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情人 - 脱轨情人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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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现在对同性恋的看法和以前不同了,但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还是会承受很大的舆论压力。

    景北明白,忙摆手道,“其实你不用向我解释,还有那个我刚刚的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因为没亲眼见过,真的没别的意思,还有之前说你是色狼的事,是我没搞清状况,对不起啊。”

    怪不得说她的身材没看头呢,人家压根就喜欢男人,景北觉得自己还是趁早撤离的好,这种情况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尴尬的那个。

    “你的包。”他修长的手指摊开,上面挂着景北刚刚扔出去砸他的包包。

    “哦,谢谢。”景北慌忙接过,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景北停下了脚步,回头,他走路的样子很特别,既不像大多数个子高的人那样微微驮着背,也不像现在很多年轻人那样走路吊儿郎当左摇右晃的。他背挺得笔直,步子很稳,好看的像一道风景。

    “作孽啊,这是在报复社会吗?这么好看竟然是个gy!”景北不禁摇头惋惜道。

    那时候的景北十七,萧琛二十,她还是一个规规矩矩穿着长裙子的中学生,而他举手投足间的气息都不是她的世界所能见到的。景北知道,刚刚走廊里穿梭的服务生们都在暗暗猜测他们的关系,这让她有些尴尬,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十七岁,在昏暗的、充斥着靡靡之音的tv走廊里,景北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那该死的约定俗成:上帝给了他令人艳羡的所有,外貌,家世,学识,必然会剥夺他正常的性取向。

    “滴滴滴……”摆在床头的闹钟不厌其烦地叫着,响了一遍又一遍,蒙头大睡的景北置若罔闻。停了一会儿,又重新响了起来,铃声固执得就像是一条被困在鱼缸里的金鱼,奋力冲撞着封闭的空间里那种不容分说的安静。

    景北闭着眼熟练地揪起枕头边的一个毛绒熊,直接砸了去,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亲爱的,帮我看看哪一件好?”耳边突然想起了陈绾央求的声音。

    景北崩溃地坐了起来,陈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正对着小屋的镜子焦躁不安地、一件一件地换衣裳。脸颊红红的,眼睛雪亮的像猫。

    “这个不好看,这个也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情绪逐渐低落起来。

    景北捏了捏额头,“我说大小姐你昨晚折腾了一晚,今早还不消停,再说你真的……很在乎那个萧琛?”

    “嗯,这回是认真的。”陈绾努力地点着头,生怕景北不相信似得。

    陈绾站在清晨的窗前,轻轻地说,薄如蝉翼的阳光笼着她修长的腿和纤细的脚踝,她一边肯定地讲着,一边舒展地伸长了胳膊,绕到脑后去绑头发,纤细的腰凸出来,脸庞光滑得发亮,眼睛清澈,嘴唇像刚洗完的鲜水果那样微翘着,饱满的艳。

    景北出神地看着她,知道她这回认真了,这个缺心眼的女人!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就这样子一门心思扑上去,你——”景北莫名地烦躁,不知道和谁在生气,将枕头狠狠地仍开。“我丢了工作,包里是我全部的财产,生活已经够苦的了,你竟然还偷我的包,你长眼睛没啊?!”景北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气骂道。

    “你竟然不怕?”小偷努力撑着胳膊要爬起来,但没成功,只好和景北面对面坐了下来。

    “把包还我,快点!”景北伸出的手酸痛无力,不受控制地抖着。

    小偷仰头靠向后面的墙,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时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累死了,前天吃的烧烤都快吐出来了,看你也混的不咋地,我就不报警了,把包还我,马上离开!”

    景北的劝说似乎没有成效,因为小偷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扶着墙试着站起来,盯着景北的眼神有些匪夷所思,大概他也没见过像景北这样的为了钱拼命的女人。

    “你别看我身上穿的这件婚纱价格不菲,这不是我的,我那个包里也只有不到八块钱,还有一些用过的劣质化妆品,一个二手手机,包也不值钱的,但它是一个故人送我的,快还我!”景北觉得自己说着话的嗓子都在冒烟。

    抬头的瞬间一个东西飞来,景北快速避开,“啪”的一声,一块砖头摔在了她的身后,景北一愣:臭小子,竟然用砖砸她!

    那小偷踉踉跄跄跑出几步,又开始弯腰咳嗽,景北脱下高跟鞋朝他砸去,“让你砸我!”

    小偷用手挡开高跟鞋,一把推倒了冲上来的景北,抬脚正要踢景北,却被景北抬起的腿,踢中了命根子,疼得龇牙咧嘴,手捂住了下面。

    趁景北喘息的空当,小偷伸拳去打她的脸颊,反而被景北拽住了头发,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地拽着,小偷慌忙举手投降。

    景北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甩到了地上,小偷双手捂着脑袋,精疲力竭地哆嗦着。拽开他抱头的手,夺过包包,打开后发现除了自己的钱包还有几个单反相机的镜头,怪不得小偷死活不肯还包包呢。

    从小偷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他的身份证,“身份证到警察局拿吧。”

    小偷忙翻身起来抱着景北的小腿求饶道,“放过我这次吧,求你了。”

    “我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把握,没得商量,你自己去取吧。”景北蹲下来,看了看那张身份证,“都二十八了,有胳膊有腿儿的,你干点啥不好,竟然偷。”

    在景北站起的瞬间,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小偷趁她没有防备意识时将她颈上的项链拽了下来,看着拔腿就跑的小偷,景北脱下另一只高跟鞋,拎起就去追。

    跑到一个路口,小偷大概是跑傻了,竟然没看交通灯,直接闯了出去,只听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瞬间有三四辆车子撞到了一起,而那个小偷却安然无恙地穿过了马路,景北咬牙,“你给我站住!”

    景北刚要去追就被一辆车子上下来的几个人拦住了,他们要让景北留下来,还说保姆车上坐着的人十分尊贵,如果出了事的话景北得负责。

    景北解释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认定她和那个小偷是一伙的,路上堵满了人,交警在维持秩序,救护车来的时候,保姆车上抬下了三个人,鲜血淋淋的。

    独立病房的外间,没多久地上就摆满了花篮和果篮,姹紫嫣红,香气缭绕。他们住的是高级套间,看来车上人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您看我的样子像是和小偷一伙的吗?”景北努力解释着。

    那个像是经纪人的大哥打量了一下景北,满眼的嫌弃。

    景北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形象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汗淋漓,披头散发,经纪人大哥完全无视景北的解释,很快就去应酬另一拨探病的人了。

    景北等得头昏眼花,她实在累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懒得再开口了,倒在长椅上歪着。

    窝在角落里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三三两两地来探病的人聚作堆,景北一不小心就听到有趣的八卦。

    “这顾大主持人刚进修完回国就出车祸了,到了现在还都是一些媒体人来探病,这顾家还真逗,没来一个人。”

    “最近顾氏的那摊子比较烂,顾先生忙的焦头烂额了,至于顾太太你们还不都知道,就是一个只会花钱的阔太太,顾家少爷又是一个搞学术的,只有这顾大主持人一个还能帮得上忙,可顾家那些长辈股东偏又看不上眼,至于内幕……哎,这个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还有什么内幕呀,不就是这顾大主持人不是顾太太生的嘛,是顾先生和外面的一个小三儿生的。”

    “顾大主持人是小三儿生的?”

    “你火星来的啊,这都不知道?”

    呃,这些媒体人还真的是八卦,景北伸了一个懒腰,可见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景北在电视台实习时就听说过这位顾大主持人,当时她正在国外进修,在电视台只要提起她,上至领导,下至端茶送水的没有一个不对她赞不绝口,景北原以为像她这样的人肯定会很幸福,却没想到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甚至连整个顾氏家族都看不上她。

    “听说顾大主持出了车祸,送来了医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我们这边的特别节目怎么办?”

    一个熟悉的声音,景北偏头看去,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她的前任上司灭绝师太!景北缩了缩脖子,尽量隐蔽,如果让她看到,自己绝对死定了。

    “她刚说让我把剧本送进去。”经纪人大哥说着。

    “不是出了很多血吗?”灭绝师太小心翼翼地问。

    “正在擦血,准备出院,对了,今天的节目就改穿裤子吧,她整个小腿都是血。”经纪人大哥嘱托道。

    就在此时病房里传来了医生的怒斥,“这种情况怎么能出院?!”

    “您止血止的这么好,所以没问题了,谢谢。”顾大主持人礼貌地说着。

    “不行,首先我是你的医生,我得保证你的——”

    “穆叔叔谢谢您的理解。”顾大主持开始打人情牌。

    “你怎么就不听劝?”医生的声音也缓和了几分,“那个袋子就挂着吧。”

    “遵命,穆叔叔,您不是说出血太多,不拿这个的话,我就会挂掉吗?”顾大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软的恰到好处,带着点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撒娇。

    经纪人大哥向灭绝师太无奈地摇了摇头,“瞧吧,还是这样子,谁也劝不了,你们那边快点准备吧。”

    景北端了一杯水,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在椅子上一边喝一边等着他们。

    “呦,琛少您来了,刚好你帮忙劝劝您的女朋友,她向来只听您的。”经纪人大哥的语调突然热情了很多。

    琛少?萧琛?正凝神闭气的景北一惊之下,嘴里的水全飙了出来。

    景北缓缓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一眼就看见萧琛,站在离她不远的并不起眼的位置,饶是这满场的流光溢彩,衣香云鬓的媒体人中,萧琛也仍是最出众的之一,五官精致,身材颀长。

    脉搏狂跳起来,但景北的生理反应快于她的大脑,放下杯子,脱掉高跟鞋,拎起裙摆,拔腿就跑。

    “喂,那谁,就是说你,你别想逃跑!”身后经纪人大哥高声喊道。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当所有的灯都点亮的那一刹,整条街瞬间拥有了一丝温度。

    反袖式的纯色简单衬衫,领口微微开着,锁骨处一览无遗地暴露着深色口红的吻痕,露出的半截修长的手臂上也隐约可见抓痕,萧琛一副刚从情欲漩涡中抽身出来的模样,仿佛还残留着gocho时的余韵。

    其实不能怪陈绾对他那么的着迷,萧琛除了长了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脸外,还有他看着清冷却颓废,理智却放纵,拥有得体的礼节,清爽的贵族之气,那是一种有别于英俊或者帅气的、不动声色的诱惑。

    在很久很久以前,景北也同样被迷惑过,甚至鬼迷心窍地爱上他的一个背影。

    他的压迫感太重,景北觉得该说点什么,然后她故作若无其事地扬起脸去看他,粲然一笑,“找我什么事?”她承认,这个开场白极其没有想象力,也没有气势。

    “今天,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你。”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毫无疑问,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景北突然好笑地张了张嘴,“哈,你不会是为了你女朋友来找我算账的吧?她还能上节目,我想应该伤得不重啊,再说我都解释过了,车祸的事与我无关。”

    好像没有在听景北的辩驳,无反应,不做声,他的眼神深沉如海,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景北看着这张脸,唇微张,下意识里她把目光扫向墙角,“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很好。”唇角微挑,他讥诮出声,“学会了转移我的话题。”

    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低头逼近她。

    景北已经被堵在墙边,恶意笑容在她眼前蓦然放大数倍,出于本能,抗拒着他的接近,“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人。”

    “我不喜欢被威胁。”

    “我不喜欢被戏弄。”

    萧琛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着一股凉,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睛在淡淡的灯光的衬托下,越发深黑,有那么一瞬间,景北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透了。

    失去了等她开口的耐心,萧琛坏心地勾起浅笑,“那个小予,是谁?”

    景北仰起头惊愕的眼神,眼睛泄露了秘密,她在怕他,那一瞬间,表情脆弱得简直让他惊艳,一阵怪异的情绪滑过心房。

    同时景北也发现,萧琛凝神间错愕的神色,淡淡道,“一个朋友。”

    “一个ser,嗯?”萧琛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景北耳边几缕头发,“你喜欢他?”

    景北左右为难,因为她知道萧琛的这个问题绝对是个陷阱,若是她回答“喜欢”,他肯定会毫不犹豫付诸行动,就像当年对待安大哥那样对待那个无辜且倒霉的小予;若是回答“不喜欢”,他也会说“不喜欢就不用关心他的死活了”,总之,他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不关你的事。”

    景北自以为自己想好了应对的话,只是刹那身体僵立,萧琛的手指经过的部位燃起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高热,当他的手覆住她胸前的微微隆起时,羞耻感笼罩了全身。她用尽气力推开他,单手揪紧胸口的衣服,满脸涨得通红,“你疯了,还是发烧?!”

    萧琛面色阴晴不定,他的本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可掌心触摸到的柔软身躯令他欲罢不能。她还是原来的她,却又有些不同,尽管如此,围着他打转儿的那些女人随便哪个都比她强百倍千倍,偏偏就是这具没有什么曲线且生涩的身体,该死的让他有了最原始的冲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只要给钱就可以上床的。”修长的手指滑过景北的脸,停留在她的唇间,她的唇很特别,淡淡的颜色。他的眼中是漫不经心的慵懒,薄唇间吐出的字眼却残酷无比。

    “放手!”景北觉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发觉她的不屑,他眼神倏忽变黯,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然后舌尖探进去,长驱直入,咬住她来不及躲避的舌尖,把它含入口中,袭卷吸吮。

    景北呆若木鸡,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却发了狠,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急切粗鲁,逼得她步步后退,步步紧逼,无路可退,下一刻,他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莫名地让她失神。

    闭上眼,不去看他,更不愿将眼前的他和以前的那个他相比较,可以自欺欺人的,缠绵悱恻,挑动人心,让她不自觉就心甘情愿堕了进去。

    他一点余地也不肯留给她,既然她招架不住,反抗不了,不肯质问,又不能原谅,那足以说明,她还耽于他,耽于往昔,直到如今对他还余情未了。

    而从刚刚的样子来看,他还在某个女人的床上。一个外形好看的男人,用娴熟的技巧让女人领略了最原始的美妙,而后再给出一笔数额可观的渡夜费,所谓最美的露水情缘,大抵如此。

    而萧琛,金钱,样貌,技巧,这三样资本他显然都具备。

    可笑她景北还躲在“他也许爱你”的谎言里,不可自拔,自甘堕落,凝视着他高深莫测的眼睛,凝视着逐渐模糊的路灯,它们都在嘲笑她,肆无忌惮,前仰后合。

    萧琛的声音突然响起,“景北,呼吸,不要憋气!你装的吧?”

    景北不想理他,她累了,再没力气理他了,可是他掐得她太疼,她想用力地拍开他的手,再狠狠地骂上一句,“无耻!你才是装的!”

    她认为自己的气势足够强了,可她的手只是在半空划了一下便又摔回,虚脱一般倒了下去,然后天旋地转,眼皮也撑不起来了。

    萧琛极不真切的声音微微弱弱地传来,“你得了什么病?哮喘?”

    你才有病,你才哮喘,你全家都哮喘!她努力张着嘴,但没发出声音来,就好像跳出鱼缸的金鱼一般,失去水的庇佑,行动艰难,呼吸困难,双腮无力地扇动着。

    接个吻都能成这样的,古今中外怕只有她景北一个人了吧,她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嘲中。

    景北清醒时,发现自己蜷成一团,窝在萧琛的怀里。她推他,但使不上半分力气,整个人像是一块掉进水里的海绵,稍稍一动,汗水便泉涌出来,额头,手心,脚心,全在淌着虚汗。

    狭小的空间里有一点光亮,是萧琛的车内,他坐在后面,抱着她,很讽刺的是他的脸惨白到透明,动作竟然有些小心翼翼,也许怕稍稍用力就会让她呼吸不上来,这样她一命呜呼了,他得担杀人的罪责。

    “她身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虚弱了?”景北感觉到萧琛的胸腔在起伏,他是在问开车的司机。

    景北慌忙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开车的苏秘书突然回头看他们,浓重的夜色里,萧琛微微皱了一下眉,水光潋滟的眼,一瞬间的柔软。

    竟然捕捉到了萧琛如此生动的表情,让苏秘书错觉此刻他正在后悔。但下一秒,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清冷。

    苏秘书苦笑,“是很虚弱,你试试一天又是追人,又是被追,最后还被围攻的,你也会累,只是,我对于你这么固执地为难她感到很费解,前几天如果说你是对她动心了,我还勉强相信,可今天你这么主动,反而让我怀疑你的真实目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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