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堕黑暗 - 永堕黑暗第1部分阅读
《永堕黑暗》
正文1
永墮黑暗
永堕黑暗
作者:寒江
出场人物表
周文:小区治安警察
陆薇:青年舞蹈家
袁元:警长
赵心阳:警察,周文的朋友
青鹏:c市议会议长
青嵐:青鹏之女,有c城第一美女之称
史议员:青议长的心腹手下
陈昆:黑帮头子
彪子:黑帮杀手
阿贵:黑帮混混
发二:黑帮混混
梅子:风尘女子
序章把那条狗带进来。
丽歌大舞台的地下舞场。
高亢激越的摇滚像狂风席捲全场,上百个沙丁鱼般的男男女女簇拥在这个拥
挤的罐头里,伴随着鼓点和变幻的灯光随意地扭曲肢体,挥舞着手臂,相互摩擦
着身体,每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催眠的状态,面色发红,目光呆滞,神情亢奋,就
像一群吃了蝽药的狗,只能通过这种无意识的抽搐来发泄多餘的能量。
他们的亢奋更多的来自场子中央的小舞台。
那是一个四周用纤维丝网圈起来的高台,领舞女子身材好得惊人,打扮又出
奇得惊人,一身高弹力半透明的白色内衣装,玲瓏毕现出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坦
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肌,胯腹处紧小得只餘一线的布条,就是女人也禁不住遐想菲
菲,她的舞姿专业、奔放,夸张,充满着情慾的张力和诱力,更奇异的是她的颈
上、手腕上和脚踝处都繫着精緻的镣銬,五根细小的银链收成一束,连通到天顶
的暗处。
女子的每个舞姿都带动着哗哗作响的银链漫天飞舞。
带着镣銬的半裸舞者,就像提线的人偶,诡异,妖艳,充满来自黑暗的无穷
魔力。
音乐推向高嘲,舞者带动着全场的气氛膨胀到了极点,她已全身湿透,汗水
让全身健美的肌肤发散出动人的光泽,也浸润了内衣装,紧紧地贴到了身上,使
深色的敏感部位在强光下难堪地无所遁形,男人们开始嗷叫,无数隻手在纤维网
上抓挠着,无数道骯脏猥褻的目光和思想,在意念中将这个孤独的舞者强jian了无
数遍。
舞者似无所觉,如同置身在旷野,依然激|情万种,迴旋灯从脸上打过,那是
一张绝美得没有丝毫人间风尘气息的天使面孔,如同堕入黑暗的精灵。
二楼包厢,正对着舞台。
这是与大场迥然不同的宁静的世界。
一个清峻的中年男子,站在单面透光的玻璃窗口前,聚精会神地欣赏着领舞
女子的激|情表演,眼中同样放射出同场中众多男人无异的粗野无礼的目光,从散
立在他身后四周几个肃立的西服男子崇敬的表情来看,这个男人无疑是个重要人
物。
包厢门被人轻推了一下,门边的保鏢迅捷地抽出枪来,拉开门,与门外的人
密谈了几句,走到窗前男人身边,轻声说,「陈先生,来了。」
中年男子漠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半晌才收回目光,带着回味说,「妈的,好
个尤物,弄得老子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幹她。」
保鏢们并不觉得他们的主人穿着如此高雅,谈吐却如此不文有何不妥,反而
都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暖昧微笑。
「把那条狗带进来吧。」
带进来并不是狗,是人,一个委糜得像上十天没有睡过觉吃过饭洗过澡的落
魄男人,就是那双曾经锐利无比的眼睛也已混浊不堪,说他像条骯脏的狗恐怕也
不为过。
落魄男子被人从外面摜进来,躺在地板上还在索索发抖,双手比秋天的落木
还抖得厉害。
中年男人鄙夷地皱皱眉头,嘲笑道,「咳,功勛警官大驾光临了,来来来,
你们都来瞻仰瞻仰我们的英雄,他可是隻手空拳就破获了本市有史以来的第一大
案呀。」
人们都很配合地随着中年男人的语气大笑起来。
落魄男子根本不留心他们在笑什么,竭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在室内急切
地逡巡着,像在寻找什么。
中年男人笑道,「周警官,还是我理解你。」
走到落魄男子身边,揪住他一头乱髮,强行拖到窗口前,「瞧,你找的不就
是我的薇美人吗?」
见到以如此屈辱的姿态狂舞的女人,落魄男子全身一震,终于拼尽气力嘶吼
着,「啊呀呀呀呀~~」,那撕心裂肺的一声,有如杜鹃泣血,令在场的敌对者
也无不为之一颤。
他伏在窗上无力地拍打着,哽咽失声,泪水簌簌而下,良久,突然返身抱住
中年男人的大腿,拚命叩首,脑袋砸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求我吗?好啊,我最喜欢人求了,哈哈哈。」
中年男人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把烟头扔到脚下,碾了碾,然后将那隻脚翘
起来,「要求我就要有求的诚意,过来,把鞋底舔干净罗。」
落魄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流血的尊严就像那个烟头一样被碾得粉碎。
中年男人很享受地看着他内心煎熬的模样,他相信,再坚硬的铁在他那般炼
狱般的折磨下也会化成水,何况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果然,落魄男子行动了,缓缓爬到脚边,闭上眼伸出舌头。
在那一剎那,他的脸突然遭到硬物猛烈打击,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身体推出
一米开外,半边脸肿胀起来,疼痛欲裂,鲜血迅速顺着皮破处渗了出来。
「猪玀,也不照照镜子够不够档次,告诉你,只有像薇那样的美人老子才会
让她舔脚板,你没试过吧,好舒服呀。」
中年男人揪起落魄男子的衣领,用力摇晃着,「看着我,看着我,你知道你
的薇每天是怎样像狗一样伺候老子的吗?我叫人轮jian她,卖滛,玩她的屁眼,告
诉你,你老婆已经不是当年的玉女了,她只是个人尽可夫的滛妇、玩物!你明白
吗?x奴!」
落魄男子翻着白眼,头无力地摆动着。
「你为什么不愤怒?你的勇气呢?尊严呢?妈的,废物!没出息的东西!」
中年男人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落魄男子的脸上,激动之下,他摀住胸
口大声咳嗽,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落魄男子的脸被抽得像一个漏气的沙袋,嘴角鼻孔溅出鲜血。
中年男人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当面将一整匣黄澄澄的子弹推进枪膛,扔到
落魄男子面前,「这是你的枪,有种的话,再衝我开一枪,我保证决不难为你,
还要放了那个女人。」
落魄男子的手指搭到枪身上,熟悉的金属冰冷质感就像清泉从指尖流向全身
,可是他太虚弱了,小小的手枪此时竟有千钧之重。
「捡起来,混蛋。」
枪口抬了起来,摇晃得吓人,人也如同风中的蒲柳,摆来摆去。
只抬了一半,又颓然掉落下去。
中年男人浮上一层得意的笑容,四周的人也放鬆了绷紧的神经。
在这一瞬,落魄男子再次抬起枪来,整个人焕发出刀一般锐利的光芒,眼神
收束成锋之一线,枪口稳稳地指向中年男人的头颅,板机打开了。
转眼间,他成了一尊威压全场的神。
保鏢们目瞪口呆,忘记了抽枪,中年男人怎也料不到面前这男子还有如此强
大的精神力量,还能催动生命中最后的火焰,他惊得本能地伸开双臂,瞳孔扩大。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突然,中年男人放声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再一次剧咳不已…
第一章打上深深的印记
时间之轮转回到一年前那个燥热的夏日。
两条裸露的人体在床上缠滚着,準确地说,是黝黑的男人压在白得耀眼的女
人胴体上廝磨,男人红赤着脸,大声喘着粗气,双手象护着奇珍异宝似地罩在那
双盈堪一握的淑||乳|上,只敢轻抚,不敢重压,生怕一不小心那滑腻非常的小鸽子
就会挣脱他的掌握振翅而去。
女人富于古典气质的面庞被散乱的长髮遮住半壁,紧闭着眼,轻咬住下唇,
本是白皙的双颊泛起两团色泽浓郁的红晕。
表情慌乱,像一隻受惊的小鹿手足无措,连拥抱男人都不敢,就这么将两条
藕臂摊开来放着,一动也不敢动。
小室里虽然开着空调,气温似比户外还高。
男人的屁股扭来扭去,半晌,还在颓然地垮下来,虚压在女人波澜起伏的身
体上,脸上满是失败之色。
「还是不行,太干,进不去啊。」
女人微张星眸,红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太紧张了。」
「要不,我先用手弄弄,湿了就……」
「不要,不要用手,我想起就……就……脏。」
「我用了四种香皂洗了七遍手啦。」
「那也不行。」
男人无奈看着女人美得令人心颤的脸,痛苦地说,「上次就是这样,这也不
行那也不行,到现在也没成功过一次,老大,算你可怜可怜小弟,稍微放宽点政
策好不好?」
女人禁不住扑哧一笑,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将手挡住脸,「呸,没点正经
,这时候还开玩笑。」
女人春花绽放般的一笑立时化解了本有点尷尬的气氛,男人更来劲了,俯下
头去咬女人的樱唇,对这个举动女人倒是甘之若飴,很主动地送上香吻,在舌头
动情的交缠下,类似催|情□的气体又开始发散,男人和女人都在大声喘息。
男人将唇贴着女人的嫩肌,顺着优雅的曲线一路亲下来,停留在起伏不已的
胸口峰峦上,她的罩杯不大,却非常圆润尖挺,尤其是那对淡红色的峰珠,小得
如豆粒,总令他爱不释手。
他将齿咬住那珠,轻轻搓动,身下女人便发颤,口中含糊吃语,「噢,不要
……」
趁女人情迷意乱之际,男人抽手偷袭女人微微张开的腰胯,中指按进了隙缝
当中,依然干燥,这个结果不免给情慾攻心的男人当头一棒,沮丧不已。
女人发现了男人的小诡计,颇感不快,将身一扭,挣开男人的手,恨道,「
说了别用手,你就是不听,我生气了啊。」
男人无言地坐起来,好像饿汉面对着满桌可口大餐却吃不到口,无可宣泄的
滋味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他本就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调情手法生涩得很,碰上这个还是处子的羞涩
女人更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他不敢也不肯用强,只因为他太珍爱这个女人了,
爱到可以为了她舍弃生命。
看着男人现在的衰样,女人心软了,抱住男人的脖子,柔声说,「或许结婚
那天,我就不紧张了。」
男人苦笑笑,亲了她一下,道,「是我不好。……其实,你对我这样好,我
已是很满足了。」
然而心底却有一个按捺不住的声音在焦灼地喊叫: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女人垂下头,柔软的青丝拂过男人的胸膛,沈默半晌方轻嘆道,「真的很难
受?」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声音渐低不可闻,「要不,还像上次……那样?」
「还能怎么样,只好这样罗。」
可是女人迟迟没有动作,男人只好反客为主,握起她的一隻手,软绵绵的充
满无力感,送至他愁眉不展的rou棒旁,轻轻捉住。
女人虽羞怯得把脸深埋在男人臂弯中,晶亮的眼睛中还是渐渐透出好玩的神
色,说也神奇,纤手这么一握,本已萎靡的男根一下子就昂起头来,迅速膨胀,
大到差点握不住。
第一次女人还真的被这厌物吓了一跳,既便现在也有些忐忑,这么大的傢伙
真的能放到她的体内吗?
望着女人的羞态,男人涌起无限柔情,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得更紧。
女人的手指成环状套在rou棒上,上下搓弄着,起初比较慢,适应后慢慢加快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也有了一次经验,从男人的反应中,自然知道快使他更舒
坦,对那个肉乎乎越来越硬的长傢伙揉搓的手感,也让她体内起了一种说不明白
和异样感觉,比男人压在她身上在洞口胡动乱戳更让她躁动难安。
rou棒颤动了两下。
「快,快,包住它。」
女人听话地将手掌盖在gui头上,握紧,很快,手中的肉团膨发了,有节律的
开合中,一团又一团的粘液喷出来,沾得满手都是。
与此同时,男人抬起女人的头吻她,深深地吻,从未有过如此的狂野和富有
激|情,恨不得与她融化到一起。
「啊~~~~爽。」
复归宁静,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躺着,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静静地品味
着刚才的餘韵。
薇听不到,有一个声音在焦渴地呼喊,我真想在你身体里打上深深的印记。
他叫周文,编号1748,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区治安警察。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理想,搞好本分就行,没有野心,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老是
不由自主地就得罪了上司,虽然勇敢,能幹,治区里几乎可以做到夜不闭户,可
业绩考评老是给他中等偏下,所以也老得不到陞迁。
好在小区的居民们都挺喜欢这个耿直的小夥子的,当然啦,最主要的当然还
是他女友不介意他的不上进。
一说起女友薇,周文就从心底乐开了花,不知道这个艺校最漂亮的校花看中
了穷警察哪个优点,竟就这么一厢情愿地随了他,而且还是温柔贤淑把女人的优
点佔全了,难怪同事们都嫉妒得要死,酸溜溜地笑他是癩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周
文也乐呵呵地照认不讳。
说起他们的相遇倒颇有点戏剧性,周文认识的一个艺校女生小兰某日找到他
,说她的好朋友陆薇被黑社会混混看中,时不时来马蚤扰,有次被堵在校外小树林
里,胸罩都差点被扒拉下来,好在有老师经过才把她从更羞耻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校方虽报了警可没多大收效,至多驱赶了事,几日后回来更是变本加厉,校方
也束手无措了。
那些日子陆薇整日恍恍惚惚的,惊恐不安,已作好了退学的打算,小兰这时
忽中生智,想出一个主意,让警察周文假充她的男友,吓唬吓唬那帮流氓,兴许
就会知难而退了。
周文没想太多,出于帮朋友一个忙的心理,也出于对那些人渣的憎恨,一口
就答应了。
第一眼见到陆薇他就惊艳得差点失态,太漂亮了,简直是女神化身,难怪那
些傢伙会缠着不放。
而陆薇回报他的则是浅浅的嫣然一笑。
说来也怪,自从全副警装的周文伴着玉人出入几次后,混混们果真自动消失
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鼠终究还是怕猫的。
一对假恋人来往熟了之后,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周文本就不是内向木衲之
人,学识不多却谈吐不俗,让陆薇很是刮目相看。
那一年,陆薇毕业,作为高材生的她出人意料地没有选择出国,而是主动留
在了这座城市的小剧团里。
直到她和周文酈影双双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时,疑惑的人们才恍然大悟。
其实身为幸福的主人公之一的周文并不真正明白其中的奥妙,虽然是受人之
托其名其妙地尽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义务,也从不敢奢望过陆薇真的会看上他
,是啊,人家那么高贵动人,追求者如云,能相识一场已是天大的缘分了,怎么
还会看上他这个一穷二白又没有前途的傢伙呢?
可是她偏偏就看上了,因缘二字真是妙不可言,可是在心底他始终执拗地认
为,找到她,是他的福分;配了他,是她的委屈。
他要尽一生之力来保护她,呵护她,不让她再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
为什么喜欢一个穷警察?
因为有安全感唄。
女人总是猫一样地伏在他怀里回答。
可是我没有安全感,你太漂亮了,我很害怕,怕半夜醒来时发现你像小鸟一
样飞走了。
那你就把我拴在腰上栓着。
薇咪咪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总是微微地弯下去,好看得不得了,周文
喜欢这么长时间地看着她发呆,看得薇大发娇嗔。
让我看嘛,只有看着你,我才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还这么可爱。
那就看吧,看不到地老天荒不许眨眼。
他们没有看到地老天荒,真挚的誓言就像脆弱的琉璃瓶,在那个燥热的夏日
下午打碎了。
第二章刀一般的眼神在空中撞出火星
老笨锺重重地敲了两下,唤醒这对浑不知身外世界的小情人后,继续迈着它
不紧不慢的老步子去了。
「唉呀,糟,我还要买礼物呢,明天就是小兰生日了。」
「我陪你去吧,反正今天轮休,全交给你。」
「挺大方啊,才不稀罕呢。」
两人坐起穿衣,周文望着薇玲瓏毕现的娇躯,热流又开始在身体内涌动。
觉察出周文的异样,薇明知故问,「怎么啦?」
「来,抱抱俏宝贝。」
周文伸开手臂,薇温柔地偎入他的怀中,任凭时间流逝。
「我发誓,你绝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呸,胡说。」
薇穿了件浅色的露膝套裙,长髮随意挽了挽,走在阳光下散发出空谷幽兰的
气息,有着淡淡的清香,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就连一个圆乎乎的小女孩也扯住妈
妈的衣角叫,「妈妈妈妈,姐姐好漂亮。」
年轻妈妈笑着说,「你长大了也像姐姐那样漂亮好吗?」
薇冲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嫣然一笑。
在这种时候周文往往是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一些不怀好意的傢伙看到女人
身边健硕的男人自然色心立止,实在有不识相搭訕的也会在他一句「我是警察」
下落荒而逃。
薇说在花园路有一家礼品店,东西多又上档次,可爱得不行。
习惯「三从四德」的男人毫无异议,于是转向花园路。
花园路是精品一条街,在这种太阳都要热得发高烧的天气,行人都是寥寥,
生意自然清淡好多。
不过,在薇说的那间店里,倒是无意中遇上了可以与薇媲美的另外一个女子
,高挑偏瘦,骨感,精心修饰过的清丽面容,配上时尚高档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那份气质就非同一般,特别是眼波流转间,一种与薇的清纯炯然不同的风情不
期而至,媚至骨里。
别说色色的店老闆流口水,连周文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倒不是真被电住
,而是觉得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老闆乐开了花,连说:「今天难怪日头好,c市的美女都到我这小店来了。」
两个美女惺惺相惜,相互微笑了一下,骨感女子有礼貌地道了声再见,款款
步出店门,细长的高跟敲击在实木地板上,夺夺地响。
周文看着薇的脸,张口欲言,变故在须臾之间发生了,只听得门外刺耳的剎
车声,拉门声,随后是女人才衝出口便被摀住的尖叫声。
异常情况!
职业习惯令周文迅速作出了判断,来不及思索便拔出随身携带的枪,破门而
出。
绑架,竟是绑架!
两名蒙面男子死死摀住刚才见过面的女士的口,架起她拚命住一台丰田小麵
包里面拖,女人使劲扑腾,鞋蹬掉了,透明丝袜包裹下的瘦瘦脚踝是那么苍白无
力。
「住手!警察!」
绑匪大概没料到这里还会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时不知所措,也不放人,场面
顿时僵住。
「放人,把手举起来!」
周文看到车里加上司机有三个人,一对三,还可能有枪,薇会在里面报警吧
,能拖那么久吗?
大概不行。
没有援手不知能不能成功,唉,多想无益,反正拼了。
一个歹徒迟疑着把手举了起来,另一个还是不动,受控女子又开始挣扎。
身后侧又一次传来女人的尖叫,他的心迅速抽紧,血色从脸上褪尽,薇!
「是你把手举起来。」
阴冷的声音,加上随后看到的蒙面布上面那双锐利兇狠的眼睛,成了他终生
的噩梦。
薇在他的身前,嘴被一隻大手捂紧,冷冰冰的枪口顶在吹弹可破的雪白颈子
上。
周文痛悔,衝出来太快,忽略了店侧还有一个歹徒。
汗水,从后背上泠泠而下。
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受惊的小兔,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我警告你,退后,把枪放下,否则就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两双同样刀一般的眼神在空中相撞,迸得出火星,这是精神和意志的较量。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周文强迫自己冷静,可是做不到,薇和那个女子都在他们手中,他们的筹码
比他多,赢面大。
绝对不能让人质受到伤害,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薇受到伤害!
援兵为什么还不来?
周文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紊乱。
看着周文没有动静,急于脱身的歹徒不再强求他放下枪,而是以薇为掩护,
慢慢向车那边退,同时示意同夥将另外那个女子拖进了车里。
车发动了,薇没有放下来。
周文急得发狂,不敢朝车里开枪,枪口瞄向了轮胎,一枪没有击中,平整的
水泥路上出现一个弹坑。
一个急转弯,薇被扔下了车,在周文跑向女人的同时,丰田乘隙一溜烟扬长
而去。
「薇!薇!」
周文抱起身体软绵的女人,薇没有昏迷,也说不出话,只是眼神呆呆的,看
着白晃晃的天空。
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第一次与死神如此接近,就像面对着深渊站着,只
要后面发一点点力,她就会堕入黑暗万劫不复,那一刻的惊恐,在纯净蔚蓝的心
空中笼上了再也无法驱除的阴影。
她的恐惧是如此之深,可能连周文也无法理解,如果早意识到这一点,也许
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丰田车上。
绑架来的女人已被捆好塞在座下,几人相继除去蒙面布。
劫持薇的是一张清峻的中年面孔,望着窗内飞速掠过的景物默默不语,其他
人也噤若寒蝉。
半晌坐前排的一彪形男子说,「明明计划好了,那条路上不会有条子的,不
想人算不如天算。」
「哼,那倒没啥,彪子你做得好,死也不放这表子,否则就功亏一簣了。老
子不甘心的是后来的那个小女人好有韵味,把她放了真是好可惜啊。还有……」
中年人眼中凶光一现,「把发二找出来,他竟然给了把打不响的枪,害得老
子差点阴沟里翻船,既然不想活了老子就成全他。」
说话时,他将脚狠狠地踩进脚下女人的胯间,大力揉搓,似是非如此无以发
泄他满腔的怒火,堵住口的女人无奈地闷哼着,短裙翻到了腰际,白生生的大腿
在阴暗的车中格外醒目。
大队警察伴随着招摇的警笛呼啸而来,又根据周文提供的线索呼啸而去,结
果却令人沮丧,车牌是假的,丰田车也是偷的,被遗弃在郊外路边,没有人目击
到歹徒的离去。
周文、薇和面无人色的店老闆被带回警局询问,作笔录时,周文的顶头上司
,警长袁元满脸难看地走了进来,「被绑架的女子知道是谁吗?」
「谁?」
「青议长的千金。」
在场的警员都张大嘴巴齐齐啊了一声。
周文难怪会觉得那女子眼熟,青议长可以说是这个地方的风云人物,做了二
十多年的太平绅士,吃遍黑白两道,事实上,他的发迹和上升都是一个迷,社会
上也颇多传闻,可是在他强力的手腕下,没有谁真敢太岁头上动土去查他。
青议长对别的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把宝贝女儿青嵐看得心肝一样,时不时带
她出席政商两界的豪宴,青嵐倒也争气,出落得美丽大方,加上颇有些风流手段
,一时间艳名远播,风头无两,不负c城「第一美人」的称誉。
按说平时青议长都会派人跟着小姐的,不知是太平日子久了鬆懈疏漏了,还
是青嵐私自溜出(对风流不羈的她而言这是常事了),反正就在这么一个失当时
出了大事,难怪一向信奉无事为贵无责为轻的袁大警长会紧张得热汗直流。
「竟有人敢绑架青小姐,吃了豹子胆吗?」
一个警员摇头咋舌。
「怕什么,这又怨不得我们。」
另一个警员忍不住发了句牢马蚤。
「唉,你们懂个屁。」
袁元先嘆口气,瞇缝眼却瞟向周文,「怎会没责任呢,人可是在我们眼皮底
下绑走的,特别是有警员拦住还跑了。」
言下之意竟是责备周文没尽全力。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周文怒火攻心,想反驳却又语塞。
带着满肚子的鬱闷和委屈,周文送薇回家,慢慢地沿着街走,薇一直脸色不
好,不怎么说话,无论周文说什么她都默默听着。
「还在害怕吗,坏蛋总是有的,放心,有我保护你呀。」
周文不得不抛下自己的心事,好言慰藉。
「嗯。」
薇低声说。
「不要紧的话,那我回去啦?」
周文看看已到了门厅,试探着问。
虽然他们都有了那层意思,也有过几次不尽如意的尝试,但保守羞涩的薇还
是独自住在剧团宿舍里,两人并未真正同居。
薇抬起眼,欲言又止,咬咬嘴唇,满腹心事化为一声幽嘆,「……去吧。」
粗心的周文并未深究薇的心思,照往常一样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红唇冰凉。
望着男友远逝的背影,薇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也随之抽干了,无力地依在门
柱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那里,一双兇残的眼睛还在狞笑…
第三章狡兔未死,走狗先烹
次日,周文一进警局就接到通知。
「1748,警长叫你到办公室报到。」
周文进去,袁元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挤出一副无奈的脸。
「周文啊,这次我恐怕保不住你了。」
「不明白。」
「昨晚青议长髮大火了,指责我们警局腐败无能,私纵罪犯,导致社会治安
日趋恶化,打算召开特别议会专门讨论警局官员瀆职问题。」
「这与我何干?」
「傻小子,议长这是在借题发挥,私纵罪犯说的就是你呀。」
周文心里发苦,「我?私纵罪犯,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他果真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袁元脸色变了几变,「别笑了。」
「明人不作暗事,爽快说吧,準备怎样拿我开刀。」
袁元嘆气道,「说真的,我是真欣赏你这样的好男儿,也知道委屈你了,可
是上头没法交差啊,本来要解职下狱,我再三申诉才让他们同意停职察看,上缴
枪械,这个风头上老实点,别惹事,过后自然复职了,啊?」
周文冷笑道,「那就多谢警长抬爱了。」
将枪支和子弹解下来朝桌上一砸,也不多言,踢门而去。
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警员,袁元苦笑,「年轻人,太衝动。」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走出警局,正巧让周文看见宋局长言笑晏晏点头哈腰地恭送一个要人上车,
那个要人也正巧他认识,青议长身边的红人,史议员,两人的热乎劲根本不像袁
大头说的那么严重。
「交易」,两个字不知怎么就蹦到这个耿直男儿的脑海里,狡兔未死,走狗
就烹,这口鸟气他可嚥不下,他发誓,一定要亲手将那伙歹徒揪出来给这些鸟人
瞧瞧。
说幹就幹,他转身朝龙蛇混杂的津河区走去。
郊外。
废弃的别墅。
窗户全部关闭得严严实实,用厚毛毯和棉被挡起来。
一盏强光灯将室内照得白昼般明亮。
几个赤条条的男人挂着笑容斜靠在四周斑驳的墙上,笑容里掺杂着无庸掩饰
的轻鬆和猥褻。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不是拿着刀去砍人,而是征服畏缩在屋中央抱着肩膀惊恐
万状的美妇人。
青嵐的模样实在有够难堪,全身被扒了个精光,仅餘的长筒玻璃丝袜也拉破
了几道长长的口子,长髮凌乱地披散开,几根乱髮被晶亮的汗水粘在额头上,红
唇、丰胸和大腿上各有几处醒目的瘀伤,像是被鞭抽或手掐至而成的。
最惨的莫过于下腹隐密处,红肿得裂开了一道口子,红的黄的分泌物凝成了
块状、壳状糊满整个下身,一片狼藉,散发出浓烈的滛臭味。
看样子已经经历了比较长时间的折磨,女人形容憔悴,泪水已经流干,这几
个粗野的男人早已用暴力和赤裸裸的原始性茭,剥掉了她所有的高贵和尊严,只
餘下一个有着动人外表和迷人性器的可怜的小妇人,就像一个公共厕所,随时敞
开,供人发泄。
她想起了第一根骯脏的rou棒捅破她不设防的花瓣时的极度屈辱,想起了第一
鞭狠狠抽在她裸露的臀部时的撕心裂肺,为什么,转眼之间她就从公主沦为了性
奴?
为什么这种惨剧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恨,恨父亲没有保护她,恨那个警察没有把她救出,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
魔掌,甚至恨那个一面之交的美女,为什么绑的不是她而是我。
她要恨世界上所有的人!
唯独对面前的绑匪,她不敢恨,只有怕。
青嵐欲哭无泪。
摄影机在她面前支了起来,她不明白这些人究竟要幹什么?
除了喘息声和肉体撞击声,从清醒以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一个字。
一个看样子像是为首的中年男人正在指挥摄影机的摆法,又有人在她身后摆
了把椅子,踢踢她的屁股叫她坐上去,她顺从了,没有办法不顺从,这些都是什
么事都幹得出的人渣。
照明灯打到她脸上,白晃晃的睁不开眼。
「眼睛打开。」
男人严厉的声音从白光后面传来。
她慌忙睁开眼,眩晕刺目,眼前白茫茫一片。
「给她穿件衣服,梳头。」
沈吟一会,又说,「补补妆。」
有人将外衣胡乱给她套上,但头髮怎么也弄不好,遭到训斥后,索性全交给
她叫她自己弄,青嵐象木偶一样,机械地梳理好自己,用口红和粉饼将脸上的伤
口巧妙地掩饰起来,望着化妆镜中疲惫的自己,眼眶又是泫然欲泪,却不知上半
身时装下半身赤裸的窘态落在男人眼里火爆得不行,如果不是中年男人不发话,
她早就又让那些恶狼掀翻撕碎了。
一切準备妥当后,中年男人开始教青嵐念词,「爸爸,我被绑架了,他们对
我很好,没有虐待我,可是您要按他们的要求去做,不能报警,不能有任何追踪
营救的举动,否则,女儿就完了,他们要拿现金一千万……」
对着镜头说词时,青嵐的心在泣血,真是莫大的讽刺,什么没有虐待,从昨
天到现在没有片刻喘息,他们就差没把她吃了,然而说到「女儿就完了」时,不
禁悲从中来,痛哭不已,中年男人不得不衝她大腿狠抽几鞭才勉强止住她的哭泣
,如此反覆录製几遍方才通过。
青嵐来不及鬆口气,就听中年男人说,「现在录下一条,把她架上去。」
「啊~~不要!」
青嵐再次被扒光,这次连丝袜也未倖免,反缚着反手吊上房梁,恐怖的破空
声响,一个男人执着皮鞭朝她光洁的后背狠狠抽来。
「呀!」
青嵐眩晕,眼前金星闪烁,痛得意识就要剥离肉体而去。
「快说你的词!」
男人低喝道。
「爸爸……爸爸……救我呀,答应,答应他们呀!」
青嵐惨叫,这几句话倒是出自青嵐的肺腑,再是这样非人的折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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