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爱 - 离婚后爱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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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在很多人眼里,她比李小璐更迷人。标准的鹅蛋脸,秀气的鼻梁配上一张不多话的薄唇,却逢人便笑,露出深深地梨涡,这时候,那双狭长而又清澈的凤眼,总会闪出一些晶莹的光芒,无不惹人怜爱。举手投足间更透露了江南女子的婉约。

    出门的时候接了一个爷爷的电话,老人家本来也要过来的,据说来见见多年未见的老友,被姜书来一鼻子给挡了回去,她还不清楚那老头子的目的?

    况且要真多年未见还怎么帮他们安排相亲?

    听爷爷的口气,似乎对那个人非常地满意,据说是个金龟婿,有才有貌有钱,不同于那些高干的纨绔子弟

    。姜书来撇了一下嘴角,嗤了一鼻子,这样的人才在当今的社会里还需要相亲?还需要让人介绍?这样的未婚青年,不要说不可能没有女朋友,身边美女大把大把的,就算你相了亲,对方百能看得上自己这样的清粥小菜?

    固然爷爷你跟他爷爷是出生入死的战友,难不成还得逼着他跟我结婚?哼~莫非?莫非有什么暗疾?或者?或者……姜书来的小脑袋瓜里闪过千万个念头,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个gay!

    不过更让她羞愤的是,昨天那老头子非要妈妈带她出去添购一身新衣,说什么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要就这样邋里邋遢的出门,丢了我的脸。知道的说是你懒,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是穷要饭的。

    这让姜书来非常抓狂,瞪着老头子好一会儿,差点在老头子身上烧出一个洞洞来,奈何老头子依然老神在在,优哉游哉的吃着瓜子,这让姜书来很欣慰,老头子年纪一大把,还能吃瓜子,不容易啊不容易。

    姜书来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分钟,她慢慢踱起自己的脚步向对面的咖啡馆走去,姜书来想,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见面,去吃个火锅其实不是更好?咖啡馆里面的东西可没有我想吃的牛肉羊肉。

    咖啡馆里人不多,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一个靠墙的位子和一个靠窗的位子坐着两个单身男人,巧的是两个男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也同样有着一副好皮相。

    姜书来扫了一下两个男人,颇为觉得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问那个人的长相、年龄,甚至连电话也没有。哦,对了,那男人叫梁水中。但是这两个人里哪个是梁水中?姜书来有点犯愁。

    靠窗的那一位仿佛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定了型的头发微微的竖起,虽然黑漆的眼睛泛着点冷然,配上那个挺直的鼻梁和棱形分明的嘴巴却相得益彰,身上的灰色低领毛衣让他染上了一些阳光的色彩。

    此时这人正看着一本时尚杂志,虽然有点冷冷的,似笑非笑的样子,但是勾起的唇角似乎仍然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服务员过来问,“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姜书来丢下一句,“我找人。”便向窗边的位子走去,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姜书来决定先去问问这个人,虽然这人乍看脾气似乎不是很好,但是认错人又怎么了?难不成还打她不成?

    这样想着,姜书来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好!坐吧。”姜书来还没讲话,便听见了那个男人叫她坐下,这让她有一瞬间的疑惑,甚至脑袋还没开始反应,“我是梁水中,我知道你是姜书来,别疑惑了,坐吧。”那男人拿眼角瞥了她一眼又说道。刚刚嘴角的微笑不知道何时已经敛去。

    姜书来在他的对面坐下,服务员端了一杯卡布基诺和一块卡布基诺蛋糕过来,姜书来一看,是她喜欢的东西。她想,巧了,真巧。

    姜书来说了声“谢谢。”抿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搅着咖啡。

    事实上她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那个叫梁水中的男人是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她以为那会是一位大叔级的人物。

    不是也就罢了,最起码也要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呀,不是说是公司的大老板吗?不过也是,要是这男人真的很老,家里的老头也不会逼她相亲了吧。

    她有点紧张,因为这样的男人是她曾经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类型怎么可能跟她相亲?她想她是走了狗屎运了。其实姜书来一贯是开朗的,但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总是会紧张。

    她想起她和林达峰的第一次见面,好巧的是,也是在这个咖啡馆里。

    所不同的是,那时候正值冬天,林达峰穿了一件g-star的休闲大衣。姜书来和王雪梅兰兰三个女人逛完街后在这里休息,彼时梅梅正失恋被甩,免不了又要哭诉一番。

    于是姜书来和王雪开始愤愤不平地咒骂,连带地也不放过评价身边的每一位男士,只除了她们自己的亲人。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惹得咖啡馆里所有人都频频对他们行注目礼,出尽了洋相。

    青春果然是胆大的,她们不但不收敛,反而拿眼睛四处杀人,这其中便有似笑非笑的林达峰……

    第5章相亲哈(2)

    “你很紧张吗?”

    对面的男人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姜书来猛的抬起头,暗叹一声,这时候她怎么又想起那该死的男人了。

    她承认她很紧张,但是面前这男人也要含蓄点好不好?多让人尴尬的啊。

    姜书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面相上还是保持平静的表情,坐直身子,撅撅说道,“不就是相个亲,见个面么,有什么好紧张的。”说完赶紧继续捣鼓手中的咖啡。

    “这么说来,你经常相亲了?那这样说来,我亏了,我第一次相亲。”梁水中咽了口咖啡说道。只不过我相得是熟人!他在心里想到。

    这时梁水中的手机响起,是nokia的专属铃声,最是单调的那一款。她看到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姜书来没有理会,继续低了头搅着她的咖啡。

    看向窗外,那是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她似乎还能看到曾经她和林达峰手牵手闲逛,她似乎还能看到她耍赖撒娇的样子,她似乎还能看到林达峰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对面人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想。突然,她竖起自己的耳朵。噢,不,她不是有意想偷听的,她只是想知道那个电话是不是他的某个情人来查岗了。

    “喂?”

    ……

    “到了。……恩,刚到。”

    ……

    “我怎么知道。在呢。”

    ……

    “烦不烦?才说了两句,你叫我怎么表态?……你让我怎么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姜书来还是低着头,但是她的耳朵已经竖的比天高了,她瞬间想到一定是他家里的老头,哦,不,那是他的爷爷迫不及待的电话!她看见那男人皱起了眉头,直接挂了电话,很不耐烦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姜书来冷眼看着,其实她对梁水中,对他们的爷爷,都很不以为然!尤其是那个老头子,比她爷爷还厉害!这么紧迫地盯人干嘛?你们俩个老的喜欢,我们小的不喜欢你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奇了怪了,现在还什么年代啊?

    虽然相亲这事在目前是很普遍的,但是逼迫结婚这样的事可做不来了吧。

    梁水中其实早就看到了姜书来,在她在对面公交车站东张西望的时候便看到了她。这

    孩子长大了,原来丁点的人儿现在已经那么高了。

    虽然变了一些,但是跟小时候整体的相貌还是差不多,并没有改变太多。

    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梁水中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人都是会长大的!自己怎么开始倚老卖老起来了?

    他看到她不停地看着表,却没有走过来,梁水中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下,确实是自己早到了,还有十多分钟才到两点。

    他状似一直低着头,其实眼角一直瞄着对面的马路,从他这边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姜书来这边的动态。

    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站着的时候也不安分,两脚总是踢来荡去,记得小时候姜书来就经常被姜妈骂,“你看看你,怎么又破了一双鞋子了啊?一年到头你要穿几双鞋子?让你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老踢石头,你就是不听!家里有多少钱可以让你败家的?啊!”

    往日的回忆浮荡在心头间,瞬间柔和了梁水中的心。

    手上表的时针离两点还差三分钟的时候,他看到姜书来慢慢悠悠的向这边踱了过来,不大的马路,从那边到这边,正常人半分钟就能走完,她却用时三分11秒。磨蹭,再磨蹭,还能怎么着?你还能不用过来吗?他觉得有点好笑。

    后来姜书来站在咖啡店的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朝着他走了过来,原来她早就不认识他是谁了。也难怪,他们家搬到y城去的时候,姜书来才读小学一年级。忘了也是正常的。

    梁水中挂下电话,对着姜书来说,“是我爷爷打的,你听到了吧?他们很希望我们两个结婚,你怎么看?”

    姜书来马上被雷击中,他,他怎么能这么直接!三秒以后,她灌了一大口咖啡,说,“你有女朋友吗?”

    这回换梁水中愣了,这思维跳跃有点快,让梁水中有点跟不上了。

    “有。”梁水中抬头,看见姜书来听到他回答瞬间呼了一口气地样子。

    我说呢,这样有钱有貌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能愿意和我相亲,也是我瞎猫碰到死老鼠了吧。虽然男人条件有好坏之分,但是内在的本身性质不是一样的吗?林达峰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她想他们曾经或许还是相爱过的。毕竟他们一起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有女朋友那不就好了,想来你今天来跟我见面也是奉你爷爷的命。我就奇怪了,我在家里是个乖乖女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听你爷爷的话?”姜书来一口气说完心里的疑问,在她的思想里,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听从家里的安排呢?

    “就准许你是个乖乖女,难道不许我也是个乖乖男吗?”

    梁水中气结,她这样也叫乖乖女?小时候就不知道她闯了多少的祸端,每次都被揍的哇哇大哭,这样一个调皮女孩也能叫乖乖牌?让梁水中更气结的是,她怎么能就确定他不是自愿来相亲的吗?

    其实梁水中是愿意和她结婚的,他想反正这辈子他想抓住的人已经离开了,那么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自己的年龄也到了既然自己中意的女孩已经结了婚了,那么还是找个自己家里人认同的女孩吧,这可比他自己慢慢悠悠去寻个麻烦精回来好多了。

    可是他怎么能确定家里人找的就不是麻烦精呢?

    原因在于家里爷爷给找的对象是姜书来!

    他不知道她长大了会不会变了,但是那孩子从小就听他的话,他说东她不向西。

    他相信三岁看到老,小时候怎么样长大了也不会改变许多。

    这样的话以后自己跟她结婚了也能少了很多的麻烦。

    梁水中抬头看着姜书来,他发现她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显然对他的话很不以为然。他直接说道,“我是有女朋友,但是她不是我结婚的对象。我想我可以考虑结婚的对象是你,所以我来了。我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和你结婚,你愿意吗?”这感觉怎么越听越像是教堂里的结婚誓词?

    这么被梁水中一惊,姜书来口中的蛋糕瞬间往鼻子里钻了进去。

    好痛!不适感使她的眼睛霎时圆瞪了起来,拉直脖子,悄悄往里吸了一下,蛋糕一动不动,正处于鼻腔的中央处,不上不下,让她好生难受!

    似乎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一吸气鼻子就痛,眼泪和鼻涕马上便要一起涌了出来。她的五官完全的扭打在一起,眼睛碰到了鼻子,鼻子碰到了嘴巴,双手悬在空中。

    怎么办?怎么办?她咽下口中剩下的蛋糕,仰起头,用手掌拍着自己的额头,同时口腔里发出一声声“咕咕”的声音,那是她将蛋糕从鼻腔里往回吸的声音!

    梁水中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他没想到姜书来的反应这么大!而且还有异于常人,竟然能将蛋糕往鼻腔里面吃进去!高人啊高人!

    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个不大的厅堂里,惹来周围人的注目,他也觉得不妥帖,拼命压低自己的笑声,奈何姜书来这个反应太耍宝了,让他的神经不能受他控制的收缩。

    姜书来起先还觉得很丢脸,可是当她低下昂起的脑袋,看见梁水中毫无形象的大笑,更在梁水中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狼狈的倒影时,觉得又恼火,又丢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乖乖,第一次相亲竟然能让她出这么大的洋相,亏自己还一副很淑女的打扮。

    姜书来很想捶胸顿足,可是却又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泪奔……真是内流满面啊!

    第5章相亲哈(3)

    姜书来低下头,鼻腔里的蛋糕瞬间又向下滑了一些,她感觉蛋糕马上就要往鼻腔里钻了出来,捂起嘴巴跑向洗手间,连招呼都顾不上打。

    梁水中这时已经停止了笑声,只是憋得难受。

    低头抿口水时,感觉到面前一阵凉风,黑影一闪,对面的人儿已经不见了,他看了看对面的座位,包包还在。

    还好,这说明她不是落荒而逃了。定了定神,咳了一下嗓子,这孩子,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他边想边拿起桌子上的杂志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

    他的嘴角紧紧地抿着,脸皮不停地抽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杂志。

    他记得小的时候那孩子曾经有一次将玻璃珠吸进了肚子。

    那时他读小学4年纪,姜书来幼儿园还没毕业。

    那天下午放学,姜书来跟着他的屁股问他要玻璃珠,他不给。

    是个很漂亮的玻璃珠子,自己也总共才10颗,得来不容易,他怎么可能舍得给。

    后来回家他一顺手就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就进了房间写作业去了,过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姜书来鬼鬼祟祟的,嘴巴涨得鼓鼓的,他问你嘴里吃的什么东西?

    姜书来张开嘴巴,说了一个“糖”字,貌似嘴巴里的东西马上要掉了出来,口水也顺着嘴巴流了出来。她

    赶紧闭了嘴巴,咽了一下口水,这可不得了,那个漂亮的玻璃珠子就这样被吞进了姜书来的肚子……

    后来在姜书来的大哭声中,家人忙乱地将姜书来送进了医院,可谓吓坏了所有人。

    姜书来跑进卫生间,拼命地一下又一下地擤着鼻涕,废了好大的劲儿,那块丁点大的蛋糕才终于从她的鼻腔里钻了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擦去眼泪、鼻涕,使劲地吸了吸鼻子,真是丢死人了!

    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这样都能吃进鼻子里。

    姜书来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拼命地给自己做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企图平静自己的心情。

    若是可以的话,姜书来真的很想尿遁。

    可是不行啊,自己的包还在座位上,那个男人还在那里等着她。

    等等,那个男人!刚刚不就是那个男人说了一堆废话害的她把蛋糕吃进鼻子里的吗?

    都怪他,说什么结婚,自己现在还没从失恋中缓和过来好不好?

    自己那颗受伤的心还没缝补好呢!

    旋即一想,缝补?自己的心真的能够缝补吗?若是真的能够缝补就好了,但是缝补以后还不是千疮百孔,还不是得留下无数道伤口。

    总之,她的心再也不是那颗完整的心。

    她想起那个让她受伤的男人,曾经那个男人说你要将你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给我,我会将它好好的保存,一辈子深深地保护好,不让它受一点伤。彼时的甜言蜜语在此时听来是如此的可笑。

    果真,男人的话要是可靠,母猪也能上树。

    姜书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走回座位。

    梁水中看到她回来,想起刚刚的事,偏又不能笑,忍得很辛苦,他听见她说,“都是你害的,说结婚什么的傻话,我想你是故意刺激刺激我的。刚刚某个男人,还说自己有女朋友呢。有女朋友怎么还能跟别的女人结婚。”

    姜书来的声音很小,说到后来接近于自言自语的嘀咕,梁水中费了好大的劲才听见姜书来说的是什么。

    他不禁有些好笑地说道,“看样子,你很在意我的女朋友,没关系,结婚的时候我会跟她们分手的。”

    姜书来瞪大了眼睛,结婚的时候会和他们分手?这话什么意思?他以为他是在演电视连续剧呢!她很生气,觉得自己都不想和他废话了,说道,“我没有说过想和你结婚。”

    姜书来顿了顿,“梁水中,我想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而且我也是刚失恋,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

    “我知道。”梁水中接话道。

    他知道?他是知道她刚失恋还是知道她没有结婚的打算?“你知道什么知道!”姜书来很小声的嘀咕着,这话她本就不想让梁水中听到,可是梁水中偏偏听到了她的嘀咕,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

    “姜书来,我知道你刚失恋,我也知道你是被你爷爷逼着来相亲的。”梁水中笑了笑。有话就好好说,不必一副似说非说的样子。

    “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分手的?你知道我的腿?”姜书来斜着眼,表情有点不可思议。

    那是当然,她来的时候还企图以这个来吓跑对面的男人。她不认为自己得依靠男人而活。

    “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梁水中的那两句“知道”彻底击倒了姜书来的意志。什么?他知道她是怎么被甩的?他知道她的病情?

    “你真的知道?”姜书来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确认。

    “是的,我很确定我知道。包括我们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病情。”梁水中始终微笑着,他明白此时姜书来心中的讶异。

    ……

    姜书来有一点失语的感觉,她平静地说道,“你们家难道不在意我的腿疾吗?”她笑了起来,甚至还露出了两个深深的梨涡。

    这两个梨涡让梁水中有瞬间的微微闪神,貌似小时候没有这两个梨涡,倒是这两个梨涡让她的笑变得更美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哥哥是骨科主任,纵然明白这个腿病的麻烦,却也危及不了生命。它又不是什么先天性的疾病,又不是什么绝症。你不必害怕。”

    姜书来看向窗外,表情十分茫然,这个造成林达峰离开她的原因在这个男人的嘴里竟然变得这么轻描淡写。

    这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爱的人或者那个口里说爱她的男人接受不了她一丁点的瑕疵,而这个或许半个小时前还是和她同为陌路人的他竟然能这么轻易坦率的接受她的瑕疵和不足,甚至或许还能接受她一生带给他的麻烦!

    一生?接受?自己或许想得远了一些了吧。或许对面的男人只是说说,或许没过多久他也会后悔。

    信什么也别信男人的嘴。

    通常对方口里说的很好听,可是却总是做着一次又一次伤人的事,在上一次的伤害中,她曾经发誓过,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言语。

    她泛起一丝苦笑,“我不害怕病情,但是我害怕你们男人。你为什么说要跟我结婚?”

    这让梁水中有点难以回答,对面的女孩显然不再是当初一根棒棒糖便可以收买的小家伙了,这孩子,带有一颗满是骄傲的心,自尊、敏感,虽谈不上愤世嫉俗,但是总归是对他或者说对男人有点抵触的。这让梁水中有点难受。

    “因为我想跟你结婚。身边的人都结婚了,所以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想我可以照顾你,即使我自己没办法照顾你,我也会请人照顾你,你放心。”

    姜书来不再说话。

    她不认为梁水中会第一眼就喜欢她,而她也猜不出什么原因。

    因为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需要妻子?她想她也需要老公吧?用男人来沉淀自己的心,来安慰她的家人,或许找个他们中意的男人自己的家人才会对她放心吧。

    她想,梁水中,有钱有貌,有个骨科医生的哥哥,爷爷是自己爷爷出生入死的战友,更何况,他们一家丝毫不在意她的病情,显然,这样背景的男人很适合她。因为这样,有保障。

    第6章no5(1)

    姜书来几乎是逃离般地回了家。

    行路中,她回想着那个经典的瞬间,恨不能钻入地洞,不再存活于人世。

    明明是那一样一身淑女的打扮,明明是那样一身贴切的装束,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容易那样的犯傻。

    记得自己读大一那一年,有一次和王雪、梅梅、黄樱玲还有樱玲的男友一块儿在食堂里吃饭,梅梅突然讲了一个隔壁寝室的笑话,时代久远,隐隐约约记得某一位女同学穿错了鞋子之类的小笑话。

    总之,梅梅的这个笑话一出,姜书来的一口饭随即喷了出来,当时樱玲的男友凑巧坐在姜书来的对面,这一口饭不仅喷到自己面前的一盘茄子里,更越过那张半米宽的桌子,直接污染了樱玲男友碗里的米饭。

    众人短暂的愣神之后,姜书来突然开口说,不好意思,我再帮你打一碗饭去。

    由于当时的姜书来脸上滚烫滚烫的,心也急了一些,话未完,她便腾地站了起来,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冒失的姜书来带倒了身后的板凳。

    只听后面男生一连串的“哇哇”叫声,几人回头,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t恤短裤的男生抱着一只光光的脚丫子不停地乱跳乱叫。

    方圆几百里的同学们都放下手中的碗筷朝这边看来。

    当时,姜书来整个脖子都红了,丢人丢的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

    还是身旁的梅梅给他们解了围,赶紧向那位同志道歉。

    之后那位男生自认倒霉,姜书来倒过意不去,拉了王雪和梅梅请他们寝室吃了一顿饭做为道歉。

    以至于后来姜书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碰到那位男生都不敢抬头!

    之所以导致姜书来对这一事件记忆犹新,是因为姜书来的这一连贯的动作竟然是月老的红线,成就了梅梅和那位男生这样一对佳人!

    尽管他们还是以分手为收场,可是在彼时也不失一段佳话!

    后来还让姜书来对他们的行动之迅速佩服得五体投地!试想,彼时如此粗神经的姜书来怎么能够想到恋爱这回事!

    姜书来跑回家时,一家人都在,简单地问了她几句相亲时的状况,便各自散了。

    这让姜书来二丈摸不到头脑,他们不是很热心这次的相亲,不是对那个叫什么梁水中的很满意的么?怎么现在反应却这么冷淡了的呢?

    此时的姜书来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放在心里。

    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这几年,姜书来越来越感觉到春天的脚步似乎走得越来越快,衣柜里的春装还没开始秀起来,服装店里便开始挂起了夏装。

    刚刚姜秋吟还在懊恼自己还没买过春装,转眼到了5月。

    在这海边的小城,5月的天已经开始慢慢热了起来。

    姜书来思索着,天气再稍微热一些,自己去买个游泳卡,一来学学游泳,二来锻炼身体,听说游泳对自己的腿是相当的有好处滴。

    说来也惭愧,自己虽出生于海滨城市,却不会游泳。这一弱项曾没少让班里的几个小滑头给笑闹过。之后过了夏天,或者自己可以去找个事儿做了。

    姜秋吟在将那份神秘礼物盒交给她的时候,一脸猥琐,只差对着姜书来j笑,这让姜书来有点疑惑,稍稍思索了几秒,她稍稍前倾了一下身子睁大眼睛对着姜秋吟问道,“我可爱的妹妹,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生日礼物?”同时更是摇了摇手中的礼物盒。

    语气不是祈使句,不是疑问句,是反问句,带着一点不可思议,却仍然透着婉约。

    姜书来当然不可思议了,她那个妹妹在过去的20年里可没有一次记得她的生日!

    而姜秋吟每年生日前的两个月便要开始提醒她,自己的生日将于某月某日即将登场,让她做好送礼的准备!

    啊呀,这姐姐果然是不好当的!

    姜秋吟哀叹一声,向后一仰,躺倒在姜书来的床上,扑扇了几下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姜书来,“姐姐,你妹妹我月初已经把这个月的零花钱给花光了,纵使我知道下个礼拜是你的生日,也没钱给你买生日礼物啊!”

    姜秋吟瘪瘪嘴,翻了一下身体,趴在床单上,两手托着下巴,长长地黑发从头顶流泻下来,如丝如瀑,原来,曾几何时,姜秋吟也不再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盆友了。

    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礼物盒,包装的很漂亮,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或许因为包装的太漂亮太奢华,这让姜书来有点下不了手,“这是谁送的?包装的这么漂亮?谁送的?怎么也不亲手交给我。”&61588;

    “是个美女,也不知道是啥东西。说是送给你的,还没进屋就走了。”姜秋吟前后晃荡了几下脚,回头盯着姜书来,“我说要是个帅哥送可就好了,可惜是个美女。对了,她让我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罢了,姜秋吟也没管姜书来手中的礼物,爬起身大步走了出去。也没管身后姜书来的问话。

    “美女?谁啊?王雪还是梅梅?”姜书来随口问着,找到包装的开口,伸手一拉,外包装纸瞬间“刺溜”地碎了一条大缝。

    呈入眼前的是一瓶经典的canelno5。canel的no5经典的长方体附以利落线条的瓶身,如宝石切割般形态的瓶盖,显示着现代、典雅、简约之美,但是她却一直不喜欢canel的味道,格拉斯橙花油、香油樹花、乙醛的香味,太过于浓烈或者檀香木、留尼旺島香根草、留尼旺島香草持久散发的香气,或者太过于奢华且大胆,总是让她莫名的晕眩,使之持久而不能散去。

    但是no5,这是姜书来一生的开始,又或许是她一生的牵绊。1921年直至1985年,直至2009年,或者一直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下去,刹那芳华,却流芳百世,乃至千世。

    用手轻轻摁了一下,合成花调的幽香瞬间钻入了鼻子,充斥了整个房间,独一无二的香气性感而又雍容。盒底还有一张精致的卡片,姜书来掂起手,打开卡片,

    “no5,canel的第一瓶香水。让5成为香水界的一个魔术数字,代表一则美丽的传奇。5号不仅仅是香奈儿女士的幸运数字,我想也许也是你的幸运数字。1985年5月25日星期五早晨5点55分!两个月的消失,并不代表我将你遗忘;两个月的消失,并不代表世界归于平静。也许,你接下来的人生并不是你想要的,可是你抵抗不了——梁水中。”

    的确,no5是自己的幸运数字。5月5日星期五早晨5点55分。

    嗅觉是种奇妙的感觉,一种人类的本能,或许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慢慢退化,或者慢慢衍变,变得越来越精致化,越来越物质化……&61573;&61573;

    最早,姜书来接触的香是ckone,这款无性别的“矿泉水”香味让姜书来最早体会了香水的香,绿茶一般清新怡人的妙味,甜而不腻,经久不散,前中后环环相扣,让人迷醉。后来,姜书来渐渐迷上了香水的香,知道了canelno5。

    据说这个no5还有个传奇故事:

    有一位漂亮的公主,可惜双目失明,国王为她挑选驸马。她说:“别担心,我自己能找到。”候选者们打扮得帅气十足,可公主看不见,直到第5个,是个小丑,他紧张而又坚定的来到公主面前,给公主闻了一个小瓶子中他自制的充满爱的香水,公主感觉到了他的真诚,就嫁给了他。所以成为了永恒的经典。

    她曾经想,或许,no5不单单是夏奈尔女士的幸运数字,那么这会不会也是属于她的幸运数字?no5,经久不衰,经典永存,哪一年哪一天,canelno5会不会陪伴着走完她的一生?

    姜书来闭上眼,静静地感受那华丽的香味带给她鼻尖的冲击。

    王雪曾经说过,

    香。毒。或者说,香水有毒。一旦爱上,便一发不可收拾。或许,那也是一个魔咒,显示着未来的开始。

    第6章no5(2)

    房间里弥漫的那股香味久久挥散不去。一切莫名其妙的出现。

    姜书来拿着香水,有一瞬间她不知道如何处置,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姜书来着实有点不爽快,什么叫“你接下来的人生或许是你不想要的?什么叫你抵抗不了?”

    他以为他是谁?能主宰别人的生活?还是能预言整个世界?

    姜书来鼻子一个冷哼,斜眼瞟向窗外。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她笑,世界无比美好,可是姜书来怎么就觉得这一切这样讨厌。

    是的,她不想任何人打破她的平静,一个人的世界照样精彩。那天一个小时的会面让姜书来觉得这就是个品质很恶劣的男人,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对着梁水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更多的时候却又陌生无比。

    罢了,自己怎么会认识他呢。她将香水放回包装盒里,随手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在一切未明朗之前,对姜书来来说,暂时搁置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其实她就是这样一个个性。碰到问题总会像鸵鸟一样,缩回自己的身体。

    更多的时候,更像一只千年老龟,不和人斗,不和人争,别人碰一碰她便缩进自己的龟壳里,说她笨,可是有时候却又精得很。

    后来和林达峰在一起之后,林达峰就成了她的龟壳,成了她的保护伞。有什么问题,一个电话就抛给了他。

    现在回头来想想,很大程度上,林达峰是宠着她的,任她哭,任她笑,任她将所有麻烦丢到他的身上,却不曾抱怨。

    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所有的誓言在一切现实的压力下总归显得如此无力,如此渺小。

    或许正是因为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她还能够这样淡定地对着现实,对着林达峰带给她的伤害。说她不再相信爱情,心里却又藏了很多的希望。

    或许希冀便是她生活的动力。

    姜书来走到客厅,想找片碟片看看。最近闲赋在家,多了很多看电影三八电子书的时间。

    昨天看了一部陈坤出演的《云水谣》,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倒引出了她内心深处对纯真爱情的那份渴望。

    她想再找一片这样的片子看看,昨天的眼泪流的着实爽快,今天突然又收到了那样的礼物,这让她很想重温昨天那样的感觉。或许,这些纯真的爱情只能在这样的电影电视小说里才能看到。

    流泪或许是一种最好的宣泄方式,心中的伤感得以抒发,畅快淋漓!

    想着,看见手里一部《泰坦尼克号》。

    不错,或许这也是流泪的激发物。

    防盗门传来“砰”地一声巨响,拉回了姜书来的思绪。

    她没有抬头,不是爷爷那老头子还有是谁?每天都这样,家里的防盗门寿命肯定不长,只不过今天貌似老头子回来的时间有点早。

    最近他和楼下小区里的一个门卫大爷接上了线头,天天和人家打牌侃大山。爷爷的打牌水平似乎不是很好,总是输给门卫大爷。

    这也就罢了,偏偏老头子心高气傲,肚鸡眼又小,一输便要发脾气,一来脾气总要和人家吵上两句。

    或许人老了,总会带一点小孩子心□。

    早上吵了架,气呼呼地回家吃了中饭,然后又乐颠乐颠地跑去和人家侃大山打牌,接着又气呼呼地回家。

    如此循环,反复不断,却又乐在其中。

    姜书来心里嘟囔着,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低着头,却大声喊道,“爷爷啊,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次数一多,人难免习惯。何况一向难缠的老顽童。

    “水中,蛋糕给我我去放好,你去沙发上坐吧。哦,来来,有客人来了,你还蹲在那里干什么?”爷爷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也难怪,定是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训人训习惯了。但是前面的那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她说的。

    水中?姜书来本能地转头。梁水中高大的身影落入了姜书来的眼里。

    今天的他似乎不同于那日第一次见面的装束。那天他穿着灰色的毛衣衬托他一身的阳光气息。而今天,同样一身的灰衣,却不是带点青春气息的毛衣,而是一件颇为正式的休闲衬衣,这让他看起来成熟不少。

    眉宇间的轩昂更加深刻,眉头如此高傲,眼神如此清澈,神态自若。

    在姜书来看来,却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你怎么来了?”姜书来很奇怪自己的镇静,明明一开始她是非常惊讶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像是在招呼一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那么自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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