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 - 无耻妖孽第3部分阅读
到了后头。
刁小四大急,叫道:“婉儿姑娘,等等我!”
婉儿回道:“四叔公跑快点儿,他们追上来了!”
刁小四恼道:“废话,老子要是能跑快,还叫你干嘛?”
婉儿娇哼了声稍稍放缓身,待到刁小四奔到自己身边,猛地探手抓住他的腰带往上一提,度骤增几不亚于快马,朝着前方一片密林奔去。
刁小四一阵天旋地转,才现自己居然被婉儿拎住腰带,半提半拖着走。
四周的游人食客早已被望江楼里的打斗惊动,纷纷朝这边张望。就见一个妙龄小美女手中提着个少年正夺路狂奔,不禁既觉惊诧又觉有趣,有那喜欢无事生非的家伙便就鼓掌喝起彩来。
刁小四此刻的心情只能用羞恼恨怒愁来形容,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这小丫头没头没脑地将自己往地上一丢,伤的可就不止是面子了。
婉儿的修为不弱,身法也非常轻盈灵巧,但手上提着个百十来斤的刁小四,度未免受影响,始终无法彻底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那五个虎戈寨匪盗。
她携着刁小四风驰电掣进了密林,原本希望借助林木掩护甩脱追兵。不料虎戈寨的匪盗盘踞大巴山多年,终ri与山林为伍,入了密林反而如鱼得水,反而有渐渐追近的趋势。
她暗自焦灼道:“这几个贼匪的修为虽不算高,但以一敌五我必输无疑。可恨手头上拎的这家伙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偏还沉得像头猪。”
正自抱怨间,忽听刁小四开口道:“敢情你也比我快不了多少,照这么下去咱们俩不出十里地就得被他们追上。”
婉儿怒道:“你说怎么办,要不我把你丢在这儿?至少本姑娘可以跑得再快点儿。”
刁小四嘿笑道:“我倒无所谓,就怕耿老爷子和令尊问起来,你不好交差。不过假如你能挡住后面那五个家伙十息的工夫,我说不定可以解决了他们。”
婉儿怔了怔,娇哼道:“莫非你是想骗本姑娘帮你拖住追兵,自己却趁机逃跑?”
刁小四笑道:“莫非你是我肚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一猜就中?”
他这么一说,婉儿反而有些将信将疑了。她迟疑片刻,猛地振臂将刁小四奋力向前抛出,冷冷道:“若是敢骗本姑娘,管你是谁的二弟,看我剥了你的皮!”
刁小四便觉双耳灌风,前方高大的树木不停迎面扑来,又呜呜生风从身体的两侧一晃而过。只要稍有偏差,自己的脑袋不免就会撞得万朵桃花开。
他吓得闭起眼睛听天由命,口中怒骂道:“小娘皮,你当老子喜欢逗你玩,还他妈的玩空中飞人?!哎哟,妈呀……。”
正文第7章四叔公(下)
看到刁小四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地上,婉儿噗哧一笑,返身扬手打出一蓬银光烁烁的寒芒,正是家传的绝技“寒羽袖箭”。
这寒羽袖箭每筒装有十二支,平时捆缚在小臂上以袖袂遮掩外人难以觉。需要用时,便可以凭借机括之力弹she而出。每支袖箭的箭头上都镌刻着符纹,能够破气穿甲端的厉害无比。
那五个虎戈寨的匪盗已迫近到婉儿身前五丈之内,但并未想到她会突然回身接战,而且一抬手就放出了十二支寒羽袖箭。
五人顿时一通手忙脚乱,或上窜下跳或高接低挡忙得不亦乐乎,却还是有两名匪盗被袖箭she中,一个伤了肩膀,另一个则是大腿上捱了一箭。
婉儿见状信心大增,不等对方反击,一声娇叱纵身掣剑攻向那名大腿受伤的匪盗。
六个人如走马灯般在密林里激战成一团。那五个虎戈寨的盗匪修为稍逊婉儿一筹,但仗着人多势众很快又占据了上风。幸亏其中两人被袖箭击伤,婉儿的身法又飘逸灵活不给对方围困封杀之机,勉强能够支撑一时。
转眼间双方恶斗了十余个回合,五名匪盗步步紧逼逐渐缩小包围圈,令得婉儿险象环生愈吃力。
她心中估算,十息的时间已到,刁小四却依然毫无声息,不由愠怒道:“罢了,是死是活由得他去,我还是赶紧突围去找爹爹。”当即扣动机括,安装在右臂的十二支寒羽袖箭嗤嗤破空激she而出。
五名匪盗先前吃过苦头,此刻已有防备,耳听机括声响立时腾身后跃,挥舞兵刃将身前的一亩三分地护得风雨不透。
婉儿趁势冲出包围,全施展身法往密林深处隐去。不防背后“啵啵”连声,一名匪盗拉开弹弓,一气she出六颗银弹。
婉儿心知自己若回身招架,对方势必会迅跟进重新将自己包围。无奈之下也只得如ru燕投林挺腰飞起闪躲银弹。
“啪!”一枚银弹应声嵌入婉儿的大腿上,距离臀部不过几指之遥。
婉儿嘤咛一声,只觉股骨剧痛传来,娇躯一个踉跄勉强落地,左腿上顿时如有万针攒刺,疼得她眼前一黑,就听到身后众匪欢呼道:“这臭丫头跑不了啦,抓活的!”
婉儿以剑支地,心道:“与其落入贼匪手中受辱,不如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我绝不束手就擒!”
她咬牙站直娇躯,正准备回转身去和追来的匪盗拼死厮杀,忽见刁小四从一株古木的背后闪身出来,不由分说一把将自己横抱在胸前叫道:“我来了!”
婉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横抱在怀,虽说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长辈”,却仍禁不住满脸晕红羞恼交集道:“你放手,我自己走!”
刁小四哼道:“不想死就乖乖闭嘴,不然老子打烂你的屁股。”
他这句话说得豪情万丈霸气十足,自感大出了一口憋在肚里的鸟气。
说话间,他抱着婉儿跌跌撞撞在林间穿梭,步幅不大度也不快,只见左一步右一步飘忽不定,好似喝醉了酒般,有时甚至还会在原地转几圈。
然而说来奇怪,那五个匪盗竟然被他渐渐甩远,在一株株茂密的古木之间兜起了圈子。明明一抬眼就可以望见刁小四,这几人偏偏视而不见,就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双目,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见此情形,婉儿的俏脸上不觉流露出惊讶之se,问道:“你搞了什么阵?”
刁小四软玉温香在怀难掩兴奋之情,得意道:“他们进了我的阵法埋伏,没有个时辰休想走出去。”
婉儿愕然道:“你会奇门遁甲之术,刚才是在林子里布阵?”
“你以为呢?”刁小四搂着这丫头柔若无骨的腰肢,鼻子里嗅到阵阵淡淡的香甜气息,不由心怀大畅道:“我胸怀百万雄兵,腹藏千军万马,区区几个蟊贼自然不在话下。”
“吹牛。”婉儿嗤之以鼻,忽感刁小四一口口火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登时耳垂一阵烫,用手轻拍他的肩膀道:“喂,你可以松手了!”
没想到这次刁小四异常听话,不带半点迟疑将双手一松。
婉儿猝不及防,砰地掉到地上,左腿上的伤口痛彻肺腑,几乎掉下泪来。
她怒冲冲抬起头,不想刁小四满脸无辜殊无歉意地摊开两手道:“是你说的,让我松手。”
说这话时他的心里暗道:“六月债,还得快。小娘皮方才摔老子那么狠,如今老子一报还一报,不加带半点利息,已算很对得起她。”
婉儿没说话,一双明眸冷冷地紧盯刁小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他走近。
刁小四心里一惊,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开个玩笑嘛,可别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婉儿俏丽的玉容上煞气越来越浓,琼鼻低哼道:“我不认真我也不开玩笑,我只要在你腿上先捅一剑,再摔你一次就够了。”
刁小四叫道:“老子是你四叔公!”
婉儿怒道:“你还想占我便宜?”
刁小四闻言也不由火往上撞道:“不识好歹的臭丫头,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几个蟊贼做成如夫人了!”
婉儿从小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江州分局里上到总镖头耿南翼,下到看门的趟子手,谁不对她千依百顺敬畏宠爱有加?
闻听得刁小四如此羞辱自己,气得娇躯抖引剑斜指道:“你敢再说一遍!”
刁小四见婉儿双目含泪粉脸通红,心道这丫头真急了,转念又想:“她伤了左腿,我还怕她作甚?难道她还能单脚跳着追杀老子?”
如此胆气一壮,说道:“嗯,我是说错了话。”
婉儿听他肯认错,心气稍平,却依旧俏脸紧绷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是——”刁小四道:“我向姑娘赔不是。我不该高估那些蟊贼,就姑娘这类型的,恐怕白送给那些人当暖床丫鬟都不肯收!”
“刁小四,我杀了你!”婉儿粉面含煞,提剑就向刁小四刺去。
谁知她甫一运气,顿感左股伤口生出一缕麻痒,旋即通遍全身手足酥软。她强自又往前迈出一步,眼前景物骤然晃动模糊,仿佛有无数七彩的光斑在嗡嗡飞舞萦绕,身不由己地软倒在地。
刁小四看到婉儿提剑上前,一溜烟便逃出数丈,一回头刚好见到这丫头倒下去,双目紧闭竟似昏迷了一般。
他半惊半疑站定脚步,远远打量着婉儿喃喃道:“你个笨丫头,想骗老子上当,也不换个新鲜点的花招。”
可等了一会儿,婉儿依旧毫无反应,晶莹白皙的玉容上却渐渐泛起一层青气。
刁小四愣了愣,弯腰戒备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嘴里恫吓道:“再不起来,小心扒光了你,先给老子做娘子。”
按他想来,只要这丫头神智有一丝清醒,听了这话必定会按耐不住。即便能忍住不动,于神se之间也必能看出蛛丝马迹。
然而婉儿却毫无反应,怕是真的人事不省。
刁小四一惊,走到近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撩起婉儿的衣服,正见那颗镶嵌在她大腿根部附近的银弹,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透出妖艳的青se丝芒。
“格老子的,是颗毒弹,这下麻烦大了。”刁小四心一沉,缓缓放下了婉儿的衣衫。
也是婉儿没有江湖经验,似虎戈寨匪盗使出的暗器,十有仈jiu都会淬毒。她先前强行提气去追刁小四将银弹里蕴藏的毒xg彻底激了出来,却又不晓得运功压制,这才一下子昏迷倒地。
幸好她的修为颇有小成,体内功力自然运转暂时延缓了毒xg的蔓延,未令其攻入五脏六腑,否则焉有命在。
刁小四皱起眉头寻思道:“这小娘皮是耿老爷子一家的心头肉,若是不明不白死在林子里,他们惹不起虎戈寨的蟊贼,却肯定要拿老子开刀。赤大哥虽然厉害,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老子可有点玄乎了。”
但打这里回城,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婉儿能否坚持犹未可知。
刁小四思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先取出丫头腿上的银弹,再设法吸出毒液,或许能多拖上一会儿。只要把人送回会通镖局,那就万事大吉。就算这丫头死了,也只能怪耿老头自个医术不jg,于己无关。
想到这里他拔出幽泉刀望着婉儿道:“臭丫头,你对老子又打又骂,还差点下手弄死老子,现在反要我来救你。算你运气好,换个人可未必有老子这般高风亮节既往不咎。”
他将婉儿的娇躯放平,只见伤口血肉模糊,四周的皮肉都已黑坏死,若不尽早清除怕会落下终身残疾。
但是如此势必要褪下婉儿的衣裤,像这般高难度的技术活刁小四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手举幽泉刀盯着婉儿凹凸有致的翘臀,不由得咬紧牙关双眉紧锁陷入到一场艰难的选择中——到底脱不脱呢,怎么脱?
正文第8章吸星大法(上)
有道是医者父母心,又道是人命大如天,刁小四最终决定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不脱裤子谁脱裤子的大无畏牺牲jg神,准备加入到救苦救难的菩萨行列。
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为人宽衣解带,其难度尤胜于第一次面对一把九连环秘锁,抑或撬开一座密室的暗门。但很快刁小四就现它们之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一旦打开了,自己的面前将出现一个无比诱人的宝藏。
罗衫轻解,玉体横陈,刁小四忍不住心跳加血往上涌。
尽管上衣的下摆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婉儿的翘臀,但那若隐若现的勾股曲线,白嫩腻滑的修长美腿,一直不停地在刁小四眼前晃来荡去。
刁小四觉得自己的心咚咚乱跳,脑海里绮念丛生,鬼使神差地伸手就在婉儿细白的臀上摸了一把道:“小娘皮,看上去挺瘦,肉倒挺多。”
他勉勉强强集中心念,将视线凝定在了银弹上,开始动刀。
锋利的刀刃贴着银弹慢慢刺进了黑腿肉中,婉儿在昏迷中仍是疼得一声嘤咛。刁小四急忙停住幽泉刀,紧张地看着婉儿,心道:“这丫头若是此刻醒来,瞧见自己成了一只光溜溜的小白羊,那还不得跟老子拼命?”
他屏息凝气做好随时抽腿亡命的准备,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婉儿有其他反应,这才把悬着的心慢慢摁了回去,长舒一口气道:“死老头说过,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有些事说得做不得。今天的事,以后就烂在老子肚里,不然四叔公就得变成死叔公。”
他强按心猿意马继续动刀,好不容易将淬毒银弹剜了出来,直累得满头大汗,浑身燥热,体内的寒意倒也消退了不少。
接下来的差事相对轻松些,刁小四再用幽泉刀将婉儿伤口附近的腐肉全部清除,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热汗,舔了舔干的嘴唇,俯身低头用嘴对准婉儿的伤口猛吸一口,登时一股腥臭的毒血涌入口中,直呛得脑袋晕恶心yu呕。
刁小四忙将口中毒血吐了,气道:“倒霉,老子还不如啃条金华火腿。”
他拼命捏鼻屏息又在婉儿的伤口上吮吸了二三十口,只见流出的鲜血颜se渐渐由黑转暗红,由暗红而转深红然后就不再有变化。
刁小四自感头晕眼花,晓得多多少少有些毒血被自己咽进了喉咙里,便不敢继续吮吸。
他连往地上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无意中看到脚边的杂草竟被吸食出来的毒血枯萎了一大片。
刁小四看得骇然,心道:“听说魔门有一种专门吸食少女jg血元y的邪功,老子今天也尝试过一回吸血的勾当了,也没觉得怎样。”
忽然婉儿轻轻呻吟道:“好热——”眼睛却没有睁开。
刁小四听得心头一荡,无奈满嘴的腥臭委实没心情再对这丫头干点什么,寻思道:“老子得赶紧找水漱口,不然臭也臭死了。”
他扯下身上一截衣衫,将婉儿的伤口绑扎起来,费力地抱起她滚热的娇躯,婉儿充满弹xg的小蛮腰触手润滑犹如丝绸,说不出的舒服,忍不住赞了声道:“娘的,把她讨来做老婆倒也不错。可惜小娘皮太凶悍,不是老子喜欢的那种号。”
他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抱着婉儿找水,行出里许就看到道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涧顺着山势潺潺流淌。
刁小四心下一喜,迫不及待放下婉儿,奔到溪涧旁趴下身子先漱了漱口,然后贪婪惬意地猛灌了几口甘冽的溪水,筋疲力尽地往溪边的草地上一躺。
他歇了半晌渐渐缓过气来,一扭头望见不远处的山石缝隙里探出几簇兰草来,不由jg神一振道:“死老头说过,这玩意儿清热解毒,将就着能用。”
他的幽泉刀削铁如泥,切开山石将一把兰草拔了出来,摘下根须用溪水洗干净,塞了几根在嘴里咀嚼几下,和着水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想了想,刁小四将剩下的兰草根须尽数嚼烂弄成糊状,全部涂抹在了婉儿的伤口上,又替她重新做了包扎,最后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地将衣裤穿好系上腰带。
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儿,就婉儿痛楚呻吟道:“水,我要喝水……”
刁小四怔了下,只当没有听见。可没一会儿,婉儿又轻轻唤道:“水,水——”
刁小四无可奈何,从怀里掏出翠玉盘盛了清水送到她的唇边。
婉儿星眸紧闭,昏沉沉地连喝了几口才又安静下来,接茬睡去。
刁小四放下婉儿,靠着山石思量道:“不晓得耿少华情形如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耿老头也不能把账算在老子头上,何况我还救了他的宝贝孙女儿。”
这么一想,刁小四心里定了许多,百无聊赖地拿起翠玉盘在手中打量。
这东西他不知琢磨过了多少次,始终没能寻找到特异之处。但以赤尊侠的为人和眼力,他说翠玉盘是仙家神器就一定不会有假。
刁小四捧着翠玉盘左瞧瞧右瞅瞅,自言自语道:“盘子老弟,你也帮过我不少忙,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帮老子一回,告诉我你到底是干嘛用的?”
蓦然,他的目光被翠玉盘里的水光吸引住。在午后的秋阳照耀之下,翠玉盘里的清水闪烁着无数炫目的小光点。起初刁小四以为这是光线照she下的自然现象,但很快他就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成千上万的小光点在翠玉盘中熠熠生辉,完全不受水波荡漾的影响,自成天地浑然一体。
刁小四模模糊糊感觉到,这些像萤火虫般漂浮的小光点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奇异的联系,可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不晓得傻呆呆盯着翠玉盘望了多少时候,直看得刁小四头昏脑胀眼睛生疼,还是没能找出这些光点的奥妙所在,却听到婉儿幽幽唤道:“小……四叔公,这是什么地方?”
刁小四如梦初醒,急忙将水倒了把翠玉盘藏进怀里,回答道:“咱们还在山里。”
婉儿“哦”了声,慢慢想起先前的事情,但觉全身滚烫犹如火烧,唯独左股下方有些许麻痒,伤口上不晓得有什么东西,凉津津地甚是舒服。
她突然“啊”地一声叫道:“你、你干了什么,你在我的大腿上抹了什么?”
刁小四心道:“老子干什么了?小娘皮真是奇怪,醒过来也不关心自己的毒伤怎么好的,只晓得追问老子一些无聊事体。”
他懒洋洋道:“你放心,我不过就是给你上了点药,还隔着两层衣衫呢!”
婉儿见自己衣衫完整芳心稍定,玉颊仿如霞烧,恶狠狠道:“那最好。告诉你,今天这事不准说出去,否则本姑娘杀了你!”
话一出口忽然惊疑道:“这小子怎会知道我穿了几件?”但身为女儿家,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瞪视刁小四。
刁小四看了眼天光,站起身道:“我给你抹了点兰草根,应该能延缓毒xg作。咱们得赶紧回城找耿老爷子,想办法彻底拔除你体内的毒xg。”
婉儿道:“不,我要去望江楼。”
在她想来刁小四急于回城,肯定不会答应。谁晓得这小子居然很爽快地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望江楼。”
原来刁小四忽地想到,时间已过去将近两个时辰,耿少华和余飙等人再能打,也早该完场了。从江州城到南山路程并不远,会通镖局的人多半已得到消息,赶来了望江楼。
婉儿一怔,伸手想将娇躯撑坐起来,可是周身酥软形同虚脱,连试几次都未成功。
她眼波一转,正看见刁小四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幅幸灾乐祸的小人模样,不由羞恼道:“看什么看,还不扶我起来?”
刁小四慢条斯理道:“不急,咱们有笔账得算一算。先前是谁一路提着老子连拖带拽的?”
婉儿哼道:“谁让你慢得像乌龟爬?”
刁小四摇摇头道:“臭丫头,你也让老子倒拎着试试?”
婉儿吃了惊,se厉内荏地叫道:“刁小四,你敢!”
刁小四笑道:“没错,老子的确不敢。我先走一步,你啥时候能动了,就自己爬去望江楼吧。”说罢转身施施然地迈步而去。
婉儿不由害怕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竟是要将自己丢在深山老林里不管。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一想到天黑后这密林里的可怕情形顿时不寒而栗,急忙叫道:“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刁小四回过头悠然道:“你若不想留下来跟山jg野鬼打交道,就乖乖认错,再叫声哥哥好。”
婉儿脸一红,怒道:“你有多远滚多远,本姑娘不要你管!”
刁小四道:“真的?那我可就走啦,说不定那几个虎戈寨的家伙比老子好说话,肯带你去大巴山逛逛。”
婉儿明明晓得刁小四是在威胁自己,奈何一想到那些匪盗的模样芳心仍不由自主慌乱起来。
刁小四不耐烦地催促道:“怎样,你肯不肯认错?”
婉儿羞愤yu死,老半天才声如蚊讷地道:“我错了,好不好?”
谁料想刁小四这小人得意便张狂,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婉儿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落到恶棍手里了,羞急之下泪珠不争气地流淌下来,嘴唇动了几动再也不出声音。
刁小四见婉儿哭得梨花带雨,心道:“老子还得在镖局住一阵,若是把她欺负得太狠了,往后这小娘皮见面就跟老子拔刀子,这ri子还怎么混?”
当下他叹了口气道:“不叫算啦,谁教我心肠软?”抬步上前拦腰抱起婉儿。
婉儿一声娇呼,却不敢斥骂挣扎,身躯僵直任由刁小四一路抱着去了。
正文第9章吸星大法(下)
两人回到望江楼时天se已近黄昏。果然不出刁小四所料,会通镖局的人马早已经闻讯赶到,带队的正是楚烈。
婉儿看到楚烈犹如见着亲人,一下扑入他的怀中泣不成声,问道:“楚爷爷,我爹……爹呢?”
楚烈一边爱怜地轻抚婉儿的秀,一边回答道:“他的胸口捱了余飙一刀,已被你爷爷接回城里救治,能否挺过这关还需看老天爷的意思。”
婉儿心一沉,叫道:“我要回城去见爹爹!”
楚烈点点头,叫来一辆马车让婉儿躺下,亲自驾车往山下行去。
刁小四坐在楚烈身边,将两人的遭遇讲了。婉儿一直不时地拿眼斜瞟他一记,那眼光跟刀子似的要人命,刁小四倒也不过分添油加醋吹嘘自己,以免牛皮吹爆横死当场。
饶是如此楚烈亦甚为感激,拍拍刁小四的肩膀道:“小四兄弟,这回幸亏有你救了婉儿一命。从今往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我们江州分局两百多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婉儿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一想到自己受到的折辱就恨不得一脚将那无耻小人踹到道旁的山谷里摔死,却又怕这小子不知羞耻将事情统统说出,只得忍气吞声在心里诅咒刁小四。
刁小四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楚老爷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对啦,那个姓余的小子死了没有?”
楚烈哼了声道:“他被少华一剑刺透了小腹,教虎戈寨的喽罗救走。耿大哥已派人追杀下去,这事肯定没完!”
刁小四拍手赞同道:“没错,小小虎戈寨居然敢杀到咱们会通镖局的门上来,着实欺人太甚。干脆咱们点齐人马杀上大巴山,把贼窝一锅端了!”
楚烈心里盘算的也正是这事,他嫉恶如仇又十分护短,颔道:“虎戈寨实力不弱,余飙又是北邙山玄鹰老妖的弟子,怕是会有一场恶斗。但咱们会通镖局也不是泥巴捏的,再请几位江湖上的朋友助阵,端掉贼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刁小四拍着胸脯自告奋勇道:“楚老爷子,你们若去大巴山为民除害为少华贤侄出气,我也算一个!”
楚烈慨然允诺,犹豫了下又道:“小四兄弟,你侠肝义胆令人钦佩,只是修为上仍需努力提升。咱们修炼之人有神通九境之说,从窥径开始,分为登堂、入室,观微、知著,通幽、坐照,忘情、大乘诸般境界。每一层境界都有不同的心法奥妙,由易而难有若登山。惟有参悟大乘至境,方有可能生道合一羽化升天。”
他顿了顿又道:“但修道之路凶险无比,每晋升一层境界都会遭遇不同劫数,更需看各人的根骨悟xg。似老夫这般苦修了五十多年,也不过堪堪领悟了知著之境,怕是终生止步于此了。”言下之意,颇有几分唏嘘。
刁小四安慰道:“楚老爷子何必泄气,你老当益壮来ri方长,没准明天就成功度劫突破到通幽境界。”
楚烈哈哈一笑道:“真正来ri方长的应该是你。小四兄弟,你生xg聪颖根骨也不差,只要肯刻苦用功,将来的成就必定在老夫之上。”
他不晓得,刁小四平生虽有三不怕,但也有三怕,那便是怕死怕疼怕辛苦。
不过楚烈的一番夸赞,刁小四听起来仍觉得十分顺耳,开心道:“老爷子,你觉得我要修炼多久才能赶上婉儿姑娘?”
楚烈略作沉吟道:“婉儿在去年突破了入室境界,假如小四兄弟能得名师指点奋图强,最多五年也就成了。”
“五年?”刁小四倒吸一口冷气,潜心修炼的念头立时烟消云散,说道:“这才到入室之境,等我修炼到知著境界,那岂不是胡子跟你一样白?”
楚烈笑道:“五年已是极短了,似咱们镖局里的许多趟子手,修炼了十数年也才将将参悟了登堂境界。”
刁小四闻言更是下定决心不上楚烈的当,将来自己修炼到哪儿算哪儿,反正境界高低不影响人生目标,自己既不想成仙更不想成佛,闷声大财才是王道!
他好奇问道:“老爷子,赤大哥的修为有多高?”
楚烈摇摇头,脸上露出由衷的敬佩之se道:“赤老弟天纵奇才,四年前白沙滩大战时我猜他的修为就已臻至通幽之境,如今自然更加了不得。”
两人言谈甚欢,掌灯时分车马抵达会通镖局门前。
耿南翼迎了出来,稍作寒暄了解了各自的情况便将婉儿送入府中医治解毒。
耿少华用了一根耿家珍藏的长白山千年野山参,总算保住了xg命,大伙儿都大松了口气,耿南翼对刁小四一番感谢后又详细询问其中经过。
刁小四不敢说自己扒了婉儿的裤子吸毒的事,只说采来兰草根须,由婉儿自剜银弹腐肉,清洗敷药。
此时镖局之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显加强了戒备。刁小四看望过兀自昏迷不醒的耿少华后,由楚烈作陪饱餐了一顿,沐浴更衣后回返自己的屋里歇息。
他折腾了一整ri,又累又倦却并不想上床睡觉,将门用铁栓反锁上,又关紧了窗户,在灯前坐下取出了翠玉盘。
刁小四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凉水缓缓注入盘中,借着灯火仔细观瞧。
不一刻,翠玉盘徐徐亮了起来,在水中浮现出无数的银se小光点,忽闪忽灭宛若满天的繁星闪烁不定。
刁小四蹲坐在椅子上,双眼一眨不眨聚jg会神地注视着翠玉盘里的动静。
他试图捕捉住其中的一粒小光点,视线紧追着它的漂浮轨迹,希望从中寻找到破解谜题的蛛丝马迹。然而那小光点恰似调皮的小顽童,一闪一灭间便隐没在成千上万的同伴之中寻不见踪影。
几次尝试下来,刁小四眼睛都看花了,依旧毫无头绪。
他把翠玉盘往外一推,懊恼道:“什么玩意儿,破盘子,简直就是坑爹!”
“哗——”盘里的水一阵晃荡,有些许洒溅了出来,流淌到了桌面上。
刁小四蓦地“咦”了声,直勾勾地盯着翠玉盘。
翠玉盘里的水还在不停地摇晃起伏,千万点银星却依然故我各行其是,自然也就没有一粒会随着洒溅的凉水流溢出来。
刁小四拿起茶壶,将翠玉盘再次注满,盘里不停地有水溢出,他恍若未觉,如着魔般凝视着一颗颗小光点,低数道:“一、二、三、四、五……”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壶里的水渐渐倒空,刁小四猛然将茶壶重重往桌上一敲,从椅子里兴奋地站起身道:“你个哈巴,这里头不就是藏了一座用二十八宿方位衍化出来的奇门遁甲阵,也没啥子了不起嘛!”
话音未落,他的脑海莫名地“嗡”一声轰响,眼前浮现出一座无边无际的星海迷宫。那一粒粒小光点幻化而成的繁星森罗密布,在浩瀚寂寥的虚空中运转萦绕,景象之壮观瑰丽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
刁小四不由得心驰神摇,浑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所处之境究竟是真是幻,抑或是一场清秋大梦?
距离最近的二十八颗银白se星群层次布列,似缓实快地围绕着他静静运行,每一点轨迹的改变,都衍生出数不胜数的奇妙变化。
“青龙冲雀,玄武犯虎……”刁小四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不觉迷失在了二十八宿星阵千变万化妙不可言的神秘世界里。
他很快就现自己从死老头那儿学到的三脚猫奇门遁甲之术不够用了,许许多多的星宿变化自己不仅看不出其中的名堂,甚至没法叫出它们的名字。
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看去,三十六天罡星阵、四十九大衍星阵、六十四河图星阵、七十二地煞星阵……
一层层,一座座,交相辉映朝着无尽虚空里铺展开去,相形之下这座二十八宿星阵最多只算入门级。
刁小四的脑袋一下子炸了,惊疑不定道:“老子不是在做梦吧?”伸手在自己的大腿根上用力一掐,险些疼得叫出声来。
“唿——”脑海中所有的景象在顷刻间消逝一空,刁小四一边揉着大腿一边定睛察看,现自己依然站在那张椅子上。
屋里静悄悄的,桌上的烛火还在哔啵燃烧,翠玉盘也一动不动地摆放在桌面上。
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做了场奇怪而美妙的梦。
刁小四定了定神,努力在脑海里回忆方才看到的情形,有些记得极为清晰,而有些则显得模糊,更多的则是杂乱无章的片段。
这些星阵究竟意味着什么?刁小四有点搞不明白,但那些千奇百怪的阵法衍化,已经高高吊起他的胃口。
它们便似一道道亟待破解的谜题,在刁小四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其诱惑力甚至胜过婉儿半遮半掩玉光莹莹的翘臀。
隐隐约约地,他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这些星阵的秘密,一定跟自己体内的寒流有联系。
突然刁小四一拍脑袋,想通了二十八宿星阵中的一处变化奥妙。他跳下椅子,连滚带爬奔到书桌前,扯出一卷画纸在桌面上铺开,研磨提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正文第10章结阵(上)
雄鸡三啼,东方的天空慢慢露出几丝鱼肚白,过了会儿一轮旭ri冉冉升起,金se的霞光将笼罩在江州城上空的云雾渲染得绚烂多姿。
耿南翼彻夜未眠,稍事打坐休息便来到刁小四屋外,敲门道:“小四兄弟——”
可连喊了几声,刁小四都没有答应。
耿南翼一凛,他耳目敏锐,分明听到刁小四的呼吸声就在书桌后面,且绝不似睡着的样子,为何这么久还不应声?难道房里藏有高手劫持了他——
耿南翼双目jg光迸she,左掌贴住门板运劲一吐,“铿”的脆响铁门栓应声断裂。
耿南翼猛地推开房门,身形不进反退跃开数丈,以防里面埋伏的敌人用暗器封门。
但是等了片刻,屋子里依旧毫无动静。
耿南翼皱了皱眉,抬手抓起院里的一张花架,喝道:“小四兄弟,我来了!”振臂将那花架甩入屋中,紧跟着身躯一纵双掌护身,全身戒备地闯了进去。
“喀喇喇”花架砸在墙角,耿南翼在屋中站定身形朝书桌方向望去,不禁呆了。
只见刁小四全身jg光只穿了条短裤叉一屁股坐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支羊毫笔正愕然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墨迹,耳根后、裤腰上、嘴巴里各插了一支毛笔,更有七八支画得开花的羊毫笔、狼毫笔横七竖八丢得满地都是。
一张张涂鸦过的画纸被丢弃在桌上、地上,有的干脆被刁小四贴在了窗户上,屋里的情形就像刚刚遭遇过一场龙卷风。
耿南翼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问道:“小四兄弟,你在画什么……咦?”
他的目光无意扫过一张掉在脚边的画纸。那纸上画的密密麻麻,全是一个个不知所云的小黑点和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线条。有些黑点和线条边上,还会注上几个数字,甚或一排排经过周密计算的算式以及奇门遁甲中并不常用的若干术语。
耿南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明显的讶异之情。
他刚想弯腰捡起那张画纸仔细观瞧,刁小四已一阵风地扑了过来,将画纸抢到手里,这才来得及从嘴里拔出那支画笔,笑嘻嘻道:“都是些我随便画着玩儿的东西,没啥看头。耿老爷子,你找我?”
耿南翼摇头道:“小四兄弟,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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