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绝香:妃倾天下 - 浮世绝香:妃倾天下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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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此时风波又起。原来在南攻城失势之后,栖凤国军权渐渐转移到皇后的大哥也就是国舅萧毅安的手上,哪里知道这个萧毅安位子还没坐稳,北定就攻打过来了。

    这萧毅安虽说非帅才,却也是一员猛将,只不过心高气傲,一连几次吃了败仗。这会儿就听说皇上要将兵权重新交给南攻城掌管,哪里肯依,便撺掇着皇后,逼着南攻城立下军令状——不得让北定军队再进一步,否则就算胜利,也要提头来见。

    南攻城救国心切,一下子着了他们的道儿,带军出征,一路收服河山,谁想到打到金沙滩的时候,中了敌人的诡计,被敌人困在金沙滩,退不得,进不了,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他和李大二人一直和南攻城有着联系,因着突然半个月没有消息,所以他们才托人打听,这才收到南攻城被困金沙滩的消息。

    而这时恰巧碰到绾意出事,两人一时又走不开,一时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和李大本打算前些日子便去边关助阵,可现在就算去了也到达不了金沙滩,而且也没什么用!我俩如今是一筹莫展!”

    绾意细细听完,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着张渊道:“你想本宫怎么做?”

    张渊咬了咬牙,几经挣扎,有些艰难的开口:“金沙滩是块滩地,三面环水,一面环山,如今南将军被困之中,唯一的船只也被凿沉了,而北定国的水军将那唯一一条通向外地的路也给阻了,除非有人能穿过祁连山,与将军里应外合,双面夹击北定,只是……”

    绾意无声的闭上眼睛,气息微不可闻,她终于知道为何张渊如此为难了,因为这祁连山非这天遥大陆任何一国所有,而是属于一人所有,而这个人便是流云祈羽!

    绾意这次受伤,李大一贯粗心或许猜不透其中的猫腻,可是一向睿智深沉的张渊又岂能猜不出这是铁定和流云祈羽有关,此时若是再让绾意去求流云祈羽,岂不是强人所难吗?

    “是何人把消息透漏给你们的,南将军被困,不是已经无法传达消息了吗?你们确定是讯息是准确的吗?”

    “恩,这消息错不了,皇上已经遣了使臣,针对此事,希望得到流云国的相助。毕竟有流云帝当说客,借道祁连山便不成问题。只是据使臣回复了,流云帝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可是听说朝堂有人以公主说事儿,说……”

    “说什么?张大哥直说无妨!”绾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流云朝堂上以贺王为首的一众朝臣,以公主并未嫁入流云,只是暂住在此,流云栖凤既非姻亲,那么就不必管栖凤的死活!”

    绾意默然无语,心里却一阵火烧火燎,她倒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流云加贺,怎么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便不待见她,处处给她穿小鞋,如今更是用她说事儿,真当她是纸糊的。

    气氛突然有些沉闷,满园春色,好景当前,绾意只觉着有些疲惫,对着秋心道:“我累了,秋心扶我进去休息吧!”

    也没留下什么,只剩下李大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着急的问向一旁的张渊,“这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啊!”

    张渊摇头,视线却一直留在那抹萧索的背影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回到屋内,这些日子醉生梦死闲适欢快的假象渐渐破裂,空气中流落出一股沉闷的味道,绾意让秋心扶她到窗前坐着。看着那突然阴沉下的天,语带感慨:“山雨欲来风满楼!”

    “公主有些事儿,您不需要烦恼,皇上会解决的!”秋心劝慰道。

    绾意淡笑着摇头,幽幽道来:“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你若真为我着想,便让我做个明白鬼,战天戈到底想要怎样?”

    秋心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道:“公主岂能直呼陛下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哎!秋心你若真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我一直很是困惑,战天戈到底想要怎样?难道男人有了新欢之后,就该将旧爱像是丢垃圾一样丢掉,他若是想要我的命,拿去便好,何必大费周折为我安排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份,要知道与其卷入男人之间的你争我夺之中,倒不如一刀了结了痛快!”

    许是她话语的悲凉刺痛了秋心,只见秋心突然有些红了眼,着急道:“公主莫要这么想,皇上心中是有公主!”

    对于秋心的话,绾意不置可否,因为战天戈心里有没有萧绾意,那不是她所在乎的。她只想在这个浮沉乱世中求安心之所,然而总有这些或者那些的事儿阻碍了她的脚步。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放下一切,于湖光山色中享一时清平,可是绾意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关心自己,自己关心的人因着自己的缘故而陷入狼烟烽火当中。

    这就是牵挂吧!绾意想。充实中带着些许无奈。

    “秋心,有些事莫要再提起了,正如咱们既然走上这条和亲路,就再也回不了栖凤,所以有些事从我踏出凤都的那一刻起,便决意将之忘却。”

    “公主,秋心自知身份低微,有些话不该说,但是请公主恕罪,秋心实在没有办法看着您和陛下走到今日这种地步,秋心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请公主相信陛下心中是有您,否则也不会安排秋心一直守着公主……”

    秋心觑着绾意,见她并未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遂继续说道:“陛下新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北定国一直虎视眈眈,盘踞在我栖凤边境,然而即使在如此危难之际,陛下却召回南将军,护送公主来流云,此中真意,公主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

    “再者,当日飞天涧遇险,公主洞庭定计,虽说公主计谋卓绝,但是公主认为北定国那些人能不留个心眼吗?公主在涅城巧遇百里凤熙,那是百里凤熙恐怕早已猜想到公主身份,公主以为是谁在暗中施了一把力,挡住百里凤熙的……”

    “公主任性与流云帝定下一年之约,使得流云栖凤陷入僵局,陛下虽是震怒,却也只是做给他人看,从来没有责怪公主,就连公主受伤,朝廷中丞相萧南把持,后宫有皇后施压,要求公主立即与流云和亲,陛下左右为难,却还是在信笺中告知奴婢莫要让公主知道这些事儿……”

    “好了!”绾意心口翻江倒海,明明知道战天戈做这些都是为了以前的萧绾意,可是还是忍不住触动,心中不由讽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伊人已逝,白骨成痴。

    062绾意崩溃

    绾意将自己锁在听风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锁便是一下午,不让任何人伺候。其间门房那儿传来流云意轩求见,却被绾意打发了。

    之后想来,自己真有些小家子气了,自己和流云祈羽之间的纠葛与他何干,只是一想到那日在祈云阁内,自己所受的屈辱,而之前每一次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这让她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有些经过时间的冲洗,有些事儿会冲动,毕竟他从来没有存过害她之心。

    晚饭的时候,秋心他们送来餐食,绾意躺在美人榻上,听着他们的敲门声,却不想理睬。他们也许也知道自己现在心绪复杂,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儿,遂也不再打扰。

    耳根一下变得安静了,绾意幽幽的从榻上起来,打开窗棂,迎面扑来凉爽的风,夹着春意萧索的味道,空气中早已没了那淡淡的梨花香,放眼望去,那窸窣萧条的角落,繁茂的枝叶,被风吹得忽闪忽闪,发出唰唰的声响。

    花殇尽,梨花成雪,寂寞消融。角落里的梨树迎风挺立,可再也见不到那雪白的花朵,也许你会说明年花开好时节,但有谁知年年花开年年谢,明年花在人何在。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樱色的唇中吐出袅袅雾气,却被那迎面吹来的风带走了暖意。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再次放眼望去,那已经无花的梨花旁赫然站着一袭单薄白衫的流云意轩。他抬头看着窗边眺望的绾意,眼中神色莫变。

    “绾意多日不见,你可安好!”最苍凉不过物是人非,仅仅半月有余,昔日谈天论地的知交好友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四目相对,却是寂寞微凉。

    待看清了那人,一抹失望从绾意的眼中闪过,心中不禁自嘲,她以为是谁?她又希望是谁?那日的苦,那日的痛还历历在目,自己还在奢望些什么?

    “不知轩王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冷漠而疏离的话不自觉得从口中吐出,绾意仿佛看到流云意轩脸上闪过受伤的情绪,可是她却觉得畅快不已。

    “绾意,你我之间,怎会变得如此!”一声苍凉的叹息从流云意轩口中幽幽吐出。

    那声音顺着那飘渺的风,悠悠扬扬的飘进绾意的耳中,接着撞击到那空荡的心房,最后了无回声。

    绾意一声长叹,语带悲凉:“意轩,我们回不去了!”

    就那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流云意轩这一铁血男儿颤抖不已,胸口的憋闷更为难受,咽喉处的血腥之气弥漫,他却强忍着不让它喷出,身子微微移动,近乎透白的手,瘦削的仿佛只剩下一层枯皮包裹,手背上青筋直冒,看的人心惊胆颤。

    他轻轻的靠在那颗梨树旁,幽幽的诉说着那人的痴,那人的傻,那人的苦,那人的怨,时间如白驹过隙,从月上柳梢头,到日出东方秀华光。那些尘封在纷飞岁月里的痴傻恩怨,到头来不过是上苍的闹剧,一群人的悲剧。

    那故事遥远的就像一场梦,那故事凄美而哀伤,那故事里的流云祈羽也是一个有血有泪的人……

    原来流云祈羽自出生之日起,因着自身所拥有的一些能力,被众人当成妖孽。他的母亲雪妃为了让他能够像正常的一般活着,受尽磨难,最终魂归西天。临终之前,将流云祈羽托付给流云意轩的母妃端静皇妃照料,而流云祈羽从她母妃往生之后变得越发孤僻,除了流云意轩和端静皇妃,谁都不理睬,就连见了流云帝,也是不言一语。

    端静皇妃与凤云裳的母亲乃是同胞姐妹,云裳母亲难产死了之后,便被端静皇妃抱紧宫中抚养,三人自幼形影不离,青梅竹马,长大之后,亦是如此。谁料想,端静皇妃病重,临终前心疼流云祈羽,便求流云帝将云裳许配给流云祈羽,这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端静皇妃哪里晓得,凤云裳心中所系之人一直都是流云意轩,听闻自己被赐婚给了流云祈羽哪里肯依,这一闹腾使得三人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而这些年,流云祈羽一直怀疑他的母妃死的蹊跷,就在此时,突然收到消息,雪妃的事情与太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凤云裳知道这消息便主动请缨要求帮他们接近太子,但是要求是流云祈羽得退了她俩之间的婚约。可是有一天,云裳约他前往桃花渡,可是他因为有事耽搁没有赴约,只知道那日从桃花渡回来,云裳就病了。而这时云裳和流云祈羽的婚事即将举行。婚礼前三天的夜里,云裳从家中跑了出来,要流云意轩带他私奔,却被他拒绝,心如死灰的回去,他本以为自己的绝情是为他们好,哪里晓得婚礼前一天,云裳被发现昏死在自己的屋内。

    故事就这样终结了吗?没有,流云意轩说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流云祈羽,云裳的事彻底击碎了流云祈羽的心,当他得知云裳爱的是流云意轩的时候,他们的兄弟之前便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说:“为了挽回我和十四弟的关系,我从某个人的口中得知了养魂之术,便想着用云裳的身体来寄养十四弟母妃的魂魄,哪里晓得我那是中了j人的圈套,彻底毁了十四的希望,也毁了云裳……”

    他说:“我以为这荒诞的事随着云裳的死彻底结束了,哪里知道自那之后,十四弟便变得痴狂起来,他目空一切,他率性而为,满朝文武都被他得罪个够,就连自己的父亲他都不放在眼里,他的行为能让他死好几次,可却没有一人敢动他,亦动不了他,因为他是战神墨雪伊的儿子!”

    他说他成为了人人敬仰却又人人畏惧的天下王,他说他比那高高在上的一国帝王还寂寞,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除了一只老鼠和一条蛇,没人能走进他。他还说他不知道他居然信了那养魂之术,并且这些年一直不放弃找寻合适的人……

    他几乎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帮助他,绾意自嘲她该怎么帮。

    “我要的是她的一颗真心,可是他要的是我萧绾意的命!这世界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吗?意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他,我的心他不要,那么是不是我就该把我这条命交给了他,这样才是真正帮了他!”绾意沉痛的闭上眼,一滴泪滑落,带着心痛绝望的滋味碾落到尘埃里。复又睁开,脸上清冷一片。

    “不是的,绾意,我知道十四弟心中是有你!”流云意轩像是急于想要为流云祈羽辩解,谁曾想一时激动,便引来好一阵的咳嗽。

    绾意只觉得讽刺,他们一个个都说心中有她,他们心中是有她,一个是想要牺牲她,全了他的万里河山,另一个更是想要她这条命,他们这些人一步步将她推到这万劫不复之地。

    “轩王殿下说笑了,绾意与祈王殿下并无瓜葛,他心中有谁,与绾意何干,夜了,绾意要休息了,就不送轩王殿下了!”说罢,合上窗户,将那纷扰的情绪拒之门外。

    绾意想笑,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看着这满室华贵非凡,却不过牢笼一般。她笑,笑流云意轩的多此一举,他以为就凭着他一句流云祈羽心中有她,她就会灰溜溜的像条哈巴狗一样爬在他的脚下,用自己满腔的热血,却温暖他冷漠的心吗?不,她不会!若没有他今日所说,或许他就可以把流云祈羽当做陌生人一般,他只是为了他爱的人来伤害他不爱的她,他何错之有?

    但是如果真如流云意轩所说,他明明心中有她,却为了那已死去的人将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反而开始恨他了,她萧绾意到底对他们来说算什么,一个个都用感情的枷锁来折磨她!

    颓然的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温润的泪水布满冰冷的脸颊,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可是决堤的泪水呼啸而下,心口压抑着的呐喊声几乎要撕裂她,贝齿狠狠的咬着雪白的手背,齿间那丝丝血迹像是偷吃了西红柿孩子一般。

    爱逝恨生,她一直不想让恨主宰她的生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流云祈羽他知道她有多么恨他吗?既然他要的是她的命,又何必给她虚假的情。

    蹒跚的想要爬起,却因着右腿刚刚复原还有些不灵便,一个不小心再次跌倒,条件反射的想要扶着不远处的桌子,却因着用力过猛,一把扑在桌子上,手背碰到桌上的壶,整个桌子连同茶具碎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顿时引来外面人的注意,绾意听到秋心和李大张渊他们担忧的声音,却只是跌坐在地上,愤怒的捶打着地面。

    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绾意也顾不得平日里的冷静,像个疯子一眼朝门口吼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一干跟在后面看热闹居多的丫鬟家丁顿时吓得退了出去,为首的秋心三人再见着绾意狼狈的模样时,陡然关了房门,将那一众人等关在外面。

    秋心再见到绾意的那一刻,便冲到她面前,拾起她鲜血淋淋的手掌,心痛万分。

    “公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063黎明前,让我爱你

    耳边凄厉而霸道的声音是谁的,谁是本王,本王是谁?他不准她死,她就不死啊!她就死给他看,绾意就这样倔强的想着。

    流云祈羽犹如一道火色流云一般,突然出现在听风楼内,他的肩上站着吱吱乱叫的团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抹带着解脱倔强的脸从他的视线里面消散。

    身形忽转,从地上的丫鬟手中抢回她。头一回如此惊慌失措,多久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的感觉,只是为什么,为什么?

    “流云祈羽放下我家公主!”

    怀中的怅然所失使得秋心一下子回过神来,愤怒染红了她的眼,顾不得不能在人前显露武功底子,足下一个踢腾,手上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间,直直朝流云祈羽刺去。

    流云祈羽紧紧得揽着绾意的腰,那骨头磨蹭的感觉令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不过半月有余,为何她瘦成这般,还有她苍白如雪的脸颊闪闪盈盈泪光,流云祈羽不自觉的一阵恍惚,指尖碰触,传来阵阵湿意。她哭了吗?

    秋心的剑一点一滴逼近流云祈羽,带着凌然的杀气与狠绝,而流云祈羽却恍若未闻,犹自抱着昏厥过去的绾意,一点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突然将她打横着抱起,轻飘飘的感觉让他很是不自在,不由得狠瞪某人一眼。

    来如风,去如风,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李大张渊二人想要阻拦他的去势,却只能看着一道血影从眼前晃过。

    而半空中,一记劈空斩还未下来,那寸寸剑芒便像是玻璃一般,碎了满地,秋心呆愣得看着手中的剑柄,随后便是惊恐一片,她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她号称影卫中速度最快的燕子杀手,可是在那人面前自己不过是杂戏团的小丑,不堪一击。

    待她从对对手未知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绾意被他带走了,顾不得李大张渊二人惊讶的目光,快步走出门外,摸出怀中的烟火信号,砰地一声,天空中开满绚丽的花。

    一阵惊讶未过,又一阵惊讶再次出现在李大张渊二人面前,只见凭空中不知道何时出现八个黑衣门面的侍卫,看到秋心,竟然齐齐跪下。

    “拜见首领!”

    “公主被劫,你们跟我去解救公主!”

    秋心冷着声音,脸上寒光一片,从袖口中掏出一根九节鞭,凭空耍了几下,便收了回来,足下轻点,便飞过院墙,那八个蒙面侍卫亦随后跟着。

    李大张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一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鬟竟然身怀绝技,甚至还是一干大老爷们的首领。

    “老张我没看错吧!这秋心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啦!”李大粗声吼道。

    “还说什么废话,救公主要紧!”张渊猛拍了他一下,拽着他就朝院墙那边飞去。

    绾意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的,纱帐飘飞,通体的血色妖娆魅惑,身躺在红木床榻上,绾意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她死了吗?还是她又穿越了?这回儿又是什么身份?和亲公主?待嫁王妃?

    “这么好的眉头皱了岂不是可惜!”

    带着戏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绾意吓了一条,刚欲回头,却被身后的那人紧紧桎梏住了。

    “你好暖!”

    带着初醒时的阴沉和沙哑,那人叹息着朝绾意靠近。脑袋抵着她的脑袋,一只手很是熟练的搭在她的腰间,细细的摩挲着。

    “怎么瘦了?”

    那人轻问。随后便是一阵霸道的宣誓:“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身子也是本王的,你得把肉给本王长回去。”

    声音渐渐退去喑哑,绾意不可置信的发现这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霸道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试探的问道:“你是流云祈羽?”

    丝!绾意感觉腰间的肉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连本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该罚!”说着又要动手掐去,却在腰间摸索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抱怨:“全是皮,想找一块肉都找不到,不管,你得把肉给本王养回来!”

    绾意翻转过身子,与他相对,借着夜明珠的光,有些瑟缩的伸出手,想要摸住眼前的脸,却怕眼前不过是一个虚影。

    流云祈羽看出她的意图,难得没有露出那讥讽愤世的笑,只是面色柔和的从锦被中取出手,握着她冰冷的手,一点点靠近他的脸庞。

    真实的触感润湿了绾意的眼,白皙的手指一点一滴描摹着他的脸庞,那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看着看着,恨不能一夜白头。

    “你哭了!”晶莹的泪滴落在流云祈羽的脸庞,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女人。“为什么哭?”

    “没有。”绾意吸了吸鼻子,很是拙劣的撒一个谎,不想他追究她为何而落泪。绾意柔肠百结的投入他的怀中,轻声呢喃着:“祈羽抱我!”

    “你说什么?”

    “抱我!”绾意轻抬起头,坚定的重复着。

    流云祈羽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不由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瑞脑销金兽里倾吐着暧昧的气息,红绡帐暖,软玉生烟,他们俩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幸福中带着没有明天的绝望。

    “祈羽!”

    “恩!”绵长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流云祈羽轻声的应了一声。

    “祈羽!”

    “恩!”

    “祈羽!”

    ……

    绾意突然像傻子一般,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流云祈羽最初还应她,到最后,却只是睁大一双眼,探究似的盯着她。

    绾意回以他一记温柔的恍若要滴水的笑意,唇瓣轻开,贝齿隐约:“祈羽,你想要我吗?”

    流云祈羽愣在那里,那神色没有一丝情-欲。

    绾意笑着从他的怀中爬了起来,两人瞬时相对而坐,四目相对,绾意再次开口:“你想要我吗?”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流云祈羽皱着眉头,问道。

    绾意含羞带怯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随后快速退开,却被他框住了脖子,深深的吻了起来。唇齿相依,只听到流云祈羽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绾意笑,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她很想说“只要你不后悔!”

    可是刚欲开口,声音便被他吞噬。

    男人,无爱亦能性,女人,有爱方可承欢!

    一夜的欢愉,是刺痛,是亢奋,是身体与身体的融合,是心与心得寂寞……

    在他的坚硬进入她柔润的所在的那一刻,绾意哭了,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卑微,爱的太过绝望。

    他吻着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在她的耳边一遍遍温柔的呼喊着她的名。

    “绾意……绾意……绾意……绾意……”

    汗水与泪水交织,爱在黑暗中绽放,两两依偎,她包容的哭泣,他温柔的挺进,从此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吗?

    欢爱的气息还在空气中流动,流云祈羽从她的身上退开,躺在一旁,大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

    待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绾意绯红了一张脸,从此,她是他的女人,一生不变。

    “告诉我,刚刚为什么哭?”流云祈羽的手百无聊赖的摩挲着她的下巴,像是意识到绾意会说什么的时候,特意补上一句,“不要对我撒谎!”

    绾意到嘴边的“没有”就这么吞回了肚子,叹息一声,道:“因为太幸福了!”幸福得恨不得当场失去,只是这句话绾意没说。

    “我让你感觉幸福吗?”一抹笑意爬上眉梢,此刻的流云祈羽退去邪佞的外衣,竟有种说出的神韵与自然。他暧昧的顶了绾意一下,脸上难得闪现出一抹恶作剧的光辉。

    绾意顿时想要他把她的话想歪了,缩着脑袋,一时间羞得不能自已。她以为流云祈羽铁定会趁着机会笑话她一段,可是头顶上的安静使得绾意好奇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欲火升腾的眼。

    “累吗?”

    绾意急忙点头,像是捣蒜一般,她看见流云祈羽笑的天花乱坠,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脸,自己有这么好笑吗?

    “可是我不累!”

    这是什么情况,绾意有些眩晕,虽说第一次是她主动的,可是她刚刚貌似点头表示她很累了,可是这男人又压倒她身上是何意?

    可惜由不得绾意多想,流云祈羽像是吃了催|情炮弹一般,使得绾意很快便沉沦在身体的欢愉之中。

    这巫山爬了一圈又一圈,云雨洒了一次又一次,饶是铁人也会累的。两人相互依偎着躺在一起,剧烈的运动过后,绾意却丝毫睡意也没有。

    空气中静默了良久,绾意心中柔肠百结,心绪翻转,忍不住问道:

    “祈羽,你爱我吗?”在这黎明之前。

    绾意感觉到流云祈羽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后将绾意抱得更紧。

    “我会娶你为妻!”

    这回换做绾意僵硬了,一夜未眠。

    绾意躺在床上,看着流云祈羽纯真的睡颜,睡着了的他,敛去一身戾气,退去那愤世嫉俗的讥讽笑意,显得格外安详,绾意看着这样的他,一阵动容。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青丝,心念一动。

    流云祈羽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少女一夜恩泽,褪去青涩,浑身流露出安详淡定的味道,她细心的一手捏着你的发,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头发,打成一格结。

    “你在干什么?”

    头顶上突来的声音吓了绾意一跳,猛的抬头,恰好撞到流云祈羽的下巴上。绾意一阵吃疼,捂着脑袋朝后退一步,怒瞪着一脸无辜的流云祈羽,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知绾意还没开口,流云祈羽倒是先开口:“你大早就见你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想谋杀亲夫啊!”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禁绾意就连流云祈羽自己也被他话里近乎宠溺的语气给吓到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打算娶她为妻,这样说倒也没什么不妥,而且如果每日醒来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也许未来的日子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寂寞难熬。

    却不知因着他的一句话,生生将绾意拉回了现实,绾意低垂着头,心中苦涩一片,人人都能成为他的妻,却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他的爱。而如今他许她婚姻,恰似一道最温柔的枷锁钳制了她幸福的可能。

    “你在想什么?”流云祈羽有些不解为何刚刚来如此美好的气氛,怎生突然变得如此压抑,姣好的眉头不禁皱起。

    “没有,”绾意抬起头,努力扬起一丝笑意,看着自己刚刚努力想要把两人的头发结在一起的地方,一抹心痛染上眉梢,“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流云祈羽沉着一张脸,清醒的他再次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下王,浑然天成的威严压得绾意喘不过气来。

    绾意指着两人只要轻轻一动便会分离的发,苦涩的笑道:“只是可惜好不容易,结起的发就这么散了,以前总是嫌弃发质不够好,不够柔润,现在倒好,我宁愿头发粗糙一点,至少打起结来不会这么容易就散了!”

    流云祈羽听得满头问号,实在理解不了她话里的意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会儿他倒是相信。

    064山雨欲来1

    绾意有些怅然若失的移开视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那结不了的发是否预示着他们连夫妻都做不成!

    流云祈羽隐隐觉得绾意有些怪异,然而男子的威严又让他拉不下脸面,主动开口。他觉得自己已经许了她祈王妃之位,便是对她最大的恩宠,而且女人是不能太宠的,否则恃宠而骄,不知要生出怎样的祸端。

    “天亮了!”我们也该散了。只是这句话绾意没有说出口。

    黎明的曙光划过皑皑荒草,透过门窗的缝隙折射进来,绾意不禁有些恍惚。

    流云祈羽满是不解,伸手一拉将她拉回怀中,因着她迷惘出神的目光蕴藏着太过深邃的东西,点点金光闪耀,细碎的光芒倒影在她水色迷惘的眸中,她就这样背对着他,不挣扎,不反抗,却也无话可说。

    良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停泊,胸臆中起伏的呼吸微弱的恍若未闻。她枕着他的手臂,他摩挲着她的长发。红绡帐暖,若是忽略那渐行渐远的心绪,端的是温馨不已。

    两人真正起身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绾意知道即使再不愿面对,有些事终究得面对的。

    绾意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色红纱,如新嫁娘一般绚丽耀眼的颜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品,一阵微弱的风从颈后袭来,腰间忽的一紧,下一秒她整个身子就落入流云祈羽的怀中。

    “别动!”

    绾意停下挣扎。

    “看那里!”

    流云祈羽指着那角落里的大红纱巾,长袖一拂,一块巨大的青铜镜出现在绾意面前。

    绾意有些恍惚,女儿娇羞,男儿垂怜,红衣缭绕,若新婚女儿执手良人,共此一生缠绵,永不相弃。待自己观看,绾意微张着檀口,有些讶异的伸手摩挲自己的额头。

    “这是什么?”绾意问。

    白皙的颈项上传来阵阵马蚤扰,似有若无的气息温润了她的肌肤。

    “这是本王给你的印记!”

    他霸道的话语冲进她的脑海,一时间空无一片,只能失神的抚摸着额上那似有若无的水色梨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张开右掌,掌心里那朵梨花悄然退去,一如它的到来,无影踪,取而代之的却是额上那似有若无的梨花印记。

    绾意什么也没说,便放下手指,微微退出他的怀中,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该回去了!”

    随后转身,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耀眼的光晕泼洒在整个地面,绾意踏出房门,入眼的却不是那荒芜的艾草,点点梨花成雪落,绾意有些惊讶的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一片香雪海。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公主府的梨花早已落了,却不曾想只是一墙之隔,祈王府竟然还有这般胜景。

    流云祈羽并没有追她出来,倒是花间一只白嫩嫩的老鼠引起了她的注意。

    “团子!”绾意轻唤着。

    只是那团子显然不领情,肥-臀一撅,看到她当没看到一样。绾意愣在远处,一时间倒不知道这只耗子在抽什么风。

    团子走了一段距离,见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跟随的意思,粉嫩的爪子在地上狠狠的挠了几下,杀气凌然的朝绾意走来。爪子乱挥着,嘴里还附上吱吱乱叫。

    绾意傻眼,一时倒不知道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绾意明显从那两颗黑玉珠子里面看到鄙视的神情,不禁摸摸鼻子。

    团子比划了一会儿,颓然的呼了一口气,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头一次感觉到种族差异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其实绾意早已看懂了它的意思,不禁转头望向那紧闭的房门,心中若有所失。对于他关切的举动,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知道自己接受不了,他们之间隔着又岂是一条银河?

    “走吧!团子带我出去吧!”绾意虽不懂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但是隐约着也觉得这满目梨园,耀眼的不真实,果然在跟随着团子左转右转,转得头都晕了之后,终于看不到那一树梨花,回头一看,又是荒草萋萋。

    “谢谢你了,团子!”

    前面就是大门,绾意含笑着看着地上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团子,语笑嫣然。谁料想,绾意刚欲朝门口走去,脚下却隐约的感觉被人拉扯住了。

    只见团子百般不情愿,伸出粉嫩爪子,扯着她的一角,然后指指了祈云阁的方向,绾意觉得讶异,却还是乖乖的随它走去。

    越走越是心惊,凄惨恐惧的叫声不绝入耳,终于越过漫漫荒草,绾意不禁被眼前的颈项给吓住了。

    巨型的青色蛇蟒,长大它的血盆大口,两颗二十厘米左右的獠牙在日光的照耀显得格外锃亮,而它的周身围着一群黑衣蒙面手持冰冷兵器的男男女女,绾意见他们一色打扮,虽然蒙住了脸,但是那粗喘的气息,微微佝偻的身子,无不显示着他们早已精疲力竭。

    索性的是没有太大血腥的场面,虽然那些人都受了伤,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绾意站在一米开外,看着那青色巨蛇,见它只是挥挥尾巴,防范那些人的攻击,或者是张大獠牙吓唬吓唬人,但是却没有什么伤人的动作。

    绾意一时间倒有些困惑起来,想来这些人铁定是私闯祈王府,这蛇铁定又是流云祈羽养的“宠物”,至少在它感觉到绾意接近的时候,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继续把注意对上那些黑衣人。只是绾意困惑的是团子带她来看这么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低下头去,看着团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红布,朝地上一铺,悠哉游哉的躺了上去,怀里抱着它的小蜜罐,咂巴着嘴巴看好戏。

    绾意见它如此,想来也不会给她解惑了。遂,也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权当看一场免费得人蛇大战。

    满园的荒草被那巨蛇和自己一干人等搅乱了好大一片,愣是被碾压成一块平地。秋心一手握着九节鞭,一手握着金灿灿的匕首,眼神犀利而冷凝,平凡的脸上汗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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