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君轻 - 敏贵君轻第12部分阅读
一般人能喝得到的,我活到现在也就喝了那么一回。“我不想喝,要喝你自己喝。”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我以为他会气得和我打一架,毕竟我对他不恭不敬的事迹实在多不胜数。可好一会也不见他动静,再转头他却似笑非笑的瞧着我。我当下白了他一眼,“你不生气?”
“和你置气简直是浪费,这么多年来,被你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他话语之间态度自然,丝毫没有做作的模样,“不过,你这么个没心没肺之人,也知道担心别人的安危了,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你……”完了,怎么现在吵架也会输给他,真是越发的没有出息了。
“你什么你?难道本太子说的有错吗?”一副欠扁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从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实现做好的假象。我懒得理他,直接转身,“天色不早了,殿下请回吧。”
“哎……张铉。”他叹了口气,忽然唤了一声。只是一瞬间,这个房间又多了一条影子,行动如魅似幻。“查的如何了?”
“查清楚了,方泉带人去劫了牢房,但是他们劫走人犯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属下人手不够不能兼顾,还望主子恕罪。”张铉一袭黑色夜行衣,好整以暇的半跪在殿下面前。听他的汇报,我不由得凑近了有些。谁知到司马君然忽的笑脸的转身,“你不去休息?”
这里貌似是我的房间吧,“我说殿下,门在那边,这是我的房间。”
“是本宫疏忽了,张铉咱们回屋说。”
跪在地上的人眉头挑了挑,吃惊的啊了一声,抬头望了望殿下又望了望我,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是。”
“喂,你……”
正文第五十五章忧心
春日迟迟,日头也跟着慵懒起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天还未亮我就被徐月娥从被窝里拖了起来。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楚来人也就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果断闭眼、后仰、继续睡觉。
“你赶紧给我起来,快点。”她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凑在我的耳侧时,只觉得早朝时候的编钟声也抵不过她的狮子吼。我终是没了睡意,但心中余怒未消,“你干什么?我很晚才睡哎,你让不让人活啦。”
“你再不起床,你的脑袋就要搬家啦。”她一把提起我的耳朵,像极了管家婆似的,“玉儒哥哥回来了。”
“哦,玉儒哥哥回来啦。”我打了个哈欠呢喃了两句,“什么?姜朝恩……啊……不是,姜夫子回来了。”他不是在商家陪人家大小姐弹琴跳舞,相处甚欢吗?
见我发呆,她一指禅猛戳我脑门,“想什么呢,赶紧起来,商家冷暖玉棋子被盗了。”
一道惊雷似的劈到了我的天灵盖,我急忙穿了衣服洗漱洗漱就跑去大厅了。姜夫子果然一本正经的坐在右侧首位上,素手撩拨着||乳|窑瓷的茶杯。殿下高坐在堂上,香案上的熏香炉子正燃着檀木香,味道清新淡雅,恰可以祛除这一身的慵懒无力。我心情大好的靠了过去,“玉儒舍得回来了?”
“噗……”
我眉头皱了皱,这是谁那么煞风景啊?
“玉儒?”煞风景的某人蹙着眉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你何时唤姜大人唤得如此亲昵,该不会是昨晚被我气昏头了吧?”
“你才被气昏头了吧?”只有我气晕他的份,何时轮到我被气晕了。“昨晚你不肯说的事,我还就不想知道了。”
“得,本来看你可怜,还打算向你透露一二。既然白侍郎如此的不屑一顾,我想本宫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你,司马……”
“咳咳。”身边的人轻咳了两声,我急忙刹住那些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瞧着姜朝恩蹙着眉头,双眼微微眯起以作警示,我憋屈的噤声了。只听他道:“子明年纪尚轻,所谓教不严师之惰,还请殿下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
“哼,姜大人何时如此关心这个劣徒的?”司马君然抿唇笑了笑,本就薄薄的嘴唇简直拉成了缝隙,“既然白侍郎如今也到了,姜大人不妨说说自己的看法。”
姜朝恩这才瞪了我一眼,又瞥了瞥椅子。我会意的落座,心中有种莫名的甜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两手相抱勉强能容纳。我急忙凑过去瞧瞧,殿下的脑袋也凑了过来,许是嫌我碍事,他不耐烦的将我的脑袋推开,“你下的一手臭棋,看了也是白看。”
我瞪了殿下一眼,总觉得他今日特别的嚣张,难道是因为……我瞥了一眼姜朝恩,算了我暂且忍下去吧。
“这一副是真正的冷暖玉棋子,贼人从商家偷走的本就是赝品。”他说着捏起一颗棋子交到殿下手中,吩咐他紧紧握住。“殿下感觉如何?”
我伸手想要捏颗棋子在手中试试,谁知到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司马君然一巴掌拍了回来,“你凑什么热闹?”
“我也想瞧瞧这冷暖玉棋子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啊?”
姜朝恩抬眼扫过我的手,随即与司马君然相视一笑,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只是这样额笑容我没有看懂,反而叫我觉得莫名其妙。
殿下即将棋子轻轻放了回去,“果然是好东西,入手沁凉、随掌心升温,棋子触手滑凉,材质细腻确然是上品。”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门外,“张铉。”
门外的人方缓缓走进来,不似昨夜的一闪而过,这一回倒像个人了。他恭恭敬敬的拜倒在殿下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我就瞧不惯张铉的奴颜婢膝,更瞧不惯司马君然的高高在上。但是他们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转身离开,这一主一仆相当碍眼。
我将将抬脚跨出垂花门,转身便见张铉追了上来,鉴于他是司马君然的奴才,我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何事?”
“方泉等人如今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我哦了一声,“这与我何干,他以下犯上,临阵变节,到了京城皇上自然不会放过他。”
“白大人真的这样想吗?”
我瞪了他一眼,司马君然说话讨厌,他养出来的奴才也与他有着一般脾气,“我已经让小贾去追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路上就结果他们的。”
“如此多谢白大人手下留情了,殿下有殿下的考量,还望白大人多多体谅。”
体谅?我只是小小的刑部侍郎官,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于他我只有听命行事的分,哪里有资格过问什么。我不打算理会张铉,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司马霖的下落。如今方泉逃回京城,且不论他的背后是怎样的势力,竟敢光明正大的给我使绊子。揽月和房名宏却是好像带着世子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同方泉的联系,他们消失的更彻底了。
午后阳光大好,柳絮映日迎风舞,假山之外清潭之内水波粼粼,本是让人驻足的美景却被身边的人生生坏了性子。姜朝恩径自落在在我的对面,清冷的面容没什么表情。浅青色长袍加身,挺拔的身姿果然还是很吸引我的眼球。
“怎么不吃饭?”
我本以为他又要如阿爹一般训斥我为何还不长记性,为何还要顶撞殿下,为何还是如此的没规没距。所以当这句相当不找边际的话进入耳朵的时候我有点诧异,愣是没反应过来。
他抿嘴浅笑了笑:“这是我下厨准备的芙蓉糕,你且吃些。再担心也不能饿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若是倒了,谁来救世子,谁来破案子?”
我觉得好笑,他似乎误会什么了。我虽然担心司马霖,但眼下已经派出了全城的乞丐去找,我再怎么担心也不会道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夫子,我只是不饿,不是担心。”
“夫子?”他乌黑的弯眉微微蹙起,“你许久不曾这样唤我了。”
“那该怎么叫?”
“你同月娥同岁,不若也唤我一声玉儒哥哥吧。”
正文第五十六章勾结
我一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这叫我如何叫得出口?
“姜大人可真会说笑,让他这么个皮猴子一般的小子用这样亲昵的称呼,还不把人笑掉大牙啊。”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司马君然,但我觉得有时候真的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能偷听人家说话呢?“殿下何时养成了偷听的习惯了?”
他面色一僵,但瞬间又恢复了平常的一副笑脸迎人模样,“白大人此言差矣,本宫只是来向道别的。”
我:“……”
“殿下这要去嘉定关?”姜朝恩本来一听是司马君然,立马起身相迎,此番才被他押着坐了下来。司马君然瞥了我一眼,而后才冲着姜朝恩点了点头,“托某人的福,本宫还要跑一趟嘉定关口。这里的案子我已与你细细说过了,你该明白怎么做的。还有你……”他转头瞧了瞧我,“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善待张铉,要是让我知道你因为他是我的人而苛待他,看我回去不扒你一层皮呢。”
“是是是,殿下的人,下官怎么敢碰呢,殿下留下来慢慢享用便是。”
我呵呵一笑,成功看见了殿下脸上青红相接似是吃了黄连苦瓜一样怒而不发的表情。
见他拂袖离去,我笑的险些抽过去。姜朝恩摇了摇头,伴着一声叹气道:“你何时可以长大一点。”
“哦,明年便可以加冠了。”
他一愣,“你还想加冠?”
“有何不妥?”我被他的表情弄得很没有胃口,本来是对午饭不感兴趣,如今对芙蓉糕也没了食欲了。
晋国女子十五岁绾发成|人,便是此时正式可以谈婚论嫁。男子十六岁加冠,自此便是成|人了。我如今已然十五,不可能绾发就只能等十六岁加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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峂峪县衙以红妈窝藏贼匪的罪名将挽香居封了,其身家悉数充公。站在县衙之外,我明显看见受杖刑二十之后的她看向我的眼神,愤怒、怨恨以及我没看明白的得意。她的的唇瓣微微扬起,让我很不爽。
“老大。”我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猛然转身才发现是个乞丐打扮的少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破碗。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朝恩,果断没有打招呼就同小乞丐离去了,“小贾那边得手了吗?”
“小贾哥受伤了,中途有人接应方泉,我们的人看见他从后门进了丞相府,咱们还要……”
我急忙打断他,“不用了,相府现在咱们还惹不起。那世子的行踪?”
“城门封锁,他们还没有出城。属下等守在商府多时,有人看见夜幕时分有两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去了。轿子之下滴落了一些血迹,有几个弟兄打听到那两顶轿子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所租用的,所以小的就想……”
“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自然的扔了一个银锭子进去,“去吧,先给我守着。”
人群熙熙融融,若说峂峪县令无能吧,这惩罚人的手段可真是一流的,光天化日之下对红妈施用杖刑,简直就是绝好的杀鸡儆猴。
看完了好戏,我们也不便逗留。月娥小跑了几步跟了上来,“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没去哪里,姜夫子呢?”
“我瞧你唤他玉儒倒是顺口,这时候干嘛改过来。”月娥本就生的清秀貌美,此番在妆模作样扮娇俏一下,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我一把拉住她,这丫头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别气嘛,商府方才来人请他回去。”
“还回去做什么?”我脚下一顿,如今的商府已经不是我们之前所见到的,若是被人知道他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行,月娥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我忙不迭的凑在她耳畔将心中的计划说与她听,她木讷的站着,半晌才回头。
“月娥?”我推了推她,“成不成嘛。”
她回过神来,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干嘛不自己去啊?”
我尴尬的咧了咧嘴,“揽月认得我的女装,万一房名宏和揽月真的在商府,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她想了想点了,“好吧,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布置好一切,我带人将商府团团围住。月黑风高,乌云蔽月,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刑部捕快加上陆常彬带来的手下,足以将商府围得水泄不通了。
小贾伤势未予,手下的人全权由我指挥。我唤来了他的亲信道:“四周的狗洞都给堵上了吗?”
来人点了点头,“都堵了老大。”
陆常彬顿时捂起嘴巴闷笑,笑的眼角都眯成一条缝了。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真是为老不尊。”
他一愣,“什么为老不尊,在下今年不过二十六。”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用手势指挥着人潜入商府。胳膊还没有放下就被人拉住,我不满的瞥了身后一眼,拉我的竟然是张铉,“你干什么?”我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商府里面的人。
张铉一身黑衣黑袍,挽起的发髻也是用黑巾布裹着的。见我瞪他,很识相的放下了我的手。这一放不得了,我的手顺势耷拉下来,看手势的捕快们一窝蜂的冲进了商府。墙院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犬吠之声,随即是护院们敲锣打鼓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陆常彬无奈的瞥了我一眼。我气急,真的很想甩张铉一巴掌,“没办法了,一队人在外面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
“慢着,姜大人还在商府。”
“这还用你说。”我愤愤的踹了他一脚,而后随着陆常彬翻过围墙潜了进去。虽然眼下已经不能算是潜入了吧。
漆黑的后院子里一瞬间陆陆续续出现火光闪耀的火把,抓贼的吼声一波高过一波。陆常彬有点无奈的道,“看来我们被当成贼了。”
“怕什么,你身上不是有县令大人的文书吗?”正所谓一书在手,商府畅行无阻。
这真是个热闹的晚上,或许是点着火把的人太多,后院的竹林被他们自己人给点燃了。一时之间商府的下人忙不迭的去救火,抓贼的人力顿时少了许多。
人多力量大,挨个房间的搜虽然没有搜到房名宏,终究还是搜到了揽月。她着一身橘红色滚雪细纱裙,月白色苏绣长袍迤地而行。即便被抓到她似乎也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很是平静的随着捕快们的刀锋跨入厅堂。
正文第五十七章置气
陆常彬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商府的主子们全都跑了,剩下的是一群无知的护院以及这个挽香居头牌揽月。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大人,后院柴房还关着两个人,是……”
“带上来。”我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让他们收起刀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揽月姑娘呢?”
“属下知错了。”一左一右俩捕快倒是眼尖的很,立马收起刀子退了出去。只是他们最后那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陆常彬再度跨入客厅的时候我正请揽月喝茶,他虽然诧异,但毕竟阅历丰富,很识相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弯腰请示道:“柴房的人带来了。”
“哦,”我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姜朝恩和徐月娥。方才冲进来的时候没有瞧见他们,我就猜到了一二。“可有受伤?”我看了他们一眼,身上除了五花大绑的绳子之外看不出受过什么虐待,“陆捕头,解开他们的绳子吧。”
“报……后院枯井里发现了一个人。”
我惊得一口茶噗了出来,“死的活的?”年少时跟在司马君然身后,他就喜欢同我说后宫中死在枯井里的妃女们,导致我现在只要一听见枯井就觉得毛骨悚然。
“还有气,只是喊了几声之后就昏过去了。”
“陆捕头,你带人去看看。”我吩咐了一句才走过去瞧了月娥一眼。刚解开绳子,月娥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左手不停的揉着右手腕。见我过来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想检查一下,看她如此生龙活虎身手矫健,想必也没出问题,这才看向姜朝恩,“夫子你呢?”
姜朝恩的眉头蹙了蹙,“我没事,这等馊主意亏你想的出来,月娥这丫头根本连演戏都不会,自然会被抓了。”
“哦。”我瘪了瘪嘴巴,“没事就好。”许是我的笑容太过灿烂,惹得两人均是一记白眼。
月娥好像才发现这厅堂之内除了守卫,我还有另外一个人,“这是……”
揽月缓缓转身,朝着月娥福了福身子,“揽月见过姜夫人。”
后者脸上顿时爬上一层绯红,略有些气急攻心,急的跺脚道:“胡说八道什么,本姑娘待字闺中,岂容你胡言乱语毁我名声。”
“难道不是吗?姑娘进入商府,口口声声说是姜公子的夫人,整个商府可是有目共睹的。”揽月的声音本就柔和,此番刻意压低了一些,轻柔媚骨。
我身子颤了颤,余光瞥见月娥的表情,浑身打了个激灵,果然不到片刻就听见月娥吼道:“白子明,我跟你没完。”
“等等,咱们的帐以后再算,先干正事要紧。”我急忙稳住她,连哄带骗的让她先回客栈休息。转身却瞧见一旁看好戏的两人瞪红了眼睛,好像互相瞧见对方不顺眼。
自与姜朝恩相识以来,我只知道的他看一人不顺眼,那便是在下我了。是以一逮到机会就会在阿爹面前‘指点’我,瞧这样的情形,揽月似乎也很不入他的法眼呐。
“揽月姑娘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肯说,不若去县牢里蹲上一蹲,兴许会想明白一些。”我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这两人的眉目传恨,随即让捕快将揽月押了下去。姜朝恩板着张脸走了过来,眼光很是犀利的瞧了我一眼,这副杀人的目光几乎是用瞪得,“子明,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了,今次的事情待你回了京,如何向徐将军交代?”
“只是说了谎而已,有这么严重吗?”我只是怂恿月娥扮作他的夫人,千里寻夫然后将他从商府中拖回来罢了,又不是真的嫁给他了,何必如此在意。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怎可如此鲁莽?”
我:“……”看着他拂袖而去的模样,我愣住了,半晌才呢喃,“这个,我好像确实不知道,”从小到大阿爹不曾教过我,我自然以为只要不是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一切都好办。
揽月是商府庶女的事情是陆常彬告诉我的,前来汇报的时候他的脸色不佳,好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般,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我放下床上人的手,转身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的?她自己招供的?”我不记得有吩咐他们审训揽月,这些人该不会趁夜下毒手吧?
“没有没有,属下不曾审讯揽月姑娘,这是姜大人说的,他在府里潜伏了些日子,自然识得商府的小姐们。”
是呢,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姜大人似乎还在同大人您置气呢。”陆常彬眉头一拧,相当为难的看口。
姜朝恩真是个小气的人,我来回踱了几步,“这样一来就同商府脱不了干系了,你给我知会一下县令大人,让他立刻发布海补公文,搜捕商府当家的,最好是要活的。”
话未完就听见床上的人哼唧了几声,我这下一急,急忙打发了陆常彬离开。掀开帷幕,世子蹙着眉头,紧抿薄唇的脸蛋便映入眼帘。额头、两颊和下巴多有擦伤,身上鞭痕不多,但他的身子本就孱弱,这一来二去才会折磨的他不似人形,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刚见到从井里捞上来的他着实吓了我一跳,这些人当真是丧心病狂了,竟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水……渴……”
我凑近一些,听了几个模糊的字眼就急急忙忙的去倒水了,烧了一夜、或许更久,他要是不渴才是怪事。
喝了水,他蹙起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我又把了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了才安心离去。
一连几天,不论是月娥还是姜朝恩,见了我都跟见了空气一般,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视,值得腆着脸凑过去道歉。月娥很单纯,来点苦肉计也就顺利收服了。可是姜朝恩却是死板的紧,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原谅我,真是小气到家了。
这世上竟有比司马君然更加小气的人,我今个算是见识到了,殿下我以前当真误会您了。
正文第五十八章刺杀
漆黑的牢房,湿冷的气息。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踩在草上几乎都能挤出水来。我诧异的瞥了陆常彬一眼,“这是水牢吗?”
他挑眉诧异道:“不是啊,小小县衙,怎会有水牢呢?”
“湿气太重了。”我叹了口气,随着他来到刑房。揽月身材纤挑却也还算丰腴,此时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俨然一副瘦柴胡了。我凑近些,她的身上弥漫着血腥味,不由得让我皱起眉头,“你们果然用刑了吗?”
“这……县令大人下令,务必要从她口中套出商忠鹤的下落。”
“狗官!”
听见商忠鹤的名字,本来近乎晕厥的揽月忽然啐了一口,声音很轻却也让我知道她还没咽了这口气。我心中很不舒服,“谁让你们动她的?”办案若都是这般草菅人命,还有几个案子是真相大白的。“我何时说过要审讯她?”
“这……县令大人一意孤行,属下也不敢违抗。”
“你!”我真想一巴掌招呼上去,“把人给我放下来送到客房去。”
“啊?”他一愣,“大人不可啊。”
我叹了口气,很是不满道:“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我叫你做你就做。”
时近月末,夜晚漆黑的有些浓重。清风宜人,树影婆娑,街道两旁只有几许人家还张灯未眠,听着路上的打更声,这一晃竟然已经三更天了。
从县衙出来,我心中就憋了很多话。揽月受刑颇重,我让人找了本城最好的郎中去救治,总算保住了命。也不知道是梦里呢喃还是故意为之,她睡梦中总是蹙着秀眉,嘴里时不时的说着狗官。我心中好奇,这才去试探一下,水深水浅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一进客栈正打算推开房门,房内银光一闪,我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迅速退出房间。姜朝恩恰在此时出现,但也或许他早就在这里守着了,只见他蹙着眉头有些忧心道:“子明,你去哪……”
“小心。”我一把扑过去将他压倒在地,头顶一直飞镖削断几根碎发而过。他这才察觉不对劲,很是紧张到:“有人刺杀你。”
“废话,赶紧去找张铉。”我一把推开他,迎上敌人。手上没有兵器,打起来只能畏首畏尾。若是身边再有个不会武功的姜朝恩,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来者何人,敢行刺本官?”头一次自称本官,感觉还不错,只是黑衣人并未吱声,只是下足了狠劲的砍过来。
我没有同他们周旋太久张铉就带人来了,退居二线,我这才觉着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护栏被撞断了,门窗被砍坏了。我瞧着张铉是要下狠手了,急忙上前阻止,“张铉,要活的。”
胳膊忽的被人抓住,许是方才太专注了,才没有注意姜朝恩如今正站在我身后。他拉着我后退了几步,眼光落在渗血的伤口上。我一身藏蓝色的粗布袍子,此时染上血迹几乎显出一种奇怪的黑色,“你受伤了。”
“哦,这点小伤……”
“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他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说话的口气也不似前几日的强硬冷淡。我急忙腆着脸凑过去,“夫子不生气了?”
“你……真拿你没办法。”
天明时分,我绑好伤口坐在主位之上,因为砸烂了客栈,我们索性把客栈包了下来,正所谓官家的银子不用白不用不是。
黑衣人悉数被擒获,打斗中偶尔弄死了几个,好在大多数都抓住了。我让人撂下他们的蒙面巾,结果一个个给我上演了吞毒自杀的戏码。好在张铉下手及时,点住了其中两人的|岤道,这才保住了线索。
“你是……房名宏?”虽然不是很肯定,曾经那两个黑衣人都争相承认自己是揽月要交换的房名宏,如今这个又来刺杀我,十之就是了。
他偏头不看我,刚毅的轮廓从侧面展现在我面前。他的鼻梁很高,也算得上唇红齿白的一清秀男人,武功身手也不错,不由的让我感概——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不说也行,等揽月姑娘醒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揽月?”他这一次非但不沉默,反而先行开口,“你把她怎么了?”
“我没把她怎么了,不过你要是不合作,我可就不知道该把她怎么了?”我以茶盏盖子颜面,偷偷的笑了笑,原来救下揽月还有这等好处,实在是幸运。
他犹豫了好些时候,终是点了点头。正打算说什么,就被旁边人喝住了,“您怎可轻信这些狗官,揽月已经不在了,你难道连老爷的性命也不顾及了吗?”
“对,官府的人都不可信。”房名宏态度忽然转变,冲着我道:“你要杀便杀。”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真是冤枉死我了。
这么一说他们似乎更加摸不到边角了,我得意的唤来张铉,让他将两人点了下身|岤道捆严实了送到揽月的房里。张铉脸色一变,很是不解道:“大人这是何故?”
“他们不是说揽月不在了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她到底在还是不在了。”
“捆好了?”见张铉出来,我抬头朝里面瞄了一眼,那两人被困在两边的道柱子上,都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人。
合上门,我打发了张铉离开便急忙贴到门上偷听。里面寂静一片,有人轻轻唤了一声揽月的名字,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回应,很是欣喜道:“真的还活着。这个狗官,竟敢……”
“嘘,别说话。”另一人忽的打断他,沉默了片刻又听见那人道:“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何故畏畏缩缩。”
我气得踹门而入,“本大人就喜欢听墙角,你奈我何?”
另一个黑衣人立马瞪了我一眼,“你……狗官。”
我浑身上下哪里长得像狗官不成,他怎么就喜欢一口一个狗官的唤我呢?真是郁闷。我抬脚踹了他一下,“再叫我狗官,我就把你关进狗笼里去。”
“你个狗……”他及时闭上了嘴巴,转过头不去看我。对面的房名宏瞧了揽月半天才道:“你到底把揽月怎么了?”
正文第五十九章证据
我坐到床榻边上,号了号脉搏,脉象还算平稳,除了有点烧,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她现在好多了,我花了大把的银子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你们就这么对我?”
“她这一身伤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房名宏依旧有些愤然,但看向揽月的眼神中又流露着疼惜和不舍,我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靠近房名宏,“谁让你来刺杀我的?”
“是……”
“师弟。”对面的人又来搅局,我转身瞪了他一眼,“你们不说我就弄死她。”
“你敢。”房名宏的师兄顿时暴跳如雷,反观对面的人却冷静很多了,只听他道:“你不会的,正如你所说的,花了大把的银子才让揽月活过来,怎么舍得轻易弄死她呢?”
“说的也是,这么个美人弄死了也怪可惜的。”我兀自扼腕,“不过我在京城有个拜把子的兄弟,正好死了老婆,不若就把揽月姑娘与了我那兄弟,做第……第七任填房好了,我觉得揽月姑娘命硬,该不会被我那兄弟克死。”胡编乱造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信多少。
“你个狗官,有什么冲着我来。”房名宏终是中计了,可惜张铉困得太紧,他挣扎得太厉害,绳子上满是他鲜血染就的红。
我蹙了蹙眉头,可不喜欢这股子血腥味了。正打算离开,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步子还未踏出门槛,房名宏便开口了,“我说。”
骄阳炙烤大地,明明不是很热,我却觉得浑身燥热。候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里的笔有一下每一下的簪着墨汁,心中却想着张铉的动作怎的这么慢。
眼前的光忽然被挡住,我抬头看了看,不是我要等的人,心中顿时大失所望。或许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月娥相当不满的与我僵持了起来,瘪嘴问道:“做什么一脸失望的样子?”
“啊,有吗?”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好在她也没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白了我一眼道:“玉儒哥哥让你去吃点东西,早饭没吃,午饭也不打算吃了吗?”
早饭不吃乃是因为大半夜被人行刺,心有余悸吃不下;午饭没吃是因为等人焦急难下咽。我蹙了蹙眉头,“一会去吃吧。”
“老大,张铉回来了。”
我那有气无力的话刚刚落音,大老远就听见一个小捕快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我心头一喜,急忙奔了过去。
张铉已然将人绑了来,县令大人犹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嘴里念念有词要治张铉以下犯上的罪名,要让陆常彬将他拿下等等。
我走过去瞧了他一眼,很是和气道:“给县令大人看座。”身边立马有几个捕快执行了。
县令犹自处于朦胧之中,茫然的将我瞧着,“大人一大清早就派人闯入府中将我捆了来所为何事啊?”
我微笑着看向他,伸手端了杯茶,“昨夜本官遇刺,手下人紧张了一些,所以行事上比较粗鲁,还请大人见谅。但是今个请大人来也不是闲的好玩的,因为那群不知死活的杀手竟然说自己是大人派来的,您说这能信吗?”
他脸色陡然变了变,但片刻又恢复如常,义正言辞道:“那怎么能信呢?那些人分明是歹人派来离间我们的感情的,想要趁机救出揽月那个小贱人的。”
我余光瞥了瞥屏风后边的隔间,心里猜测了好多种房名宏能做到出的反应,待会一定要看清楚一些,“是吗,可是本官记得似乎与你没什么交情吧。所以我就让他们拿出证据来,你猜怎么着?”
他的双腿颤抖的厉害,即便坐在凳子上也摆不正自己的姿势,月娥立在我的身侧,嘴角时不时的勾起来,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实在憋得辛苦。我正想着同他摊牌,也好过再折磨他的小心脏了。可惜他还是振振有词的喊冤枉,声音着实让我讨厌。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场戏码,陆常彬诧异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县令大人,“白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大人怎么得罪您了?”
“不,他没有得罪本官。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我急忙拉回陆常彬的注意力,他有些木讷了,但好在还能听懂我的话,顿了顿道:“商员外一家都已经气绝身亡了,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尸体都是凉的。”
死了?我只觉得身子一阵一阵的凉,从心底生出的寒冷。谋财害命,物尽其用之后就弃之如敝履。我抓起桌上的账本和信件,一把扔在县令的脸上,“你喊冤枉,你要证据是吗?我给你!”
不知道是被忽然出现的账本子吓到了还是被我的态度喝住,他呆愣着看账本信件缓缓飘下来。陆常彬难以相信的捡起那本厚厚的账本子,一封信一封信的捡起来,拆开,然后冷冷的看着县令,“大人……您、您竟然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为什么?您不是上折子请求朝廷派刑部督官来侦办此案的吗?”
“陆捕头,你冷静一点。”我眼神示意张铉将他拉开,“你,是不是你派人杀了商府的人?”
县令立时瞪大了眼睛,深凹的眼珠子布满了沧桑感,额角爬上了皱纹,看了我一眼,急忙摇了摇头。
我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该不会顺藤摸瓜又要牵扯出一批人吧,“那是谁?你还有同伙?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虽然我不喜欢用刑,但是如果你一直不合作,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身子一颤,激动的就要跪下来,一边承认、一边交代,大多数买卖都和房名宏说的没有出入,只是有关收入分红这一方面,他就支支吾吾的厉害了。
“来人啊,将他收监,明早押往京城,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交由大理寺审办,蹲一蹲刑部的大牢吧,没准会想起什么来。”
自古以来都有黑市交易这么一说,生意人多有涉猎,正如官府持有盐的买卖权,黑市就有私盐的贩卖。通常都由一群强人霸占着这样的市场。如今看来,官府也有些不干净的手脚探进去了。
我怂恿着姜夫子给写了份奏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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