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郡主 - 质子郡主第19部分阅读
未提到上官瑾若,却句句不离上官瑾若,北寻枫的目光笃定得看着远处,想着皇后表情中的不屑,想到北子桓眼中的嘲笑,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的人为此、为之前所有让他难堪、让她母后送命的一切付出代价。
乌珠一直低着头跟着,北子桓大步在前,终于,乌珠还是忍不住道:“王爷,王爷何必如此呢?奴婢看太子也不是很好受,他该是爱着郡主的吧?不过既然爱着、既然不舍,又何必如此做呢?又没人强求他,这样抛弃了瑾若郡主,自己也落得个不开心的下场。”
看着乌珠惆怅的神情,北子桓道:“没人强逼他,只有他自己的心在逼着自己,还有受过前皇后大恩的臣子,这些都逼着他一步步走下去,上官瑾若,他定是要不起的,至少他还是个重情之人。”
“怎么说?”乌珠好奇道。
无奈得摇摇头:“本王是怎么把你留在身边这么久的,脑子如朽木一般,放开上官瑾若,让她置身之外,便是他最大的难得。”
北子桓说完,乌珠忽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过了会,才道:“原来王爷也是心思细腻之人,还是说是因为郡主的事情,所以王爷特别上心。”
得到的是北子桓的沉默,乌珠立即住了嘴,眼看着过了午膳的时辰,乌珠道:“王爷,答应吴妃娘娘用午膳的?”
北子桓点点头,便踏雪向着吴妃的住处而行。
吴妃的宫殿内金碧辉煌,一看就知道是豪奢之人,心思玲珑剔透,深得皇上的喜爱,定会得到不少的赏赐,看着大殿内各类的布置,初次进到大殿的人也能猜出几分。
用完午膳,北子桓懒洋洋的躺在母妃的软榻上,吴妃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儿子。
“桓儿可是又瘦了,母妃早年便请了旨意让你随军去边关,你可曾怨过母妃?”吴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一贯的精明此时都化成了对儿子的宠溺。
北子桓翻了个身,道:“又来了,儿臣说过多少遍了,儿臣喜欢边关,也知道母妃的用意,所以儿臣不怨。”
“母妃听说你每次打仗都冲锋在前,招招狠厉,制敌倒行,只是如果伤了自己,这是母妃不愿见的,等到你累积到了累累战功,那么母妃和你这几年的分别也算是值了。”吴妃道。
“拿那些战功换皇位吗?”北子桓道。
怒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吴妃立即轻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论资历你比不上太子,论子凭母贵,母妃也比不上皇后,所以能比的只有战功。”
听着吴妃在耳边絮叨,北子桓起身坐起,道:“母妃,那个位置儿臣定为你得到,至于其他,母妃就不要过问了,儿臣听说母妃正在给儿臣张罗选王妃,母妃还是停手的好。”
吴妃一脸的疑惑:“为什么?太子已经成婚,你父皇也说……”
“那母妃只管选,母妃选哪个,儿臣就让哪个全家生不如死,母妃应该了解儿臣吧?在儿臣眼中,命如草芥。”说完,腾地起身,给乌珠使了个眼色,便离了吴妃寝宫。
第九十八章自蕊失踪
吴妃气得脸都绿了,只是却不敢不相信儿子的话,北子桓是言出必行的,更是杀人不眨眼。
越往南走,雪渐渐少了,天气也渐渐暖了些,几日的奔波,几人终是到了南夕的边界,天色也渐渐黑了,明日,瑾若便能见到自己思念的母亲了。
南夕边界处没有客栈,所以众人点了火堆,捉了些野物烤来吃,倒也有野餐的趣味,瑾若看着跟着的一些侍卫在烤东西,而雅月一直在旁边看着,眼巴巴的个馋丫头,不一会儿又约着自蕊去捡些干枝,好让火旺些,食物熟的快些。
手拿着枯枝在挑动着火星,心却早已到了南夕,离开将近一年了,娘亲身子可好?还有父王,近乡情更怯,直到现在,瑾若才能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无意间看到同样发着呆的清芷时,瑾若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清芷看到瑾若,温柔得笑了,“明日就要回家了,是不是今夜有些睡不着了?”
瑾若点点头,头伏在清芷的肩上,她虽然比自己大一些,却看着比自己成熟内敛的多,她道:“清芷姐姐,我觉得姐姐这一路上似乎也有些不安,能告诉瑾若是为了什么吗?毕竟你和褚澈哥哥多日未见,这样的情分毕竟……”她其实是想说这样的缘分却是太过清浅,她这样投入其中,她担心清芷最后会受伤。
似乎领略到了瑾若的意思,清芷笑着摇摇头:“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我便会回北尧,也许找个人就嫁了,也许就这样孤独一生,只是这都是后话了。”她说得明明是悲凉的结局,但是嘴边却挂着笑容,越是如此,瑾若有些心疼。
握着清芷的手,她道:“姐姐就那般肯定褚澈哥哥,说不定……说不定他会为了姐姐而改变,姐姐不用嫁于他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自己说的话恐怕你自己也不相信吧。”清芷嗤笑道:“他心里有你,我一直知道,只是自己还不死心,初次见到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明明知道初次在湖边见他那坚定的神情是为你,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却喜欢上了他那时的坚定、专注,我是不是很傻?”
瑾若摇摇头:“姐姐是勇敢的,瑾若相信姐姐一定会幸福。”
“就算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至少让他知道我是喜欢过他的,这样在他的心里我总归跟旁人是不一样的,这是你曾跟我说过的话,我紧紧记着,既然留不住,那就让擦肩而过的痕迹重一些,而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这个痕迹,哪怕是伤痛,我也希望越深越好。”清芷微笑,看在瑾若眼中,是那般美,没错,她是比瑾若勇敢,勇敢的去爱着,甚至是勇敢得去受伤。
两人都沉浸在彼此的话中,雅月小跑着过来,道:“姐姐,不好了,沈小姐……不见了,我们刚刚一起去远处捡干枝的,一眨眼的功夫……便没有了,这怎么办?”
眼看着雅月的泪都要流出来,瑾若立即道:“在哪个方向,北寒陌和长孙恒可曾知道?”
“带着人追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张毅是护送着雅月回来的,眼看着雅月着急的话都说不利落,才回答道。
“南夕郊外一向也没什么打家劫舍的人,一向也太平,怎么会如此蹊跷?我们这么多的守卫,居然全然不知。”清芷道。
瑾若转身看着南夕的方向,又回头对张毅道:“带我去沈小姐失踪的地方看一看。”
几人在一些守卫的陪同下,点着火把在雅月和张毅的带领下来到两人捡枯枝的地方,四周都安静了下来,瑾若找准一个方向,闭上双眼。
雅月小声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瑾若是在看风的方向,她站在风口处才可以闻到些什么?她是懂医的,许是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清芷道。
深深呼吸,瑾若蹲在地上,捻起一抹尘土,南夕并未积雪,这些土还算干,在掌心捻开来,她抬眸,正对上赶回来的北寒陌。
“可是发现了什么?”北寒陌问道,可见他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瑾若站起身,看了北寒陌一眼,最终道:“劫走沈小姐的人是南夕朝的,南夕朝竹子居多,因为久居在南夕朝的人鞋底处总会沾染上一些竹叶青,而这味道我是极为熟悉的,还有味道,沈自她……”说到此处,长孙恒正好气喘吁吁的回来,瑾若看了他一眼,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长孙恒立即上前道:“怎么就……怎么就凶多吉少了?说不定是那那丫头性子野,自己跑出去玩了也说不定,不用担心。”
“不担心?长孙恒哥哥怎么一听说跑的比兔子还快呢?”雅月一副认真的表情。
长孙恒似乎强撑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北寒陌看到他的双手却不停的拍着旁边的树干,这是这家伙不安的明显动作。
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瑾若在北寒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北寒陌吩咐道:“众人原地休息,侍卫统领保护好几位主子,我们去去就来。”
瑾若走到雅月身边,“丫头,好好呆着,我们一定会把自蕊找回来的,相信姐姐。”
看到雅月点头,北寒陌跃上马,向着瑾若伸出一只手去,瑾若有些拘谨,道:“我,我会骑马……”
听着连自己都有些不自信,因为她确实没有在这么黑的夜里骑过马,最后伸出手去,北寒陌一使劲,便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前面。
两人正欲离开,眼看着一匹快马先他们而去,北寒陌嗤笑:“这家伙果真急了。”
瑾若看了他一眼,道:“我师父才果真急了呢,恐怕是早就知道我要回来,所以才留了那些粉末让我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怎么半夜里好端端的劫了自蕊而去啊,就算是,也该劫走我这个不孝顺的徒弟才是啊!”
“说的是,是不孝顺,不过那老头的脾气也算怪。”说完,策马狂奔。
第九十九章药阁
天微亮时分,瑾若和北寒陌才赶到药阁,长孙恒坐在石凳上,看着是早就到了的。
北寒陌抱着瑾若下马,瑾若轻推开她,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才开口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住所的?”
一边把马拴在树上,一边道:“来之前给他使了眼色,知道是要往你师父住处,之所以知道药阁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我来这里求你师父多少次,他差不多也来了多少次陪着,只不过见到你的那两次,他倒是没跟着。”
看了一眼北寒陌,再看一眼长孙恒,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见了面就是挤兑,而真正有什么事情时,这份兄弟情分甚至超过了亲生兄弟。
瑾若慢慢走到长孙恒身边,弯腰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叩门?”
“没人。”长孙恒吐出两个字,似乎唯一的希望破灭似的。
瑾若想了一会儿道:“这个时辰,师父许是去山上收集露水去了,竹林中四季都会有露水,所以师父应该是出去了,不过出去的是太早了些,昨晚没有睡不成吗?”
看着疑惑的瑾若,长孙恒起身,使劲推开了药阁的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灰尘的味道,走上台阶,满屋的摆设全都乱了,椅子随处倒着,桌子似乎也裂了。
北寒陌看此情景,才知道长孙恒为何起先如此那般模样坐着,立即出去把药阁四周的园子也看了遍,确定没发现什么,才回来,松了一口气般,想着这样的场景不难让让人想到,白无骨是不是遇害了。
一只手轻轻放在瑾若的肩上,北寒陌劝慰道:“瑾若,看着满室的灰尘,应该是离开几月了,至于白无骨师父的生死,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
“师父不会有事的,他前些日子不是还给我写信告诉我怎么医治太子吗?”她转眸看向北寒陌,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他看着她含泪的双眸,明明是强忍着却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北寒陌点点头,表示相信她。
来回踱步得走在曾经熟悉的地方,从卧室走到药房,再到种药的园子,最后瑾若轻轻坐到师父曾经专门为她做的秋千上。
北寒陌和长孙恒相看一眼,最终把视线都放在了瑾若身上,瑾若身子微晃,秋千也轻轻晃动,她开口道:“师父不会有事的,师父曾经说过他最讨厌那些浪费药的人,每一粒药都是几十种有生命的药草碾磨而成的,所以他平生最珍藏药,虽然满室的狼藉,却没有看到半分残坏的药瓶和药草,所以瑾若可以肯定师父定是好好得带着药离开的,在他的药阁内,有数不清的药,全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别人抢走了呢?如果别人就是为此而来的呢?”长孙恒语气急切。
“长孙恒。”一声厉喝,长孙恒听到北寒陌的声音住了嘴,便看到瑾若的眼中又多了一份担心。
忽的从秋千上起身,她上前抓住北寒陌的袖子:“我们回南夕,我们回南夕王府,父王一定会帮我们的,如果晚了,师父和自蕊都会有危险的。”
低头看了一眼瑾若抓紧自己的手,瑾若意识到什么,立即松开,但是眼中却满是渴求。
眼神中闪过一份坚定,北寒陌拉着瑾若上了马,长孙恒紧跟而去,北寒陌对着天空长啸一声,过了一会儿,一只鹰居然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等到离近,瑾若才看清是南儿,瑾若伸手接住南儿。
北寒陌撕下身上的一块衣角,“带刀了吗?”
点点头,瑾若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北寒陌接过,指腹摸过刻有的那个“陌”字,嘴边一丝微笑,立即龙飞凤舞在自己的衣摆上挥舞起来,不多时,那块被撕下的衣角上已经满是裂缝,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字,他轻笑,直接绑在南儿身上。
“南儿,此地你再熟悉不过,带信给张毅。”北寒陌道。
南儿振翅而飞,速度很快,倒不像是平时慢吞吞的样子,北寒陌看着天空的影子渐渐变小,道:“我的南儿,关键时候还是知道缓急轻重的。”
长孙恒直接白了他一眼,丢过去一个小石块:“我看你还不如一只雕儿,我这都急火攻心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驾。”北寒陌扶住瑾若,几人策马向着南夕郡朝的方向而去。
南夕郡朝褚府,天色已经渐渐亮了,靠着软榻,手中握着一个透明的瓶子,细看之下,能看到瓶中的淡绿竹片碎叶,看样子,他应该是一夜未合眼。
听到门口处有响动,褚澈开口道:“可是找到了北尧队伍的所在?是否今日进王府?”
半天没听人回答,褚澈抬眼去看,父亲褚孝为负手而立,褚澈立即起身,颔首道:“父亲。”
褚孝为点点头,在褚澈房间转了一圈,最后看到他手中握着的东西,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什么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多半是拿着这个瓶子的。
“想知道瑾若郡主在哪吗?”褚孝为问道,顺势坐到儿子身边的椅子上。
褚澈不知父亲是何意,没有回答,褚孝为冷笑道:“我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他可以帮助父亲实现父亲一生都没有实现的心愿,却不料他却为了一个区区的女子而踌躇不前,这还是我千军万马来攻都毫不畏惧的儿子吗?”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违背自己的良心,我也一定会做到。”他双手握拳,只是他猜得到这一句话定会激怒褚孝为。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丝毫的躲避,褚孝为道:“你的意思是父亲有的只是坏心肠是不是?”
“褚澈不敢,毕竟在整个南夕郡朝百姓眼中,父亲是良臣、是重义宽厚之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褚澈道,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似乎并不屑于解释什么,褚孝为大步得离开,走到门口处,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害的只会是你最心爱的人,上官瑾若无辜,我知道,但是若是影响了我的大计,那么就不是无辜而是该死了。”
门哐当的关住,褚澈的手却紧紧握着瑾若给的玻璃瓶,似乎这个在手心,他才能感觉到一丝的安心。
第一百章被关地牢
一夜无眠,天色微凉,走到院中,看到院墙上一个人影,他抬头,那人使轻功来到褚澈面前,单膝下跪:“主子,瑾若郡主好似被抓紧了地牢,褚府南面地下牢房。”
立即把手中玻璃瓶放置怀中,几乎是飞奔到了地牢门口,地牢口守卫森严,果不其然,褚澈即使作为褚孝为的儿子也是不能进的。
“让开。”褚澈的话听起来很轻,但是周围的几个侍卫明显脚步有些后退,下一刻,褚澈浓眉皱起,腾空而起,揣在几个侍卫的心窝处,几个侍卫统统倒地,紧跟着又涌上来一批,褚澈从其中一名侍卫腰间拔出刀。
“如果你们再拦我,本世子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那些侍卫看到褚澈如此神情,各个犹豫却又不敢上前。
褚澈的随从道:“出了事情我们世子会担着,如果你们不想活命的话,尽管拦着。”
众位侍卫让出一条道,褚澈扔下手中刀,冲到了地牢处。
地牢内很安静,应该没有旁人,毕竟褚孝为这里不是刑部,这个地牢也是南夕王赐府时便有的,但是褚澈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听到女子轻声的啜泣声,褚澈的步子慢慢停了下来,他对瑾若很熟悉,明显听得出来声音似乎不是她的,但是却也不是很放心,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牢房,一个女子抱膝坐着,靠着墙壁,头微微低着,似乎感觉到了来人,轻轻抬眸,褚澈看清楚了,这不是瑾若,不是,他仔细去看,却也发现这个女子跟瑾若倒是有几分相像的。
“你是……”褚澈开口道。
似乎感觉到了褚澈没有恶意,沈自蕊立即起身,跑到靠近他的地方,她的眼中含泪,应该是害怕极了,声音也有些颤抖:“这是哪里?为什么要抓我?”
褚澈微怔,面前的女子是谁?父亲是抓错了,还是有意为之。
“你果然还是闯进来了。”褚孝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褚澈回头,沈自蕊也紧盯着来人。
褚孝为走下地牢,却在看到沈自蕊的面容时,脸色微诧,褚澈看得真切,恐怕连父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抓错了人的。
未来得及说话,褚孝为立即走出了牢房,走到门口处,吩咐道:“关门。”
听到父亲吩咐,褚澈立即向外走去,却只听到了铁索锁门的声音,他厉声道:“父亲。”
“如果你还想害死更多的人,你可以想方设法的出来。”褚孝为说完,大步离开,在他刚刚站的位置处,刚刚跟随褚澈过来的随从已经倒在了地上。
“相爷,是怎么了?”褚孝为身后的一个侍卫头目问道,可见人是他抓得。
管家急匆匆跑来,道:“相爷,瑾若郡主进府了,王上召您呢。”
那个侍卫头目半天没反应过来,褚孝为回头看着他饭桶般的模样,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立即跪下,褚孝为呵斥道:“你胆敢鱼目混珠。”
“相爷,奴才没见过瑾若郡主,只是根据你的画像抓得人,那人长得却是很画中人很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停地磕着头。‘
“上官瑾若,你始终成为了我们父子的障碍,更成为了我计划的绊脚石。”褚孝为形色匆匆换了官服,立即上马向着王府而去。
陪瑾若进王府内殿的只有草儿,其余的北尧皇子、公主都被安排到了接见贵宾的大殿,北寒陌他们却没有半分等待着被招待的心意,特别是长孙恒,真是如坐针毡,手中拿着一个茶壶,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茶杯,不停得喝着茶,雅月公主看长孙恒坐立不安的样子,慢慢都过去,拉着长孙恒的衣角。
“小雅月公主,可是有事?”长孙恒放下手中的茶杯。 雅月停了一下,但还是觉得应该说,道:“恒哥哥?”她的眼睛紧盯着已经空了的茶壶。
“嗯。”长孙恒心不在焉,敷衍的应了一声。
雅月继续道:“这里的茶叶跟我们北尧的不同吗?是可以吃下去的吗?”
小雅月话音刚落,芷然、北寒陌他们的目光立即看着长孙恒,此时他的嘴角处还有一枚竹叶青,而在大殿内奴婢们遮掩着不敢笑出声,堂堂的北尧国世子居然来到南夕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一整壶的茶,顺便吃完了里面的茶叶。
“噗”长孙恒只觉得恶心,急匆匆冲了出去。
看着长孙恒的模样,雅月看向北寒陌:“三哥,也不怪恒哥哥如此,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你说沈小姐现在在哪呢?都怪我没有照看好她。”
芷然起身,拉着雅月的手:“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你这样担心她,不如静下来想一下当时她失踪时的蛛丝马迹也好,至少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手抚在雅月的额发上,北寒陌开口道:“相信你瑾若姐姐,她定会想到办法的,沈自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会抓走她?抓我们任何一个人不是都比她更能造成威胁吗?毕竟她只是一个相国的孙女而已。”
芷然看了眼北寒陌,也摇了摇头,长孙恒此时也已经从外回来,脸色很是不好,雅月看着长孙恒,突然眼睛睁得老大,道:“我想起来了,我跟沈小姐在捡干枝的时候,有一个老者来问路,手上还拿着什么,说是地图看不清楚,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后,他还仔细打量了我们,可我明明记得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什么地图,是一副画像,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至于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起先因为紧张到给忘了,如今看到墙上挂着的这些画,才想起来,只是这跟沈小姐……有关系吗?”
“有,他定是夜里看不清楚,打听路是假,看你们相貌才是真。”北寒陌沉思,接着道:“之所以抓走沈自蕊,是因为……”
“是因为她跟瑾若长得很像。”芷然接着道,北寒陌轻轻点头。
长孙恒反应过来:“所以说他们要抓的人是瑾若郡主,也有可能瑾若郡主的师父也是被同一人做抓,这样就对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见亲人
话刚落定,长孙恒又大声道:“如果他们发现抓错了人,那丫头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他的话让几人更加担忧,北寒陌走至门口处,回头看着众人,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具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况且白师傅几月前便已经消失,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从得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进王府面见王上,不管怎么说,在这一点上,成亥王是可以信任的,他能帮助我们。”
瑾若和草儿并未先面见王上,而是来到了听竹苑,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走近听竹苑的院门,远远的便看到阮嬷嬷搀着沈氏站着向外看,沈氏的目光停驻在门口的瑾若身上,顿时眼中有了泪意。
阮嬷嬷轻声安慰道:“不是说好不哭的吗?”沈氏点点头,努力强撑着微笑,下一刻却在瑾若小跑着冲过来抱着她时忍不住落下泪来。
“娘,瑾若很想你。”瑾若抱着沈氏的腰身,头贴在她的身上,时隔不到一年的时间,瑾若却觉得去北尧的这段时间,比人的一生还要长似的。
感觉到娘亲的身子越发纤瘦,瑾若松开她,上下打量:“娘亲可是又瘦了?脸色也不如之前好了,是生病了吗?
沈氏摇摇头,握着女儿的手,道:“我女儿出落的越发标致了,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整日过得步步惊心,想要任性也不敢。”瑾若本是无意之话,沈氏听完,脸色越发不好,“瑾若,娘是不是不应该任你去北尧,娘一直在想着这样的问题,如今看来,却是去错了。”
沈氏双目微垂,瑾若却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瑾若本就不喜欢一成不变的日子,北尧的日子是瑾若很喜欢的,宫中的人对我很好,因为娘给我的梨花簪子,对我起到了最好的保护。”她微笑着劝慰娘亲,那个梨花簪子不仅给她带来了保护,也让她失去了生命中曾经重之又重的人。
厉嬷嬷见一向爱说笑的草儿异常安静,赶紧拉着进了屋子,听着瑾若说了几句,阮嬷嬷也留下泪来,瑾若当然没说是被皇后伤了舌头,只说是在宫外遇到了歹人,她是怕娘亲担忧她和草儿在宫中的心惊胆战的日子。
只简单停留了片刻,瑾若便让草儿留下,自己去面见王上了,她心里对于沈自蕊的事情放不下,所以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绿苑,成亥王经常议事的地方。
刚走到大殿门口,便看到王妃和如微从内走了出来,如微在看到瑾若时,脚步不禁快了几分,正欲上前,手腕却被成亥王妃抓住,如微只好停下步子。
瑾若上前,行了大礼,算是给王妃最大的尊敬了,因为事出紧急,她立即从她身边走过,去面见父王。
“上官瑾若。”成亥王妃叫住她。
如微一把拉着自己的母妃,厉声道:“母妃,够了。”说完,看了瑾若一眼,示意她赶紧进去,感激得对着如微看了一眼,便向着内殿走去。
成亥王妃看着身边生气的如微,道:“怎么这般没出息?看到她成为大国的郡主,就害怕了不成?没出息的孩子。”
“既然是大国的郡主,当日母妃为何会拦着我去,而是让姐姐代我去?”她的这一反问,让成亥王妃无话可说。
刚刚走到内殿,便闻到一股很浓重的香气,瑾若不免有些奇怪,因为父王是极不爱浓香的,仔细闻了闻。
“丫头,在闻什么?鼻子还是那般灵敏吗?”熟悉的声音传来,瑾若抬眸,成亥王端坐于靠椅上,手中执笔,似乎正在看着一些奏文。
放下笔,瑾若上前一步:“瑾若见过父王。”
成亥王含笑,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直接扶着她起身,道:“在王府的时候并没有这般行过大礼,从北尧回来居然知道给父王行礼了,本王的瑾若是长大了。”说完,咳了几声。
近距离观察成亥王,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发现他似乎苍老了不少,她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居然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瑾若道:“才多长时间功夫,父王似乎老了不少,可是南夕有什么麻烦吗?北尧皇帝已经答应了瑾若,他在位期间绝对不再侵犯南夕,我连他的承诺都带来了。”说完,从怀中掏出北易天给她写的承诺。
成亥王接过,却并没有打开去看,盯着瑾若,道:“是父王太软弱,才让你去冒死拿这份承诺,是父王的错。”
“不是父王的错,无论是父王你,还是上一任王上、还是下一任王上,都不可能跟北尧相抗衡的,因为南夕本就是附属,地域之小,人员之少,不是几个世代就能改变的,父王能做的只是让南夕百姓祥和安宁罢了,父王已经做到了,你不知道,瑾若以你为荣的。”她眼中满含泪眼,说话的嘴角却上扬。
成亥王点头:“你才是本王的骄傲。”
“父王,瑾若此前有一事十分紧急,必须得到父王的帮助。”瑾若立即道,成亥王点点头,让她坐下认真得说清楚。
北寒陌在王府中乱转,因为不知道瑾若去了哪个殿,这个南夕王府虽是比不上北尧的皇宫,但是却比北尧王爷的府邸要大上好几倍。
正在站着观察道路,忽见一个大臣模样的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人,他立即闪身到了大树后面,双手抱臂,仔细听着那些大臣在说些什么。
“听说瑾若郡主回来了?北尧护送的人数似乎不多,可见郡主在北尧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位领头的侍卫对着大臣道。
那位大臣看衣着身份应该官位不低,轻声道:“回府看紧地牢,牢中两人不许任何的差池。”
“是。”众人颔首,那个为首的道:“大人,世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了,你大可顾着他的脾气。”那大臣语气虽轻,但是充满震慑力,几名侍卫立即匆匆改变方向。
第一百零二章进褚府
北寒陌看到屋顶处的南儿呆呆的立着,立即吹了轻哨,南儿立即向着他飞来,他不过拍了拍南儿的脑袋,指了指离开的几个侍卫的方向,南儿立即领会跟了过去。
“果然比人靠谱。”北寒陌暗叹。
转身时,刚刚的那位大臣刚好走到自己身边,两人双目对视,北寒陌首先以晚辈的身份低了下头,褚孝为看了一会儿,道:“尊下是北尧的……”
话未说完,被北寒陌打断,他双手抱臂:“没错,三皇子北寒陌。”
褚孝为行礼道:“见过三皇子,我是南夕相国褚孝为。”
斜眼看了他一下,北寒陌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反正北寒陌的名声就不好,恐怕在南夕的人也知道,这样无理的离开,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褚孝为眼中有着说不清的东西,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北寒陌,褚澈曾经说过此人不凡,今日一见,恐怕这份不凡是隐匿其中的。
“相爷,王上等候多时了。”一个太监急匆匆催促道。
仍旧看了几眼,直到北寒陌消失在路的尽头,褚孝为才沿着自己的路去面见王上。
看那相国离开,北寒陌立即折返,凑近一个侍卫,问道:“南夕朝有几个世子?褚孝为有几个儿子?”
那名侍卫看怪人似的打量着北寒陌,北寒陌无语,直接扔了锭银子给他,道:“只管回答就好,看我大白天在王府晃荡,也不是刺客。”
那侍卫道:“南夕朝只封了一个世子,褚相国也只有一个儿子。”
北寒陌轻点头,冷笑,心里暗道:这老家伙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给关了起来,他说地牢中的两个人,另一个人怕会是沈自蕊无疑了。只是地牢在哪呢?
“在想什么?”长孙恒突然从一棵树上头朝下垂下,头刚好在北寒陌头的位置,北寒陌正在思考,没留神,差点没一拳打过去。
北寒陌把刚才听到的话给长孙恒说了,长孙恒立即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北寒陌只好跟着,他倒是忘了这是南夕王府,恐怕没有得到命令是不得出宫的,特别是陌生人。
果不其然,在门口处便被拦了下来,长孙恒磨破了嘴皮子最后甚至准备动武了,却被北寒陌拦下,“不要惹事生非,这里毕竟是跟北尧建交的南夕朝,传了出去,有失身份。”
“早知如此我们直接就越墙了,还走什么正门。”长孙恒话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也明白,大白天的如果被发现,自己是好脱身的,但是肯定会坏了北尧的名声,毕竟这次前来是以北尧国世子身份而来的。
正犯愁时,瑾若刚好赶来,看到郡主前来,守门侍卫立即行礼,瑾若拿出府中腰牌,几人才出了王府。
一路上,长孙恒不停的问道:“郡主,你去找成亥王,可是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说调动全城兵马寻找啊?还是说不管啊。”
“长孙世子,我从未觉得你如此啰嗦。”瑾若站住脚步,看着罗里吧嗦得长孙恒道。
北寒陌看瑾若也是因为着急才这般说他,白了他一眼道:“平时话不多,只是想到沈小姐要是有事,就连个最忠实的追随者都没有了,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沈家小姐才能如此对他。”
话如此说,长孙恒心里听了更不是滋味,抬头,天上一只雕儿正好飞过,雕儿身子有些晃荡,北寒陌暗叫不好,立即使轻功上了屋顶,最后使轻功接着了南儿。
手上满是鲜血,南儿一只翅膀上有一支短箭,虽然很短,但是刺得很深,恐怕南儿是好不容易才脱身的,看着南儿如此模样,瑾若也是心疼,立即从北寒陌怀中接过,查看了半天,才松了口气道:“幸好短剑上无毒,也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如此以来,我们要如何找到地牢所在。”
北寒陌的手抚着南儿,道:“我的南儿可不如女人般娇气,瑾若,给它上些药,它会带着我们寻找的。”
点点头,瑾若的身上总会备些药粉,轻轻撒在南儿患处,北寒陌撕下衣角处,给它包扎,包扎完毕后,瑾若看着北寒陌的外衣,昨夜因为要留信,已经撕了一处,今日再撕了一处,瑾若道:“真是难为你如此模样了。”
“本公子风流倜傥,就算穿着乞丐的衣服,也掩盖不住本公子的帅气。”北寒陌道。
一向爱跟北寒陌抬杠的长孙恒却没有半分兴致,眼睛直勾勾盯着南儿:“兄弟,就靠你了。”
一路上,瑾若抱着南儿,每当走错方向时,南儿总会叫出几声,直到慢慢接近目的处,瑾若才轻声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地牢居然设在他自己府上,褚府,南儿带着我们去的方向是褚府没错。”
看着守卫森严的褚府,长孙恒和瑾若相顾无言,因为想要在大白天进府真是难如登天,北寒陌碰了一下瑾若:“你常来褚府吗?”
“什么时候了,能不能不计较,大男人还吃醋不成?”长孙恒实在忍不住了,爆发道。
瑾若意会般点点头:“我这就去找我的褚哥哥,可是你们呢?”
北寒陌的手指指了指后面,后面的胡同内,两个衣着王府侍卫的人正在街上游走,长孙恒点点头:“就他们了。”
高手就是高手,瑾若眨眼之间,长孙恒已经打晕了两个侍卫,两个长相英俊的侍卫立即出现在瑾若身边,一左一右,两人换装还真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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