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喜 - 宠妻有喜第2部分阅读
下来了。女生发育比男生早,所以向蔚宁比向飞稍稍高那么一点,拿着袋子,向飞只能跟在向蔚宁身后进屋。
“隔壁婶婶送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知道东西的来源,向飞在堂屋里放下东西,便找了自己想吃的来吃。向蔚宁有几分偷笑,却一脸正经的说:“你拿点到向大爷他家,给桃子吃,也分些给别人。”
“好,足球小子快开始了,我现在就去。”说着,他放下手里已经撕开的零嘴,挑了几样,抱在胸前就往外走。
“看完别乱跑,回来吃饭。”
“知道了。”
在某些方面上,向飞比向蔚宁慷慨大方一些,如果不是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她才舍不得把这些好吃的送人呐,而向飞就不同了,尽管年纪小,看到的都是新鲜玩意儿,可他还是乐于和人分享,毫不吝啬。
向大爷家在村里算条件顶好的,人也和善,没有某些有钱人独有的尖酸小气,也是为数不多家里有电视机的人家,从小到大,向蔚宁和向飞还有其他的小孩都会聚集到一起去他家看电视。每次,向大爷都是热情招待,他家也有个小孙子,年纪比他们小三四岁,每次他们去也都会和他疯在一起。
收拾了被向飞搞得凌乱的东西后,向蔚宁直接朝厨房奔去,案台上有几把青菜,梁上还吊着一些熏肉,看了下眼前的食材,向蔚宁脑子里立即转动起来,接下来做哪些菜,心里立即有谱了。
那时农村还没有电饭煲,用的是土灶,向蔚宁费了老大劲才弄燃灶火,淘米下锅,等着蒸饭。空余的时间,她立即去整理青菜,期间,还得顾着灶的火,时不时添把柴火。
青菜、熏肉都还好弄,唯独就是那鱼,可难为向蔚宁了,她年纪摆在那儿,身高什么的做很多事都不方便,翻弄大锅里的米,得垫个小板凳,在案板上切菜,得垫个小板凳,现在杀鱼……以她现在的身材,根本钳制不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唉,她看着小水池里有不少鱼,才想着做鱼的,可现在真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突然,向蔚宁想到了个办法,她找来一个麻布袋子,将在盆里活蹦乱跳的鱼装进去,捏住袋口,她狠狠的朝地上甩了两下,直到鱼晕厥,她才赶紧的将鱼拿出来,拎着菜刀刮下鱼鳞、剖腹。一切准备就绪,向蔚宁的饭也熟了,她将蒸锅里的饭移到后面的大锅里,清洗了前面的大锅开始炒菜。土灶一般都是有两个锅,后面那个锅一般用来烧水,也能用来保温食物或者饭菜。
大概一个半小时过去,向蔚宁的菜也炒好了,一荤两素,其实她在两个青菜里参了些熏肉,也不算太素。重新回来的第一顿饭,她不想吃得太简便。
向镇雄先回来,老远就看到自家烟囱里冒烟,就知道梅梅在做饭了。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他们没有妈妈,他也没办法。走进厨房,看到女儿正准备将菜往堂屋端,他便上前择了碗满满的鱼汤端出去。
“向飞呢?”
“去向大爷家看电视了,估摸快回了。爸,咱们饿了先吃,给他留点就成。”
父女两人将饭菜都归置好,向飞也回来了。进门就闻到一股鱼香味,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爬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菜:“哇,今天有鱼。”
“是啊,还是你捉的那条。”向蔚宁笑着说。有时候他们会到湖边摸田螺,捉鱼捉虾,算是给家里添菜了。
向飞咽了咽口水:“爸,可以吃饭了不?”
“嗯。”向镇雄也饿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夹了筷子青菜放进口中,顿时眼前一亮,这味道和以前的……不同了些。向镇雄想着时,嘴快的向飞已经问出口:“今天的味道好好,向蔚宁,你放了什么里面?”他问话时,也没停着,依旧快速的捞着鱼肉,捡青菜里的熏肉,他是个典型无肉不欢的孩子。
“向蔚宁?”向镇雄眉头皱着,手里的筷子也停下,瞄瞄儿子,又瞄瞄女儿。
第5章换名风波
“向蔚宁?”向镇雄眉头皱着,手里的筷子也停下,瞄瞄儿子,又瞄瞄女儿。什么意思?他才半天不在家,两孩子又生出什么事儿来了?
向飞脖子一缩,大感不妙。糟糕,他好像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了不该说的话,爸爸千万不要发脾气哇,今天的菜很好吃,一整天他都没犯错,而且还过得很爽,他不想挨揍,呜……趁着此刻绷着的那根弦还没断,向飞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眼神还不时的飘向对面和旁边的两人,他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一切在向蔚宁眼里还不算什么,她面不改色,依旧照常吃完嘴里的饭,才解释道:“爸爸,我决定换个名字……”她心中也慌,可淡定总比惊慌要来得好一些。
“胡闹。”还没等向蔚宁说完,向镇雄便拍下筷子,板着脸道:“父母给取的名字,是说换就能换的吗?向梅向梅,你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吗?这是为了你死去的妈妈……”
向蔚宁突地站起来,屁股下的椅子也跟着倒下,咚的一声也打断向镇雄的话,只听她高声道:“我知道。”她一脸要哭却隐忍的表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和向飞从小就没有妈妈,她的样子在我们脑海里也越来越模糊,但我们一直努力的记着她,爸爸对我们非常好,我们并没觉得和别的小孩有一点不同。你说妈妈最喜欢我的名字,可我不喜欢,因为每当人叫到这个名字时,我就会想到爸爸曾经说过妈妈喜欢我的名字,就会想到我没有妈妈。原来,我和别的小孩终究是不一样。”
泪水彻底从她眼眶滑落,一旁的向飞也放下饭碗,显得有些伤感,用力的揉了揉红红的眼。他俩从小就玩闹在一起,很多事情都相互知道,有时还会相互开导,有些事,他们也很有默契的从来不跟爸爸说,也不问爸爸。
看着爸爸依旧绷着脸,向蔚宁继续说:“所以,这个名字我更希望它存在在我心底。”
这番话,发自肺腑,以前小时候,就有很多同龄的孩子说他们是没娘的孩子,起初,他们真的觉得很难堪,会生气,会哭,后来,因为他俩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没人敢当着他们面说了。可这,仍旧在他们心底照成了一定的创伤。
在某种程度上,向蔚宁也说谎了,她骗了爸爸,因为只有耍这样的小手段,爸爸最后才不会动气。就她现在而言,这个名字不会让她想起妈妈,只会让她想起过去肮脏的自己,她想把过去埋藏,本来想开之后这名字大可不改,可既然已经开始了第一步,她便不会再退缩。因此,这番话,她偷换了概念。可即便是偷换概念,说道动情之处,她依旧难掩神色,毕竟这曾经也确实是她经历过的,只不过不经意间被勾出来了。
向蔚宁的这番话不得不令向镇雄正眼盯着女儿瞧,他总觉得女儿今天回来后就不同了,好像长大了,懂事了。没有缘由,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同时他也感觉到女儿敏感的内心,向梅这个名字,也不是非保留不可,说实话,他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也会想起死去的妻子。妻子去世后,他觉得只要是给儿女宽裕的生活,让他们好好长大成|人,就算是完成了妻子的临终交代了。可他却忽视了一双儿女的内心感受,他们还小,流言蜚语对他们来说,伤害确实太大。他是不是太独断专行些了呢?
向镇雄木纳的执起筷子,夹了口菜,咀嚼了下,和妻子的手艺一样好吃,可却是另一番风味了。过了良久他才道:“既然你喜欢,就随你的意思,过些时候,我就去把户口本上的名字给改掉。”说完这长长的一句话,他放下筷子,起身离桌。
整个屋子里变得悄无声息,‘向蔚宁,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爸爸走后,向蔚宁在心中一次一次的问自己,起初改名字只是很偶然的一个想法,以为可以屏蔽过去,后来觉得这个想法很荒缪,但已经做了,所以她选择坚持下去。可她刚刚看爸爸的神情,她到底还是做错了吗?
“向蔚宁,你知道为什么爸爸会这么生气?”一直没说话的向飞挑头看她:“因为你蠢。”挑了口饭,见向蔚宁没反驳,他继续以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爸爸说妈妈喜欢你的名字,不想改,如果你先告诉妈妈,妈妈同意了,爸爸还会生气吗?亏你还比我早出生一分钟,脑子里缺根弦。”
换做以往,向蔚宁肯定会跟他对垒,直到嘴上分出胜负。这一层,向蔚宁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状,向飞也没继续说下去,撇撇嘴继续吃着饭。吃饭皇帝大,不管爸爸和向蔚宁怎么闹,只要不殃及池鱼,不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他无所谓。不过,妈妈……向蔚宁改名字也好,他也不想总是想到妈妈。
最终,向蔚宁没有回向飞一字一句,她看重的第一顿晚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向飞大快朵颐的吃完后,说了一句去向大爷家看电视,放下碗筷便冲出家门。向蔚宁也草草扒了几口饭,一个人觉得索然无味,收了碗筷,洗了便上楼去了。进房后躺在床上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她心里却十分宁静,闭上眼,她努力的回想妈妈的样子,可始终想不起她的模样。
妈妈,从小到大,妈妈在她心底就很模糊,如今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更想不起小时候的一切,有些情感,一直没有也不会去想。好比她以前,想要的是物质,所有她从来不奢望会得到爱情。或许向飞说得对,她应该先去见见妈妈,告诉妈妈她改名的事情,缺失不代表可以遗忘,血亲是永远磨灭不掉的。至于爸爸,时间久了,他应该会原谅她的。
想的越来越多,渐渐的,向蔚宁意识涣散,睡意袭来,人睡着时,会做梦,大概是向蔚宁今天一天经历的太多,梦中的她也过的并不轻松。
那是她还小一点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年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是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在办年货,贴对联、窗花,爸爸老早准备好了一切,姐弟俩也跟在旁边帮忙,一家人其乐融融。
除夕的晚上,吃年夜饭,四角桌边各摆一副碗筷,有爸爸的,向蔚宁的,向飞的,还有妈妈的,每年都是如此,但凡遇上什么重大的事情,家里的碗筷总少不了妈妈的那一份。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可只有一样是除了妈妈之外其余三人没有的——米粥。
据爸爸说,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吃的,那时爸爸和妈妈刚结婚,家徒四壁,这个家是他们一手打拼出来的,直到经济状况好了一点后,妈妈依旧是很节俭,她总告诉爸爸,她辣文吃米粥。妈妈去了之后,爸爸总喜欢在过年的时候谈起这件事,每每都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等饭后,他便会端着那碗米粥,去妈妈坟前,跟妈妈互诉衷肠,一直待到很晚。
也就是那一年,向蔚宁和向飞在堂屋里疯闹,弄翻了那碗米粥,爸爸表面上没有生气,可脸却阴沉至极,最后是看在过年喜庆的份上,没有家法伺候,只让他们面壁思过两小时。自从那以后,每次过年,向蔚宁和向飞都极其安分,因为他们知道不打人的爸爸生气时比打人的爸爸恐怖许多。
爸爸当时阴沉的那张脸一直在向蔚宁脑海里转动,以至于她最后是被惊醒的。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外头的天空已经暗下,房里开着黄橙橙的灯,向蔚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起身下楼,她注意到向飞还没有回来,爸爸房里是暗着的,表示没有人。疾步走到厨房,她点起灶火,将晚饭时没有吃完的白米饭解成稀粥,最后快成功时,又在里面放了些青菜,颜色上就令人胃口大开。
用小碗盛上一碗,配上一个勺子,将这些放进竹篮,向蔚宁拎着竹篮便离开厨房,经过堂屋时,她在供桌下面找到手电筒,也一并带着。虚掩着大门,她稳稳的往心中的那个目地的走去,不敢走得太急,因为怕粥洒了,也不敢走得太慢,因为怕粥凉了,里面掺杂了点肉丝,即便是温的或许也会有腥味。
大约十五分钟后,向蔚宁到达了向村的坟园,她有好久没来过这里,更别提给妈妈扫墓,已经忘记妈妈坟头具体位置的她只能一个个开始找了。天早已完全黑了,向蔚宁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在坟园里穿梭,别提有多慎人,没经过一个坟头,她都得拿手电筒照一照墓碑,一旦看到不是的时候,她就给那坟头鞠三个躬,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我是好人,我从没害过人,我是好人。’
第6章父女和解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阿门耶稣都罩着我……”向蔚宁一边辨认墓碑上的字,嘴里一边碎碎念着。突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黑影,心里一惊:‘不会是撞鬼了吧?’赶紧的,她学着以前看的恐怖电影,把手电筒竖在下巴出,眼睛瞪得老大,双腿跟灌了石铅似得慢慢往前挪动,这样子,‘他’会认为她是同类吧。
农村的坟地都在田里,一个村的聚集在一块,坟地附近都少人居住,夜深人静时像极了恐怖电影的事发地。而且坟园这种地方,基本上不是特殊的日子不会有人光顾,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在田里劳作什么的,那个身影一直静静的杵在那里,向蔚宁也离他越来越近。
“梅梅。”一个雄厚的声音陡然想起,吓得向蔚宁浑身一颤。仔细分辨出那是爸爸的声音后,向蔚宁将手电筒的光扫了扫那边,看到那疑惑的眸子,她吊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刚刚经历过恐惧,她的心还慌乱着,小小的身子也掩不住的在发抖。
“爸爸。”大步的走近他跟前,向蔚宁感觉好了不少。
“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向蔚宁纳纳的看了眼爸爸,低声说:“爸爸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顿时,向镇雄沉默了,他蹲在妻子坟墓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墓碑。向蔚宁接下来也没说话,默默的把手电筒放到一旁,调整好光照的位置,然后打开竹篮,将里面还冒着热气的青菜粥端出来,笑吟吟的对着那碑石说:“妈妈,我来看你了,还带了我自己做的青菜粥。”摆放好后,她跪在墓碑前:“知道你喜欢吃爸爸做的米粥,可我今天惹爸爸生气了,所以只能拜托你尝尝我做的青菜粥了。”
向镇雄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向蔚宁也没在意,认真的跟妈妈倾诉一些心中的事情:“好久没来看你了,我和向飞都很想你,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顿了顿,又道:“今天我做了个任性的决定,改掉了你喜欢我的那个名字,改成了向蔚宁,你觉得好听吗?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接下来,向蔚宁没有再出声,一大一小就这么杵在墓碑前,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耳边除了知了的叫声,就是微风呼呼拂过的声音。莫约过了三分钟,向蔚宁突然开口:“三,二,一,没有不开心,妈妈你果然喜欢我的新名字。爸爸,你呢?”
被猛地一问,向镇雄有些措手不及,刚刚女儿所做的一切的那么真实,他都好似在面前的石碑上看到了妻子的倩影,此刻,妻子好像在埋怨他为了一个名字而跟女儿甩脸子,并表示她很喜欢这个新名字。“我也很喜欢。”向镇雄看着墓碑浅笑着回答,安抚妻子的情绪。
霎时,向蔚宁也甜甜的笑了,向镇雄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把将她揽到怀里。他们一家三人就这么在黑夜里,笑着,看着那碗青菜粥渐渐冷却……
回程时,向镇雄已经释然,完全不在意向蔚宁改名字的事情,他背着向蔚宁,向蔚宁一手拿着竹篮,一手拿着手电筒照路,父女俩就这么静静的走完这一段路。伏在爸爸背上,向蔚宁感受到了前世被自己忽视的幸福,这一世,还不晚……
改名的事情过后,向蔚宁和爸爸的感情也变好了,她好想因为那晚而走到了爸爸内心更深的地方,其实乡下地方的人思想大都很单纯、淳朴,不会为了一件事总是膈应着,凡事说开了便好了。
这几天,向蔚宁基本没出怎么门,在家里洗洗刷刷,让整个家里都焕然一新,到是向飞,成天不见踪迹,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准点回来一下,其余的时间都跑得没影儿。向蔚宁也懒得管,喜欢玩是孩子的天性,而现在的她也不一定能管得住向飞。向镇雄整天都要出工,更是整天不在家,自打他见识到女儿的懂事之后,他也更放心把这个家交给她了。
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鱼家里是有的,向镇雄只是每次下工之后都会去买点新鲜的肉回来,向蔚宁也变着法的做些新花样的菜,她越来越领悟到洗手作羹汤的乐趣。这天,向蔚宁将爸爸买回来的鲜肉剁成肉末,然后在田里摘了点野韭菜和在一起,又擀了些面皮子,开始包饺子。
向蔚宁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却听见前门有人在喊:“家里有人吗?”她赶紧甩了甩手,走下小板凳,一边往外跑,一边应着:“有人有人。”
“宁宁在啊。”向蔚宁出来时,付妈妈已经站在大门口了,笑吟吟的看着她,见她还系着围裙,惊叹道:“哟,小丫头还在做饭,做的什么?”
向蔚宁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道:“我爸买了点肉,不知道怎么搭配,我寻思着给他和向飞包顿饺子吃,简单也方便。”
付妈妈走上前,刮了刮她的脸蛋:“包饺子可不简单,也不方便,看你这小脸上的面粉,自己擀皮子呢吧。花脸猫似的,婶子帮你。”说完就开始撸袖子,往后头的厨房走去。
其实向蔚宁的饺子皮已经全部擀好,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绝,跟在付妈妈后头道:“婶婶,这怎么好意思,马上到晚饭的时间了,您肯定也忙着做完饭,我一个人能行的。”
付妈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压根没太在意后头的小人儿说什么,一脚踏进厨房门看到案板上那摞得整整齐齐的面皮儿就不禁叹道:“这些都是你弄的?宁宁,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向蔚宁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她的身体是十岁,可她的灵魂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对这种直接的夸奖,她反倒会有些不知所措:“以前爸爸教过我,他们吃得很多,熟能生巧而已。”以前也包过饺子,但饺子皮都是现成的,刚刚她也是第一次擀皮,和面以前做过,所以她也对着面团发愁了好久,最后找到技巧,才能擀好。其实很多事情,尝试后,经历失败,然后再尝试,反复的,最后总会做好,最怕的就是放弃。因为身体的局限性,做家务事肯定没成|人那么方便,经历了这几天,这是她得出的一个道理。
眼见着付妈妈就要伸手帮忙,向蔚宁忙道:“婶婶,您来家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哦,瞧我这记性。”付妈妈收回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你爸爸不在,我就跟你说了,等你爸爸回来你告诉他。我家厨房的门槛有点垮塌了,看你爸哪天有时间去我家弄弄,不急。”
“好,等爸爸回来我就跟他说,这么晚了,婶婶,您也要回去做饭了吧。”
果然,付妈妈的注意力被顺利转移,她一跺脚:“哎呀,我锅里还蒸着饭了。”她看了眼案板上已经快完成的饺子,故道:“宁宁丫头的饺子比我包的好多了,就不给你捣乱了,婶子也回去做饭了。”
送走了付妈妈,向蔚宁也松了一口气,付妈妈表面看着很优雅,刚接触时觉得幽默,可深入认识后,就觉得她像小孩子似的,童心未泯,这样的人过得最舒心,恐怕永远都没有烦恼。
向蔚宁在蒸饺子时,调好了蘸酱,待一切就绪,向飞踩着点回来,这几天他已经见识到了向蔚宁的好手艺,每次一到吃饭都是准时准点往回赶。看到是饺子时,他眼前一亮,狗腿的帮着端饺子,端蘸酱,每到这个点,向镇雄也会了,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每天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工具,洗手吃饭。
饭桌上,一大一小的男人大口大口的蘸着酱吃着饺子,向蔚宁先是跟爸爸说了今天付妈妈过来说的事情。向镇雄想了想,说明天下午估计能有时间过去看看,然后继续吃,也叫上一边一直没动筷子的向蔚宁快点一起趁热吃。
向蔚宁道:“今天包了好多饺子,我还热了点,爸爸,能给隔壁婶婶家送点过去么?”上次付妈妈毫不犹豫的就送了她那么多好吃的,也知道他们家不缺什么,饺子谈不上顶好,可也是一片心意。和睦邻里,重要的就在这平时的点滴之间。
向镇雄一愣,抬头忽而笑道:“去吧,让向飞帮你,别烫着了。”
向飞刚放下筷子准备帮忙,向蔚宁拒绝道:“我可以,向飞继续吃吧,那我先过去了。”
端着早已分出来的饺子,向蔚宁还拿了一叠提前调好的蘸酱,往隔壁走去。付家院子里的大灯还开着,付爸爸坐在院子里正抽烟,见向蔚宁进来,他弹了弹烟灰,笑迎道:“宁宁怎么过来了?找阿晨吗?”
第7章婆婆看媳
待向蔚宁走近,他看清楚向蔚宁手上拿着的东西后,忙起身接过:“小丫头端这么大一盘子,也不怕烫着。”这几天他也听媳妇说过这小丫头,以前还没注意,现在看看确实有种大人的老练。
“饺子就得趁热吃,也不知道您和婶婶喜不喜欢韭菜馅儿的。”在付爸爸的示意下,向蔚宁在付爸爸木墩前坐下。就在此时,付妈妈也闻声从厨房里出来:“老付,你在跟谁说话?”下门前的台阶时,她看到向蔚宁:“宁宁来了啊,刚巧他爸的朋友送了不少大闸蟹过来,待会儿顺道带几只回去。”
“谢谢婶婶。”向蔚宁赶紧站起来郑重的道谢。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另一方面她怕拒绝付妈妈也不会让她如愿,所以也不扭捏,直接道谢。隔三差五的就送好吃的给她,向蔚宁觉得她交上土豪朋友,真好。
“赶紧拿几双筷子出来,这饺子看着都令人垂涎欲滴。”大概是付家的还没吃晚饭,付爸爸此刻胃口大开的模样。
付妈妈看了那饺子,深笑着看了向蔚宁一眼,转身又往厨房走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筷子,令一只手上还拎了个塑料袋,里面不时有东西在动:“他爸晚上刚带回来的,死螃蟹吃了会中毒,你先拿回去养着,明天我过去教你做法。”说话时,付爸爸已经抢过她手里的筷子,开始大快朵颐。付妈妈没好气的垮下肩:“有那么饿嘛。”
“饭弄糊了的大厨,我在外面奔波一天,能不饿吗?”付爸爸嘴里塞了个饺子,说话也不清不楚,但能大概听出话里的意思。
闻言,向蔚宁低下头,趁着看塑料袋里的螃蟹的功夫,偷笑了一下,指定是付妈妈过去找她爸爸那会儿,待得太久才让锅里的饭糊了。
见还有人在场,付妈妈白了她两眼,没反驳,自己也拿着筷子夹了块饺子,味道不错。看了那满满的一盘,她又夹了一块,哀声道:“宁宁啊,你送这么多饺子过来,让婶子做的那些饭菜咋办?天气热,剩着都坏了。”话虽如此,可她嘴里却不停歇的吃着,她最讨厌做饭了,每次都能让她鸡飞狗跳。她递了双筷子也向蔚宁,让她一块吃,向蔚宁摆摆手,笑着婉拒了。
“不是还有晨哥哥吗?”说也奇怪,她来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付晨呐。这几天忙着归置家里,也碰到他,他也没来找她当免费劳力,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他去外地看花苗了,估计得小半月才能回来。”付爸爸解释道,又露出些担忧:“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谈成。”
“叔放心,晨哥哥一定行的。”向蔚宁面上看着听平静,内心却是波涛骇浪,去外地,短期之内回不来,那她这段时间也遇不上他了,真是太好了。说实在的,接触了那么几回,虽然没发生什么事情,可她都有点害怕跟付晨这人接触了,怎么说呢?看着人畜无害,一副好好先生,可心底比谁都黑,这么评价虽然不好,但事实就那样。
突然,向蔚宁想起一件事:“婶婶,我爸说他明天下午有时间过来看看,你到时候在家吧。”
“嗯,我每天都在家,你回去跟你爸说,捡重要的事做,我这真不急。”这么多年的邻居,她也了解老向是个热心快肠的人,谁家去找他帮忙,他都应,而且挺快的,有时候还把自己的事情给耽误了。
付妈妈拉着向蔚宁又说了写闲话,向蔚宁自己肚子开始造反,挺不住了,她便出声向付家两口子告辞,拎着螃蟹就往外走。吃着饺子时乍然想起,付妈妈在后头叫着:“盘子我明天给你拿过去。”
“好。”已经出了院子的向蔚宁在院子外打声回应,而她自然没听到付家两口子在她走了之后的对话。
“你很喜欢宁宁这孩子。”付爸并非疑问,而是陈述。
“你不喜欢?”
付爸被她这反问噎了下:“她可才十岁,咱儿子都二十二了。”
“哈哈……”付妈突地一笑:“说什么呐你,啧啧,你这脑子,我简直自愧不如。我就瞧着这小丫头好玩,想着能不能收个干女儿,你都想哪儿去了。”顿了顿,她似灵光一闪:“不过,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你……人孩子才十岁。”
“错,我问过,丫头马上十一了,比咱儿子小十岁,悬殊不大嘛,村头那老李,比他媳妇可大二十岁。”
付爸炸毛了:“不行,反正我不准。你能认干女儿,就是不准物色人当童养媳。”
“我和儿子喜欢就行,管你喜不喜欢。”
提起儿子,付爸似笑非笑的:“媳妇儿,你觉得儿子会喜欢个小奶娃?”想到这里,付爸神采飞扬,拿起盘子里最后一只饺子,哼着小调悠哉悠哉的进屋了。
付妈愣在远处,握紧手里的筷子,宣战似的转身看着付爸:哼,他不喜欢,我就不能让他喜欢啊,至少她那天看儿子没觉得他不喜欢。
时间匆匆而过,马上就到了开学的那几天,之前来学校报名,向镇雄和向蔚宁们一起去过学校,所以开学第一天,向镇雄并没有送一双儿女去学校,而是向蔚宁与向飞结伴前往。由于是乡镇唯二的一所小学,所以来上学的学生并不少,也大都是学生自己去。
升了新的年级,又重新分班,向蔚宁和向飞先去学校的公告栏看自己所分的班级,令他们意外的是,姐弟俩个居然被分到了一起,他们今年读五年级,可在之前却从未同过班。看到公告栏上挨在一起的名字,向蔚宁和向飞同时看向对方,傻愣的一笑。这一笑,里面的含义却有很多种。
他们被分到的班级以前也有所耳闻,五年一班,听说班主任是个很严厉的年轻男人,来历很厉害,什么熊孩子到他手里都被调。教的服服帖帖,因此他班里也出了不少好苗子。以前没有注意,可现在心智不同的向蔚宁刚刚注意到,五年一班的女生很少,加之她以前的记忆,五年一班的女生一向很少,这令她心底升起不小的疑惑。
两个小人肩并肩的走到所在班级,他们在路上磨蹭了许久,所以到达班级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那个出名的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正在说什么,见门口有人来便停下了。
“报告!”向蔚宁和向飞异口同声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老师扫了他们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进来吧。”上学第一天就迟到,果然很符合他们做的事情。
向蔚宁和向飞进门后,站在前面看着慢慢的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两人正杵在前头时,讲台上的老师刚巧发话了:“刚刚我们已经互相做过介绍了,现在请两位迟来的同学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此话一处,有不少孩子窃笑了,都捂着嘴或低着头,不敢明目张胆。
闻言,向蔚宁和向飞转头看向讲台方向,后面黑板的正中央用粉笔写着两个潇洒的大字——江华,那是新班主任的名字。其实这种自我介绍,向蔚宁和向飞自读书开始经过过很多次,他们也不怯场,向飞先走上讲台,拿了根粉笔,背过身子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酷酷的道:“向飞。”
报上自己的大名后,向飞瞟了向蔚宁一眼,向蔚宁同样走上讲台飞快的在黑板上写下新改的名字:“向蔚宁。”她和向飞在学校里都属于风云人物,撇开成绩这些东西,她和向飞在打架闹事上也‘成绩斐然’,当她在黑板上写下那三个大字时,教室里立即响起小声议论。待她转过身时,接到了不少疑惑的目光。
微微一笑,向蔚宁道:“请你们以后叫我的新名字——向蔚宁,谢谢。”
江华一直着注意着这两个孩子,这学期能收到这两个,他也有些意外,可没等他意外许久,学校领导就自动找上门。他是名牌大学毕业,本来有更好的前途,可他不喜欢外面的那种勾心斗角,所以安于在这里做一个小学老师,加上这几年带出的班也都是尖子班。由此,学校领导对他比较重视,每年开学分班,只要遇到什么特别的学生,领导总会找他‘谈心’。
其实这两个之中的一个会分到他班里,他之前心里有数,可没想过一下子来两个。其实他到是不介意,因为这是个挑战,估计学校领导摸不清他的心理,所以照常的找他‘谈心’。
以前他们会在校园里擦肩而过,或者是有同办公室的老师讲述他们的事迹,如何如何……给他当时确实留下些印象,但也不算太深,因为小孩都那样,有喜欢胡闹的,也有早熟文静的。
第8章开学测试
现在江华见到他们本人,说不出什么不同,其实和平常的小孩一样,个性分明。既然他已经接下他们两个,余下的一年,他会好好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传言的那般‘传奇’。
看着教室里已经没了空位,向蔚宁和向飞也不说话,等着老师给分配。江华虽看不透他们的心理,但也马上着手解决,开学对于老师来说总是忙碌的。上学第一天,所有的位置都是学生自己挑选,然后再由老师分布。江华看着花名册,他早已在拿到花名册的那天就分配好了各个人的位子,走到第一组最前面,他道:“我叫一个名字,你们依次过来坐下,被占位置的东西请拿好东西站在走廊,等我叫到你们时,去新的位置坐好。期间,你们只要收拾东西去该去的地方,不要交头接耳。”
由于江华事先说明了,分配位置时,教室里有些小杂声,秩序还算井井有条,大概二十分钟后,每个人都坐在的自己的位置上,至于少的两张桌子,江华也安排长的比较高大的人去领来。
向蔚宁坐在俗称黄金位置的区块,第一组第四排,向飞坐在第二组第四排,他们中间只隔了个走廊,这种分配都很合两人的心。他们是姐弟,好不容易能在一个班,自然不想分得太远,可他们也有不和谐的时候,一个走廊的距离恰恰好。
所有的学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大部分人都昂头看着黑板,等下接下来要干嘛,有些则还在鼓捣着自己的东西。江华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教师,他低下头,漫不经心的说:“之前你们已经认识了我,刚刚安排位置时,我也认识了你们,接下来一年,我希望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师徒。由于分班都是随机的,虽然我也有你们过往的成绩,但那都是过去,所有见面的第一天,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份小试卷,上面囊括了一到四年级的一些基础知识问答。你们不必惊慌、害怕,这只是我个人对你们成绩的一次摸底,更便于我知道以后怎么辅导大家,让大家更上一层楼。”
说着,他便从讲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子,分别分发到每一组前排的人手上:“你们互相传递一下,考试时间为九十分钟,要上厕所的可以举手示意。考试期间,不要交头接耳,互递答案,一旦被发现,试卷为零分,并在学校公告栏张贴一个月。”
江华的语调颇为缓慢,而讲台下的学生们已经面露惊惶,刚刚升新的年级,在这个班里也找得到认识的人,可正因为刚刚江华的重新分配座位,导致他们都隔得很远,现在找个说话压惊的人都没有。
试卷很快递到每一个学生手中,向飞粗略的看了眼卷子的第一面,撇了撇嘴,确实都是些基础简单的题目。他又侧头看了看向蔚宁,见她拿着试卷仔细端详着,脸上没有表情,猜到她也会觉得简单,顾低头开始做自己的卷子。
拿到试卷后,向蔚宁先不慌不忙的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前她就有过乌龙,试卷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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