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谋成为爱情的解药 - 当阴谋成为爱情的解药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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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阴谋成为爱情的解药/往生传著]

    书籍介绍:

    越清音,婚姻调查员,在家暴中成长,被后母设计流产,生父失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妹妹,后以一夜情换来活路,这是噩梦的开始还是结束?

    柳惜梦,音乐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被迫下嫁他人。就此生恨,以美貌蛊惑人心,情人无数,但一纸离婚协议书,打破了她虚浮的梦,复仇的火焰就此燃起……

    喻舒艾,公司经理,家庭幸福,看似完美,但接踵而来丑陋的身世真相她该如何面对?

    苏然颜,列车员,才华横溢,但少年打击使其整容,后嫁与富豪,然而一次意外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四个游走在都市的风格迥异的女人,在金钱,财富,容貌,名利等之间的抉择,在欲望与现实交织下的情爱,那一系列以爱之名而燃烧的阴谋,究竟是毒药还是解药?

    ------章节内容开始-------

    引子祭日那天,列车上陌生的她们

    更新时间:2013-4-119:44:36本章字数:3820

    越清音紧了紧领口,高铁上的冷气她根本感觉不到,只是习惯性的把头缩了进去。这是预知性对抗外界的举动,是创伤后的应激表现。

    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每天她所对着的患者,那些在她脑海里冠上各种专业词汇的疾病,慢慢地,缠绕上了她,变成了她的一种病。

    天黑黑的,她忽然打了个机灵,茫然地在随身的包里翻了起来,然后捏着高铁票愣愣地出神,她似乎忘了今天,或者此刻该去哪里。

    她烦躁的情绪越来越明显,撕扯着袖口,她是忘记了,昨天的越清音是那么给人信任感,冷静地给病人做着心理咨询,在那些病人的眼里,越清音像女神一般,只要看上一眼,心境明朗。她可以做得到,一直都可以做得很好,可是今天,却不行,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慢慢地,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她的神经随着惯性慢慢地松懈下来,终于在最后一刻,她的身体随着往前一冲继而一仰,靠在了座椅上,这天生的惯性缓冲让她的全身松弛下来,又回复到了以往的冷静。

    广播里传来了小姐好听的声音,她无心关注,她忘我地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什么。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特等座的门被打开了,人群的熙攘声挤了进来,又被挤了出去。一个男人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疲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个男人跟这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前来查票的小姐盯着这两个人看了好久,刚要开口时,却被这个男人伸手制止了,示意她不要出声,似乎怕是惊扰了越清音。

    这似乎是个很尽职的小姐,固执地想再要开口,这时近旁一个年纪相对大一点的出手阻止了。

    那个男人一直专注着身旁的越清音,没有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女人阻止时眼里的熟识。

    这个女人叫苏然颜,她认得这两个人,刚刚她的徒弟尝试的事情五年前她也做过,五年里的同一天,同一个时刻,她从一定会看到这个女人上车,而后,这个男人也会上车。这像是一种共识,也像是一种默契。

    “然颜姐,为什么要阻止我检票。”徒弟在她耳边抱怨着,目光始终离不开苏然颜的脸,作为女人,她太美了。她安慰着这个上进的徒弟,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她也不想明白,每天在列车上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这种模式化的“陪客”笑容让她几近疲惫,却又近乎疯狂地迷恋。

    在吸烟区,她点燃了一支烟,审视般地看着窗外,夜幕降临时,匀速行驶的列车,将她体内的寂寞与孤独疯狂地撕扯着,任她再怎么平静,也压抑不了体内的近似饥渴的汹涌。

    或许只有烟草,才是最忠实的陪伴。她这样想着,苦笑着又点燃了一支。

    越清音像是心电感应一般,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了这个男人的肩膀上。男人耸动着肩膀,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声叹息。

    “我是谁?”半梦半醒的越清音吐出了这几个字,软软地,煞是好听。那男人也闭上了眼睛,像是原本就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三个字像是种命令般,两人从极不协调的陌生人进入到了恩爱夫妻的阶段。

    他叫宣沐柯,每年的同一天,她都会问这个问题,像是预设好了一般,循环往复。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是轻松地,因为这一天的越清音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如此真实。他也是难过的,他真的希望往后许多年的某一刻,她会问他“你是谁?”他希望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她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每次这一天的事情,她都会不记得。

    如果正常人要过365天,那她只能过364天。这是一种病,偏执性的失忆。他没有办法去治愈,也没有办法开口去发起疑问,因为他目睹了这病根种下的时候。

    记忆推进到六年前,那时的他事业小成,意气风发,只是婚姻并不如意。那天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再一次买醉在酒吧,借以逃避妻子的出轨,冰冷的家。

    他步履蹒跚,就像他心里难言的苦楚,跌宕起伏。以前他想拥有很多东西,唯一拥有的就是家;现在他拥有了所有,家却变成了一种奢望。他费尽地掏着汽车钥匙,眼花之间,没有任何完整的实物,都是幻影。

    这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那触感冰冷,给他燥热的身体来了一次触觉碰撞。他睁大醉的迷离的双眼,晕眩的世界里,一个女孩渴求的面容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睛,那一刻,不知怎么的,他为自己感到羞愧,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

    借着醉意他想推开女孩的手,可是他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女孩倔强地说:“你给我钱,我给你一夜情。”

    那句话深深地映在了宣沐柯的脑子里,六年来的每一天,他都在回味着这话里的酸涩。

    他睁开眼睛侧头看着酣睡的越清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在她耳边爱怜的说道:“你是我的。”听到这话的越清音面容舒缓下来,带着一丝笑意。

    说实话,那时他多金帅气,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但他却从没想过一夜情,他的道德意识不容许他有这种念头。

    妻子出轨后,带走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信,他变成了一具空壳,没有生命。那句话,被那个女孩说出后,他的酒全醒了,他手里的钥匙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无法想象这么一句话居然让他第一次冷静地审视自己体无完肤的婚姻。

    他突然明白妻子任性地因由,他也突然明白原来婚姻不仅仅是衡量自己拥有了多少,因为在一起的人她需要什么同样很重要。

    这女孩就是越清音,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情景,现实而又平和。没错,就是这样复杂的交织,他们像是两块磁铁,一下子贴合在了一起,像是宿命般地无法分离。

    列车又开始减速了,宣沐柯从回忆里缓过神来,习惯性地伸手轻轻按住越清音的身子,直到列车停了下来,他才放心地松手。广播里又传来甜美的声音,宣沐柯不敢动,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五点了。

    特等座的舱门再次被打开,人群的熙攘声再次了进来,又被挤了出去。

    进来的是个女人,年纪跟越清音差不多大,一身的黑色,头发也挽了起来。女子面带哀色,她踩着高跟鞋走着,没几步便在宣沐柯身旁停了下来,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宣沐柯也顺着女人的目光看过去,目光落在了越清音身上,越清音毫无察觉地酣睡着。宣沐柯继而与女人对视,示意她一切安好,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在隔着走道的的另一边同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愣了几秒钟,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

    照片上是两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嫩嫩的小脸,眼睛像是月牙。女子的指尖划过那孩子脸颊的轮廓,这照片有些时日了,边角有些泛黄,像是被摩挲了很久。

    或许是人为,或许是岁月,或许是思念。

    这个女子叫做喻舒艾,照片上的女孩子一个是年轻时的她,另一个是年轻时的越清音。而那个孩子,则是越清音的妹妹——越凉音。喻舒艾一直记得跟越清音走近的故事,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谁都夺不走。

    那时刚上高中,喻舒艾刚进学校,第一次寄宿,第一晚便失眠了。她爬下床想吹吹风,黑暗中她发现下铺的室友还没有睡觉。她看不到她的表情,那亮亮的眸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让她那么惊奇,把那句“你也想家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周围布满了警觉,就像是猎人般在黑暗中警惕着危险。

    这样的画面让喻舒艾感到害怕,但是远离家人的孤独感让她不顾一切地找寻依靠。所以喻舒艾打开小夜灯,靠了过去,越清音的脸色透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绯红,她似乎很兴奋。这完全是不寻常的备战状态。

    “怎么还不睡?”喻舒艾试探性地问道。

    越清音抬起手,示意她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我就可以睡了。”

    喻舒艾算了一下,那时是五点,也是明天精确地日出时间。她诧异了,这个女孩子的一切都那么古怪,她每天两小时的睡眠时间怎么能撑得下繁重的课业。但是她也没再说什么,因为越清音的状态像是活在某个空间里,她丝毫不能靠近。

    这小小的接触使得喻舒艾异常地关注越清音,那晚的越清音像是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使得她有种想要保护的欲望。而到了白天,越清音更像是个大人,是个冷静的观察者,动静皆宜,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是喻舒艾知道,她是如此的累。她想要走近她,不为了好奇她的故事,只是为了参与她的现在与未来。

    事实证明,喻舒艾做了很正确的决定,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今天的喻舒艾都没有后悔过,因为越清音带给她的,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的。她努力地靠近越清音,越清音表面上那么平易近人,可是骨子里是那么生分,所以她们熟稔不了。

    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终于在高二的某一天晚上,越清音一反常态地焦躁不安,这就是预感,精确地预感。不久,班主任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在这之前,越清音一直站在寝室门口等着什么一动不动,寝室里的其它孩子都吓坏了。班主任悄悄地带走了越清音,直到第三天,喻舒艾又见到了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就喻舒艾知道,以她这两年半的观察,她一定是出事了。

    那晚的越清音发烧了,浑身发抖,在床上呻吟着。喻舒艾赶忙爬下床,紧紧地搂着她,她没有抗拒,当她在喻舒艾怀里越缩越紧的时候,喻舒艾前所未有的高兴,她仿佛就是在床上等待着这一幕的发生,第一次摸透越清音让她很是兴奋,她第一次尝到了猎人的滋味。她无法去形容那种感觉,只是随着越清音一起颤抖……

    喻舒艾的身子又颤抖起来,这次是难过,无底洞的难过,难过到肌肉不自主地抽搐。以前喻舒艾喜欢听别人的故事,收藏别人的故事,她自诩为收藏家,她觉得听到的多,面对未知的生活就会舒畅点。当年的喻舒艾迫不及待地想让越清音了解自己的时候,喻舒艾是那么的自豪说着这个癖好。

    可是,越清音却说了一句话,这才敲醒了她。

    当她引以为豪的那些别人的故事,早就被归置在了回忆的档案里,偶尔才会被翻出来。这些变成故事的时候早就成了乏味的语言,必须要由“收藏家”投入感情再次演绎一遍,周而复始。

    喻舒艾一下子醒了,她终于知道再对别人讲述这些故事时候的感觉了,是累。

    因此,越清音说:回忆是没有力量的,所以活在当下的我们才那么歇斯底里地痛苦。

    引子祭日那天,列车上熟悉的他们

    更新时间:2013-4-119:44:36本章字数:4669

    列车还在缓缓地行进,苏然颜从吸烟区走了回来,她沿途目空一切,这是常年累积下来的心病,只不过这次她的视角是向上,而不再是向下。

    学生时代的苏然颜是个十足的丑八怪,当然,她从没有想过这样的词能够用来形容一个女生。她单纯地喜欢着一切,不算是美的,而是被尊重的,可是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到了一定的年龄你就会突然又把自己的视野剥开一层,逐渐有了意识上的分层。

    但并不是每个女生的审美观点都由美好朦胧的幻想异性开始的。苏然颜不是,她的脑子很聪明,她热衷于吸收一切,她很会发挥自己的优点。但是某一天她突然惊恐地发现,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视觉听觉触觉。这么简单的规律,她明白,但是却排错了顺序。

    她的顺序是,触觉触觉触觉。

    只是这触觉不是单纯上的肢体接触,而是内心的触觉。她觉得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会是假的。这些外力得来的东西,倒不如依靠自己搏一把,自己给自己辨真假。

    她开始用别人的顺序来审视自己时,苏然颜的信念崩塌了,她只觉得生活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她顺着大众的追求丰富了自己的内在,但那个年纪实际需要的却是外在。这就是普遍的,而她却看不懂的“潜规则”。

    痛楚再一次袭来,苏然颜加速了脚步,在拐角处闪进了卫生间,白的透明地灯光下,苏然颜用自己的视觉打量着自己早已熟悉的精致面庞,她觉得镜子里的才是她,而她是除了她之外的别人。她必须先看到自己,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

    苏然颜如此热爱这份工作就是因为,这里有足够多的“别人”的视觉让她满足。她满足后厌倦,厌倦后满足。这被她称之为恶心的的快感,是她的婚姻无法给予的。

    她深深嗅了嗅自己,pheroone香水渐渐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再一次自信地走出去,沿途的男人投来惊艳的目光。可苏然颜更爱的是那些女人,那些嫩气的手下的羡慕与嫉妒。在动物世界里,同性之间的角逐最为惨烈,也更能被彰显。

    她重新回到商务舱,愣神地盯着那个背影出神,慵懒地靠在门上,低头看着手里刚刚沿途的男人塞过来的名片,恶狠狠地攥紧了手指。

    苏然颜十年前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她要做一个双栖动物。

    列车快停了,喻舒艾慌张地收起照片,像处理记忆时一样,将它狠狠地塞入包的最底层。沿途她的手碰到了手机,冰凉的机身让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翻到那个群聊组,却停了下来。机身上灰暗的头像提醒着她,有些人早就不在了。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围观者,人的本性总会由事不关己变为一拥而上。

    喻舒艾转头看向越清音,她的清心寡欲不知道容不容得下这个人。可是时间没有容得下,这点毋庸置疑。因为他消失在喻舒艾跟越清音的世界里五年了。每一年喻舒艾都会想要告诉他真相,可是真相又是什么呢?我们总想听到自己顺耳的话,可是有些话顺了耳又顺不了心,顺了心又顺不了耳。

    有时一个人口口声声的真相,在另一个人的眼里就是谎言。

    喻舒艾叹了口气,在放回手机的一瞬间,手机震动起来,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时,心里复杂地像是一碗放了糖精的醋水。很极端的个体,组合起来却又那么完美。

    她慌乱地走了出去,在过道里按下了接听键,但她却不敢说话。就在她酝酿好情绪的时候,那头的人又把电话挂了。嘟嘟嘟的忙音让喻舒艾咬牙切齿。世上很少有人能让你乐此不疲地记起,闻易修就是这少之又少中的唯一。对她来说是,对越清音,恐怕不是。

    这几年喻舒艾疯狂地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很多人惊奇她的独善其身。喻舒艾总是苦笑,这一点,闻易修你会知道吗?

    用越清音的话来说,喻舒艾是颗尘埃,尘埃的特质决定了本体的自由。而闻易修却是那阳光,不温不热的,让两人的距离永远保持平衡。自由的尘埃与漫不经心的阳光,都是彼此蒙骗的假象。世上有多少男女借着这假象蒙骗了自己呢?又有多少男女相信这距离触手可及呢?

    越清音都看出来了,闻易修就是不知道。他不知道也是必然的,因为他心里的尘埃是越清音。这一点,喻舒艾看出来了,越清音却不知道。而越清音心里的阳光是谁呢?喻舒艾转过头看向那个男人,如果她只是个旁观者,她绝对不会怀疑这对恋人的真实性。可是,她偏偏又是这段进行时的故事里的被动者,毕竟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是喻舒艾。

    喻舒艾并不看好他们,五年来越清音只是默认身旁的这个存在,却不给予肯定。在旁人看来的默认到了这里或许往往就是漠视,因为这是越清音,所以喻舒艾不敢妄自揣测。

    宣沐柯不知道此刻喻舒艾的想法,他也不会知道那个叫做闻易修的男人的逼近。他此刻更想找到更契合越清音的姿势,与她更贴近。五年来他无时无刻地想跟她在一起,并不是简单地在一起。从他被灌输一夜情这个概念之后,他敢想并不敢做。

    可是作为男人,并不是不敢做的就不会做。

    他做过,做过之后就后悔了,他深深地发现,跟一百个女人寻欢贱爱都抵不上越清音的一颦一笑。这么骇人的比例,宣沐柯只想告诉自己她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他不想扩大比例,不切实际的夸大只会让他觉得渺茫无望。

    这就是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心情,在他的妻子身上,他体会不到。一个男人一辈子要拥有的不是征服得来的,不是出卖得来的,而是一种期许,那种虔诚的期许。在越清音身上,他感到了自己的干净。

    列车停了下来,喻舒艾站在座位旁,宣沐柯则是紧紧地盯着越清音。他们两个人都很紧张,去年的今天,她蜷缩在列车上不肯下车,直到肌肉剧烈抽搐被紧急送往医院。

    越清音缓缓睁开眼睛,她愣了好一会儿,就是这个一会儿,吊足了这两个人的胃口。“舒艾?”越清音一起身便扑向喻舒艾,这让喻舒艾又惊又喜,因为昨天的视频聊天时,她就是这样的语调。可是喻舒艾不知道,接下来,她又会是哪个越清音。拥抱时,她看到了坐在一旁一脸落寞的宣沐柯,心里莫名地疼了起来。

    宣沐柯在她所知道的五年里,扮演着各种角色,有时是宣沐柯,有时是喻舒艾,有时是闻易修,有时甚至是越清音。她自愧不如宣沐柯的这般无微不至,她也很感谢在这个男人的处心积虑下,弥补了不少她的缺憾。由身到心完全的陪伴谁能做到?他宣沐柯就能做到!

    可是这执着也带来了意外地“惊喜”,一想到当年的流言蜚语,喻舒艾就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想到这里,喻舒艾果断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在一旁的宣沐柯自然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就在刚刚,越清音像路人一样走了过去时,他居然会那么那么的在意。别人觉得他玩女人玩得过火了,如果宣沐柯还处在学生时代,定会被形容为自作多情。而这么多年的无果,定会让他觉得嘲讽,犯贱。他看到过,大学里都是这样的例子。

    宣沐柯从没有自嘲过,这像是冥冥之中的暗示,要么是他准点出现在越清音身边,要么是越清音出现在他身边。这种默契,让宣沐柯很舒服。就像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老天第一次把越清音带到了他身边。从此,没有人能解释得了他们之间的蛛丝马迹了。

    他想以习惯来解释这一切,但形成习惯是需要时间的;他以颓废抗拒过,可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挥汗如雨的时候,他又是那么积极;他以投入冷落过,可获得再多的荣耀,身边没有她,一切都是那么乏味。

    他的妻子说:“宣沐柯,你们天生就该在一起。我不是你另一半的灵魂,而她却完完全全地契合你残缺的轮廓。”

    宣沐柯觉得自己老了,他不知道自己能陪她走多久,六年前的他不知道,竟然断断续续地到了今天。这一次,或许就该止步到这里。他第一次无意识地做了一件这么久的事情,而不觉得累。

    原来,这些年以老而搪塞的无力感,就是成熟。

    这种成熟真可怕,捡回被生活唾弃的东西,让他真真的力不从心。

    越清音伏在喻舒艾的肩膀上,脑袋里强行止住了往下一秒的预想。她忘情地投入在这一刻,她知道今天对于她是不存在的,她深深地知道。她是可以治愈别人,却无法治愈自己。许多年了,她从没有好好地抱过喻舒艾,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埋在心底,这样,才能风平浪静。只能说,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喻舒艾对于她就像是身体上的一只导管,越清音源源不断地供给着营养,喻舒艾如饥似渴。可这么些年就算隔得再远,喻舒艾的身上都扯不掉越清音,越清音深深地知道喻舒艾的怨气与无奈。她也回避过,但是最后两人都发现,自发滋生的东西是扯不掉的。她们需要这些负面的多元化情绪的喂养。

    越清音无所畏惧,唯一惧怕的,就是别人爱她。她爱不起,也伤不起,在潜意识里,她被告知自己不配。

    喻舒艾被这拥抱吓坏了,她明显感觉到了这拥抱里的含义,越清音源源不断地表白让她措手不及。这就是她欣赏越清音的地方,不言不语,心自通。喻舒艾越来越舒畅,她前所未有地轻松,越清音吸走了她的压力。

    三个人各自的心思在未知的空间里互相碰撞,挤压,给这车厢里形成了诡异的气场。越清音放下喻舒艾,淡淡一笑,喻舒艾觉得越清音好美,真的好美,这种美很独立,超脱于俗物外。

    “我们走吧。”越清音说。

    宣沐柯的心咯噔一下,咯噔一下的还有喻舒艾,虽然她再怎么不看好他们,但是有宣沐柯在越清音身边,喻舒艾才能更好地飞翔,摆脱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所以,她不希望宣沐柯被动地放弃。因为越清音的冷漠真的会让人寒到骨子里。

    宣沐柯心里倒是很坦然,起身准备走了,他始终没有看向旁边的这两个女人,他不想看,他用心理暗示告诉自己,与自己无关。起身时,他碰到了一只手,他心惊了一下,知道那种触感,只是这次,那边是热的,而他居然紧张地微凉。他抬头,越清音软软地伸着手朝着他,但眼睛并不看他。

    越清音此刻有些紧张,她从不会表达感情,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各方面的冷淡。可在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记不得了,就算记得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她在这么些年接手的离婚案子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男人焦躁在婚姻里是因为他们的女人开始认真了。而在婚姻外找到的,是为了弥补心里的缺憾,是什么样的缺憾呢?越清音不知道。虽然她给那么多人做了咨询,那她还是不知道。

    人的结构很复杂,而人的想法就跟神经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大脑发射的信号在哪个神经元上。

    越清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可她突然觉得自己落寞了,她需要知己了,她想知道宣沐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不怕女人挥霍自己的财产,不怕虚伪的鱼水之欢,却怕自己辛苦用物质装饰的花瓶某一天觉悟到了男人的敷衍了事并开始反抗。女人是个神奇的物种,一旦燃烧起来,男人必定引火自焚。她觉得宣沐柯的婚姻也是这样。

    如果她把心里想的告诉宣沐柯,宣沐柯反而会轻松不少。虽然越清音对宣沐柯的看法完完全全地否定了他,他还是很高兴,因为越清音的谈话从来不跟自己涉及这一方面。有时候宣沐柯觉得她真狠心,认识了六年,却总是保持着陌生人的状态,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肉体关系。

    想到这里,宣沐柯突然觉到了自己的失败,他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他为什么觉得自己的爱情这么伟大?他对越清音的许诺就是随叫随到的肉体关系,是他让越清音不要靠近自己,现在越清音做得很好,他又在埋怨什么呢?而且当初,他也只是想有这么一个慰藉自己的鲜活肉体与灵魂,来祭奠自己在婚姻上的缺失,这样他会觉得很有面子。想到自己这么不堪的初衷,宣沐柯的心里是满满的罪恶感。

    宣沐柯很自然地挽起了越清音的手,他冷静了下来,他想要重新开始,他决定要让越清音接受自己。宣沐柯的妻子说的没错,他们是天生的一对,还有不知名的时空也知道,他们两个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喻舒艾呆愣愣地看着他们沉默着挽手出去的背影,窗外人影攒动,她的事业之所以这么成功是因为她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并去迎合。但这些流水线一样娴熟运转的为人处世并不适用于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里只有这些在乎的人,她突然发现她从没有好好地经营过自己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此刻她不懂眼前这两个人的做法。她觉得她把什么都复杂化了。

    复杂的生活不是生活,是活生生的复杂。

    如果喻舒艾好好地了解了解闻易修,她会对复杂一词有着新的理解。闻易修一定会倾尽所有给她上一堂瞠目结舌的课。

    三个人各怀心事沉默地走着。

    引子我们的游戏又开始了

    更新时间:2013-4-119:44:36本章字数:2636

    “车在外面。”被越清音挽着的宣沐柯分外自信。

    越清音点点头,她娴静地转过头,示意喻舒艾跟上。

    此刻,苏然颜也下了车,夜越深她的孤独就像毒瘾一样撕扯。她不必请假,因为她身边不缺上进的手下,这些手下事业上上进,自然在其他方面也上进。不然怎么会有机会给她们表现呢?

    苏然颜想着想着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若隐若现的曲线给她添了不少风韵。她站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但是她不俗,她的趾高气昂给了她十足的贵气。

    她在等着今晚的“满足”,在那些名片中,她选不到什么。

    以前她挑选这些男人的时候,心里都是虚荣,但渐渐地,她就疲倦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疲倦。她心里知道,她骨子里就不是这种女人。

    可是她就是要这么做,糟践会让她的负罪感少一点。

    闲暇时,她点燃了一支烟,吞吐之间,她远远地瞥见了宣沐柯一行人。苏然颜的视力很好,但她有时很讨厌这种敏锐的视觉。她细细的看着宣沐柯,孤独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也细细地看着他身旁的越清音,只一秒便不敢再直视。

    她嫉妒,疯狂地嫉妒。她迫切地想要得到宣沐柯,哪怕一次也好。

    她苦笑着掐灭了烟,宣沐柯或许不记得了,六年前他就见过苏然颜,那晚在酒吧,苏然颜画着淡妆第一次邂逅了宣沐柯,之所以称之为邂逅是因为他让苏然颜心里有股异样的温暖,那淡淡的温暖就像是对异性朦胧的好感,苏然颜像一个小女生一样脸红了。

    在她丑八怪时的学生年代,没有那个暗恋的异性一直是缺憾,这次,苏然颜找到了,所以她不自觉地矜持了。

    但她还是想要靠近他,在她整容后,她自信满满。可是苏然颜一坐在宣沐柯旁边,还没等她开口,宣沐柯就拒绝了。他可能误解了苏然颜的意思,在酒吧,孤男寡女,买醉留情。

    那一刻,苏然颜感到了屈辱,她不甘心地跟了出去,只看到一个女孩上了他的车,她看得很清楚,就是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苏然颜输了,她却不承认输给了越清音。因为她自卑,她居然又自卑了。

    这次,她该让医生在哪里动刀呢?

    谁说宣沐柯不记得,宣沐柯当然不会忘记那张惊为天人妖娆的脸,他坐在酒吧里的时候就偷偷观察着苏然颜,可是当苏然颜走近他的时候,他却逃避了,那张脸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有些女人会让你觉得她们做的事情不用解释你就会觉得是对的。宣沐柯的妻子就是这样,面对妻子的出轨,他觉得他的妻子是对的,而他错了。

    苏然颜不会知晓这个男人后来曾经后悔过,为什么没有与她发生点什么,而此刻她也无暇再继续跟随着他们的身影。因为此时,一辆高级轿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车窗降了下来,一个颇有味道的男人转头看着苏然颜。

    苏然颜掩饰住心里的慌张,表面上做足满分的不屑一顾。她心里觉得很丢脸,被抓现行的丢脸。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找到她,或者说她也不想知道,她已经习惯了被私家侦探跟踪。

    但是她却不能埋怨什么,对着法律她不能埋怨什么,从法律意义上讲,这个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赵原野。

    车门打开了,车内的空气涌了出来,都是一个男人寂寞的味道,它盖过了苏然颜身上pheroone香水的味道,那味道如此真实,熏得苏然颜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果断地关了机,她决定毁约。

    苏然颜上了车,那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过去。

    “还是那家酒店吧,我还是很喜欢那家酒店的床。”苏然颜的声音是哽咽的沙哑。

    宣沐柯精准地找到车的时候,触电般的朝后方看了看,他觉得不远处有人在看他。他找了找,却没有找到。他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

    是有人在看他,是两个人,一个女人是已经上车的苏然颜,另一个是一个男人,就是那个闻易修。

    闻易修坐在不远处的车里,他刚刚在电话里很想告诉喻舒艾他回来了,可是他却没说,他知道喻舒艾想他,可是他想的另有其人。他后来打算当面亲口说,但看到挽着宣沐柯的越清音,他心里仇恨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为什么!他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分开!他之所以耗着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么久了,越清音一定苟延残喘着快崩溃了,快发作了。可是……越清音活得好好的,还是那副事不关己,宠辱不惊的样子。这种样子快要把闻易修逼疯了。

    在越清音身边,喻舒艾也有了天生的预感,在停车场,刚要上车的她顿了下来,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过了一会儿,精确地转向了闻易修的方向,透着放下来的车窗,她再一次看到了闻易修,五年了,她的心跳得还是那么的快,她快失声尖叫出来了,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冲过去告诉她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她对闻易修的好感转化为了女人的渴望,这渴望再次被挖掘,像篝火般越烧越旺。

    闻易修有些慌,他一向很惧怕女人敏锐的直觉,与喻舒艾对视时他略微的心虚。他害怕喻舒艾对于这些年去向的追问,更害怕喻舒艾满怀愧疚地告诉他关于当年那件让他与越清音反目的事情的所谓的真相。他相当害怕喻舒艾的真诚,喻舒艾的真诚让喻舒艾自己愧疚到今天,让喻舒艾觉得越清音不该失去这个蓝颜知己,让喻舒艾觉得是自己的懦弱没有告知闻易修真相,没有留住闻易修。

    喻舒艾对待闻易修的坦白与真诚提醒着闻易修他的丑陋,但这种害怕与心虚仅仅适用于面对着喻舒艾,但是对这越清音,闻易修又恢复了救世主般的神态。虽然这救世主般的神态是丑陋的,越丑陋就越能动摇越清音,这样他就越兴奋,他上瘾了。闻易修的生活几近陷入这种病态的疯狂中。

    他是对的!当年的那件事情他没有错!而且谁都不会怀疑那件事情出自他手。一看到越清音他突然庆幸喻舒艾还被蒙在鼓里,而蠢笨的喻舒艾还以为是他被蒙在鼓里。他希望喻舒艾一直这么蠢笨下去,他希望他失去所有人后,还能拥有喻舒艾的真。那是他唯一的安慰了,有了安慰他才有支柱跟越清音纠缠下去。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越清音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闻易修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关好窗户,给喻舒艾传去了一条简讯。他按下了py键,激昂的交响乐前奏,而后有一抹女声空灵乍现,闻易修忘情地闭上眼睛细细欣赏起来,这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是他的第一份战利品。

    他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狡黠。越清音,我们的游戏又开始了。

    另一边,越清音突然呼吸急促起来,她似乎预感到了这个宣战。她感觉到某些人的逼近,可是她猜不到是谁,这种不知名的威胁感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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