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 - 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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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直直的将木板横插在了浴池中间,干脆果决的将整个浴池一分为二。

    宫宸戋的面色,在这一过程中,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变。想起身,却微感无力。

    云止将宫宸戋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暗笑,他此刻若还动的了,那就有鬼了。来的一路上,她可是已经更换了七八种草药来作铺垫,再加上之前在皇帝的房间,和如今自己碰过草药的身上带着的无色无味之药气……

    为了对付他,她着实下了一番功夫,费了一番心神。

    宫宸戋感觉有异,一瞬间的面色微变后,恢复如常。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云止在宫宸戋的目光之下,移来一面屏风,稳稳当当的至于浴池中央的厚木板之上,将两边的视线若隐若现的阻挡了开来。旋即,便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步入了池子之中。白色的里衣,严严实实遮住颈脖以下的所有肌肤。在温热的泉水蔓延过全身之际,不缓不急唤花千色进来。

    宫宸戋蹙眉,身躯依靠在池壁之上。

    花千色从另一边进入,并不经过宫宸戋那边。也是只褪去外衣便步入了池中。

    宫宸戋隔着屏风,朦朦胧胧的看着。眸色,阴翳一闪。可暗自运力的手掌,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像是中毒,但又不太像。手掌,紧握成拳。

    只一屏风挡住的隔壁,云止将手掌心握着的两种草药,无声无息一同放入了池水之中。这草药,能稍稍迷糊人的视线,可却不会影响人的神智。

    花千色看着,身躯也是慵懒的往后一靠。

    云止在作完一切后,闭目休憩了一下。半响,嘴角微微一勾,用着花千色的声音忽然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再用眼神示意花千色起身换衣,自己也站起身来……宫宸戋不是一直怀疑她是女人吗?那花千色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然,就在云止一脚踏上岸之际,手腕却猝不及防的被花千色一把给用力拽了回去。

    刹那间,身躯骤然落回了池中,溅起水花无数。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道低沉的嗓音响彻在耳边,似笑非笑,“本宫,委实还真不好意思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云公子,既然同为男人,你说没什么关系,那为何不自己亲自来?”

    云止不料,喝了一大口池水。

    情况,突变……

    正文春光

    章节名:春光

    白色氲气袅袅缭绕的安静、明亮室内。

    木板与屏风阻挡的一边,宫宸戋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面色阴沉得可怕。

    另一边,云止始料不及,完全没有想到花千色竟会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临时变卦。待吞了一大口泉水,好不容易站稳脚步时,一眼对上的,便是那一双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深邃星眸。

    于是,面色止不住一沉,用嘴型无声道,“花宫主,别忘了你身上中了在下下的毒。”

    花千色修长的身躯,后背慵懒的倚靠在身后的池壁之上。在云止掀唇、无声说了那一句话后,忽然,浓密的长睫一敛,长臂一伸,就一把揽住了云止纤细的腰身,将云止整个人带入了自己怀中。继而,俯身,在云止耳边用着只有云止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亲昵开口,“云公子不说,本宫还差一点忘了。不过,云公子或许不知道,百花宫的左使,乃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本宫不信这世间还有什么毒能难得倒他。”

    云止重重的撞入花千色怀中,闻言,眸色一怒,倏的抬起头来,脱口一字,“你……”

    花千色面无表情的低头望去,揽在云止腰身上的手,并不松开。薄削好看的嘴角,依旧悬挂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只是,那笑意,却又半分未深入眼底,“敢这样算计本宫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这要怪,就只能怪花宫主自己没用,被人算计。”

    云止被花千色这般出尔反尔、临时变卦一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冷眸相对。

    花千色闻言,一如之前在房间内时一样,不怒反笑。另一只手,亲密的抚摸上云止那满是水渍的脸,道,“云公子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此刻,要怪,也只能怪云公子自己棋差一招、算漏了,与本宫生什么气?”无声说话间的神色,竟是一副温柔的宠溺之态。垂首的星眸,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云止听着,顿时,有些语噎。

    “云公子,既然都是‘男人’,那么,别不好意思,也无需太过避讳,自己在宫宸戋面前换一换衣服便是。如此,就可以直接了当的去了宫宸戋的怀疑,哪需要这般麻烦?”

    花千色浅笑着,在云止一时说不出话来之际,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而这一次的笑,丝丝缕缕萦绕星眸。绝美的面容,唇畔在光线下染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趣味之色。

    云止不是男人,当然不可能在宫宸戋的面前换衣服。否者,又岂会这么费尽心机?下一刻,手一把打掉花千色抚摸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放开。”

    “不放。”

    花千色挑了挑浓眉,两个字,一如云止用上了嘴型。

    云止看懂了花千色无声吐出的字眼,面色,不觉再度一恼。旋即,垂浸在泉水之中的左手,一把准确无误的便扣上了花千色揽着自己腰身的手。再一个运力、巧妙的一转,迫使花千色不得不松开来。而后,自己冷静的快速退开一步,望着花千色无声张嘴,“看来,花宫主是不肯帮在下这个忙了。”

    “非也。本宫只是觉得,这个忙实在太过简单了,云公子不需要人帮!”

    “既如此,那在下也不便强求。”云止微微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中,对此时此刻这样的结果,虽万分不甘心,可却也无法。旋即,一个转身便上岸去。心中,暗暗思忖着,看来也只能等以后再另想办法了。

    下一刻,刚刚一脚踏上池子阶梯的云止,手腕又一次被身后的花千色给扣住。

    云止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心中,早已经提着戒心。这一次,几乎是在花千色的手触到她手腕的那一刻,一个眼疾手快的反手一转,便轻而易举的将手腕从花千色的手中给挣脱了出来。回头,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俯身望去,用冷然的眼神无声示意花千色解释自己刚才的所为。

    花千色不紧不慢张嘴,用嘴型无声道,“要本宫帮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云止以为自己看错了,轻微拧了拧眉。不知道花千色如此反反复复的转来转去,究竟想干什么?

    花千色示意云止再走下来,星眸之中,闪动着一丝诱惑的光芒,“要本宫帮这个忙,可以。不过,你先下来,本宫不喜欢这样抬头与人说话。”

    云止想了想,片刻,重新步入池子中。在花千色的示意下,缓步靠近他。

    花千色在云止慢吞吞走近后,倚靠在池壁上的身躯微向前倾,浸在水中的手便再一次与水中揽住了云止的腰身。迅即,在云止立即反抗之际,贴着云止的耳畔低声问道,“告诉本宫,你究竟是‘男’?还是‘女’?若你是‘女’,那本宫今夜,愿意勉为其难的答应你所求。”

    “在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后两个字,徒然消失在花千色的突袭之中。但见,云止那白色的里衣,已然敞开。

    原来,刚才那一问,不过是花千色想要稍稍的吸引开云止的注意力罢了。目光,停驻在水面上、云止那用白色绷带一圈圈严严实实束缚住的胸部,笑道,“云‘公子’,不想,你竟还有这等‘癖好’?”

    云止惊觉上当,连忙后退,再同时飞快蹲下身来。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用神色怒瞪道,“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看云公子如今的年纪,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吧?可云公子似乎一点喉结也没有。”花千色薄唇轻言而笑。

    “有些男子,这喉结本就不凸出。”

    云止说着,再往下蹲了蹲。双手,与水中快速整理起敞开的里衣。

    花千色在这个时候忽然无声无息靠近,匪夷所思的速度,令人不得不心生佩服,“真的是如此吗?”微微一顿,眨眼间将云止逼在了把浴池一分为二的那一块木板之上,“若你真是男子,那本宫还真不信了,本宫也想好好的来验明正身一下。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对面那一个人会不会也知道了呢?”

    一句话,他贴着她的耳畔开口。声音,依旧用着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开口。

    一面木板相隔,云止似乎能清晰感觉到那边之人的凌厉目光。下一刻,抬头,凝眉望向面前近在咫尺处、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花千色。若是自己再否认,恐到时候……须臾间,心中思量,已是千回百转。

    慢慢的,云止浸在水中的双手,手掌一寸寸紧握成拳。

    再一片刻,终于,在花千色的目光下,云止轻轻点头,“在下,确实是……女子!”

    花千色得到云止明明确确的回答,眼底的笑意,一时间明显加深了一分。随即,越发靠近云止,对着云止耳畔有些邪恶的吹气道,“云公子,你的话,可信度实在不高。如今,即便承认了,本宫也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有些担心这不过只是你的敷衍而已。”

    微微一停,嘴角一勾,“唯一的办法,还是让本宫亲自检查一遍的好。”

    话落,撑着木板、将云止牢牢困在自己与木板之间的双手,便快若闪电的垂落,向着云止水中的下身探去。

    云止一惊,火光电石间,身躯本能的快速往后一仰。于是,那置于木板上方的屏风,便毫无意外的砰然向着后方倒了下去,水花四溅。

    花千色在屏风倒落的那一刻,不紧不慢收回了探向云止下身的手。

    云止灵敏的闪躲开几步、暗暗松了一口气之时,几乎是本能的快速回头,向着对面的宫宸戋望去。那一眼,浑身上下抑制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却听,花千色用着她的声音平静开口,“花宫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悠然转身、悠然迈开脚步、悠然出了浴池、悠然褪去身上湿透了的里衣、悠然更换起云止带来的那一套干净白色。

    总之,一切的举止,都是悠然的。悠然到,上善若水般的美好。

    云止站在原地、池子中,怔怔的望着池岸上春光乍泄的一幕。半响,直到花千色不缓不急将褪下的衣服丢在一旁,露出光洁、结实、美好的裸露身躯时,才懵然回神。于是,急急忙忙闭上眼、侧开头,非礼勿视。

    花千色在云止侧开头之际,薄唇微勾转过身来。依然用着云止的声音,提醒道,“花宫主,你还不走吗?”

    “本宫当然要走。”云止反应不慢,用着花千色的声音立即回了一声。然后,低垂着缓步走上岸去,取过花千色的妖冶红衣,到另一边直接披上、快速穿戴起来。

    待一切弄好,只听,花千色用着她的声音对宫宸戋道了一句,“宫相,先走一步了。”

    云止一袭红衣站在花千色的身侧,微凝眉望向池子中无法动弹的宫宸戋。四目相对,那太过犀利、冰寒的黑眸,让她半分把握不准宫宸戋此刻的视线,是否朦朦胧胧的模糊不清。可是,按理来说,她已经那般小心了,用了近乎十种草药来混合,他不可能逃过她的算计才是。

    正文喜脉

    章节名:喜脉

    一小片刻的对视,云止与花千色一道转身离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并未惊动外面的守卫。

    屋外,无人的昏暗拐角处。云止停下脚步,后背倚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红衣里面,并未更换的湿透里衣,令人在深冬的寒夜一阵压制不知的轻轻颤抖。侧头,对着一旁的花千色小声问道,“花宫主,你说,宫宸戋他刚才有着了我的道吗?我怎么看他的眼睛,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你说呢?”

    花千色一笑,不答反问。后背,同样倚靠着身后的冰冷墙壁。

    “花宫主,这是我在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或许,是因为刚才告知了花千色性别。或许,是因为花千色刚才的出手相助。云止此刻,不再用‘在下’那两个生疏的字眼,而是用了有些亲近的‘我’。

    花千色依然不答,侧头,回望向望着自己的云止。

    四目相对!

    突然,花千色一个侧身,将云止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淡如水的月光,自屋檐外倾斜洒落下来。高大的身躯,那投射在墙壁上的阴影,几乎将云止整个人给笼罩住。

    云止微微一怔,抬起的头,后脑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不知花千色此刻,演的是哪一出?

    花千色低头,额头亲昵触上云止的额头,如此近的审视起云止。

    气氛,一时间,徒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安静中,云止甚至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花千色那倾吐在自己脸上的柔柔呼吸。

    许久,又或者不过片刻。忽然,花千色毫无征兆的开口,眸底闪着某种魅惑的光芒,“云止,本宫喜欢你。”

    一句话,他突如其来,说得轻若拂丝。刹那间,如一阵微风倏然拂进了云止的耳内。令云止掀开的长睫,不由自主的轻微一下煽动。

    花千色看着,下一瞬,一如开口,毫无征兆的亲吻上了云止的唇。

    那过分轻柔的触觉,简直如棉花一般。一瞬间,令花千色的心,几不可查的一动。而令云止,则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倏然就拂过了那一日在山洞内宫宸戋的那一个亲吻。

    下一瞬,云止快速反应过来,双手一把推向花千色的胸口,便将花千色给用力推了开来。

    旋即,再连忙伸手,用衣袖抚了抚自己被亲的唇角,面色有些愠怒的瞪向花千色道,“花宫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云止,你觉得本宫此刻,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花千色在云止那一推之下,脚步,不可避免的微微踉跄,往后退了一步。但双眸,却依旧直直的望着云止。神色中,是罕见的认真。一字一句开口,“云止,你说,本宫好好的‘百花宫’不呆,偏偏要一个人跑来这危险丛生的东清国皇城,是为了什么?你说,本宫刚才那般牺牲自己帮你,是为了什么?你说,本宫‘情不自禁’的亲你,又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追问,音声如向上的斜线加重,简直步步紧逼!

    云止再怔,眸光暗自流转间,辨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面容,红唇微掀顺着花千色的话‘疑惑’问道,“为了什么?”

    花千色望着云止那一副迷茫的神色,顿时有些‘气节’,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敲了敲云止的脑袋,懊恼的低骂一声,“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话落,一个转身,便越过云止先行一步离去。

    落在后方之人,确确实实是一个榆木脑袋。宫宸戋对她的不同,恐任何人都看出来了。

    刚才,宫宸戋若没有着道,阴翳的黑眸中怎么会染着那样一丝‘愤怒’?还有……从刚才那一小小的试探中,宫宸戋对她的不同,他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这么多年来,他费尽心机、几乎用尽了一切的办法,可依然没能令宫宸戋动心。

    几乎快认为,宫宸戋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心无情之人。可不想,就在这时,宫宸戋竟也会突然动起心来。

    只是,若宫宸戋动心的女子,为他动心呢?那情形,相信,一定非常的精彩薄唇的唇畔,一丝若有还无的隐隐弧线,稍纵即逝。

    会以‘女子’之身份去接近宫宸戋,只为想办法让宫宸戋动心。

    而,之所以要想方设法的让宫宸戋动心,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为了想为那一个人、那一个沉睡此生都不会再醒来之人讨回一个公道,想让宫宸戋也尝一尝那一个人曾经所经历过的痛苦。

    想杀宫宸戋,也是为此。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云止望着花千色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再用手轻轻拭了拭被亲的唇角。眉宇,稍稍皱起。

    刚才的那一番话,她当然不相信。所以,才会故意装糊涂。只是,花千色他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白色氲气袅袅散开、缭绕的明亮室内,一切,安静的有些可怕。

    突然,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屋外隐隐约约响起了几声短暂的兵刃交接声与几声侍卫的闷呼声。然后,一切再度平静了下去。一道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转眼,只见一袭妖冶红衣的男子,负手站在了池岸上。冷凝的面色,居高临下俯视池中之人。

    “宫宸戋,没想到你也会有着道的时候。今夜,本宫看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伴随着冷漠的肃杀话语,妖冶红衣男人快若闪电的出手。毫不犹豫直击向池中之人命门的一掌,狠绝、凌厉、毒辣的欲直取池中之人性命。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之际,一道白光迅疾而来。

    火光电石间,堪堪为池中之人挡开了红衣男子的夺命一掌。白色的衣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翩然落地,“花宫主,在下没有想到,你打的,竟是这个目的。”

    “云止,本宫今夜,一定要杀了宫宸戋。你给本宫让开,否则,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花千色似乎有些始料不及,在被迫收回手的时候,身形微微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待快速的站稳脚步,立即冷色着脸开口。周身,弥漫着令人心惊的杀气。

    “在下此生,最是讨厌被人算计与利用。今夜,只要有在下在,你休想得逞。”

    云止说着,一把将手负到身后。银丝绣边的白色宽大衣袖,在半空中一划,带起一道破空风声。面色,同样的冷凝。无形中,也彰显了那一丝坚定的维护之心。

    “今夜,如此好的机会,本宫绝不会放过。看来,你是决定要与本宫为敌了。”

    花千色听着云止的话,面色,再寒下来一分。一字一句,毫无温度可言。紧接着道,“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话落,身形迅快一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池中之人。

    云止看着,亦是身形一晃,反应敏捷的挡在池中之人面前,绝不允许花千色伤其一分。

    片刻,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便在室内难分难舍的缠斗了起来。激烈程度,令室内一圈的摆设、座椅,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凌厉风声,不绝与耳。

    半响,忽然,只见池子的方向,池中平静的池水整个猛然向上迸射而起。

    那一个站在池中、后背倚靠着池壁、始终未曾开口说话的之人,紧随着迸射的池水一跃起身。然后,在人还来不及看清之际,一件金丝绣边的白衣已经覆身,严严实实的遮掩住了那完美、结实、伟岸的身躯。

    下一刻,迸射而出的池水,骤然回落,溅起水花无数。

    云止与花千色,因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不觉停下了打斗,分开而立。

    一眼望去,但见,池水正上方的半空之中,那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凌立着。白衣胜雪,黑发如墨,深眸如潭。

    一刹那,云止心下止不住的一骇。仿佛,看到了地狱深处的魑魅魍魉。而他一眼望过来的目光,更似一道凌厉的冰箭凌射而出。

    花千色看着,也是微微一惊。但绝美的面容上,却又未露分毫。

    室内的空气,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冷冻。安静中,甚至还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人的呼吸声、听到池岸上池水回落池中的声音、听到屋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宫宸戋,没想到你竟冲开了本宫下的毒。好,那今夜,你我就做一个了断。”

    安静中,还是花千色先一步开了口。话落,还是一如之前,身形一晃便直直向着宫宸戋而去。并且,毫不留情的击出狠绝的一掌。

    “找死!”薄唇,缓慢吐出两个字,冷然如冰雹一颗一颗砸落下来。

    下一瞬,一道浑厚、铺天盖地的内力,在室内席卷而过。整一间屋子,便骤然向着四面八方四分五裂了开来。

    云止不料,也猝不及防、反应不及。刹时,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那一道浑厚的内力给直线击飞了开去。然后,重重的落倒在墙壁砖瓦碎落的地面之上。随即,身躯一侧,一口倏然涌上喉间的鲜血,便压制不住的倾吐了出来。一缕刺眼的红色,残留唇畔。面色,明显发白。

    花千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那一道内力之下,胸口被一块破碎的瓦块击中,一阵气血翻涌的难受、落地。

    巡逻的侍卫与守在别院其他地方的侍卫们,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赶过来。旋即,用手中锋利的利刀,一圈将花千色给严严实实包围了起来。

    “杀!”薄唇,依旧缓慢的倾吐。森阴嗜血,恍若从地狱最深处传来。

    侍卫们得令,手中利刀立即毫不犹豫的向前,就要取了花千色的性命。那一圈在月光下折射开的银白光芒,徒令人胆战心惊的战粟。

    云止看着,心下,猛然一紧。想也不想的一个起身,就上前去相助。

    花千色岂会将这些侍卫看这眼里?指尖,不紧不慢的拭去唇角的那一缕鲜血。再一个跃身横扫千军,便直接干脆果决的重伤了一圈侍卫。令一圈侍卫,全都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兵器,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凌立在半空之中、金丝绣边之人,在这个时候,忽然飞掠而下。

    云止看着,连忙回头对着花千色使了一个‘你快走’的眼神。然后,足尖点地,身形一晃便迎上了宫宸戋,企图拖延一点时间。急急忙忙道,“宫相,请你看在花宫主是在下朋友的面子上、看在在下刚才救了你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

    “滚开!”声音冷硬如冰。他望着她,神色漠然阴沉得令人可怕。

    云止自然不可能让开,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宸戋杀花千色。于是,双臂一张,便与半空中阻挡在了宫宸戋面前,好言相语道,“宫相,在下可以发誓,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请你今夜,务必网开一面。”

    “本相的话,别让本相说第二遍。”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历经了风雪洗礼。

    “宫相,你又何必如此……”云止闻言,心底忍不住轻轻一颤的同时,还欲再劝。可,话到一半之际,身体却被身前的宫宸戋一掌反手拂开。

    那从身侧一掠而过的身形,白色的衣袍边缘甚至拂过了云止的手背。

    云止不料,坠落下去的身躯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刻,急忙一个空翻,才险险的站稳,没至于狼狈倒地。

    花千色早已趁着云止飞身挡住宫宸戋的那一眨眼时间,彻底消失不见。

    漫漫夜幕下,天地,好似连成一线。

    地面上,七零八落倒了一地的侍卫,慢慢艰难的爬起身来,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

    “搜,即便是给本相挖地三尺,也必须将他给本相搜出来。谁若是取了他的首级,本相重重有赏。不然,明天天亮之前若是找不到,便全都无需跟着回皇城了。”半空中之人,折身转回来,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那一行侍卫。一字一句,带出一股骇人的低压。

    “是!”

    侍卫们心中皆一颤,连忙领命,飞快转身前去搜查。

    顷刻间,变成了废墟、平地一般的院子内,便只剩下了地面上的云止与半空中的宫宸戋两个人。

    云止抬头看着半空中的宫宸戋,看着宫宸戋慢慢落下地来,看着宫宸戋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近……脚步,一时不由自主的便一点点往后退去。心底,忽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此刻的宫宸戋,实在是太可怕了。

    宫宸戋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深不见底的黑眸,亦看不出半分情绪。

    云止继续小心谨慎的慢慢往后退。突然,脚下一个不小心被碎瓦块一绊,险些跌倒,“宫相……”

    宫宸戋不语,迈开的脚步,每一步都在空气中带起一道回音。而那回音,每一声都害得人忐忑不安与寒颤。

    忽然,云止脚步一停,冷静的开口道,“右相,此事,你不能怪在下,在下也是被花宫主给算计利用了。花宫主白日到达皇城,知道在下要与皇上前来这‘皇家别院’泡温泉后,便要一道前来。后来,皇上发生意外,他邀在下一道前来泡一泡,在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是,在下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对宫相下毒。那毒,无色无味,可以令人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在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之时,已经第一时间赶来相救右相了。”一番言语,完美的滴水不漏。

    宫宸戋亦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云止,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云止不闪不避,直对上前方那一双过分凌厉、似兵刃刀剑逼视自己的黑眸。那黑眸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东西在一点点的往下沉淀。可究竟是什么,她没有时间去深度的探究。衣袖下的手,同样紧握成拳。为了克制自己想转身逃走的冲动、也为了让自己的言语看起来更有可信度一些。

    月光,无声无息的洒落下来。

    将他的身影,整个笼罩在她的身上。再将她的身影,长长的往后拖延开去。

    四下,静寂无声。许久许久,久道云止在宫宸戋的那一道逼人目光下,差不多快要窒息而亡时,忽然,宫宸戋竟倒退了一步,拂袖而去。

    空气中的那一股低压,因着宫宸戋的离开而渐渐烟消云散、无迹可寻。

    云止看着宫宸戋慢慢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右手连忙捂住胸口,忍不住低头、深深喘息了一下。刚才,真的有些吓到她了。

    回到房间,快速的反手合上房门。

    只见,一袭妖冶红衣的花千色,懒懒散散躺在窗边竹塌上。见自己回来,心情不错的笑着开口问了一句,“本宫的演技,如何?”

    “委实让在下佩服。”云止恭维一句,关心道,“花宫主,你身上的伤,如何?”

    “云儿这是在关心本宫吗?”花千色一手支着头,语出亲密。那‘云儿’二字,唤得自然而然。星眸,因笑意而半弯成星月之状,勾魂摄魄。

    “再怎么说,花宫主今夜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关心,自是应当。”

    云止走过去,想要微花千色看看花千色的伤势。但,才迈开了一步,身后骤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与‘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云止知道,这是侍卫来搜查了。没想到,宫宸戋竟会发如此大的火。眸光流转间,让花千色上屋檐躲着,自己转身去开门。

    侍卫们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后,快速离去,去往其他地方。

    云止看着侍卫们走远,再合上房门。心中知道,这并非是一个长久、安全之策。相信,那宫宸戋定然会想到花千色留在她这里,“花宫主,你身上的伤若真无碍,那么,便随我一道前去皇帝东申泽的房间吧。”如今看来,也就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了。

    花千色没拒绝,起身之时,微一喘息。显然,他不过是在强撑,伤得不轻。

    皇帝的房间。

    云止推门而近,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宫宸戋几乎是在云止步入房间的后一刻,也进入了房间。冷冽的目光,淡淡环视一圈。

    “右相,刚才受惊了,喝一杯茶吧。”云止见宫宸戋到来,神色平静不起异样。亲自为宫宸戋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座位的对面。

    宫宸戋走过去坐下,却并不喝云止倒的茶,“来人,送壶酒来。”

    门外的侍卫们领命,不一会儿后便送来了烫酒的器具与一壶散发着浓郁醇香的好酒。再躬身退了下去。

    一夜无眠,云止简直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待,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落斜射进屋内时,受伤的身体终于有些抵抗不住的趴在了桌面上。完全陷入沉睡前,心中还忍不住在想,宫宸戋都已经自斟自饮喝了三壶酒了。满屋子,都是扑鼻的酒味……

    官道上。

    一辆马车以缓慢的速度行驶着。

    车内的女子,面色有些蜡黄,少了一丝往日里的光鲜亮丽色彩。

    “公主,属下刚听到消息,说皇上带着宫相前往了‘东夷城’的‘皇家别院’泡温泉。”

    “是吗?那我们马上赶去。此处,离别院不远,半个时辰内一定要赶到。”车内,立即传出来一道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俨然是迟迟未回东清国的东锦瑜。

    那一日,与宫宸戋分开。宫宸戋先行一步回了东清国皇城,她落后在后面。

    本来,也顶多不过晚几日到达皇城而已。但没想到,半路上,却一不小心得了风寒。正所谓,病来如山倒。于是,回程的时间便一拖再脱。

    如今,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才刚刚快到‘东夷城’而已。

    侍卫得令,吩咐车夫加快速度。转动的马车,那凹凸不平的地面带起的震动,令车内的东锦瑜一阵恶心难受,忍不住想吐。

    别院,皇帝的房间内。

    宫宸戋不知何时已离去,床上的东申泽睁开眼醒了过来。

    东申泽侧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一个趴在桌面上沉睡之人。一刹那,心下,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动。她,在这里守了他整整一夜吗?

    想到此,东申泽掀开身上覆盖着的明黄|色锦被,慢慢坐起身来。

    腰部的伤口,在这一过程中,传来一阵疼痛。可那疼痛,却丝毫压制不住东申泽被色驱使的心。

    东申泽轻手轻脚的靠近云止,在上下一番近距离的审视后,偷笑着将手伸向云止,想要亲自来验明正身一下。若是女子,那等他到时候身上的伤好了……

    云止几乎是在东申泽双足踏地的那一刻,便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却装作未醒。

    东申泽止不住高兴的一点点扬起了唇,身上的疼痛,在这一刻,仿佛奇迹般一点也再感觉不到。然,就是东申泽的手即将要触到云止衣袍的那一刻,云止忽然毫无征兆、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同时,那放在桌面上的手,也不知怎么的,‘一不小心’勾到了桌面上宫宸戋喝剩余的那半壶酒。

    霎时,酒水洒落了云止一身。

    东申泽一惊,急忙收回手,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下一刻,再一观衣袍湿了大片的云止,嘴角一勾道,“云卿家,你衣服湿了,朕马上派人去你房间取一套干净的来。你且去那屏风后,更换一下。朕待会,有事要与云卿家商谈。”伸手,指了指房间内、不远处的那一面屏风。

    云止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略一拱手道,“那微臣,先多谢皇上了。”

    “不必客气,去吧去吧。”东申泽打着自己的主意,在心里偷笑。

    云止的房间内。

    花千色昨夜与云止一道前往皇帝东申泽的房间,却在远远的看到宫宸戋的身影之际,急忙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此刻,正舒服在躺在云止房间的床榻上。有太监前来取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屏风之后。

    白色的衣袍褪下,悬挂在屏风之上,遮挡住人的视野。

    东申泽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到之际,微微懊恼,连忙偷偷的派小太监前去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小太监得令,走向屏风。一来二去三探之后,回答东申泽的,都是明明确确的‘男人’二字。东申泽不信,最后,决定自己亲自一探,直接往屏风后走去。

    一番换衣,竟用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等云止嫣然浅笑步出房门之际,只见东申泽黑沉着一张脸,坐在外面的竹椅之上。

    云止走过去,拱手行了一礼。可,正准备开口之际,只听,身后徒然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欣喜声音,“父皇。”

    东申泽听到声音,抬头望去。来人,乃是几月不见的东锦瑜。

    东锦瑜的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像刚刚得了一场大病。奔跑过来的脚步,略带虚浮,“父皇。”

    东申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刚刚知道了云止是‘男人’这个事实,让他心底很是不高心,神色与声音都显得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东锦瑜只望着东申泽,并没有多看旁边的云止一眼。走近东申泽后,忽然,一捂唇,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

    东申泽看着,明显的皱了皱眉。但东锦瑜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欢喜。目光,开始迫不及待的找寻起宫宸戋的身影。想要东申泽为自己做主,将自己赐婚给他。

    正文索吻

    章节名:索吻

    云止将东锦瑜的神色与动作,尽收眼底。

    心下,一时忍不住大胆一猜: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东锦瑜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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