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陌上尘 - 君如陌上尘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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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垂下睫毛,叹气。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无聊透顶,还尴尬得要命!

    叶尘薰瞬不瞬地盯着,眸色益发深沉,然后捉住的手,去碰触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陌桑愣愣的,直到掌心碰到炙热坚硬的东西,才突然领悟过来。

    像摸到烫手山芋,急忙放手:“啊,……”

    “该死的!不就是想要的结果?”叶尘薰低哑地,猛然俯下头,覆上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长久以来,他渴望,渴望得身体紧绷疼痛,即使不色诱他,他也会自投罗网。

    不明白,那毫不做作、清纯爽朗的气质,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比任何a片都有效。而偏偏听信夏萋萋的鬼话,作些自以为挑逗勾引的弱智举动,愚笨生涩至极,简直令他咬牙。

    “小笨蛋!”他在心里,用力把揉进怀里,吻得更狂热深入,有别于平时的温柔,激|情迸射,热烈而狂猛。

    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几乎喘不过气来。nnd,人果然经不起勾引,个世上哪里有柳下惠?

    两人的身子密实地贴合在起,他用左手定住的头,辗转吮吸,似要尝尽口内每寸甜美。同时,右手由上衣下摆探入,抚摸着光滑细腻的后背。

    背上阵阵热量传来,浑身发烫,娇喘吁吁,禁不住低吟声:“薰,不要……”

    “秦陌桑,是干的好事,要负责灭火!”他狂躁地,用压抑的声音在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咆哮。

    罢,把抱起,走进卧房。

    趁叶尘薰不注意,悄悄地伸出手,做个“v”字。

    ——秦陌桑,祝贺色诱成功!

    但,陌桑很快就后悔。

    nnd,痛,全身上下都痛!就是言情小里描写的美妙绝伦,让人欲仙欲死的sex?

    是会让人有想死的感觉,却是痛死!!

    大呼上当,泪水涟涟,在悲愤懊悔中度过自己的初夜……

    难道真的是命犯桃花?

    自从骆阳同学开个头以后,陌桑陆陆续续又收到很多封情书,而且形式各异,品种繁多。美术系的,别出心裁在信纸上画两颗心,中间用箭穿在起;中文系的,后面附首优美抒情的朦胧诗;英文系的,整封信都充斥着“love”、“angle”;生物系的,在信里夹朵金色的小雏菊;物理系的,将信纸折成复杂的“双心”形,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拆开……

    看看窗外,空湛蓝澄澈,落叶飘零,满地黄花堆积,陌桑迷惑不解:“现在明明是秋,怎么有么多人发情?太违反自然规律!”

    “噗……”顾楠口水喷在书上,然后趴在桌子上,狂咳不止。

    陌桑呆呆地看着他:“笑什么,难道错话吗?”

    “不……是……”顾楠边咳边摇头,“以后喝水的时候,拜托不要出声,不定哪就会被水呛死。”

    “千万不要!”忙不迭地拍他的背,“么好的人如果呛死,可怎么办?”

    顾楠僵住,缓缓抬头,温柔地抚摸散乱的黑发。

    “真的吗?”他问,睫毛轻轻闪动,“在心中,是个好人?”

    “当然!”陌桑微笑头,“最近还在想,如果以后谁嫁给,真有福气!”

    顾楠放下手,轻声叹息:“可惜到现在都没有朋友。”

    “是啊,”也很不甘心,翘着嘴角,“学校么多生,难道们眼睛都瞎吗?”

    “没有瞎,只是近视。”

    看不到对的好,看不到直以来默默的付出……

    “对!”陌桑盯着他,突然察觉,“顾楠,什么时候又戴上眼镜?”

    顾楠习惯性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自从上大学后,就戴。现在才发现?”

    ——不想让别的生看见的眼睛,因为是第个赞美它好看的人。

    “顾楠,就是的不对!”陌桑想到叶尘薰顾楠是笨眼镜,很为他打抱不平,“俗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如果想要有生喜欢,就赶紧把副土气的黑框眼镜摘掉。其实,不戴眼镜的样子真的很帅气!”

    “算吧,又不是很注重外表的人。”顾楠阖上书,掩饰不住心里浓重的失望。

    ——陌桑,有时候的没心没肺,何尝不是种残忍呢?

    陌桑第次认真看他的脸,其实,他有着非常端正的五官,线条柔和,白皙俊秀,只是脸上却写满落寞和忧伤,还有超出年龄的沉稳持重。

    还是有孩子喜欢顾楠的。刚从阅览室回到宿舍,隔壁寝室的凌玫玫就跑过来找:“喂,秦陌桑,想向打听件事。”

    “吧。”陌桑屁股坐在床上,拿过包薯片,大口大口地嚼着。

    “和那个顾楠是不是在交往?”

    “谁的?”陌桑惊讶地张大嘴,薯片从嘴里掉出来,“们只是好朋友。”

    “真的只是好朋友?”凌玫玫满脸不信,“好到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为什么叶尘薰样,也样?真是人言可畏啊!

    “凌玫玫,跟,和顾楠是老乡兼中学校友,他是的邻家大哥,绝对不是的朋友,现在信吧?”

    “好,信。”凌玫玫垂下睫毛,脸上浮起团红晕,“既然和他关系么好,能不能介绍跟他认识?”

    陌桑重新打量眼前个生,是中文系的,细眉细眼,外貌不是特别出众,但很文静很清纯,和顾楠倒是挺般配的。

    “当然可以。”陌桑想听听其他生对顾楠的观感,“但是,要告诉,为什么喜欢他?”

    “因为他是数学院最聪明的才子,最有前途的生,也是生们公认的白马王子。很欣赏他的气质,斯文内敛,不哗众取宠。跟他走在起,会很安定,很有地久长的感觉。”

    到底是中文系的生,用堆“最”和“很”来形容顾楠。大概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为何只看得见叶尘薰,却对身边的顾楠视若无睹?

    “他是数学院最聪明的才子?”陌桑疑惑地问,“那么,叶尘薰呢?”

    “他们都是全国奥数赛等奖获得者,保送上的s大。在数学院的成绩也是不相上下,不过,叶尘薰更出风头些。”

    陌桑像真的少睁着眼睛,托腮作沉思状:“大多数生都会喜欢叶尘薰,为什么选择顾楠?”

    “叶尘薰是很好,但他身上的光环太多,太耀眼。s大no.l风云人物,有那么多生喜欢他,崇拜他。除非特别优秀,特别出众,否则在他的身边,永远都是抹黯淡的影子。也许和他在起,会满足小生的虚荣心,令别人羡慕嫉妒,但那种美丽的光环太缥缈,根本就抓不住!”凌玫玫,“整座s大,看也只有祝采茴才配得上他,他们个是太阳,个是月亮,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而其他生都是晦涩无光的小星星。即使走到起,也会很辛苦!”

    陌桑黯然垂首。

    凌玫玫是个聪明的生,针见血,的都是实情。

    “对生来,安全感最重要,又不是演话剧。”凌玫玫笑容腼腆,“为什么非要打破头地去争王子身边那个光芒四射的主角?顾楠也很出色,只是他性格安静沉稳,所以不受大家重视。但他不会让患得患失,自卑怯懦,每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担心会失去他。”

    陌桑终于抬头,直视着:“看来,不但喜欢顾楠,还很解他。定会把的意思转达给他。”

    吃晚饭时,陌桑将凌玫玫想认识他的事和顾楠,然后,眯着眼睛暧昧地笑:“原来桃花劫也是有传染的。到底见不见?”

    顾楠安静地看着,目光清澈温和:“好啊,见个面也不错,什么时候安排下!”

    “今晚上吧,七钟,枫树林。”陌桑,脸上的笑容隐去。没想到顾楠真的会答应。

    晚自习结束很久,陌桑才独自人从教室出来。

    走在林荫道上,已是深秋,晚风吹散地上的落叶,踩在上面簌簌作响。

    第次,心里想的不是叶尘薰,而是顾楠。

    么多年,他陪在的身边,像彬彬有礼的绅士,言语温存,神情安静,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就让人心生暖意,不像叶尘薰,总是惹生气。

    其实,顾楠摘掉眼镜,也是王子啊!他身边也会出现另外个生,而突然就变成多出来的那个。

    他们不再是小孩子,都要恋爱结婚,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再好的朋友,终有也会各奔东西。

    就是成长的代价,没有个人会永远陪着,和起哭,和起笑,总要独自面对风吹雨打。

    明明知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呢,会有失落的感觉?

    秦陌桑,真是个可恶的人!严重鄙视自己——对于顾楠,明明不爱,却因为那么长久的相知相伴,而害怕失去,舍不得给别人。

    可是,真的不爱吗,还是有的喜欢?曾经听过,世上有种爱情叫作日久生情。

    情窦初开、懵懂无知时,遇到叶尘薰,刚好拥有符合理想的长相和气质。怦然心动,见钟情,以为就是爱,傻傻地头栽进去,陷入自己制造的感情陷阱。也许,根本不是爱,而只是因好奇新鲜而产生的喜欢。

    到底,对叶尘薰和顾楠,哪个是喜欢?哪个是爱?

    走到寝室楼下,抬起眼,却看见顾楠。

    他站在落尽叶子的梧桐树下,白衣白裤,颀长挺秀。

    凄清的月光,自光秃秃的枝桠间洒落。他的白衣在夜色中发出柔和的光芒,浑身透着股淡定沉稳的气质。

    “顾楠,在里干什么?”停住脚步。

    “等啊。”顾楠慢慢走近,近得可以看见睫毛覆盖下的阴影,“为什么么晚才回寝室?”

    “呢,还不是样!”,“和凌玫玫的约会怎么样?”

    “哪有什么约会?”他扬起淡淡的微笑,“拒绝!”

    “为什么?”陌桑忍不住问,“明明是很可爱的孩子呀,而且,也很喜欢。”

    “怕会不高兴。”顾楠伸手捋起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盯着的眼睛。

    “哪有?”不肯承认。

    他只是看着,不话。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x光要透视。

    陌桑咬着唇角,含糊其辞:“是呀,承认,是有吃醋,有伤心难过……”

    顾楠弯下腰来,突然凑近的面颊让吓跳,然后,就感觉到额头上冰凉的嘴唇的碰触。

    “秦陌桑,喜欢。”他低沉迂回的声音,在夜风中盘旋。

    陌桑错愕不已,瞪大眼,怔怔地盯着他,完全呆住。

    窗外,有鸟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汽车鸣笛声。

    阳光薄如蝉翼,透过晨风中飘动的窗帘,柔柔地铺在床上。

    陌桑清楚地知道,现在躺在叶尘薰的房间,也知道,脑袋后面枕着的是他的臂膀。

    少时,曾偷偷地想象过,有会和个人躺在张床上,清晨相拥着醒来。那时候,总是怀着羞涩和好奇的心理。

    也希望,那个人便是叶尘薰。

    缓缓转过头,叶尘薰的脸离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道。

    他睡得平静而安祥,昨晚定累坏吧?

    陌桑抿嘴而笑,不自觉地伸出手,拨弄他的睫毛。浓黑的眉毛,深深的双眼皮,睫毛又长又密,像是用笔画上去的,给人种“很假”的感觉。

    把脸凑上去,偷偷地亲下他的脸。

    如果他现在醒来的话,不知道会些什么。

    像老土的肥皂剧中的情节,把握住的手,山盟海誓:“陌桑,定会对负责的!”还是像美国电影中的人,目光温柔,含情脉脉:“亲爱的,昨晚感觉怎么样?”

    昨晚的感觉?就个字:痛!他进入的那刻,整个身子像被人活生生劈开,痛得死去活来,根本没有书上描写的那种快感。

    是对疼痛太敏感,还是他没有经验和技巧?

    不知道。是第次,又没有人可以比较……

    那么,他呢?是不是第次?他和那个祝采茴有没有上过床?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s大礼堂的那幕。虽然过去多年,可是想起那个画面,还是让的心阵阵疼痛——

    舞台剧《睡美人》排练现场,主角祝采茴仰着脸同主角叶尘薰话,表情婉媚,笑容甜腻,生就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风情。

    连夏萋萋都感慨地过,祝采茴是那种十足人味的人,如果是人,也会被吸引。

    他们在起那么多年,不可能纯洁得像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想,想得头痛,而且,破坏气氛。

    陌桑掀被坐起,才发现自己赤身捰体、丝不挂,连忙俯身翻找自己的衣服,又怕吵醒身旁熟睡的叶尘薰,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替自己套上内衣,突然想起件事,小心翼翼地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搜寻,没有,内裤上也没有!

    听人家,第次会出血。为什么……

    是小时候运动过量,导致处膜破损,才没有落红?可是,该怎么向叶尘薰解释?

    都21世纪,他不会在乎的。而且,昨晚痛得满床打滚,叫得声嘶力竭,只差没把他脚踹下床,他应该很清楚,真的是处!

    不然,比窦娥还冤哪……

    nnd,老真是太不公平,为什么人要长那么层碍事的膜,而人却无法检验?

    陌桑走进浴室,用温水遍遍冲洗,然后站在大镜子前面,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

    依然肤白如雪,但脖颈上有几处殷红的吻痕,怎么搓也无法消失。他吻哪里不好,为什么专拣细白的脖子下手,下只能穿高领毛衣!

    胸部皮肤青紫,还有清晰可见的齿痕。,原来他不是吻,是用咬的!难怪昨晚那么痛。简直是禽兽!

    最惨的还是下身,酸胀肿痛,连迈步都很困难。什么“他好,也好”??狗屁!明明,就是他个人好嘛!

    陌桑带着满腹愤慨和委屈,又涂层沐浴||乳|,仿佛要把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消除干净。大概洗的时间太长,肚子有饿。

    厨房里有面条,还有肉丝、榨菜和青菜,用来做三鲜面再合适不过。昨晚元气大伤,得好好犒劳下自己!

    水放进锅里,开火,眼巴巴地盯着等水烧开。过十来分钟,才听见锅里有水的声音。

    陌桑抓起面条,扔进沸水里,忽然全身紧,叶尘薰从身后抱住。

    他双手紧紧环住的腰,下巴慵懒地搁在的锁骨上,嘴唇下下地轻啄……

    血下子冲到头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红得像蕃茄。心脏剧烈跳动,四肢棉软无力,似高血压发作的症状。

    “不要闹,人家在做早餐……”

    “知道。”叶尘薰耍赖地,继续吻的脖颈,“继续煮的面!”

    “放开,才能煮。”

    叶尘薰乖乖地放手,下巴却仍赖在肩上,像小狗样嗅着。

    “陌桑,身上好香!”

    “那是沐浴||乳|的香味。”脖子被他弄得好痒,推推他,“快去洗澡!”

    叶尘薰把的脸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昨晚,是不是很痛?”他用异常温柔的眼神看着,连声音也变得柔软。

    身着雪白的睡衣,长身玉立,深邃的眼睛,倦怠的笑容。他样子好帅,也好性感……

    心跳得好像随时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可恶,刚刚才睡醒,又来引诱人家!

    “现在很饿。”为掩饰人本能的羞怯和不自在,陌桑有粗鲁地转移话题,“出去,不要影响人家煮面。”

    “面都煮烂!”他笑道。

    陌桑回头,水几乎烧干,面条已经糊成团。

    手足失措地将面条捞起来,为自己的行为失常寻找借口:“叶尘薰,都怪!”

    “怪自己笨手笨脚,连面条都煮不好!”叶尘薰火上浇油。

    陌桑生气,用力翻转过他的身子,像手推车样往外推。

    “给出去!”终于将他推到厨房外面,猛地关上门,把身子靠在门板上。

    “坏蛋……”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慢慢漾开个笑容。

    他没有问是不是处,也没有要为负责的话,只关心是不是很痛。

    他还很香,在自己身上闻闻,嗯,是很香,像传中的香香公主样香!

    陌桑兀自陶醉地想,走到灶台前面,望着大碗煮糊的面,才记起没放佐料。

    切肉丝、青菜、榨菜,往锅里扔,看着它们在沸水中上下翻腾。然后,捞进面碗里,再淋上香油。

    终于,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餐桌。

    “啧啧啧,色香味俱全。”陌桑示威似地对叶尘薰,“看以后还敢不敢嘲笑的厨艺!”

    清新出浴的叶尘薰在餐桌边坐下,很给面子的,夹筷子面条,送进嘴里。

    “怎么样?”紧张地盯着他,满怀期待地。

    “是不是现在食盐涨价?”他皱眉,就是所谓的“色香味”俱佳,根本寡淡无味!

    盐盐盐……刚才忘记放盐!陌桑简直抓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么丢三落四?

    “等等!”转身奔进厨房,将盐加进面条里,再搅拌均匀:“再尝尝,现在怎么样?”

    叶尘薰吃口,立刻“呸”地吐出来。

    “秦陌桑,”他冷笑,“就算昨晚弄疼,也不用报复心么强,煮难吃的面来谋杀吧?”

    难吃?不会吧。陌桑半信半疑,也尝口,匝嘴,皱眉:“太咸!”

    “刚才加几勺盐?”

    “两勺!”大声地。

    他眼神质疑:“到底几勺?”

    “五勺……”陌桑心虚垂首,嗓门降低八度,用细如蚊子的声音辩解,“是没咸的。”

    叶尘薰坐进沙发,伸手往陌桑腰间搂,没防备,屁股跌坐在他的腿上。

    “以后想吃什么给弄,千万不要自己下厨。累坏会心疼的。”心疼只占百分之,其他百分之九十九是——他还想多活几年!

    陌桑像个孩子拨弄他睡衣的钮扣,带着撒娇似的鼻音:“书上,要抓住个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人家想做个贤惠能干的人嘛!”

    “别听书上胡八道。若只抓住人的胃,却锁不住他的心,又有什么用?”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牢牢抓住人的心,让他忠贞不渝,辈子不离不弃?

    叶尘薰拂开额头上的刘海,用手指碰触眉骨上的疤痕,轻轻地:“里怎么有个疤,什么时候弄伤的?”

    “八岁的时候。”陌桑抬起脸,看着他那双因为距离太近而无限放大的眼眸,“妈和爸爸吵架,用玻璃杯砸爸时殃及无辜,不小心砸到。”

    “看来,的暴力倾向是从妈那里遗传的。”他半真半假地笑谑。

    表情僵僵。其他的也有遗传。比如,过度的好强和自尊,缺少安全感,患得患失。还有,对爱情的完美苛求。希望自己的所爱全心相待,容不下他心里有别的人。

    害怕有,也会变成妈妈那样,因为深爱个人,反而失去他。所以,直逃避对叶尘薰的感情,直都在伪装坚强……

    坐在他的膝盖上,沉默地盯着叶尘薰黝黑迷人的瞳仁,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从13岁那年起,从初识之爱时,就认定是他。拼命地向他靠拢,拼命地想让他体会,那么漫长而又辛苦的过程。

    幸好,他们现在在起。

    世上最幸运的件事,莫过于那样强烈地爱着个人,充满希望,又近乎绝望,却突然发现那个人也爱着!

    叶尘薰,谢谢让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知道现在很爱,但,能爱多久?

    陌桑思绪纷杂,在半空中飘飘然绕好几圈,直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到脸上。

    “走神,在想什么?”腰间揽着的手臂收紧,他脸紧贴着的脸,睫毛刷过的眼帘。

    三魂七魄仍未回归复位,神情恍惚,傻傻地问:“做的面真的不好吃?”

    “觉得,比较好吃!”

    叶尘薰低笑,猛然将压在沙发上,深深吮住的唇。

    从他温热的唇碰上的那刻,就无法思考,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再度扑上来。

    他不是在吻,而是在用唇舌挑逗,眼中跳动的热烈火焰,让陌桑猜到他下步要做什么。

    “不要,现在是白!”

    “谁白就不可以l?”话间,他已动手解开的衣扣,双手急不可耐地揉搓的酥胸。

    回倒是熟门熟路。陌桑虽然有意乱情迷,但想到昨晚的疼痛,还是很畏惧:“怕疼……”

    “们再来次,保证绝对不会让再疼。”叶尘薰含混地着,嘴唇离开的唇。贪婪地呼吸,下秒却惊叫出声:“……在做什么?”

    “傻瓜,是前戏啊。放松自己,就不会疼。”他在的娇喘声中,低头撷取粉色的红蕾,下下用唇瓣轻吮,吻触……

    昨晚,他像所有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只凭着本能去做,过份冲动和莽撞,连最基本的前戏都没有,定受不少苦。次,他要好好地补偿,让明白之事绝不是他个人的快乐,他要让也感觉到欢愉和满足……

    种从未体验过的震颤和快感,让眩晕,继而着魔般的沉沦。

    陌桑用手环住他光滑结实的背脊,本能地回应,与他的身体疯狂纠缠,相互奉献,也相互索取……

    原来,情事是样的!

    不是只有疼痛,的柔软,他的坚硬,完美地融为体,如此亲密,如此契合,如此快乐,如此……美好!

    黑女巫[]

    秋果真是发情的季节!连向冷静内敛的顾楠都向示爱。

    陌桑怔忡过后,嘻皮笑脸地:“顾楠,不要啦,们不玩个!”

    “明明知道不是玩。”他的表情异常认真,“不,不代表不爱……”

    “不要爱!”的脸陡然白,“也明明知道的心意……”

    “是叶尘薰,对吗?”顾楠凝视着的脸,“即使他有朋友,依然选择的是他?”

    “不知道。”陌桑茫然失措,脸懵懂。

    的“不知道”就是答案!心里的刺痛让顾楠深深地吸口气,他沉声:“那么,可不可以给个机会,愿意做候补。”

    “顾楠……”垂下头,声音轻颤,尽是不安和自责,“样对不公平!”

    “如果连候补的机会都不给,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陌桑抬眸望着他,他俊雅清秀的脸掩在树影中,显得黯淡模糊,然而,看清他的眼睛,黑框眼镜后面,那双贯沉静的眼睛里第次流露出倔犟执拗的神情。

    那是他从来不肯表现出来的情绪。

    陌桑把目光移向他的左手腕。

    相识以来,都被顾楠清淡文雅、温柔无害的外表所蒙蔽,护腕下面,或许就是所不知的顾楠。

    他的手腕套着样个东西,来遮掩爱曾经带给他的伤痛。

    但是,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不想再让他痛次。

    陌桑后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果样,恐怕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顾楠盯着,看许久许久,才低声问:“就是的决定?”

    “是!”

    “不后悔?”

    用力地摇头:“除非收回今晚所的话!”

    顾楠的目光变得冰冷冰冷。它们像把刀,生生割在的心口。

    “秦陌桑,比想象得还要残忍!”

    “对不起……顾楠,对不起!”陌桑低声,泪水盈满眼眶。自己伤个世上对最好的人的心。但是,不能在心里想着另个生的情况下,跟他恋爱。

    怕会辜负他的深情,所以直不敢靠他太近……

    陌桑垂着头,不去看顾楠的表情。

    对面许久没有动静。以为他走,慌乱地抬头,顾楠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忧伤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脸上。

    “为什么……不走?”怯怯地问,带着浓浓的鼻音,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脆弱。

    “怎么会有么傻的孩?”他低叹声,然后手臂伸,将紧紧拥入怀中。

    陌桑惊,直觉地想要挣脱,顾楠用力抱紧:“不要动,会儿就好。只抱会儿,然后,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将脸埋入他胸前的衣服,泪水哗啦哗啦流下来。

    顾楠,又何尝不傻?下所有为情所困的人,都是傻瓜!

    陌桑满心酸涩,闭上眼睛,静静靠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温暖宽厚的怀抱,干净清爽的气息。如果没有叶尘薰,真的会爱上他。可惜,只是如果……

    笔直而静谧的林荫道,月华如水,两个人影缓缓走过来。

    “看看看,前面那对,在做什么?”韩琛用肘子顶叶尘薰,挤眉弄眼地。

    路边树下的阴影中,对情侣浑然忘地拥抱。

    “kiss,没看过啊?”叶尘薰不屑地,“少见多怪!”

    “那个的,好像是眼镜顾!”韩琛挑眉,继而坏坏地笑,“小子平时闷声不响,泡妞倒有套!”

    不知为何,叶尘薰的心狠狠提起来。他定睛看过去,那个依偎在顾楠怀里的孩,简单清爽的马尾,粉红色短大衣,哈韩的肥大牛仔裤……是秦陌桑!

    韩琛也认出来:“那不是9栋302寝室的生吗?”

    “怎么认识?”叶尘薰的心更为沉重。

    “还不是因为夏萋萋?们个寝室的,个生很有意思,有生给写情书,当场给人家纠正错别字。”

    “连个都知道?”他冷冷地问。

    “听夏萋萋的,上回叫出来,把情书退还给,然后有个生比遭遇更惨。从那时候开始,就很想认识下个爱捉弄人的调皮生……难怪那样恶作剧,原来已经和眼镜顾好上!”

    “烦不烦?”叶尘薰粗鲁地打断他的话:“韩琛,就不能少两句?”。

    “是问的!”韩琛很是委屈,个家伙拗脾气又发作!

    “问,就要答啊?”他讥诮地笑,“什么时候变得么婆婆妈妈?”

    “喂!”韩琛竖着眉,竭力压抑胸中的怒气,“叶尘薰,是不是又和阿茴吵架?”

    “少把们两个扯在起!”叶尘薰急躁地。

    “不是把们扯在起,而是们两个直都在起!”

    “胡八道!”他没好气地,“是们三个人在起,好不好?”

    “表面上是三人行,其实阿茴喜欢的是!”韩琛在通往生寝室的甬道上停住,“已经有很多人嘲笑不懂事,夹在们中间,傻里吧唧地充当电灯泡!”

    “什么电灯泡,都是同学!”叶尘薰不耐地,希望他打住个话题。

    可韩琛却不肯罢休:“搞不懂,阿薰!看起来脑子蛮灵光的,怎么老是做些怪异的事情?就从跟阿茴起,人家从高中就开始追,却老是不清不楚、暧昧不明,还硬要把扯进来!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韩琛有毛病,两个生腻在起,连个朋友都不交……”

    “够!”叶尘薰把推开韩琛,瞪着他,“如果不愿意和在起,滚远儿!”

    于是,韩琛的火气再也压不住:“td,不要欺人太甚!叶尘薰,可都是为好!”

    “愿意,活该,干屁事?”叶尘薰的声音愤怒,眼光阴郁,嘴角抽搐着。

    他在梧桐树干上重重砸拳,然后甩头,大踏步离开。

    留下个韩琛冤大头样,呆立在当地,哭笑不得。

    虽然他不清楚叶尘薰到底为什么生气,却凭直觉知道,自己触到他的痛处。

    甬道两旁的梧桐树,排列整齐,在黑夜中安静伫立。

    树下那两个身影,个高瘦颀长,个纤柔娇小,紧紧依偎在起。清冷晕黄的月光,无声地笼罩着他们。

    叶尘薰独自人走着回去的路。

    脚下落叶沙沙作响,条路好像总也走不完。

    隔下午,食堂门口的布告栏前人头攒动,生们围在起,兴奋地指指,不时听到“叶尘薰”三个字。正在洗碗的陌桑急忙忙挤进去,看到张巨幅海报:

    是王子唤醒公主,还是公主拯救王子?

    在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被颠覆!

    敬请关注下月校庆文艺汇演压轴戏——小型舞台剧《睡美人》!

    主演:叶尘薰祝采茴

    落寞地站在人群里,耳边飘过其他生的议论:

    “叶尘薰和祝采茴,本校最有名的暧昧对!定要去看!”

    “是啊,听剧情也作很大改动,公主和王子的命运被重新安排。”

    “种老掉牙演滥的剧目,谁会关注剧情啊?大家只关心主角是谁。”

    “倒是实话……叶尘薰演王子,哇!好想看他戴皇冠的样子,定帅呆!”

    “拜托,的口水都流到碗里!”

    “讨厌!”

    几个生相互打闹着,现场乱成锅粥。

    ……

    陌桑神色黯,转身挤出人群,被身后的人往前推,碗里的水泼出来。随即听到声尖叫:“喂,秦陌桑,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陌桑低头向被水泼脏衣服的生道歉。

    “对不起值几个钱?”听声音就知道是同寝室的黎夕,的嗓音特别高亢尖锐,转头问旁边的生,“阿茴姐,没事吧?”

    “没事。”特别纤细柔软的嗓音,笑容依旧甜美,而后又转向陌桑,“没关系,也不是故意的。”

    陌桑抬头,看着祝采茴,是如此大方得体,举手投足,无处不美。那样温柔婉约的美丽生,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总是在人群里闪闪发亮。在的映衬下,自己不仅渺小而且可笑。

    可是,就该默默退让吗?因为对方是祝采茴,就得不战而败吗?

    黎夕亲热地挽着祝采茴的胳膊,近乎讨好地:“阿茴姐,恭喜,演号。定会去捧场的!”

    “还早呢,下月中旬才公演,剧本刚刚出来。”祝采茴低声叹息,“阿薰最近很忙,都找不到时间排练。”

    “和阿薰对金童玉,生就该演王子和公主!”

    “可是剧本改很多,王子和公主最后没有在起……”

    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渐行渐远。

    秋日最后的余晖不堪重负,任由太阳坠落边,暮色如期而至。

    陌桑仰头望着黯淡的空,眼眶中泛起微微的白光。

    在剧本中,颠覆角色的命运是如此容易。

    谁王子必须和公主在起?

    想起和黎夕的那个赌注,脸上浮现出《睡美人》剧中黑巫般邪恶的笑容。

    ——黎夕,次输定!

    结果,早上陌桑没吃早饭,带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公司。

    刻意和叶尘薰保持距离,等他进电梯,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楼大厅。

    站在电梯口,看着红色的键头路上行,停在“13”。伸出手指,揿下下行的标志。

    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下:“喂,陌桑,也么晚?”

    陌桑回头,是小艾:“是啊,急死人,电梯老不下来!”

    “昨晚过得怎么样?”小艾冲挤挤眼,表情相当暧昧。

    “什么怎么样?”陌桑吓跳,莫非都知道?

    “不要装!”小艾把手搭在的肩上,“昨下班的时候看到买那个……的朋友行不行啊?”

    “早就跟,没有朋友。”陌桑口咬定,同时,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哀鸣——他昨晚根本没戴套,今早上也没有,次定玩完!!

    个上午都心神不定,直到午后和叶尘薰在茶水间碰面。

    “怎么?”叶尘薰敏感的沮丧,撅着张嘴,满脸不高兴,“是不是工作时挨批?”

    “都怪!”陌桑挥拳猛捶他的胸膛,羞红脸,“没用安全套!”

    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服!

    叶尘薰轻笑,用手指轻抚晕红柔嫩的面颊:“那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口齿伶俐而又咄咄逼人,“谁知道有没有得梅毒、淋病、aids什么的……”

    “哼!”他加重手指的力量,捏住的脸颊,没好气地,“秦陌桑,就对么没信心?”

    “不是!”陌桑只得实话实,“怕会怀孕……”是最最担心的,万“中招”怎么办?可不想当未婚妈妈,而且听堕胎很痛苦……

    “原来是怕个?”叶尘薰笃定地,丝毫不紊乱,“很简单啊,如果有小孩,们就结婚!”

    “结婚?”陌桑迟疑地,“太快吧?”从在意大利风情遇见他那算起,到现在才不过短短三个月。

    “怎么会快?”他挑起眉,看着,“觉得认识差不多有辈子时间!”

    切像是命中注定的,从遇到的那起,他已经等太久太久,漫长而痛苦的等待,几乎耗尽他所有的耐心和热情。

    “可是……”陌桑踌躇地,轻声,“还没有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叶尘薰仍是轻描淡写,“房子是现成的,爸爸妈妈会打好所有的事情,两老想抱孙子都想疯!”

    是心理上的准备。还没有准备好结婚,作的新娘!陌桑抬头望着他,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那份迟疑和彷徨,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其实,叶尘薰已经不是第次提到“结婚”的字眼,却总是下不决心。

    明明很爱很爱他,很想和他在起。段日子,他给关于爱情最美妙的体验,比想象中还要好。

    如果有他们分开,也会珍藏它们,作为生命中宝贵的记忆……

    分开?是的,潜意识中,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可以独占他的生,他们可以永远在起!

    陌桑的背脊蓦地掠过阵寒意,忍不住脸色白。

    叶尘薰握住的手,凝视着不话的,浓眉下的眸子烧灼晶亮:“陌桑,告诉,究竟在担心什么?”

    担心,相爱容易相处难。两个人相爱只要秒钟的时间,或许是邂逅时的那朵微笑,或许是离别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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