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绝香:妃倾天下 - 浮世绝香:妃倾天下第1部分阅读
[(浮世绝香:妃倾天下)/(冲霄一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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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天遥大陆,中分四国,流云,栖凤,北定,以及墨国。天遥一百八十七年,三国联盟,合攻墨国。一战八年,墨国危,兵临城下。四面楚歌,墨帝天君,自缢于未央,时年三十一,是夜火光冲天,哀声遍野。关雎宫宸妃诞子,托孤于宫女挽香,殉葬于关雎宫,以偿帝恩。是夜宫女挽香趁乱携孤出逃。
次日,城破,墨国灭。杀千万人,墨氏皇朝无一幸免。
挽香携孤逃于莫野,追兵至,逼至殇崖,成绝路。
挽香哀鸣,骂天之无道,恨绝,携孤坠殇崖,是日,天现异象,电闪雷鸣,下血雨,天遥大陆一片血雨腥风……
天遥一百八十七年冬,墨国灭,天遥大陆自此三分天下。流云,栖凤,北定三国君王会师于莫野,以殇崖,墨河为界,三分墨国。签订盟约,言:百年内三国不得发动战事。史称“莫野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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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绝香:妃倾天下
作者:冲霄一鹤
第一卷浮沉乱世公主殇
楔子
天遥大陆,中分四国,流云,栖凤,北定,以及墨国。天遥一百八十七年,三国联盟,合攻墨国。一战八年,墨国危,兵临城下。四面楚歌,墨帝天君,自缢于未央,时年三十一,是夜火光冲天,哀声遍野。关雎宫宸妃诞子,托孤于宫女挽香,殉葬于关雎宫,以偿帝恩。是夜宫女挽香趁乱携孤出逃。
次日,城破,墨国灭。杀千万人,墨氏皇朝无一幸免。
挽香携孤逃于莫野,追兵至,逼至殇崖,成绝路。
挽香哀鸣,骂天之无道,恨绝,携孤坠殇崖,是日,天现异象,电闪雷鸣,下血雨,天遥大陆一片血雨腥风……
天遥一百八十七年冬,墨国灭,天遥大陆自此三分天下。流云,栖凤,北定三国君王会师于莫野,以殇崖,墨河为界,三分墨国。签订盟约,言:百年内三国不得发动战事。史称“莫野盟约”……
001绾意人生
“为天下献身,你可愿意!”
冰冷的话语从那个曾经温暖她寂寞心田的男子口中说出。萧绾意一双带着点点希望的眸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亮。
“只要你不后悔!”
说罢,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胸口,胸前晕开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拔出,点点鲜血溅落在眼前人的纯白无暇的锦衣上。
“今以心头血,还君一段情,今君欺我如此,他日再相见,恩断情两绝!”
冰冷决绝的话语刺痛了战天戈的心,只是为了那至上的权,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绾意恨我吧!怨只怨你不是萧家嫡女!”
绾意心中冷笑,无情最是帝王家,以前的“萧绾意”怎么会觉得此人是值得托付今生的良人,只是可惜了“萧绾意”到死都不能忘怀的深情!绾意心寒,任着身体里面的血花一点一滴的染红了衣襟,脑中不断闪现的是:
点点桃花翩翩舞,他走过茫茫山路,千万次辗转,脚踏那一池萍碎,凌波而来,那一份潇洒,那一份恣意,醉了一池桃花水,倾了玲珑女儿心……
只是这春风依旧,桃花已碎,春风台上负春风,多情人终被无情伤……
漫天雪花飘飞,绾意顶着那一身凌乱,看着那人悄然离去,对着飘渺的空气叹息道:“如此,你便可死心了吧!”
天遥新历十八年,北定野狼之心,意图挥兵南下,意图一统中原。栖凤弱,无所依,致书流云,言:“北定不守盟约,意图染指中原。今集聚雄师二十万于栖凤白玉关,栖凤,流云唇亡齿寒,栖凤灭,北定一家独大,流云破灭之日,亦不远矣!栖凤流云当同仇敌忾,共御强敌。兹有一女萧氏,品行端庄,才华横溢,为表心诚,愿结连理。”
天遥新历十八年,流云栖凤两国联姻,栖凤国君膝下无女,欲封丞相萧南之女萧绮韵为清韵公主,和亲流云。然,相国夫人不忍亲女远嫁她国,使计李代桃僵,庶出之女萧绾意被迫代姐出嫁……
栖凤天元二十一年,天元帝退位,传位于七子战天戈,改元蛰龙……
栖凤蛰龙一年冬,开元帝即位,迎娶萧氏嫡女绮韵为后,大赦天下。国丈萧南封南国公,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次日,圣旨下,言:萧氏三女绾意,品行贤良,德才兼备,特封为御妹,赐号安宁,三日后,和亲流云……
北国风光,万里雪飘,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谁能想到刚刚还见证过一场普天同庆的帝后大婚,昨夜的繁华犹在耳边回响,一夜雪飘,将红的,黑的,干净的,污浊的,全部掩去,空留下一色苍茫!
栖凤国丞相府
清晨的风凉凉的,明明是那么轻柔,却渗透着刺骨的寒意。正如是世上的人看似温柔无害,却最是伤人。
走廊上九曲十八弯,绾意百无聊赖的走着,时有积雪融成水渍,浸湿衣衫,寒彻入骨,她却不在乎。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里空茫一片,仿佛天地万物都入不得她的眼似的。
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雪嫩嫩的颜色比那一片白雪更加透亮。内里却是单薄一片,只着了见中裳。她是直接从床上起来的,一躺便是半月,着实有些累人。随手拿了件披肩,往身上一揽,没有唤醒桌边打盹的丫鬟,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幽幽一声轻叹,那暖暖的热气瞬间被冻结出冰凌,然后消失不见。来到这个时空三年,一切就像是冥冥中的一场梦,那般的不真实,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心口的伤痕已经长出了新肉,粉粉的,嫩嫩的,谁曾想那硬生生的被挖开心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身上的伤口结了疤,可是心上的伤口却还在隐隐作痛。
墨色轻猫的柳眉微微皱起,绾意无力叹了一口气,默默问道:你还是放不下吗?
说来或许没人会相信,有谁能想象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白日里她是栖凤相府三女萧绾意,生性懦弱,空有倾城貌,却是个草包美人,心系于栖凤国七皇子战天戈,只可惜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负落花,一把凌月匕首,断了一生情空。
而夜里她是现代女墨绾意,自幼孤苦,却意志顽强,一手打拼出自己的幸福,熟料,婚前的一次登山旅游,失足坠崖,魂穿异世,寄宿于萧绾意的身体中。
本以为这是老天对墨绾意开的一场玩笑,也许哪天醒来,面对的还是自己辛苦拼搏下来的新房,可是,墨绾意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着,如今的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数月前,一场阴谋陷害,萧绾意身死,墨绾意取而代之。因着对七皇子一片深情,空留一抹灵魂不灭。因此有了上面的一幕。
身体里传来隐隐啜泣之音,随后消弭不见。绾意知道她走了,永远的消失了。而她从此后便是真正的萧绾意。
绾意生的很美,不似北国女子那般野性豪放的,也不像南方女子那般婉约含蓄的。她的美多了一份天地的灵性,不事雕琢,就像是玲珑剔透的水晶。以前的萧绾意因着懦弱的性格以及不受宠的个性,总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外面的人只知道萧家大小姐长得天姿国色,是栖凤国人人称羡的第一美人,可是却不知道,若论姿容,萧清韵美则美矣,但是与萧绾意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也因此才使得萧绾意在萧家的日子更加困苦不堪,甚至相国夫人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不让萧绾意与萧家其他子女一同学习,致使萧绾意活了十八年还是个白丁美人。可是就是这样的绾意却得到七皇子的青睐,福祸相依,这也为绾意带来了杀机。
一根看似微不足道的绣花针,却啐了剧毒,生生的了解萧绾意短暂而悲情的一生,迎来她墨绾意的时代。
恨吗?以前的绾意她不知道,至少现在的她不恨,她只想安静的活着,于山间竹林中,听莺歌鸟啼,流水潺潺,看百花绽放,蝶舞逍遥。风轻云淡间,执一本书,品一壶茶,逍遥一生。
只是天不从人愿,现在的她是萧绾意,一个历史长河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偏偏要被无情的卷入这铁蹄铮铮硝烟漫飞帝王战场!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安宁公主啊!”带着瑟瑟的寒风,迎面走来一个满脸肥肉堆积的老女人,绾意不用看就知道,如此讽刺意味十足的声音除了她名义上的大娘身边的嬷嬷还会有谁啊!至于叫啥名,绾意懒得去记。
绾意不愿生事,叹息着一大早都不让人安宁,扭头便向房门走去。可是有人就是天生犯贱,人家不搭理你,你愣是想要招惹人家。眼前这位就是没事找事型,典型的欠抽一派。
“我呸!还真当自个儿是公主了,不要脸的浪蹄子,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叫你得瑟啊!这不,到最后皇上还不是纳了咱们大小姐为后,乌鸡和凤凰还是有区别的!”
绾意径自朝前走去,对身后这些个辱骂充耳不闻。
“刘妈,你在说谁呢?”又一爱嚼舌根的老女人见刘妈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奇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送上门去人家都不要,以为要死要活,人家就会要了你!我呸,浪货就是浪货!”那人一听也就明白了。
“不过刘妈你有没有觉得咱们那三小姐变了?”后来的那人一听也就明白了说的是谁,望着前面那淡漠的身影,一时之间忍不住问道。
“变?还不是那种要死不活的模样,要说真变,也就是那死丫头长胆子了,平时看到我刘妈哪次不是灰头土脸,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现在倒好,整个一个面瘫,估计是被七皇子,哦不,现在应该是皇上的事刺激了!”
后来的那人没说话,只是觉得那三小姐言谈举止间多了分灵气,本来就美得天怒人怨,如今感觉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了。
“走了,走了!夫人还让我去伺候着。”随后就听她一路骂骂咧咧的离开。
绾意的房间在相府最破落的院子,就在下人房隔壁,看起来比丫鬟下人的房间好不到哪儿去。今天一时兴起,居然走远了,来时没啥感觉,回去才发现都快到前院了。没走几步,正好拐弯,迎面遇上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爹,侧着身子让了让,平时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的萧相国难得的停下脚步,只是那出口的话确实比这冰冷雪地还要冷上三分。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岂是你这种身份可以高攀的,之前玩笑时,玩玩也就算了,要死要活的至于吗?好不容易得了个公主命,你就惜福吧!别在生出什么幺蛾子,丢了相府的脸!”
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说的话吗?敢情自己的女儿活该被人玩了,还不带抱怨的,人家扔了个公主给你当当,把你当丢垃圾似的丢到别国去,你还得感激?
绾意没心没肺的笑了,不停在心中念叨着:萧绾意啊萧绾意,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清净!
002殿堂惊艳
足下琉璃道,身上黄金衣,有谁知踏的是黄泉路,公主坟,绾意笑,笑的是人凉薄,情虚假。是非成败转头空,君王也罢,平民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了却一时挣扎!
耳边是她名义上的大娘——相国夫人,一脸殷勤的打点着示意,迎来送往,笑意盈盈,好似里面嫁的真的是她的女儿。
绾意冷笑,到底是戏剧里面出来的人物,就算爬上的相国夫人的宝座,依旧掩不住天生做戏的性子。
“女儿啊!你何等荣幸能得到皇上的看中,封为公主,可真是为我们萧家争光啊!”
“女儿啊!嫁了人之后,你可要好好遵守三从四德……”
“女儿啊!……”
绾意随意的坐在软榻之上,随手拿着一壶茶,一边似有若无的吹着气儿,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名义上的大娘唱做俱佳的掩着这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
“好了!萧夫人,人已经走了,你也呕心够了!”见那些个朝廷命妇一个个离开,绾意也懒得和这人周旋。
“你个低贱的丫头,别以为封了个公主就得意,我女儿还是皇后!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不想活了啊!”相国夫人萧李氏一改之前态度,双手叉腰,一脸恶毒的看着眼前这个死丫头,心道怎么当初那根绣花针没毒死她!
“大娘你是不是在想那根啐了毒的绣花针怎么没将我毒死啊!”像是看透她的心思,绾意轻抿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说出令萧李氏胆战心惊的话语。
“什么绣花针?你……你不要诬陷好人!”这个丫头怎么会知道她在绣花针上啐了毒,她不是没中毒吗?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想到这儿,萧李氏顿时吓的结巴起来。
“是吗?”绾意有些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萧李氏一阵胆战心惊。
绾意也不追问,一时之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穿上那凤冠霞帔,从那片虚假的亲情中决绝的走过,坐上前往栖凤帝都的车撵。按照惯例,在前往流云国之前,她还得前往皇宫,拜见她名义上的皇兄。
就在走出萧家大门的那一刹那,绾意突然低头在萧李氏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
而萧李氏却在绾意说那一句话的时候,顿时煞白的脸色。随后,不受控制的开始大声哭喊,后来传闻,萧相国夫人不忍女儿远嫁他国,思女成疾,以至于终日疯疯癫癫。
谁也不知道,坐在车撵中的萧绾意,两指之间突然出现一个细不可见的绣花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幽蓝的光。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低头的那一刹那,她不是说了句,“梅香拖我告诉你,井里的水真冷!”然后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将一枚一模一样的绣花针刺入她的后脑之中。
车轮轱辘轱辘的划过,栖凤百姓热情洋溢的笑声,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一一传入绾意的耳中。
“瞧!那就是萧家的三小姐,咱们皇上御封的安宁公主。”
“哎!可怜这么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姐就这么被送到流云国,不知道这一生还有命回到栖凤……”
“都是萧家的女儿,命运却大不相同啊!你瞧瞧那萧家大小姐一跃成了栖凤国的皇后,荣宠不衰。再看看这位三小姐,虽说是个公主,可是到了流云国,谁还认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公主啊!”
“就她还能跟咱们皇后娘娘相比吗?论貌,咱们皇后可是栖凤国第一美人;论才,大家都知道这萧家三小姐不过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美人;更何况,庶出之女能和嫡女相提并论吗?”
……
这些言语在绾意听来,不过成了讽刺。世人愚昧,他可知,他今日的一丝安宁之地,竟是由他们口中不齿的白丁美人牺牲一切换来的。
渐渐地,喧嚣远去。迎亲队伍也停了下来。
“启禀公主,皇宫大内不得驾车,请公主下车!”士兵冷冰冰的说着规矩。
绾意一听,一手撩起大红嫁衣,一手掀开车撵的帷幔,下了马车,径自走向宫门,她的身后跟着一大群陪嫁的丫鬟嬷嬷,低垂着头,井然有序的跟着她的脚步。
头戴凤冠,珠帘遮面,身着一袭绣着彩凤飞翔的织锦红袍,纤腰束起,不盈一握。长长的拖尾铺就在那庄严肃穆的墨黑色大理石上,柔美的弧度随着她前进的动作向前移动,优雅的如九天之外的仙子,高贵的让人不忍亵渎,她就像一幅名家笔下的画卷,浓墨渲染出极致的风华,赋予了惊艳的华光!
这就是萧绾意!
从容而淡定,一步步踏上那条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和亲之路,亦不卑不亢。
“宣安宁公主萧绾意入宫见驾!”
“宣安宁公主萧绾意入宫见驾!”
“宣安宁公主萧绾意入宫见驾!”
尖细而冷漠的太监一遍遍的高喊着,像是怕她临阵脱逃似的,在这空旷冷漠的皇宫中异常的突兀。
绾意一步步走着,那声音充斥着四面八方,就算是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是奢望。前方便是那象征的帝王至上权利的议政大厅。九十九层汉白玉台阶,两边雕刻着百鸟朝凤花纹,台阶中间两条气势逼人的火龙,正张牙舞爪的争夺着那有一个脑袋那么大的血红色火焰红球珠。那火焰血珠似有灵性似的在绾意视线对上它时变得异常透亮。
绾意想那火焰血珠就像是人人趋之如骛的帝王之位,要多少血液的浇灌,这珠才能被滋润的如此透亮,恍惚间绾意似乎能看到那圆润的珠中正不停地流淌着血液。那嗜血的模样俨然是看到猎物时兴奋的目光。
绾意心中一片凄凉,未曾想到自己一个飘渺的孤魂今日竟然成了皇权更替下的牺牲品,拾级而上,透过珠帘的缝隙,看着那人人趋之如骛的权利中央,金碧辉煌原来形容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心中只觉一片苍凉,不由长叹一口气。
魂是墨绾意,身却是萧绾意,到底是意难平啊!
踏进那肃穆庄严的龙翔宫,两边大臣林立,看着绾意的神态各异,惊艳有之,嘲弄有之,可惜同情有之……唯一少的就是真心的关怀!
可是绾意的眼里全然没有这些,从踏入龙翔宫的那一刻起,她的眼中就只要那个高坐在金龙椅上,一身明黄黄袍,头戴紫金皇冠的栖凤国新帝战天戈!
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英挺的眉眼,一脸阴沉肃穆,让人看不出喜怒,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绣着纷繁复杂的金丝花纹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那双眼透露着唯我独尊的霸气,让人望之生畏!
绾意想这样的人本该就是踩着一堆堆皑皑白骨成就他帝王之路的霸者,记忆中的温婉柔情不过是假象。
他的身边站着一身凤凰于飞宫装的新进皇后萧绮韵,一如既然的傲慢,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志得意满,看到缓缓走来的萧绾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嫉恨,随后又变成幸灾乐祸的浅笑。
就在对上绾意视线的那一刻,战天戈的心猛然一震,想着被揪住似的。一样的倾城之貌,可是却又感觉不一样。
“民女萧绾意拜见皇上!”绾意微微倾斜身子,施了礼,却并不跪拜。
“大胆民女,见到我皇,竟敢不下跪!”右边一个年轻官员在萧绮韵的一个眼神之下,急忙出列,一脸愤然的怒斥萧绾意。
绾意淡笑不语,她在等,等战天戈开口。
“退下!绾意乃朕之御妹,可免跪!”果然一直盯着绾意的战天戈沉沉的开口。那青年官员见皇上都如此说了,只得退回列中。
“那皇妹就谢过兄长了!”绾意凉凉的开口,声音不轻不重,说出来是谢意,可是听在战天戈耳中却是赤裸裸的讽刺。
“皇妹可是怪罪兄长,让你长途跋涉前往流云国和亲!”到底是帝王了,那帝王的尊严岂容一个小女子践踏。他心中却是对她有愧,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帝王之路本来便是喋血重重,牺牲她一人,可以换来稳坐帝王之位,他又何乐不从?
“帝王谋略又岂是绾意一个小女子能够左右,若是绾意怪罪,能够得以逃脱这和亲的宿命,那么绾意定当怪罪到底?”字字掷地有声,那份霸气,那份气度,不由得令在场的文武百官都震慑住了。
“你……”战天戈瞪大一双眼,想要问“你是谁?”可惜话到嘴边却被深深咽了回去。
绾意撩开珠帘,显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顿时引起一阵抽气声。
眉若墨画,眼带含唇,明明柔弱的像是风中凌乱的花苞,却硬是要在这一片腐朽衰败中开出绚丽多彩的花朵……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那吟唱字字如刀,破开战天戈早已冰冷麻木的胸膛,注入一种名叫怜惜不舍的情绪,这一切他恍然明白自己错失了怎样的女子。
群臣震撼,这样的女子,倾城的容貌,绝世的才华,慑人的气度,一瞬间笼络不知多少男儿的心。
“罢了!身似浮云心似梦,以我之悲全你江山稳固,足矣!只是,天长地久有时尽,长恨绵绵无绝期,但愿此生,相见无期……”说罢,决然转身,留下一道红的滴血的背影,灼烧了众人的眼。
“君王城下竖降旗,奴在深闺怎得知,晴天劈来公主命,和亲流云为哪般?金戈铁马田中作,一女换得天下平,三十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个是男儿!”
一步一句,将栖凤男儿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战天戈颓然的跌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中再也放不开一个叫萧绾意的女人,她就像一根刺,扎在他最软弱的地方,让他一生痛彻心扉!
而萧绮韵眼中嫉恨的目光更甚,袖袍下的十指紧握成拳,尖细的指甲死死嵌入肉中,却不知疼。萧绾意就连走了,都要和她作对。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谁有没有发现一直默默无声的萧相国此时神色怪异,一脸深沉的盯着绾意离开的方向。
003飞天涧遇险
一行数日,转眼之间,和亲队伍已经过了栖凤边境,进了流云国的国界。
车轮滚滚,马蹄铮铮,一行千人的和亲队伍,行进在流云国边境的飞天涧。只听得一人高喊:“前面就是飞天涧,大家小心!”
绾意乘坐在马车之中,斜倚一角,手执一本书,上述“天遥野史”,细细品看着,看到里面一些啼笑皆非的故事时不时笑出声。
旁边的侍女秋心一脸沉静的跪坐在一旁,细心的侍候着,不多话。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绾意径自的看着书籍,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侍女秋心。
耳边突然传来这些日子一直萦绕耳边的声音。她知道下命令的是这次护送和亲队伍的将军,有着栖凤第一战神之称的神将南攻城。想到来日因着他名字之事不小心将之惹恼,绾意只觉无奈。
“末将南攻城乃是这次和亲队伍的守将,希望公主一路上安分的呆在马车内,惹了事端谁也担待不起!”因着南攻城是突然被皇上将自己从边关调回来,并未见识过绾意在朝堂之上如何将一国男儿的尊严践踏在地上,惊艳离开。冰冷自负的南攻城不能容忍自己不是在边关杀敌,而是在这里护送一个名不见经传声明狼藉的白丁公主和亲,想到这便是一肚子气,以至于丝毫不当眼前的她是公主。
“本宫自会安分的呆在车马之中,一切有劳南宫将军!”对于她不善的口气,绾意倒是无所谓。
扑哧!不知道怎么的,气氛却一下变得怪异起来。绾意一脸不解,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只见南攻城一脸愤然的低吼道:“那就好!”随后翻身上马,也不等她,直接下令队伍前进。
绾意一头雾水,问了士兵才知道,原来这个南攻城是姓南名攻城,而不是复姓南宫。绾意无语,一时之间只觉得满头乌鸦呱呱呱的飞过。
几日下来,这南攻城一直对她不理不睬,所以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言语上的一些讽刺,绾意倒也不在意。
许是固定一个姿势百~万\小!说有点久了,眼睛有些疲倦,绾意便放下书籍,闭目养神几分钟,解解疲乏。复而睁开眼睛,端起一直温热着茶,细细品味。
久而久之,便有些无聊,便让秋心撩开窗上的帘布,百无聊赖的看看车外的风景。
两边丛林茂密,各种各样的树木高耸着,摇摆着,遮蔽的整个天空,渲染出一片氤氲,时有微风吹过,吹起一片绿意,时不时给道路上的行人带来一阵凉意,像是原始森林一般无一不展示出它勃勃的生机。只一眼,便让人身心舒畅。
而绾意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的闲淡诗意尽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秋心!立即下令让马车停下来,让南将军前来见本宫!”绾意收回视线,紧蹙着眉头,命令道。
“是!”
马车骤然停止,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听到吁的一道拉马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毫不留情质问。
“谁给你胆子,居然敢让队伍停下!”
“南攻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本宫说话,你莫要忘了,本宫再怎么不堪,亦是皇上亲封的公主,还由不得你一个小小将军质问!”绾意有些恼了,她没想到这个南攻城居然不问原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那敢问公主殿下,有什么指示!”南攻城冷冷的问道,一双眼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剑直射绾意。那神情似乎在说,你若是说不出一个一二,就别怪他无情!
“前面可能有埋伏,烦请将军先派人打探一下,再作打算不迟!”绾意紧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担忧。
“笑话,前面有埋伏,本将军征战多年怎么没看出来,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谁知绾意的担忧在南攻城看来不过是妇道人家的杞人忧天。
绾意怒了,本以为这个南攻城不过是不满她这个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草率,不听良言,一意孤行!
“南攻城,你不听建言,一意孤行,如此刚愎自用,如何领导千军万马?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妒贤嫉能,三曰信谗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滛于酒色,七曰j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为将五德,智信仁勇严,空有匹夫之勇,何以守家国!”
“你找死!”嗖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乍现,一缕青丝飘然而落。
“原来将军的剑是用来刺向柔弱无依的栖凤百姓!”
绾意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她在赌,赌这个南攻城不是那般愚顽不知气量狭小的人,赢了,可保她在这条凶险重重的和亲之路安好无损,输了,也不过是提早一刻见阎王。一颗心提在喉咙口,那冷冷的剑锋近在眼前,只要南攻城握剑的手稍一用力,她便会血溅当场。
“树林鸟惊飞,前面有埋伏,如今前方丛林之中一片安静,又哪来的伏兵?”手腕回收,出鞘的剑安安稳稳的呆在剑鞘之中。一身怒气被深深的隐忍住。他的剑饮的是那些意图染指我栖凤疆土的敌人的血,而不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难道将军不觉得偌大的森林居然听不到一声鸟虫的叫声这很是不寻常吗?”绾意见他收回剑,便知此人也是可塑之才,绝非一般刚愎自用之人。
南攻城一听,隐忍的怒气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和绾意同样的凝重之色。想到差点就因为自己的疏失害的将士们丢了性命,一阵心寒。
“将军不必觉得惭愧,只怪敌人太过狡猾。先用一路上的顺风顺水解除咱们的戒心,而后打破常人的思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丛林中怕是再无一丝生物!”绾意见他低垂着头,心道这人并非大j大恶之人,喜怒分明,粗中有细,这条和亲之路还得靠他一路相护,便开口安慰。
“什么?”南攻城惊恐的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的树海,这么大的丛林居然没有一只活物,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将军且看,”绾意指着之前看到的氤氲之气,先前只以为是雾气,现在看来,怕是有人在森林中燃放毒物时放出的毒烟,而那毒烟正顺着风向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转移。“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烟定是有人可以燃放的毒烟,只待风势大作,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一群人等放倒!”
“好可怕的心机!”南攻城一张脸霎时变得阴沉不已,双眸像是要喷出浓浓的火焰,恨不得将那些害人贼子生吞活剥。“只是若是我们能赶在大风来临之前,赶往飞天涧,不是正好可以避开这毒烟吗?他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此刻的南攻城对绾意再没有半点轻视之意,他只是很中肯的说出他的疑惑。
绾意有些激赏的看了南攻城一眼,这人头脑不笨嘛!随后继续将视线移向前方的飞天涧。指着那乱石堆砌的崎岖道路。
南攻城顿时领会她的意思,沉声道:“好可怕的心机!飞天涧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崖壁,其间的路,崎岖不堪,外窄里宽,那入口处本就狭小,如今却突然多出了乱石,为了让马车能够通过,我们必然会安排人搬开乱石,而这搬乱石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便会起风,到时候,我们还是一样中招!”
“而且就算老天爷帮咱们,在乱石搬开之前都不起风,那么想必那飞天涧内也早有人准备的埋伏,准备来个瓮中捉鳖!”绾意接口道。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突然,南攻城单膝跪地,心服口服的认罪,“罪臣南攻城罪该万死,先是对公主不敬,而后又险些因为个人的愚见险些害的和亲队伍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臣请公主赐罪!”
“你确实该死,你要知道沙场之上,兵不厌诈,为将者,一言可定全局。不过,这之后的路途怕是凶险重重,暗杀不断,缺你不可,你且起来,待我等安全抵达云都,你再行领罪!”在绾意眼里,错了就是错了,就该受罚,她不会虚假的笼络人心,而她相信南攻城也不是那种能够被轻易笼络的人,将士也有将士的骄傲。
南攻城一听顿时感觉血液在身体中急速的奔腾着,叫嚣着,微微抬头,仰望着那宛若神祗般的萧绾意。这是怎样一个女子,白衣蹁跹,一袭乌发随着那似有若无的风微微摆动。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脸上的笑似是轻灵冷月下淡淡的一丝烟气,飘渺而魅惑。那一双眸,灿若琉璃,皎若星辰,那一份睿智,那一抹从容,让他这七尺男儿都自叹不如。
“谢公主!臣以南家历代忠魂起誓,誓死保护公主安全!”
“誓死保护公主!”
“誓死保护公主!”
随着他慷慨激昂的誓言,那些一路跟随南攻城的南家军齐声响应,和亲队伍一扫往日的阴沉,顿时变得热血起来!
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一个女子——萧绾意!
004洞庭定计
当是时,和亲队伍在南攻城的一声令下,突然掉头。行至百离,惊见栖凤流云以之为界的洞庭山,一行人行至高山腹地,马车停,入山林。
是夜,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侍女秋心熟练的铺着床铺,绾意端坐在一旁,手上依旧是那本“天遥野史”
帐篷外,人影攒动,守夜的士兵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南攻城从不远处走来,一颗心总是焦虑不安的,见帐篷内火光不减,霎时有些踟蹰不定。
“将军!”巡逻的士兵恭敬的问候,打断了南攻城的犹豫不决。
绾意早就看到南攻城在她的帐篷外来回的晃悠,几次想入,却又收回了脚步。她忍耐住倦意,迟迟不灭灯休息,就是等他,谁知道这人榆木的很。无奈之下只得出口相唤。
“南将军若有事,就请进来一叙!”免得在外面晃悠着,打扰她睡眠。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听到她的呼唤,南攻城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阵惊喜,刚欲撩开纱帐,却又生生的退了下去。双手抱拳,躬身道:“臣逾矩,深夜造反,怕是有损公主清誉!臣就在帐篷外候着吧!”
绾意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南攻城没想到还这么迂腐,她在帐篷外候着,不是逼着她出帐篷见他吗?绾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拾起一件披肩,撩开帐篷一角,信步而出。
“更深露重,烦请公主会帐篷内休息!”
“无妨,月色撩人,不知南将军可否陪绾意在这附近走走!”绾意不置可否,反而向南攻城发出邀请。说罢,便朝着那盈盈水光走去,南攻城只得跟随其后。
都道十五月儿十六圆,今日不是十五,亦不是十六,但是今夜的月色却格外的透亮。银色的流光铺洒在行进的道上,像是特意来指引她前行的道路。一路上只听得脚踩断枯树枝发出的声响,绾意不出声,南攻城亦是小心谨慎的紧随其后,浑身戒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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