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祭:引魂少女 - 蔷薇祭:引魂少女第19部分阅读

    那男子弯下腰，单膝跪在那里温柔的抱起，沉浸在惊慌中的东方初雪。

    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借着月光，东方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宝石蓝色不是琥珀色。优雅的像童话里的王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自己在水晶球里放出的裸，体女人。

    东方初雪总算弄清了，他不是亚斯，他是那个小鬼头。而且那个女子没有被他吸光血，还鲜活的站在那里。

    “认出我来了？”他温柔的笑笑，如沐春风。一张与亚斯相同美貌的脸，而且不是冰块。经东方初雪鉴定，他可比亚斯漂亮多了。

    “臭小鬼才知道来报恩，我差点就成了他们的晚餐！”东方初雪故做轻松状，心脏还在狂跳，她转头看着那几个追自己的吸血鬼。

    那十来个吸血鬼盯着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何眼泛泪花。

    “罂大人？”

    “对是罂大人”

    东方初雪额头上又是黑线一条条，又是罂。这血族的代号太没心意了。

    “你又是哪个罂？你和那个古堡里的什么关系？”东方初雪提出疑问，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那男子淡淡一笑，并不回话。

    “王者归来”后面那个金发女郞插话了，声音清脆。

    那十几个流浪汉，苍老了十岁，哭的啊都像死了爹一样。

    罂命令金发女郎把他们安置一下，抱着东方初雪离开了，惊慌过后她东方初雪，变成了令人羡慕的公主。

    远处闪过两个身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那个轮廓，和抱起东方初雪的那个男子，同出一辙。他刚才差点心软，就出现在东方初雪身边了。

    “干嘛要让她吃那么多苦头，一个人类很容易，心里防线会崩塌的！”说话的这个就是樱，他是唯一与亚斯走的比较近的人，他能了解到亚斯的心意。

    “不管怎么样，事情和我的计划相吻合就好了。”

    两个人再次消失在夜幕中，究竟是什么样的预谋，让亚斯这样周密的计划着。

    东方初雪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金发柔情帅哥漂亮的公主抱。她还来不及构思下面的剧情，两个人就抵达了要下榻的宅邸。

    把原有的浪漫统统扔到了一边，因为眼前是一个破旧的房子。七歪八扭的晃在那里，与这里的气氛又不是很搭配。

    不知道为何亚斯住处的就是高级的古堡，而罂却要寄居在这种危房里。里面黑呼呼的一点光亮都没有，门被吱呦一声打开了。

    东方初雪往罂的胸膛，再次靠了靠。

    罂的耳朵听见了异样的动静，但不是危险。像这种长时间没人居住的屋子，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这个两面之缘的人类，好像很好玩，他感觉到有东西直速下落，他也不去理会，反而让自己的胸膛离东方初雪远了一点。

    “扑”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东方初雪的脸上。

    “呸”东方初雪感觉到一股尘土味，脸上还有东西再蠕动。

    她机警的用手一拨弄，肉肉的好像还是有好多脚！还有粘粘的东西沾在脸上下不来。

    “啊！什么鬼东西！”东方初雪失声尖叫，用力抱紧罂的脖子，脸往罂的胸膛噌。看着东方初雪的反应，这下罂很是满意，玩味的笑了。

    “不过是只大蜘蛛？”罂把她放在一处有月光照进来的地方，单手捏起来。东方初雪拽着他的衣襟，害怕的往他身后缩。

    “会不会有毒啊？”东方初雪用另一只手挫着自己的脸，心有余悸。

    “你都不怕我吸你的血？还怕毒蜘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存的？”他故意把毒蜘蛛三个字说的很重，东方初雪心里暗暗叫苦。

    罂见东方初雪不撒手，他倒是并不讨厌这种被人粘着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寂寞太久了，他也坐到了东方初雪的边上。

    这个室内，仅有月亮映进来的一点残光。两个颗陌生的心，在一起诉说着彼此故事。

    罂与影本是双生子，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纯种血族后裔。两个人虽然模样相似，但性格迥异。

    两人开始的时候，认为血族凌驾于万物之上，必须主宰世界。他们有足够的野心，肆意的杀戮，创造出更多的吸血鬼。要让整个宇宙，归于血族的脚下，第一站就是与之并驾齐驱的精灵国度。

    只是后来亚斯遇见了精灵女王，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亚斯因为爱情要建立一个与精灵国度和平共处的国度，两兄弟间出现了分歧。

    从黑暗国度的内部矛盾，转化成了两大国度间的战争。就是这场无休止的战役，成了蒂兮陨落的导火索。

    蒂兮的灵魂陨灭，亚斯迁怒于罂。就把他禁足起来。后来黑暗国度就像消失了一样，成为了真正的隐匿国度。

    当然这一些罂对东方初雪说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或者说被关了那么久，他都没来得及申诉，这会只是需要一个人和他说会话。

    东方初雪把自己，做人类这二十年的喜怒哀乐说了个遍。只是她唯独没有提到精灵国度的只言片语。

    两个人谁也没有深入追问，因为他们需要的只是聆听，最后东方初雪说的都意识糊糊了。

    “喂，我困了能不能借个肩膀？”东方初雪将头主动靠了过去，真的好累，这里分不清黑夜白昼，但是她依然需要休息。

    “你不怕你睡着了，我吸你的血？”罂看着单纯的东方初雪，故意提醒着。他可是吸血鬼，这人类怎么一点都不提防。

    “嗯？记得帮我把风，我好困！”东方初雪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罂败给眼前这个人类了，嗜血的血族居然也会给自己的猎物，带来安全感。亚斯真是捡到了一只尤物，最主要的是罂居然不讨厌这种感觉。面对她，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统统消失不见。乐莉将头转向那个令她爱的发狂的男子，却没有得到一个回应的眼神。看似温暖的罂大人，给予别人的从来只有冷酷。这就是她的宿命，注定为了这个男人倾尽所有。

    她举起手露出修长的指甲，金色的长发轻轻舞动。她要用自己的指甲刺进自己的脖劲，那种感觉会不会与罂大人吸吮自己的感觉相仿。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东方初雪看着一脸决然的乐莉，再看了一眼淡漠的罂，心里只剩下怒吼。

    罂慢慢走向乐莉，拿下乐莉放到脖劲的手指。嘴角贴近她的耳边低语，这个动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出奇的暧昧。

    “你还不配替我做决定！”就是这个只有乐莉听的到的声音，让她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在罂的心里，自己连替他选择死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你？”罂用手指向站在一边的东方初雪，勇气可佳但那不值得赞扬。

    “你不让她死？那么你要自荐吗？反正你的命也是我救的。”看着眼神凌厉的罂，东方初雪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也许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自己的直觉真是只会蒙避视觉罢了。

    善变的不是表情，而是人心。罂看着东方初雪那失望的眼神，有些不忍心。但这是他要教她的第一课，做人要么实力足够强大，放肆，撒野都不是问题。要么就学会圆滑，机警的应对每个人。每个人的心不会都那么纯净，不要轻易相信那些刻骨的温柔。

    “呵呵，我这一生还是欠别的人真多，就命就欠了闫硕一次、亚斯一次、现在又多了一个所谓的罂大人，欠人家的是要还的，该拿走的拿走吧！”这个世界颠覆东方初雪所有的价值观，此刻她的心情无法言语，活的真的很能累，像她这样都不能为自活着，那会是更累。

    大伙看着两个对视的眼神，有些异样的情愫在蔓延。

    “好，那就拿她来祭月！”

    “祭月！”

    “祭月！”

    “永不湮灭的血族”

    “不亡的罂大人！”

    ……

    听着振耳欲聋的声音，这一次看来是再劫难逃。东方初雪悔不当初，她救了一头狼。

    几个面目丑陋的吸血鬼，已经把东方初雪架了起来，他们饥渴的看着那细腻的肌肤。在这栋破旧的建筑后面，有个大型的祭祀台。

    银色的十字架威严的耸立在那里，东方初雪沦为了傀儡娃娃，就任凭他们肆意拉扯。

    如血的月光抚过每一寸土地，照在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东方初雪脸上。看着那群活在黑暗中愚昧的吸血鬼们，他们正虔诚的对月祷告。

    罂一直与她对视，为何前一秒两个人还谈及心情，下一刻那双眸子就变得如此冷漠。

    其实对于罂的突然转变都是有原因的，东方初雪可是影带来的。这个时候正合适把他引出来，来个正式的见面，影将自己禁足那么久，如今怎么会放任自己不管呢？而且他想看一下自己对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类，是怎样的心意。

    可见这哥俩都有如意算盘，而东方初雪全然不知的成为了筹码。

    那个为首的长脸吸血鬼，跳上祭祀台。用他的指甲轻轻的在东方初雪的脸上划着，像是情人挑逗，却令东方初雪恶心不止。

    东方初雪的右脸隐约的感到丝丝的痛楚，香甜的味道，令那些仍在祷告的吸血鬼眼冒精光。

    这些饥饿的家伙，都跃跃欲试。完成祭祀，等待东方初雪的命运是被撕成碎片。

    嗜血的月光，没有温度的等候。

    那个男人尖尖的指甲在东方的心脏处，划来划去，准备刺进东方初雪的胸膛。底下人群马蚤动，他们等待时机要分享这美味。

    而罂的脸异常冷酷，为了引出亚斯，自己的这个决定让自己进退两难，看着东方初雪那痛苦的眼神，他心如刀割。他好似明白了若干年前，把蒂兮卷进来亚斯的痛楚。他要结束这一切，折磨的不只是东方初雪，还有自己。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要做出一个正视自己的决定，那就是不让这个女孩再多有一点痛苦。战争中，不应该拉上无辜的生命。他错了，现在后悔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亚斯似天神一样，从天而降，红色的光照亮了整个祭祀台。原本计划好的出现，乱了罂的脚步。

    自己的心意碎了一地，他把东方初雪推向了影。明明是自己安排好的一切，这个结局却会让自己窒息。

    亚斯捏住刚才那个吸血鬼的脖子，那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近了。

    两个人上演的预谋，最终还是以亚斯告败，拉开序幕。看着传说中的吸血鬼骑士，为何东方初雪没有激动的感觉。自己对于这混乱的人生，甚至连死亡与重生，她都看淡了，亚斯不是自己的骑士，她东方初雪还活着，就说明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归零。

    “我最亲爱的罂，我们终于见面了！”亚斯的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尽管看着脸上有血迹的东方初雪微微有些自责，自己精心制造的局，他以为东方初雪的善良会改变罂对人类的看法。罂的本性就是再等这样一个女子来唤醒，只是他没有赌到最后，他怕把拯救蒂兮的最后希望也弄没了。

    他单手穿过了那个吸血鬼的胸腔，血淋淋的手指与月色融为一体。那吸血鬼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的月光，他趴在了影的肩膀上。

    “终于可以结束了，我不是纯血族，但是我最钦佩的不是罂大人，一直都是影大人，能死在影大人手里，不枉此生了！”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了嚣张，谁都听的出这些话的真诚。血族之间的矛盾、种族分化，会有终点吗？

    结束了此生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这场对月神的祭奠圆满结束。

    世界上最令人寒心的也莫过于此，看得过于透彻，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坚固而已。不要让那些虚幻的重量，成为脆弱的理由。

    这次东方初雪也是再赌，不是她觉得幸运女神对她有特别的偏爱，而是她知道亚斯不会给她死亡的机会。

    这一声“啊”真的阻止了那边的战斗，亚斯与罂两道红光同时消失了，他们还在激战的同时，出现在东方初雪的左右。

    吓的那几个吸血鬼手中的动作，僵在那里，他们预见了自己的死期。

    他们两个仍在激战，随手把那些吸血鬼至于死地。东方初雪有些意外，这亚斯前来救她，在意料之中，而罂出现在这里杀了与他站在一起的同类，又是何意。

    罂的表情早已不再那么慵懒，第一次见他认真的表情。有愤怒、有矛盾。

    他与亚斯打的难舍难分，撇了一眼东方。她一脸淡漠事不关已的站在那里。在罂的眼里变成了，东方初雪对于亚斯有足够的信心，不用担心，顿时他的底线被触动了。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东方身旁，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与亚斯周旋。亚斯前来阻拦，又怕自己用力过大伤害了东方。

    东方的脸变得惨白，呼吸也变的困难。看着淡然的东方初雪，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罂一阵心痛。他想听到她求饶，他想听到她喊疼，这样他会心软，他会投降。

    亚斯瞬间看懂了一些隐情，如若罂想杀死东方，那么她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看这情形，罂的思想早就动摇了，而且眼神里有淡淡的恨意。他不再攻击，站到一边静观其变。

    “东方初雪你看看你可笑不可笑？”罂用手指着袖手旁观的亚斯，对着东方初雪怒吼，只是他手中的力度在慢慢减小。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这里把我当猴耍？你看他已经不再需要你，他都不想救你了。”

    听完这些话东方初雪笑了，笑的如花绽放，笑的连月亮都为之无光。原来自己在罂的心里，一直这么不堪。

    罂看着那个笑容，手渐渐松开了。他在东方初雪眼里看到了淡淡的忧伤，尽管那个笑美的击打他的心。

    “好了说完了？罂大人？影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还有能告诉我回家的路吗？”

    东方初雪不等他们回答，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渐渐消失。

    人有的时候，心累到极点，她会连解释的机会也放弃掉。心到死寂，她不会再用言语，证明自己多么无辜。

    不知道为什么，罂在东方初雪眼中看清了所有原尾。她的眼神好像再说，从此以后。我不再认识你。他恍惚才明白，自己的眼睛被什么蒙蔽了。如果多给自己些自信，多给东方些肯定，自己怎么会变成笑话。

    “看吧，这就是东方初雪。她是那么善良，所以我才想把她当成转化你的工具。好像比预计的生效，晚了一点。不过这次我又对她狠了一点，而她好像对你也好失望呢！”亚斯站在不远处，也是痴痴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这样说来，她被卷进来自己不知情？我亲爱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罂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道，给了亚斯一拳，亚斯倒退了几米。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难过的理由，他终于知道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朝那片黑暗追去，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脑子里全是东方初雪那橙清的眼神，那些所有的猜测被推翻，他怪自己的自负，他怪东方初雪的倔强。

    远远的他看到了东方初雪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这冰冷的月亮。她的脸上还是那个表情，不再有笑容。即便有笑容，那个笑容看得人心里都随着一起疼痛。

    他轻轻的走上前，坐在东方初雪身边。她的脖劲上，还有他的指印，脸上还有未擦掉的血迹。就像在破屋里一样，只是此刻两个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如果换做那晚，东方初雪肯定会说，呦你又来追杀我啊，如今她吝啬到不会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像两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没有过多话语，赏着风景。东方初雪不理会罂，真的不止是赌气而已。失望透顶过后，就可以把原本存在的人变成空气。

    “对不起！对不起！很多个对不起！”罂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哽咽。说出这些字其实他有多么艰难，就像是承认自己。从头到尾都错了，他的人生的主观意识早就偏离。

    东方初雪仍然没有回话，亚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比直的站在那里，他才是这黑暗国度的真正王者。

    “东方，走吧带你离开！”

    东方初雪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扭头又看了一眼罂，最后还是留给罂一个灿烂的微笑。尽管她自己都没搞懂，这个微笑的含义。

    终于可以离开了，这里有过一丝温暖的回忆，随着身后的人影慢慢变得模糊。

    罂的心痛得不能自已，斗了那么久。这一次他败给了自己，败得一塌糊涂。

    罂将头埋的很深，他忘记了存在的空间。直到身边多出的无数人影，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抬头更是一惊，两伙血族混在一起，都将目光投向自己。

    “从此以后，奉罂大人为主！”

    “黑暗国度，重铸辉煌！”

    事后他才知道这真的是个局，一切都在亚斯的计划里，樱揭开了谜底。

    亚斯自从忙于拯救蒂兮灵魂之事后，他就想化解与罂的矛盾。将罂关了那么多年，所有的恩怨都随风而去。为了避免把罂放出来之后，再次无法掌控，他才想到了这个方法。

    起初只是想由东方初雪放出他，慢慢的感化他。这样罂对于整个世界的野心，才会收敛。只是后来祭祀台的事件，与计划的发展有些出入。亚斯只能杀死一些放逐派吸血鬼，方便日后管理。他与罂开战想重新将他关起来，因为罂远比自己想像的冷血。直至看清了罂的心意，计划再次做了修改。这里的一切烂摊子，都丢给了罂。这样他才可以安心的重组蒂兮之魂。

    他阻止了罂去征战整个世界，却把黑暗国度交到了罂的手里。

    看着融洽的血族同胞们，罂的心再次凌乱了。得失之间，变得微乎其微。比起这沉重的权利，他有些向往亚斯那般的生活。一念间，他已经没有了勇气，再次站到东方初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