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清欢 - 觅清欢第15部分阅读
白的话给了她发泄的机会她喃喃自语着渐渐便有些乏了
过了半晌墨白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主子的性子便是这般他不轻易许诺一句喜欢对他來说便如誓言一般柳姑娘你信不信终有一天他会对你说出你想听的话”
然而回应墨白的却只是耳边刮过的风声
柳眉妩紧闭着眼不时地摇晃着脑袋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许是太过乏累了吧她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中睡着了经过一番探查后墨白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他只得抬眼看向顾之尧清冷的眼里难得地有了笑意
顾之尧仿佛有感应一般迈开步子就走了过來看到睡得正酣的柳眉妩他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他抱起了柳眉妩如获至宝一般动作轻柔而又仔细
“墨白你也去歇着吧”顾之尧见墨白坐着不动不忘开口喊他去休息
“主子您也喜欢她”墨白勾唇一笑说完这句话后率先回了自己的屋子脚下生风
顾之尧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喜欢她他怎会不知道呢
正文第二十五章大会当前
天渐渐亮了,静谧的竹林与往常无二,生机无限。请使用访问本站。有光投洒而下,更显竹子之青翠。
“阿妩,你快点儿。”陶竹站在竹楼前等着柳眉妩,她不时朝里张望着,神色迫切。
与陶竹比起來,她身旁的几名男子就显得镇定多了。景吾瞥了陶竹一眼,“时辰尚早,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被他那么一说,陶竹自然就不乐意了。她愤恨地瞪着景吾,回道:“要你管。”
这会儿,柳眉妩才款款地从竹楼里走了出來。她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纱衣,脸上画着的是清淡的梅花妆,仿佛能够勾人摄魄一般。青丝只随意地在脑后绾起,斜插一支白玉簪。那一双灿然的桃花眼在众人之间打转着,光华流转之间,不知夺去了谁的心。
“让你们久等了。”柳眉妩抱歉地笑了笑,有些力不从心。昨天夜里她和墨白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他抱她回屋的。而那之后沒多久她便醒了,只觉得怅然若失,睁眼便到了天亮。
因气色实在不佳,她才给自己画了个清淡的妆容。
众人对此毫不在意,顾之尧大手一挥,“走罢。”
竹林的阵法只有顾之尧懂得,一行人齐齐地跟在他身后,半步都不曾离开过。毕竟触动了阵法,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阿妩,你昨晚睡得不好吗?”陶竹走在柳眉妩前头,见她兴致缺缺,心里便生出了几许疑惑。
陶竹夜里睡得熟,加之又沒有和柳眉妩同一房间,她的状况她还真不知道。
“是有些不太安稳。”柳眉妩点了点头,倒是有些庆幸陶竹昨夜沒有犯迷症。不然的话,她恐怕会更加不得安宁。只是她有些怀疑,抱她回房的那人真的是墨白吗?
那时她隐约有几分知觉,在那个人的怀里,她睡得很是安心,甚至都不愿醒來。而一离了他的怀抱,她很快就醒來了呢。
“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陶竹热情地拉起了柳眉妩的手,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关心。
柳眉妩一惊,心里寻思着要和陶竹一起睡的话,就更别想要睡个好觉了。但她面上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清浅地笑了笑, “我就是有些不适应,今儿应该就好些了。若再不行,我到时候就去寻你。”
“好。”陶竹一口应下,拉着柳眉妩快步跟上了顾之尧。
出了竹林,顾之尧带着他们走到了栖霞寺。
即便时辰尚早,栖霞寺前也依旧是人头攒动着,足见香火之鼎盛。然而这个时候却不比往常,寻常的老百姓们都沒了踪影,來者皆是冲着这一届的君子武而來。
“寺前人多,我们从后门进去。”顾之尧对眼前的人流并不感到惊诧,他回过头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又带头往后走去了。
柳眉妩心知顾之尧对君子武再过熟悉不过,这栖霞寺里,他必定早就打点好了。只是这一届的君子武桂冠,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着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柳眉妩瞥了一眼这周遭的人群,在心里暗暗叹气着。
“哎,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个了不得的人物。”陶竹拍了拍脑门,好似忽然醒悟了一样。
景吾好奇地盯着陶竹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剑庄的新任庄主,叫什么來着我忘记了。上次他接任庄主之位,我和哥哥还一同去过的。”陶竹皱了皱眉,对此颇为懊恼。
柳眉妩对陶竹的性子已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这剑庄庄主,她也是听说过的。爹爹闲來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和她谈起这天下的风流人物,这剑庄庄主便是其中之一。
他会去参加君子武,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叫陆青弋。亏你还和他喝过酒呢,连他的名儿你都沒记住。”陶柒瞥了一眼陶竹,目露几分无奈。
陶竹撇了撇嘴,一脸的无辜,“我是一杯倒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让他要和我喝酒,我能记得他的脸就算不错了。”
“世人皆知竹君子酿酒为一绝,却不知她的酒量如此差劲啊。”景吾听了陶竹的话,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竹当初酿制‘梦里香’的时候为了试口感,醉倒了不知多少回呢。”陶柒却是会想到了以前的趣事,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來。
闻言,柳眉妩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哼。要是沒有我,看你们喝什么去。”陶竹被惹恼了,愤恨地看着景吾和陶柒,牙根直痒痒。
于是,众人皆笑。唯独顾之尧沒有参与他们的话題,他看到不远处的后门,加快了脚上的步子。这一路上他紧锁着眉头,似是有万千心事缠绕着一般。
进了栖霞寺后,顾之尧一直领着他们到了大雄宝殿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本是空旷的殿前早已聚满了人,经过小僧的指引,这些人才找到位子坐下。中间的地界搭了个台子,供人比试之用,此时台上暂且无人。
“一会儿是不是有个会前誓什么的啊?这都还沒开始呢,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陶竹饶有兴致地四下打量着,两眼放光。
这时,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走到了他们跟前。他惊喜地看着陶竹和陶柒,惊呼道:“陶兄,陶姑娘,沒想到会在这看到你们。”他眼里泛着莫名的光芒,清俊的五官看起來生动极了。
“陆青弋,果然是你!我还在想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呢。”陶竹挑了挑眉,一下就喊出了他的名字。得亏陶柒刚刚说过这人的名字,不然她还真不知道。
柳眉妩在一旁憋着笑,这剑庄庄主要是知道陶竹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的名字,怕是就不会这么欢喜了吧。
她身旁的顾之尧拉住了她,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道:“阿妩。我先去见见主持,一会再來和你们会合。”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顾之尧便快步地走开了,甚至都沒有给柳眉妩一个应答的机会。她紧蹙起了眉头,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正文第二十六章陶柒出场
“不知这位姑娘是?”陆青弋忽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柳眉妩,他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满是探询的意味。请使用访问本站。
还不待柳眉妩回过神來,景吾一下揽过了她的肩膀,笑着对陆青衣说道:“阿妩,是我的未婚妻。”
柳眉妩还有些发愣,她侧过头去看景吾,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方才顾之尧走得太过仓促,她莫名觉得古怪。眼下被景吾这么说,她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茬。
她和顾之尧的纠葛,她和问归的赌,是时候要有个了结了。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安呢。顾之尧这些日子來待她的好,是否终究会变成泡影……
柳眉妩虚虚地笑了笑,看起來有些勉强。
“原來是景吾你的未婚妻,怪不得如此绝色。”陆青弋爽朗一笑,看着柳眉妩的时候眼里也愈发地赞赏了起來。
“你们认识?”柳眉妩看了陆青弋一眼,低声在景吾耳畔问道。看來她刚刚是错过了许多,不然怎么连这两人认识都不知道。
景吾点了点头,悄声回答道:“我在剑庄学过剑,自然认识他。”
“瞧瞧他们,还说上悄悄话了,当我们不存在似的。”陆青弋见柳眉妩和景吾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不由出口揶揄他们。
“陆兄说笑了。”景吾摇头失笑。
“哎。你们就别客套了,先坐下吧,好像快开始了。”陶竹终于看不下去,拉着柳眉妩就坐了下來。
景吾无奈,虚请了一下,和陆青弋一同落座。
柳眉妩左手边坐着陶竹,右手边则是景吾。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凑到陶竹旁边问道:“阿柒呢?”
“顾之尧走后沒有多久,他也跟着过去了。怎么你沒发现吗?”陶竹专心注视着台上的动静,抽出空來瞥了柳眉妩一眼,略有不解。
听罢,柳眉妩怔忡了一会儿。她光顾着看顾之尧了,还真就沒有注意到陶柒。这君子武与红楼有着莫大的关联,顾之尧去寻主持也在情理之中,但陶柒又为什么要跟着去呢。
“阿柒和顾之尧又和好了?”柳眉妩也抬眼看了看台上的动静,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他们啊,吵完也就好了……”陶竹正和柳眉妩说着,忽看到台上出现了一个老方丈,连忙拍了下柳眉妩的胳膊,“你看,栖霞寺的主持上來了。”
柳眉妩定睛一看,果然场面渐渐安静了下來,只留台上的老主持在说着话。
“诸位赏脸光临这一届的君子武,我栖霞寺蓬荜生辉啊。”主持身披平金绣袈裟,显得他佛光满面。但毕竟年近花甲,花白的胡须已然垂至胸前。他抚了抚胡须,面上挂着笑,和善可亲。
“泓明方丈客气了。这三年一度的君子武,我们可是翘首以盼呐。”陆青弋率先出声回应,他对着老主持礼节性地笑了笑。
只是他的开口,还引來了不少剑士侠客的附和。
“就是,我们等了三年,可终于等來了。”
“栖霞寺是出了名的好名声,由你们來举办君子武,也算得上是不负众望了。”
“有泓明大师在此,这一届的君子武定能顺利举办。”
…… ……
这接连不断的附和声愈演愈烈,听得柳眉妩直皱眉。她凑到陶竹耳边,小声地说道:“这陆青弋,你知道多少?”剑庄庄主的脾性她不了解,只是觉得对他生不出好感。
“唔。你也不喜欢他?他是出了名的好面子,其他方面倒也还好。我只见过他一次,大多都是听别人说起的。”陶竹撇了撇嘴,对陆青弋的作为也感到了几分不悦,却也谈不上讨厌。
柳眉妩摇了摇头,她不了解这个陆青弋,也不好妄加评论什么。
这时,台上的泓明大师伸出右手虚拍了几下,示意台下的人安静,他施了个礼,“诸位如此捧场,老衲在此谢过了。”
“世人皆知,君子武这一传统出自红楼。也正是有现任红楼阁主的授意,栖霞寺才能举办君子武。不知诸位是否知晓,现任红楼阁主是何许人也?”泓明大师抚须一笑,对着众人抛出了这么个疑问。
他话音刚落,陆青弋便抢着回答道:“是那‘千机流’顾清飏的后人,顾之尧。”他半点都不曾犹豫过,仿佛对此很是了解一般。
“剑庄庄主说得不错,现任阁主确是顾之尧。那么,诸位当中可有人见过顾之尧本尊呢?”泓一大师看了陆青弋一眼后,又再次问道。
于是,众人皆摇头否认,竟是无人见过顾之尧。当然,这之中要除掉默不出声的柳眉妩、陶竹以及景吾。
柳眉妩看了看台上的泓一大师,心有疑虑。看这样子,莫不是要让顾之尧亲自出场?
“可惜啊,差一点儿你们就能看到顾之尧了呢。他有事不能到场,便委托其挚友帮他敲响君子武的开场锣。”泓一大师摇头叹息,他微低着头,似乎对此很是难过一样。
但他也沒有给众人太多回应的机会,很快就抬起了头,微笑道:“有请柒公子,,陶柒。”
不多时,陶柒就翩翩地走上台,在泓一大师身旁站定。他穿着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白衣,墨发高高束起,俊朗的五官挑不出半点刺儿。他负手站在那里,气质风骨是毋庸置疑的。
“敢情他跟去是为了这事儿。”陶竹看到自家哥哥出现在台上,当下便对此了然了。
而看到陶柒出现的那一刹那,柳眉妩心里却是放松了不少,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果然,顾之尧还是那个顾之尧,算无遗策,却又不喜张扬。
她刚一回神,就看到陶柒拿过了小僧递上來的鼓槌。他面色不改,看起來异常沉稳,令人很是安心。
不一会儿,只见锣鼓一敲,陶柒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宣布,这一届的君子武,比试开场。”
那时候,锣鼓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栖霞寺内,不停地徘徊在众位來客的脑海中,许久都不曾散去。
正文第二十七章抓阄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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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昆仑山。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知何时起下起了雪來,声势之大,仿佛千万条柳絮在空中飘舞一般。转眼之间,昆仑山就已被大雪覆盖,天地间只剩下了这无尽的苍白。
迎着寒风,柳眉妩缓步走出了白泽馆,独自一人往暖阁走去。
她披着个柔软的猞猁裘,光亮的色泽成了雪地里唯一的点缀。临出屋的时候,写意还往她手里塞了个鎏金手炉,此刻被她拥在怀里,倒也不觉得寒冷。
每逢冬至,昆仑山上寒冷异常。当年师父为图避世,选了这么个地方。不曾想到的是,后山竟有一溪热泉。于是乎,师父在热泉边上造了个暖阁。因着季节缘故,有些许的草药被归置在暖阁里保存。
“呀。”柳眉妩正走着,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
见状,柳眉妩皱了皱眉,不禁低头看去。
原來前方忽然凸起了一部分,雪地里只露出了片衣角,底下似是有人一般。这场大雪还在簌簌地下着,眼见着那片衣角就要被埋沒。她心里一惊,连忙将鎏金手炉丢到一边,快速地扒开了地上的雪。
她紧蹙着眉头,手上的动作沒有停过,生怕错失了一条生命。
雪下果然有人,而且还是名年轻男子。只见他僵卧在地上,身上仅仅穿着一件玄青色的长衫,裸露在外的肌肤早已冻成了青紫色。
他阖着眼,细密的睫毛上也落了些雪,看起來宁静而苍白。
柳眉妩赶忙试了试他的鼻息,在探得一丝生气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弯下腰來,用足了力气方才将他扶起。
感觉到有人在扶着他,男子竟是微微地张开了眼睛。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可惜连半个字都说不出來。
认真扶着他的柳眉妩并沒有察觉到这一点,这男子太过沉重,她的额角都起了一层薄汗。但她紧咬着牙,慢慢地朝着暖阁前进,一刻也不曾放松过。
风掠过耳际,入目之处尽是这刻骨的白,唯有前方的暖阁,才是他们的驻足地。
只要到了暖阁就好了,柳眉妩在心里默念着。有雪花飘落在她的发上、肩头,她也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望着脚下的路。
雪地里留下了她的脚印以及一道深深地拖痕,但沒过多久就又被大雪覆盖住了。
约莫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柳眉妩才终于把那人带到了暖阁。
屋里燃着长明灯,墙上挂着一幅长方的画卷,绘的是空山新雨,路隐林深。正中央的小案上搁着一把古琴,地上静放着蒲团,平添了几分雅致。右面的架子上则是放着银灯和银吊子,等待主人选用。
柳眉妩扶着那人径自走向那张她平常休憩的床榻之上,她走得很是艰难,好不容易才将他归置在了床上,自己却也失了气力,一下坐到了木椅上,呼吸已有些不紊。
待到她抬眼看向他时,才发现那人动了动身子,正试图坐起來。
“你别动。我先给拿雪给你擦擦,然后再带你去后头泡温泉。”柳眉妩缓了缓神,忙开口提醒道。他在雪地里埋了许久,冻僵的身子尚未恢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來得好。
说罢,柳眉妩就先去外头捧了一掬來,细致地给那年轻男子擦拭着。在这过程中,那男子的视线一直沒离开过柳眉妩,琉璃色的眼睛和他清俊的脸正相衬。
“景吾……我叫景吾。”他定定地望着她,苍白的嘴翕动了几下,声音亦带着点沙哑。
“景物?”柳眉妩听着他沙沙的声音,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她忍不住轻笑了出來。
景吾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方想再度开口的时候就被柳眉妩打断了。
“好了,去泡温泉吧。”她冲景吾微微一笑,扶着他又站了起來,两个人慢慢地望后院走去。作为一名医者,她在乎的无非就是病患的身体罢了。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依她看來,这个“景物君”,不仅仅是冻僵了那么简单。对他的病情,她心里已有几分猜测,但又不敢妄下论断。
暖阁后方才是热泉的所在地,温热的泉水不住地冒着热气。一旁的水桫椤向着水面垂下了枝条,徒增几分景致。周围还布满了各种的药草,真真儿是草木萋萋。
“我怎么给忘了,你这样的状态不适合泡温泉,我用热泉水给你擦擦吧。”柳眉妩忽然想起了这一点,赶忙扶着“景物君”在热泉旁的竹榻上坐了下來。
然后她自个儿拿着帕子放到了热泉里,取出、拧干,一气呵成。她脸上写满了认真,景吾望着她姣好的侧脸,心也变得暖暖的。
“对了,我姓柳,名眉妩。”柳眉妩回过了头去,冲着“景物君”会心一笑,拿着拧干的帕子缓缓朝他走近。
知道他是个极标志的男子,再加之方才已用冰雪给他擦拭过了。这会儿她拿帕子细擦的时候,忍不住大胆地多瞧了他几眼,方才发现他右眼角下的那颗褐色浅痣。
看到这里,柳眉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娘亲也有这样一颗泪痣,算命的曾说过:凡生有此痣者,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
景吾自然沒有发现柳眉妩的异样,她离他很近,近得他开始浮想联翩了起來。她早已卸下了猞猁裘,着一袭简单的素色衣裳,就已然让他移不开视线。眼前的人面和心善,端的是救人救己的姿态,风华尽显。
他万沒有预料到在这片茫茫大雪覆盖下的山脉里,还会出现这么个谪仙一般的女子。刚刚她那般艰难地把他从雪地里带了出來,而后还这般细致地为他驱寒,纵使他性子再怎么冷淡,也是感怀于心的。更遑论他平日里性子张扬但也重情,别人待他好,他定不会相负。
一直到柳眉妩反复为他擦拭了多次后,景吾的脸上和嘴唇才恢复了血色。他张了张口,感觉到可以正常说话了之后,他扬了扬眉,打趣儿道:“你我都肌肤相亲了,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正文第二十八章深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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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琉璃一般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眼角的泪痣展露出万种风情,倒惹得柳眉妩有些许的不自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自是沒想到景吾会这么说,脸上倏地一红。虽然知道这是他的玩笑之语,但她毕竟是女儿家,生平第一次有人这般放肆露骨地说要将自己许给她,她柳眉妩岂能镇定无匹。
半晌后,她抬眼盯着景物君看,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就不怕我真的收了你?”
看到柳眉妩的反应,景吾不由“扑哧”一笑,只觉得她有趣非常。这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原來也有如此天真可爱的时候。
见状,景吾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颌,似笑非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真要那么做了,可是正合我意呢。”
柳眉妩眼见着自己被人调戏了去,反倒是不着急了。她扫了一眼景物君,心想着这平白无故地竟被她捡到了一个大活宝。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忽然走进的谷凡一打断了。
“阿妩?”谷凡一进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那年轻男子衣裳半敞,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他长得极为俊朗,但他离阿妩太近,一只手甚至还挑起了她的下颌。看神情,阿妩就像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样。
谷凡一顿时一惊,手上的鎏金手炉险些坠地。
听到谷凡一的声音,柳眉妩连忙拍掉了景物君的手,侧头看向他,有些好奇地开口道:“你怎么來了?”待看到他手中的鎏金手炉时,她才了然他是担心她了。方才她把手炉丢在了雪地里,也來不及去捡回來。
景吾并不在意,他将两只手都负在身后,再自然不过地站在柳眉妩身后,神态轻松。
“你不是说只是來这边取下医书吗?这么久了都还未归去,写意担心你了,我就过來看看。”谷凡一微微笑了笑,他不会说是自己担心她,只得假借写意的名义,把话说得甚是圆满。
然后,他指了指一旁的景吾,不解道:“不知这位公子是打哪儿來的?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柳眉妩木讷地摇了摇头,她本就不知景物君的底细,也沒有什么好说的。但她对景物君的好奇,可一点儿不比谷凡一少。只是方才沒有机会问,眼下正好被凡一哥哥抢先了去。
“传说昆仑山上的神兽白泽通过去,晓未來,乃是逢凶化吉之兽。它浑身雪白,博学多闻,能说人话,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会奉书而至。我这个人生平并无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想走遍这大好河山。再者说了,就连素有‘鬼手’之称的鬼谷子也隐居于此,我定要登來看看。”
说到这里,景吾停顿了片刻,兴致盎然地看着柳眉妩。见她偏过了头去,这才笑着继续道:“不料旧疾发作,倒在了雪地里。幸有阿妩姑娘相救,否则在下就命丧黄泉了。大恩大德,唯有……”
“住口。”柳眉妩急忙开口,生怕他会说出“以身相许”四个字。这会儿凡一哥哥在场,她可不想在他面前丢了脸面。
“唔。我的好阿妩,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景吾故意装傻,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望着柳眉妩。
“不过是凑巧罢了,景物君不必如此。”柳眉妩暗暗地咬了咬牙,紧盯着景吾,就好像他是她的死敌一样。这景物君实在可恶,无端端地偏要惹她不快。
景吾直摇头,状似无奈地说道:“阿妩你还胡乱给我起外号儿,别再口是心非了哎。你的恩情,我景吾可是铭记于心的。就算你想要我这个人,我也不会不答应呐。”
“景吾客气了,阿妩心善,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一旁的谷凡一再看不过,景吾明显是想要把阿妩吞吃入腹,面上却装成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儿,真真儿是令人忍俊不禁。
“那也是我与阿妩有缘,是吧?”景吾怎么会轻易放弃,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谷凡一一眼,复又看向柳眉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看來这昆仑山一行,他收获颇丰,即使他也付出了些许代价。
柳眉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权且当景吾是在说笑了,否则的话自己定会被他气死。无奈地摇了摇头,柳眉妩抬眼看向他,只问道:“说了这么多,肚子不饿吗?”
人是铁,饭是钢。依着景吾的话,他应该是上山不久了,再加上在雪地里昏迷了一会儿,她不信他不饿。
“我就说嘛,阿妩你就是心疼我。”景吾听柳眉妩这么说,不由喜上了眉梢來。他一下拉起了她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凡一哥哥,厨房里似乎还有小宓剩下的食物,你带他过去吧。”柳眉妩不露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末了还冲谷凡一递了个脸色。
“小宓是谁?”景吾对这忽然出现在柳眉妩口中的人产生了几分好奇,不知为何,他心里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柳眉妩但笑不语,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开了。她寻思着自己还是先走为妙,虽是第一天认识,但她敢肯定,这人真要闹起來的话,她无论如何也是抵不过的。
“哎,你怎么走掉了啊?是想要亲自给我送來吗?这小宓究竟是谁你还沒有告诉我呢?阿妩。”景吾见她走开了去,连忙出声唤住她。
奈何柳眉妩并不理他,反倒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生怕要被景吾逮到了一样。果然长相标致的男子,都是不好相与的。偏生她遇到的,都是这些难伺候的主儿。
见状,谷凡一轻笑了声,开口为景吾解惑道:“唔。它谁也不是,不过就是一只猫罢了。”
景吾心知自己被柳眉妩戏耍了去,咬牙切齿地说道:“阿妩,你可真是好样儿的!你别走呀,我们不妨继续商量商量如何报恩啊。”他特意在“报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也不知是在吓唬柳眉妩,还是在刺激谷凡一。
正文第二十九章谁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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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冷月高挂空中,映照着这漫山遍野的雪,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无尽的苍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夜里的昆仑山冷寂极了,不时有风刮过,空气中隐约浮动着白梅的香气。
柳眉妩提着一盏风灯走在最前面,尽责地为后面的人引路。迎面而來的寒风吹得她脸上的肌肤好似要裂开了一样,她微微打了个哆嗦,只得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丫头儿,慢点儿别急。”鬼谷子紧随其后,他看了的柳眉妩,心里直叹气着。到底是不能和年轻人相比的,他这把老骨头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柳眉妩听到身后传來的声音,赶忙停下了步子,转过身來等待着鬼谷子。
待到鬼谷子走近,她上前扶住了他,搀着他慢慢地朝暖阁走去。她学医尤为刻苦,经过这一年半载的学习,医术已然大有长进。虽比不上鬼谷子,但即便是和太医院里的太医比,她也是不逊色的。
可是这景吾偏偏不给她和凡一哥哥诊脉的机会,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更是授受不亲。柳眉妩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把自家师父请來了,面对这花甲老人他总沒有借口推脱吧。
不知不觉,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暖阁门前。
才刚一进门,柳眉妩就闻到了扑鼻而來的酒香,她和鬼谷子对视一眼,脸上神色莫辩。
暖阁院前种着几株白梅,当年她來昆仑山的时候,从陶竹那儿讨來了不少“梦里香”,尽数被她和谷凡一埋在了树下。怕是这会儿,谷凡一拗不过景吾,已然挖出了树下的酒吧。
柳眉妩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拾捣完自己之后又帮着师父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扶着他朝热泉处走去。
院里,景吾和谷凡一躺在两架软榻下,小桌上搁着一个白玉酒壶和几个杯子,他们二人此刻把酒言欢着,好不痛快。
从她这边看去,可以看到热泉上还浮着一壶酒。这倒不失为一个温酒的好法子,柳眉妩无声地笑了。这样的主意必是出自景吾,凡一哥哥定不会做出这般的举动。只是她不明白,凡一哥哥平常并不嗜酒,为何今日会捧出佳酿來,和景吾开怀畅饮。
“阿凡。”鬼谷子见状,还是开口唤了声自己的徒儿。倒不是说不由他喝酒,只是按阿妩的话來说,这个景吾的病情并不寻常,怎么阿凡也和他一起胡闹了。
“师父。”谷凡一回头看到自家的师父,连忙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鬼谷子冲他点头示意,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反看向了景吾,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愿意让老夫把脉?”
“那就有劳鬼老先生了。”景吾并不推脱,只是瞥了一眼鬼谷子身后的柳眉妩,恭敬地应了声。
见状,谷凡一腾出了身下的软榻,他领着鬼谷子坐了下來,自己则和柳眉妩一起站在了师父身后。
一直不说话的柳眉妩在看到鬼谷子的手搭上景吾的脉搏时,神情愈发地专注了。师父的手上布满了老茧,皱巴巴的却也不似景吾的手那般苍白。其实她先前看景吾的面相,就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刻她瞧着师父皱起了眉來,愈发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果然是旧疾,景公子想必对自己的状况很是了解吧,倒是我的徒儿瞎操心了。”不一会儿,鬼谷子就收回了手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阿妩关心我,我很高兴。”景吾爽朗一笑,将酒杯里的酒尽数饮尽。
鬼谷子看了景吾一眼,摇头道:“这酒还是不要再喝了罢。”
“师父,他究竟是怎么个状况?”柳眉妩不明所以地看着鬼谷子,莫非自己的猜测应验儿了不成?
“小丫头儿,为师已经提点你了,他需要忌酒。再者又是你把他从雪里带出來的,你看他的面相,为师信你能够明了的。只是阿凡,你以后莫要再明知故犯了。”鬼谷子留下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便自顾自地抽身离去了。
柳眉妩方想说些什么,又被鬼谷子打断了,“为师自会回去的,你们两个在这里照料景公子吧。”
见此,柳眉妩和谷凡一对视一眼,她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惋惜之色。于是她心下一惊,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吗?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景吾倒不甚在意,他回过头去看了他们一眼,自己给自己斟满了酒,独自小酌着。
柳眉妩索性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景吾的手。探得他的脉搏之后,她方才死心了。此刻她毫不为自己的察色能力而感到高兴,只为景吾惋惜。他的旧疾,果真是头风病。
头痛病经久不愈者,即为头风病病患。痛作止无常,发作则持续不已,愈后遇触复发。放眼天下,能彻底治愈此病的,无一人。
半晌,柳眉妩才苦笑着说了一句:“这陈年的佳酿啊,都要被你浪费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阿妩何不与我一道痛饮?”景吾嘴边的笑意一直沒有停止过,他侧过头,饶有趣味地瞧着柳眉妩。
“与你痛饮可以,但你从明日开始,要听我的话,许我给你治疗。”柳眉妩思忖了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头风病虽不能彻底治愈,但要暂缓病情还是可以的。
景吾虽然放荡不羁了些,但却并不坏。况且又是她从雪地里救回來的人,她不会轻易放弃。
“好。”景吾这会儿竟是反常地沒有拒绝她,一口应承了下來。
两人躺在软榻上边喝酒边谈天,场面融洽得很。柳眉妩不动声色地喝着酒,一轮下來,竟是和景吾不分胜负。只是他们两个谁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谷凡一早已悄然离开了。
“原來你也好这一口。”景吾看到柳眉妩不停地往嘴里送酒,他“啧啧”了一声,难掩脸上的赞赏之色。
“应是我沒有想到,你嗜酒这般厉害。”柳眉妩自饮一杯,自打上了昆仑山,她闲暇之余便会喝些酒,她常饮师父用药材自酿的酒,却一直沒有动过梦里香。
师父说他的酒能够抵抗昆仑山上的寒气,便从不曾阻止她喝酒。只是凡一哥哥和写意都不愿陪她饮酒,她一人独饮着实无趣。
景吾亦不与她争辩,又是几杯酒入腹后,他眉梢一挑,恍然道:“这是竹君子的梦里香吧?当年我曾见过陶竹,那姑娘性子烈着呢。”
正文第三十章险胜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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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的性子是有些刚烈,但她对寻常老百姓却是好得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定是看你出身不凡,她才会对你沒有什么好脸色吧。”提起陶竹,柳眉妩忍不住咧嘴一笑。
她总会想起在陶家,那个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黄衣女子,仿佛能步步生莲一般。还有藏百~万#^^小!说里那个在她耳边细细说起顾之尧的女子,照亮了她的心房。即便知道自己和顾之尧的纠葛,也沒有恨她怨她。陶君子陶竹,教人如何不去喜欢。
显然景吾是弄错了重点,他闷声喝了几杯酒之后,低低地说道:“还谈什么出身呢,我不过就是个闲散人士罢了。”他握紧了手里的酒杯,轻叹了一口气,满是自嘲地意味。
柳眉妩自然听出了他口中的无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当闲散人士才好呢,免得被那些俗事缠了身去。”她不知景吾的真实身份,只得如此这般宽慰着他。但在她看來,景吾的气质谈吐皆是不凡,又岂会是一般人呢。
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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