮迅速将视线在那张结婚照上移开,转头时,却看到窗台上那盆香雪兰。
她记得,当时那盆香雪兰已经打碎了,又是谁在那个同样的位置放了这新的一盆?眨眸之时,她仿佛又想起那一天,她用瓷盆的碎片刺向他手背,艳丽的血如火般燃烧。
忽然就觉压抑,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她都不想再看,竭尽全力保持着那种平静,尽力自然的将视线从窗台处移开,不期却撞入他忧郁的眼中。
真的如秦淑梅说的这般吗?这个男人会放不下她?可是,直到在法庭上临别前那一刻,他还是坚决的对她说,“不爱!”
那么,这个男人即使是真的对她放不下,也绝不会是因为爱!
木兮心念一闪,视线毅然撇过薄子君的脸,笑道,“看来令郎还是颗痴情种啊。”
轻描淡写的话,好像完全出于旁观者的角度,与她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薄子君听来,只觉得讽刺,心中却有种念想彻底消沉了下去。
在秦淑梅的赔笑声中,他沉闷转身,出了屋子,径直走到自己书房中。
点一根烟,他站在窗前,看飘满梨花的院子,看那棵她亲手种下的桂树,看那个孤零零的秋千。
又一个繁华之春,可是,他再找不见她的影迹。
……
锦骞风风火火的来到那家宾馆,敲响了606号房间的门。敲半天,却没有动静。
“锦总,慕总出去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锦骞回头,看向站在对面门口的那个保镖,“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慕总和薄总一起走的。”
锦骞眉头骤然紧皱,“薄总?是薄子君吗?”
“是的锦总。”男子肯定的点点头。
那个男人,她应该是躲还躲不及的,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打她电话时,她那样说话,难道就是因为跟薄子君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吗?她会不会有危险?疑惑与担忧登时笼罩了锦骞的心。
……
那个男人,闷不吭声的走开以后,就没有再露面,吃过了晚饭,闲聊了一会儿,木兮就告辞了,秦淑梅派方凝开车送她。
车开出院子不久,木兮手机就响了。是鹰打来的电话,通常没有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主动与她联系的,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接起了电话。
“安木雪又和许天皓见面了。”
鹰的声音压的很低,木兮刻意用手捂着手机靠近听筒的地方,她又是和保镖坐在后座,所以,她确信方凝不可能听到手机里的话。
“我知道了,还是按照上一次那样做。”她淡淡的语气,就仿佛在指点下属工作。
“明白了,慕小姐。”
木兮挂断了电话,原本清澈无痕的眼眸中,倏地晃过一丝冷意。
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
木兮在保镖的陪同下进了电梯,上了六楼,刚走到房门外,就听到的身后的声音。
“慕小姐,锦总来找过你。”
木兮微微一愕,转身说,“你对他说什么了没有?”
她明明对他说过,不要来这里找她的,他怎么还是找来了?如果这件事被薄子君知道的话,那她苦心表演的这出戏就全完了……木兮心里隐隐闪过一丝担忧。
“我告诉她你被薄总接走了。”
保镖的话一落下,木兮的眉头便蹙了起来。也怪她,是她没有叮嘱别把这件事告诉锦骞,只是那种情况下,她也没有时间叮嘱。
锦骞已经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就是不想再让他再为她担心和操心才对他隐瞒了这件事,这也许是注定了吧,她竟怎么瞒也瞒不住,这一生,她注定了要欠下他还不完的债。
“怎么了,慕总,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保镖有些自责的询问着。
“没什么,早点睡吧。”木兮淡淡说完,开门进去,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
方凝在宾馆下观察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上了车,开走了。
不远处,灯光暗淡的角落里,一身黑衣的男子衣领高高的竖起,遮住小半张脸,而那个大大的墨镜,更将脸遮去大半。
望着方凝渐渐远去的车子,墨镜下那双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然后他抬头,望着六楼那间刚刚亮灯的房间。根据那间房间的位置判断,那里应该是606号房间。
他迈开寂然的步子,无声无息的走进了这家宾馆,径直进了电梯,摁下那个“6”字。
……
木兮坐在沙发上,拨通了锦骞的电话。
“木兮,为什么还要接近薄子君?”电话一接通,锦骞透着浓浓关切的疑问声便传来。
“骞,这件事我还是以后向你解释吧。”她早已决定,自己来解决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恩怨,这趟水太浑,她不能把锦骞再拉下水。
“你还不清楚吗?那个男人是很危险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以帮你啊,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了,我们有实力与他抗衡,木兮,告诉我。”好听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久违了的感动在心中升腾而起,她咬咬嘴唇,“骞,对不起,这件事我必须自己处理。”
她有她的原则,亦有她的坚持,那种倔傲她从未失去。
“好吧……”他终于叹息一声,仿佛屈服了,“木兮,我真的不能在失去你了。”
诚挚的话字字传入耳中,木兮心中那股暖流蓦地涌入眼中,竟充斥的眼睛酸酸的。
此时的她,已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保持着通话的姿势,走到门口,没有问就开了门,望见门外那个戴墨镜的人,不禁“啊!”的惊叫一声。
“木兮,怎么了?”手机里立时传来锦骞担忧的声音。
正文一二九、一夜激|情
“哦,没什么,我有朋友来了,稍后再打电话给你。”木兮挂断电话时,他已悠然走进房中,顺手将门带上,缓缓摘下墨镜,那双清冷俊美的眸子便露出来。
“安木兮小姐,哦,该叫你慕燕飞小姐才对,近来可好?”他嘴角轻勾,便是一个动人心弦的笑。
“呵呵,还好。”木兮看着这张俊美如昔日的脸,心跳一时间便失去了节奏。
竟是他,这个几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两年的男人——莫翎枫。
两年前,他将她托付给锦骞,就再没有去见她,也再没有与她联系过。
这个男人,总在她最需要帮助之时出现,等一切风平浪静了,便匆匆离开,白驹过隙般一闪而逝,却不知已在她新湖中惊起不能平息的波痕。
她淡然笑笑,“你呢,还好吗?”他的眼睛似乎更加清冷了,他俊隽的脸上亦多了些坚韧,而与他靠近,她还是感觉那样清新自然。
“还好。”他点点头,望着她美丽的脸,淳澈的眸子里,不经意的就泛起了那种忧郁。
这两年,他虽然始终留在国内,却从没失去过她的消息,也曾有过去美国看她的冲动,然而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放弃那个念头。
他不能去见她,他怕见了她他就更加不能将她忘掉了。
他依旧想念嫣儿,对嫣儿那份沉甸甸的爱,也依旧不能放下,他不能背叛她,况且,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至今还逍遥法外,他无法心安,更无法令自己过多的去想别的女人。
可是,自制力极强的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打听木兮的消息,当得知她回国后,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来见她。
“坐下说话吧。”木兮指指沙发,看见他手中拿着的墨镜,只觉疑惑而好笑,“你晚上也戴着墨镜吗?”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他淡淡的说,然后笑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最近他遇到了些麻烦,所以他用墨镜和衣领遮住面部,并不怕那些人会找上他,而是怕连累了木兮。
“哦。”她点点头,不知名的,就有种失落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她感觉自己有好多的话要对他说、好多的疑问要问,比如,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比如那些从两年前就曾缠绕过她的疑惑,可是,一望他忧郁的眼,她心里就被另一种情绪挤满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个人都沉默了,彼此的眼神,他们有所领会,却都不能明了。
好久不见了,听说如今她已是颇有名气的女总裁,原以为在尔虞我诈的商界混迹的她,多少会沾染上些铜臭味,而她淡漠眼神、静雅气质却如往般不曾有所改变,所以,他是欣慰的。
蓦地就有种忘情的冲动,他竟想抱她入怀,就像那次在海边一样,给她最温馨的呵护。可是,此时嫣儿的身影忽然在脑海中浮现,他仿佛挣扎般凝紧眼眸,后退一步,说,“安小姐,你和江天漠的公司还有合作是吗?”
“恩。”木兮点点头,他的眼神和语气里那种突如其来的疏远,令她骤然就有种黯淡感。
“你能终止和他的所有合作吗?”他继续问,清冷的声音里是那种刻意保持的距离。
木兮疑惑的看着莫翎枫,“为什么?”
江天漠这两年一直在帮她,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和锦骞在国内的公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上市,而且薄子君这两年来从未间断过对江天漠公司的挤压,她和江天漠有共同的敌人。
他薄唇轻启,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将话收了回去,沉默片刻后,他认真的看着木兮,“和他合作对你不会有好处的,江天漠是个很危险的人。”
危险?!江天漠在她眼中从来都是个温润慈和的人,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关心她。她怎么也不会将他与“危险”这两个字联想在一起。
可是,这句话又明明是从这个她无比信任的男人口中说出。她不相信,莫翎枫会刻意的去诋毁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兮看着莫翎枫,忽然很迷茫。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一次,那时她还在江天漠的公司上班,他奇怪的从窗户里闯入,第二天,江天漠就似乎很着急的找一件东西。难道他和江天漠有什么恩怨吗?都过了两年了,都还没有解决?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摇摇头,眼中不觉就流露出许多担忧,“那个人比薄子君还要危险,你最好和他划清界限。”
什么?木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郑重的神色却告诉她,他是无比认真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可是她相信,有些感情是不可能伪装得出的。
于是,她摇头,就算如莫翎枫所说,江天漠是个危险的人,但她不信他会伤害她,就像她相信莫翎枫不可能伤害她一样,因为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人情。
莫翎枫淳澈的眸中,瞬间晃过浓郁的失意,这感觉,竟似当年他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在怀里逝去,却没有一丝力气挽回。
……
次日上午
薄子君正在书房中抽闷烟,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他吐一口烟气。
方凝推门进来,递上一个信封,“少爷,你的快件。”
薄子君的双眉不禁一蹙,自从安木兮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把快件寄到过家里。他想起那个女人在时,曾有人不止一次的寄来关于她的照片。
迟疑了一下,他接过信封,一把撕开,信封里放的,竟是一个纸包,纸包里包着一叠东西,竟似一叠照片。
眉头蹙的更深了,薄子君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纸包,他的眼眸骤然冰凝——
果然是一叠照片,而照片里的内容,更惊的他瞠目结舌。
正文一三零、下媚药
傍晚,公园不起眼的角落,安木雪和许天皓面对面站在一棵桦树下,却不知已被人拍了下来。
照片中大部分都是两个人保持着距离的场景,只有一张,许天皓拉住了安木雪的手,而她的表情却像是有些排斥。
看了这些照片,薄子君凝了凝神,目光竟忽然变得反常的寂静。缓缓将那些照片包好,放在了桌上,他望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少爷,我这就去查是谁寄来的照片。”方凝忽然说。
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声音竟寂静的反常,“不用查了,你出去吧。”
“是,少爷。”方凝转身走下去,眼中凝满了疑惑。
刚才少爷看照片的时候,她也看到了,看到安木雪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本该很生气才对,然而,他却平静的反常,这两年来,他的举动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来电铃声这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薄子君不动声色的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子君,今天有空吗?”那一贯柔婉的声音立刻传来。
微微蹙眉,他犹豫片刻,幽然说,“有空,你在哪里?”
安木雪欣喜的报完一个地址后,薄子君便挂断了电话,忧郁的眼中竟蓄着迷离的光。
……
窗帘紧紧拉上,房间里夜一般黑。蜡烛点上,房间里立时晕起温馨的红光。
安木兮优雅的端起高脚酒杯,“子君,干杯。”说完,已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薄子君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漠然看着她,不说话。
“子君,你今天肯陪我,我真的很高兴。还记得以前吗?我们每周都会吃一次烛光晚餐,真怀念那些时光啊。”她凝望他,水盈盈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情与抱怨。
自从和安木兮离婚后,他竟然没有再碰过她一指,接近两年了,他不但没有再约过她,甚至她主动约他,也屡屡被拒绝。
将那个女人从他身边赶走,然后嫁给他,这是她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再拉近与他的距离。他对她,总是如此若即若离,不说分手,她提起结婚时,却也一口拒绝。
她都要崩溃掉了,她青春貌美的时光,纵使还有几年可以维持,但,她却没有了当初紧紧抓这个她所爱的男人的把握。
当秦淑梅生日那天,那个长的极像安木兮的女人出现时,他的表现已经无比清楚的告诉她,他心里一直都在念着谁。
原来,他不肯再接近她,是因为那个女人!
可,今天,他终于肯陪她了,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恩。”薄子君只是点点头,随口应付一声,轻蹙的眉宇间,藏了太多的沧桑。
淡红色的光线里,他看到那张雪白的脸,怎么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是安木兮的生日,他去安云山家,蜡烛点了,几个人围坐在生日蛋糕旁,他就坐在她对面,第一次被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吸引。
眼前渐渐模糊了,可他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有些东西,当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它对自己竟是如此重要。若还能回到那时,他是否会有其他的选择?
恍惚之时,他听到了安木雪的手机铃声。
看薄子君一眼,安木雪站了起来,走出两步,离开薄子君一段距离,小心的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我看到她刚刚去监狱了。”鹰的声音传来。
去监狱看望安云山了吧!这么说,那个女人就是安木兮!
果然是她回来了!
安木兮,你以为你回来就能够在我手中抢走子君吗?现在已经太晚了,这一次,你只会比上一次死的更惨。
任凭如何心乱,安木雪表面上亦保持着那种自然,声音也还是平静的,“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走回到座位上时,她便望见薄子君怪异的目光,可是,她还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偏移了视线,保持着那种缄默,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
他偏移了视线,望着那根平静燃烧的蜡烛,眼前忽然有些模糊。疑惑的眯紧眼睛,眼前却更模糊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浑然看向安木雪,却连她的脸都看不清了。
“子君……子君……”安木雪的声音竟似在天边传来。
他紧紧皱起了眉,下一瞬眼前忽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
“安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告诉安木雪了。”
“恩。”木兮站在公司总部大楼的窗前,淡淡的说。
“薄子君今天和安木雪约会了。”鹰的声音接着响起。
“哦?”她不禁蹙蹙眉,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约会很正常吧,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结婚。倏然想起薄院中她曾住过的那间至今也没有动过的房间,木兮又有些恍惚。
“自从你去美国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鹰随后的话,更令木兮震惊。
难道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还是,那个男人又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机关算尽,最终却还是无法得到那个男人。木兮嘴角不禁牵起一丝讽刺的笑。
她就是要安木雪知道她的身份,她清楚,那个女人会对薄子君保守这个秘密的,因为她心虚。而且,安木雪一定也会抢先在薄子君识破她的身份前采取行动,这正是木兮想要的。
“继续跟踪她。”淡淡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一转身,却看到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他何时来的,她刚才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木兮登时脸色煞白。
正文一三一、绯色缠绵
“怎么,被我听到了不想让我听到的话?”对她,锦骞的声音总是温婉,笑容总是柔和,目光中亦含着那种始终如一的疼与宠。
她或是习惯了不关门吧,他推开虚掩的门,见她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竟不自觉的就轻步走过来。
木兮抬头看着他润玉般的眼眸,淡淡的说,“骞,有些事我不想让你担心。”说话间,她注意到他的双手始终是背在身后的,有些奇怪的感觉。
“可是,你这样只能让我更担心不是吗?”他耸耸肩膀,笑的洒脱,“说吧,你在跟踪谁?是不是跟薄子君有关?”
“骞……”她犹豫的蹙蹙眉,声音却是坚定的,“这件事你真的不能插手,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怎不知,他会为她担心,只是,这样也总胜过令他卷入这场难以收场的争端中来。
他无奈的笑,“木兮,我们之间已经不能再有意外了。”算是妥协了吧,反正这几年来他从来就不曾扭得过她。只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在背后给她全力的支持,他不会再次让她在身边溜走,也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儿的伤害。
目光一暖,他藏在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移到前方,一束蓝色妖姬立时绽放在木兮面前。
“喜欢吗?”他柔声扑下。
明朗的光线下,悦目的蓝,庄重而温馨,连同他俊朗的脸,都是她所喜欢。暖流倏的溢满了心田,突如其来的感动,骤然就令她眼圈潮潮的,她点点头,一瞬间,又像重回往昔。
他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暖,无论在他们曾经恋爱时,还是她和薄子君离婚后的这两年里。
他已将那束蓝色妖姬递到她怀中,她顺手接过时,他已顺势将她揽在怀中,“木兮,嫁给我吧,这辈子让我来照顾你。”
动情的声音,骤然在木兮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来不及享受他给的暖,她已经狠心将他推开,后退一步,方才眼眸中那些颤动忽然就化作了疏远。
“骞,我不能嫁给你。”这便是她能给他的,一次次的冷却他的热情,也一次次的刺伤自己的心。
眼前这个给了她太多的爱,她也一直爱着的男人,她却不能再靠近。她已嫁过一次人,甚至已经流过一次产,而且……她的身上还刻着那个永远消不去的烙印!
那些阴影,那些仇恨,没有一天不在缠扰她的心,纵使现在的时代已经不是古代将贞操看的太重的年代,可是,在她和那个男人彻底了结掉一切之前,她做不到像曾经恋爱时一样对待锦骞。
“木兮,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在乎你的过往,在我眼中,你始终都是我爱的木兮,接受我好吗?让我用我的爱消去你心中的阴霾。”他说的真挚,连那双好看的眼眸中也涌动起动情的光。
他都已忘了这是第几次了,这两年来,每一次他想要靠近她,她总是刻意的闪躲,他是失落的,却也是心疼的,心疼他的木兮一直无法从那些阴影中走出。
她凌乱的心,早已理不出一丝头绪,目光闪烁了,她忽然就想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以后再不让他因她受一点伤。
可是,她能做的竟只是摇头说,“对不起。”
三个字,如同一把双刃剑般,刺痛着两个彼此相爱之人的心。
木兮看到他的目光黯淡下去,失望、忧伤的令她心痛。
“锦骞哥,等我解决完这件事再说好吗?”她终于于心不忍,柔声安慰着这个被她伤透的男人。
他释怀的笑了,情难自已,他伸手,再次将木兮揽在怀中,“木兮,此生我都愿意为你等。”他终于盼到了她这句话,他知道,他的愿望离实现已经不再遥远了。
“叩叩叩……”敲门声象征性的响了三下,小蔡便焦急的推开了门,“慕总……”
望见眼前锦骞抱着慕燕飞的情景,不禁一怔,连连说,“对不起,总裁,对不起……”
……
醒来时,薄子君骤然感觉到身边的温度,睁开沉重的双眼,他便看到睡在怀中的安木雪。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顿时蹙紧了眉头,他想起自己喝了几杯红酒,然后眼前模糊,之后的事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蓦地在床上坐起来,他看到自己光洁健硕的左胸前那个口红印痕,登时感到一阵浓浓的厌恶。
“子君,你醒了。”莺啼般的撒娇声这时响起,安木雪缓缓坐起来,身上大片的白皙展露在外。
薄子君瞥她一眼,目光竟是冰冷的,“你在酒里下了药?”
“谁叫你这么久不碰人家?”安木雪努起小嘴,继续撒娇。心却早已乱了,他眸中的厌恶与冷意,她看的清楚。
他蓦地满脸阴鸷,骤冷的声音如同冰冻,“安木雪,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说着,他一把扯过衣服,迅速穿在身上,下了床,匆匆离去,自始至终再没看她一眼。
“砰!”门被重重摔上的一刻,安木雪忽然将脸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他从未有过一次,这样冰冷的对待过她。方才他看她的目光,如此鄙夷,如此讨厌,如此排斥,如此的冷。
他是从何时起,这样讨厌她了?不过……子君,以后不会了,经历了这一次,以后你就再别想摆脱掉我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谁也别想再把我们拆散。
……
薄子君黑着脸出了这家酒店,冷冷向前走着,却不防,斜刺里走上一个人来,在侧面撞了他一下,心事重重的他冷不防就摔在地上。
那人却连声歉也没道一声,就继续向前走去。
他顿时恼火,正要发作,却见那人回过头来,对她诡秘一笑。
望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薄子君的眼中登时笼上浓浓的杀气。
“是你?!”他恨恨的咬着牙,猛的在地上爬起来,向他冲上去。
正文一三二、一对情侣男人
竟是他!这个两年前将安木兮从他院子里救走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个女人也不可能离开他吧,这两年,他也不会如此苦闷!
恨意顿时如火般在薄子君眼中熊熊燃烧,他咬牙切齿的冲向前,一拳便向莫翎枫脸上打下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他,莫翎枫却面不改色,轻巧的一侧身,便躲过他一拳,然后平静的站在原地,唇角轻勾,“薄少,别来无恙?”
他清冷的声音,更似嘲笑般,彻底激起薄子君的怒火,冰凝的凤眸中,骤然散发出无尽的危险气息,再次抬起拳头,还想动手时,他却发现手腕已经被莫翎枫紧紧抓住了,这个男人,力气与他相当,他的双臂竟已动不得。
“她在哪里?”薄子君冷声如刀,脸色黑的怕人。
莫翎枫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安静,清冷的眼眸中,不起一丝波澜,“呵……如果你真的这样在乎她,当时就不该那样对她。”
悠然的声音,清风般入耳,却更令他怒不可遏,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沉静,像极了当年的她,仿佛遇到什么都能够淡漠。
而他,双手被控扼了,愤怒的都要炸掉,却无处发泄,只能冷声低吼,“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那就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好了,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希望你动用你全部的实力,尽可能的抵制江天漠的公司。”莫翎枫郑重的看着薄子君,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此时,宾馆外已经围了一些路人,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俊美的男人:一个一脸怒意,一个面色清冷,面色清冷的紧紧抓着一脸怒火的男人的手,两张脸贴的很近,竟仿佛一对闹别扭的情人。
呵呵呵……这个男人,竟还有脸来求他帮忙!薄子君幽冷的眸中蓦地晃过一丝嘲讽,“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或许还可能会考虑帮你。”
莫翎枫目光微微一颤,“可是,她不想让你知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慕燕飞就是她,她已经回来了!”他冷冷的说,可是,幽冷的眸中却藏不住那丝慌乱。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薄少,你难道没有想过,她躲你还来不及,怎么还可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你面前出现?”
清冷的话,骤然在薄子君心上泼了一盆冷水。他怎会没想过这些,所以,他也才会如此失落。恍惚了,忧郁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骤然又腾起浓浓的恨意。
“这件事你考虑一下吧,这关系到整个a市的安全,薄总,请你一定要配合。”莫翎枫接着说,心深处,不觉竟有些失落。凭着男人特有的感觉,他忽然感到,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是在乎木兮的,那种在乎,甚至不亚于他在乎嫣儿一般。
整个a市的安全?薄子君忽然冷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翎枫淡淡的说,“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薄少,这件事对你来说不算坏事,这两年你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江天漠公司的挤压不是吗?我希望你再加大一些力度,彻底将他搞垮……”
“我再说一遍,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冷冷打断他的话,薄子君猛的一头向莫翎枫脸上撞去,“砰”!的一声,他额头正撞在莫翎枫面部。
是,他从未间断过对江天漠公司的排挤,他恨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竟曾利用那个傻女人,他恨他在安木兮怀孕期间还留她在公司上班。这些年,每每想起那个女人,他就恨与她相关的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个将她救走的男人——莫翎枫,甚至还有安木雪!
莫翎枫吃痛之下,松开了薄子君,鼻子里已经流出两行浓血。伸手在鼻子下摸一把,他无事般勾唇,“薄子君,你会再找我的,记住我的手机号……”他报上一串号码,转身而去。
“给我站住!”他狠狠咬着牙再次向莫翎枫冲上去,莫翎枫却猛地转身,回手就是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他顿时感到一阵眼花。
“这是我还你的。”莫翎枫漠然说完,便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薄子君回过神来时,莫翎枫已经上了车,冷冷盯着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魏旭,给我跟踪一辆牌照是xxxx的奥迪轿车。”
这个男人,一定和安木兮有联系,只要跟踪他,他就能找到她。
……
薄子君自从和安木雪约会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动静。木兮秘密派人给他寄去的那些照片对他好像没有任何的触动。
她原以为她是了解那个男人的,原以为那个男人看了那些照片,会去找安木雪,对她实施报复。可是,他却表现的异常平静,就好像安木雪和别的男人约会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她想起了从前,他看到她和锦骞的照片时,发了狂一般的模样。难道是她想错了吗?那个男人本来就是高深莫测的,经历了两年,他好像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比忧郁了、沉寂了,也愈发深不可测了。
敲门声这时响了起来,木兮下意识的向房门处看去,“谁啊?”
“是我。”锦骞的声音传来
怎么,他又找到了这里?木兮忐忑不安的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锦骞,不是说过不要……”话未说完,立刻就望见了温柔微笑的他,还有他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心倏然一动,她已无力再责备。
可是,就在这时,她看到斜对面的门开了,薄子君手里夹着半截香烟,幽然走了出来,看着她和锦骞,目光复杂。
正文一三三、背叛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住在了这里?她就怕锦骞来找她会被他知道,原来是怕什么来什么。
木兮心里一瞬间晃过一丝惊慌,完了,全完了,她苦心演的这出戏,这一刻,恐怕要被拆穿了。而,这场她苦心经营的复仇之局,接下来,还能如何继续?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锦骞回过头去,正望见薄子君缓缓的走过来,愕然之时,他感觉到木兮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束玫瑰。
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木兮脸上,这一刻,他读到了她眼中那一抹慌乱。隐隐明白了什么,他嘴角牵起一丝尴尬的笑,“我们进屋说话吧。”说着,就要往木兮的房间里走。
“见了老朋友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嗯,锦骞先生。”薄子君此时已走过来,站在锦骞身边,幽冷的目光,晃过锦骞的脸,又落在安木兮身上,“还有,安木兮小姐。”
保持着那种一贯的幽冷,这瞬间,他的心却莫名的跳的很快。终于还是被让他发现了,原来她就是安木兮,不然她怎么可能和锦骞来往?
这个纠了他心这么久的女人,演戏竟然能演的如此逼真,竟险些连他都骗过了!现在,他不必再因找不到她而忧郁烦恼了,因为他知道,她就在眼前,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在他的世界里逃掉了。
骤然有种热血的感觉,他看着她,眼中忽然就流露出许多感情。
木兮看在眼中,只觉疑惑。此时这个男人的目光竟是清澈的、柔和的,竟仿佛一个魅惑人心的漩涡一般,要将她吞噬。
可惜,她早领会过她的剧毒,他温柔的陷阱,再别想诱惑到她。
于是,她淡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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