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 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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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尖叫,一切终于宣告结束。之后,压抑的抽泣声与穿衣声,成为了死胡同内唯一的声响。

    凌乱破碎的衣袍与里衣、以及腰带,零零散散掉落了一地。

    “其实,你比那的姑娘漂亮多了,身体也比她们好看,老子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但你也别怪老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心肠太狠太毒辣了,老子只能先下手为强,才能免得有一天真落在你手中。”享受、舒服完了的男人,大摇大摆的称起‘老子’来。只是,衣袍才刚刚穿上,角落处那一具布满了斑斑点点痕迹的裸露身躯,让他忍不住又想……

    顿时,衣袍快速一扯,直接一把拉扯起了地上的林思画,就将林思画按在了墙壁上,张口亲吻上去。

    难闻的恶臭,以及男人的抚摸、侵占……令林思画如坠地狱。脑海中,满满的全都是封亦修。他在哪?他到底在哪?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为什么?

    交织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传播开去。

    男人深深沉迷在林思画的娇躯上,不可自拔,竟没有如刚开始那般捂住林思画的嘴。

    胡同口,恰巧经过、从村庄内一路追着男人出来的阿柱,听到声音,本能的停下了脚步。旋即,迈步向着胡同内走去。

    男人丝毫未觉,只管一个劲的疯狂占有林思画。想着杀了之后,可就没得享受了。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此言,诚不欺矣。

    下一刹,步入死胡同、认出了男人与林思画的阿柱,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狠狠向着男人的后背揍去。

    那日,阿柱上山打猎。傍晚时分,满载而归的回到村庄。原本,高高兴兴。可是,却意外听到了……听到了……他与景夕在山中一起朝夕相处了多年,他绝对相信景夕。于是,立马就与村庄内的村民们大吵了起来,只想知道景夕的去向。可,任他如何的找,就是找不到。后来,又去找了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但同样没找到。

    然,不曾想,今日满心失望的回家,却意外看到了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鬼鬼祟祟从自己家跑出来。

    顿时,自然是紧追不舍。可一路追到眼下这一座小镇、眼看就要追到之际,男人却突然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于是,便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盲目的乱找。

    此刻,见男人如此强犦一个女子,一刹那便让他想起了景夕。

    于是,那一棍子下去,毫不留情。滛靡的空气中,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听到一道呼啸风声。

    男人猝不及防,一声痛呼后,整个人便向着地上倒去。旋即,快速仰头,对上的便是阿柱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一瞬间,男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阿柱捕杀猎物时的凶猛。曾经,他甚至还躲在一旁,亲眼看到阿柱如何单枪匹马的一个人猎杀了一头大熊。

    霎时,一失禁,便控制不住的尿了出来。

    可下一刻,压根顾不得疼痛,飞快屈膝跪好,就双手扯着阿柱的裤腿拼命磕头求饶起来。

    “阿柱,不是,不是我。是她,是她,”说话间,一手忽然用力的指向浑身赤裸、顺着墙壁无力滑倒在地的林思画,“是她给我簪子,让我这么做的。我也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所以,所以……我要给景夕报仇,对,我就是在给景夕报仇……”

    这一刻,男人被阿柱的杀气彻底惊吓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空气,除了静,还是静。

    一圈密密麻麻数不尽的武林人士,见宫宸戋亲自开口,皆无一例外的以为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微失望。虽然,他们都还不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随后,目光接二连三的收了回来。

    然,也是在这时,只听那一道冷漠、冰寒至极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清晰盘旋上空,“好,看在宫相的面子上,我就暂且退一步。今日,只要东锦瑜拴着铁链、绕着擂台爬三圈,再跪下来向我的景夕磕头认错,此事,我就不再追究,到此为止。”

    音落,本就死寂的全场,越发一寂。

    所有人,皆猛然抬头、目不转睛望向那一袭笔直站在正席位上的白衣。

    同样,宫宸戋原本漫不经心的黑眸,也是倏然微微一变。四目相对,身前面无表情的‘男子’,白衣如雪,周身浑然天成一股威慑人心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潋滟如皎的寒冽明眸,自有一股惊人的犀利。他知道,他不是在玩笑……只是,他卖他的这一分薄面,可真是,“云公子……”

    “宫相,在下已卖了你这个面子,不知,你是否也可以礼尚往来,卖在下一个面子?直接让六公主按着在下的话来做,如此,我们也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一字一句,她明明素言缓语、只望着他一个人说,可那一种说不出的惊人势气,却刹那间震压了全场。白色的衣袍忽然肆意飞扬而起,背影的轮廓笔直如竹,难以言喻的魄力。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慑在了空气中那一股如泰山压顶般骤然沉压下来的强大气场之下,不知不觉深深屏住了呼吸……

    对林思画,风华还是善良了嘿嘿,最后出现阿柱这个变故(但偶又邪恶的让阿柱晚了那么一会儿出现,林思画哪能那么容易死,自然是要留给偶们的云止的嘿嘿)

    正文云宫一战

    章节名:云宫一战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皆目不转睛望着前方那一抹白色的笔直背影,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可,相对于所有人的严肃正色、以及不自觉的暗暗屏息,正席位上一袭金丝绣边白衣的男芓宫宸戋,却依然静坐着,稳如泰山。并且,一双修长毫无瑕疵、堪称完美的手,还稳稳的闲端着那一杯未品尽的茶盏。墨黑色的深不见底长眸,荡涤着丝丝缕缕若有还无的波粼,幽暗如海、沉邃如夜。前一瞬微微变化的眸色,此刻早已恢复如常,不露分毫。

    四目相对,对峙的场面,徒然在整个场地展了开来!

    周遭的空气,不知不觉一丝一缕凝结。就连那前一刻肆意呼啸的寒风,都仿佛突然绕了道。

    许久,许久,久到所有人瞪酸了双眼、差不多快要窒息之时,终于,正席位上的男子不缓不急的动了动。但是,却也只是悠然的略展了展端茶盏的手臂而已。宽大的纯白色衣袖,柔顺如上好的丝绸垂在身侧。薄凉的唇角,始终恰到好处悬挂着的那一丝微笑,优雅如初,纹丝不变,“如果,本相说,本相就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呢?如果本相再说,本相如今要的,是云公子屈膝向公主道歉呢?”

    他言,淡然无波的神色,亘古不变的语调,却在音落的一刹那,令众人微吸了一口凉气,愈发凝神屏息起来。

    “如此,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她闻言,轻抿的唇线倏然展露一缕嫣然弧度,回以一抹浅淡得宜的莞笑。但,各中犀利冷冽,却是令人再度倒吸了一口气。

    一刹那,周遭已然凝结的空气,彻底紧绷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

    侧对面,一双星眸注视着这边的那一袭妖冶红衣,面纱下薄唇的弧度无声无息加深,“可查出了他的身份?”

    “……还……还没有。”身后,如在场所有人一样不暗暗屏住呼吸、目不转睛望着正席位上那一幕的白衣婢女,突然听到身前之人的问话,急急忙忙收回视线、躬下了身。

    “几天的时间,却连一个人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本宫养你们这些人,何用?”

    语调平缓,俨然如述说天气般闲淡的口吻,却一瞬间令身后婢女面色刷的一白,后背倏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旋即,想也不想的连忙屈膝,整个人都低头跪了下去,“宫主……”

    “退下!”

    “是!”婢女匆匆忙忙退下,暗自庆幸自己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不远处,孩童心性的童泊,兴奋、檫掌欲试的盯着前方那一幕。几乎是在云止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便直接一个迫不及待的飞身上了前去,“小云子,来来来,让为师为你抱着她。你们两个人,各凭本事、各凭本事……”擂台上的那些个比试,哪里比得上宫宸戋亲自出手来得精彩。同时,童泊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云止的武功究竟练得怎么样了。

    说着,眼疾手快就从云止的怀中抱过了昏迷瘦弱的景夕,一句话,在贴近云止的时候开口,退离云止的时候结束,“小云子,小戋子他用百花宫圣水强行压制着体内的蝽药,内力最多只能用三成。你可千万别给为师丢脸,一定要帮为师好好教训教训他……”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童泊反手一掌便毫无征兆的袭向了躲在宫宸戋身后、因宫宸戋的袒护出面而正暗自高兴的东锦瑜。然后,一把拽过东锦瑜就推向了云止。

    云止自然不可能出手相扶,唇角微微一勾,便反手一聚内力、欲将东锦瑜打开。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岿然端坐着的宫宸戋也动了。那看似缓慢又不失优雅的动作,合该是用来欣赏的,可却恰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的隔空推开了东锦瑜。

    但是,他的动作快,云止的动作也不慢。并且,对付东锦瑜的那一招,不过是虚招。

    似乎,她早就料到了宫宸戋会出手相救一般,另一只手早已暗暗做足了准备,适时的抓住宫宸戋救东锦瑜那一眨眼时间,就快如闪电的袭向了宫宸戋,毫不留情。空气中,甚至还可以听到一道瑟瑟风声。

    宫戈一动不动,近距离的凝望向对面那一张过分白犀、美丽的容颜,如海如潭的无垠黑眸,深谙如暗夜的星空,仿佛一点也未感觉到危险。

    云止望着,脑海中不由得就回荡起了宫宸戋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霎时,手中内力徒然再增添三分。这个男人,先是算计她为他去盗什么百花宫的圣水,后又袒护东锦瑜,着实可恶的很。

    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止不住蓦然停住了呼吸,不自觉深深提了一口气。那样凌厉的一掌……

    而他,就在那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她的掌即将要落在他心口的那一发千钧之际,脚尖轻点地面,就潇洒如风的翩然向后飞掠了开去。

    云止刹那亦是足尖一点地面,身形一晃,迅疾如虹的紧追而去。

    浩瀚无边、广阔无垠的半空中,一个退、一个进。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她平直伸出的、那一臂的距离。

    也不知,究竟是两个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奇虎相当,还是……可是,一观金丝绣边男子那优雅含笑、从容不迫的神态,他俨然是完全可以再提升速度的。乌黑如缎的长发,丝丝缕缕从他的身后飞扬至身前。丰神俊美的倾世容颜,不容人直视。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甚至有一下无一下的拂过了她的身体。而她同样乌黑如缎的长发与白色的衣袍,平直向后飞舞开去,翻涌起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弧度。

    千丝万缕的阳光,似千丝万缕的璨色金线,洒落包围在他们的周身。

    猛然抬头望去,上方那一幅动态画面,尽管寒流盘绕,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让人望而惊叹,再无法移开视线!

    然,云止却是眉宇深蹙,怒不可歇,宫宸戋他分明就是在耍她。下一瞬,一丝清魅潋滟的笑,如流动的光芒自她轻抿的唇畔稍纵即逝。她眼角微弯,不动声色的一点点放缓下速度,似是体力不支。

    他,依然保持着与她同等的速度,自然也微微慢了下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却不可思议的清晰映出了她的身影。

    “宫宸戋,师父刚才可是说,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呢。如此,那我可就……”忽然,她蜿蜒一笑开了口。而伴随着话语,她的速度顷刻间讯增一倍不止。同时,另一只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掌击出。刹即,再在宫宸戋从容不迫、眼疾手快侧身闪躲的那一转瞬,一收手一个迅猛的横扫千军,将剩下的话语,衔接而上,“……不客气了。”

    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准、狠、利落、果决,完美的一气呵成,让人忍不住拍手称快。

    宫宸戋的目光,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滞。这一刻,已越发怀疑起了面前之人的身份。而她,永远不会知道,刚才的那一笑究竟是何等的美靥。万千星辉,亦不及万分之一。

    蓦的,底下仰头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半空中那两道不分上下的白色身影,须臾间已交错在了一起,再难以看清。

    可是,虽无法看清,却又依稀可辨那矫捷轻妙的身姿……

    一时间,众人止不住瞪眼、定目。

    一道道不绝于耳的凌厉风声,如渔网般漫天散落下来的无穷气势……

    花千色慵懒靠椅背坐着,悠悠然品着茶,倒是不曾想到半空中那人竟有这等身手。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忽的,风静云止,半空中的那两个人,刷然分了开来,当庭对立。

    只是,究竟谁赢了?

    底下的众人,在终于喘过了一口气之际,全都忍不住盘旋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而,也就是在这时,只见那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身形不稳的轻微一晃。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翩然坠落了下来。

    不过,虽是坠落,却又无半分狼狈之态。转瞬,已雅然落坐在了原位。

    东锦瑜心惊,在她心中,宫宸戋一直是天下无敌的。她从不曾想过,宫宸戋有一天竟也会输。顿时,飞快的凑上前去,担忧的目光上下巡视宫宸戋,“宸哥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

    宫宸戋淡色吐出三个字,慢条斯理端起之前放下的那一盏茶抿了一口。

    只是,他没事,她却有事。只听,那衣袂飘飘落在擂台上之人,冷冽的对着这边开口。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一如之前清晰回荡半空之中,震慑每一个人心底,“东锦瑜,今日,到底是遵我的话道歉,还是死,你自己选。”

    阳光下,擂台上顶天立地笔直站着之人,明眸锐利如箭、面色冷凝含冰。一袭素雅白衣,不闪耀、不夺目,可却是一种气势,一种震人心魄的气势,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东锦瑜本能的猛然回头望去,那一眼,浑身一颤,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微微后退了一步。继而,快速的侧转回头望向宫宸戋。可是,宫宸戋却已淡漠的再没有任何表示。那神情,似乎在说:我已经输了……

    一刹那,东锦瑜的脚步,难以抑制的再度一退。连宫宸戋都不是此刻擂台上那一个人的对手,那她……目光,快速的环视起四周。可是,那些个侍卫不过都是些没用的废物。一圈人山人海的武林人士,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而侧对面那一袭妖冶的红衣……

    花千色似乎感觉到了东锦瑜的目光,适时的侧头望去。可不紧不慢倾吐出的款款言语,却是令东锦瑜的面色明显微微发白起来,“云兄,当日左使之过虽已是过去之事,可本宫一直深感‘歉意’。不如此次,就让本宫亲自来为你做个见证。今日,公主若是不愿当众道歉,那便是不给我百花宫面子……”百花宫的势力之大,一直以来,都令整个武林忌惮,令四国不敢小觑。他慵懒的坐着,平静无波的说着,一如前不久诉说天气般的闲然口吻,但周身,亦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众人依然可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

    “道歉,一定要道歉……”

    童泊好玩,也适时的附和。并且,快速在怀中掏了掏,似乎是想找药物弄醒昏迷的景夕。

    东锦瑜霎时浑身上下明显的剧烈一颤,一圈下来,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可是,毕竟是一国公主,养尊处优,与生俱来便有一股不可一世之气。忽的,双手紧握成拳,猛然上前了一步,虚张声势呵道,“姓云的,你说景夕是你的人,那么,你一定就是云浅止了。今日,若你敢再对我不敬,我一定让我父皇灭你九族、将你父亲千刀万剐……”

    “是吗?”

    她负手而立挑眉,不紧不慢的反问,两个字,毫无温度可言。

    顿时,周遭的空气,如凝冰一般一丝一缕的冻结了下来,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今日,她云止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便已是想好了一切的可能。

    刹时,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吹杨起的白色衣袍肆意飞舞。那一股胆战心惊的骇人气势,彰显无遗……

    宫竟然败了,嘿嘿,有些不可思议,貌似有猫腻~

    正文逼她下跪

    章节名:逼她下跪

    和煦的阳光、偌大的擂台、衣袂飘摇的白衣男子……一切,恰组合成一幅撼动人心的美丽画卷。可是,看在东锦瑜眼里,却远比魑魅魍魉的鬼怪还要骇人。

    “宸哥哥……”无计可施之下,东锦瑜只得回头,求助般的望向刚刚败下阵来的宫宸戋。

    宫宸戋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再微抬头对上前方东锦瑜慌乱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眼睛。但,薄唇微掀吐出的淡淡言语,却并不是庇护,也不是宽慰,而是撇清一般的明确表示了自已已无能为力,“公主,本相已经输了。按照胜负原则,公主应该……”微微一顿,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相信,任谁都听得出那一丝弦外之意。下一刻,只听他不咸不淡的补充着道,“……本相一贯讲求愿赌服输,不过,公主毕竟是公主,无需为了维护本相的面子委屈了自己。”

    “宸哥哥……”

    东锦瑜霎时心下一动,没有想到宫宸戋为了她,竟不惜置自己的面子于不顾。

    然,侧对面的花千色听到这一句话,却是星眸微眯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当然不相信,堂堂的右相宫宸戋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那他此刻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为何?难道,是以退为进,想要让东锦瑜下跪认错?只是,可能吗?而所有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什么?另外,眼下站在擂台上的那一个人,真是东锦瑜口中所说的‘云浅止’?

    宫宸戋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东锦瑜一眼。半敛下的浓密长睫,在眼帘处投射下一层隐隐约约的月牙形阴影,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长眸无声无息掩盖,令人无从窥探。

    空气,不知不觉,又是不同寻常的一静。已不知,究竟是今日的第几次寂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由自主来回徘徊在擂台上那一袭白衣与正席位前方那一袭蓝衣之上,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什么都有,但独独没有站出来上前的。

    东锦瑜从不曾遇到过现下这样的情况,有生以来,从来都是别人对她卑躬、屈膝、下跪……

    忽然,一道轻快的声音,在这样的死寂中,如平地一道惊雷,骤然响了起来,“醒了,醒了,小云子快过来,她醒了。那个什么东清国的公主也快过来,可以敬茶磕头认错了……”

    “景夕!”

    云止闻言,心中一喜,一个足尖点地便飞掠上了正席位。

    童泊将景夕安置在正席位的副座上,宫宸戋的隔壁。一抬头,便满面笑容的望向了前方的东锦瑜,带着孩童般的玩性,“公主,你还楞什么?”

    “你……”东锦瑜顿时怒目望去,一双美眸几乎喷出火来。

    这时,渐渐清醒过来的景夕,双手不安颤抖的握紧了云止的手,本能的开口唤道,“小姐……”

    那一声‘小姐’,虽一如之前轻不可闻,却依然清晰落入了隔壁之人耳内。只见他,几不可查的微微斜眸望了一眼。重新端起茶盏的手,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摩挲起温烫的杯身。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堂堂东清国公主屈膝、下跪、认错。

    天际的太阳,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隐蔽入了厚厚的云层。也不知,是昭示是风雪即将来临,还是一同震惧在了那一袭明明柔声出言安慰、却周身不断散发着波涛骇浪般低压的白衣之下。

    正文夜下再遇

    章节名:夜下再遇

    惊堂木一拍

    霎时,人声鼎沸、喧喧嚷嚷的酒楼内,便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一楼大堂、用木质搭建的半圆形台上,一名慈眉善目、能言会道的说书老先生,在目光缓缓的环顾了一圈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起来。将底下一圈聚精会神聆听的众人,一一带回到了三日前。

    “说起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以及武林大会上的盛景……第一日,东清国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竟然惨败……东清国最得皇宠的六公主,被迫当众下跪……听说,那一个威慑全场的风华绝代少年,好像就是当日西决城城楼上大胆休夫的倾城公主云浅止……”

    ……

    那一个‘止’字,音声刚一落下,酒楼二楼的其中一间雅间内,面色不知不觉已阴翳到可怕、五指死死握紧了手中筷子的那一个蓝衣女子,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双手一把用力的掀了桌子。

    刹时,碗筷饭菜,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尖锐的怒喝声,紧接着响着,“来人,快来人,马上启程,我要立即回东清国去,我一定要让父皇杀了姓‘云’的一家,灭了她九族、将她千刀万剐……”

    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躬身回禀道,“公主,右相刚刚吩咐了,今日暂在客栈休息,明日启程。”

    “不要,我要马上启程,马上……”东锦瑜发怒,俏丽的眉宇眼梢紧皱在一起,一脚狠狠踢踹开挡在面前的侍卫后,便健步如飞跑向了隔壁的雅间。

    然后,直接推门而进,“宸哥哥,我们马上启程,我要马上回去……”

    隔壁的安静清幽雅间内,一袭亘古不变金丝绣边白衣的男芓宫宸戋,正独自一个人在安安静静的慢慢用着餐。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与人太过靠近,更不喜欢与人一道饮食。此刻,见东锦瑜突然闯进来,平静无波的神色下并无丝毫意外,只不紧不慢放下了手中筷子。而后,轻缓的拂了拂衣袖上莫须有的褶皱站起身来,漫步踱到窗边,负手而立。

    东锦瑜看着宫宸戋的举动,再看着宫宸戋沉默不语的背影,微微怔了一怔,怒气渐渐消退下一半,“宸哥哥?”

    “公主是想要立即回去,向皇上告状吗?”宫宸戋站在窗边,窗外丝丝缕缕倾斜进来的明媚阳光,在他的周身无声无息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光芒,如覆了一件透明的金缕玉衣,熠熠生辉。长长的阴影,拖延在身后的地面上。淡然无波的话语与语气,让人无从窥探他说话时的神色。

    “当然,我一定要亲口告诉父皇,让父皇杀了她,再灭了她满门……”

    东锦瑜立即用力的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当日所受的一切屈辱,她发誓,终有一日,她一定要那一个人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的还回来。

    宫宸戋听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一双幽深漆黑的长眸,只静静望向人来人往的窗外,却不知究竟在望什么。白色挺拔的背影,笼罩着一股若有还无的沉然。

    “宸哥哥,你怎么了?”

    东锦瑜看着看着,心中,不知怎么的,忽起一丝说不出的忐忑。

    宫宸戋没有立即回答,隔了好一会儿后,薄唇微启,淡声言道,“如今的东清国朝堂,分成两派,东贤王那一派……若是让他们知道本相保护公主不力,让公主……”

    话语,点到即止,宫宸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薄唇,一丝轻曼弧度,稍纵即逝。

    身后的东锦瑜,顿时贝齿轻咬起红唇来,柳眉蹙在一起。她当然知道,如今的东清国朝堂,分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只是,自己向父皇告状,真会对前方之人不利吗?

    半响,有些不安的道,“可是,宸哥哥,就算我不说,父皇他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那么,就要请公主好好的配合本相了。回去之后,公主且绝口不提这一件事。即便有人问,也矢口否认。并且,绝不找云家麻烦,让人怀疑,如何?”

    话落,他不缓不急的转过身来。一双幽深难测的黑眸,波澜不起,眸底深处端的始终是无情无心的冷漠。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冷漠,即便是这样的无情无心,却依然令天下无数女人沦陷其中,不可自拔。这当中,自然也包括了东锦瑜。尽管,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好,瑜儿一切都听宸哥哥的,瑜儿……瑜儿一定忍下这一口气……”

    东锦瑜闻言,双手交握在身前不断的搅动,许久的艰难抉择。最后,终是毅然点了点头。当日,窗边之人为了她,不惜置自己的面子于不顾。那今日,她为了他,忍下这一口气又何妨?即便,事实上,她恨不得将那一个人千刀万剐。

    宫宸戋听着,薄唇轻微一勾,抬步便走,连半句感谢也没有,“启程,回东清国。”

    ……

    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成功的让东锦瑜哑巴吃黄连,硬吞下了这一口气。甚至,还止不住的心动。宫宸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云止?

    云浅止?

    他缓步踏下阶梯,一楼的说书老先生还在吐沫横飞的滔滔说着。

    于是,薄唇不觉便轻轻咀嚼起了那几个字。幽深的黑眸中,浮起一丝似有还无的浅笑,却又顷刻间烟消云散。不急,很快就会再会的。倒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

    另一边,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飞快的行驶着。

    那一日武林大会之后,云止便带着景夕消失在了人前。她当然清楚的知道,要一个堂堂的公主屈膝下跪认错,会导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可是,只要让所有人相信,她并不是云浅止,只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与大学士云泽天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便不会连累到云泽天。至于她,天大地大,还怕会没有地方可去吗?

    马车内。

    “小姐,我们这是……这是要回东清国吗?”

    景夕双手紧紧的抓着云止的手,即便到了此刻,依然害怕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云止轻轻的点了点头,任由景夕握着自己。随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景夕看不见,心下抑制不住的微微一疼,可面上却又未露什么,浅笑着出声道,“是,我们回去。”等这一件事过去之后,她便离开。到时候,景夕是要留在东清国,还是跟着她走,都由景夕自己决定。

    景夕闻言,欣喜的笑了,“小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到老爷了,你一直那么想念老爷……”

    “嗯,回去了,就可以见到了。”只是,五年的分别,再回去,她早已不是那一个人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云止忽然几不可查的轻轻一叹。

    傍晚时分。

    马车在一间破庙的门口停了下来。车夫下车,先行进破庙打点。

    云止小心翼翼的抱着景夕下来,一边环顾四周步入破庙,一边柔声开口道,“景夕,我们需马上回东清国去。所以,后面的一路都会比较赶些。今夜,就先在破庙将就。”

    景夕点头,“小姐,其实你不需要这样顾景夕的,我们可以继续赶路,景夕没事。”

    “赶了这么久的路,再说,我也累了,自然也要好好休息休息。”云止打断景夕的话,暗自想着,怎么才能让景夕再重新站起来走路。而脸上的伤痕……

    景夕不再说话,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瘦弱的身体,虚弱的难以想象。

    夜深,白雪悄无声息的降临大地。云止难以入睡,起身轻手轻脚步出破庙。可是,又不敢走太远,担心景夕醒来找不到自己会感到不安。随后,目光稍一环视,便飞身上了一旁的那一棵大树。

    夜幕下,漫天白雪纷飞,那翩然立在树枝枝头的白衣,衣袂飘飘,自成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悠远的官道上,马车内一袭妖冶红衣之人,掀帘望向前方那一袭白衣,淡声开口吩咐,“今夜,便在前方的破庙夜宿。”倒是想,好好的会上一会。云止?云浅止?

    片刻,马车在破庙门外停了下来。婢女,躬身请车内之人下来,“宫主,到了。”

    花千色颔首,缓缓步下马车。一袭妖冶的红衣,随风飘逸、上下翻涌的衣摆如艳红的鲜血在雪白色的天地间舞动,耀眼夺目,璨色更甚夏日天际的繁星。然后,他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抬头望去……

    树枝上的云止,早已经注意到了马车,低头相望。

    四目相对,自武林大会上一别,已是三日。今日的夜下相遇,究竟是缘分?还是……人为?

    都开始怀疑云止的身份了,嘿嘿,后面就看云止如何打消所有人的怀疑吧。这章宫宸戋貌似很明显在护着云止呢,目的,不辨!

    正文沐浴被撞

    章节名:沐浴被撞

    深冬的夜,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天地间,浑然一色,好似披上了一件纯白色外衣。于是,尤显得地上负手而立那一袭红衣之妖冶耀目。

    大树的树枝枝头,同样负手而立的云止,静静的低头,敛目望去。

    白色的衣袍,几乎与周遭肆意萦绕的一尘不染白雪融为一体。纤细笔直的身形,飘摇的衣摆,仿佛随时有可能凌风归去。墨色的长发,衬托着白皙的脸庞如凝脂剔透……君子如玉、美人如花。八个字,前四个用来形容男子,后四个用来形容女子。可是,此时此刻,全都用在那一袭白衣之上,却也是再适合不过。花千色半仰起头,专注的望着。璀璨绚丽的深不可测星眸中,一刹那,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却不容人抓住。

    身后的百花宫婢女,不知何时,早已经躬身、悄然退了下去。

    一时间,此地、此景、此夜,便只剩下两个人一上一下衣袂飘扬的默默无言遥遥对视。

    良久,云止足尖轻轻一点,便伴随着足下枝头砰然向四周飞溅开来的白雪落下地去。衣袂飘飘间,发丝愈发的轻舞飞扬。平缓悠然向两侧平张开来以维持身体平衡的双臂,宽大的衣袖流动着如诗如画的光泽。身后,那广阔无垠的浩瀚夜空、如精灵般萦绕飞旋的白雪,似突然整个融合成了一幅无边无际的背景图。

    那一路飞掠而下的美丽,那一瞬如梦似幻的震撼,难以用世间任何言语来形容。

    花千色眸色明显一滞。随后,半透明红色面纱掩盖下的薄唇唇畔,便倏然划过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微小弧度,主动上前一步打招呼道,“云公子,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花宫主,好久不见。”

    云止抿唇,落落大方的回以一抹浅淡得宜的笑,不亲和亦不疏离。一举一动间,若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花千色眸底光芒一闪,如何能感觉不出前方之人的清淡与无心。于是,先一步‘坦言’陈诉道,“武林大会结束,宫相也要返回东清国皇城了。本宫……”

    微微一顿,星眸浮现一丝不假掩瑜的不舍,将前一瞬的细微异样完美掩盖。

    旋即,话题徒然一转道,“只是没想到,半路上竟遇到了云公子。不知,云公子是否也是要去东清国?”此一问先出,届时以同路为由,邀请结伴而行,倒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了。

    云止没有否认,眸光暗自流转间,从容自若对上花千色的星眸,“景夕乃是我义妹云浅止的丫鬟。我义妹,一直将景夕当成亲妹妹对待。此次,我便是想将景夕送回东清国去。”

    此一言,倒是可以完美的对上当日东锦瑜在武林大会上、众目睽睽之下所说的那一番话。

    当日,东锦瑜说‘姓云的,你说景夕是你的人,那么,你一定就是云浅止了’。如今,她道云浅止是她义妹,那‘我的景夕’四个字,倒也没什么不当。

    “倾城公主是云公子的义妹?”花千色略显诧异,也不知,信了,还是不信?

    云止颔首,唇畔噙着的微笑优雅不变,面容在雪光的映衬下熠熠无暇,“当日,与义妹意外相识。因为容貌有些相似,便一见如故,结拜为了兄妹。”言外之意相似之故,也就不怪五年不见的东锦瑜会乍一眼认错了。

    “没想到,竟是如此,本宫还差一点误以为……”话语顿住,一双魄丽星眸,带过一丝难辨的光芒。

    云止抿唇浅浅一笑,并不去探究,任由对面只隔了三步之遥的花千色不动声色打量。眉宇眼梢,端的是自若从容的泰然。片刻,指尖轻轻的拂了拂飘落在衣袖上的白雪,“夜深了,花宫主今夜若是也要在破庙休息,在下还望花宫主能声音轻些,莫要吵扰了我的景夕。”

    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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