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偈卑簿擦讼吕?人们对这个小姑娘的出现很是吃惊。恒嵘一众人也是愣了一下,鲜于回头见来人更是一愣,几人皆是盯着这厉害的小姑娘看。
片刻,恒嵘由愣怔变为一脸痞笑,松开鲜于,双手背后,挑起右边眉毛,坏笑道:“小美女,你怎么知道哥哥我手臭啊?莫不是你闻过?”
“啊哈哈哈哈~~~肯定闻了!”几个狗腿开始起哄。
“你一张嘴我就闻见一股屎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吃屎的人肯定到处都臭9用闻!”恒蔷骂道。
“噗嗤!”人群中有人禁不止笑了,紧接着传出了各种憋闷的笑声。连几个侍卫都没想到主子还会说这么粗的话,嘴角开始抽搐。
恒嵘闻言气的直咬牙,“哪里来的泼妇,敢骂老子!”接着滛笑道:“老子很久不碰女人了,今儿个为你破个例,哥儿们这就疼疼你!”说着向身后的人使眼色,几个狗腿便一脸滛笑的摩拳擦掌,往恒蔷围来。
恒蔷简直没想到恒嵘会这么无耻,一股无名火“噌!”的从心中升起。将鲜于一把拽到身后,翻身跃起一个掌劈“啪”正中恒嵘面门,“哎呦!”恒嵘惨叫一声,往后趔趄几步,没等他站稳恒蔷再跃起一个回旋踢“砰!”将恒嵘踢翻在地,然后平稳着陆,抚了抚头发,拍了拍手,冷笑道:“今儿个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大梁的王法何在!”
一切都发生的好快,人们都被这场面震惊了,好多人嘴都合不拢了。
从未想过自己会吃亏的恒嵘被踢翻在地后,当场傻了,几个狗腿也傻了。
“叫你色胆包天!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来呀!将这几个人现场给我砍了!”
说着便给冬梅和侍卫们使眼色,冬梅嘴角微扬会意的点头,便率领侍卫冲上前来,将剩余五人纷纷踢到,拔出宝剑高举手中。
人群中已有人捂脸尖叫,还有人倒吸气。
恒嵘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流氓,心理素质不赖,大声喊道:“慢着!
来着何人?让本公子做个明白鬼!”
恒蔷示意冬梅,冬梅微微点头,从腰间取出一块刻有“蔷”字的四周雕刻镂空蔷薇花的金牌扔了过去,这是恒蔷自己设计,女皇恩准御制的。只有恒蔷和她的人有,宫中都知道这是大皇女的象征。
恒嵘从地上拾起金牌,定睛一看,不禁打了个冷战。早听说大皇女半年前就了清醒了,一直不曾见过。以前干坏事没有皇族们碰到过,即使有人告状也可以赖掉。今日太明目张胆,合该自己倒霉,正好让大皇女撞上自己调戏她的未婚夫,这可如何是好?她若再禀告了皇上彻查自己,那可就麻烦了。恒嵘越想越害怕,不觉冷汗涔涔,本能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望殿下饶命,望殿下饶命!看在我们是表亲的份上饶命啊!”
鲜于闻言更是盯着恒蔷看,人群也开始马蚤动,有猜测恒蔷身份的,有轻声叫好的,有拥挤着要看皇女真容的,还有搔首弄姿有所企图的,更有商人涌上前来记恒蔷身穿布料的花样和头饰的花样,霎时间好不热闹!
“住口!你是哪来的无赖!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的事,还敢自称是皇族!诽谤我皇族,破坏我皇家体面,来呀!先掌嘴二十!”
恒嵘听着这话里有话,便不敢造次。冬梅冲上前,对着恒嵘毫不留情的左右开扇。看傻了恒蔷和众侍卫,原因是恒蔷本以为侍卫中有人会去,侍卫们也没见过冬梅如此厉害,不过大家皆是一时的失态,便快速装作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很的站在那。
“殿下,您,真是殿下?”鲜于小声问道。
恒蔷转脸轻笑着使个眼色道:“我想你想的是衣带渐宽呐!你送我的珠花我天天带身上,你个没良心的却不认识我了!莫要再生我的气了,跟我回去吧!
鲜于闻言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须臾,明白了这是恒蔷在表明身份,同时为自己解围。心下了然后,便一边撇嘴一边暧昧的剜了恒蔷一眼,“哼!才不呢,讨厌!”
被这桃花眼一望,再加上那撒娇似的抱怨,恒蔷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嘶~~,有点冷。”顺手将斗篷裹紧了点,暗叹男狐狸精也不容小觑啊!
那边,恒嵘杀猪也是的叫着,脸已经肿起来。身后的狗腿脸色苍白,吓得只是磕头。不一会儿,二十下扇完了,冬梅来到恒蔷面前复命:“禀主子,不多不少刚二十。”
恒蔷觉得今天表现极酷的冬梅特有趣,心中大笑,但脸上却故作严肃,“嗯,下去吧。”
恒蔷冷冷的走到恒嵘跟前,深沉的说道:“冒充皇族,强抢人口,侮辱我皇家颜面,你可知罪?”
此时,恒嵘在心中赌一把,赌这位亲表妹会放自己一马,于是磕头装哭道:“小人知罪了,请殿下饶命啊!”
“哼!我本欲将你就地正法,以泄民愤,奈何我大梁律法森严,不是铁证如山便不可随意杀之,且将汝等交给京兆尹大人,招弓押后再斩你不迟!”恒蔷厉声说道。
闻言,恒嵘心中暗道:“那厩府衙的赵大人与父亲相熟,去了那里,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只是要父亲来领我,回去难保要受家法,但命是保住了。何况照皇女的说法,百姓们也会以为是有人冒充我恒嵘,我的体面也保住了。娘的,这表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遂低头任恒蔷处置。
此时,闻讯赶来的四个衙役也遣开人群,正要开口问话,冬梅再次扔出金牌,简单讲了刚才发生的事,衙役们恭敬的行个礼后,带走了恒嵘一干人等,恒蔷一众人也往马车走去。百姓们也带着各种情绪一哄而散,有人欢呼,有人质疑,有人痴痴的望着恒蔷,有人继续唾骂恒嵘,厩的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
马车下,鲜于梓祺若有所思般一言不发,先跳上马车的恒蔷见鲜于如此,故作娇嗔道:“我的梓祺亲~~亲,你还~~在生气呀?有什么事我们车上说好不好?快,上车吧!”
话说完,春兰和冬梅都笑了,侍卫们更是嘴角抽搐,连鲜于梓祺都摇头轻笑了一声。
鲜于梓祺轻甩后襟,跳上马车,坐进车厢。春兰隔着车帘道:“主子,公子和您说话,奴婢们坐外面就不进来。”
“啊?不用吧?我们也没什么话怕别人听见的,再说外面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啊!”恒蔷没注意到鲜于的脸色已沉下,便脱口而出。
“那还是我下车吧!春兰,你们进来吧!”鲜于边说边起身朝车门走去。
没想到鲜于会有如此反应,恒蔷一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去哪?”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左,鲜于的肩膀微微一抖,遂转过脸看着恒蔷,蹙眉说:“你果真不待见我,半年了,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如今你我之间说话都要下人在场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不是的,我哪有不待见你,我只是想外面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恒蔷解释道。
“请殿下放手!”鲜于似乎生气的说道。
见如此,本就不想和男人有过多纠葛的恒蔷愣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忘了前世的痛了吗?男人对自己来说那就是灾难。”行为随着思绪而动,她松开了手,忧伤的看着脚下。
当自己的手被松开时,鲜于的心开始失落,他走到车门准备开门时,仍希望车中的人儿能来拉住他,可是毫无动静,这使他生气了。自小见惯了别人留恋的眼神以及想亲近自己的各种举动,很少有人能拒绝自己的美。可她,自从清醒后,见都不想多见自己一眼,难道她真嫌弃自己的身份?鲜于心有不甘,转身回来。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你果真嫌弃我是个质子!”鲜于气呼呼的问道。
一句话将发呆的恒蔷惊醒,抬头道:“啊?你,你让我放开的。我不放开,你告我强抢人口怎么办?”
“你!你这个狠心的女子!难道你一点都看不上我?”鲜于似乎很委屈的说完,一屁股坐在恒蔷对面,愤愤的看着她。
看着鲜于的举动,恒蔷顿觉又好气又好笑,这简直是三岁孝子的举动嘛!正准备说他像孝呢,传来春兰的声音:“主子,我们现在去哪?时候也不早了。”
恒蔷看了看正在生气的梓祺,又想起了恒嵘说的“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这句话,便决定改日探望易兰卿,对春兰说;“这就不去别处玩了,送送鲜于公子吧!”
聪明的春兰一听便明白今日不去易公子府上,这是要去城南居,便答声:“是。”转头对车夫说:“去城南居。”
“架!”车夫高喝一声,赶着马车朝城南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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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惜梓祺(二)
马车上,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但却不语。恒蔷看着鲜于,才发现这半年不见,鲜于脸色有孝黄,眉头蹙的更紧,嘴边居然还有胡渣!青色的胡渣为这张雌雄莫辩,倾倒众生的脸增添了些许男子气,但却更忧郁了。身上的衣衫只是普通的深蓝色棉袍,里面白色中衣的领子也泛黄了。细看,衣服也只有五成新,脚上穿着普通的黑棉鞋。这身打扮虽未影响他的美,但很难让人将他和皇子联系起来。
“难道这半年他过的很清贫?可是母皇不是赏了他很多黄金吗?”恒蔷心中疑惑道。
那边,鲜于看着恒蔷那娇美的小脸,婀娜的身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真是皇女恒蔷?如今出落的这般窈窕美丽,刚才惩办那滛贼时又是那样伶牙俐齿,出手不凡,真的是她吗?”
“你……?”两人居然异口同声望着对方。
“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你先说。”两人又笑了。
“好吧,女士优先,我先说。”恒蔷扬起下巴俏皮的说道。
鲜于看着面前的人儿,带着他那倾倒众生的微笑,道:“请!”
“你如今为何这般颓废和~~潦倒?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啊。我母皇也赏了你不少金银,不赌博的话半年应该花不完吧?”恒蔷轻声问道。
“潦倒?”鲜于看了看自己,摇头苦笑起来。“皇上赏我的金银我还存在竹默家的钱庄里呢,我只是不想让太多目光盯着我看,才不修边幅,不想就这样还引来了你表哥呢!”
“噗~~~!”恒蔷被鲜于逗笑了。“你母后把你生的美,你母后没错,但你出来招摇就是你的错了,呵呵!”恒蔷油嘴滑舌的说着。
没想到鲜于听到此话后,脸色大变,眉头紧蹙,肩膀抖动,似乎很生气。恒蔷见此吃了一惊,吐了吐舌头,“你,你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句话说的不对,我收回啊!”
良久,鲜于平静了下来,忧伤的看着恒蔷,“我母后早去世了,殿下以前大病不知道此事,不知者无罪。”
“哦,那个,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恒蔷不好意思的说。
“我母后不薨世,我怕是也不会十岁就来当质子。呵,就因为我是质子,殿下自然不关心我的事了。”鲜于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你别错怪我好不好?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只因为我不喜欢和男子相处嘛!”恒蔷也一副你冤枉我了的样子。
“什么?难道,你……你和你表哥一样!”鲜于吃惊道。
“和我表哥一样?什么?”恒蔷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鲜于。
“他喜欢男的,你也……?”鲜于眼中透出一丝厌恶。
“啊?!什么和什么啊!你才是同性恋呢!我也没那样的表哥!”恒蔷气的站了起来。
“吁~~~~!”马车忽然停下。
刚站起来的恒蔷,一个没站稳,向车门方向跌倒。鲜于本能的伸手去拉,结果被慌乱中恒蔷一把抓住,顺势也倒了下去。
“咚~~!”恒蔷抓着鲜于的一只手,鲜于另一手也乱抓足蔷的身体,两人双双倒下。
“主子,鲜于公子,城南居到了,现在方便下车吗?”春兰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在外轻声问道。
车里两人面对面躺着,都在听春兰的动静,生怕春兰进来。见春兰说完,恒蔷清清嗓子:“嗯哼!你这个丫头,我们下车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这就下来。”
说完,恒蔷怒瞪鲜于梓祺,压低声音说:“大色狼,你摸够了没?还不把你的手拿开,要春兰进来帮你拿开吗?”
鲜于梓祺看着自己的左手正抓在对面人儿的右胸上,手中胀鼓鼓、软绵绵的,才知道自己在慌乱中抓错了地方,“嗖!”手如同遭电击般迅速收回,“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紧接着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恒蔷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整理了头型,拍了拍衣裳,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是直骂娘,“d!又被个古代人非礼了!看来,不管到哪,男人于我都是恐怖生物。”
鲜于梓祺也慢慢站起来,一直不敢抬头。恒蔷正准备下车,只听鲜于小声说:“殿下,请你不要下车了,外面冷,送到这就可以了。梓祺多谢殿下今日的解围与相送。”说完,深深一揖。
恒蔷看着鲜于梓祺,见他依旧耳根子通红,不敢抬头,心想也许是因为他刚才的行为而没脸见人,况且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己这个前世都结过婚生过子的人也就别和人家较真了,索性给对方的台阶下吧。于是又走回座位,轻轻坐下,“好吧,你都这样说了嘛!虽然我有点口渴,我还是忍着回宫喝吧!”
鲜于听后,面露难色,似乎很纠结的说:“殿下真的口渴了?那,梓祺去给您端杯茶出来?”
恒蔷睁大眼睛,还以为听错了,“什么?端出来?真亏你想得出来!”看见鲜于那样子,恒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鲜于公子,你早上起来是没叠被子呢,还是屋里藏了什么人,这么怕我看见啊?”
鲜于一听此话,摇头苦笑,“殿下,我,哎~~!”鲜于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我开个玩笑,你以为我想去啊,瞧把你为难的。刚才你摸我的事我不会记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放心上。没事了,你下车吧。”恒蔷已不想再搭理他。
鲜于悄悄的看了眼恒蔷,见对方望都不望自己一眼,便一脸苦涩的转身,下了车。
“春兰,回宫。”恒蔷闭目吩咐道。
“殿下,易公子那里不去了吗?”春兰小声问道。
“不去了,今日有点累,明日吧。”恒蔷依然未睁眼。
“是,殿下。那我们在此等等冬梅如何?之前,车前坐不下,冬梅下车借马去了,怕是很快就来了。”春兰小声询问道。
“真是难为她了,好吧,等等她吧!”恒蔷靠在车,准备养养神。
闭目思索,想起今日遇到恒嵘一事,嘴角微扬起来,“看来当皇女还是蛮过瘾的,可以惩恶扬善呢!不过,回去怎么和舅舅交代呢?不如回去连舅舅一起教育教育,怎么管孩子的嘛!连性取向都有问题了!”接着又回忆整件事的过程,看看自己回去怎么说有理。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恒嵘说的这样一句话:“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
“嘶~,难道鲜于不想让我看到下人欺负他?”恒蔷睁开眼坐直了身子,自问道。
想起鲜于那忧伤的眼神,颓废的打扮,以及下车时的欲言又止,恒蔷站了起来,“就算他不是我的未婚夫,看在他照顾傻恒蔷年的份上也应该帮帮他。”恒蔷坚定了信念。
这时听见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恒蔷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见冬梅骑马而来,英姿飒爽甚像女侠,不禁感谢母皇对自己的看重,选的侍女真是得力。
“吁~~~~!殿下,让您久等了。”冬梅翻身下马,恭敬的说道。
“哪有啊!倒是让你受冻了。”恒蔷伸手帮冬梅掸去头发上的|岤,眼含关切的说道。
“谢殿下。咦,鲜于公子呢?”冬梅四顾后问道。
“他先进去了,走,咱们这就进去看看。春兰,敲门。”恒蔷脸色严肃下来。
“是。”春兰从不多问,对恒蔷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咚咚咚!”春兰上前敲门,后面站着恒蔷和冬梅,六侍卫紧跟其后。
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老人家看恒蔷这架势不像一般人,便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城南居乃我女皇陛下专设的外国贵宾暂住之处,无圣旨者不得居住,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老人家,我来看望一个人,可否进入?”恒蔷和蔼的说。
“何人?待老衲通传。”老者戒备的问道。
恒蔷给冬梅使个眼色,冬梅上前亮出腰牌,老者拿来一看,“呀~~莫不是大皇女殿下?”
“正是在下,老人家,我可进的城南居?”恒蔷依然谦逊的说道。
老者忙走出门,匆匆下拜,恒蔷一把拉住,“老人家,免了免了,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要折杀我?”
“谢殿下!这城南居如今只应允住两人,风国的小王爷回国尚未归来,只剩下仙罗国的鲜于皇子,他是殿下的未婚夫,殿下当然进的。小五,还不进去给总管事和侍卫长通传,让她们出来迎接大皇女殿下。”老者对里面喊道。
“是,爷爷,我这就去!”里面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不必通传,我想给鲜于公子一个惊喜呢!”恒蔷边说边给近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的点头后,迅速窜了进去,见一小厮正撒腿往里跑,侍卫迅速提气使轻功跳到小厮身后,一把揪住了他,“别动,殿下有令不得通传!”侍卫冷冷的说。
小厮动弹不得,忙看向老者,老者轻轻摇头,小厮便低下头不语。这边恒蔷与侍女、侍卫们已跨进大门,匆匆往里走去,老者也低头跟着。
一路走来,恒蔷发现这城南居的建筑风格颇为别致清幽,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古朴的回廊,苍翠的松柏,在冬雪的印衬下别有一番苏州园林的味道,只是,好冷清。
一路上,也未见侍卫来巡逻,丫鬟和小厮也不见,恒蔷转头问老者:“这里既是皇家接待外宾之处,为何无人巡逻,万一外宾出个差错岂不损我大梁颜面?这行人必经之路已有积雪,为何无人打扫?”
老人闻言开始紧张,“这,嗯,回殿下,往日有人巡逻的,只因今日天冷,侍卫们怕是惫懒了,但皇子的住处日日有人巡逻呢!”
“是吗?看来你们对皇子不错呢!”恒蔷冷冷的说道。老者擦了把汗不敢吱声。
行至一个院落旁,果见四个侍卫把守在门口,给人感觉像是在看守某人而不是保护。老者上前说道:“大皇女殿下来看望皇子,还不让行?”
恒蔷出示腰牌,四人慌忙让行,一人准备进去通传。
“慢着,不用通传。本殿下看望未婚夫,他自是高兴的。你们若不放心,大可跟进去便是。”恒蔷不冷不热的说道。
“小的不敢。”那人抱拳说道。
恒蔷并未理他,信步走了进去。从院门到房门前全是积雪,居然无人打扫,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不知这些仆役们是怎么做事的。踏上石阶,来到屋门前,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恒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公子,满饮此杯吧!天冷暖暖身子啊!”一个风马蚤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呀,公子,你的手好凉啊!”另一个装嗲的女人声音响起。
听到这,恒蔷收回手,呆立风中。良久,自嘲道:“切!有病啊!人家香玉在怀,你还以为人家在受欺负,又开始对男人报以美好幻想了是吧?”摇摇头,准备离去。
“滚!你们两个为何这样无耻?”鲜于愤怒的声音响起。
恒蔷停住了脚步,侧耳听去。春兰见状,与冬梅忙退下台阶,侍卫们也识趣的拉着小厮和老者退后几步。
“哎呀,这怎么能叫无耻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等倾慕公子久矣,愿为公子做一切事情,只愿公子成全则个。”那个风马蚤的声音说道。
“是呀,公子。我大梁都是一女多夫,可眼下我二人愿意共侍公子一人,这样的美事,哪里去找?”装嗲的声音说道。
“呸!你二人真是恬不知耻!我一个未曾婚配的男子岂能让你们两个有夫之妇侍奉!除非我是只公狗!”鲜于大声骂道。
“呵呵!”恒蔷捂嘴轻笑,“这家伙说话还真伤人呢g呵!”
“哎呀呀,公子你不要嫌弃我们嘛!我们虽痴长公子几岁,但也是貌美如花啊,而且比那未婚女子更懂得服侍男人,公子与我们练一身好本领,将来也好讨皇女欢心啊!”风马蚤的声音又带了几分魅。
“还说皇女呢,她今后定是夫君如云,像现在这样大半年都想不起你都是常事,不如我们做个长久夫妻,想快活时便快活。”装嗲的声音更嗲。
“荡妇!滚!快滚!”鲜于怒吼起来。
“公子,息怒啊!没个知疼知热的女人在身边日子多不好过呀?你与皇女不知何时成婚,如今你过的这般凄苦,不如就让我们先侍奉左右,以后公子大婚,我等定不纠缠。”风马蚤的声音透出些乞求。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鬼伎俩!故意不让下人给我按时送饭、浆洗衣裳,故意支使下人给我脸色看,故意不给我冬被,不就是想逼我与你们做那起子苟且之事吗?呸!我鲜于梓祺宁愿做太监也不会多看你们两个滛妇一眼!快滚吧!”鲜于大骂道。
“当啷~~!”屋里传来了杯子摔碎的声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饿你三天!”屋中那装嗲的声音也恢复了她的女中音。
“碰~!”门被打开了。
“是谁要饿我的梓祺夫君呢?好大的口气!”恒蔷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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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惜梓祺(三)
门被打开了,风雪中走进一个身穿红丝绒斗篷的美人儿,她银牙紧咬,杏目怒睁,扫视着屋中的几人。只见鲜于梓祺坐在一张方桌旁,双手攥成拳,正惊讶的看着来人。他身旁站着一个瘦高女子,此女长着小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间倒有三分英气,高鼻梁,嘴唇微翘,头裹红头巾,一身侍卫打扮,此时正心虚的看着恒蔷。桌子一旁,坐着一个妖艳女子,此女圆圆脸儿,柳叶眉,丹凤眼儿,翘鼻头,红唇甚是诱人。一身桃红衣衫,大冬天的居然把领口开的极低,隐约可见||乳|沟,不知她是不是胸口太热!
“谁刚才说要饿我的梓祺夫君呢?站出来!”恒蔷厉声喝道。
两女子眼露紧张之色,那侍卫打扮的女子斗胆问了句:“阁下是何人?”
“你是猪吗?能把梓祺叫夫君的还有谁?”恒蔷顺手抛出腰牌,骂道。
那女子蹲下拾起腰牌,见那“蔷”字后,浑身一颤,脸如死灰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那桃红衣衫女子忙跑来看腰牌,看后也是浑身筛糠,一屁股坐地上。
“哼!我当你们胆大包天呢!怎么如今也害怕了?鲜于梓祺乃仙罗国皇子,也是你们可虐待的?他又是本殿下的未婚夫,你们竟敢公然勾引!遭拒绝后还敢威胁他!真是道德沦丧,厚颜无耻!”恒蔷怒斥道。
“来人!叫你们管事的来!将这二人给我绑了,扭送衙门!”恒蔷本想掌这两人的嘴,想着她们是女子,就忍了。
那老者跪爬上来,道:“殿下,她们一人是这总管事,一人是侍卫长。”
“什么?哼哼~~”恒蔷气的无语了。“利用职务之便加害我大梁贵宾,更是罪加一等!”恒蔷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厅里人除了梓祺和恒蔷都吓得跪了下来,恒蔷盯着老者的脸,一脸深沉的问:“她们虐待鲜于公子,你们可知道?”
“小的们大概看出些苗头来,但敢怒不敢言,否则管事夫人就要辞了我们。”老者战战兢兢的说。
“这城南居归谁管?”恒蔷问道。
“回殿下,城南居是皇上专设的接待贵宾的地方,归宫里管。我们这些下人又是管事夫人雇的,归夫人管。望殿下饶恕我们,我们也是为养家糊口啊。”老者乞求道。
恒蔷凝神思索片刻,道:“春兰,一会儿叫人回了宫里,叫他们来处置这二人。其他人,调查一下,和此事无干系的就放过,不用赶走。”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春兰出去和一个侍卫交待一些事宜后,那侍卫便匆匆出去了。那老者和小厮也一脸感激的磕个头,退了出去。
两个女人被侍卫带走,至始至终没敢说一句话,只是面如死灰的摊在地上任由侍卫拖走,倒是临走时还深情的看了鲜于一眼,惹得鲜于一脸厌恶之色。
恒蔷看在眼里,走到鲜于身旁,轻轻笑道:“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殿下,你,哎~~!你又进来干什么?我就怕你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家被这些猪狗污了视听,你却……哎~~!”鲜于一脸抱歉的说。
“给你说我口渴了嘛,等你给我端杯水出来怕也洒没了,只好自己进来讨水喝喽!谁知进来听见你们在,于是我就在外面听听,顺便了解一下你那一身本领练得如何了!哈哈哈……”恒蔷一脸坏笑道。
“殿下,你,你就取笑我吧!你,你走!你们大梁的女子真是可恶!”鲜于又生气了。
没想到鲜于这么爱生气,改变了他在红蔷别院时给恒蔷留下的谦恭的影响,恒蔷赶紧陪笑道:“你又生气了?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哼,没想到你这一醒来什么没学会,就学会取笑人。你既早已来了,为何不早点进来?还要看她们怎么侮辱我吗?你就是瞧不起我是吧?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这作甚?”鲜于转过身去。
见状,恒蔷以为玩笑开大了,不敢再多说话,看了眼春兰和冬梅,两人皆拿眼神告诉她“此事我们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恒蔷回以大大的白眼。
“哦,好吧,那我不站在这了,你早点休息啊!”恒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边说边轻轻起身向外走。
鲜于用余光瞟到恒蔷向外走的身影,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回来!”恒蔷和两婢女都是一愣,“春兰你去给我和殿下沏杯茶来,冬梅在门外守着,我和殿下有话说。殿下,你该不会连句话都不想听我说吧?”鲜于一副你敢说个不字我就吃了你的表情。
两婢女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恒蔷,出去了。恒蔷郁闷坏了,怎么这恋丫头搞不清主子是谁了?回去后一定要进行思想教育,写一千字检讨交上来!
“殿下,梓祺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殿下您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鲜于似乎有点小愤怒。
“我看了呀,你真的很倾国倾城。”恒蔷肯定的点头。
鲜于一脑门黑线,“哼,你这是看倾国倾城的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嫌弃!”
恒蔷真的要郁闷死了,眼前这人心里真的有问题嘛!
“鲜于公子,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看你?我什么地方表现出嫌弃你了?是你说我可恶,让我走的好不好?”恒蔷解释道。
鲜于忽然不语,桃花眼目不斜视的看着恒蔷,发现恒蔷的眼中没有一丝对自己美貌的贪婪,心中不免有些暖暖的,随之而绽放出如冬日暖阳般的微笑,“就这样看,甚好。”
那似乎能融化冰雪的微笑让恒蔷的心跳漏了一拍,幸好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各类型美男比较多,不然还真要发花痴了呢!
“甚好?你刚才才说是嫌弃,这会又说甚好?鲜于公子,你该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吧?”
“公子?我很喜欢你叫我梓祺夫君呢!”鲜于娇羞的说,“嗯,人格分裂症是什么?”鲜于又眨眼问道。
若不是前世有恐男症,恒蔷肯定会被这性感的声音和倾城的容颜所折服,所以此时她才能镇定的暗骂眼前的人是祸水啊!
“殿下,问你话呢!”梓祺又嗔道。
“啊?哦,恒蔷回过神来,“人格分裂就像你现在这样,才说让我走,结果转个身就不让我走了;刚才还说我看你的眼神不对,这会儿又说甚好。就是你们说的一人两魂吧!”恒蔷解释道。
听完,鲜于苦笑了一声,“两魂?哎,你不说我也是一国皇子吗?我有时也想如你那般让人敬畏,说话有人服从。可是,后来想到自己不过是个质子,怎会让人敬畏?所以才一阵凶,一阵顺从。哎~~”鲜于又长长叹口气。
恒蔷注视着鲜于那张倾城倾国却又忧郁无比的脸,心中忽然生出一片怜惜之情,由衷希望能帮助他,自己虽然不需要男女之爱,但朋友还是需要的嘛!
“要想使别人敬畏,自己就得变得强大,怎么能靠身份呢?何况,我可不想让别人敬畏我,只要大家都喜欢和尊重我就够了。”恒蔷坐到椅子上表情轻松的说。
鲜于愣了一下,思索片刻,看恒蔷的眼神又多了些暖意。这时春兰在外问道:“殿下,茶沏好了,要端进来吗?”
“你问你们鲜于公子啊!问我做什么?”恒蔷赌气道。
“呵呵,我什么时候成了她们的公子了?春兰最护着你,你还说她。春兰,快进来吧,别让你主子渴着了。”鲜于望着恒蔷笑道。
春兰打开门,却不进来,巴巴的望着恒蔷,征求意见。看着春兰那可怜的样子,恒蔷心中甚爽,气随之也消了,“进来吧,要不然你们公子渴了怎么办?”
“殿下!”
“殿下!”春兰和鲜于一起怒道。
“好,好,好,不说了!省的有歇不起玩笑的人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又让我回来的。”恒蔷假抱怨着
“呵呵呵……”屋里传来阵阵温馨的笑声。
吃晚饭时,恒蔷与鲜于同在一桌吃饭,有点饿了的恒蔷较快的扒拉着碗中的饭,不想鲜于比自己吃的更快,和他大美男的形象有所不符。恒蔷偷偷看着他,见他已吃了三碗饭了,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恒蔷心中有点酸酸的,看来鲜于有几天没吃饱饭了。
“她们经常虐待你吗?连饭都不给吃饱?”恒蔷小声的问着。
听到恒蔷的问话,鲜于才停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让殿下笑话了,你也看见了,自从发现她们对我有企图后,城南居的饭菜我都不吃,怕她们算计我。我只能借机出门时买些食物。后来,她们发现了,便让我三日一出门,所以有时就很饿了。”说完又继续吃。
恒蔷听后十分生气,看着鲜于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多了一份怜悯。
“你,吃饱没?不如一会儿我们再出去吃点小吃?顺便散散心,你今天肯定比较郁闷。”恒蔷温柔的看着鲜于。
正在奋力吃饭的鲜于,放下碗,拿帕子擦擦嘴,摇头道:“不去了,我如今最讨厌逛街,我讨厌别人看我就像苍蝇盯着臭蛋一样!”
“呵呵,臭蛋?瞧这比喻的,你这么美,应该说是蜜蜂盯着鲜花!”恒蔷笑道,“你要自信一点嘛,当你走在大街上,你就想象你走在大梁最顶级的舞台上,台下的人都在仰望你,崇拜你,你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闪光灯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春兰捂嘴偷笑,鲜于更是一脸黑线,“还万众瞩目呢!你是不知道被人纠缠的苦楚!对了,闪光灯是什么?”鲜于不解的问。
“啊?嗯~~,就,就是一种忽明忽暗的灯,能在一瞬间把你照的很亮,嘿嘿~!”恒蔷额头渗出一滴汗,nnd!一激动说漏嘴了,幸好没说照相机,要不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哦~~,那和闪电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那得在吹风的时候用那盏灯,要不它怎能忽明忽暗呢?”鲜于一副积极思考的样子。
“呃,应该是吧。”恒蔷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殿下在哪见过?”鲜于认真的看着恒蔷。
“梦里,嘿嘿~对了,你真的不去呀?”恒蔷赶紧岔开话题。
“不了,我想睡会儿,殿下今日能为梓祺歇息在这吗?”鲜于一脸真诚的样子。
恒蔷听得有点发木,此话听着怎么像妃子让皇上留宿呢?看着鲜于那迷人的脸,雪白的肌肤,颀长的身材,若是和他……想着想着恒蔷脸红了。
“有四个多月没睡过好觉了,整日担心那两个滛妇算计我,夜里更是不敢深睡。今日,殿下若宿在此地,我睡偏房定能一夜好梦。”鲜于认真说着。
“啊?偏……偏房?”还在yy中的恒蔷尴尬的笑着,“人家鲜于多么守身如玉,而我刚才却动了邪恶的念头,真是丢人啊!若是被鲜于知道了,他肯定又要说‘你走!’”恒蔷愧疚的摇摇头,“穿越的时候还说离男人远点呢,不想这会居然贪恋人家的美色了,哎,人总是败给自己贪婪的了!”
恒蔷正为自己刚刚的邪念而忏悔,忽听冬梅在外禀道:“殿下,宫里的陈总管来了。”
“陈总管?内务府总管来干什么?”恒蔷看向春兰。
春兰蹙眉思索片刻,答道:“怕是为鲜于公子的事来的,足见皇上疼爱您啊!”
恒蔷幸福的一笑,这时鲜于也向她投来羡慕的眼光,之后便是一阵黯然。
“叫他进来。”恒蔷说道。
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紫衣头戴内务府官帽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三十来岁,国字脸,略有双下巴,一脸和蔼。走到离恒蔷有三尺远的距离便单膝跪地:“奴才给大皇女、鲜于皇子请安!”
“快请起吧,陈总管。”恒蔷客气的说。
“是,谢殿下。”陈总管站起来,略正衣衫后,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而来,皇上意欲将那管事胡香儿和侍卫长顾云打四十板子,发配边疆充作军妓,还说殿下如不满,也可自行处置,到时给宫里回个话就是。”
恒蔷看了鲜于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鲜于公子,她们好歹也是女儿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