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好久不见 - 白医生,好久不见第17部分阅读
色素变性的小孩,所以我们离婚了。”
安宁的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看了白信宇一眼,他的脸色也很苍白。
林琳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们觉得我很傻是么?只是有遗传的概率,又不是必然,我却为了这个理由坚持不要小孩。”她的小声里带着一丝哭腔,“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爷爷和我爸的先例已经摆在那里了,现在连开阳都……”
她擦了把泪水,笑着道:“不过没关系,这样我更能腾出时间照顾开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大家,金手指开不出来……这个病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来说它真的没办法治愈。。
其实我也挺心疼的哎。。唉。。。拿砖头砸我的脑袋吧,我认了┭┮﹏┭┮
☆、噩梦
就在这时,汤锅被水蒸气推动,发出嘈杂的响声。
白信宇走过去把火关了,淡笑着道:“先吃饭吧。”
安宁扶着林琳站了起来,刚走过去把厨房的门打开,就看到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开阳。
三人震惊了好一会,林琳走过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的嗓音低哑,俊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家族性遗传病?”他冷笑着,“哦,原来是这样。”
“开阳,我们并不是有意瞒你,这件事……”
“都无所谓了,反正结果都已经这样了。都无所谓了。”林开阳摸索着门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安宁,可以吃饭了对么?”
这顿饭所有人都没什么胃口,除了林开阳,他一连吃了三碗饭,边吃边夸赞白信宇的厨艺好。
饭后林琳就带着林开阳离开了。
安宁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林开阳临走前对她说:“安宁,罗瑶说如果我还愿意,她想和我在一起……你告诉她,我不愿意,我要去美国了,就这样吧。不要为我难过,我爸的名讳在医学界那么响亮,我从小就被家族的光环笼罩着。如今被家族遗传病所累也不见得多委屈,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白信宇一直握着她的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却始终无法温暖彼此,因为两个人的手都太冷了。
安宁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人生的低谷,她安慰自己说这很正常,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有低谷。晚上躺在床上会觉得很冷,她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没等到白信宇洗澡回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一双滚烫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抚摸,急躁而迫切,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睡衣的缝隙探了进去,沿着她的光滑的曲线游走,挑-逗她的感官。
然后她醒了,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完全没有亲热的心情。
她没有丝毫的回应,他的吻却继续从她的耳廓吻到后颈,撩起她的长发,温热的气息里泛着浓烈的欲渴求。
安宁察觉到白信宇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手心出奇的烫,所有抚摸过的地方就像着了火似的,她避开他的吻,用脸贴上他的额头,然后震惊道:“你发烧了?”
可他全然不理会,仍然迫切的在她身上索求,他一手按住了她想要反抗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探入衣襟里握住她胸前的柔嫩搓揉,并用手指不断挑-逗那粉晕的顶端。
“你怎么了?”安宁极没有安全感,他就像个被情-欲侵蚀的野兽,动作直接而粗暴,虽然控制着力道没有伤到她,却仍然让安宁有一种被强迫承欢的感觉,她的声音也变得很困惑,“白医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安宁,我想要你,疯狂的想要。”他撂下陈述句,稍加施力,将她的身体被他用力扳过来,他迫不及待的除去她的睡衣,迫不及待的吮-吻她白皙的皮肤,迫不及待的将手挤入她两腿之间。
安宁忽然那晚想起他曾说自己才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似乎把她当成了汪洋里的浮木,迫切的想要占有她,想要从她那里取得温暖。
她不在抗拒,放纵他的干净的手指在她隐秘的双腿间探索。
白信宇感觉到安宁的顺从,动作也放的更轻柔,手指沿着细缝上下揉弄,耐心而缓慢的点燃她下腹的火焰。
不由得安宁继续思虑,在他的蓄意挑-逗下,她已经不由自主的投入了状态,双眼半眯着,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浅浅的呻-吟。
直到他把她压在身下,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融入她体内,每一次都顶进最深处,抽-动时带出暧昧的水声。
安宁已经不能自已了,弓着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带动一同沦陷在欲-望的深渊里。
许久之后……
他温柔的替她擦着□,看着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微肿的下-身,愧疚道:“委屈你了。”
安宁坐了起来,按住他的手,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一点,可能是这两天变天的缘故,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他边说边退下保险套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来再次将她圈进怀里,“别担心,我很健康,我保证。”
安宁还想问,听他这么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只不过……
她推开他,四处找了找,然后翻开他的枕头……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保险套……”
他从她的睡衣口袋里也翻出了几个,然后是自己的睡衣,床头的抽屉里,她的枕下。他一脸的从容,淡笑着说:“我说了,我无时不刻都想要进入你的身体。”
安宁的脸有些红,她早就奇怪他在前戏时明明没戴套,可是每次做完都看到他在清理用过的套。
白信宇搂着她躺下,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晚安。”
安宁还不想睡,她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问他道:“为什么在听到林主任因为不要小孩而离婚时……你的脸色那么差?”
他沉默了好久,似乎这是个很艰难的问题。就在安宁想要换个方式问时,他说:“你现在还在医院实习,不可以怀孕,我不能害了你。”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可安宁总觉得他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上有所隐瞒。她笑了笑,试探道:“是么?我还以为你也有家族遗传病,所以不敢要小孩呢。”
白信宇的身子一僵,然后把她搂得更紧,紧到恨不得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你弄疼我了……”安宁很难过,他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因为这样所以不能要小孩么?
他赶紧松开她,声音显得有些落寞,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没有家族遗传病。”
“那为什么?”
“安宁,你累了,晚安。”
安宁有些难过,又来了。既然他不想谈,她再说什么也没用。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睡意很快就侵袭上来。
朦胧间似乎感到他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他似乎在说:“明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却仍然自私的在占有你。是我错了,安宁,我会还你自由的。”
那声音好像离得很远,带着飘渺的感伤,她的神智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听到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安宁,我知道我正在失去你。等事实浮出水面,你发现我当年不想救你,你发现我是那样凉薄的人,那么你对我的一切崇拜和喜欢都会不复存在了。然后我会从你的生命里消失,就像我从没出现过。对不起,我真的很自私。”
从她生命里消失,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将安宁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浸湿了她的流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妹纸们都不爱评论,我好悲伤木有存在感,到底是该回头是岸呢还是报复社会一虐到底呢?
╭(╯╰)╮木有存在感!!!!木!有!存!在!感!
☆、回不去了
待安宁的双眼适应了屋内黑暗的环境,她看到白信宇好好的躺在身旁,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反正已经醒了,安宁擦了擦额上的汗,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白信宇在她离开后睁开眼睛,轻轻抚摸带着她余温的床被,他在想这样的温暖还可以拥有多久?
日子还是这样过,只不过安宁每次路过急诊科时都会觉得有点伤感,急诊科新调来一个主治医生,他的背影很像林开阳,就连训人的语气都很像。
有几次他看到安宁在看他,想要来和她打招呼,都被她不着痕迹的避过了。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
安宁不喜欢丘敏,但不得不承认丘敏的工作能力很不错,撇除陈欢的事不说,她是个既有责任心又吃的了苦的人。和她一起实习,两个人私下交流不多,但在工作上互相配合,是很融洽的搭档。
林主任辞职的前一天来和安宁告别,告诉她林开阳很好。虽然视网膜色素变性很难根治,但他们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院,林开阳要去美国接受治疗了。
安宁一直记得林琳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治不治得好是一回事,但人生总得有希望是不是?”
林开阳没有来医院和同事告别,只是在去机场的那天,让出租车经过了医院,他的眼睛看不见,却始终望着车窗的方向。
罗瑶问过安宁很多次关于林开阳的事,安宁谨记林开阳的叮嘱,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她为他守口如瓶。
在妇科实习的最后一天,科室里迎来了一名特殊的病人。罗瑶给她开了特例,对她说:“如果你不想,这个病人我可以指派给别人负责。”
安宁低头看了眼病例,名字那栏写的是“陈欢”两个字。她谢过罗瑶的好意,却选择接受跟进病情这个任务。
经历了那么多快乐与悲伤的事,当安宁再次与陈欢面对面时,她已经可以做到以专业的姿态面对,把陈欢当成许多病人中的一个,没有特别。
陈欢在过马路时忽然腹痛难忍,被路人所救送进急诊科,后来转到妇科。她很好,除了孩子没有了。
她很配合安宁做着各项检查,有问必答,是医生们最喜欢的那类病人。
安宁做完检查后按例叮嘱了她几句,正要离开时,她说:“安宁,我的孩子没有了。”
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前面加了安宁的名字,安宁几乎要以为她是自言自语。
安宁转过身来,用职业化的微笑面对她,“别担心,你这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我和柯帆分手了,被医院开除,我妈对我好失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笑着道:“所有人都放弃我了。”
安宁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陈欢笑着,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她看着安宁,“你也放弃我了。我什么都没有,我一无所有。”
安宁的表情仍然很清冷,平静道:“陈欢,爱情、亲情、友情,你曾经拥有一切,只是你没有珍惜罢了。”
说完这句话,安宁的手握成拳,竟然克制不住有些颤抖。这么多年的友情,到最后只是一场利用,公事之余,她不想面对这个人。
在她转身之后,背后忽然响起一首熟悉的曲调,是八音盒版的《天空之城》。
陈欢拿着手机,定定地看着上面发出亮光和音乐的吊坠,“这个手机吊坠是你送给我的,还记得么?那次我们约好一起去复习,你迟到了。所以送我这个,几年了,我一直都带着。”
安宁没有回头,但这一次,她的眼眶红了。
“我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就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姐姐得不到自己的爱情一样,所有坏人都没有好下场。”陈欢哽咽着说:“我的确是因为想要利用你才接近你,但这几年下来,我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真心在里面。”
安宁倔强的不肯回头,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用手快速抹去。
“寄宿姑妈家被表哥非礼的事,那不是我编出来骗你的,是真的。”陈欢深呼吸,让泪水不流的那么猛,“制造偶遇,利用柯帆上位的事我不冤枉。可是安宁你相信么?就算白医生没有拍到我把丘敏病例贴满休息室的照片,就算没人发现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害你被医院开除,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开脱的。”
安宁一怔,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清嫌疑的,还以为是林开阳找到了什么证据。原来是这样么?
她终于转过身来面对陈欢,“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信与不信还有关系吗?”
“你可以原谅我吗?”陈欢的目光中带着恳求与迫切。
“可以。”安宁避开了她的目光,淡淡道:“可即使是原谅,我们之间再也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了。”
陈欢手中的手机应声落地,她哭着将脸埋进掌心,“到底是我辜负了你,就像辜负柯帆那样,到底是我辜负了你们。”
安宁默默把手机捡起来放在她的床上,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可即使我们现在做回朋友,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安宁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走出门口时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倚靠着淡绿色的墙壁,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安宁说:“她还好吗?”
“嗯,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孩子没有了。”安宁也冲他笑了笑,“柯医生,你进去看看她好吗?她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人陪。”
柯帆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安宁离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柯帆说的,他在对陈欢说:“你对我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欺骗我,利用我,可我对你却从头到尾都是真的。不要在这样的时候推开我,让我照顾你。陈欢,我说过的话还算数,我娶你,只要你愿意嫁。”
下午快要下班时,安宁看到罗瑶在整理桌子,把杯子水壶等个人用品全部放进一个箱子里。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二师父,你整理这些做什么?”
罗瑶回过头来,冲她一笑,“今天是我在中央医院任职的最后一天。”
安宁很震惊,“你辞职了?”
“嗯。”罗瑶耸了耸肩,“我特意把正式离职的这天放到你们在妇科实习的最后一天,有始有终,也算负责任吧。”
安宁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太突然了。
罗瑶按住她的肩,压低声音道:“安宁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一个像你和陈欢那么要好的朋友,实习期间她搭上了一名主治医生,那是个有妇之夫。后来医生的老婆来医院询问,事情闹得很大,争执时老婆不慎跌落楼梯,导致流产。当时我就是妇科的一名实习生。”
罗瑶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相框,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我那个朋友后来和那名医生一起离开医院去了一家私人诊所工作。我最后一个才知情,就像陈欢事件中的你一样。这件事一度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后来我开始独来独往,痛恨一切通过关系上位的人。”
“二师父……”安宁发现即使时隔已久,罗瑶回忆起这件事仍然很激动。
罗瑶把相框扔弃垃圾桶里,笑着道:“其实从某些方面说,你真的很像曾经的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如果换做我是你,对待萧萧的事,我会做和你一模一样的事。明知是错的,我也会把社工查到的资料交给记者。”
安宁一愣,“这……”
“我训斥你就像在训斥我自己。你在经历一个成长的过程,作为你的导师,我需要教你的不只是治病救人,也包括分辨是非对错。”
罗瑶有些感慨,侧过脸看着安宁,“林主任和林开阳都辞职了,我打听到他们去美国了。得知消息后我不可能抛下一切马上去找林开阳,那不现实。可我通过以前的学姐联系上那边一所医院。”
“你的意思是……”
“我要去美国工作了,我要去找林开阳。”
安宁迟疑地望着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林开阳的病情,如果罗瑶已经打听到林开阳在美国的住处,这件事早晚瞒不住。
“二师父……师父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安宁想来想去,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罗瑶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正视她,“其实我妹妹并没有拿到奖学金,是林开阳背着我偷偷塞给她很大一笔钱。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家庭环境,可他小心翼翼顾着我的自尊心,让我处在高高在上的状态,没有嫌弃那样卑微的我。”
罗瑶擦了擦盈出眼眶的泪水,笑着道:“所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病了、瘸了、疯了、傻了都好。他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林开阳,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善良、执着、有幽默感、有责任心。他在我心里永远是完美的。”
安宁一个劲告诉自己不要哭,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罗瑶摸了摸她的头,“小安宁,你的二师父要去找你师父了,无论结果怎么样,祝福我们吧。”
安宁拼命点头,哑着嗓子道:“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希望你们永远平安、喜乐。”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罗瑶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别忘了你在妇科的实习结束了,明天要去下一轮实习的科室报道。”
“我下一个要实习的科室是哪个?”安宁满怀期待,不知道会不会是白信宇所在的神经外科?
罗瑶还没说话,另一个男声插了进来,带着笑意道:“是心胸肺外科。”
安宁寻声回过头去……
何峥正笑着看着她,“安宁,我们被分配到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才说木有存在感,结果今天存在感太强有点hold不住╮(╯▽╰)╭
专申又摸来发牌了。。。存在感太强。。。累!觉!不!爱!!!┭┮﹏┭┮
往结局一路摸过去,我要勤快准备加更加更冲结局o(≧v≦)o
☆、关于真相
对于轮到哪个科室实习,安宁虽然有特别想要去的科室,却没有哪个科室是她排斥不想去的。
所以被分配到心胸肺外科她还是挺开心的。
她也冲何峥笑了笑,“是啊,我们轮到一起了,希望可以互相学习,扬长补短吧。”
这时从他们身后走来一名微胖的男医生,戴着个眼镜,笑容十分亲切,“我顺路过来打个招呼,心胸肺外科陈毅,两位今后就是我的徒弟了。”
安宁和何峥转过头去同时和他打招呼,“陈医生好。”
陈毅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正要和两人握手,不小心带出口袋里的塑料包装,薯片瞬时洒了回廊一地……
大家都有些尴尬,包括陈毅本人,他在犹豫着要不要低头捡起来时,身后传来一个很温和的男声,“我已经叫人来打扫了。”
张少严的目光越过陈毅,直直看向安宁,“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安宁迟疑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他是心胸肺外科的主治医生,现在就是她上司的上司。她马上点了点头,“张医生你好。”
张少严看了看她,又看看何峥,感慨道:“看到你们就想起当年我实习的时候了,时间过得真快。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安宁似懂非懂,张少严主动为她解惑,“还记得初见时我叫你师妹吗?我也毕业于x医科大学。”
“原来是这样。”
“不只是我。”张少严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神经外科的白医生也是。”
安宁猛地一怔,她和白信宇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白医生没和你说过?”张少严眸光微转,笑意渐深,“我还以为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何峥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安宁。
安宁回家时一路都带着疑问,她越来越觉得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张少严一直目送她走出大门,笑容隐去,转头看向一旁的陈毅,目光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厌恶,“还嫌自己不够胖吗?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在医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陈毅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张少严不冷不热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听不懂我的话?”
陈毅用袖口擦了擦汗,惹不起院长的儿子,连连点头,“听得懂,听得懂。”
“刚才那个叫安宁的女孩,她是我学妹。”张少严拍了拍他的肩,挨在他耳旁似笑非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我肯定不让她气着累着。”
最近天气越来越凉,过了深秋就快入冬了。
这夜白信宇有个手术要加班,安宁一个人在客厅里温书。也只有他不在时才能有这样的空闲,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安宁发现他对她的身体真的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渴望,客厅、浴室、卧室……甚至是书桌,都曾因为他不容拒绝的索求而成为欢爱的场地。
不经意想到那些画面都让安宁有些脸红,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放下纸笔走到书架前找一本参考资料。一排整齐的医学书籍中间夹了一本时装杂志,这格格不入的景象吸引了安宁的注意。
将杂志抽出来,她好奇地翻了两眼,内容是关于年轻人潮流搭配的,并没有什么特别,正想要塞回去,忽然发现书中有一页被折了角做成记号。
翻至那一页,小清新风格的页面上介绍的是一对情侣拖鞋。男款为深蓝色,花纹不多,简单大方。女款为粉色,上面有两只白色蝴蝶结。
安宁一愣,本能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
设计轻巧别致,从外观上看不出是情侣拖鞋,可若将鞋底的图案拼凑到一起……
安宁来到鞋柜旁,拿起那双深蓝色的拖鞋和自己的拼在一起,果然成了一个心形图案。
比完之后她感到很好笑,又忽然想起麦晨的话,原来她的房间应该是复古式窗帘,被不了解女人心思的白医生换成了hellokitty,安宁更觉得好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可是笑着笑着,她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若说是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再做这些,自然是甜蜜。可当初他甚至不知道未来的室友是谁,又怎么会去装修什么房间,选什么情侣拖鞋呢?
这个想法让安宁的思绪变得一片混乱,她假设了很多假设,可仍然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切。
只有一个可能,白信宇在她搬进来之前就知道室友是她,不止如此,还知道有朝一日她会变成他的女朋友。
可这怎么可能?连安宁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毕竟当时她对他的态度有所保留,也不愿意亲近,两人会变成像今天这样亲密的情侣关系,这不是顺其自然发生的吗?
想到这里,安宁开始仔细回想这一路发展到今天的整个过程。
首先是分配到中央医院实习,然后和他在手术室里重逢,之后是在医院附近找房子租,签了合约之后才发现他是业主。经历了各种冲突、误会、对彼此的不满。然后他开始对她特别好,再然后,两个人很自然的发生了关系……最后确认为情侣关系。
现在想来……安宁发现自己的位置从头到尾都很被动。就像飘在水中的落叶,随着潮起的波浪送到水想要它停留的位置。潮水退了,可她却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暂时只是她的猜测,不能算数的,要等他回来,亲口问过才算。
可当她再回到沙发上拿起书本复习,却发现自己心乱如麻,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尽头处正对着客厅的那个房间,搬进来这么久她从未开启过那扇门。她一直记得白信宇和她提起过,他曾经有个弟弟,后来去世了,所以她很自然的认为那是弟弟生前的房间。不去打开因为不想触碰他的伤心事。
会是这样吗?安宁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却在房间的门口停下了,这算不算窥探他的隐私?
她思考的很入神,就连白信宇回来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白信宇一进屋就把领带解了丢在一旁,没看到安宁出来他有些疑惑,随手拿起茶几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两口。
安宁这时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稍一紧张,手中那串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白信宇的脸上也闪过一瞬间的困惑,待看清掉落地上的东西后,他的眸中闪过淡淡的黯然,把杯子放回茶几上走了过来。
安宁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动作出于本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可白信宇却发觉了,不再往前逼近,转而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你可以忍到现在,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眼,手腕微转,门开了。
安宁很震惊,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番场景。房间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是个没装修过的新房间,里面连床和柜子都没放。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吧。”白信宇靠在门框上,声音有些低哑,“我之前根本不住在这里,因为听说你要找房子租,所以这里是我临时买下的,很匆忙,来不及装修完所有房间。”
安宁也冷静下来了,她之前猜测的果然都是真的,“所以我们住在一起这不是巧合?”
“是我安排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安宁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的不可理喻,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曾经问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四年前。”
白信宇看着窗外,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一个画面。校园里安静的图书馆内,一个短头发女孩抱着与她身材很不相称的一摞书,吃力的搬到靠角落桌子上。
当时他对她有些反感,他在想她一个人搬走那么多书看的完吗?他回学校是因为和几个教授一同在做一项医学研究,而她搬走的书里有一本是他要找的资料。
白信宇这个人在性格上偏内向,不想和她说话,更不想主动开口要回那本书。抱着这种不满的心情,他拿了几本别的书,耐心等待她把书还回去。
可安宁浑然不觉,她边看边做笔记,把许多本书都还了回去,唯独留下了那一本,在图书馆快要关门时,她把那本书借回家了……
她怎么会知道,隔着几个书架的对面有个男人在等她手里这本书?
于是白信宇等了一下午的结果就是她离开了,并且是带着那本书一起离开了。
在她经过他的座位时,白信宇看了一眼她的脸,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心情像是五味杂陈,忆起了许多他不太愿忆起的事,久久不能平复。也是这一眼,很微小的一个细节,却颠覆了二人原本不会再有交集的人生。
他一直以为自己恨极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也不想见。
可上天就这么安排了这么一次偶遇,对于白信宇来说,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一开始看到她康复的这么好,身为照顾过她的医生,他的第一反应是欣慰。可是欣慰过后,又产生一种很不平衡的心理。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思横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会揭露剩余那部分真相,还有几章就会正式步入尾声~已经开始筹备新文了,由于本文走上了微虐的不归路,所以下一篇会是个温暖治愈的宠文……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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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暗恋
白信宇需要的资料被安宁借走了,这个重逢的偶遇虽然让他再次注意到了那个女孩,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喜欢上她,即使说她是特别的,他仍然在心里上对她有些抵触和反感的。
人的思想有时会很矛盾,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在某些地方也有相似之处,比如你会不自觉去关注那个人。
后来白信宇没有再等安宁那本书,而是在别处买到了那本书,并在用完后把它捐献给了学校图书馆。
图书馆里资源丰富,是安宁每天必来的地方,她喜欢坐在靠角落的座位,不喜欢阳光晒在头发上的感觉。这个习惯和白信宇不谋而合。
于是在他留校的那段时间,两个人都会坐在同一排位子,安宁坐在最前排,他没有和她打过招呼,偌大的图书馆里,她也没有发现他。
白信宇在感情上是个很慢热的人,默默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每天都会看到她,他在心里认同她长得很漂亮,可也不过是符合大众审美,看在他眼里却不见得有多顺眼。
后来他的研究活动进展到尾声,有一天他听到她和图书管理员交谈,她在找一本资料。管理员帮她一起找了一会,两人都没有找到。
而白信宇一抬头,却见到她要找的资料就在他面前的书架上,原来被人放错了分类。
抱着对她有些反感的心情,白医生没有出声,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可安宁是个执着的姑娘,图书馆里并没有借出记录,就是说那本书一定被塞在某个角落里。然后她开始一排一排展开地毯式搜索,按说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白医生显然不在“其他人”这个范围里,他坐在最后排的位置,用一只手托着腮,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目光都集中在手中的资料上,可耳朵却一直听着安宁那边的动静。
她的执着让他莫名的很恼火。
所以当她到离座位稍远的地方找时,白信宇把那本资料抽出来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离开了图书馆。
即使知道她考入医科大学,正在一步一步完成弟弟的梦想,他仍然对她有些抵触心理,不想再见到她。
这种心理没能持续很久,因为安宁的妈妈抱着一个很大的水果篮子来到医院,见到他那一刻眼圈就红了,哽咽着说:“听说你弟弟过世了。当初要不是我求你救我们家宁宁,他也不会……”
这一句话唤起了白信宇压抑在心头许久的哀痛,他一直很自责,因为他选择救安宁,间接导致思横病逝。
安宁妈妈很内疚,可白信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偿,他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一切补偿那些都是多余的。怎么补偿?
他甚至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
可天不从人愿,她读的大学是他的母校,她的导师是和他的学长,也参与了研究活动……
于是白信宇又听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她的成绩一直是拔尖的,被导师提起这很正常。可惜提起并不是因为她的成绩,而是她的家庭条件无法继续支付学费,导师想要帮她申请奖学金或助学基金。
本是不经意听到的几句闲话,不知怎么上了心。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捧着一盒巧克力,图书馆里的红木书架是她身后的背景,她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从那晚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反感,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些太过在意她了。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复杂的感觉,见到她时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见不到她时又会频繁想起她。
在发现自己的改变之后,白信宇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在想,或许自己是该有个女朋友了?她的性格看起来还算独立,是个不错的人选。
白信宇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觉,直到安宁第三次唤他,“白医生,你说你喜欢我是在四年前,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她都来医院实习了。记忆里的画面还很清晰,仿佛还可以闻到图书馆里书本散发出的古老味道。
面对安宁的问题,他犹豫了一瞬。避重就轻,只交代了图书馆偶遇的事,略过了思横的死因,还有她母亲几次三番来找他的事。
安宁听后很惊讶,她困惑地看着他:“可是我曾经对你表示……好感。你的反应很激烈来着。”她低下头,小声道:“你还打翻了我的巧克力。”
“这么记仇。”白信宇低笑,然后笑意渐淡,坦然道:“思横是那天去世的,你把我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说我伟大、了不起。可如果我真的那么了不起,他就不会死了。”
安宁的身子一僵,“抱歉。”
白信宇沉默了好久,他实在无法告诉她思横是间接因为她而死的,所以他才会失控。如果说了,这背后的秘密全都会被牵扯出来。
“白医生,所以我进中央医院实习是你策划的,我搬来和你同住是你策划的。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中央医院只收尖子生,这是你的实力,不是我安排的。”白信宇避开她探究的眼神,淡淡道:“你在学校被导师针对是我安排的,林开阳对你的为难是我安排的,季律师骗你签下租房合约是我安排的,同住期间得到你的身体是我安排的。让你习惯我,喜欢我,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安宁虽然喜欢他,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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