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好久不见 - 白医生,好久不见第14部分阅读
把所有事处理的滴水不漏。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
他笑着看了安宁一眼,“我很高兴你愿意对我说这些。”
雨终于彻底停了,乌云散去,有细碎的月光流泻下来。
白信宇牵着安宁的手一起进了酒吧。
这里和七街酒吧的环境相差甚远,七街酒吧整体给人的感觉很小资,是很悠闲放松的地方。而他们今天来的这个酒吧则属于那种比较高档奢华的。
两人一直往里走,经过旋转阶梯,来到二楼的一个相对独立的转角。
前方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用两根手指夹着一支烟,另一只手则轻轻晃了晃桌上的酒杯,烟酒在侧,看起来十分惬意。
烟雾弥漫在空气里,呛鼻的气味引得安宁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白信宇停在他身后,淡淡道:“把你的烟掐了,我老婆不喜欢。”
男人闻声回过头来,把烟掐了站了起来,英气的眉眼间闪过浓浓的趣味,然后将双臂伸开,笑着道:“哟弟妹,耳闻不如面见啊,快过来让哥哥亲亲抱抱。”
☆、不安分
安宁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一身休闲装,格子衬衫配上一条米色长裤,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一看便是走在潮流前端的那种人。
男人一直保持着张开怀抱的姿势,等着她过去拥抱,安宁在想,既然这个是白医生的死党,礼貌性的拥抱一下她倒是不介意。
只不过……白信宇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牢牢地搂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抱歉地朝对方笑了笑。
男人摊了摊手,笑着打趣道:“得,白医生,你就这样吧!”他收起玩味的表情,冲安宁回以一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麦晨,很荣幸见到你。”
安宁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安宁。”
握过手后三人一起入座,麦晨分别为他们倒上酒,“老季接了个新案子,现在还在事务所里没忙完呢,他晚点过来。”
白信宇点了点头,正要喝酒,被安宁按住了手,小声提醒道:“你不开车回去了?”
麦晨一脸羡慕地看向白信宇,感慨道:“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打算单身一辈子了,没想到动作竟然比我们都快……”
麦晨说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他眼中的白信宇太过低调,属于那种很多女孩喜欢却不敢靠近那型。一点花边新闻都没传过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多了个“老婆”,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从高中时期开始,白信宇的成绩一直都是拔尖的,好像他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和弟弟,麦晨甚至在想,假如他弟弟一直都在,他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为弟弟活着。
他们所在的高中是全市重点,两个死党占了全届的前两名,后来白信宇成了医生,季子末做了律师。只有麦晨一直吊儿郎当,顺其自然考了个中下游的成绩,进了感兴趣的设计学校,现在竟然也熬成了一个知名的室内设计师。
白信宇一直和他说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直至请他装修设计女孩的房间,那时他还很好奇,白信宇是哪根筋不对要把房间租出去?
季子末带女孩看房回来就一直和他说,白大医生怎么一厢情愿的告别单身,如今时隔两个多月,他倒真是不得不佩服白信宇,好高明的圈养手段!
安宁多数时间在旁听白信宇和麦晨聊,麦晨的性格很外向,爆料了许多他们上学时期的糗事,比如让安宁难以置信的是,白信宇卖过作业,当过枪手,曾被老师批评教育闹到差点被开除的地步。
她真的很难想象,原来他在上学时期也是个不安分的学生?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不知怎么就引到了安宁身上,麦晨问她:“你的房间住的还舒服吗?”
安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要知道,一桌一椅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啊。”
安宁这才明白,原来那个房间的装修布局是麦晨设计的,她忽然想起那极具小女生风格的窗帘和墙纸,忍不住低头笑了。
麦晨一脸正经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看不出你喜欢he11okitty。”安宁止住笑,尽量做出严肃的模样来。
麦晨茫然,“什么he11okitty?”
“窗帘啊……”安宁微怔,“不是你设计的吗?”
一直沉默旁听的白医生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那个季子末怎么搞的,现在还没到。”
两人同时看向白信宇,麦晨抱住了头,愤愤不平道:“白医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把我设计的复古风窗帘改成了he11okitty?”
白信宇伸手揉了揉安宁的脑袋,遗祸江东道:“是她喜欢。对不对?”
安宁已经明白了,这位白医生显然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画蛇添足的把人家的设计给毁了。她笑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对。”
麦晨这才嘟囔着放过了他,安宁站起身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往洗手间去了。
安宁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侍应生打扮的女人跪在地上捡玻璃碎片,坐在一旁的男人醉醺醺地大笑,“这酒可贵了,恐怕扣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少爷不用你赔钱,陪我睡一晚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女人连头都没抬,仍然在捡地上的碎片,“我也没打算赔,你不摸我屁股酒会打翻在地上?”
安宁愣了一下,距离不算太远,她听的很清楚,那个女侍应生的声音怎么那么熟?
男人一把将女侍应生勾进怀里,玩味地笑着,“脾气还挺冲啊,少爷我喜欢。”
男人身旁的四个狐朋狗友也跟着恶意的起哄,“江少真是霸气侧漏,这妞在跟你玩欲擒故纵呢!今天晚上可要了。”
女侍应生二话没说甩了那位江少一个大嘴巴,安宁心里直喊痛快!男人恼羞成怒,把女侍应生狠狠摔到地上,用擦得光亮的皮鞋踩着女人的背,冷声道:“夸你两句还真蹬鼻子上脸啦?裙子穿这么短,装什么贞洁烈女,你知道爷是谁不?”
女侍应生虽然被踩在脚下,声音仍是不卑不亢的,“把你的脏脚拿开,我是打工,又不是卖身,少恶心我了。”
安宁猛地一怔,这次她是真的听清了,走近验证时更加大吃一惊,是罗医生……她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那个江少越来越过分,用手把罗瑶的上衣从背后撕开,冷笑道:“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你不是喜欢装贞洁烈女?本少爷也敢打!我就把你在这扒光了游行,你看看有没有人敢给你出头?”
酒吧的经理老板都被招了过来,一个劲点头哈腰地跟江少赔不是,就恨不得给他跪下了。
罗瑶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安宁眼看着她的后背都被踩红了,怒火“腾”一下就燃了起来,在江少还想继续扒罗瑶衣服时她冲了过去,随机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江少吃痛地把手缩了回来,瓶子瞬时滚落在地。围观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罗瑶。她抬头时见到安宁,脸色血色速退,变得惨白如纸,慌乱地喊道:“安宁快跑!”
安宁那一下打得并不是很重,主要是想制止江少的行为,打完之后她也没想跑,直言道:“我报警了,你们在警察来之前跑还来得及。”
江少猛地揪住了她的长发,把她的脸按在冰凉的玻璃桌上,面露凶光,“你又是哪跑出来的?敢跟少爷我对着干?”
话音未落,罗瑶伸手摸到了刚才掉落的酒瓶子,又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江少怒火中烧,冲旁边的狐朋狗友喊道:“还他妈看,两个死女人都搞不定,让老子出丑,回去有你们受的!”
四个人马上围了上来,却没有碰到安宁,她抬头一看,是白信宇和麦晨赶了过来。
白信宇把安宁护在身后,麦晨则走过去把罗瑶扶了起来,冲白信宇一笑,“好多年没打架了,他们五个人,咱们两个人,你行不行啊?可别拖我后腿!”
白信宇一脸淡定,“试试。”
安宁帮罗瑶把衣服弄好,然后抄起一旁的瓶子,“怎么是两个人?加上我,明明是三个。”
罗瑶抄起地上的椅子,漠然道:“四个。”
麦晨愉悦地大笑不止,“好,四对五,咱们也不是没胜算嘛。”
白信宇把罗瑶和安宁往后推,“你们两个就别来添乱了。”
“白医生,你打架还未必如我。怎么这样小看我?何况事情还是因我而起。”罗瑶显然不能妥协。
安宁知道他担心,也不往前挤,淡淡道:“我扔瓶子砸他们。”
战火很快就拉开帷幕,那边几个男人都冲了过来,掀桌子扔椅子,还有安宁不停丢掷出的酒瓶子,场面一时混乱不堪,白信宇和江少扭打到一起,麦晨下手比较重,地上很快布满了沾着血的玻璃碎片。
白信宇在见到罗瑶的那一刻就发短信通知了林开阳,他来的比警察还快,见到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何况对方伤的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所以这场战事在林开阳的加入越演越烈……
一小时后……
众人坐在警察局里,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只有安宁和罗瑶没受伤。
白信宇的眼镜不知道弄哪去,身上多处擦伤,麦晨也是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最惨的当属林开阳,脸肿了半边,额头还流了血。
好在所有人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季子末好不容易料理完了事务所里的事,赶到酒吧时才发现那里早已是一片狼藉,细问之下得知了前因后果,想了下对策就急忙赶到警局。
在见到白信宇等人时,他真是哭笑不得,“白医生,安医生,林医生,还有这位是……”
“罗医生。”罗瑶冲他礼貌一笑。
麦晨急忙举手和他们划清界限,“季大律师,我可不是医生!”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你们竟然聚到一起打群架!”
☆、身世
“医生又怎么样?脱了制服还不一样是普通人,会伤心,会欢喜,也会愤怒。”林开阳大力揉了揉安宁的脑袋,眼睛却瞄着罗瑶的方向,笑着道:“徒弟,你说是不?”
安宁无辜地理了理被他揉乱的头发,对季子末说:“季律师,是对方那伙人先动手的,我们这样算是正当防卫吧?”
季子末笑了,“放心吧,就目前为止,我的胜诉率是百分之百,我才不会让你们破坏我的光辉历史。”他放下文件夹,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看向白信宇,“不过我真想不通,麦晨冲动就算了,信宇,你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你在警局里蹲着,我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你会成为群众斗殴事件的当事人。”
“不还手难道当包子?”白信宇问:“警局或医院,你喜欢在哪看见我们?”
季子末把从酒吧捡来的眼镜递给他,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不说了,真怕了你们。”
后来众人被季子末保释了出去,时间是晚上1o点,繁星点缀在低垂的夜幕上,夜空已经散去了雨后的阴霾。
安宁有些担心地问:“季律师,他们会不会告我们?”
季子末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你们招惹的那位江少是某集团的太子爷,在外胡作非为在家里可是个乖乖仔,否则怎么能让他那刚正耿直的老爹把遗产传给他?”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安宁和白信宇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深深地看了白信宇一眼。
他有一瞬间的诧异,从上次带着个女孩去看房到现在这才多长时间?白医生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今天为了我的事给大家添麻烦了,很抱歉。”罗瑶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明天都要上班,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
林开阳很自然地站到了她身旁,“我送你回家……”
罗瑶则走到安宁和白信宇面前,“安宁,白医生,方便送我回去么?”
其实安宁从见到罗瑶一身侍应生打扮出现在酒吧里时就觉得奇怪了,她不是说和男朋友有约?一起吃饭,看电影,然后……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白信宇看了安宁一眼,她点了点头,爱莫能助地对林开阳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们会把罗医生安全送到家的。”
众人互相道别后才分成几路散了。
白信宇没去过罗瑶的住处,一路上都在跟着罗瑶的指示走。路越走越窄,车子逐渐驶到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口。
还要继续往里开,罗瑶开口道:“就停在这里吧。里面很窄,车开进去恐怕没法掉头。”
安宁四下打量着,周围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有。从车灯照亮的范围可以勉强看清,这附近的房屋都属于那种老旧的建筑,青灰色的石砖上布满了白色粉末。
罗瑶除了指路没和他们说多余的话,安宁在想她或许真的只是想避开林开阳才让他们送她回来。如今任务完成,安宁觉得这么晚还是不要去她家里打扰比较好,正要告辞时……
罗瑶说:“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于是她领着二人走进巷子深处,停在角头的大红门前,从门口的砖缝里掏出钥匙开门。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刺鼻的潮湿味,安宁有些不安,白信宇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从未离开。
罗瑶看了他们一眼,“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一个不能算是院子的小空地,空间很小,被一个放自行车的棚子占据,直走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平房。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
罗瑶拉了一下灯绳,暖黄|色的灯光充满整室。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
安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介意的话就坐在床上吧,这没椅子。我去给你们杯水。”
罗瑶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杯子。
她指着房顶说:“这屋子一下雨就漏水,我已经习惯了,滴滴答答的也挺好听。”
然后打开衣柜,“我只有六件衣服,一天换一件不够穿,所以要洗的勤快点。”她又指着窗外道:“如果想上厕所的话,出了这个门往右拐,巷子口的右边有一个公共厕所。”
安宁不知道罗瑶为什么要对他们说这些,可她手里握着那温热的杯水,心里却觉得很心酸。
“这就是我的生存环境。”罗瑶靠在柜子上,自嘲一笑,“我爸好赌,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我妈早逝,我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妹妹,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酒吧里的原因。我需要你们帮我转告林开阳,你们送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男朋友。”
“罗医生……”安宁想了想,问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师父吗?”
白信宇握紧了安宁的手,淡淡道:“不是讨厌,是太喜欢了。”
罗瑶抬头看着头顶摇晃的灯泡,“现在你们的心里一定在可怜我,不过没关系,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很可怜。林开阳他太优秀,姐姐是营养科主任医师,母亲是慈善机构主席,父亲是医学教授,他家世显赫,我没有一点配得上他的地方。”
“可我想他不会在意这些。”安宁觉得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仅仅是因为家庭原因无法在一起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知道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别和我说什么这年头早不讲究门当户对,可谁愿意在得不到对方家人认同的情况下勉强在一起呢?”罗瑶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我反正不愿意。这就是自卑心理作祟,我承认。”
回去的路上安宁一直沉默着,她望着窗外,车子开过一片霓虹的灯海,问道:“白医生,我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当年母亲为了给我治病欠了亲戚不少钱,你父母会不会不喜欢?”
“我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意外事故中过世了。我弟弟病了很多年,然后我只能四处和亲戚朋友借钱给他支付巨额医药费。”白信宇目视前方,手一直没有离开方向盘,“亲戚朋友被我们借怕了,慢慢也就疏远了。我一边努力读书,一边打三份工支付医药费。”
安宁的心猛地收紧,“后来呢?”
“后来我医科毕业,顺利当上了一名医生,和子末还有麦晨一起创业,赚了不少钱。可当我学有所成,有钱了,弟弟却去世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要把不开心的事一带而过,“我那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可安宁却在其中听出了浓浓的倦意,这让她很心疼。
“安宁。”车子随着红灯的指示停了下来,白信宇侧着脸看她,“我没有父母,没有弟弟,没有亲戚,我就只有你了。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宁一直特别崇拜白医生,觉得他特别理智,特别冷静。好像就没有任何事会难倒他,可听了他的经历,现在再看他,却觉得好像从今天才真正开始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我总怕你把我神化,然后在相处过程中慢慢发现我的缺点,发现我只是那样一个普通人。身为男人,我对你的身体有着近乎疯狂的渴望,身为医生,脱下制服我也会和人打群架。”绿灯亮了,车子缓缓前行,“以后你还会发现我越来越多的缺点,发现我也会做错事。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本是很严肃的时刻,安宁竟然忍不住低头笑了,“你已经很优秀了白医生,我都不担心你嫌弃我,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仅因为这些就不喜欢了,那也不是真的喜欢。”
到家后两人先后去洗了澡,白信宇看到浴室架子上搭着刚洗好的内衣,体内潜伏着的欲-望瞬间就被点燃,洗澡成了一个很漫长的任务。
当他迫不及待摸进房间时,却看到安宁抱着一本书,靠在床头睡着了。
勃发的欲-望看来是无法得到缓解了,白信宇失笑,走过去把安宁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然后掀开被子把她放平。
关上灯,将她牢牢地搂在怀里。他想把自己变成她的习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让她需要他,离不开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反了过来。
她的存在成了他的习惯,甚至治好了他的失眠症。
白信宇轻轻抬起安宁的下巴,垂眸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就在这时,他的颈项被人搂住了……
安宁装睡成功骗过了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睁开黑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看他。
“这可是你自找的。”
两人呼吸相对,安宁这时想抽手而退,显然已经为时太晚。
白信宇含住了她的唇瓣,用力掠夺她的气息,将那个蜻蜓点水的吻逐渐加深……
☆、斯文败类
最近天气转凉,入秋后好像就到了多雨时节,雨水沿着房檐上缓缓垂落,打在窗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在黑暗的环境下躺在同一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所以当白信宇强势地将安宁压在身下时,她虽然有点小惊慌,却也是不抗拒的。
身体紧紧依偎加上唇舌间的缠绵,很快使得空气中多了一丝意乱情迷的醉意。
可即使安宁进入状态很快,仍然未到足以承受他贯穿的时候,白信宇的手已经在她身上游走数遍,安宁的睡裙简直形同虚设。
虽然两人早在下午就已欢爱过一次,但安宁却敏锐的察觉到他这一次好像特别煎熬,吮-吻她皮肤的动作与平时相比已经到了近乎粗暴的地步,不疼,但她可不想顶着一身的吻痕去医院……
于是她小声说:“忍不了就直接进来吧。”
白信宇用唇贴住她的侧脸,低哑道:“实在忍得快不行了,从洗澡时就一直在臆想你的身体,想你在我进入时发出那种迷乱的低喘,还有那种像是快乐像是痛苦的眼神……”
安宁的脸一红,伸手去推他的脸,“你再说我就不给你了。”
“恐怕由不得你。”白信宇低笑两声,一头钻进被子里。
安宁惊讶地睁大眼睛,无法看清他在搞什么,只能看到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然后她羞怯地感到有微凉的异物入侵了她的身体。
“还不够湿。”他的声音自被子下面传来。
安宁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腿被动地分开,一个湿滑柔软的东西开始卖力地挑-逗她的神经……
一阵难以言喻的电流再一次传遍她的全身,一直到她无法招架,他才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推入……
他连要了两次才真正放安宁去睡,可安宁累极了反而没了睡意,枕在他的胳膊上,用手指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你刚才好像没戴……那个吧?”
“扔在地上了。”她的手指弄他很痒,随手抓住困在掌心里,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想看?”
安宁将脸往他怀里猛地埋去,“你色-情!我才不想看。”
白信宇低头亲吻她的长发,声音带了淡淡的感伤,“放心,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安宁听着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抬起脸看他,“等我毕业了,成为正式医生,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我给你生个小白医生好不好?”
白信宇的身子一僵,像对待小孩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早点睡吧,这个以后再谈。”
他的反应不冷不热的,之前还火热的态度忽然就降了温,这有些触动了安宁敏感的神经。
“你好像比我还怕我会怀孕。”她说这话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有点试探的意思。
白信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把被子拉上来牢牢实实地裹住她,“我去倒杯水喝。”
“白医生……”安宁也跟着他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小孩。”
安宁看着他的身影出了卧室,连灯都没有开就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席卷上了她的心,那是一种强烈缺乏安全感的感觉。
就好像上一秒两个人还可以极尽缠绵,通过上的欢愉短暂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可实际上,她离他好远好远。始终也走不进他的心。
可再一细想,有些话她问,他就照实说了,比如家境,还有他心里的一些感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害怕失去他,所以导致过度敏感了。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朗,阳光很早就破云而出,两人还像平时一样,昨晚的那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
白信宇搂着安宁的腰,在她唇上亲了好一会才放开,“老婆,帮我打领带。”
安宁微怔,虽然知道他在手机里把自己的名字设置成老婆,也在朋友面前公然这么介绍她。可听他亲口叫出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情侣之间有个昵称什么的都很正常,比如宝贝之类的,他不是那么甜腻的人,从没叫过类似的昵称,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
忽然改了称呼……安宁的心情很复杂,但还是听话的帮他打好了领带。
“我会娶你的安宁,所以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没有安全感。”白信宇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衬衫。
安宁笑着推了他一把,“我还没说要嫁你呢,白医生,你知不知道恬不知耻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白信宇回过身来猛地把她圈进怀里,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贴在她的侧脸呼出温热的气息,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可由不得你。”
两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有说有笑的一起上班。
到医院后还像往常一样,分成一前一后进去。
她刚换完衣服出来,胳膊忽然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林开阳……
“快过来帮我看看。”林开阳把安宁拉到角落,然后闭上眼睛把脸送她面前。
安宁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师父……不要怪我打击你,虽然我知道你肯定用冰敷过脸,可明眼人一看还是能看出你在24小时内和人打架斗殴了。”
林开阳睁开眼睛,伸手大力揉乱她的头发,“你这坏丫头,还知道管我叫师父,看我怎么修理你,你给我过来!”
安宁一边笑一边躲,“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我该上楼了!”
林开阳又凑了过来,在她耳旁小声问:“你们送罗瑶回去了,后来怎么样?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之前说约了男朋友,怎么会出现在酒吧里被人欺负?”
安宁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她理解罗瑶的骄傲,也不忍心让师父难过,好像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
“算了。”林开阳别过脸去,“她真的那么讨厌我,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我长这么帅还怕没女人喜欢我吗?”
转变太快,安宁想跟着他糊弄过去,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你长的太帅了。”
林开阳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微笑道:“怎么样?有没有比你们家白医生帅?”
安宁看着他肿着半边脸还要摆时装男模里的姿势,想笑又不敢笑,继续糊弄道:“有的有的,你最帅了,这世上就没比你再帅的了。”
林开阳忽然一把抓住了安宁的手腕,贴近她,用很暧昧的语气道:“我也说白信宇那小子有什么好,整一斯文败类,你不如弃暗投明跟了我吧。”
安宁一惊,顺着林开阳的目光一看……果然,白信宇端着一杯咖啡淡定地站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距离。
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师父真是没什么正经。
白信宇并没有很大的反应,目光仍然是深沉冷静的,若无其事地往这边走来,只是在经过两人身边时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林医生,你猜我会不会把你在酒吧里打架斗殴的光辉事件告诉林主任?”
林开阳的浓眉拧起,急忙把安宁往前一推,赶紧和她撇清界限,“别……我还给你……”
安宁很无辜的被推了出来,一头撞在白信宇的胸前,她急忙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白信宇像前辈对待晚辈那样把安宁掉在地上的笔还给她,“听说你想弃暗投明?”
“没有啊……那是林……”她一回头,罪魁祸首早已经不见了。
“我看了你的排班,明天你休息,然后我也是。”
“……”安宁一直目送白医生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前,琢磨着他别有深意的一句话。
安宁来到妇科时看见了陈欢,陈欢好像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走了过去,“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陈欢仍然低着头,把手里的东西忙完就出了病房,没有看安宁,也没有和她说上只字片语,这让安宁感到很奇怪。
陈欢好像在声她的气?可是为什么?
安宁不自觉地跟出病房,过道上有两个推着车的护士在聊天。
“当然是真的!有的小女孩你可别看她表面上单单纯纯的,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净琢磨那些歪道上去了,要不怎么搭上男医生连肚子都被人搞大了呢?这不就是得不偿失吗?”
“哎哟你可别说,让人家听见了可怎么好?”
一个护士捂着嘴笑,“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吗?何况整个妇产科都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议论,还差我一个吗?”
另一个护士看了安宁一眼,但仍然肆无忌惮地附和着,“得了,人家的小伙伴都要用眼神杀死你了。少说两句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左右这样的丑闻在咱们医院也不是头一遭,之前有小三上位,如今又有了实习生搭上外科医师搞大了肚子,恐怕有乐呵看了。”
安宁没有说话,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准备去找陈欢。她在想陈欢可能误会了,误会是她把这件事传出去的,现在肯定不知躲到哪难过去了。
其中一个护士叫住了她,“安医生,你别怪咱们说话刻薄,前几年有个实习生为了上位去给导师做了小三,害人家正室没了孩子。这种恶心的事希望不要发生在我们科室才好,你该好好劝劝你那朋友,好好的脚踏实地不比什么都强?”
“你们光凭着听来的一点传闻就给人定了罪,不觉得太过分吗?”
☆、流言蜚语
安宁找到陈欢时她正用双手环抱着小腿坐在台阶上,空旷的楼道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年轻的背影竟然显得有些沧桑。
“陈欢……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安宁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我知道。”陈欢侧脸枕在膝盖上,正对着她的方向,“我相信你,我只是觉得很累,这件事恐怕是从妇科传出去的。其实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如果不拿掉孩子的话一定会暴露的,这是早晚的问题。”
安宁以为陈欢在哭,可让她感到很意外的是陈欢竟然看起来很冷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和柯帆谈过了吗?”
陈欢没有回话,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石阶。她在回想和柯帆坦白的那一幕,他的表情是震惊,还有惶恐,不安,却唯独没有欣喜。
那一刻她就明白了,独自走到阳台上,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然后被泪水粘在脸上。
柯帆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支接着一支,呛鼻的烟味弥漫了整个客厅。然后他突然走了出来,从背后拥住她,对她说:“陈欢,不要拿掉孩子,我娶你,只要你愿意嫁。”
陈欢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看着安宁道:“安宁,我想好了,为了柯帆的前途,我决定拿掉这个孩子。”
安宁很感慨,回到妇科工作时总会在身边听到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全部都是关于陈欢的。每一句都很刻薄,墙倒众人推,极尽嘲讽之能事。陈欢顶着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工作,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恐怕早晚会崩溃。
临近午休时间,罗瑶把安宁叫到走廊上,单刀直入地问:“陈欢打算怎么做?”
安宁低头沉默着。
“其实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为了前途拿掉孩子,二是放弃实习离开医院。”罗瑶将双手插兜,眸中流露出些许厌恶。
“罗医生。”安宁抬起头来,淡淡道:“我以为无论病人是什么身份,是路人甲也好,是实习医生也好,都是应该得到保障的。你不觉得那些传闻太过难听了吗?”
罗瑶拧起了眉,冷声道:“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在妇科,我们的任何一位医生或护士都不会做出泄露病人这种违背医德的事。不要以为昨晚你帮了我,我就会倾向你们这边。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陈欢这件事的确是她自作自受,靠关系上位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谅解,我绝不姑息。”
罗瑶伸手按住她的肩,“你也要好自为之。你和白医生怎么样是你们的私事,说句直白的话,发生关系时最好做好防护措施。”
罗瑶说完后连头也不回就走了,只留下安宁站在原地沉思,如果不是妇科医护人员泄露的,这件事只有陈欢、柯帆还有她三个人知道,就连白信宇都不知道。
正在安宁感到匪夷所思时,她看到了远处和人说笑的丘敏……一种强烈的预感从视线冲入大脑,等丘敏朝这边走过来时,她迎上去猛地抓住了丘敏的手腕。
丘敏显然一惊,“你做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是你值夜,病例也是你整理的吧。”安宁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她,“陈欢的事是你传出去的。”
丘敏用力甩开了安宁的手,冷笑道:“是我又怎么样?她没做的话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
“你……你竟然私自泄露病人,还传的那么难听!”安宁气急了,把她往后一推,按在墙壁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丘敏不怒反笑,“那是她罪有应得。你跟她是好朋友,你们同属一丘之貉,你最好祈祷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你简直恶毒的没有道理!”安宁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除了“恶毒”,竟然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她。
“我恶毒?我只是太爱柯帆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丘敏仍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贴在安宁耳边道:“很生气对不对?那就打我啊。”
安宁一把揪起她的领子,“你以为我不敢?”
“就怕你不敢。”丘敏仍然在笑。
“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爱,先是假装自杀引起马蚤乱,试图用同情博取他的目光。然后传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害他深陷丑闻。你竟然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安宁猛地将她甩开,转过身去,“我不会对你动手,因为我觉得你好可怜,好可悲。”
丘敏微怔,然后不以为然地一笑,“看来你还没冲动到愚蠢的地步,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中午安宁和陈欢一起吃饭,正值吃饭时间,餐厅里人满为患,两人找不到位子,只能和其他人拼桌。
可是众人看陈欢的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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