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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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会带他去一家老店里喝芋圆汤。

    “嗯,人对一种美食钟情就像对感情是一样的。”不可否认的是,当听到他提到九份这个地名时,单小单还是心动了一下,然而美食实在诱惑,她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单小单望着热闹的人群问欧灏然。这不该是他来的地方啊,他更适合那些星级的饭店啊。

    欧灏然提着一碗外带的热腾腾米线,说:“小时候每到放学,我妈就常来学校接我,然后带我去台北士林小吃街,再等正在加班的父亲一起下班回家。那条小吃街和这里差不多,很热闹,我父亲公司的办公室大概就在小吃街的东面,我和母亲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将目光望向东方,深邃的眼眸里分明满含热泪,此刻的他想念起了因地震而去世的父亲,想起了那些万劫不复的美好岁月。

    单小单停下了脚步,想起那天在杂志上曾看到过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世了。“对……对不起。”她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他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完全让人看不到他内心的眼泪,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不是先前走了吗?算起来这里也是我们擦肩而过的地方。”欧灏然转而莞尔一笑的样子是那么迷人。“好了,我们提到车上吃吧。”

    单小单低着头默默吃着一串羊肉串儿,她这才想起那个晚上是为了喝醉的高远而提前离开了东华门夜市,缘份擦肩而过注定毫无知觉。俩人拎着外带的夜宵走到了车里。

    “小单,我听薇薇说你这几年来旅行到过不少地方。”欧灏然转着方向盘说。

    “比起你,小巫见大巫啊。”单小单手指落在车窗边回答说。

    “你去过垦丁,是吗?听说还一待待了几个月吧?”

    “嗯,你怎么知道?”单小单问,后来转念一想,算了,准是薇薇告诉他的吧,接着说,“那地方真的很漂亮了,那里的生活很悠闲。”

    “那你的台湾之行有去过其他地方吗?比如九份之类的小城,那地方也不错的。”欧灏然第二次提到九份,尽管只是随口说说,但看得出来九份在他心目中确实有份量,因为他外婆和母亲都在九份。

    “一直梦想去,之前看过不少书籍杂志电影有提到这地方。但愿有一天可以去那儿旅行吧。”单小单深深地被书店的那本《爱在九份》里的照片所吸引。

    “其实,对于九份,我也有种很特殊的感情。”欧灏然叹了叹气说,然后转移了话题说,“对了,你那天真要去听钢琴演奏会啊?”

    “有这打算来着,还没决定,怎么了?”单小单说道。

    “没……随便问问。”欧灏然从兜里拿出一张钢琴演奏会的入场券递给单小单说,“喏,给你。拿着吧,公司里分发的。雨哲休假去海南了所以多了一张出来。”他知道她从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所以如是说。

    “谢谢。”单小单这才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车子在loft心晴公寓门口停下了,欧灏然帮单小单拎着一袋食物进了屋。然后转身离去。望着他消失在黑夜的身影,单小单莫名的叹了叹气。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觉得他与她正好相反,他外表冷漠可是内心很温暖。他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不能理解外表的伪装和内心的倔强。

    单小单换上了棉麻的长衬衫,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奚璐依然没有回来。她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望着脚踝处的那贴膏药,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10)双栖动物,在适应温度

    “小单,起床啦!快起床啦!”闹铃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单小单慵懒的睁开双眼,眼前有两颗大大的乌黑眼珠子盯着她。她揉了揉眼,定神一看,说:“苏雅?你干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

    “我什么我呀,你丫快起床!快点!”苏雅拉起单小单说,“快来不及了,快!”

    “怎了?”单小单换着衣服问,“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三亚海边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凌晨三点到的,看着你睡得熟就没忍心吵醒你。好了,别废话了,快洗漱去,我们得马上出发去机场。”苏雅推着单小单往洗漱间去说。

    “机场?去机场干嘛?”单小单挤着牙膏问。

    “去接灏然的妈妈啊!薇薇特地交待说你代她去。奚璐在楼下等着你呢,麻利儿啊。”

    “待会儿,我不明白,你去不也一样嘛?”

    “靠,我这都超过假期了,再不去上班就面临失业的危险了!要不我怎么连夜赶航班回来呢。我们上司那老女人已经准备随时把我fire掉。”苏雅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哎……这几天在那里都晒成非洲黑人了,我他妈太不值了。对了,你脚怎么回事儿啊?”

    “没事,昨不小心崴了下。”单小单解释说,真神奇,不知是膏药见效快还是处理方法得当,右脚已经不感觉疼了,“我好了,下楼吧。你说这海南的热风怎么就没把你这臭毛病吹没呢?”

    “万年风也吹不灭我。带回来的礼物都放房间了,回头再给你们。”苏雅下来楼转而对奚璐说,“好了,不得瑟了,我这得赶紧上班去。回见。”

    “小单,我们也出发吧!”奚璐戴着一副超大超酷的墨镜说。

    单小单跟在后面钻进了车里。去机场的路上,奚璐拨通了甄哥的电话。

    “甄哥,你放心吧,我和小单两个人会好好照顾伯母的。怎么样,天津冷不?”奚璐娇滴滴的声音欲滴出几分妩媚来。幸好,单小单身心修炼过,习惯就好。

    “嗯。那就好。代我向她问好。对灏然说声对不起,我这临时有事也赶不回来,只能改天请他母子俩吃顿饭了。”

    奚璐挂了电话,转而对单小单说:“小单,不用紧张的,灏然他母亲很平易近人的,不摆一点富贵人家的架子。”

    单小单只是浅浅一笑,她总是被动的。不管是上次奚璐刻意安排的宴会,还是这次替薇薇去见欧灏然的母亲,她毫无准备。

    首都国际机场,欧灏然早早在机场出口通道等候。见单小单和奚璐过来,微笑着回应。

    “灏然,飞机降落了吗?”奚璐翘首问。

    “快出来了吧。”欧灏然望着出口处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喏,那里。”

    “伯母,这里!这里!!”奚璐挥手道。

    单小单寻望过去。看见了欧灏然的母亲,她戴着一副棕色细边框眼睛,穿着一件厚厚的灰色羽绒服,仍显得清瘦,微笑着向他们走来。单小单心想,他母亲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的妇人吧,即便年华老去可是风韵仍在。

    “妈,一路辛苦了!”欧灏然与母亲拥抱之后,将她手中的行李箱拉了过来。

    “伯母,好久不见!”奚璐也与欧母拥抱了一下说。

    “哇,奚璐,你这丫头越长越水灵了。老甄真是有福气了!”欧母双手握着奚璐胳膊夸赞说,转而对奚璐旁边的单小单问,“奚璐,这位姑娘是……?”

    “哦,伯母,我来介绍一下。她叫单小单,是我和薇薇、灏然共同的朋友,今天听说您要来特地来接你的呢。”看来,奚璐这些年出没在各色场合不是白混的,“圆滑”是先天的。

    “伯母,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欢迎您来北京!”单小单微笑着说。

    “噢,原来如此啊,姑娘有心了,难为你了。”欧母仔细端倪了单小单好一会儿,握着她的手慈祥的说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长得也算是标致,一看就知道有气质有修养。

    “妈,别干站着了。来,先上车再说吧。”欧灏然看出了单小单的尴尬,解围说。

    一路上,欧灏然专心的开着车,奚璐把欧母逗笑到不行,单小单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小单啊,听你口音应该是北京本地人吧?”善解人意的欧母随意聊道。

    “嗯,是的。”单小单微笑着回答。

    “伯母一看到你啊就特喜欢你,说不上为什么。可以和伯母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奚璐和灏然的吗?”欧母刻意找话题聊。

    “我和薇薇是大学同学,通过她认识的。”单小单不紧不慢的回答。

    “噢,原来小单你是师大的啊。”欧母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姑娘,“那小单一定是有才的姑娘了,难怪奚璐刚才说灏然公司的剧本是你来写呢。”

    欧母的一番话使得单小单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单小单知道这是欧母为免她尴尬而找的话匣子。这是一位慈祥和蔼的母亲,至少她让儿子的每个朋友都不受到冷落。

    “小单啊,回头和我说说郭德纲吧,我很喜欢他说的相声。”欧母拉着单小单右手说。

    “行,当然没问题。回头上德云社听专场去。”

    谈话自然,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融洽,欧灏然这才松了口气。

    (11)为他改变,盛开在冬天

    华贸国际公寓里,欧母正在衣柜前耐心的帮儿子折叠衣服。欧灏然坐在客厅蓝白色沙发上看一场足球赛事。

    “灏然啊,你觉得那个小单姑娘怎么样?妈妈倒是很喜欢,不知你意下如何?”欧母叠着一件t恤说,“听奚璐说人家小单现在是单身着呢,要不你和人家交往看看?你别说妈妈唠叨,你这年龄得找个好对象和你一起奋斗,那才有奔头。”

    “妈,您刚下飞机,多休息会儿吧啊。我的事您老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欧灏然无奈的看着母亲说。

    “得,我还懒得再絮叨呢。改天请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吧。”欧母合上衣柜走过来说。

    “今年春节在北京过怎么样?台北那边的事妈妈都交给老陆去管了。还记得在你七岁的时候带着你和你爸离开北京,这一别就是二十年,二十多年没回北京,你看变化多大啊。好多地方都不认识了。”欧母回首起往事,历历在目。因为丈夫的关系,她对北京有种特殊的情缘,他们最初的相遇相识相爱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好,都依您。台北公司的事我春节前再飞回一趟处理。”欧灏然把遥控器递给了母亲,起身走向门口说,“妈,我先去趟公司处理几件事,您先休息会儿,我呆会儿让司机来接您去吃晚饭。”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欧母一阵欣慰。看来现在的他,一心只专注事业,那段曾经不愉快的回忆渐渐减淡了对他的伤害。只要儿子幸福快乐,那比什么都强。

    半个多小时之后,沙发边的一阵电话铃声将欧母从睡意中惊醒。

    “喂,伯母,是我奚璐啦。您要是觉得在家呆着无聊,要不我让小单过来接您出去玩吧。我这边上着班开不了身,小单在家写稿正好需要出门寻找新鲜灵感。”

    “不麻烦人家姑娘吗?”欧母轻轻打了个哈欠说

    “不麻烦不麻烦。我和她事先打招呼了,她现在应该就快到了吧,您在家等着。那先这样咯,回头晚上咱们在甄哥餐厅好好聚聚啊。”奚璐说着挂掉了电话。

    欧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伸了伸懒腰。此时门铃响了,单小单穿着纯白色的风衣,单肩挎着包站在门口。

    “小单,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欧母满心欢喜的拉着单小单进门。

    “伯母,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没有没有,奚璐刚打电话来说你要来。快请坐,随便坐,伯母给你弄杯水来。”

    “伯母,您别客气了。”

    “昨早上让你们起早来机场接我怪挺不好意思的。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们就走了。今儿晚上在老甄餐厅,伯母可得好好招待你们。”欧母倒了一杯水递给单小单说,“小单,你能带伯母去看看现在的北京吗?”

    “行,伯母,您最想先去哪儿?”单小单礼貌的问。

    “南锣鼓巷吧。”

    “行,那您多穿厚点,外边儿冷,待会咱们出发吧。”

    在北京土生土长的单小单是个称职的导游,带着欧母从人潮之中钻进了南锣鼓巷的东棉花胡同。

    “伯母,看得出来,您对北京一定有种特别的情愫吧?”单小单陪着欧灏然的母亲走在胡同巷子里随意聊道。

    “嗯,是啊。十多年过去了却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北京,想起这里的一切。小单,你知道吗?以前我和灏然他爸就是在这里认识的,那时候他还是北京的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教师,后来我们结婚之后就住在这里的一个四合院里,灏然七岁的童年都在这里度过的。”欧母望着巷子的深处感慨的说,“总觉得这特别有老北京的味道。那葡萄树那老砖房都不在了,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犹存的东西在里头。我们这一辈人是特别容易怀旧的人。”

    “前几年政府整修这儿,许多老房也给拆了。不过也完好的保存了一些四合院。”

    “时代总要进步嘛,很多美好的东西只要留在记忆里就足够一辈子想起了。”欧母深情的凝望着胡同上的那片天空,轻轻呼出的暖气,晕了开来。

    眼前的这位老人让单小单不禁一阵钦佩,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漂洋过海,她如此淡静地看待一切,丰富的阅历使得她的脸庞写满了人生的风轻云淡。

    (12)为她改变,预留的伏线

    欧母牵着单小单的手,走在鼓楼的地安门外大街上。街边的羊肉泡馍和杏脯牛柳、秋栗香和炒肝的味道羼杂到一起。天渐渐阴沉下来,人潮拥挤。待欧灏然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已经是傍晚六点了,他拨通了单小单的电话。

    单小单拿起手机一看,欧母对单小单说:“小单,是灏然吧?让他别开车来接了,我们坐地铁回去。”

    “小单,你们在哪儿呢?我过来接你们吧。”欧灏然温柔的问。

    “在南锣鼓巷这边儿呢,我们这就马上要去地铁站了。伯母说你别来了,放心,我们会准时到甄哥的餐厅。”

    在“小港之镇”的餐厅,甄哥从天津赶了回来为欧母接风洗尘,奚璐依偎在他肩头,大秀恩爱。席间,苏雅和谭雨哲也偶尔斗嘴,欧灏然却始终静静地看着对坐的单小单。她的一言一行,从未流露出她已知的“惊人真相”。欧母在餐前已私下告诉过欧灏然今天在地铁上发生的事。他知道单小单已知道了所有,她此时为何是这样的表情,淡静中却明显不安。

    热闹退去之后,苏雅陪谭雨哲回团结湖那边的家去了,欧母刻意安排奚璐送她回家,而让欧灏然送单小单回去。

    “灏然,我坐奚璐的新车回去。路上多和人家小单聊聊。你们年轻人需要多沟通沟通。”欧母上车前还不忘再三交代欧灏然。

    只见奚璐的skl200消失在黑夜之中,剩欧灏然和单小单立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上车吧!”欧灏然打开车门说。

    “谢谢你今天陪我妈逛了一天。”欧灏然打破寂静说,然后顿了顿,吱唔半天,“你那晚看见沈雪曼的海报了?”

    “嗯,是的。”单小单明白他要说什么。单小单停了停问,“你……恨过她吗?”

    “曾经爱过就好,无所谓恨,你应该明白这种心情。小单……让我们都忘掉过去,重新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好吗?”欧灏然的声音如此的温柔,温柔到难以抗拒。

    车窗外,夜色温柔,迎面一辆辆车照射过来的灯光,雪亮而温暖。

    车子在回心晴公寓的路边停了下来,欧灏然的手落在方向盘上,他经过一番慎重的深思熟虑之后,对单小单说:“小单……我们……”

    这时,经过的一辆跑车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湮没了欧灏然接下来的那几个字。

    “啊?你刚才说什么?”单小单没听清楚的那几个字。

    “没……没什么。”那几个字是欧灏然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从沈雪曼以后,他再也没有对第二个女人这么说过。不管他说得是什么,他那磁性不可抗拒的声音穿透了夜的寂寥,直抵单小单的心扉。

    单小单沉默不语,她海藻般浓密的卷发散发着优雅的魅力,明亮的双眸和侧脸轮廓美得令他心动。他情不自禁的将温热的唇封住了她略微冰凉的唇,他开始吻她的耳垂,脖子,脸颊。虽然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爱,但她竟然来不及拒绝,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快要窒息了。在寒冷的冬夜,他的唇那么温热,像穿过云隙的一束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她内心阴暗潮湿的一个角落。

    这一天,是2008年1月11日,单数的日子。

    第五卷chapter5爱在幸福的深处

    (1)爱要多久,才能够褪色

    一夜之间,单小单才清楚地明白昨晚发生了一些转折的事,这令她感到尴尬。不过,她好像找到了恋爱时的那种feel了。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她不再单了,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正在云南度蜜月的冯薇薇听说之后特地赶在腊八前一天回来了。

    当欧灏然牵着单小单的手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欧母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儿子步步踩在点上,终于了了她的一块心病。

    腊八这天,家家都熬一锅“腊八粥”。按照北京老习俗,腊月初八这一天被视为春节的前奏。单小单第一次带欧灏然回了趟皇城根的家。单小单母亲见欧灏然时,眉颜尽展,这下心头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可算落地了。

    厨房里,单小单陪着母亲在锅前熬粥,欧灏然在旁边打下手。莲子红枣、八宝桂圆、晶莹百合三种口味的粥,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一碗香甜黏稠粥。

    “灏然,回头锅里新熬的粥给你母亲带回去吧,她是第一次在北京过腊八吧?”单小单母亲吹着热腾腾的粥说。

    “嗯。台北的腊八气氛没像北京这么浓。”欧灏然越来越觉得其实只要相爱的一家人在一起,平淡的生活着,便是幸福。

    单小单此时已经喝完了粥,跑到院里用米醋泡制腊八蒜,说是到大年三十就着水饺吃。

    “灏然,小单这孩子脾气是犟了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你偶尔得忍忍她。”单小单母亲望着女儿忙碌的身影,一脸担心地说道,“这也难怪,我和他爸离婚的早,这孩子打小独立惯了,凡事能解决的都自己扛着。”

    “伯母,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欧灏然从不轻易做出承诺,但他是真的爱上了单小单这样一个女子,独立倔强在他眼里也是她可爱的一面。

    单小单将泡制好的腊八蒜封入了坛子,正当她要搬起坛子时,欧灏然走了过来,从她手中搬起了坛子,搁到了暖室。这一细小的动作让单小单母亲觉得放心,看来他是个值得被托付终身的男人。

    在回华贸公寓的路上,欧灏然没有开车。他牵着单小单的右手,拎着一罐腊八粥,说:“喂,丫头!原来你煮粥的技术是得到了你妈妈的真传。”

    “你的言下之意是我煮的没我妈好喝咯?”单小单转身走到他前面,面对他说,“还有,什么时候我允许你这么叫我了啊?”

    “难不成你期待我叫你……老……婆了?”欧灏然一副欠扁的样子说。

    “那还是前面那个好了。”单小单真是无语了,“改天我感冒了,你煮回粥给我喝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是宁愿不煮粥,宁愿感冒的是我。不许感冒听到没?”欧灏然捏着她的鼻翼说。

    “你……难道没发现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什么特别的吗?”欧灏然反问道。

    “你没发现苏雅、薇薇和奚璐这三人有点奇怪吗?她们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每逢大小节们准是凑热闹的份儿,怎么今天从一早就没电话也没讯息啊?”

    “你啊,还真是操不完的心。好了,别管她们了。这可是我们俩在一起过得第一个节日,你得好好陪着我。”欧灏然暗自笑,他是故意让苏雅、奚璐和薇薇他们去了山上度假,以免影响他俩在一起。

    “哦。”单小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哎,终于在年前把剧本给写完了,什么时候开拍啊,编剧一定要跟进拍摄吗?”

    “春节后吧。你乖乖跟剧组修剧本,权当到处游山玩水了,这不正好可以给你写作找灵感嘛。”欧灏然拥着单小单入怀说。

    “我们就这么走回去吗?粥都快凉了。”

    “就让我们这么走到世界尽头吧。”欧灏然轻轻揽过单小单的头,轻吻她的发,仿佛非常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下星期一是二十一号,你会去吗?”单小单轻声问。

    “你会去吗?”欧灏然又反问。

    “我打算去,可是怕你……”单小单是怕她去了,他会觉得别扭。

    “我陪你一起去。”欧灏然简单的四个字足以说明了答案。他可以无条件为了她而去听那场钢琴演奏会,谁让他现在深爱着的是她?

    “嗯。”单小单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她也有过刻骨铭心的初恋,她知道是不可能轻易就彻底忘记一个人的,所以她可以接受把它留在心底深处,再不启封。

    她还记得,那天从后海回来的那个晚上,欧灏然对她说,要练习每一个美丽的微笑。她其实都有听,都有记在心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告别单身,找个人活得精彩,这是单小单心里的渴望。然而,在爱情路上,谁也无法预知下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所以,单小单现在的爱很平静,不像从前那般激烈,但她内心依然保持。

    “丫头,下雪了,真好!”欧灏然将单小单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卸下围脖给她围上说,“你说你吃那么多还这么瘦,肉都长哪儿去了?”

    “没办法,遗传我老妈。你不懂,现在女人都讲究骨感美。”单小单伸进他暖暖的口袋回答说,“吃再多就是胖不起来,说这话我真是找抽。”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欧灏然幸福地说。

    “其实你对我不了解,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缺点。我爱吃甜食和睡懒觉,不爱修边幅。我脾气不好,还犟得很。我爱逛街购物,老买一些不实用的东西。我还没有正经工作,靠笔杆子养活自己。我……”

    没等单小单自我批评一番,欧灏然便打住了她的话:“原来你有这么多缺点啊,看来……我要……重新考虑一下了。”他坏意得笑着。

    “喂!是谁说只要是我的,你都喜欢,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单小单追着他打。

    “好了好了,我服输。只要是来自你身上的,我都喜欢。”欧灏然怜惜的看着她说道。

    “当我是小孩儿很好骗是吧?以后慢慢证明给我看啊。”单小单太清楚,情话容易说出口,就如誓言,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信以为真。

    单小单的话没落地,欧灏然便挥了挥手,车子停在了他俩面前。俩人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也会斗嘴,也会蹬鼻子上脸。真正爱过的人,再次面对幸福的时候,还是会不知所措,怀疑或者深信不疑只在一念之间。

    单小单这才明白,原来司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车子在纷飞的大雪天里,扬长而去。单小单有着不真实的幸福感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一场完全来不及从头相爱,又缺乏真实感的梦。

    (2)爱情琥珀,透明而清澈

    沈雪曼演奏会临近,单小单完成了剧本的最后修改,又接了林熙所在报社的半年专栏。一逢周六下午,她便去咖啡教室学习煮各种口味的咖啡。教完课后,送一包主人自产的咖啡豆。这总让单小单感到满足,欧灏然总是笑话她是为了一袋咖啡豆才去。

    周六傍晚,单小单在心情公寓门口的信件箱里收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红色贺卡,不知是如何曲折的原因,这是一张迟到的圣诞节贺卡。

    “rrychristas!”只有一句祝福,没有署名,没有日期。但邮戳上的英文“newyork”让单小单猜出了个大概,是高远吧。单小单合上了贺卡,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包里一声“滴——滴——”的简讯提醒音,是欧灏然发过来的。

    “丫头,晚上七点,在家等我,我来接你。”

    单小单推门而入,苏雅和奚璐都在客厅沙发上仰躺着。

    “哟,你们都在啊。”单小单换着拖鞋说。

    “靠!小单,你丫这日子倒是越活越滋润了呀,又是学咖啡,又是约会,哎,真羡慕死我了。”苏雅跃身正坐,抱怨道。

    “晕,至于吗?对了,薇薇没回?”单小单走了过来,放下单肩包问。

    “没,上林熙那儿去啦。这结了婚的女人就像进了笼子的鸟,哪还能三天两头往咱这边跑啊?”奚璐回应道,“小单,你过来,我们正在研究一种健康美容法呢,要不要学?”

    “别了,我不感冒。”

    “哎,小单你是不是诚心气我啊?你看你天生丽质,不化妆也走得出门,拿得出手。不过还是得提防着,女人容颜易老啊。”苏雅又开始唉声叹气。

    “咦,我说苏雅你最近怎了?更年期提前啊?以前可不好这样唉声叹气啊。”单小单越发觉得奇怪问。

    “你别管她,她啊现在正郁闷中。”奚璐一边翻着美容杂志说。

    “我觉得我快得抑郁症了。你说我和谭雨哲怎么就没一天安宁呢?从早吵到晚,太没意思了,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和他吵架,真无趣极了!”

    “其实爱情也会有霉变的时候。在一起尝过甜头后,发酵变酸,女人成了坛里的泡菜。所以不必惊讶每天的吵吵闹闹,这是女人在爱情路上霉变的必须过程。”奚璐转头对苏雅说。

    “哎呀,你们都别说我了,我现在心情极度失落,烦死透了。我要好好反省去。您俩请好。”苏雅说着上楼去了。

    单小单只是摇头,她了解苏雅。苏雅每个月几乎都有这么一段心情失落的时候,像生理月经一样,过后就恢复。

    “小单,你知道吗,最近伯母每每见到我就要问起你的情况,我估摸着你的身家底细也打探的八九不离十了。她啊是认准了你这个儿媳妇。”奚璐算来是单小单和欧灏然的媒介人了,第一次当媒婆的她,竟一发中的。

    “啊?没这么恐怖吧?”

    “可不是呢,你妈呢每见到我就要问灏然的情况,你说这是不是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好好交往,我很看好哦。”

    “你说这都什么跟什么,非得搞得的我们真有什么似的。”单小单撩了撩茸拉的头发说。

    这时,门铃响了。欧灏然穿着一件深蓝白相间的休闲条纹polo衫站在了门口。

    “哟,这说曹操,曹操就到。真神速呐!”奚璐打开门说。

    “不好意思,奚璐,向你借个人,行吗?”欧灏然走了进来,轻轻牵起了单小单的手往外走说,“就借一会儿。”

    没等奚璐反应过来,单小单已经被欧灏然拽进了车,一阵启动,车开出了loft心晴公寓附近。一路上,单小单心里忐忑,这家伙又要带她去哪儿?

    “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又不事先告诉我?”单小单嘟着嘴问。

    “就是要给你惊喜。”欧灏然嘴角扬起了微笑。

    车子在温榆河畔停了下来,晚风轻抚。单小单打开车门下了车说:“原来是来这儿,没什么惊喜啊?再说你整的是哪一出戏啊?”

    “来,小心点,到了你就知道了。”欧灏然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河畔。

    看到眼前的一幕,单小单睁大了双眸,觉得不可思议。河畔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两张椅子,铺着方格子布的桌上置放着两份西餐、一瓶香槟和两朵玫瑰,蜡烛还没有点燃。

    “这么容易被感动啊?那完了,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是件头大的事情。”欧灏然笑着指了指桌子旁的天文望远镜说。

    “干嘛突然间搞得这么浪漫啊?”单小单明显心虚了,口是心非的自己。

    “好了,管它了,坐下吧。”欧灏然为她挪了挪椅子。

    单小单坐了下来,点燃了蜡烛说:“还是头一回这么野外烛光晚餐呢,亏你想得出来。整这些也忒浪费了吧?”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中总是爱口是心非。

    “嘘,别喋喋不休了,哪天我要是不浪漫了,你可得说我是呆瓜子了。来,喝一杯吧!”欧灏然举起一杯香槟温柔地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吃晚餐。

    单小单心里是美滋滋的,多少年没这么浪漫了,好像又找回了恋爱的感觉。原来女人骨子里还是天生爱浪漫,拒绝不了带香槟玫瑰的烛光晚餐。

    晚餐后,俩人背靠背坐在河畔草坪上看星星。星光一闪一眨的,在恋人眼里眉间。

    “丫头,我们答应彼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再大的困难和坎坷,都一起携手并肩同行,好吗?”欧灏然揽着她的肩头说。

    “晕,我们都不再年少了,能不能不要整的这么哈韩啊?”单小单知道自己破坏原本浪漫劲头的气氛,有些不解风情,然后她顿了顿,回答说,“好,我答应。”

    “有人说,每个行星都有公转周期,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周期。过了那个周期,我们会重新经历曾经所经历的事情,重新遇见以前相遇过的人。如果真是如此,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还会再相遇。”

    “真的有下辈子吗?不过,我也很想有下辈子。”单小单还有没说完的话,那就是,如果真有下辈子,她希望从最初就遇到他,然后从头好好相爱,简简单单的幸福着。

    夜空之下,单小单静静靠在欧灏然宽大的肩膀上,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好吧,让昨日的伤心种种都彻底再见吧,尽管彼此早已不再年少,尽管如今才告别单身,但是一切美好才刚刚重新开始了,这对单身的人来说就是马太福音。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现在像韩剧浪漫又怎样?单小单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跳,欧灏然是真真实实的在她身边。这种幸福,简直让人眩晕。

    (3)惊鸿一瞥,戒掉了思念

    沈雪曼钢琴演奏会这天,作为记者的冯薇薇,挖到了许多关于沈雪曼的第一手资料。

    单小单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竟有一串繁华耀眼的荣誉。这又是一个令女人看了也不禁升起一股羡慕情绪来的女子,她和奚璐不同,奚璐有着令人垂涎的外在美貌,而她有着令人垂涎的才华散发出内在的气质。

    “喂!你这表情是怎样?就认输啦?”冯薇薇推了推旁边的单小单问。

    “靠!丫不就会点钢琴嘛,男人不成熟的时候都喜欢她这样儿的淑女,不足为奇!”苏雅往下翻阅资料插嘴道,“快看,还最后和一海龟人士结了婚,莫名其妙又离婚了。我看呐,多半是人家那博士受不了整天房里钢琴吵得慌!”

    单小单真受不了苏雅这幸灾乐祸的模样,别人结婚离婚她上窜下跳个什么劲?其实,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总是苍凉,这正印证了那句话:做女人很难,做名女人更难。

    “小单,晚上你去不去听啊?”奚璐问,“灏然不是给你票了吗?去吧,去看看你曾经的情敌,好百战百胜!”奚璐对付那些游弋在甄哥身边的女人们,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她当然鼓励单小单去。

    “哎,你们说她不会是想再卷土重来吧?结了婚又离了婚的女人很可怕哦。”苏雅担心道。

    “小单,没事儿,她来开她的演奏会,关咱们什么事儿?!”冯薇薇附和道。

    单小单看着眼前三个姐妹的话就知道她们是担心她受不了这刺激,但她偏不妥协,和一个过去式的人较劲是没什么意思的事儿。她豁然地说:“去呗,不去浪费了不是!”她是要证明她是以一种最平和不过的听众心态去的。

    晚上,欧灏然开车来接单小单去听演奏会。一路上,单小单只字不问欧灏然过去和沈雪曼的事儿,她也不想让自己知道。

    “丫头,导演对剧本挺满意的,剧组确定春节后初五去云南开机。”欧灏然握着方向盘说道。

    “哦,那不错啊,又可以蹭去云南游玩了。”单小单心灵神往。

    “对了,这礼拜我得回趟台北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

    “要去多久?”单小单望着车窗外问。

    “十多天吧。到年关,公司的事情反而累积得多。不过,大年三十我一定赶回来。”欧灏然右手拉了拉单小单的手说。他心中有些不舍,毕竟这是俩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分离。

    “嗯,不要太辛苦了。”单小单也是识大体的女子,尽管她也不想和她分离,但是她知道他是事业型的男人,台北公司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接管和处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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