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云传 - 狼云传第2部分阅读
而因为钢裂拳集训课程,每天都要早起,因此司徒云也退掉了原本租住的小套房,搬到宿舍里来,和罗一郎同住在一间卧室里。
俩人走进分舵,分舵的康乐室中,有许多弟兄正在喝酒聊天,还有人带了女伴来,正笑闹成一团,大多数人都已经衣衫不整。他们看见罗一郎和司徒云经过,便叫他们一起进去喝酒。
平时罗一郎也爱喝点小酒,但是今天却没有心情,于是他婉拒了,和司徒云一同走回卧室,将蕃薯干随手一扔,躺在床上道:“那个叫孙寒山的老头真是无聊的很,抓住个老母猪当貂蝉,我们帮他说了两句好话,他就拿一包便宜的蕃薯干来打发我们,还说什么只记恩不记仇,你说,天下有不记仇的人吗?他会不会在蕃薯干里下了泻药,想报复我们赶他走,不让他做生意的事?”
司徒云却摇摇头道:“我看那个老先生不是坏人,他能那样长期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我总觉得他有些神神秘秘的,你想想看,我们下山的时候,走的速度并不慢,以他那样的年纪,怎么会突然赶到我们前面去的?”
罗一郎想也不想便道:“那里是他住的地方,当然比谁都熟悉,一定是有什么小路可以抄到我们前面,根本不稀奇。”
司徒云道:“或许吧,但是如果他要害我们,为什么又说那包蕃薯干每天只能吃一片,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呢?”
罗一郎笑道:“他是怕我们吃了太多泻药,要送去医院,那他麻烦就大了。”
司徒云摇摇头:“不会的,难道他不怕我们再去找他算帐?”
罗一郎道:“难说,搞不好下次我们再去,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反正他那么穷,也没什么家当,搬起家来方便得很。”
司徒云道:“总之,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他有些奇怪的门道。”
罗一郎懒懒地道:“别想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不到三分钟,罗一郎已经开始打起鼾来,司徒云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起身,从塑胶布里拿出一片蕃薯干来,用鼻子闻了闻,竟然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司徒云犹豫了片刻,缓缓将蕃薯干塞进嘴里,却是入口香甜,不知不觉,便把整整一片吃光了。
吃完之后,司徒云摸摸肚子,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便躺回床上,不久,也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半夜,司徒云忽然觉得腹痛如绞、全身发热,想要爬起来,却竟然没有一丝力气。一直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疼痛才渐渐退去,但是司徒云已经是汗流浃背,床垫和被子都湿了一大片。
司徒云一恢复力气,立刻深呼吸几下,爬了起来,他打开包着蕃薯干的塑胶包,凑近鼻子闻了又闻,过了许久,才又将塑胶包包好,放在一边。
第二天一早,司徒云就将前一天晚上自己吃了蕃薯片之后的状况告诉罗一郎。
罗一郎笑道:“早就告诉你是泻药了吧,你就偏不信邪。”
司徒云道:“我又没有拉肚子。”
罗一郎道:“有胆量你就再多吃一片啊,昨天是药量不够,等药量够了,包准你泻得唉爸叫母。”
司徒云道:“其实,昨天肚子痛过之后,我不但没有再觉得不舒服,甚至觉得小腹里暖洋洋的,直到现在,还感到全身充满力气,比平常精神还好。”
罗一郎大笑道:“是吗?那说不定老头给你的是什么仙丹,等到他说的二十一片全吃完,你就可以成仙成佛了。”
司徒云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还要试试。”
罗一郎道:“要试你去试,出了问题可别怪我。”
司徒云道:“是我自己要吃的,当然不会怪你,但那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我希望你也和我一起吃。”
罗一郎却道:“算了吧,就算吃了会变成蝙蝠侠我也没兴趣。”
一天匆匆过去了,当天晚上,司徒云又吃了一片蕃薯干才上床睡觉。果然睡到半夜,腹中又开始绞痛起来,但是这次疼痛的程度和时间都比前一天来得轻和短。
七天过去了,司徒云再吃蕃薯干不但不再觉得腹痛,而且精神和体力都比以前好了许多。二十一天过去,司徒云终于吃完了老先生指定的份量。
几天之后的傍晚,他们巡视过自己负责的街道之后,司徒云特别将罗一郎拉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公园里,站在一株大树底下。
司徒云道:“我终于知道那些蕃薯干是什么东西了。”
罗一郎挠挠脑袋,道:“嗯,看来不是泻药。”
司徒云道:“当然不是泻药,你看!”
说着,司徒云便抡起拳头,按照刘铁量所教钢裂拳的招式,一拳打向身旁的大树。
只听见“哗啦”一声,大树拦腰折断,倒在一旁。
罗一郎瞪大了眼睛,上前抚摸着大树被击断的断面,半天才道:“这棵树比刘铁量打断的那棵还粗一倍,你不是先在这树上动了手脚吧?”
司徒云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这几个礼拜我吃了那些蕃薯干之后,就觉得力气一天比一天大,而且小腹里总是有一股暖流蠢蠢欲动,所以昨天我就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试了一下,结果就和那棵树一样。”
罗一郎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难道那个老头真的有些门道?好吧,今天晚上我也开始吃那些蕃薯片,看看究竟会怎样。”
□ □ □
当天晚上,罗一郎吃下蕃薯片睡着之后,到了半夜,果然腹部开始绞痛,身上也开始发高热,但是有了司徒云告诉他的经验,罗一郎便一点也不惊慌,只是努力强忍着。半个小时过去后,所有的不舒服便都自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小腹中一股轻轻的暖流,以及感觉上充沛的体力。
罗一郎深深喘了几口气,张开眼睛,却赫然发现床头站了一个女人,他定睛一看,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美美。
美美身穿一件半透明的丝质长睡袍,玲珑的曲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罗一郎看了,不禁觉得喉咙发干,她的长发像云一样飘散在肩头,美丽而深邃的眼睛闪闪发亮,看见罗一郎醒来,她立刻将纤细嫩白的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罗一郎点点头,表示明白,美美便将身体靠近罗一郎,又伸手轻轻在罗一郎脸上和发间抚弄了一阵,然后低头在罗一郎耳边小声说道:“跟我来。”
说完,美美立刻转身出门,步子轻得就像一只猫。
罗一郎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随手披上一件长衫,静静跟了过去。
美美穿过大厅和中庭,一直将罗一郎领到后院自己和梁源洋的卧房门口,才转身对罗一郎道:“疯狗今晚不在,我想你陪我。”
说完,美美便打开房门,拉着罗一郎的手走了进去,关上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将罗一郎压在床上,立刻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在美美的百般挑逗之下,罗一郎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双手开始在美美柔若无骨的身躯上游走,美美“嘤咛”一声,趁势脱掉罗一郎披着的长衫,开始用舌尖舔着罗一郎壮硕的胸膛。
过了没有多久,俩人的呼吸愈来愈急促,罗一郎的情欲已经被挑逗到最高点。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出现了脚步声,美美一听,就知道那是她熟悉的梁源洋的脚步声,她没想到梁源洋会回来,愣了一愣,随即瞪大眼睛,推开罗一郎,并且用力在罗一郎脸上刮了响亮的一巴掌,立刻大叫道:“救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非礼我?”
梁源洋在门外听见美美的叫声,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美美看见梁源洋,立刻跑过去依偎在梁源洋身旁,全身颤抖地指着罗一郎道:“他……他……”
话没说完,便呜咽着哭了起来。而罗一郎这时候,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抓起衣服呆呆站在一旁。
后院的大厢房中,只有两间住了人,除了梁源洋和美美住的这间外,隔壁则是刘铁量的房间,练武的人一向警醒,这时,刘铁量也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在梁源洋身后。而其他人则住在前院的宿舍中,因此无法听见后院的声音。
梁源洋像是喝了些酒,看见眼前的情景,立刻对罗一郎狠狠地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对不起我,你说,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罗一郎原本还想辩白,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他拎着长衫,低头就走。
刘铁量却道:“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勾引大嫂,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想这么轻松就走?”
说着,便挺胸挡在罗一郎的去路上。罗一郎看见刘铁量高大的身躯,心中又害怕,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刘铁量背后的门外,却响起了司徒云说话的声音:“我亲眼看见是大嫂到我们房间里去叫黑狼来的,你们不要冤枉他。”
美美听见司徒云说的话,身上抖得更厉害,却仍然坚持道:“今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到前院去过,是他,是罗一郎半夜闯进来想强犦我。”说着,美美又抽泣起来。
女人的眼泪,原是最厉害的武器,梁源洋看见美美哭得伤心,哪里还会相信司徒云的话?于是他对刘铁量使了一个眼色道:“给我废了他一条腿,然后叫他给我滚。”
刘铁量点点头,对罗一郎说道:“你也听见大哥说的话了,你认命吧。”
话刚说完,刘铁量便抡起一双巨拳,迅速向罗一郎欺近。
司徒云见了,大叫一声:“快走!”
这句话提醒了罗一郎,立刻闪身向一旁逃去,但是刘铁量哪里肯放他走,脚法一变,又向罗一郎逃走的方向迎了过去,罗一郎的身手差刘铁量太远,眼看就要被击中。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斜刺里闪过来一个人影,对准刘铁量的拳头硬碰硬地挥出一拳,刘铁量一惊之下,也使出全力击出一拳。
那个人影正是司徒云,他凭着身体中最近得来的奇异力量,用钢裂拳的手法攻击刘铁量,而刘铁量使的也是钢裂拳的正宗拳术。
“砰”的一声,刘铁量倒退五六步,背部撞在衣橱上,将衣橱撞歪了半边,而司徒云却已经拉着罗一郎冲出门外。
梁源洋看见这种情形,才想到从身上拿出手枪追了出去,但是罗一郎和司徒云却已经跑远了。
于是梁源洋冲到前院,大声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其他兄弟,宣布道:“罗一郎和司徒云是白沙帮派来卧底的j细,他们刚刚偷走我们重要的资料跑了,你们立刻给我去追,追到了先把他们打成残废再带来见我。”
白沙帮一向是赤道帮的宿仇,赤道帮的一众兄弟听大哥说罗一郎和司徒云是白沙帮的卧底,立刻纷纷破口大骂起来,各自抄起武器追了出去。
罗一郎和司徒云来不及去取任何行李,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寒冷的冬夜里狂奔,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赤道帮立足,而赤道帮在这个城市的势力又非常庞大,于是便连夜搭车南下,到了中部的一个小城市,暂时住在一间廉价的小旅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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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罗一郎和司徒云都十分紧张,除了到便利商店去买些充饥的食物之外,俩人几乎足不出户。
几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看似都已经风平浪静,罗一郎的心情也不再那么惶恐。更重要的是,俩人都已经对速食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当天晚上,他们便一起去到夜市,吃起了羊肉炉。
“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罗一郎嘴里塞满了羊肉。
“再吃三天速食,我恐怕连这个锅子都要啃掉了。”司徒云嘴里也塞满了羊肉。
“老板,再来一盘炒螺肉。”罗一郎一边吃一边道。
“再加一盘烫青菜和两个卤蛋。”司徒云补充。
“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干杯。”罗一郎举起一杯竹叶青。
“干杯。”司徒云一仰头,将酒送进喉咙。
就这样吃了一个多钟头,俩人才捧着饱胀的肚子,满意地走向旅馆。
但是就在他们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有七八个壮汉围了上来。
“你就是司徒云?”其中一个像是头目一样的人指着司徒云问道。
司徒云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但是却可以肯定对方不是赤道帮的人,于是他道:“是又怎么样?”
那头目又问:“就是你一拳打断了神拳九仞刘铁量的胳臂?”
司徒云诧异道:“什么?刘铁量的胳臂断了?”
那头目道:“嗯!那个刘铁量也算是个狠角色,但是被你一拳打倒之后,从此就算是个废人了。”
司徒云瞪大了眼睛:“我……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头目扬起嘴角笑了笑道:“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来为刘铁量报仇的。”
司徒云问道:“那……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那头目道:“我们老大很欣赏你,希望你能为我们效力。”
司徒云不明白:“你们老大?”
那头目道:“是的,我们是白沙帮。”
司徒云“哦”了一声道:“白沙帮和赤道帮是老仇人了,你们知道我们被赤道帮赶出来,所以想吸收我们?”
那头目道:“没错,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不加入我们,你们势单力薄,总有一天会被赤道帮毁了。”
司徒云和罗一郎对望一眼,罗一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司徒云却道:“不!我们绝对不会再加入任何帮派。”
司徒云这么一说,罗一郎立刻大叫道:“你有没有搞错?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司徒云不作声,但是神态却极为坚决。那头目也不去理会罗一郎,叹了一声道:“你不同意,我们也不强求,这样吧,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随时通知我。”
说着,那头目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司徒云,司徒云看了一眼,见那名片上大致是一个什么夜总会的经理之类的头衔,便将名片收了起来,道:“麻烦你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你们帮主,谢谢他看得起我们。”
那头目不再说话,一招手,其余大汉便跟着他一阵风似地走了。罗一郎也不再说话,一路生着闷气随司徒云回到旅馆。
到了房间门口,俩人一推门,还没有开灯,他们便发现不对劲,黑暗中竟然有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罗一郎和司徒云立刻摆出了防卫的姿态,顺手把灯打开。
“是你!”罗一郎不自觉叫了出来。
罗一郎和司徒云都没有想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竟然是那个卖烤蕃薯的老头孙寒山。
“两位小哥,请进来再说。”孙寒山还是不改客气的口吻。
司徒云关上门,和罗一郎一起走到孙寒山面前,房间里只有两张半旧的单人沙发,孙寒山坐着一张,罗一郎坐了另一张,于是司徒云便坐在床上。
罗一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孙寒山笑道:“这种小锁,还难不倒我老人家。而且你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已经全都知道了。”
司徒云道:“原来老先生您真的是深藏不露。”
孙寒山仍旧是笑容满面:“好说,好说,我上次让你们吃的蕃薯片,味道还不错吧?”
司徒云笑道:“好吃极了,没想到蕃薯片还可以补身壮体,我吃完了以后,力气变得好大,但是黑狼却只吃了一片,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剩下的蕃薯片都留在赤道帮分舵,没来得及拿出来。”
孙寒山道:“可惜,可惜,不瞒你们说,那蕃薯片是我用四十九种珍贵药材腌制成的,其中有两三味药,还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从北极的冰原和喜马拉雅山的绝壁上采来,普通药店里是绝对买不到的。”
罗一郎和司徒云听得都瞪大了眼睛,觉得老先生说得太玄,但是亲身领会过其中的妙用,又不能不信。
孙寒山继续道:“那些药材对我们练武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珍品,可以化瘀去结、滋阴补气,单吃一片效力不足,过一两天就会散去,要连续吃二十一片,才算是一个疗程,吃完之后,根据各人体质不同,等于练三到五年的气功。而且这种药材可以连服三次,总共可以增加大约十到十五年的功力,但是每次服药之间,必须学会一些调习吐纳的法门,将内力导入正轨,否则积聚太多,反而会伤了身体。”
司徒云问道:“我们刚开始吃的时候,会有腹部绞痛,全身发热的情况,算不算正常?”
孙寒山道:“那是因为你们又抽烟,又吃槟榔,生活起居也不太规律,造成体内有许多瘀结和不自觉的病灶,腹部绞痛的时候,就是在替你们化解。至于发热,则是药力在你们经脉中发挥作用,通|岤活脉,积聚内力。”
司徒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罗一郎插口道:“这些情节我只在电影和古代的武侠小说里看到过,难道现在还有这种事情。”
孙寒山笑道:“古代的发明到了现代,经过无数人费尽心思研究开发,只有更进步的道理。就以弓箭这样东西来说,现代的箭可以在小型风洞中做实验改良,风阻比以往小了许多,速度也就变得更快;箭尾的稳定翼可以用电脑设计,就变得更稳更准;至于弓,用上了新的合金和碳纤维材料,就变得更轻、更有弹性了。因此现代弓箭的性能就大大超过了古代的弓箭。”
罗一郎不服气地道:“现在都有枪有炮了,还要弓箭做什么?”
孙寒山道:“枪和炮也是古代发明的延伸,事实上我就知道有人正在将武学与现代科技结合,希望产生出前所未有的惊人威力。”
司徒云问道:“那么,您一定也在做相关的研究啰?”
孙寒山道:“你们也去我家看过了,我是一个真正的大穷人,每天为了三餐都要不停奔波,哪里还有钱做研究?”
司徒云不解道:“我想,以您的身手,应该不致于这么潦倒才对。”
孙寒山道:“我虽然有一些武艺,但是绝对不偷不抢,不做犯法的事情,我靠自己的劳力吃饭,就算穷一点,但是我穷得心安理得。”
罗一郎笑道:“你真是一个君子,要是我会那些飞檐走壁的武功,就算不当专偷有钱人的飞贼,也要当个采花大盗。”
孙寒山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司徒云连忙道:“老先生您别介意,他只是嘴上说说,其实黑狼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事情。”
孙寒山道:“嗯,我就是看你们两个人心地还不坏,所以才想传你们功夫,而且你们出身黑道,在还没有犯下大错之前回头,就更有意义了。”
司徒云欣喜道:“您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们做徒弟?”
孙寒山缓缓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你们自己的意愿怎么样?”
司徒云忙道:“那太好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弟司徒云三拜。”
说着,司徒云便跪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之后,见罗一郎还愣在那里,连忙拉着他道:“还不赶快拜师,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的。”
罗一郎却喃喃道:“又不可以当采花大盗,又要当穷人,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没兴趣。”
司徒云劝他道:“当采花大盗是要坐牢的,学会了武功以后,我们走正路一样可以发财,不一定要当穷人。”
孙寒山道:“没错,武艺也是一技之长,有了一技之长还怕没饭吃吗?你们只要不违反正道,大可以尽情发挥,走出自己的路,不一定要像我一样穷一辈子的。”
罗一郎听了,心中经过一阵盘算,才道:“好吧,我就跟你学功夫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说完,罗一郎便也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学着司徒云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罗一郎三拜。”
罗一郎拜完,孙寒山才笑呵呵地道:“很好,很好,我平生没有收过徒弟,今天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开门弟子。”
顿了一下,孙寒山又道:“我的武功源出武当,你们虽然没有亲自上武当山参拜掌门师祖,但是以后也要以武当弟子自居,行侠仗义,不可以辱没了先人的教训。”
孙寒山又将武当派的派规简单说了一遍,叮嘱俩人遵守,然后才带着俩人离去,一路搭车北上,回到孙寒山居住的小木屋。
第三章 武当门下
第二天,罗一郎和司徒云两个人,便在孙寒山的小木屋旁搭建了另一间小木屋,从此每天早起练功,闲暇时便帮孙寒山种蕃薯,照料老太太。几个月之后,俩人都完成了服用三次二十一天蕃薯片的疗程,也学会了玄门内功的基本心法。
接下来,孙寒山便开始教授俩人拳脚、剑法和轻功,先是一套“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学会之后,又教“八卦掌”、“六合迷踪步”、“四象拳”以及“两仪剑”,最后才教“太极拳”。
罗一郎和司徒云很快就学会了这些功夫的身法、招式及口诀,前后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将身法和招式练得标准无误,却又花了一年,再学会其中的变化和应用,又是一年。
这几年之间,罗一郎和司徒云在练功之余,还帮助孙寒山弄起了一个小小的克难的蕃薯干加工厂,打着健康食品的旗号,在蕃薯干中加进了一些滋补身体的中药材,自制自销,虽然不能说生意兴隆,但是对于改善生活也有不小的帮助。
他们不但扩大了蕃薯田的面积,也将孙寒山夫妇住的小木屋,翻修成了一栋有三间房间、一间客厅的砖瓦房,还添置了许多现代化的电器设备。罗一郎和司徒云自己也搬到砖瓦房里,和孙寒山夫妇一同居住。
三年匆匆过去了,那天,孙寒山将罗一郎和司徒云叫到面前,亲切地说道:“你们学得很好,但是我所会的功夫也只有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你们的了,如果你们对武术还有进修的兴趣,可以到缅甸去找我的师兄,请他继续教导你们。”
孙寒山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信封袋,继续道:“这几年你们帮我赚了不少钱,我和琼瑛生活一向简单,原本花用就不多,现在生活已经改善了,这些钱你们拿去,去江湖上阅历一番,对人生总是有好处的。”
说着,孙寒山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的大师兄名叫郭齐宾,这信封里有他的地址,还有一张他八年前寄给我的照片,他的功夫比我强好几倍,但是个性却有些奇怪,你们可以告诉他你们是我的徒弟,但是他教不教你们,只有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罗一郎在山上待了三年,早就觉得气闷,听到可以出国去游历,立刻高兴地道:“谢谢师父,我们这次下山,一定会好好干出一番事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司徒云却道:“但是,如果我们走了,食品加工厂怎么办,您年纪大了,没有我们在身旁伺候怎么行?”
孙寒山道:“这些你们就不用担心了,食品工厂的事,现在已经上了轨道,可以花钱请几个工人来帮忙。至于你们师母,我是照顾惯了的,现在我不用抛头露面去摆摊子,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不是很好吗?”
司徒云点点头道:“是,弟子走后,请师父多保重。”
孙寒山道:“现代通讯科技方便得很,厂里有电话,你们还是可以和我经常连络的,用不着担心。”
司徒云道:“弟子明白了。”
罗一郎和司徒云接过大信封袋,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师徒三人又说了一些话,才各自去睡。
第二天清晨,罗一郎和司徒云便离开山上,回到市区,先找了一间普通旅馆落脚。
接着,司徒云便去找旅行社,办理护照、签证和购买机票的事宜,而罗一郎托称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司徒云傍晚回到下榻的旅馆,罗一郎却还没有回来。
一直到隔天清晨,罗一郎才返回旅馆,神情十分神秘,司徒云问他,他也不说。
连续几天,罗一郎都是一样,每天晚出早归,然后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司徒云企图跟踪他,但是罗一郎的轻功造诣绝不比司徒云差,却更擅于躲藏闪避,因此司徒云总是被他甩脱,跟踪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签证办好了,于是司徒云迫不及待地拉着罗一郎登上班机,飞往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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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喷射客机终于在仰光机场着陆,罗一郎和司徒云一出机场,就完全傻了眼。只见天上地下,没有一个他们熟悉的中文,只有一些数不清的圆圈的组合,圆圈上还长着各种形状的尾巴,像极了一只只蝌蚪的缅甸文。
无奈之余,俩人只好拦了一辆计程车,操起瘪脚的英语,东扯西指,终于找到一间位于仰光河畔,专门给外国观光客居住的大型酒店。俩人登记住下之后,便去找酒店附属的旅行社,请人代为购买隔天前往下一站巴干的机票。
一切交代妥当,俩人便抽空到仰光市区闲逛一番,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出国,一切都充满了新鲜与好奇。
缅甸是一个美丽的佛教国家,纵使在大都市,也经常可以见到美仑美奂的佛塔、佛像和黄衫轻飘的僧侣。他们参观了酒店附近一座高达五十一公尺的舒利宝塔,吃了一餐加上一种道地缅甸香辛料“纳皮”做成的海鲜大餐,然后在撒满金色夕阳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轻松漫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一郎和司徒云自然而然向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去,他们走过一条卖日用品及佛具的热闹街道,随意参观了一番,然后转了几个弯,忽然间眼前一亮,竟然发现眼前许多店铺上都挂着他们熟悉的东西“中文”。
“没想到在这里也有唐人街。”罗一郎笑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司徒云兴奋地道。
于是罗一郎和司徒云快步上前,虽然不是真的要买东西,但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店里的人用华语攀谈起来。
他们走过几家店铺之后,来到一间卖佛具的商店,看店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孩,衣着简单大方,长发扎成一个俏皮的马尾,皮肤闪耀着健康的浅棕色,像是汉缅混血儿。
罗一郎一看到她,两眼就发直,忽然间变得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云看出了罗一郎的心思,便想尽办法拿出他所知道的佛家故事,假装内行地和女孩攀谈,尽量拖延时间,好让罗一郎有机会认识对方。
谁知道平时无比机灵的罗一郎,这次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这个多少钱?”,那女孩亲切地告诉他价钱,于是罗一郎买了一尊小佛像。
第二句话又是“这个多少钱?”,于是罗一郎又买了一尊小佛像。
第三句话竟然还是“这个多少钱?”,于是罗一郎总共买了三尊佛像。
回酒店的路上,司徒云笑得前仰后合,蹲在路旁差点站不起来,罗一郎却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多买几尊佛像回去送给信佛的朋友,也算是积阴德,难道不行吗?”
司徒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从来没想到你看见漂亮女孩子会变成这样,真的动心了?”
罗一郎表情认真地道:“她真的很漂亮,比我们以前看过的女孩子都漂亮,不是吗?”
司徒云道:“漂亮是漂亮,但是你小心一点,听说东南亚的女孩子都会下降头。”
罗一郎疑惑道:“降头?”
司徒云道:“是啊,你去招惹了她,她就会在你身上下一种爱情降,那你就得永远听她的,想跑都跑不掉了,更不能始乱终弃。”
罗一郎道:“谁始乱终弃了?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别人,都是别人抛弃我。”
司徒云笑道:“是吗?没想到我的黑狼兄还是个任女人宰割的大情圣,哈哈。”
罗一郎道:“不盖你,我从小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听我母亲说,我父亲就是在她怀着我的时候抛弃她的,所以我最恨抛弃女人的男人,自己更不会去做那种事。”
司徒云道:“原来你有个母亲,母亲还在吗?”
罗一郎立刻沉下脸:“死了,我十岁的时候生病死了。”
司徒云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们也差不多,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
罗一郎道:“你去查过自己的身世吗?你的父母是谁?还在不在?”
司徒云道:“我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虽然也想查,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罗一郎问道:“你恨你的父母吗?”
司徒云道:“不,我谁也不恨,我相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否则谁愿意抛弃自己的亲生子女?”
罗一郎“哦”了一声道:“看来你比我还惨。”
司徒云道:“惨什么惨?路是人走出来的,我很高兴自己有机会到人世来走一遭。”
罗一郎不置可否,转变话题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司徒云道:“当然谈过,她是我高中同学,一个富家千金。”
罗一郎又问道:“结果呢?是不是她家里不赞成她和你这个穷小子在一起?”
司徒云道:“她家里完全不知道,是当时我们太年轻了,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罗一郎又问道:“那她人呢?你难道不想她?”
司徒云道:“我没考上大学,她也没考上大学,但是她家里有钱,送她出国念书去了,我却必须自己混饭吃。我和她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也是白想。”
罗一郎道:“那你想不想发财?发了财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司徒云眉毛一扬:“发财谁不想,但是我不希望再回黑道,也不想去当飞贼。”
罗一郎道:“原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不认为我们空有一身武艺,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吗?”
司徒云道:“你没听师父说,我们学会武功是要行侠仗义用的吗?要是去干坏事,武当弟子遍天下,总有一天会被清理门户。”
罗一郎吐了吐舌头道:“算我没说。”
俩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下榻的酒店。他们到酒店附设的旅行社去询问先前委托的购买隔天机票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却是:“去巴干的班机每天只有一班,而且连续一个礼拜都已经客满了,就算是到巴干附近的大城市曼德勒的机票,也要五天以后才会有。”
罗一郎和司徒云无奈,只好请旅行社尽量想办法,然后便回房间休息。
罗一郎打开电视,当地频道演出的节目两人连一句都听不懂,卫星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只好转到音乐频道,用热门音乐活泼一下房里的气氛。
司徒云摊开旅馆房间抽屉里放置的缅甸地图,研究了一会儿,道:“其实从仰光走陆路到巴干,也只有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两天就到了,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罗一郎凑到司徒云旁边,也看着地图,道:“对啊,省得在这里干等,还要多花钱。”
司徒云道:“就这么办,我们明天就分头去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罗一郎和司徒云便分别出发,还不到中午,罗一郎已经拿着两张火车票回到了酒店。
罗一郎兴冲冲地走回房间,一开门,却看见司徒云已经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了,他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赫然竟是昨天唐人街商店中的女孩。
罗一郎顿时愣在当场,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司徒云站起来,故意对罗一郎眨眨眼睛道:“你们应该算是旧识了,但我还是来个正式的介绍比较好。”
那女孩也站了起来,司徒云道:“左瓦娜,这位是罗一郎,你可以叫他黑狼。黑狼,这位是左瓦娜,菩金佛具社的老板娘。”
左瓦娜甜甜一笑,向罗一郎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罗一郎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举起手来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那么年轻就当老板娘了?”
左瓦娜解释道:“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我的产业,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我有责任继续经营下去。”
司徒云接着道:“瓦娜小姐很慷慨地答应借给我们一辆车,还要陪我们一起到巴干去。”
罗一郎显得很兴奋:“和我们一起去,那太好了。”
左瓦娜道:“巴干是我国的一个古都,据说那里的佛塔成千上万,我一直想去开开眼界,但是都没有机会,这次能和远道来的华人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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