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郡主 - 质子郡主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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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的眼睛盯着瑾若,瑾若看的出来她的眼睛湿润,“他凭什么同意?”

    “娘,无论你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我是他女儿的事实,我不是小孩子,可以相信你哄骗的话,十几年前的那次事情,无论是不是意外,我也是好好得不是吗?”瑾若盯着娘亲,看着沈氏姣好的面容上一滴清泪划过,她似乎有些哽咽,但最终却压抑住了,“瑾若,除了恨他,我找不到第二种面对他的方式。”沈氏的嘴边一丝苦笑,看在瑾若心里却是心疼的。

    从北尧跟随来到南夕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要名分,只想跟他在一起,最终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说是恨成亥王,倒不如说是恨她自己,惩罚她自己,以后的岁月中,她只能恨他,远离他,才能保护好自己的瑾若,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她不能用自己的幸福去赌瑾若的平安,她不能,所以她只能退让,退让到连自己都觉得漠然的地步。

    沈氏起身离开的时候,草儿连忙在瑾若耳边道:“郡主,夫人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我担心……”

    “我答应你。”简单的四个字,沈氏背对着瑾若,停住了一会儿,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过分了嚼着嘴中的米粒,瑾若忽然觉得有些咸,原来不知不觉,她的泪顺着脸颊滑进了口中,她是过分了,她似乎强求了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惦念,却要离开。上官瑾若,她楚晴有资格决定上官瑾若的命运吗?

    一夜没睡的瑾若,早早的便起身到了竹林,绿意葱葱的竹林中传出一声尖叫声,瑾若忙捂住耳朵,她本就准备跟白老头告个别,他至于如此吗?

    “我说白老头,你干嘛啊?吓我一跳,我是去北尧,又不是去死,看你哭丧的表情。”瑾若一边捣鼓着药草,一边斜眼愣着一旁掐腰的白老头。

    那白老头白眉一皱,猛的把瑾若从地上拉起来,“我说臭丫头,是不是谁逼你了,你脑袋开花了,居然跟没事人一样,那北尧是随便去的地方吗?”

    瑾若不知道白老头为何也是如此讨厌北尧,他抓着瑾若的肩膀,瑾若有些微痛,呲牙咧嘴道:“反正我不去,雪微那丫头就得去,如果论聪明的话,我至少比那丫头强点,在那个恐怖的地方,我应该也比她能多活两年。”瑾若想到了在后宫中的争斗,往往聪明的能笑到最后,像雪微那种任性又不聪明的脾气,估计早早的就被赏了“一丈红”了。

    白老头一把松开,道:“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呢,傻丫头一个。”说完气呼呼的回药阁了。

    等到白老头从药阁中出来时,瑾若已经做了一堆好吃的在药园的小桌上,她本想悄悄的离开,却被白老头叫住。

    塞给她一大包东西,瑾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笑道:“白老头,不用给我这么多盘缠吧,我可不缺钱。”

    “你不缺钱我缺钱,哪有钱给你啊,这是一些救命药,和一些药理的书,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千金不换的。”他虽然一副不舍得样子,但是瑾若知道白无骨对自己的好心,她紧紧抱着,在跟着白无骨的这几年里,她已然学会很多东西,除了有些抗拒下毒意外,其他治病救人还是可以的,但是白无骨却说不能让旁人知道她懂医。

    瑾若抱着包袱沿着竹林的小路下山,等到走了很远时,她忽然回头,白无骨本就盯着她背影的眼神赶紧躲开,瑾若大笑着喊道:“白老头,以后不要那么吝啬救人了,否则就可惜你这身本事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不是啊?师父。”那日的谈话,瑾若悉数告诉了沈氏,瑾若知道或许十几年前的那次的事情是武氏早就找好的时机,虽然阴差阳错的让她当上了上官瑾若,可是现在这都不重要了,看着听完故事却没有半点诧异的娘亲,瑾若有些不明白。

    她起身,沈氏拉瑾若回屋在榻上坐着,她盯着瑾若上下打量,不知不觉间,这个丫头已经十八岁了,出落的标志,在南夕也是说的着的美女,只是不经常打扮,经常穿着素气的衣服。

    沈氏从身上拿出一个木盒,瑾若看着那个木盒很精致,沈氏打开,里面是一只梨花簪子,通体雪白,梨花蕊芯透着淡绿色的花蕊,梨花下还有一瓣梨花作为坠子,简洁漂亮。

    瑾若很是喜欢,沈氏看出女儿的喜欢,把梨花簪子插在发间。

    瑾若开心的在镜前转了一圈,道:“娘,是不是很漂亮,以后瑾若便天天戴着,就如同娘在我身边一样。”

    乌黑的发间,梨花坠子来回晃荡,倾城的面容,沈氏真不知这份容貌在北尧皇宫来说,是好是坏。

    沈氏拉着瑾若坐会自己身边,“若儿,娘不要你每日戴着梨花簪子,娘只是希望以防不时之需。”

    “我再给你说我父王的事情呢,这个簪子能派上什么用场呢?”瑾若觉得今日的沈氏真的是很奇怪。

    草儿急匆匆的跑过来,道:“……王……成亥王问是否可以出发了?”

    沈氏点点头,草儿忙跑出去回话,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辰时了,瑾若立即抱住沈氏,“娘,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父王真的是……”

    “已经不重要了。”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她和成亥王这一生给撇清了。看着沈氏那种不在乎的模样,瑾若被刺痛了,她知道娘这一生都不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去看待成亥王,那种神情,似乎是被时光磨灭了一切,又或者说原来以为比生命还要重的东西在我们的挣扎间已经开始淡化,淡化到连我们自己都忘了曾经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转身,成亥王已经在门口处,没有任何的人通报,她知道娘的话父王是听到了,一瞬间的失神,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成亥王仍旧笑道:“若儿,父王送你。”

    瑾若呆呆的点头,回眸看娘亲,娘已经进了屋子。

    成亥王以及众位朝中大臣在成亥王府外送瑾若,这是瑾若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如此隆重的待遇,上马车看了父王最后一眼,她知道她无需再说什么,这是她选择的路,便要她自己走下去,她在用眼神告诉父王,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风光的回来。

    看着成亥王微微点头,瑾若上了马车。

    “王上,我们出发了。”一声响亮的声音,瑾若立即想到,这是褚澈的声音,让草儿打开帘子,褚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对着她点头示意,原来他要送她去北尧的,怪不得他没有跟瑾若道过别。

    看着马车中陪在自己身边的草儿,瑾若叹息道:“幸好有阮嬷嬷陪着娘,我便放心多了。”

    草儿嘻嘻一笑,“幸好有我陪着郡主,夫人也放心多了。”瑾若不禁笑了。

    成亥王和武氏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随行的马车渐渐启程,武氏道:“北尧国身为大国,连来接的人手都没有吗?可见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站在一边的若微手一直握着衣角,握得很紧,她娘的话说的没错,即使她不够聪明,她也明白这次北上,对瑾若来说绝非好事,而这些本该是她承受的。

    “等等。”她人小,声音却很大,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忽然转身跪在了成亥王面前,“父王,让我去,我不愿欠别人的,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该承受的。”

    “住嘴。”武氏没想到一向省心的如微这次居然敢违了她的意。

    成亥王盯了她很久,直到嘴角处渐渐上扬一抹弧度,他弯腰扶起如微,然后挥手示意队伍继续离开。

    “父王。”如微再次恳求道,如微一直以为瑾若抢了她所有的真爱,抢了她的父爱,抢了她的澈哥哥,可是这次她明明“抢”的是如微最害怕的东西,但是如微却觉得比抢了她的所有更让她不安,想着瑾若在北尧未知的命运,如微觉得似乎是自己害了她。

    “微儿,也许瑾若说的不错,你的性子不适合呆在北尧皇宫。”成亥王的话中有话,但是如微却听不明白,她也知道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她大步的去追赶瑾若所在的那辆马车,直到气喘吁吁的追上,褚澈命令众人停下,立即下马扶住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如微,如微喘上一口气道:“澈哥哥,我……我就想说几句话。”

    瑾若听到动静,立即下了马车,看着瑾若有些严肃的面庞,瑾若道:“怎么?可是舍不得澈哥哥,想随我们一起去。”

    本来是打趣的话,但是看到如微小脸上的一滴清泪时,瑾若忙住了嘴,如微看着瑾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她并不是像娘亲说的那般讨人厌,她拉住她的手,“上官瑾若,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以为我会舍不得澈哥哥,可是这些天以来,我却一直担心你,我不喜欢你,可我也不想害你。”

    本是如微的心里话,瑾若听得很认真,她也真的明白如微的意思,她的手握紧如微的手,“如微,你没有害任何人,我也是南夕的郡主,所以这本该是我去的,跟你无关。”

    “可是我是嫡出,我听人说北尧指定的是我,你为何……”她瘦削的小脸涨得通红。

    未等到她说完,瑾若轻轻抱住了如微,她在她耳边道:“如微,有空多百~万\小!说,多去父王那里走动,这世上不是只有嫉妒和占有,这个世界远比你娘亲教给你的可爱万倍。”

    马车出发了,如微呆呆的站着,看着渐行渐远的瑾若,她发誓总有一天,等到她长大可以独自上路的时候,她一定会去北尧,去看她过得好不好。北尧都城名字也是以这个国名命名的,所以北尧城的繁华可想而知,在北尧成的一座茶馆内,只有了了的几人,其中一人的服饰显然跟这个茶馆格格不入,但是他却异常的安静,身边有一个衣着朴素的人,一直在他旁边说着什么,他只是听着,没做出任何反应。

    只是下一刻,似乎听到了什么,手中的茶盏有些抖动,茶水溅在了桌上,他反问道:“你说的是长孙恒在那个南夕郡主身上看到了我的匕首?”

    那人轻轻点头称是,“可是主子认识的人?”

    那人沉思一瞬,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面庞,那般倔强和不服输,他轻轻点头,而后又笑着摇头,“本王的女人缘一向不错。”对方显然是知道主子的性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直道那人离开时,北寒陌方叫住了他,“告诉长孙恒,莫要伤她一毫,否则他便再也听不到我府中琴韵的琴声了。”

    而山洞中的某人直打了个喷嚏,心里捣鼓道,该死的北寒陌一定在说自己的坏话,已经过了几天了,他抬眸看了一眼窝在角落中的瑾若,她月白的衣服看起来已经脏乱,无暇的小脸上也弄了些灰尘,只是简单的吃一些他采摘的野果,几乎不怎么说话。

    长孙恒最见不得女子邋遢,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慢的靠近瑾若。

    “你要再离我近一寸,我便不客气了。”瑾若没有睁开眼睛,也学着他的样子威胁道。

    长孙恒坐回到地上,嗤笑一声,“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也就不用跟我一起呆在这里了。”

    瑾若知道那人在小看自己,她干脆睁开眼睛,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

    “几天是四月几日?”她算算日子,她记得褚澈哥哥说过,如果不能按时入京,那么南夕便有了违约的罪名,这对现在状况并不好的南夕朝来说,无疑又给对方了一个找茬的借口,如果她永远去不了北尧,那么如微那丫头也是躲不过的。

    “十日。”长孙恒懒懒的说道。

    瑾若算了算她们是六日出发的,走了两天,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夜了,虽然那个奇怪的人也给她吃的、喝的,也并未伤害她,但是他到底什么目的,她心里很清楚,就是不让她按时去北尧,或者说希望她永远都不去北尧。

    想到这里,她忽然下意识的捂着胃部,脸色也有点不好看,长孙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问她,“怎么了?”他知道依着北寒陌飞鸽传书给他的话,这个女子要是有个好歹,估计他的琴韵就该不理她了,好歹他也是个在京城有名的采花公子,怎么会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瑾若知道自己捂着的是胃部,怕对方不明白什么是胃,便道:“我腹中难受,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长孙恒赶紧走过去,近看才发现瑾若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白,他关切的问道:“我给你找大夫过来,你先忍着。”

    这样看来,瑾若有些明白了,此人并未有伤她的念头,相反的,还会护着她,她嘴角轻轻一笑,在长孙恒未发现之前,忽然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长孙恒立马呆住了。

    虽然在现代这是常有的举动,有时熟稔的朋友间也会有的举动,可在那个古代看来,虽然长孙恒阅历无数,但是像瑾若这般大胆的,还是少有。

    瑾若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倚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往自己荷包里拿些东西出来,他拿出迷粉,放在自己手心,她的手想要触碰他的脑袋处,却被长孙恒抓住了手腕,“我看你演的不错。”

    说罢轻轻推开瑾若,瑾若抬眸看着他,眼睛中有胜利的感觉,她扬扬好看的眉毛,示意长孙恒看他的脖颈处,他伸手一摸,一根银针直直的插在他的耳边处,而他却毫无察觉。

    他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他趁机重新抓住瑾若的手腕,“你倒聪明,不过,不过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否则,否则那个家伙……”他显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他的手松开,跌坐在地上,倚着洞壁,瑾若凑近他,莞尔一笑,“喂,我告诉你,我这荷包可是百宝箱,里面不仅有救人的药还有害人的药,另外,还有银针。”

    她起身,斜眼看了长孙恒一眼,向外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回来,蹲下身子靠近长孙恒,“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揭开长孙恒的面罩,瑾若看了半天,长孙恒也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如花似玉却心思缜密的人,瑾若叹口气:“我记住你了。”

    瑾若得意的出了洞门,刚出洞门,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着几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黑衣人的手下。

    她小心翼翼的让自己藏在林子中,因为是傍晚,还好些,瑾若慢慢的移动,忽然觉得脚腕处有东西在动,她猛的闭上眼睛,天,不会是蛇吧?

    她在心里惊呼一声,只是当她低头看时,便失声叫了出来,因为真是一条带着花纹的蛇在脚下转悠,在声音并没有完全发出之前,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出声。”看到褚澈那双眸子,瑾若才算安定下来,她点点头,褚澈松开她的手,从腰间抽出剑,便把那把蛇给赶走了。

    瑾若不知道褚澈原来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她轻声细语,“澈哥哥,草儿呢?你什么时候找到这里了?”

    褚澈上下打量着瑾若,看到瑾若一切安好,他才放下心来,伸出手,道:“跟我来,这里的几个守卫已经被我打晕藏起来了,只是还有一些暗处的守卫,所以不要弄出声音来。”

    瑾若使劲的点点头,看着褚澈的手,她便把自己纤细的小手放进去,褚澈紧紧的握住,虽然他知道握得时间不长,但是他希望至少那时那刻,瑾若是属于自己的。

    “澈哥哥……”瑾若看褚澈有发愣,小声喊了他一声,然后另一手拉着他的衣角。

    他回过神来,牵着瑾若的手一直前行,走着走着,瑾若突然觉得刚才碰着褚澈衣角的手上有些黏腻的感觉,低头一看,手掌处有一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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