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守护恶魔的天使 - 罪爱:守护恶魔的天使第10部分阅读
题,从来都不需要专业的知识,只需要明白三个字——识时务。
“您别这么说,您也是身不由己。”顾晚晴温婉一笑,真诚地说,“我知道当时您面临的抉择多么艰难,而且,她也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比我更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而且事实证明您的选择没有给我任何的伤害和损失,反而让我找到了一条适合的路,我一直都很感谢您。”
“你真的很坚强也很善良。”老妇人笑了笑,“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孩子,看完这本日记,你或许会有很多疑问,但是请你不要去查找答案。”
顾晚晴低头看着黑色的皮革封面被阴冷的湿气渗透,忽然产生了一种无法说情的抗拒。她望着老师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走上楼关上大门,她脱下了吸收太多的水汽而显得阴冷沉甸的外衣,把黑色的笔记本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去厨房冲了一杯牛奶可可端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她放松着身体,也放松着心灵,拿起那本厚重的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仔细阅读着母亲留给她最后的记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顾晚晴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手边的牛奶可可已经冰冷,她却没有一丝想要喝一口的冲动。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笔记,如贝壳般白净的牙齿咬破了嘴唇……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起了一声又一声,顾晚晴终于看完了全部,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她抬头看了看,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拿过可可抿了一口,她接着保持刚才那样的坐姿,过了许久,她站起身,把碗中的液体倒进了厕所的抽水马桶,冲了下去。
煮了一袋面,她魂不守舍的吃了几口,然后重重的倒在了沙发上。泛着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模糊的天花板,然后紧紧的闭了起来,仿佛再也不愿睁开。
然而,闭上了眼睛,仍然不可避免的看到某些斑驳的深褐色血迹,以及那些由各种碎片所组成的各种各样的画面。那些漆黑的不应该在记起的记忆就像是跳跃的音符,在她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记忆深处那仿佛火山口般的黑洞入口,散发着来自地下沉闷而腐败的气息……
做了一宿噩梦,顾晚晴第二天早上萎靡不振,将那恍如潘多拉之盒的黑色日记本锁进了书房里的保险箱。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抹了些面霜,匆匆出门上班。
陆邵东今天也在,他看到顾晚晴的脸色不好看,有些担心,给她放了假,让她好好休息。
顾晚晴在办公室呆到下去,跟个幽灵似的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诊所。在大街上闲逛了半天,她一直都提不起兴致,什么都没买,往小区门口走去。
猛地想起家里的存货快消耗尽了,她转身进了超市,采购着下一个月的日用品。买完了东西,顾晚晴到前台付账,烦恼又来了。东西买得太多,满满当当的一车,这可怎么弄回去呀?
正着急着,一个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在她耳边响起,“晚晴。”
顾晚晴转过身,见到身后帮她推车的男人,笑了笑,“墨熙?你怎么来了。”
沈墨熙走过来,提起最沉的东西,“谈生意,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顾晚晴提着比较轻的大包小包带着他往家走,“家里东西不多了,买点备着。”
沈墨熙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你这未雨绸缪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顾晚晴想起了小时候藏巧克力的事儿,与他相视而笑,“以前的事,我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忽然一愣,楼门口的反射镜里出现了慕容笙的身影,他在小区门口站着,目光复杂。
心,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她忽然笑着问沈墨熙,“你住什么地方呢?”
沈墨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还能住哪,宾馆呗。怎么,你能提供住宿?”
一句玩笑话,顾晚晴却认真的点了点头,“行啊,收拾一下,我那地方还是能住人的。”
沈墨熙一怔,点头笑道:“那敢情好,省得每天花那么多钱住宾馆,还吃不好睡不好。”
顾晚晴微微一笑,她的目光却不受大脑指挥的望向小区门口,慕容笙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
忽然觉得心上被打了一记闷棍,顾晚晴苦涩的撇了撇嘴,指引着沈墨熙走向自己的家。
小区门口的墙壁后面,慕容笙正接着一通电话,在路口边上缓缓踱步。电话那头是他的心腹,正在向他报告慕容家内部的某些机要会议,还有慕容桢背着他搞得小动作。
当慕容笙听到慕容樱还没死的消息后,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惊讶,只淡淡吩咐紧盯她,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对方似乎很了解他,捡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向他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如果慕容笙没有反对,事情就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去办。
简单的谈了一会儿,慕容笙满意的挂上了电话,大步走向顾晚晴的家。
顾晚晴带着沈墨熙进了家门,让他坐在沙发上,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给他。
“抱歉,家里忒乱了。你先喝点水。”她淡笑着,手里一直没有闲下来,“吃蛋糕吗?”
“别忙活了。”沈墨熙注视着她的脸,“巧克力呢?怎么没见那只胖狗狗。”
“这两天有些麻烦事,把它送到我姨妈家暂住两天避避风头。”顾晚晴这时才想到自己麻烦缠身,让沈墨熙跟她一起住不怎么仗义,“嗯,我帮你找地方住,刚才那话是我欠考虑了。”
沈墨熙有些惊愕也有些开心,道:“出什么事儿了,需要我帮忙不?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要是有事你不说,那才是不仗义。”
顾晚晴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估计是我那哥哥不打算让我好好过日子。”
一句话说完,却骤然停止,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总不好聊国际形势,经济走向吧。
沈墨熙定定的凝视着她,温柔地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
顾晚晴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叫做换一种生活方式?我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没必要换别的。”
一句话,将她心中的抵触和隐隐的敌意暴露了出来,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宁愿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也不愿意回到过去。你明白吗?”
沈墨熙眼中微微一沉,沉声道:“其实,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
顾晚晴微笑的看着他,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中央,“嘘。”
沈墨熙笑了笑,道:“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不缺乏奇迹,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顾晚晴翘起二郎腿,很痞子地说:“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拿自己当作奇迹的人,当时年纪小,目空一切,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墨熙呵呵一笑,“这话说得好像你现在多老似的。”
顾晚晴思索着措辞,不怎么尴尬的换了一个话题,“你还没遇到适合你的知音人吗?”
沈墨熙点头,“婚姻不是买东西,不合适了能退能换,我要的是一辈子,不是一场游戏。对象的条件除了要合适,还得喜欢。可惜啊,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顾晚晴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她居然忘记了沈墨熙上次告白的事情,尴尬地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楼底下那饭馆做的东西不错,我基本上都在那吃。”
沈墨熙微笑着起身,向门口走去,“还是我请吧,从小到大,你不就喜欢那几样口味么。”
顾晚晴赶紧追过去,她不好上前拉他,只能挡在他前边,“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咱俩不说两小无猜,还青梅竹马呢,上次要不是你我就死在外头了,请顿饭你还跟我客气。”
只一道防盗门,隔音的效果不太好,顾晚晴的嗓门还挺大,这让举手敲门的慕容笙手僵在了半空中。良久,他放下悬在半空的手,没有敲下去,也没有转身离开。
突然,门打开了,顾晚晴迎头出来,却在见到慕容笙的那一刹呆住了。她下意识的想自己在开门的时候有没有说出什么暧昧的引起误会的话,但在下一刻她又笑自己自作多情,就算他误会了又怎么样,她和他之间早就完了,他误会不误会,都跟她没有任何干系。
“晚晴,这位是……”沈墨熙看到慕容笙站在顾晚晴身前,朝他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明知故问,“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慕容笙与顾晚晴异口同声,而且分外的冷漠。
“我是她的丈夫,慕容笙。”慕容笙对沈墨熙礼貌的笑了笑。
顾晚晴沉默,对慕容笙的说法不置可否。
“要不你们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沈墨熙把门打开,“我下去买吃的。”
他询问的目光温柔的望向顾晚晴,客气而亲切,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不必了。”慕容笙面色淡漠,声音却儒雅有礼,“哪有让客人出去的道理。”
顾晚晴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慕容笙吵,也不反驳他的话,对沈墨熙点了点头,拉着慕容笙转身下楼,朝着饭馆走去。
第二十九章同一屋檐
顾晚晴走到楼下,转过身看着慕容笙,眯起眼睛问道:“你的事处理完了?”
慕容笙微笑着道:“事情永远都处理不完,不过再忙也总要有给自己放假的时候。”
顾晚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那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去一趟民政局,离婚?”
慕容笙寒冷的目光停滞在她的身上,说道:“我不会和你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晚晴的表情有些微妙,换上了一个不怎么冷淡的笑容,“你铁了心要缠死我吗?”
慕容笙微微一怔,漆黑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恶魔的契约不是这么好签的。既然你当初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顾晚晴耸了耸肩,“我不想和你吵了,既然你想耗着,咱们就耗着,看最后谁先受不了。”
慕容笙不说话,跟着她走进了饭馆,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点菜,仿佛他是透明的空气。他不禁摇头苦笑,看来顾晚晴是打定主意和他冷战到底了。
九个菜很快就打包好了,提回了家。顾晚晴坚持不让沈墨熙帮忙,自己在厨房里忙叨了半天,做了一个鸡蛋西红柿汤,端了出来。她和慕容笙之间依旧冷冰冰的,将对方视而不见。
走到饭桌前,顾晚晴看着两个板着面孔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吃饭吧。”
昏暗的灯光下,顾晚晴给两个男人一人一杯咖啡,醇厚的咖啡香气在空中扩散。沈墨熙尝了一口,对着顾晚晴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速溶咖啡。”
慕容笙喝了一口刚刚搅拌好的咖啡,顿时脸色微变,险些喷出来。他勉强的把咖啡演下去,强颜欢笑地问:“味道真特别,你加什么作料了?”
顾晚晴变魔术似的变出一管状物,在手里摇了摇,“薄荷味道,帮你提提神。”
“牙膏!”沈墨熙一口辣子鸡丁差点没把自己噎死,赶紧喝了一大口咖啡,乐不可支的捂着嘴,身体还微微颤抖,幸灾乐祸的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慕容笙。
慕容笙脸色铁青,却还保持着淡定。看着顾晚晴突然若有所思的阴笑,他只觉得毛骨悚然,把手边的咖啡杯悄悄的和她旁边的杯子换了一下,“这里没放什么意外的作料吧。”
顾晚晴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淡笑道:“你尝尝就知道了。不会不敢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笙骑虎难下,端起她的那杯尝了尝,一股芥末味从嗓子眼辣到鼻子,直冲脑门,眼泪都下来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顾晚晴,只见她笑眯眯的加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就着米饭开心的吃着,活像是一只成功挠人回来的得意猫咪。
电视里国际新闻部分,传来了某位毒枭被捕的消息,还有深海沉船的打捞进度。
沈墨熙扫了眼电视,问道:“还记得小时候看的一本寻宝小说吗,就是有关深海沉船的。”
顾晚晴沉吟了片刻,摇头道:“那么多年前的事儿,谁会记得。而且,那些所谓的宝藏,都不是个人能够拥有的,寻宝之类的东西只会给青年带来不劳而获的错误引到。”
沈墨熙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道:“说得也是。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看一部侦探小说,大家都嘻嘻哈哈的讨论侦探和凶手的手段,只有你,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里不说话,结果愣是在后山上挖出一具尸骨来。”
顾晚晴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吗,我小时候还有这能耐呢。那敢情好,明儿混不下去了还能开个侦探事务所,咱也当一回福尔摩斯。”
沈墨熙像是开玩笑一样,说道:“让我想想,好像在几十年前,有一艘装满了黑金和血钻的货船消失在了大西洋里。据说想要找到那批宝藏,需要一把神秘的钥匙。”
顾晚晴笑了笑,问道:“一把钥匙就能开启宝藏?你是不是天方夜谭看多了,当自己是阿里巴巴啊呀。”下意识的给慕容笙夹了一块里红酒雪梨,她继续道,“那种东西听着玩玩也就好了,没必要太当真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天桥听相声图个乐子呢。”
沈墨熙哈哈一笑,道:“也是,这东西就是一个传说,你就当个笑话听吧。”
顾晚晴也哈哈笑了起来,气氛轻松愉快。然而,慕容笙冰冷的眼神越发的深邃,他深深的看了沈墨熙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饭。
夜色越来越深,顾晚晴将书房收拾出来,架上一张躺椅给沈墨熙,然后拉着慕容笙进了卧室。
关上卧室的大门,顾晚晴打开大衣柜,扔了一套铺盖在沙发床上,然后爬到床上,自顾自的打开平板,看电影,玩游戏,仿佛整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慕容笙也不说话,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播到国际新闻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国际新闻台中外国主播噼里啪啦的说着外文,顾晚晴揉了揉过度疲劳的眼睛,关上电脑,钻进被窝睡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在她刚刚入梦的时候,她感到身边一沉……
顾晚晴睁开眼睛,慕容笙已经在她身边坐下,那张俊美的脸冷得吓人,全无半点温柔。
“我警告过你,你别逼我。”顾晚晴压低着声音,冷得可以把水冻成冰。
“从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你也不例外。”慕容笙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戾气也笼罩在了她的身上,“你给我听着,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顾晚晴奋力的挣扎,即便被如此对待,她还是没有对他使用催眠术,“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冰冷的话语让顾晚晴瞬间僵硬了身体。
虽然卧室里的温度有二十三度,身上还裹着厚实的蚕丝被,但她却还是冷,冷得要命,仿佛坠入了深海般寒冷彻骨,几乎窒息。
对于父亲的死亡原因,她一直有所怀疑。她曾经很恨父亲,因为他抛弃了母亲和自己,但是后来经过了一些事之后,她渐渐体会到了父亲的用心良苦。尤其是那黑色笔记本里的东西,更让她体会到了父亲的忍辱负重以及对自己和这个家那深沉而无言的爱。
巨大的痛楚封印了她全身的血液,她咬着牙,咯咯作响,期待却恐惧他即将说出的隐晦真相。
“如果顾云飞及时叫救护车,如果他愿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你父亲或许不会死。”
慕容笙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而这份冷漠让顾晚晴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她真的好像把自己催眠,至少不用直接面对这样的真相。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到了这一刻,她的表面还是冷静如冰。
“这种事,我没有必要骗你。”慕容笙淡淡地道,“你不信我,总该相信龙管家吧。”
顾晚晴身体颤抖着,她像是一个垂死的溺水者,死死的抓着慕容笙的衣襟,就好像那是她最后一个救命稻草。她无意识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她抽泣着,用假装的镇静来掩饰心中的大恸……
感受着怀中剧烈颤抖的身体,慕容笙长叹一声,隔着被子将她拥在怀里。他有耐心,能忍耐,擅长打持久战,所以,不管多长时间,拖不起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一片黑暗,他的怀抱里传出了一声寒冷的声音,“你是想让我帮你除掉顾云飞吗?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慕容笙低着头,手指在她冷漠的容颜上轻轻摩挲,淡淡地道:“我和他之前关于你的赌约,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我的目的是顾家一半的产业,利用的是顾云飞对你复杂的感情。他这辈子辣文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这是场双赢的赌局,如果没有出意外,我得到我想要的顾家产业,他得到他想要的你。”
顾晚晴冷笑,嘲讽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做都做了,不管你是想炫耀还是觉得后悔,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慕容笙不管她说了什么,继续自己的话题,“你的失忆是我造成的。那天你不肯跟我合作,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孩子,不管顾云飞做的事多么荒唐,你都不会让他陷入危难之中。所以,我请了一个医生,给你植入了一段不怎么高明的记忆。”
顾晚晴继续冷笑,“如果我的记忆没有被封印住的话,你的植入记忆应该是成功的。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尽管如此,我还是一步步的走进你为我而设计的陷阱,将我的哥哥,我的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那个为你催眠的医生已经死了,就在为你植入记忆的第三天,在他的公寓里,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慕容笙淡淡地道,“他有心脏病史,身边总是带着急救的药品。”
“那又能证明什么?”顾晚晴声音空灵,似乎平静下来的身体微微颤抖,“顾云飞杀人灭口?你还期待我为你做什么?不管你的期待是什么,都只能让你失望,我什么都做不了。不管顾云飞做了什么,他都是我哥哥,亲哥哥!”
“沈墨熙和你是世交,和我也认识。”慕容笙漠然的笑了笑,“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他刻意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顾晚晴沉默了,她忽然想到沈墨熙那番玩笑话,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然而,她还是不愿对慕容笙有任何好脸色,依旧冷冷地说:“我睏了,睡觉。”
慕容笙轻叹了一声,淡淡地道:“有些事情你逃避不了,最好早作打算。”
顾晚晴这一宿觉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见小时候的事情。蓝天白云,美丽的风筝在天上自由的飞翔,男孩带着女孩满山跑,欢笑声充斥着她的耳朵。
忽然,她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一个满嘴酒气的男人冲着她走了过来,笑得不怀好意。
她手中的风筝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枪,她冷酷的扣动扳机,男人应声而倒。
鲜红的血溅到她的眼睛里,她擦了擦,再一看,倒在血泊中的已经不是那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而是同她一起玩耍的男孩!小小的身躯倒在地上,悲哀而痛苦的看着她……
“墨熙!”顾晚晴呼喊着从噩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大口的喘着气。
定了定神,她摸了摸身旁冰冷的褥子,又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慕容笙,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给他盖好了被子,悄无声息的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黑暗中,慕容笙睁开双眼,那双如同星辰般深邃闪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第三十章误会加深
早晨起来,顾晚晴下去买早点,鸡蛋灌饼豆浆油条一大兜子提了上来,让吃惯了面包咖啡做早点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三人安静的吃过早饭,顾晚晴就提着她的笔记本电脑上班去了。
“中午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在单位吃。”顾晚晴匆匆撂下一句,逃似的从家里跑了出去。
慕容笙从吃早饭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电视,在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起身收拾碗筷。沈墨熙急忙走过来要帮忙,嘴里还说“放着我来吧。”
慕容笙嗤笑一声,道:“哪有让客人收拾的道理。再说,她都出去了,你还装什么呀?”
沈墨熙低沉的笑了笑,道:“慕容先生和我一样,都是客人,你我彼此彼此。”
慕容笙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笑着道:“我是她的丈夫,已经在民政局领了证,持证上岗。”
沈墨熙眼睛眯了眯,“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慕容笙点头,“好啊。整天窝在屋里浑身都不痛快,不如去郊外吧。听说郊外有座庙挺不错的,里面外卖的素斋堪称一绝。”
沈墨熙拍手赞成,“我也正有此意。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慕容笙想了想,道:“绿色出行,还是坐公交吧。地铁又方便又快捷,就是人多了些。”
沈墨熙笑了笑,道:“没关系,就当出来体验生活了。”
两人穿上大衣,意味深长的看了彼此一眼,关上电视,走出了家门。
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公子哪里尝试过普通上班族的生活,慕容笙和沈墨熙都憋着让对方出丑自己看热闹的劲儿,不肯打车,挤上了公交。
从拥挤的公交下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肯服输,竟齐刷刷的杀向地铁。此刻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地铁里的人比刚刚公交车上的要多得多,两人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罐头的沙丁鱼,连喘息都费劲。心中痛骂着让自己活受罪的对方,面上还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从地铁上来后,慕容笙和沈墨熙都暗暗的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那孩童般的赌气方式真的非常的可笑。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默契的笑了笑。
“还是打个车吧,不在乎这点小钱。”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全都乐了,那剑拔弩张的敌意似乎因为挤车的缘故减轻了不少。
两人在路边等车,过了半个多小时,都快冻僵了,也没见一辆出租车过来。没办法,两人只好在路边等公交。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后,一辆小公共进站,开门就哇啦哇啦的叫唤“前门刷卡后门上车,快快!”
话音刚落,零零散散分部在两个站口等车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拥了上去。慕容笙与沈墨熙对视一眼,相互拽着往车上挤。如果说刚才做地铁是沙丁鱼进了罐头,那么这辆小公共就是压缩饼干,多呆一会儿就会缺氧而死。
熬了几站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两人下了车,大口的喘着气,走进了一座人声鼎沸,比开了锅的粥还要热闹的庙宇。尽管之前做过心理准备,两人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这真的是庙吗?”慕容笙不禁长叹了一声,那原本该庄严肃穆,没有闲杂人员的大殿怎么这么喧闹?乌泱乌泱的人,一眼看不到边。
人实在是太多了,沈墨熙和慕容笙被一群别出心裁带着绿帽子的外国游客冲散,各奔东西。
雪后的阳光分外的透亮,照射在雄伟的释迦摩尼身上,许多虔诚的礼佛者在地下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沈墨熙也不例外,十分虔诚的跪在一个明黄|色的蒲团上,磕头祈祷。
庙堂外,慕容笙冷漠的注视着那些三跪九叩,为了心中欲念而诚心祈祷的人们,淡然一笑。
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边,恭敬地唤了一声:“先生。”
慕容笙冷声道:“查清楚他的底,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男子看了一眼在庙中祈祷的沈墨熙,点了点头,“明白。”
慕容笙深沉而淡定的声音在沈墨熙祈求平安符的一刹那再次响起,“如果他对顾晚晴有所威胁的话,就送他上路。”顿了顿,他目光更冷,“一定要利索,干净。”
“是。”男子在看到慕容笙的眼神暗示后,迅速的离开,隐藏在人群中,一会儿就没影了。
沈墨熙走出佛殿,就见慕容笙正仰视着大雄宝殿上的护法神,面上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以为你不信这些。”他走过来,将一枚平安符递给他,“你和晚晴一人一个。”
“谢谢。”慕容笙连看都没看,随手塞进了口袋,“去后面的餐厅吧,我找到地方了。”
“最珍贵的东西,需要靠自己去守护。”沈墨熙背着手走在前面,轻声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意外,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就好像先来后到一样,不一定先来者先得。”
慕容笙注视着沈墨熙的脸,温雅的笑了笑,“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些事情,要看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城区内的心理诊所,顾晚晴接待了今天的最后一位患者,忽然接到了沈墨熙发来的短信。
他谢谢她昨天的款待,今天去了郊区的一座庙,给她求了一个平安符,本来是想亲手送给她,但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他必须马上回去处理,所以来不及亲自向她告辞。另外,那个平安符已经托慕容笙转交给她,希望能表示自己的一点心意。
顾晚晴笑了笑,把手机塞到了包里,下班回家。打开房门,还不意外的看到慕容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看到桌上摆满了菜肴。
“他走了,你知道吧。”顾晚晴走进厨房洗了洗手,“他给我的东西呢?”
慕容笙一愣,本能的想到可能是沈墨熙玩的小把戏,问道:“什么东西啊?”
顾晚晴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就是人家给我求的平安符。”
慕容笙瞬间明白了,从自己兜里掏出了沈墨熙给他的那枚平安符,“我劝你看看里头。”
顾晚晴拿过来,抬眼问他,“你什么意思?慕容笙,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慕容笙没搭理她,将那枚平安符拆开,里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
顾晚晴冷笑,将那东西踩碎,扔进了垃圾箱,“栽赃嫁祸想个好点的注意,太逊了。”
慕容笙皱了皱眉,冷声道:“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
顾晚晴扭头,眼睛望着天边落寞的晚霞,漠然地道:“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过去的一切我想要忘记,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该给你的东西已经给你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从我这儿得不到任何东西了。不管是你还是顾云飞,我都不想再和你们又任何牵扯。”
顾晚晴说得平静,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从前的一切,可以平静的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了。
慕容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淡漠地道:“在你想通之前,我不会离开。”
顾晚晴冷哼一声,淡然地道:“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好聚好散,做不成夫妻,也别做仇人。”
慕容笙注视着她,低沉的说道:“我宁愿你恨我,至少这样,你不会忘了我。”
顾晚晴沉默了一下,眼底出现了慕容笙所陌生的那种讥诮和冰冷,平日里温和无害的眸子仿佛燃烧着两簇毫无温度的黑色火焰,“我自认为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她冷冰冰的说,“我至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既然你的选择让我无法接受,那么……”
慕容笙的声音低沉,冷酷:“你要催眠我吗?就像我最初对你的那样,很公平,不是吗?”
顾晚晴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暗黑的眸子中那两簇跳动着的冷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催眠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早就放任自己一生都活在温柔无害的谎言里,坚信着自以为是的可笑信念,让生命变成一部毫无悬念的流水账。”
逃避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一世。当真相的利刃划破记忆的大门,那柔软而麻木的皮肉顿时鲜血淋淋,痛至骨髓的感觉颠覆了所有,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慕容笙沉默了许久,缓缓地说:“可是,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不管你怎么逃避,痛苦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你,如同附骨之蛆,无论你想不想,都甩不掉,逃不了。而且,就算你忘了,别人也不会忘。你想要与过去做个了断,别人也未必肯。”
顾晚晴的表情和身体刹那就爱你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她目光空洞,紧握着的手和紧抿着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竭力阻止和忍耐着什么,她微微的合上了眼睛。
慕容笙走了过来,他轻轻的将她拥到了怀里……
气氛正佳,大煞风景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晚晴挣脱出他的怀抱,问道,“你叫的外卖?”
慕容笙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东西道:“这么多菜我都怕吃不了,怎么会叫外卖呢。”
顾晚晴想起了那天诡异的门铃声,快步走到屋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看,还是没人。
慕容笙警觉起来,示意顾晚晴站到一边,他伸手把门打开,四处望了望。奇怪的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甚至连走廊里都是静悄悄的。
“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吧?”顾晚晴也向外张望了一下,“进来吧,可能是门铃的问题。”
她把门铃上的电池给拆了下来,关上了门,“那天也是这样,我还以为……”她看了看他,摇着头笑了笑,“吃饭吧,我饿了。”
看着顾晚晴的脸缓和了许多,慕容笙的心情也好了些,把门上了个保险,走回了客厅。
刚坐下,电话铃突然响了。他接过电话,对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晚晴心里有些发毛,刚刚还想要把慕容笙赶走,现在却庆幸他没有离开。对于这种百分之九十有人搞鬼的灵异事件,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得多。
慕容笙走进厨房,头顶上的灯光突然暗了几下,电视机也开始刺啦刺啦的闪着雪花。
顾晚晴噌的一下跑到他身边,惊骇地看着他道:“你怎么还这么淡定,闹鬼了!”
慕容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和一把多功能螺丝刀,淡淡地道:“电压不稳而已。我出去看看电表。可能是谁家把电器都开开了。”
“呃,我陪你一起去。”顾晚晴心里害怕,跟了上去,临出去还不忘把门给锁好了。
第三十一章装神弄鬼
顾晚晴跟在慕容笙身后走出房门,来到电表箱前。因为是单层独户的房子,每一层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电表,里面有单一的电闸,控制着整个楼层的电力。
慕容笙在出门前特意检查了一下室内的电闸,并无异样,确定不是室内电器短路,而是外面的电压不稳。他开着手电来到走廊,忽然想起了之前曾看过的某部恐怖片,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把身边的顾晚晴吓了一跳。
走廊里面漆黑一片,唯有一个灯泡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散发着幽暗的亮光。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恐怖,尤其是因为电压不稳,唯一亮着的灯泡还发出嘶嘶的 声音,更显得诡异。
“你干嘛笑得这么阴森森的,让飘飘附体了?”为了岔开这恐怖的气氛,顾晚晴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还没呵呵笑出来,身上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去。”顾晚晴几乎趴在他的肩膀上,心虚的建议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没听过吗?”慕容笙找到电闸,仔细的检查着。
“这话谁说都行,就是你不能说。”顾晚晴讥讽的看了他一眼,被一阵阴风吹得又是一激灵。
“我没跟你说过,我是法医学博士吗?”慕容笙恶质的笑了笑,“以前经常在解剖室熬夜,收拾内脏眼球一地的实验室,还遇到过诈尸呢。”
阴森的楼道和太平间一样,从来不缺乏鬼故事。顾晚晴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也曾经是一位外科医生,却也不妨碍她与生俱来的恐惧。
“果然有问题。”慕容笙拿着手电在保险丝的地方晃了晃,“回去吧,是有人搞鬼。”
顾晚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所以老话说得好,人吓人,吓死人。”
“有人动了手脚,把铜丝换得粗了一号,很容易跳闸短路。”慕容笙在她耳边用只能她听到的声音说,“我感觉有人靠近,一会儿你抓住了我的手。”
顾晚晴这个时候已经不去计较两人之前有什么恩怨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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