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非鱼 - 汝非鱼第9部分阅读

    味。看他们两个吃得开心，就没有说出来。

    吃完了饺子，把马文耀赶回去百~万\小!说，顾振华泡了茶拿了本杂志坐在客厅里面陪我。

    我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开开电视，一会儿又喝茶烫了嘴，顺带还呛了一下不停地咳。

    “你想问什么就问出来吧。”顾振华坐过来给我理顺气。

    早就知道他是个“非人”。“你们到底做什么说什么了？”

    “做什么？喝酒啊。说什么？说你啊。”

    我……我无语，问和不问是一样的。冷了张脸回头不理他，他却在那笑。我好像被他耍了，又愤然回头，指望着用眼神杀死他。

    “哈哈，呵呵呵，我早就说过的，遇上自己的事情了你就懵。”

    “你们真的坐在一起喝酒了？”

    “喝了！”爽快。

    “说的是我？”

    “说了！”真是干脆。

    “喝酒我不管，我对酒没兴趣。为什么说我？说我什么了？”

    “就是因为你我们才坐在一起喝酒的，至于说了什么，等他回来自己和你说吧。”

    “说什么？”

    “催化剂！”

    我拉下脸来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老白，麻烦你讲地球话！讲中文！”

    “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估计他在今晚或是明天就会回来的，去问他吧。”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拿起杂志之前还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我，“这小孩，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呆呢。”

    我气结！

    再怎么折腾顾振华也没有理过我，我带了一肚子的火看了一下午的书。

    晚上马文耀来了之后顾振华就到厨房去热饺子了。

    “给你！”马文耀给我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我打开来看，是一对耳钉！和被偷走的那对一模一样的耳钉！

    “你原来的那对被偷走了，前段时间无意中看见一样的，振华就买回来了。”

    “老白真好。”我收回今天下午在心里对你的咒骂。

    “你和你哥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了？”我的精力还集中在耳钉上面，“小妖，等你考试结束了带我去打耳洞好不好？”

    “和你说正事，你在那瞎扯什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耳钉和盒子。

    “啊？什么？你刚才你说什么了？”

    “我听振华说，你那个哥可不简单，都能和振华比上一比了。”

    “什么东西呀？酒量？”

    “不是！你怎么还没明白呢。这么问你吧，你就不想谈场恋爱吗？”

    “恋爱？不想！我看同学里面谈恋爱的，好像没有小说里面写的那么浪漫，那么开心。”

    “你……怎么能和小说比呢？”马文耀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你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的快乐呢？现实点吧，好的就在眼前，抓不住就没有了。你知道你哥干吗去了吗？”

    “嗯？干什么去了？”不就是回家过元旦么？

    “他回家……”

    “阿卡！不要说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在那里瞎掺乎个什么。”顾振华手里端着盘饺子，站在马文耀后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过来吃吧。刚才何斌来电话了，今天是要赶回来的。”

    “刚才？”

    “我在厨房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我郁闷。

    马文耀也没有说什么，起身收拾东西摆碗筷。

    又吃了一顿不合口味的饺子，顾振华和马文耀陪了一会儿，确信我想休息之后检查了门窗就走了。

    他说今天要赶回来的。脑子里面老在想这句话。

    为什么何斌给顾振华打电话却不给我打？今天到底为什么要赶回来？即使回来也是很晚了吧。顾振华他们走的时候是几点？好像是九点多。现在大概是十一点，何斌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现在天冷了，好像开车人的反应会变慢。变慢？他走的还是高速！

    我睡不安稳了，披了外套往客厅挪，费了好大的劲才窝进了沙发。

    还是有人抱来抱去比较舒服呀！

    借电视来打发时间，看了一部很无聊的电影，又看了午夜场的电视剧，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韩剧。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白天马文耀和我说的话：你就不想谈场恋爱吗？你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的快乐呢？

    也许他是对的，不管我再怎么能理解别人的想法，不亲身经历的话始终是不能体会当事人的感受的。今年我已经22岁了，过完年就要23岁了。23岁啊，很多事情都没有做过呢，在以前的日子里似乎太随心所欲了。琳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跟着孙振华到地球的另外一面去了。

    琳，想到琳，我还有什么没做的。顾振华给我指了条路，可惜，心里的结不是一下子就打得开的。时间是最好的『药』，不知道琳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应该先从恢复联系开始呢？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绝对不是我想的……

    嗯……琳的问题暂时放一边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要考虑的是马文耀和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催促我谈场恋爱么？是因为他和顾振华的事情敲定了就来关心我了？可是顾振华为什么又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叫他不要掺和进来。看来顾振华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他又能知道什么呢？他不会凭自己的推测就肯定了什么吧？那事情的起因恐怕就在他和何斌一起喝酒的那会儿了，一定是从何斌那里知道了什么才会下了判断。可是何斌到底说了什么呢？而且，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喝了酒之后关系就完全改变了，甚至何斌愿意通知顾振华他回来的信息而没有选择通知我？

    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连本来有的一点点睡意也跑走了。就等着何斌回来问问清楚了。

    电子钟上的数字在不断的变化，电视台也只剩下那几个24小时播放的卫视台了。

    就在我努力想把何斌遇车祸的念头从脑子里赶走的时候，终于从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何斌回来了！

    “怎么还没有睡觉？几点了？”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一下钟，凌晨两点多了，“睡不着？害怕？把灯开着，人回房间睡觉就可以了。”

    他把东西放下，脱了外套后“摔”进沙发。一脸的疲态。

    “我在等你。”我把电视关了。

    “老白没有和你说吗？我回家会很晚。”

    “老白？”

    “他说你是这么叫他的。”

    “啊……是。他没说，只说你今天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你的手机关机，可能是没电了。座机你不方便接，反正他在这里，让他转告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至少他就没有说清楚。

    “早点去睡觉吧。我抱你？”

    第1卷第三十三章赶回来

    我没动。

    “怎么，还不想睡？今天白天睡多了？”

    “我是在等你。”

    “等我干嘛？明天早上睁开眼睛后不就能看见了吗？”

    “你怎么不在家里多呆些时间？有三天的假，干嘛一定要赶回来？”

    “你的脚不方便，总不见得叫老白他们整个假期一直陪着你吧。”

    “那你完全可以不回去啊。”

    何斌坐着没动，也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说什么，看他这样子，我的心里涌出一种不明的情绪，好像有点不想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担心是没来由的。可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必须要回去，家里来过好几次电话了。”我想起了那天他在阳台上接电话的情景，“你又不愿意回去。”

    “这么说还是我的原因让你赶来赶去了？你还真是受累了。”

    “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总是带拐弯的。”

    我看着他有点愠怒的脸，不自觉地鼻子就开始酸了。“你回去见什么人我管不着，那是你家里的安排。我是神经比较粗并不代表我没有神经，从旁边人说的话里我基本上是能猜到一些的。”

    马文耀想说什么，为什么要提醒我何斌回去的目的，顾振华为什么要阻止马文耀问下去，我突然间全明白了。在看到何斌不说话坐着的那一刻，我豁然开朗了。

    “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呢？连顾振华这个以前不对盘的人你都愿意告诉，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即使我知道了，也不会阻止你回去的，你也用不着受这份累了。”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下来了。对于自己的眼泪，没有意外的感觉。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我不知道……”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是不知道我才难受……”

    何斌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抱着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

    “我知道你不笨。”

    “谁说我的是笨蛋了？”我继续哭，就是声音小了一点，抓着他的衣服，把眼泪全部擦在他的胸前。

    “你不笨……”

    哭了一会儿，心里舒服多了，眼泪也没有了，就是气不顺抽两下。

    “去睡觉吧，我开车回来很累了。”何斌抱着我进房间。

    看着我睡下，帮我掖好被子。“等你睡醒了，我就全部告诉你。”

    醒了，可是不想睁开眼睛。昨晚，应该是今天凌晨，眼泪流多了，现在两眼的，估计是肿起来了。

    房门外有声音传进来，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仔细辨了辨，一个是顾振华，另一个是何斌。我披件衣服坐了起来，伸长了耳朵去听。

    “你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可你现在已经得到好结果了，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会和你计较那件事就证明在乎你。”

    “可是……”

    “可是什么？她不是已经哭了吗？哭出来就行了。”

    “看她哭，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受。”

    “嗯……我能理解，当时阿卡在那儿哭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两个，真不是我说。日子过得太顺太淡了，用我的话说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没人来刺激一下怕是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了。如果不是我厚着脸皮来刺激你，你会觉得紧张？现在她那表现也是正常的，由她去，让她自己想明白。”

    好久都没有声音再传进来。我坐着，感觉很怪异，老在想何斌问我怎么想他的那张脸。

    “去把她叫起来吧，再睡下去今晚就要睡不着了。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

    门口有渐进的脚步声，还没让我想好要不要躺下装睡，门就开了。

    “已经起来了？”何斌看起来还是有点疲惫，“那就洗漱一下出去吧。老白在呢。”

    过来拉了窗帘，阳光一下就照了进来。今天有个好天气呢。

    “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了。快穿衣服，我要开窗透气了。”

    磨蹭了很久，终于在饭桌边坐下来，其实我已经饿到不行了。顾振华本来站在厨房门口冲我笑，看见我坐好了就转身进厨房端了个碗出来。

    “终于出现了，睡美人！喝吧，骨头汤，从早上一直炖到现在了。”

    我看看汤，转头看坐在右手边的何斌。“你没睡觉？”

    “是我带来，是我做的。不过他的确是没睡多久，还好被我强迫着又眯了一会儿。”

    怪不得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你慢慢吃，好好尝尝我的手艺。阿卡一个人在家里，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何斌起身送顾振华到门口。两个人又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我把一碗汤喝光了之后何斌才回到饭桌前。

    “要吃多少？我给你去盛饭。”

    “饭不要了，再来碗汤吧，吃点菜就好了。”

    “嗯，现在还是少吃点，吃多了晚上就吃不下了。汤反正炖了一大锅，你喜欢就多喝点吧。骨头汤对你的复原也比较有利。看不出老白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你说等我睡醒要和我说清楚的是什么？”

    “先吃吧，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说那些。等吃好了再说，总之，一定会在今天说的。”

    既然答应了，我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吃饭。

    结果，吃完了他就进厨房洗碗去了，我一个人在客厅很无聊地百~万\小!说。好不容易他从厨房出来了，又穿了外套出门买东西了，说是晚上有客人。

    回家后又进厨房捣鼓。

    客人是顾振华和马文耀。切！他们能算是客人？

    四个人围了桌子吃完晚饭，心想着他们总该走了吧，顾振华又拉着何斌出去喝酒了，留个马文耀在这陪我。

    “小妖，你不用回家百~万\小!说吗？”我看着低头削苹果的马文耀，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个男生都这么能干？不过话也不能说绝，我周围好像就他们几个，顶多再加上一个不常见面的竞。

    “该看的已经看了，现在心态比较重要。呵呵，开导你最重要。”

    “开导我什么？我又不是寻死觅活的人。”

    “昨天我在这里说的你想过没有？”半个多苹果了，皮还没有断。

    我想了……

    我没说话，看着他削完一个苹果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再拿了一个继续削。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样？”

    “嗯？什么一样？”

    “就是……从哥变成伴儿？”

    “和你？”

    “怎么会和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和何斌。他回家干吗你肯定是猜到了，就没想法？”

    “昨天我哭了。”

    “你们两个，太习惯彼此了。真是的，我看的人都急，真想拿个苹果来砸一下。”

    我勉强挤出个笑脸。“我又不是牛顿，苹果对我来说只能吃。”

    “你……唉，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

    “我知道……”

    第1卷第三十四章氧化

    “苹果都氧化了，你还捏在手里，扔掉吧。”何斌过来拿走我手里的苹果，“看，手冷成这个样子。”

    拿着湿纸巾，把我的手擦了一遍。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抓着我的手，温度从他的手上穿了过来。

    “老白呢？”

    “自己回去了。”

    “哦，小妖也早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去睡觉？”

    “没过凌晨零点就算是今天。你不说说清楚我怎么睡得着？”

    “呵呵呵呵……”何斌竟然开始笑，“今年过年你跟我回家吧。”

    “做什么？你家里的人我又不是不认识。”

    “你怎么又变笨了呢？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我们谈恋爱吧。以女朋友的身份到我家去，重新介绍给我的父母。”何斌的脸很红，是不是刚才喝了酒？

    “你发什么酒疯？”

    “你认为我是在发酒疯？”一把把我扳正了面对着他，“我是很认真在说的，今天我一滴酒都没喝。”

    “那你就是傻了。我们是兄妹，怎么谈恋爱？”我还想狡辩。呵，自己都用‘狡辩’这个词了，想什么还不明白吗？

    “谁规定我们是兄妹的？嗯？就因为你以前叫我哥？那你老实告诉我，现在还让你叫哥你叫得出来吗？”

    看着他放光的两眼，我心虚。“我不知道。”

    “笨蛋……”何斌把我抱进怀里，“你还不明白吗？在中学里再相遇的时候，就证明我们两个是有缘份的。你以为我真的是机缘巧合才会在这里吗？还不是因为知道你考到这里我才来这里的。在加拿大四年，我除了读书就是打工实习。那里的学生是很轻松的，和我一起去的就只有我没有恋爱，因为我觉得自己最想要的只有你。回国后找了机会到这里来找你，守在你的身边，我想照顾你，甚至宠你、惯你。总以为你会知道，可惜你偏偏不知道，还瞒着我去找顾振华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有紧张感；不过也正是有了他们，才让我决心和你说个明白。几年下来了，我是离不开你了，难道你还离得开我吗？”

    又有想哭的冲动。

    “顾振华在马文耀的身边守了几年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也在你的身边几年了，我想要的，难道你给不了吗？”

    “我不知道……”

    “那你说，今天凌晨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哭？笨蛋！虽然老白已经提醒过我，在遇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你就会变笨、变傻，没有想到你还真是笨得可以了。”

    “我不是笨蛋……”

    “那你就是不想承认了。是不是？你不想承认你不愿意叫我哥，你也不想承认你心里面其实是喜欢我的。我问你怎么想老白，你不犹豫地说像哥哥。问到我的时候，却说不知道。呵呵，那时我是多么开心，至少你是发现了对我的感情有了变化不是吗？”

    怪不得那天他那样笑，原来是我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泄『露』了感情。

    “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是想不通吗？我们两个，是能起反应的化学物，条件也有了，就差了那么一个催化剂。现在，老白来催化了一下，这次我回家又催化了一下，有反应是正常的。”

    顾振华好像也和我提过催化剂的问题……

    “你一个学算帐的，怎么会知道化学上的问题？”我从他怀里挣出来，看着他闪光的两眼，还有红到耳根的脸。

    他竟然脸红成这样。

    “不要往别的方向上扯，我说得那么辛苦，你明白了没有啊？”

    “我……我也不知道。”看他受打击一样要哭出来的脸，“我想我需要时间来理清楚。”

    “这样啊……好吧，几年我都愿意，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既然不急这一时，为什么这两天串通了他们两个来惹我，让我这么难过。你能等，怎么就不等到我毕业呢？急着带我回家做什么？”心里的那股气啊，适时发泄一下。

    “你是说我做错了？还是……你在拒绝我？”看他浑身肌肉僵硬，特别是面部的表情，我的气就出了一半。

    “你不能管我管得太严，交友方面我有自己的权利；不能『逼』我留头发，不能『逼』我穿裙子；不能让我学做家务；不能老教育我要有学生样；不能带那种能薰死蝴蝶的女人回家，就算是你的上司也不可以……总之，我不喜欢的事情你都不能做，也不能『逼』我做。”

    “你……”

    “还有，不能和老白出去喝酒。他的心眼那么多，会把你教坏的。”

    “你提这这么多条件，是在答应我？”呵呵，两眼又在放光了。

    还是这样更好看。

    “你要觉得麻烦可以拒绝的。”

    “不是需要时间来考虑吗？”

    “我已经考虑好了。难道你认为我考虑的时间太短，怕我没有考虑清楚？”

    又笑了，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呵呵呵，你真是个矛盾的孩子，呵呵……”

    “轻点，我透不过气了。啊……啊，我的眼镜……”

    我的眼镜光荣“牺牲”了。

    “舒服吗？会不会异物感特别强？”

    “嗯，还可以。”

    “眼睛睁开来，看着我。清楚吗？”

    “嗯……”

    “好，多眨几下。起来走走，啊！你的脚不方便，那就看看外面远的地方……怎么样？”

    “嗯，不晕。”

    “好，第一次戴的时间不要太长，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了。接下来几天是适应期，每天可以递增两个小时的配戴时间。在拿取之前要洗手。如果戴了不舒服可以再到我们这边来。因为是初次配戴隐形，两周后要再来检查一次。配戴的手法就是我刚才演示的那样。”

    “好的，谢谢。”这位店员的态度真的是太好了，“你把配套的护理『液』、眼『药』水也开在一起吧。”

    转头找马文耀，刚才说店里太热跑外面去了。看外面，就看见他两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店前那棵光秃秃的大树下。既不能走又不能喊，只能拿手机拨他的号。只看见他傻乎乎地掏出手机，本以为会直接进来，没想到接通了凑到耳边去了。

    “喂，你好。”

    “好你个头啊，是不是考完了人就真空了？我在店里呢，还不快进来？”

    “啊？哦……”

    这家伙，怎么今天老心不在焉的，刚才在医院也是这个样子。

    进来帮我付了钱，拿了东西，扶着我出了店门。

    “还去哪儿？”

    “回去吧，就算石膏拆了我也不能到处跑，骨头脆着呢。”

    “好。”抬手拦了辆出租。

    回到家支使他做了几件事，没有任何反抗就乖乖执行了。这一点都不像那个会和我耍嘴皮子的马文耀。叫他泡了茶在我旁边坐下来。

    “你和老白吵架了？”

    “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你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管是陪我在外面还是回到家里。啊！对了，是不是因为考试结束了，你没事做了所以感到空虚？”

    “怎么会，我还有论文的事情要忙呢。”

    “可是，你的样子就好像那次去参加聚会……”

    这次马文耀没有接我的话，拿着茶杯低着头在那专心地吹茶叶沫子，水蒸汽一阵阵扑在脸上。

    “沈明？”我看着他，他喝了一小口茶继续吹。

    “真是沈明？”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又一口茶。

    “这次他又怎么了？不会还想着要来找你、『马蚤』扰你吧？”

    “你都已近放假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这不是想坐顺风车吗？”已经和何斌说好了要跟他回家的，“怎么扯我身上来了，你自己不也是没回去吗？怎么，想等老白放了假一起回去？他们上班的人年底最忙，你还是自己先回吧！”

    “我不想回去。”

    “怎么？怕回去了沈明来找你？他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也不算是结婚吧，听说证早就领好了，但是结婚酒席是在年初那会儿办。不管是我家还是振华，都收到了他的请柬。”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他也没有完全把沈明这个人从心里面抹干净，要不然也不会在乎沈明结婚办酒的事。也难怪，沈明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初恋情人了，即使两人之间不存在爱情了，那么多年在一起的情谊还是有的。要把一个人彻底忘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必当时马文耀那么决绝地与沈明分手，心里肯定不好受，怪不得当时顾振华说最不好受的就是马文耀。

    “你还是想着沈明？”

    “从一开始就是和他在一起的，说不想是假的。”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但你现在不是和老白在一起了么？老白是个好人，守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应该负了他对你的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人心的容量就这么大，撑不下两个。如果你硬要往自己的心里塞两个人，只怕最后就是大家都伤心。我劝你，把心好好理一下，专心对待眼前的人吧。”

    当初不是你马文耀自己劝我抓紧眼前的人吗？错过的东西可就没有了。

    “怎么理？我说服不了自己。”

    “那你是想回去阻止他结婚？还是说就像他当初要求的那样做他的情人？”

    “完全不可能。”

    回答得那么爽脆，看来他的确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可是我要怎么让他放下心呢？看着他低头把玩杯子，我想起了何斌的那套化学论。说不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教他的，本来还想计较这件事，现在就算了，借他的话改一下还回去吧。

    “小妖你是化学系的？”

    “怎么了？”

    “那你知道化学物质起反应了？”

    “嗯。”他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我想说什么。

    “我的化学扔了几年了，只记得一点点高中时学的东西了。你是物质a，沈明是物质b，属于你们的化学反应已经结束了。何况你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a了，是c了。要产生逆反应不可能了吧，那你为什么不和老白这个物质d来场绚丽的反应呢？就像……那个……那个什么喷泉实验。”

    “反应……”

    第1卷第三十五章化学

    我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已经去了皮的水果。何斌到门口去送顾振华和马文耀了。这两个人，最近经常在这里混吃混喝。

    “走了？”

    “走了。”何斌过来坐下把我往怀里抱。

    “别闹，手上脏，都是水果的汁，要弄在衣服上的。”

    “反正有洗衣机的，洗不掉就买新的。”

    “败家子！我有事请要问你。”

    “嗯？想问什么？”他拿了遥控开新闻。

    “你觉得最近老白的情绪怎么样？”扔了果核，接过何斌递来的湿巾纸。

    “情绪？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不过人看上去有点疲劳，可能和最近工作比较忙有关。怎么了？你这么关心他我可要吃醋的，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我呀。”放下遥控又来抱我。

    我已经开始后悔那么快就点头答应他了。

    “是小妖。”

    “他？他又怎么了？他嫉妒我们两个甜蜜的样子？”

    “你少在这里恶心我。”

    “难不成他和老白吵架了？”

    “要是他们两个吵架倒好了。”

    “嗯？还有比吵架更严重的问题？打架了？”

    “你怎么就会往这方面想？是不是已经想好以后怎么和我吵架？怎么和我打架？”

    “我怎么会？惯你还来不及呢。”抱我的手紧了紧，“他们到底怎么了？”

    “小妖的初恋情人要结婚了。那人是老白以前的合伙人，给小妖和老白都寄了请柬。”

    “男的？”

    “当然是男的。你以为呢，小妖很纯的，又不是双。他如果是双的话，我这个女朋友就成真的了。”

    “他敢？”

    “怎么说这个了，回原来的话题上去。”

    “嗯？还给小妖寄了请柬？”

    “怎么说呢，这几个人关系有点复杂。我就从头开始说好了。”

    我把沈家两个人、马家两个人和顾振华的关系彻彻底底给何斌解释了一遍。有点口干舌燥，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又拿了水果吃。何斌眉头锁在那里，看来他也觉得难下判断。

    等我吃完了一个苹果，他来帮我擦手。

    “你今天不是已经和小妖谈过了吗？说到这个份上就可以了，剩下的就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感情方面的事情，不是当事人是很难明白的。何况老白也没在我们面前透『露』什么，贸贸然就去管人家的事情会被人讨厌的。这几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们是外人，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说不定就有隐情。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我们别管了。你也别去盯着小妖问，想说的话自然会来说的。”

    “哦，我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的。”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有点羡慕老白，现在想想反倒是我们两个比较顺利。”

    “你在加拿大没有女朋友？”

    “网恋算不算？”果然有，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定时会和一个小笨蛋发邮件，想让她知道我所有的变化。可惜，那个笨蛋太迟钝。呵呵……”

    这不明显在说我吗？“都说了我不是笨蛋。再说我可要翻脸的。”

    “好，不说。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笨蛋呢。”把我抱得紧紧的。还好已经换隐形眼镜了。

    “真的没有？”我继续追究。

    “追我的算不算？还有暗恋我的？”

    “才发现原来你的脸皮那么厚。”

    “呵呵呵……心都在你这里了，怎么会去想别人。何况我不喜欢金发碧眼的。”

    抱着我摇啊摇的。真是的，我又不是婴儿，给你抱抱也就算了，竟然还摇！

    “别摇了，我胃里难受。我要去取眼镜，今天是第一次戴，不能戴很久的。”我起身拿了装护理『液』的袋子进了洗手间。

    “慢点走。”他在我后面提醒着，“还是去配个带框的眼镜吧，顶多我亲你的时候摘掉啊。”

    假装没听到……

    第一次从自己的眼睛里面把隐形拿出来有点困难，我磨蹭了很久才取了一个。

    “玺，你的手机响了。”何斌拿着我那正在唱歌的手机出现在洗手间门口，“显示是‘竞’，他是谁？”

    闻着怎么有酸味？

    “发什么傻？不就是赵竞吗？我叔叔的儿子。”

    “哦。等会儿把名字改成‘赵竞’。”

    竞的醋也吃？想翻白眼又怕，还是算了。“你接吧，我现在不方便。”

    “喂……啊，是的，她现在不方便……嗯……嗯……好的……好，我会转告。”

    “说了什么？”我继续取眼镜。

    “他问是不是赵玺的手机，我说是，你不方便接；他问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说是；他又问我开的是不是白『色』的车，我说是；他又说想见见我这个准姐夫，我说好；最后他说过会儿再打来，我说会转达。”

    还真是详细！不过赵竞那小子又在皮痒了，等会儿他再打过来我先好好骂骂他！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真的不要买任何东西？”

    “还是先回去吧，看来今年这个年是过不安生了。”

    “你别急，再怎么样家里有那么多能拿主意的大人呢。”

    “还说要跟你回去的。”

    “没关系，本来就应该先由我到你家去的。就是这样空着手去实在是不好意思。”

    “想必是没人会在意的。你跟了我回去就行了。”

    何斌回头宠溺地看了我一眼。“你先睡会儿吧，这几天你也没怎么睡好。反正我去过，认识路的，到了我叫你。”

    “嗯……”

    看来这次不是空『|岤』来风了，小镇还是避免不了被拆的命运。虽然不是非常有感情，可是在城市居住惯了之后，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换换空气是种享受。

    一味地追求，在小镇这种无名无利、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能得到彻底的放松。可惜，这样的一个地方就要被染上尘世的味道了。

    “到了，起来吧。”何斌在一边推我。

    我努力睁开眼睛，睡得真不舒服。被何斌摆弄着穿好了外套，下车的时候就看见赵竞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见我们下了车，飞快跑了过来。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进去吧，都在『奶』『奶』的房间里呢。我陪姐夫慢慢进去。”

    “别『乱』叫！”嘴里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直接穿过走廊进了『奶』『奶』的房间。

    果然都在这里。『奶』『奶』躺在床上，我父母、叔叔婶婶、还有姑姑围坐了一圈。

    “玺来啦？”婶婶见我进了门，走过来拉我坐在她的位置上。

    我轮着叫了一遍，竞带着何斌也进来了。

    我竟然没从父母的脸上看出有任何的意外神情。

    “小何也来了？来过来叫人。”父亲把在座的都介绍一遍，何斌跟在后面叫了一遍。

    “各位长辈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所以没有时间买东西。空着手来，真是对不起。”何斌红着脸解释，时不时朝我看，看得我也跟着脸红起来。

    “小何也不是陌生人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在意了。”父亲打着圆场。

    “人来了就可以了。”这次说话的是『奶』『奶』，从我进门就没发过言，“过来让我看看清楚。”

    我站起来想让他过去，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了我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奶』『奶』的床前。

    “嗯，不错。你的事情也听她爸说了一点，这几年你一直在照顾玺也辛苦了。玺这个孩子，小时候算命的说过是女生男相，不过看你喜欢就可以了。以后你还是要好好照顾她，算命的也说了，这孩子在一些事情上会开窍地晚一点，希望到时候你能多让着她点。”

    “我会的，『奶』『奶』。”何斌抓我的手用了劲，有点疼，抬头看去，他正看着我。

    “『奶』『奶』……”我的鼻子很酸。

    “这个是给你的。琳的在她结婚的时候我已经给她了，竞还小，交给他妈保管了。现在就想亲手把这个给你了。”『奶』『奶』递来一个丝绒盒子。

    我递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金的指环，还缠着半圈的红线。

    “还有这个。”又递来一个盒子，何斌接了放在我手里，“这本来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给你的。没想到一直拖到今天。”

    是一个银锁片！赵家传给长子长孙的银锁片！

    “其实男孩女孩是一样的。只要是自家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好！”

    果然不是一个很安生的年。

    『奶』『奶』的轻微中风让大家都很担心，可是关于拆迁的事情又接踵而至。父亲联系了一家不错的疗养院把『奶』『奶』送了过去，只担心『奶』『奶』会受不了那个刺激。果然，拆迁办和评估组的人没来镇上多久，就听说西面的陶老头在谈判的时候突发脑溢血过世了。

    父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