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君轻 - 敏贵君轻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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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养啊,就在他耳朵上穿洞,当女孩子养的话容易活。看你能气死人的本事,你爹当初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你养大的。”

    “你再说我就把你踹出去了,说,找我到底什么事情?”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竟然拔高了很多,引得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我只好尴尬的将他们一一打发离开,才能问徐靖平他所谓的大事。

    徐某人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你啊……”我瞪了他一眼,只见他立马端正了态度道:“我在城内听见一些风声,说这一定是官贼勾结,这大人不怎么受人待见。倒是那个张捕头口评不错,我们不妨找他下手看看。而且真相往往就在死人身上,我想去看……”

    “看什么?”

    他神神秘秘的道:“我想去夜探义庄的。”

    我脖子一缩,总觉得大白天也会有一股子凉飕飕的气吹来,“我不去。”

    “我猜你也不敢去,所以一开始想找殿下的。”徐靖平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转身离开。

    也许就是那好胜心作祟,不喜欢听人说我胆小,更不喜欢听别人说我不如别人,尤其是司马君然。

    冲都是魔鬼,在我喊住徐靖平的时候就注定今夜不平凡。

    我和他一人一身夜行衣,凭着我最擅长的轻功很容易就躲过这四合院内外的看守翻出了围墙。望着这护卫的人数,不得不说贺宁王还真下了血本,竟然派出了那么多人来‘保护’司马君然,这样的耿耿忠心都能让日月羞见天颜。

    月黑风高,新月无光。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间,谁家的狗又在不停的吠,随即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我和他暂停于一户人家的房顶之上,等待着那群前来抓贼的衙役离开。

    真是好险,狗之一物有时真的相当可怕,不过是路过的时候发出的一点声响,就能让它在寂静的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义庄一般建在偏远的城郊,夜风习习,吹得门前的招魂幡随意摆动。地上的银钱纸漫天翻飞,屋旁竹林参差,伴着夜风沙沙作响。当然这些只在那些话本子上瞧见的,真正的义庄我还是头一次看,夜风确实也有,却吹不动招魂幡,地上的银钱已经被清扫干净,只余下一两片漏网之鱼。标着‘义庄’二字的匾额在黑夜下只能隐约瞧见,门稍稍掩着,透过门缝往里看,一片漆黑。

    “啊……”门缝里突然凑过来一张脸,眼珠子深凹,脸上的皱纹似刀刻上去的如千沟万壑一般明显。我被他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顿时浑身瘫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徐靖平急忙接住了我,很是紧张的问:“你没事吧,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依旧没办法平复方才的惊恐,我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徐靖平,而他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扶着我站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

    “他看见了我。”义庄的大门忽的从里面被拉开,一点萤烛之光随着那人的脚步左右摇晃着出现在我们面前,吓得我直往徐靖平怀里钻。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哪里还管得了我是不是比司马君然那家伙强悍。

    徐靖平也吓了一跳,不过可能是被我吓得,手忙脚乱的想要将我从怀里扯出来。可我哪里是这么容易能搞定的家伙,简直像太医院那些老学究们研制出来狗皮膏药一般,黏得要多紧有多紧。最后他无奈的将我的脑袋往他怀里按了按,“请问老人家是……”

    老人家?这不会是对我说的吧。

    我猛然从他怀里钻出来,甚是很冲动的推了他一般。眼前是一个直到我肩膀的老人家,枯瘦如柴,面容黝黑。但也或许是因为这夜晚太黑,实在看不清。老人家手上提着灯笼凑近我们,“你们这么晚了来义庄干什么?”

    徐靖平恭敬的弯腰行了礼,“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最近三个多月城内多有少女被杀,案子一直未曾了结。我们大人路过江州城,决心查出真相,所以派我们来义庄一趟。”

    “大人?什么大人?”老人家甚是狐疑。眼光一直停留在我俩的一身夜行衣上。

    徐靖平继续撒谎不眨眼睛,拿出一个不知道在哪个铁匠铺子伪造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我们大人是巡察使大人,其他我们不免透露,还望老人家见谅。”

    “对啊,你也不想更多的人受害吧。我们就进去查一查,不会对她们不敬的。”我讨好的说。老人家似乎没听见一般,抬眸时双目含着泪光,“巡察使大人!你们……你们快进来吧。”

    正文第三十章巧遇张捕头

    老人家的热情让我们很是诧异,可问及他姓甚名谁时他却绝口不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我和徐靖平都留了个心眼,对他保留着最基本的怀疑。

    引我们进了义庄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两杯茶道:“两位大人请喝茶,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回去歇息了。”

    徐靖平这小子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现在看来肚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明明还没有封官,这官架子已经摆得十足的有魄力,挥了挥手直接让那老人家心悦诚服的离开了,他人一跨出门槛,我们就很有默契的将茶水倒在墙角边上。

    “看来我们误会他了。”我望着这丝毫没有变化的茶水,心头有一丝愧疚。而他却皱了皱眉头,“也不见得,他一定有什么秘密,但不一定对我们有害,所以他并没有加害我们。”丢开茶杯,他一把攥着我的手将我拉到这满室的棺材堆里。各式各样的棺材,但大多数是一个模样的,极个别的几副棺材看上去别致华贵一些。每副棺材前都会立上一块小牌位,供奉一个小的香炉,里面的三炷香依旧在袅袅生烟。

    室内烛光暗淡,徐靖平指使我道:“拿个烛台过来。”

    借着烛台的光,他几乎翻遍了此命案相关死者的棺材。每换一个地方都会扯着我,顺便让我用银针试试她们是否中毒。凶手想来是个很仔细的人,死者身上根本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现在我们除了毒药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毒都是一样的吗?”合上棺材盖,他愁眉未展的问我。我看着手里的银针,愁眉也没能展平。我都不知道徐靖平的身上竟然带着这么多乱七八道的东西,针灸用的银针都有。

    “一样,但每种又有一点变化。”具体是什么变了我功力有限,实在嗅不出来了。若是阿爹在,或许一闻就能知道这是什么毒药。

    “有人。”我正思索着到底哪里不对劲,徐靖平拉着我一把闪到柱子后面,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扣住我的腰,害得我后背狠狠的砸向他的胸膛,闷闷的疼。

    我脑袋混沌,试着理清眼前的情况。外面却是嘈杂的打斗声,兵器相撞好不热闹。

    “张捕头,你夜闯义庄所谓何事?”这是老人家的声音。

    我将银针包好收了起来,这才扒下他捂在嘴上的手,“让我瞧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老人家果真深藏不露啊,一把老骨头了还能跟张捕头打的难舍难分。

    徐靖平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始终没放开另一只手,好像一松手我就会跑出去打架一样。虽然以前经常干这种事情,对象不是司马君然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拍他马屁的赵柯。

    “我当然是来查案子的,你一再阻拦我们官府,到底居心何在,就不怕大人治你的罪?”张捕头嘴上功夫了得,手脚功夫更是了得。老人家同他过了几十招,体力渐渐跟不上。张捕头伸手攻向老人家,一把折扇旋转着击中了他的手,阻断了这场打斗。

    “老人家该不会在找我们吧?”我轻声附耳道,徐靖平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竟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殿……殿下?”

    “殿下?”我侧头望过去,还真是司马君然那家伙。只见他身着月白色长衫,苏绣针法的紫竹叶栩栩如生的印刻在他的左肩头,双手背在伸手缓缓步入。“张捕头,怎么这么无礼呢?”

    他们认识吗?

    我极力眨巴眼睛,想要问清楚。也不知道徐靖平懂了没有,只看见他一个劲的摇头,很显然他也没能消化眼前的一切。

    张捕头还想说什么却被司马君然阻了,眼神示意他将老人家带了下去。我想这一定是完蛋的节奏,因为他已经缓缓向这边靠近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离我们不愿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再不出来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倒是不客气看看啊。”口气还不小,你狂是吧,我比你更狂,“我就是不出去。”

    徐靖平抚额,一副无语望天的模样。碍于司马君然的储君身份,他将困在我腰上的手撤去,很听话的准备走出去。这是个有眼力的家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命往身边拉了拉,“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他没注意,被我拉了个踉跄,重重的砸了下来。好在最后一刻撑住了柱子,不然我一定会变成肉饼。司马君然已然出现在眼前,一手拉住徐靖平的领口,一手拎着我的领口,“你们?说,在玩什么呢?为什么不带上我。”

    我一愣,这家伙还是刚才的司马君然吗?我试探性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刚才,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你们也是来查案子的吧,我路上遇见了张捕头,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他一如往常的伴着我们离开义庄,我没理由反抗,而徐靖平似乎也不可能违抗他的命令。

    翻墙入院,我打了个哈欠正打算回房间就被忽然出现的徐月娥吓得连剩下的三魂飘走了。此女子风风火火,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除了一张脸蛋生得让人垂涎,引人误会之外,似乎再没有符合大众审美的品质了。

    不过这一回她要找麻烦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太子殿下,指着他气呼呼的道:“你为什么骗我,不是说好了我们在客栈互换身份,各自甩掉跟屁虫之后再去买东西的嘛,你去哪里了?”

    “殿下他去义庄了,可能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也担心你受不了那里的阴森,所以才不带上你的”徐靖平急忙哄骗自家小妹,果然说谎都不脸红的。

    徐月娥不依不饶,瞪了殿下和他一人一眼,最后怒目瞪了我一眼,“那她呢?”

    我的神啊,她这话可会害死人的。我一把扑上去捏了徐月娥一把,只听司马君然道:“他?皮糙肉厚一臭男人,下油锅都成,更何况是去义庄。再说了,他是跟着你哥去的,和我可没关系。”某太子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哭闹的月娥小姐以及哄骗无果的徐靖平。我识相的赶紧逃跑,此地不宜久留啊。

    “你们查到了什么?”

    我推门而入就听见了这声音,吓得我险些夺门而逃。“对不起,走错房间了。”

    “站住,这里就是你房间。”

    今夜果真不该出去的,再这么下去,我绝对会早死。看清来人,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可惜借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你为什么在我房间?”我望着司马君然坐着我的凳子,用着我的茶具喝着我的茶还要吓我,心中这把火真要憋出内伤来。

    正文第三十一章求助贺宁王

    我强打着精神一五一十的将今夜所见所闻交代了清清楚楚,打上一个美美的哈欠问道:“殿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他剑眉微微拧起,烛火跳跃,闪烁的微光打在他的脸上,折射出莫名的忧愁。只是我理解不了他到底在愁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想愁多久。说到底这是是我的房间啊,“殿下,你能不能回自己房间忧郁去,我好困,也好累啊。”

    “你说你用银针试毒,却分辨不出来那些毒到底有哪里不同,银针呢?”他忽的开口,惊得我瞌睡全无,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听我说话。我愤愤的将怀里的包裹好的银针扔给了他,“殿下还请赶紧离开,我要就寝了。”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默默的收好银针才道:“为什么我叫你做事你就推三阻四,徐靖平让你办事,你乖乖听话呢?”

    什么话啊?“我什么时候乖乖听话了,不过是看徐靖平可怜罢了,他本来是要找你的,谁知道你跑去哪里了……”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面上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读不懂,是以相当厌恶的将他踢了出去。

    春光无限好,一院之内红杏依东墙,垂柳拂春波,花香扑面来,鸟语入耳去。我抱着徐月娥不知道打哪里买来的白猫慵懒的靠在塘边垂柳下的榻上,数着阿爹离开的日头,自打我从牢房里出来已经五日了,算算日程,快马加鞭的话他应该已经到了京城,这一来一回估计还有些时日。

    司马君然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我们三个在一群侍卫的看守下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馒头花卷什么的应有尽有,害得我到现在还有点胀肚子,在牢房里待怕了,这吃相是越来越接近跟我一起混日子的小贾他们,乞丐像十足。

    “子明,你小子在这里偷懒啊。”徐靖平一把夺过我怀里的白猫,很不屑的扔到了一边。这小子一向粗鲁,除了对徐月娥温柔,对司马君然恭敬之外,都只能用粗鲁来形容,就像此刻他提着我的衣领,一把将我从榻上扯了下来,“起来,我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啊?”

    “跟我去一趟驿馆,有些事要找贺宁王帮帮忙?”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拉我离开,我还没答应好吧,“停,我不去。”我吼了一句。

    徐靖平眉头轻皱了皱,“你生气啦?殿下说你今天开始可能不会再帮我忙了,原来是真的啊?”

    我一愣,司马君然?“你听他胡说。”我心中憋火,对他的语气自然不好,“你找贺宁王什么事啊?”

    “殿下交代了将昨晚拿到的银针送一根给他,让他帮忙查探。此地毕竟是他的属地,让他去查是最快的法子。”徐靖平一脸哀怨的瞧了我一眼,“你真的不愿意帮忙?”

    我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道:“看你这么可怜,我就陪走一趟吧。”反正闲着没事干,不如去活动筋骨。

    贺宁王下榻的驿馆外面也是一圈侍卫守着,服装武器都同我们院子外面的如出一辙。我们俩还未到门前就被他们手上交叉的长矛挡在了门外,徐靖平恭敬的询问道:“在下徐靖平,奉殿下之命求见王爷。”

    拦路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派了个人跑进去通报,留下的人态度还算好:“请两位公子稍候。”

    稍候不过片刻,一位身着藏青色蟒袍的中年男子被人簇拥着出现在眼前。徐靖平与我对了个眼色立马行了礼道:“草民参见王爷。”

    “快免礼,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贺宁王司马逸相当恭敬,为人也很是谦卑有礼。徐靖平依然弓着身子回礼,很是疏离的道:“王爷,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哦,快里面请。”贺宁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句,立马眼尖的将我们领了进去,临门一脚时还转身吩咐道:“你们好好守着,本王今天不见任何人。”

    驿馆的正厅之内,茶盏点心早已经准备齐全,贺宁王很是自觉地遣散了一室的下人,这才开口问道:“二位公子,殿下到底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殿下想请王爷帮个忙。”徐靖平将怀中的包好的一根银针递了过去。贺宁王好奇的接手,将信将疑的打开,“这是……”

    “想必王爷也知道江州城这三四个月发生的命案,殿下很重视。王爷是这一片属地之主,这些毒我们查不到来龙去脉,只好请王爷帮忙了。”徐靖平恭敬的抱了抱拳,很是委婉的添了几句司马君然对贺宁王的殷殷期望,捧得贺宁王心花怒放。

    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徐靖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前那个老老实实的人似乎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说谎当真不眨眼睛。司马君然这种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捧人的话,纯粹是胡扯。

    两人东拉西扯了好一会,贺宁王热情道:“两位公子不如留下来用膳后再回去吧,好让小王略尽地主之谊。”

    “这就不必了。”我急忙回绝,皇家人吃饭的规矩大同小异,都束手束脚的,怎么比得上我们回去吃饭来的逍遥自在,“王爷盛情,但草民等还要回去向殿下复命,所以就不叨扰了。”说着便打算扯着徐靖平离开。谁知道这小子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屁股跟黏在凳子上一般,装作一副很是和善模样的开口道:“其实殿下最近也闲来无事,案子的事情交给王爷,殿下再放心不过了。王爷如此盛情难却,我等就忝着脸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哪里盛情难却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虽然我很想回去,但是徐靖平一向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认真的模样,然后很是虔诚的求我,我只好心软的跟着一起留了下来。临近午膳时间,精致的菜肴被一一端上餐桌。贺宁王喜笑颜开的介绍说这些都是皇上赐给其父齐亲王的御厨们做出来的,一定不比宫里的差。

    我自是知道宫中美食佳肴那令人陶醉的味道,但是贺宁王出门竟然带着御厨,癖好还真是奇特。

    “王爷,不好了。”酒过一旬,徐靖平两颊微微泛红,我留了个心眼,滴酒未沾。前来报告的侍卫凑在他耳畔嘀咕了片刻就见贺宁王脸色突变,很是惊诧的猛然站了起来,累的背后的凳子轰然倒地。

    “王爷,发生了何事?”见他转身欲走,我急忙叫住了他。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有些犹豫的道:“犬子旧疾复发,小王要去看看。还请公子随意,小王去去就来。”

    正文第三十二章留下

    我一愣,贺宁王世子司马霖?人称公子霖的偏偏佳少年,传闻说是这一片难得的才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家世。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上天给他太多,自然会收回一点点,所以他十岁左右突发顽疾,从此就成了孱弱的病公子。

    这样一来岂不正好,免去了这一顿尴尬的饭局。我正暗自窃喜以至于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徐靖平忽的叫住了贺宁王,“王爷且慢,世子旧疾复发,病情刻不容缓,我身边这位公子正是三十年前太医院院判之子,虽未尽得真传,但也略懂一二,不若就让他跟你去瞧瞧如何?”

    我惊诧的无言以对,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馊主意,怎么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设计了呢?从踏进贺宁王下榻的驿馆开始。

    我偷偷摸摸的掐了他一把,没见到什么反应,只好下狠手跺了他一脚。他啊了一声弹跳到一旁,忍痛道:“王爷意下如何?”

    贺宁王嘴角抽了抽,先时倒是疑惑了一会儿,但或许也同我这般,甚少看见徐靖平如此诚恳的模样,于是心甘情愿的被骗,欣然应承道:“果真如此,真是犬子之幸,有劳白公子了。”

    我被这一声白公子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我却是白琦涵之‘子’没错,但我对医术仅算得上略懂皮毛罢了,王府遍寻大夫都治不了的病,我去了也只是百搭。可怜贺宁王丝毫不知内情,就这么被徐靖平这小子匡了。

    王府的下人很是恭敬的领着我们去了后院世子下榻的房间,屋内草药味道相当浓郁,虽比不得阿爹在乡下的那间药庐,但再稍稍历练一段日子,怕也相去不远了。我是习惯了这味道,是以没什么感觉,徐靖平却是被这味道熏到了,险些夺门而出。

    我仔细嗅了嗅,总觉得这味道有点奇怪,阿爹摆弄的草药我大多数闻过尝过,久而久之也觉得草药各有其香,再不济也不会像这般难闻,不禁让我皱眉。

    “有劳白公子了。”贺宁王一脸担忧的瞧了瞧床上躺着的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应是同我们一般的活泼,可惜却被这病魔留在一方榻上。

    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眼下的情形正是这四个字的写照。所不同的是我并不是自愿骑上老虎的,逼我上去的人却闪到了一边,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好生无耻。我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做做样子的去号脉。指腹在脉搏的位子寻了好一会才勉强摸到跳动,脉细速,微弱无力,一副病入膏肓的脉象。但脸色却又红润的厉害,牙关紧闭,全身不住的抽出。我一惊,虽说我不怎么会医术,但也觉得这个阿爹书中记载的中毒症状相似,急忙看向贺宁王:“世子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可是连白公子也束手无策?”他担忧的掩面叹气,顿了顿继续道:“从三年的夏天开始,都怪小王疏忽了,带他去山庄避暑,结果他不小心摔下山涧,自此染上这个怪病。”

    山涧?我疑惑的道:“哪里的山涧?”

    “就在江州城外的一座别莊,那是小王平时避暑的地方,三面环山,丛林溪涧无数,具体也记不清了,当时王府乱作一团。”

    “哦。”我只能点头应下,“世子的病有点复杂,麻烦王爷将以前的药方拿来看看。我好了解了解。”

    贺宁王相当急切的拿来了一沓纸张,药方形形,有的仅仅是补身体的,这样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良久,瞧上他殷切的眼神,我心中的愧疚就越发的泛滥成灾。非我不愿意救,而是我无能啊。

    徐靖平忽的站到我身后,“王爷,世子的病不是一两日就能治好的,眼下先让白公子对症下药,解了他的痛苦,研究出病因才能再行根治。”

    “说得对,说的对。”贺宁王连连应承,“霖儿终于有救了。”

    我所谓的对症治疗,不过也是开了个滋补的药方子,这不知名的病症已经折磨的他枯瘦如柴,我之前没有发现,或许就是因为他那张红润的脸,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交出方子,我撒了个谎说自家针灸秘术不得外传,就将一室的人连同徐靖平一并赶了出去。出门前,徐某人还相当委屈道:“你不需要我留下来帮你吗?”

    我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我现下的情况拜谁所赐啊,你给我等着。”说着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对症治疗,真亏徐靖平想的出来,我连他是病是毒都没有弄清楚,哪里能对症。瞧着他紧咬着牙,一颤一颤的模样,额上大汗淋漓,都疼到这样的地步却愣是不喊一声,实在厉害。后来给他喂我的血时才知道这不是他坚强,而是他早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世子霖安稳的睡着,病症一解除,贺宁王对我简直感恩戴德,连连称赞道:“不愧是白大人的公子,小王请了多少大夫,没一个能如此迅速的压制住犬子的病情,真是有劳了。”

    拜这一出戏码的福,我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徐某人很没有义气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复命了。”

    我就知道他的脑子不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又是司马君然,不要让我看见他,不然非得咬他一口,把我给他的血喝回来。

    人往往只能在发誓的时候豪言壮志,真正面对的时候其实就是个怂包。譬如现在,司马君然伴着春夜的猫叫声出现在我下榻的房间,一身夜行衣衬得他身材更加的纤长。不过就比我大三岁,怎的会比我高出那么多呢?真是不甘心。

    “你刚刚说什么?要喝我的血?”他反客为主的坐在圆桌旁,就着茶壶倒了杯茶,“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有这个癖好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一屁股坐在对面,虽然没了喝他血的勇气,但没大没小的本事还是在的。“你最近气焰嚣张不少啊。”说到这里,我心中越发的郁闷,怎么总被他牵着鼻子走呢?“竟然让徐靖平这个老实人跟我撒谎,骗我出门?”

    “我要是直接同你说,你会如何?”他抿了抿茶,很是悠闲的问了一句。平常这种悠闲,只会出现在皇宫里,他被人前呼后拥着以使唤我为乐的时候。现如今一不在皇宫,二没人帮衬,他竟然敢笑的这么讨人厌,我抡起拳头就上去了。“扁你。”

    正文第三十三章扯平

    他一惊,急忙后撤。+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那你怎么能怪我呢?要不让靖平出马,你会帮我?”他拉着我的手,捏的紧紧的。生怕稍一松手,他的脸就会和我的拳头来个亲密接触。

    “殿下,你干嘛非要和这件案子杠上啊。咱们既然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就该马不停蹄的回京城去,这破地方哪有你那皇宫的窝惬意啊。”我想着他只要稍稍心动,就会知道皇宫和案子哪个更舒服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吃这一套了,愣是坚定决心道:“这案子害我蒙受不白之冤,我岂能就此罢休。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休想临阵脱逃,不然我就告诉贺宁王你就是凶手,且蓄意谋害世子霖,看看到时候……”

    “别说了。”我急忙打断他,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如此腹黑,以前欺负他的时候怎的就没有发现呢?“算你狠,但是……”

    “但是什么?”既然我已经妥协了,他自然也不会继续捏着我。

    从小我就牢牢记着阿娘的训诫,别人敬我一寸我就要敬别人一尺,所以松开的手毫无阻力的直奔殿下的眼睛而去,力道之大,打得我手都疼了。他可是受到了大苦头,反射一般的捂着左眼道:“你……趁人之危。”

    “你不是问我但是什么吗?”我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就是我心情不好,所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你就不怕白大人瞧见?”

    我顿时慌了,可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几年过去了,不该只长个字不长肚量吧,“这个,你没这么小气吧?大不了,我给你拿鸡蛋揉一揉就是了。”我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去探一探,他一把拍开我的手,“你不是常说我一直很小气吗?我承认了。”

    “别这样啊。”我两只手齐上阵,真害怕自己把他打成残废。他忽的捏住了我的左手腕,轻轻这么一捏,完了……伤口又流血了。

    “怎么了?”他捂着脸的手拿了下来,露出左边青紫的眼眶,我顾不得疼痛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的捧腹,这样子实在太滑稽了。他怒其不争的瞪了我一眼,“你还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我这才发觉左手腕上已经有两条破口了,一条刚刚愈合,一条崭新的正在流血,“还不是因为你,手腕都被你捏破了。”

    “胡说,你是纸做的吗,还能被我涅破?分明是本来就有的伤口。”他立马反驳我,气势高涨。我亦极力瞪他,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给他,“当然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阴我,我怎么会放血救司马霖,你当我真的是阿爹那样的神医吗?”

    奇怪,我怎么觉得越说越委屈了呢?不行,这气势岂不是自然而然的降低了吗?

    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揭开的布条盖了上去,面上方才的嬉笑早已没了踪影,“算本太子失策,原来虎父真能生出犬子来。”

    我怒,这话分明指桑骂槐,裸的讽刺。侮辱我和我的医术都是不允许的,即便医术当真不咋的。打架是我们之间解决问题最常见的办法,不知道是我进步神速,还是他有意避让,几招下来竟被我逼到了墙角。他抬手抵挡,我正好上去就是一口。褪去冬日的棉衣,春装显得单薄许多。加之他今夜着一身夜行衣,衣料更是单薄的可怜。这一口咬下去,我可是下了狠劲的,咬出了一口浓浓的腥味时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庄死罪。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的在犯死罪,好在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才得以保全到今时今日。

    “怎么不咬了?”他撩开袖子望了望伤口,两排清晰的血牙印子,瞧上去怪吓人的。我的脑袋自觉地缩了一缩,“这……是我干的?”

    “你说呢?”他磨了磨牙,三个字一个一个的从他口中蹦出来,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随时做好打架的准备。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我总觉得空气中火药的成分低了点,达不到一触即发。司马君然瞪了我好久之后终是没有再动手,只是舒了一口气道:“此次我阴你在先,这下扯平了。”

    “你是说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了?”我一个激动不小心捏到了他的伤口,他果然眉头一拧,愤愤的回了一句:“想得美,谁说一笔勾销了,我只说这一次、这一次而已,你欠我的还多呢,咱们以后慢慢算。今天来是告诉你城里又死人了,我怀疑这些命案与官府脱不了干系,最近失踪的人陆陆续续死掉可不是好兆头,你多加小心,密切注意这里的动静。”

    我只能点头应承了。

    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口咬得大错特错,忽然很想对他说,你以后多阴我几次吧,这样咱们才能一笔勾销,免得他当了皇帝还想着算计我,多累啊。

    春眠不觉晓,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为过。可怜昨夜一番折腾,我忧心忡忡的半晌直到后半夜才算睡着。司马君然临走前丢给了我一瓶金疮药,说是补偿。太子用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不过一宿的时间,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虽然还有点隐隐的痛,但已经不似纸片般脆弱了。

    我是被下人咚咚咚的震天敲门声吵醒的,王爷带来的下人起的一个比一个早,天没亮就来敲了一次,如今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不记得了。

    “什么事啊?”我整了整自己的一副蓬头垢面,急忙将衣冠穿戴整齐的去开门。来人先是行礼,随后便是火急火燎道:“世子醒了,想要见您。”

    “你说司马……世子已经醒了?”我诧异的问道,“这么快。”

    “啊?”对方傻愣住,好一会才道:“白公子啊,世子等候多时了,你看……”

    “我看……我马上就去。”说着啪的一声关上门,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随他过去了。驿馆的后院不大,穿过长廊便见一处园地,松竹繁盛,皆是长青之木。绕过小竹林就看见一个四角亭子,石桌旁落座着一个纤瘦的少年,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你把衣服脱了。”我忽的转身看向身边的下人,他一愣,随即双手抱胸,“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干好事啦。于是我巨有气势道:“叫你脱你就脱。”

    正文第三十四章第二次踢下水

    碍于我的气势和身份,这小厮委屈求全的穿着一身中衣拔腿就跑,颇有哭诉的意境,我这才抖了抖那件布料做工皆是一般的衣裳走进亭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皇上说献殷勤的最佳境界是让那个被献殷勤的人心悦诚服的认为你是一心为了他好,关心他。所以我将这句话付诸行动了,然后贺宁王世子就很是诧异的瞪着我。说不上瞪,只是他的眼睛本就生的很大,水灵有神,一双眸子打起精神来甚有摄人心魄的美,最主要的是他长得白白嫩嫩,比他老爹的黑皮可要好看许多。

    “你来啦,作甚瞧着我?”他悠悠的开口,目光早已经移开,定定的看了肩头的衣裳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只是下次不要剥人家的衣裳了,平白叫人误会去了就不好了。”

    我:“……”这小子长了几只眼睛,方才分明是背对着我们的啊。

    “哦,我不是有意偷窥,只是方才听见一点声音,才会转身去看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是蛔虫吗,我心中甚是郁闷。这殷勤献得似乎有点不是时候,“你既然知道,干嘛不自己多穿点衣服出来,身体那么差还只穿这么点,不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找大夫的麻烦吗?”

    “你是大夫吗?”他的唇很白,没什么血色,仔细瞧来也只比那白嫩的皮肤稍稍红了一点,“大夫只会拿自己的血来救别人吗?”

    我心中咯噔一声,他不是昏睡着的吗?难不成看见了?

    我下意识的将胳膊收到身后,这小子眼神太犀利了,我尴尬的后退了一步,嘴硬道:“当然是大夫,即便拿血救你,那也是救人,没有我你还能逍遥自在的活到现在?”

    “可你也没有治好我,也救不了我。”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是疲倦的模样,忽的站起了身子悠悠转身离开,“走吧,离开这里,离开江南一带。”

    我自然没有理他,目的没达到,回去了也只能被司马君然嘲笑。

    这一两日里我无所事事的待在驿馆里围着一大堆草药研究,逢到夜半时分就蹑手蹑脚的搜遍整个驿馆,结果除去几个落锁的房间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药方子上的几味药研究来研究去也没什么特别,药材我基本上都见过,没什么奇特的功效,看上去也只是暂时性止痛的,难道这些大夫都是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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