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郡主 - 质子郡主第20部分阅读
快,倒还真像是保护郡主的随从。
相府的管家是认识瑾若,在看到瑾若郡主时,立即下跪行礼,瑾若道:“管家,褚哥哥呢?今日进宫都尚未见过,我从北尧回来怎么也要见褚哥哥一面,我让我的雕儿带信给他,居然给人射伤了,实在可惜。”
“郡主,褚世子他,他身子不……,不是,褚世子如今不在府内。”管家有些吞吞吐吐,更确定了几人的猜想。
“那我进去等他好了,他答应过我,今日定会见我的。”瑾若说着就向里走去,管家后退一步,但是始终拦在瑾若前面,最终双膝跪地道:“郡主莫要为难奴才,相爷规矩森严,等到褚世子回来,奴才会回禀,让褚世子进王府见郡主,郡主还是请回吧。”
第一百零三章褚府徘徊
“那我一定要进去呢?”说完,拿出一个腰牌,然后转身对着北寒陌做了鬼脸,北寒陌暗叹,这丫头居然拿了皇上本人的腰牌,管家再大胆,也只好跪着挪步。
几人进了褚府,管家跟随着,北寒陌亲眼所见,管家给门口的侍卫使了眼色,大抵是让回禀褚相国的,几人端坐在大厅,已经沏了茶。
管家先行告退,但已经在外留了眼线,北寒陌道:“我看到他找人送信去了。”
“只管送他的,只是褚相国今日恐怕是回不来了,因为父王今日会在府中宴请他,他也绝对不可能能和宫外的人接触。”瑾若道。
北寒陌看着瑾若自信的表情,这丫头不仅长得漂亮,也是有脑子的,笑道:“你怎么知道褚府的事情?我不是才在路上跟你说的吗?”
“父王告诉我的。”瑾若道,她也从未想到沈自蕊失踪一事,成亥王早已经查明,因为一路上成亥王一直派人注意着瑾若的安全,只是碍于不打草惊蛇,才会不直接揭穿的,瑾若不曾忘记成亥王眼中的无奈,似乎被什么给牵绊着,在南夕郡朝,一定隐藏着什么瑾若看不到的压力,而这份压力却一直压在父王头上。
几人坐在褚府的大厅内,他们不难知道,外面实际上已经安插了很多眼线,北寒陌端坐着,瑾若却一直在查看南儿的伤势,最终长孙恒忍不住道:“我们还等下去的话,那丫头确定没事吗?”
北寒陌难得看长孙恒如此认真,也并不笑他,回答道:“如果她跟褚澈在一起的话,她就一定没事。”
看着北寒陌眼中的肯定,长孙恒轻点点头:“说的也是,既然褚澈那么在意瑾若郡主,定不会伤了她身边的人,况且沈自蕊是瑾若的表妹,他定会保护她,只是现如今褚澈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想也觉得担心。”
听着他的话,瑾若不觉有些尴尬,站起身,看着北寒陌道:“你轻功不是很好吗?应该在褚府中来去自如的吧?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先抱着南儿去找找地牢的所在,可好?”
北寒陌还未来得及点头,长孙恒立即自告奋勇道:“我去,我轻功也不输给他,我去吧!”
摇摇头,瑾若道:“心急则乱,你去定会出乱子,再说南儿也不见得会跟着你。”
两人同意后,瑾若在屋中四处寻找了起来,北寒陌和长孙恒一直看着她找东西,也不清楚她在找些什么,果然,在一瓶插花的瓶子中,倒出一小杯来,边倒便说:“这是竹子上的清水,我一闻便知道了。”说着,从自己的头上拔出一只簪子,轻轻拔掉簪子上的珍珠,珍珠顿时成粉,瑾若混在竹子清水中,然后放在南儿很近的地方,让南儿闻闻看。
“你身上还真是哪都有宝贝啊?居然簪子中也参杂着药粉。”北寒陌不得不佩服瑾若的细心和谨慎。
含笑摇摇头,瑾若道:“这不是药粉,这是一种戴在头上能让发丝更加柔顺和乌亮的一种植物粉,这种植物粉有清新的香味,褚哥哥身上有一瓶这样的竹子叶水,其中我就是参杂了这种植物粉,才使得那瓶竹子碎叶,香气一直保持着,褚哥哥一直带在身边的。”
过了半刻,南儿也熟悉了这种味道,瑾若把南儿递给北寒陌,北寒陌一把接过,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跟瑾若欠了他钱财一般,他郁闷的向门口走去,瑾若也觉得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了性子,真是奇怪的人。
打开窗子,为了躲避那些侍卫破窗而出时,北寒陌长舒一口气,回头厉声道:“你给本王制一瓶一模一样的,本王爷也贴身带着。”没好气的模样,瞬间便消失在了窗外。
长孙恒目瞪口呆,堂堂的北尧国三皇子,如今就像一个醋坛子一样,真是丢人,以后再不跟他一块出去混了,说着,再次想起沈自蕊,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北寒陌抱着南儿,身子也算是轻便,南儿也很是聪明,不再乱叫,只是不时的扑棱着翅膀,好让北寒陌辨认方向,北寒陌越走觉得下人越少,而且是在褚王府的角落一个方向,远远的便看到几队侍卫兵来回的走动,北寒陌敲了下南儿的脑袋:“你今日是立了大功了,怪不得不好找,居然这么偏僻还这般不起眼。”说完,便向着瑾若和方向折返回去。
刚刚走回到原来的地方,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似乎听到了褚孝为的声音,在殿内。北寒陌在屋顶处俯下身子,掀开屋顶的瓦片,果然见褚孝为在大殿内跟瑾若聊天,而长孙恒也显得有些局促,北寒陌从屋顶上拣起一枚很小的石子,小的如同一个黄豆般大小,瞄准后,径直射向长孙恒的头,长孙恒吃痛,抬眸,正对上北寒陌的眼神,北寒陌一只手做了一个离开的动作,长孙恒会意,点点头。
“屋顶上的客人,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如进屋内喝杯热茶,可好?”褚孝为轻抿了一口茶,瑾若立即紧张起来,他回来了吗?
门被大力的推开,北寒陌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浑身酒气,他走路都有些晃荡,走到褚孝为处,指着他道:“这是什么相府?连坛好酒都让本王好找,也没什么美人儿?真是让本王无聊的很,褚相国,听说你们南夕郡朝有一家很有名的舞馆,叫什么南月阁的?你请本王去可好?对了,还带着……带着褚世子,你难道不知道……呵呵,本王爱美酒、美人吗?”
他话如此说,瑾若和长孙恒都愣住了,他是何时换下了侍卫的衣服,穿了这么一身锦衣玉服的,又是何时喝了这么多酒的?
眼看着北寒陌站的站不住,褚孝为却无计可施,毕竟无论他是不是装的?他都不能把一个亮了身份的北尧皇子怎么样?
他起身,微微行礼道:“王爷来到相府,是相府荣幸,今日王爷看着是喝多了,还请早日回去休息,不要着了风寒,在下着就派人送王爷回王府。”说完,对着瑾若道:“瑾若郡主,臣今日进王府面见王上时,王上本欲拉着老臣彻夜下棋的,只是后来王上的身子不爽,所以臣才提前回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醉酒
瑾若立即起身,脸色有些微恙,看起来褚孝为并没有撒谎的意思,况且瑾若一直并不觉得褚孝为是什么乱臣贼子,就说劫持沈自蕊一事,也许其中也有误会,毕竟他并没有伤害沈自蕊的动机,想到这里,她道:“我这就回王府去,王爷还是跟我回去吧。”说完,走到北寒陌身边,使劲给他使了眼色。
长孙恒立即如随从一般跟在瑾若身后,搀着北寒陌,北寒陌一把甩开长孙恒的手,慢悠悠的走到褚孝为面前,冷笑着道:“本王……本王是想来找褚澈的,本王是来告诉他……告诉他,瑾若郡主是本王的准王妃,他大可……大可不要打她的主意,你也是……你不要想着儿子娶了瑾若,当什么……当什么皇亲国戚,门,门都没有。”说完,哈哈大笑着在长孙恒和瑾若吃惊的目光中,哐当绊到门栏,摔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长孙恒立即去扶他,他却没有半分清醒的意识,瑾若回头看着褚孝为道:“褚相国见笑了,陌王爷在北尧一向不拘惯了,至于他说的话……”
“臣不会放在心上的。”褚孝为道,但是心里却是把北寒陌的话过滤了几遍。
瑾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北寒陌,吩咐道:“小恒子,背着王爷走。”
看了瑾若一眼,长孙恒紧紧握拳,把北寒陌背在身上,心里却把北寒陌骂了几千遍。
几人的离开,褚孝为闭上眼睛,似乎是累极了,管家递上热茶,道:“老爷,如今看来,世子一事已经惊动了瑾若郡主,我们要怎么办?”
一抹笑容在褚孝为嘴边绽开,他轻笑:“这下倒是没了困住他的理由了,毕竟瑾若郡主是北寒陌的妃子无疑,那小子也折腾不出什么,就算他无所谓一切,上官瑾若也不会不管不顾,更何况,看褚澈上次回来的神情,便知道也许早就被拒绝了。”
“老爷怎么能听那个什么王爷的醉话?说不定是装醉的也不一定?”管家道。
褚孝为眼神看着外面的天色:“是我低估了北寒陌,毕竟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是喝了我上好的酒,而且只要他沾了一口便会有醉意,那是边关送来的烈酒。”
管家道:“他是如何找到的?我记得我给老爷放在府中的……”管家脸色惊讶,接着道:“储存酒的地方离地牢不过几步的距离。”
点点头,褚孝为明白,北寒陌是在暗中告诫自己,他已经找到了地牢,更有可能已经混了进去,褚孝为吩咐道:“放了世子,至于那个你们错抓的人,打听一下她的身份,如果也是公主的话,恐怕不能大意,毕竟我们这个时候不能跟北尧结仇,如果不是北尧的公主身份,就处置掉,毕竟如果她一旦留心记住了什么,我们褚府定会受到牵连。”
“是。”管家立即向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瑾若几人出了褚府之后,眼看着离褚府稍稍远了,长孙恒一把松开北寒陌,背着他一路,可是把他累坏了,谁知道手一松开,北寒陌直接倒在了地上。
长孙恒用脚踢踢他:“别装了,小心过来一辆马车直接从你身上过去,听到没有,不要装了,起来,你倒是背背我看看,看看一个大男人有多重。”
说了半天,北寒陌只是手抚着脑袋,瑾若立即蹲在地上,仔细看北寒陌的脸色,虽然天色稍暗了些,但是还是看出北寒陌脸色很红,瑾若暗道:“他不会真的喝了酒了吧?”
北寒陌的双眉紧缩,模糊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立即拉着瑾若的手,眼睛都没有睁开,道:“本王,本王不会放开你的手,绝不。”
盯着他额前的汗珠,瑾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长孙恒无奈,只好租了马车,北寒陌躺在马车上,长孙恒驾马,瑾若拿着手绢不时的给他擦着冷汗,北寒陌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些,道:“本王、本王演技如何?是不是……是不是不错?”
他的脸上居然还笑着,瑾若道:“好了,知道你演技很好,好好睡一觉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恐怕喝得是烈酒,一会儿酒劲上来,有你难受的时候。”
和长孙恒一起驾马的小厮和长孙恒聊了起来,道:“在下在边关处行走多年,我一闻便知,这位公子定是喝了边关的“一滴红”,那可是烈酒中的至上者,看这公子,恐怕明日这时候也难清醒的过来。”
听罢小厮的闲语,长孙恒看了一眼车中的人,感慨道:“恐怕是当成了普通的酒,才会对着坛子灌酒,这小子这回可是栽了跟头了,驾……”
褚府离南夕王府并不算近,因为不想在府中引起什么议论,所以先要把北寒陌送到南月阁去,毕竟南月阁可是北寒陌和长孙恒开的产业,一路上,北寒陌不时的捂着脑袋,应该是头疼的缘故。
瑾若眼看着他很不舒服,手下意识的替他按着眉头处,好让他好受一些,马车轮碰到硬物,颠簸了一下,瑾若向前倒去,刚好伏在北寒陌身上,她立即准备起身,一只手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起身,却坳不过北寒陌,他身子不舒服,却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瑾若越是挣扎,最后北寒陌双眉皱起,一个翻身居然把瑾若压在身下,北寒陌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努力想要挣开,却又睁不开一般,他微微低下头,瑾若感觉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北寒陌道:“瑾若,你离我这般远,总是这般远……”说完,北寒陌的头伏在瑾若的脖颈边,居然又睡了过去。
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意,这般远,原来他感觉到,她对他的百般疏离,在无意识时已然伤到了他,他却没有半分介意的样子,始终让她觉得对他的伤害是心安理得,瑾若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岤处,看着他的浓眉,她的手拂过他的眉毛,她轻声道:“北寒陌,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一百零五章爱屋及乌
马车停下,长孙恒掀开车帘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北寒陌压在瑾若身上一只手紧紧拉着瑾若的一只手不放,长孙恒无语,直接拉开了他,“这小子,连喝醉都不忘了占人便宜。”
几人把北寒陌安排在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内,瑾若对着长孙恒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要回王府,我担心父王的身子,恐怕是有些问题的,今日见他,觉得脸色就不好。”
匆匆看了北寒陌一眼,瑾若立即从南月阁出来,坐着马车向着王府奔去。
褚府的地牢内,沈自蕊看着在自己不远处一直静坐着的褚澈,这人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了,什么话也不说,她试图再次问他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仍旧得到的是沉默,沈自蕊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就不来南夕了,本来是为了见我姑姑的,恐怕最后是先见了阎王的。”最后干脆呜咽起来:“我还不想死呢,我还没告诉他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我还没有嫁给他呢,我怎么能死呢?”
不知是听烦了,还是想起了什么,褚澈打断了她的哭声:“你和上官瑾若是什么关系?你们,你们长得是有些相像的。”
好不容易得到了回答,沈自蕊道:“她是我表姐,沈清芷是我姑姑,我……”
“知道了。”褚澈道,沈自蕊后面还有一系列的介绍呢,生生的吞了回去,看着褚澈的脸色,自己又独自悲伤起来,不知道外面的瑾若姐姐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瑾若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直接走向父王的寝殿,却在门口处看到了阮嬷嬷,沈氏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次看到阮嬷嬷,瑾若的心顿时又乱了不少。
看着瑾若回来,阮嬷嬷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瑾若先开口道:“父王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阮嬷嬷点点头:“这半年以来,身子一直不好,主子一向不来这里的,但是奴才看得出来她是挂念着的,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也想看看郡主在不在这里。”
“我这就进去看看。”瑾若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传来:“可是瑾若丫头吗?”
听到这样的声音,瑾若的泪流了下来,她轻轻拭掉,她一步步走到躺在榻上的父王面前,怪不得她今早上来这里的时候,闻到浓重的香气,大抵是父王用来遮掩药味,不想让瑾若发现的。
成亥王向瑾若伸出手去,瑾若立即上前,跪在地上,成亥王道:“丫头,起来,父王多日未曾好好看看你,你给父王讲讲在北尧过得好吗?这是父王连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
瑾若点头,泪便啪嗒的滴在成亥王的掌心:“不是说好了照顾好自己吗?瑾若言而有信,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可是父王为何要失信于我,你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走时明明身子硬朗的很,如今却是苍老了不少。”
成亥王宠溺的揉了一下瑾若额前的发丝,轻笑道:“早知道你跟你娘亲一般聪明,父王就算用香遮掩也瞒不过去,父王只是受了风寒身子虚弱而已,过些日子,等天暖了,父王就又像瑾若希望的那样,身子硬朗如虎,如何?”
忍着泪水,瑾若点点头,最后伏在成亥王身上:“父王,无论怎样?你这一生都是我上官瑾若的父王,瑾若认定了你,你说过在瑾若学会保护自己以前会好好护着瑾若呢,你要言而有信,你要快点好起来。”其实瑾若是在给自己说,哪怕自己是楚晴的灵魂,哪怕自己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但是她既然得到了成亥王的父爱,她就认定了这个父亲,想到这里,心里面如同刀绞,她不在南夕的日子里,父王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还那般孤单吗?她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舍,但是最终却都会输给命运,她知道,这是上官瑾若的命运,是一定会离开南夕的命,她躲不过这个时代,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功夫,北寒陌捂着脑袋起来,长孙恒斜了他一眼道:“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用冷水浇你了。”
“张毅可曾回来?”北寒陌醒来先问的第一句话。
“他不是在王府陪着雅月和芷然公主吗?怎么如此问?”长孙恒道。
北寒陌慢慢下床,脸色还是很不好,道:“我留了他在地牢处查看,他此时还不回来,恐怕是地牢那里有动静,你立即赶过去接应,我不用你看管。”
“这就去。”一溜烟的功夫,长孙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夜定是个不安分的夜晚。
褚府的地牢深处,褚澈和沈自蕊都听到了脚步声,沈自蕊紧张起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沈自蕊的牢房前,开口问道:“姑娘是什么人?”
沈自蕊半天没敢说话,管家接着道:“姑娘报出自己的名号就好。”
不远处的褚澈双眉皱起,不耐烦的说道:“北芷然,北尧国的芷然公主。”
听褚澈如此说,沈自蕊倒也是聪明,立即点点头,管家看了两人一样,毕竟也是深谋远虑之人,多少有些怀疑,他吩咐人打开了褚澈的牢门,道:“世子,老爷让你出去,他在书房等你。”
抬头看了一眼谄媚的管家,褚澈站起身,那管家立即上前替他拍打身上的尘土,褚澈看了沈自蕊一眼:“那她如何?”
“世子不要多心,公主自有公主的去处。”管家道,褚澈看了沈自蕊一眼,对着管家道:“你最好不要伤她半分,否则本世子只有有机会,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褚澈如此说,管家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还是鼓起勇气道:“听闻世子跟北尧的公主通信传情,看来是真的,世子果真是英雄爱美人,老奴明白。”
听他说话如此没有分寸,褚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管家头上冒出冷汗,褚澈道:“听说是假,暗地查看是真,你果真是对我的行踪甚是清楚,无论本世子是否跟公主传情,你都不能伤她,你伤了她,有人难过心痛,本世子就让你痛上万倍。”
第一百零六章林中遇险
褚澈的脚步声渐远,沈自蕊靠着墙壁,心里暗道:姐姐还真是让人羡慕,有一个连权利、王朝都不放在心上却把她放在心上的人,还有一个明知没有结果,却处处维护她,哪怕是她身边的一草一木,而自己就是那一草一木。
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沈自蕊抬头,便陷入了黑暗,昏迷之前,听到了那管家和一个侍卫的对话,只听到他说芷然公主一直在王府呆着,这个姑娘姓沈,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长孙恒匆匆来到褚府的时候,地牢中已经少了很多守卫,他暗叹不好,已是深夜,正准备干脆杀入地牢时,一只手拽住了他,他正欲回身反击,便看到了一筹莫展的北寒陌。
“你怎么来了?”长孙恒问道,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
北寒陌轻声道:“张毅传信给我告诉了沈自蕊的行踪,我担心你们,所以我也前来,我们北尧来的那些侍卫不能惊动,人数过多,会在王府引起风波,所以今夜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只有我、你和张毅三人。”
点点头,长孙恒和北寒陌一路骑马狂奔,一路上长孙恒不放心北寒陌,一直不时看着他,北寒陌白了他一眼:“本王死不了。”
夜色浓重,两个人越往里走,树林越是稠密,最后干脆下马,使轻功而去,北寒陌明显比长孙恒慢了些,恐怕是酒的缘故,驾车的车夫说明日清醒就算好的,他居然能强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远远得看到有些亮光,北寒陌才松了口气道:“你去吧,我在这里歇一下,我看得到那里的情况,人数不多。”
担心得看了北寒陌一眼,长孙恒瞬间便没了踪影,北寒陌身子靠着树坐下,他觉得头痛的快要裂开,但是还是强忍着。
慢慢接近那些黑衣人,才看清他们抬着一个很大的箱子,而其他黑衣人手中都抱着干柴,长孙恒暗骂:“这群龟孙子,难不成要烧了那丫头不成?本世子把你们烧成灰还差不多。”
说完,只听到几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个抬着箱子的黑衣人都倒在地上,额上都有一枚暗器,余下的黑衣人立即加紧防范,扔掉手中的干柴,长孙恒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本世子陪你们玩玩。”
他的剑法精良,却并非招招致命,却也伤在了那些黑衣人的要害处,就算不要他们性命,也足以让他们倒下后没有起来的余地,不过几十人的刺客,没多长时间便被长孙恒灭了,都倒在地上,没有回手的余地。
慢慢接近那个箱子,忽听到远处有一个声音传来:“世子,小心。”
感觉到脚下一软,长孙恒立即使内力想要让自己身体远离地上的陷阱,却在此时耳边听到两支长剑穿过来的声音,躲过了一支长箭,眼看着另一支射向了那个箱子,他几乎是扑了过去。
一声轻哼,他最终掉进那个陷阱,肩膀处挨了重重一箭,他忍住剧痛,眼看着就要掉在满是短剑的篱笆上,他忍住肩膀上的痛楚,两只手撑着两边,身子才好不容易停止了下落,他越是使劲,肩膀上的血越是往外涌出。
“接着。”一根长长的树干伸下去的时候,长孙恒抬头,北寒陌正着急的看着自己,他立即抓住树干的一头,北寒陌使出力气,才把他拉上了地面。
长孙恒立即高度警惕,北寒陌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道:“无需紧张,四周只有两处安插了弓箭手,此时恐怕已经被张毅解决了。”
夜色中,在一些火把的映衬下,长孙恒看到北寒陌双手的鲜血,转身一看,旁边一棵长树从根处断裂,正是刚才拉自己上去的那根树干。
“你……你用手坎得不成?”长孙恒看到北寒陌的手如此,问道。
北寒陌紧闭双眼,看来是累极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看看沈自蕊如何了?”
听他如此说,长孙恒把感激放在心里,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已经习惯了不言谢,他打开箱子,沈自蕊昏迷得倒在箱子内,长孙恒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
瑾若听张毅来报沈自蕊已经救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雅月那丫头高兴极了,嚷嚷着要去见沈自蕊,张毅道:“王爷让公主呆在王府,毕竟这里是最安全的,瑾若郡主,长孙恒大人受伤了,恐怕要劳烦郡主了。”
她明白张毅的意思,救出了沈自蕊,褚孝为虽不敢满城的寻找,但是一个个伤着在王府太多显眼,如果再惹来那些西楚国的有心之人,恐怕北尧的这些皇子公主会更危险。
越想心里越乱,瑾若吩咐张毅赶紧出宫,一路上,她心思万分不安,她开始有些后悔让北寒陌他们陪着自己回南夕了,只是自己对家人的想念,却连累这些不相关的人受伤,张毅拿着瑾若的药箱跟在身后,直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褚澈,他下意识的干咳了一声,瑾若才算回过神来。
“怎么了?”瑾若回头看着张毅道。
张毅抬头给她暗示,瑾若抬眸,褚澈已经离她剩了几步的距离,相顾无言,既没有臣子和郡主之间的礼数、也没有朋友之间的问候,两人站了半刻,最终瑾若和他擦肩而过。
手臂被她抓住,瑾若回头:“放开我。”声音中没有半分怒意,却是万分的疏离。
“不是我……”
“这次不是你?那上次在北尧城劫持我的呢?在沈氏庄园外刺伤太子的呢?”瑾若盯着他的眸子,他的话在嘴边却看到瑾若追寻的目光时变成了沉默。
瑾若低眸:“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不是该怪我吗?我倒宁愿你记恨我。”褚澈苦笑,在瑾若面前, 他始终觉得亏欠,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在看到她澄净的目光时变得躲避。
没有得到回应,瑾若躲开了他的触碰,手中一空,仿佛自己的心也被掏空。
第一百零七章救治长孙恒
“上官瑾若,回答我。”
“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的声音跟瑾若说话,瑾若步子站定,以最快的语速回应他,褚澈冷笑,瑾若眼睛微湿,但还是固执的离开,怎么能不怨?原本那般温暖的人,如今却变得冰冷布满荆棘,伤了更多的人。
直到瑾若消失在王府的门口处,褚澈仍旧愣愣的站着,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梦醒来,瑾若还会如往昔一般对他的依赖,只是他抹不去的现实却是从这一刻开始,也许更早,他这个依赖早就没有资格了。
瑾若来到南月阁的时候,这里居然还是这般热闹,上次来的时候没注意观察,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装饰典雅,也是个不俗的地方。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自称是月姑姑的人把瑾若领到了阁楼的一角偏僻的房间内,打开门,便看到屋中的北寒陌和沈自蕊,这丫头显然已经是哭成了泪人儿,而长孙恒昏迷躺在床上。
“瑾若姐姐,你可是来了?他会不会死啊?”沈自蕊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恐怕是真的担心极了。
看了眼长孙恒伤口处,瑾若拭掉了沈自蕊的泪,道:“相信姐姐,定会没事的。”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了眼北寒陌,他看得出来瑾若实际上并不是十分有把握的,看到伤口处的暗色的血液,他定是中毒了,否则不可能伤到肩膀处便昏迷不醒。
“已经找了个可以信任的大夫拔了箭,那个大夫也说是中毒了,但是他对江湖上的毒药也束手无策,所以瑾若,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白无骨在毒术上也颇有研究,你可曾学过?”
点点头:“起初是不愿学的,只是在他威逼利诱下还是学到了他的几分。”
思索了一会儿,北寒陌看着躺在床上的长孙恒,对着瑾若微笑,“无论如何,我信你。”他的这个微笑在瑾若看来却是弥足珍贵的,她目光专注得看着他,直到感觉到有些尴尬,才避开了视线。
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又挨着案子上摆放整齐了几十种瓶瓶罐罐的东西,张毅带着沈自蕊离开了屋子,屋内只剩下了三人。
瑾若这次下的针很重,因为每一针下去,长孙恒都会有所反应,应该是很痛,北寒陌按着他的手臂,任瑾若施诊,一直过了两个时辰,瑾若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北寒陌看着她额上细密的汗珠,睫毛上也都好似湿湿的,他道:“之前也是这么给大哥施针的吗?他一直近在咫尺看着你施针吗?”
瑾若抬眸,似乎没反应过来,后来点了点头,北寒陌道:“怪不得会爱上你。”
这是什么逻辑?瑾若瞪了他一眼,北寒陌叹气,粗鲁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把汗,瑾若想要笑,却忍住了,这个家伙怎么总会时不时的像个孩子一样。
看着瑾若面色有些轻松的样子,北寒陌问道:“毒可是解了?”
瑾若拿着湿布搭在长孙恒的头上,一边擦拭长孙恒额上的汗珠,一边道:“是我们太过谨慎了,那些黑衣人射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毒,虽然我们没有解药,但是按照我师父教的办法,只要化解了就行了,不会留下残毒的。”
“你师父还真不是吹的?”北寒陌感慨道。
“那是,要不然某人至于厚着脸皮求了好多年吗?”瑾若笑着逗他。
北寒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摇摇头道:“早知道她有这么聪明的徒弟,当你是个女孩的时候,我就该想着在你身上下功夫呢?说不定大哥的眼睛早就被你治好了,更重要的是……”说完凑近她:“说不定你早就爱上我了呢。”
“又来了……”瑾若无奈得推开他离自己很近的脑袋。
脑海中出现在马车上的一幕,那句“你离我这般远。”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看着眼前北寒陌笑嘻嘻的帅气的面孔,她看着他的眸子,原来他是这般敏感的人,自己却一直当他是没心之人。
北寒陌笑着端了杯茶递给瑾若,道:“你最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你没发现你这两天老是看着我发呆吗?”
“有吗?”瑾若轻声说,端着他递来的茶一饮而尽,然后丢下一句:“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呆在这里就好。”
似乎在躲避北寒陌一般,看着她匆匆的身影,他嘴边轻笑,在窗口处看着她马车的方向,他也遂安排了张毅照顾长孙恒,在后面跟了过去。
听竹苑的附近的一小片竹林旁有一个小湖,褚澈站在那个小湖边上,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天,一动不动。
“这是瑾若经常站的地方吗?”
他回头,芷然轻笑站在竹林旁,褚澈道:“应该早些来拜访公主的,这些日子以来应该感谢公主告诉我瑾若的情况。”
芷然慢慢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只是让瑾若知道的话也许会怪我吧。”她转头轻笑着看着褚澈,他听得出来她在开玩笑。
“你还没回答我,这里是瑾若经常站的地方吗?”芷然问道。
褚澈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芷然道:“如果她不在这里你站在这里可以想念她,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为何还站在这里?”
“她还是她,我却不再是我了。”褚澈道,芷然看得清楚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沧桑和自嘲,他在嘲笑自己什么?而他又做了什么让自己都嘲笑的事情。
“公主好好休息,褚澈有事先告退了。”他行礼,便匆匆离开。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芷然轻轻转过身,微笑,原来还是如此,无论他们相隔千里还是近在咫尺,他对她而言,都是天涯。
午后时分,瑾若在药阁前的秋千上荡着,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除了这架秋千,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不再有那个爱罗嗦的老头,更没有了那个老头日夜照顾的草药。
瑾若的头低垂着,秋千渐渐停了下来,她的头倚在秋千绳上,眼眸轻转,一滴轻泪已是滴落,看到一人的一双脚,她抬眸,在看到北寒陌的面孔的同时,又一滴泪又滑落。
第一百零八章曾几何时
无声的叹息,北寒陌在她身后站着轻轻推动她的秋千,瑾若从秋千上下来,看着他:“你为何老是跟在我的身后?为何看到我就向着我的方向走来?为何总是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我不想这样,我不愿意这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北寒陌沉默,再次抬眸依旧一副坏笑的模样:“上官瑾若,你此时发怒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喜欢上我了,第二,你爱上我了。选一个吧。”
似乎再也忍不住一般,瑾若蹲下身子,抱着双臂,头埋在膝盖处,她哭出声音,似乎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在今日同时涌向了她的眼眶,她才能这般痛楚。
北寒陌慢慢走近她,单膝跪在地上,才能跟她一个高度,瑾若抬起头,北寒陌的手触碰他脸颊,触碰到她温热的泪,四目对视,北寒陌满是心疼,突然把瑾若抱在怀里,瑾若挣扎着推开他,却坳不过他的力气。
“我跟着你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他厉声道,瑾若停止了挣扎,哭的越发痛楚:“北寒陌,我师父在哪?北寒陌,我师父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着我?”
瑾若的呜咽在北寒陌听着如同刀绞,他知道这丫头的伪装的坚强和淡定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他手抚在她的头上:“会没事的,他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一定不会,我定会派人打探他的消息的,相信我。”
似乎这一刻北寒陌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北寒陌抱紧她,似乎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心安一些,瑾若的泪打湿了他肩上的衣服,而同时刺痛了他的心,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却仍让她这般无助和绝望。
傍晚时分,瑾若和北寒陌才回到了南月阁,
shubao2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