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 - 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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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驾匆忙似地,连连磕头,大抵便是空灵县令,却没有半丝清官该有的傲骨与气度,倒是一副阴暗猥琐的模样。

    空灵县令,真是清官?她望了望眼前破旧的宅子,再看身边一语不发,依旧笑得温文的主子――她竟然觉得,方才她主子那笑,似乎有些森冷的模样?她又看那主子一眼――他唇边的笑,有扩大的趋势,眼里却不再有森冷?这主子变脸也实在是快。快得令她有些捉摸不透――朝中官员的想法。

    也罢,她叹口气,知道得越少,对自己越好。

    不等遥隔说话,李县令替他撑了伞,自顾地圆起场,“宰辅驾临,未曾远迎,下官该死。”

    遥隔仅是笑笑,无谓地挥挥手,道,“不怪李大人,是本官不曾知会,贸然造访。”

    那宰辅二字,硬生生地扰乱她的思绪,令她定在当场,表情有些错愕。原来,她这新主子,是凤皇朝的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藏在衣裳下的手

    县令好有钱

    ,渐渐地握成拳,直到掐到关节发白。

    她不报仇,她不报仇,她――忍。

    “是、是、是,遥大人光临,令寒舍生辉不少,请,里面请。”李县令哈着腰,一副小人嘴脸。

    她真要怀疑这李县令真是清官的事来了,清官不都该是傲骨铮铮,膝下有黄金的么,怎么这李大人一点气度也没有,倒像是丧家狗遇到生人一样?

    遥隔看她一眼,扯了记高深莫测的笑容,才一脚跨了进去,末了还调笑似地送来一句话,“凤姑娘,再不走,这雨非得把人淋出风寒不可。”

    她拧了拧眉,没答话,咬牙握了握拳,细细地看着这破旧的宅子。

    县令一个眼角,一旁的奴才便立刻将撑开了的油纸伞过渡了给她,作了请的姿势。

    她微眯了眼,脚顿了顿,许久后才点点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伸脚跨过那个门槛。

    ***************************************

    李县令安排了厢房给他们换衣裳。

    她正收拾衣物,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而来的是李府仆人的声音,“遥大人请凤姑娘到前厅。”

    她点头,轻轻应了声,眼光却放在了挂至墙上的那幅画。那画,是《洛神赋图卷》,据说是从外邦流入的,东晋时非常出名的顾恺之的亲笔,被当游历的一些人带到凤皇朝,却不想在这李府上亲眼见到。这破旧的宅子里,也是另一番天地,屋子装饰得半点也不含糊,细节处均可见主人对这宅子的用心。桌子摆着的瓷器,以及一些画,若不是行家,大抵都瞧不出任何皮毛。

    她叹了口气,推开门,与那个仆人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他前往大堂――这空灵城里的小县令,居然收了这么名贵的画,若说这李县令是清官……实在有些言过于实。

    大堂的气氛倒出她意料地融洽,桌上奉着茶,她主子竟与那李县令侃侃而谈,一副颇愉快,相见恨晚的模样。大抵是听了遥隔不怪罪

    姑娘服其劳

    的言语,李县令竟胸有成足,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着空灵城大小事,歌颂自己的伟功伟迹,生怕别人不知晓似的。更奇怪的是她主子竟也没有任何不悦,手中折扇摇着没停,脸上挂着温和地笑,细细地听,时不时地附和几句,仿佛十分相信的模样。

    那两个人的模样,似乎有要狼狈为j的趋势。

    她怔了怔,不开口,挪步走至遥隔身后站定,朝中官员如何黑暗她不管,只管守好管家的本分。

    遥隔偏不让她安生,不过一会的功夫,又笑眯眯地唤她,“凤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主子聒噪毛病又犯了,她拧眉摇着头,明明不情愿,嘴里却应得好听。

    “走了近两个时辰,累了吧,坐。”遥隔看了一眼那李县令,摇着的折扇突然一收,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

    她看李县令一眼,而对方竟回了一记巴结的笑容,暗嗤了声,依言坐到一旁。

    仆人立刻奉上了茶,她与那仆人点了个头,守好下人的本份,依旧不发一语。

    “凤姑娘。”遥隔偏不如她意,不甘寂寞地叫。

    “公子有事请说。”她默默地磨着牙,从唇缝里挤出这些字来。这人实在是很聒噪,有事没事凤姑娘服其劳,成天喊她名字,喊得她,望了一眼他的桃花脸,喊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无泪城谭员外丢了一柄玉如意,不知你听过此事没?”遥隔像是在对她说,眼睛却看着李县令,仿佛用膳喝茶时闲嗑牙时提起这话般,半点也看不出来有窥探的意味。

    “嗯。”她看了他近两秒,才点头,谭员外丢的玉如意,不知道是不是她要寻的东西。虽然不知她这主子在李县令面前问及此事,意欲何为,但对她而言,似乎不是件坏事,自然就配合起来。

    最好那柄玉如意是她寻的东西,正好理所当然地寻回。

    “对了,李大人,最近可有可疑人物到这空灵城来?”遥隔突然话峰一转,将问题丢给了李

    可疑人物

    县令。

    她转了转眼珠子,有些明了,这李府内几乎件件是宝物,可见这李县令是嗜好收宝之人,她主子身为朝中重臣,哪有不识宝的道理,估计也料准了那玉如意,在这李府上。所以,他才会特地跑这一趟?因为那柄小小的玉如意,那玉如意也并非价值连成的东西,为何这主子要追着寻着?

    “下官在此深山中过简陋生活,倒不曾见有可疑人物上空灵城,遥大人,下官立刻派人去查明。”李县令说着,要风就是雨般喊来捕头衙役,徐徐交待了此事,挥了挥手送走衙役后,才一脸谄媚地对着遥隔邀功,“遥大人大可放心,若真有可疑人物进了空灵城,下官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揪出来,交给遥大人发落。”

    “不必急,本官在空灵还得呆些时空,帮药妃娘娘买些东西。”遥隔摇着手中扇子,十分好商量道。

    她迷蒙地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看主子不断变化的脸――这男子,是真温和还是假意?

    “凤姑娘似乎累了?”李县令看看她,献媚道。

    “嗯。”她点头,不愿与那李县令多说一句。

    “李大人,既然府上的管家凤姑娘累了,就劳烦李大人给凤姑娘安排个休息的厢房。”遥隔说着,自己则不经意地打个了优雅的哈欠。

    李县令立刻观言察色,拍着尾巴就迎了上来,“想必遥大人也累了,下官这就带二位去用个膳,再歇会?”

    “也好,李大人清廉至将宅子搬至这半山腰,本官一路走上来,还真有些倦了。”遥隔语气极轻道,仿佛这李大人真是清官般。

    这口气,实在是,听不出任何令人怀疑的破绽,完全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

    ***************************************

    近谓管家,便是什么都管,衣食住行,又排在了前头,所以从李县令的大堂退下来,她便沦落为侍候主子用膳的婢女。

    明明十分不愉快,她的脸却一如既往笑着,

    难为情

    心思也一如既往忍着,虽然站在主子身后的她虽不情愿,手里端着的茶也没放下来过,乖乖地守着婢女的本分,等候主子用膳完毕,立刻补上一杯茶什么的。

    她忍,这文昌公子,不仅是她主子,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轻不得,也重不得。

    遥隔望着一桌子的美食,竹箸分毫未动,只是神情专注地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嘴角还隐约有一丝闪过的笑。像是在算计什么似的。果然,不肖一刻钟,遥隔懒洋洋地唤身后的人,“凤姑娘。”

    “嗯。”她险些没用手中的茶壶将他砸个晕倒,咬了咬唇,将心中冲动的想法吞了下去,这个主子,真有把人耐性都逼光的本事。

    “坐下来吧,我还是不习惯有人杵在背后看我进膳,多难为情。”遥隔又笑。

    她在他身后白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地将捧着的茶壶绕过他的肩放到桌上,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理也不理他,拿了竹箸,默默地吃着。

    这姑娘,摆明了不想跟他多说话,越是如此,他越不如她愿,“凤姑娘。”

    “公子有事吩咐。”她险些没按捺住从胸口涌上来的怒气,直接冲上去揪他衣领,这主子实在是,让她经常无语问苍天。

    “你觉得这李县令如何?”遥隔拿了竹箸,一面夹了菜放至她碗里,一面问。

    “大概不是个清官。”她撇撇了嘴说出看到的事实,李府里,随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一名清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家产《奇》――空灵城县令,大抵是算准了遥《书》隔不识货,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这《网》些值钱的宝物摆放在明显的位置。

    说完后,她定定地看着碗中突然多出的菜好一会,翻了翻白眼,吞下要把菜夹回给他的冲动,没事给她夹什么菜,这主子难道不知道竹箸上有口水?

    “何以见得?”遥隔握着竹箸的手顿了顿,眉心舒了舒,看着她嫌恶的表情笑。

    “这李府里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少。”她也停下手中竹箸,客观道。

    公子你太缠人了

    “看不出来凤姑娘居然有如此慧眼。”遥隔左手摇着折扇,右手则放下竹箸拿了茶替自己满上,颇有窥探意味地笑道。

    她的手顿了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才回道,“跟着家师学过一些。”

    “凤姑娘师出何处?”遥隔又问,那口气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怔着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沉下的眸色看坐在对面的男子一眼,似乎想从那黝黑的清亮双眼中探出些眉目,但那双眸子里,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计的成分,微叹了口气,她只好回答,“家师姓花。”

    至于门派,她当了师傅十五年的徒弟,至今没弄明白师傅是哪门哪派的。

    “咦?”遥隔颇为惊讶地叹着,左手中的折扇停了下来,右手握着杯子,轻呷一口茶,仿佛迷路孩子问路般迷糊地问,“凤姑娘此次上凤城找师傅么?”

    她没承认,亦不否认,相处了几天,这名看起来儒雅温和的桃花脸男子,让她有股不安骇然的感觉,这念头,仿佛突然间在她心底生了根似的。明明是看出这李府上下件件属价值连城的宝物,他却不动声色与那李县令侃侃而谈,一副就要与人搓土结义的模样,这会,又一副似笑非笑地问她的意见――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聪明,但也不笨,常理能想到的事,她都想得到。

    “看来是。”见她不答话,遥隔自顾地接下去,摇起折扇,嘴角笑容不变,十分有诚意地承诺,“到了凤城,在下立刻派人帮凤姑娘寻师傅去。”

    她没看他,把当这话当成是戏言,前前后后算起来,她与这主子不过认识几天的功夫,只是神使鬼差地当了凤府管家。虽说这名号挺响,可是他们的交情,要真排起来,顶多落个萍水相逢,身为一朝宰辅,是怎么也没必要为一个小小的管家大动干戈的。

    所以,这是戏言,她下了断定。到了凤城,她与这主子,便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即使街头再遇到,顶多

    公子别缠着我

    点个头,给对方一记微笑了事。

    他们之间,算不上朋友,亦不能算主仆,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只是这样而已,虽然……她看他一眼,微叹口气,身为男儿生,怎么可以生得如此倾城绝色,真上让她要忍不住食色性也啊。

    “凤姑娘在想什么呢?”遥隔突然起身,绕到她身旁,弯下腰去,在她耳边轻笑道。

    “没。”她摇了摇头,心突然快速地跳了几下,扬起一朵笑容,动作轻巧地站起身,退到一旁。

    “在想师傅?”遥隔就着她方才坐的凳子坐下,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口气里有些玩笑的成分,“凤姑娘打算到凤城与在下分道扬镳?”

    这话让她一愣,眼光有些奇怪地看着主子――她竟然摸不透这主子脸上的笑容和那半真不假的语气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那样一张温和且不曾板过的脸孔后面,到底藏了一副什么模样的灵魂?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可是心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探去,再探去,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甩了甩思绪,突然笑了笑,答,“是有这想法。”

    “凤姑娘真是老实人,不过真不给在下面子,这样如何,若是到了凤城,凤姑娘觉得府上住得不舒服,再行离去,你我主仆一场总是缘分。”她的话让遥隔嘴角微僵了下,像要抹掉似地,不露痕迹地用笑掩盖过去,继而一副磊落的模样道。他想把这姑娘留在身边的私心啊,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定了定,仿佛在思考这个提议,一会后才点头回答,“公子若不怕打扰,就不如从命了。”

    “遥府上空房间多,不打扰。”他笑得一脸神清气爽。

    “那有劳公子。”她十分客套。

    “凤姑娘。”他又喊她。

    “公子还有事?”她挑眉应。

    “这一路上,都还没来得及问姑娘芳名呢。”遥隔笑道,扬了扬眉问。

    “红临。”她也不隐瞒,直接答。她知道自己的姓若在凤城出现,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但既

    公子别缠着我

    然姓名是父母给的,又何需躲躲藏藏,而她也不信,就是真在凤城露了姓名,‘那个人’能拿她如何。

    “红临?”遥隔一愣,眉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摇着折扇的手这回真明显地顿了顿,才夸赞,“好名字,在下遥隔。”

    “嗯。”她点头,转了个身看窗外,宅子建在半山腰,从窗子望出去,竟能看见整个空灵城,视野实在是好。李县令还真懂得享受,一眼望去,空灵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红临……他目光深炯,幽幽地望着窗前那抹身影,手中的折扇收了又放,终于顿住。

    她叫红临么,凤红临……这个名字,十五年前便早该随着凤家的灭族消失于世才对,他这新管家,该不会是十五年前的漏网之鱼吧。

    红临啊……他突然诡异地笑着。

    ***************************************

    第二日一大早,李县令匆匆忙忙地来敲了门,报告玉如意的进展。大抵这样的,李县令派去的衙役连夜搜查,终于在空灵城的一间小当铺里寻着了那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便匆忙来告知,请遥隔前往查看。

    她一语不发地看一眼正整理衣裳的遥隔,心里却揣测开来――这个李县令颇为可疑,主子不曾提过玉如意的模样,他居然能从空灵城里众多当铺中寻到那玉如意,果然有问题。

    遥隔整装完毕,笑了笑,才道,“走吧,去那当铺看看。”

    “遥大人请。”李县令哈着腰让出一条路。

    遥隔迈了步子,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谁叫她是他管家。管家的义务便是,主子到哪,便跟到哪。

    李县令备了轿子,李县令居然也给她排了轿子,想是沾了主子的光。

    一路摇摇晃晃,两个时辰后,才终于到那李县令所说的,私藏玉如意的当铺。一间小小的铺子风一吹就会倒似地破旧,大抵只容得下七八人的模样。掌柜的是一名看起来年过七旬的老翁,铺子里还有一名

    公子别缠着我

    小姑娘,大概是那老翁的孙女,实在不像会偷价值连城东西的人。

    那祖孙两对他们的到来似乎颇为害怕,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她想插手,唇嚅了嚅,终究没发声,看了看身边依旧笑容满面的主子,将浮到喉咙的话吞进肚子――暂且看看再说吧。

    “老家伙,说,那玉如意不是你派人偷的?”李县令看准了遥隔想要发话,便先下手为强,抢在了前头,一副凶神恶煞要逼供的模样。

    缩在角落的祖孙二人,怕得连话都无法出口,老翁的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孙女,生怕受什么伤害似的。

    这副模样,似乎不像是正常见到清官的反应,她微吐口气,看向身旁的人,却收到一抹摸不清情绪的笑容。她这主子,自有办法辨出真假的吧。所以她就看着,等到非要出手的时候,再出手吧。

    “快说!”见遥隔没有反对他的态度,李县令越发嚣张起来,连声音也提了好几度,简直媲美公鸡打鸣了。

    “大……大人……草……草民真不知这……玉……玉如意怎么会在……草民的铺子里。”老翁抖着双肩,好不容易说完整一句话。

    “荒谬,这玉如意自己还会长脚不成?”李县令板着脸喝道。

    “大……大……人,冤枉啊。”老翁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直接跪下了。

    “来人,把这刁民给老爷我抓回去,好好审问。”李县令自作主张命令身边的侍卫。

    两个衙役接了命令就要上前绑人。

    她握紧手,沉下脸,忍住上前踢飞那衙役的冲动,别有用意地瞪一眼身边的悠闲摇着扇子看戏的主子。

    遥隔笑了笑,接下她的目光,十分受教般出了声,“等等,我有几句话问问这老者。”

    衙役似乎不愿意似地顿着,接了李县令一记眼神,才停下手,退到一边。

    她把这一切看进眼里,记到心头,总有一日,她会将这李县令挂到空灵城门上,暴晒几日,看他再这么不分清红皂白,盛气凌人。

    遥隔摇

    公子太逍遥

    着折扇和气地靠近那祖孙二人,伸手将那老翁扶起坐到凳子上,方才问,“老爹贵姓?”

    老翁似乎看遥隔十分和气,也不再那么害怕。喏喏地吐了一个字,“秦。”

    “秦老这铺子开了挺久吧。”遥隔问着无关紧要的事。

    她与在场的人皆有些迷茫,这主子,怎么与人聊起家常来了?不是在问案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完全跑题??

    “这铺子祖上传下来的。”遥隔和气的样子让老翁胆子大了些,音量也提高许多。

    “秦老与人可有结仇,结怨?”遥隔又问。

    “没有。”老翁思索许久,答。

    “行了,李大人,那玉如意既然寻回,本官便不多加追究,打道回府吧。”遥隔突然整了整装,起身说道。

    “遥大人?”李县令被遥隔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住,有些惶然地看着他。

    “走吧。”遥隔笑笑,将装着玉如意的盒子纳入怀中,朝发愣的她挥了挥折扇,扬起一枚清朗的笑,朝呆愣的她道,“凤姑娘,走喽。”

    她点头,转了转眼珠,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遥隔――盒里的玉如意,不知是否是她寻的那柄,看来非得想个法子瞧瞧不可。

    李县令似乎十分不甘心这样的处理方法,舍弃了轿子,随在遥隔的轿子边上。

    她远远地看着李县令,再看看闭目养神的遥隔――她这主子,恐怕只有这个时候安静点。

    她没运功,所以无法听到那李县令说了什么话,主子又回了些什么,她无法知晓他们的谈话,但是看到李县令竟眉开眼笑起来――想必是向遥隔讨到了什么好处。

    纵虎归山哪!她微叹口气,她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位时不时哈腰点头的李县令绝非清官,主子竟然半点也不惩治,不是纵虎归山是什么?

    “凤姑娘在叹气。”遥隔突然看她这边,提高嗓子道。

    “啊?”她错愕地顿住,这么长的距离,那么细微的声音,这主子也能听出来么。这主子,实在不是简单人物。她差点都

    本姑娘拒绝被收买

    要以为,这主子长了顺风耳。

    “在下方才听凤姑娘叹气,有不顺心的事?”遥隔突然折扇一收,凌空飞向她这边的轿子,稳稳地坐下,幸好那轿子四面是纱,位置也够宽,否则两个人非要挤得跌下去不可。

    “没,坐太久了,吁口气。”她也学会打太极,笑着推托,这主子,脾气好是好,可一旦罗索起来,真与那七八十的老婆婆有得一拼。她算是挺识实务的人,所以自然得忍着些。

    真是浪费了那张倾城的桃花脸,她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唉……

    “凤姑娘,在下有个提议,不知凤姑娘觉意下如何。”遥隔以折扇掩去嘴角有些恶劣的笑,问得十分中肯,一副请教的模样。

    “公子有话直说。”她翻着白眼看悠闲摇扇的人,这人实在是很奇怪,明明已经一副打定主意将事情托付于她的模样,还硬要装出十分民主,询问意见的样子。而她多半也猜到了,笑成这样,绝对没有好事。

    长了一张祸害的脸还随便乱笑,他不知道这样容易引人入歧途的?像比如一些食色性也之类的人。

    “这玉如意,交给凤姑娘保管如何?”说着,遥隔手中多了一方锦盒,递到她面前。

    “这玉如意如此贵重,公子还是自行保管比较妥当。”她迟迟不肯接过那锦盒,盯着他看了许久,十分怀疑他的企图,半晌后微叹一声,才道。虽然十分想知道那柄玉如意是否是自己想要寻回的凤氏的传家之宝,如今这东西近在眼前,她倒怀疑起它来了――凤氏那玉如意,在前朝似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据说先皇驾崩近十五年,凤皇朝却依旧没有立君,仅由前朝妃子药绝聆代为管理朝中政务,另有除去遥隔外的四位辅政大臣――朝中众臣,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凤姑娘是府上管家,自然得负责替我‘管’这价值连城的玉如意才是。”遥隔眉梢带笑,十分认真且不容拒绝地将锦盒塞至她手中,然后,赖在这轿中,悠闲地摇起

    被强了

    折扇,不走了。

    她看悠闲的他一眼,狠狠地磨牙,只差没冲上去一脚将他踹下去。这主子,八成是想试探她的忠心,才将这锦盒交予她保管。若不是胸有成足能在她携物潜逃时把她揪回来,她这主子怎么可能将这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将到她手上?他们甚至只是认识不到半个月,却又多了主仆关系的陌路人,试问这样的关系,有谁会将费了一番周折寻到的玉如意交到一个认识不过一个月的人保管?

    总觉得这主子温和得有些伪善,她打量着他,那张脸后,到底藏了些什么?

    “既然公子吩咐,红临就不便推辞。”她点头,收下那盒子,闭上眼又要养神去。

    遥隔本不是那唠唠叨叨的人,不过这沉默的姑娘实在是有趣得紧,令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气气她,心里才舒畅些。宫里那些女人们,翻来覆去都一个模子,除了行礼便是冲着他这张桃花脸来的,野心再大点,是冲着他夫人的宝座来的。

    他早腻了,宫里那些女人,和同朝为官官员们的女儿侄女之类。

    这一路下来,这姑娘竟全然无视他这张桃花脸,公子公子地拉开距离,即便知晓他是宰辅,亦没有立刻贴上来,倒像是更要刻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当然他自然是看到她眉间那短暂得几乎看不到的一僵――在听到李大人叫自己宰辅时。

    这姑娘,仿佛与朝廷有着血海深的仇般。这倒奇了,因为十五年前凤家那灭门惨案,抑或是其他?他实在是有兴趣知道的,所以,她越不搭理他,他偏粘上去,叫她不得安宁,谁叫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入了他眼的姑娘,“凤姑娘。”

    “呃?”她睁了眼,有些不悦,这人到底打算与她闲扯到几时,有事没事就来晃几句,她实在是想,丢些蒙汗|药将他药昏,然后散伙。可她又是路痴,要是在这空灵城分道扬镳,自己估计得花个年才能帮师傅送到信,到时,师傅不剥了她一层皮也该会她逐出师门。如今又多了

    被强了

    折扇,不走了。

    她看悠闲的他一眼,狠狠地磨牙,只差没冲上去一脚将他踹下去。这主子,八成是想试探她的忠心,才将这锦盒交予她保管。若不是胸有成足能在她携物潜逃时把她揪回来,她这主子怎么可能将这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将到她手上?他们甚至只是认识不到半个月,却又多了主仆关系的陌路人,试问这样的关系,有谁会将费了一番周折寻到的玉如意交到一个认识不过一个月的人保管?

    总觉得这主子温和得有些伪善,她打量着他,那张脸后,到底藏了些什么?

    “既然公子吩咐,红临就不便推辞。”她点头,收下那盒子,闭上眼又要养神去。

    遥隔本不是那唠唠叨叨的人,不过这沉默的姑娘实在是有趣得紧,令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气气她,心里才舒畅些。宫里那些女人们,翻来覆去都一个模子,除了行礼便是冲着他这张桃花脸来的,野心再大点,是冲着他夫人的宝座来的。

    他早腻了,宫里那些女人,和同朝为官官员们的女儿侄女之类。

    这一路下来,这姑娘竟全然无视他这张桃花脸,公子公子地拉开距离,即便知晓他是宰辅,亦没有立刻贴上来,倒像是更要刻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当然他自然是看到她眉间那短暂得几乎看不到的一僵――在听到李大人叫自己宰辅时。

    这姑娘,仿佛与朝廷有着血海深的仇般。这倒奇了,因为十五年前凤家那灭门惨案,抑或是其他?他实在是有兴趣知道的,所以,她越不搭理他,他偏粘上去,叫她不得安宁,谁叫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入了他眼的姑娘,“凤姑娘。”

    “呃?”她睁了眼,有些不悦,这人到底打算与她闲扯到几时,有事没事就来晃几句,她实在是想,丢些蒙汗|药将他药昏,然后散伙。可她又是路痴,要是在这空灵城分道扬镳,自己估计得花个年才能帮师傅送到信,到时,师傅不剥了她一层皮也该会她逐出师门。如今又多了

    被强了

    这玉如意一条线索,所以,她十分识相,十分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忍。

    大不了用那张桃花脸来填填心中的忿然好了,她重重地吁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堕落’到这种境界。

    “你这一路上,话不多,这样会闷坏的。”遥隔好心地提醒。

    “这性子跟了我许多年,也不曾闷坏。”她没好气地回,在那终年大雪纷飞的天山上生活了十五年,除了师傅便无其他人,也不见她闷坏,这回被这主子这么一说,倒真像回事了。

    不过不喜欢与聒噪的人多说话罢了,她哪里像闷坏的人?

    “姑娘打哪儿来?”遥隔忍不住又笑问,说实话,他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一遇上这姑娘,就忍不住似地,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这姑娘实在太有趣了,明明一副十分生气要将他拆装入腹的模样,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有趣到令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天山。”她回得极利索,一个字也不肯多给。

    “那终年飘雪的天山?”遥隔颇有兴趣地问。

    “嗯。”她翻着白眼点头,还是不愿多说一句,这人,到底要烦她到几时?

    “凤姑娘。”遥隔抿了抿唇,突然沉下脸。

    “公子有事就吩咐。”别唠唠叨叨跟个老妈子一般,她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我这主子实在是失败得紧。”遥隔故意低着头,说得失落,仿佛真有那回事般就要难过起来。

    “呃?”她眨眨眼,有些迷糊地看着他,这主子的思维方式真是怪,他们明明聊的是玉如意的事,怎么一会儿就变成当主子失败得紧了?

    “你看。”遥隔依旧没有抬头,倒是那微耸的肩看起来,有些难过的迹象。

    她半张着唇,惊讶地盯住那抹身影,主子似乎,在流泪!?

    她有些慌,手脚不知该放哪里才好,在天山十五年,师傅只教她武功以及一些奇门遁甲,并没有教她如何安慰情绪低落的人,只好沉默。

    这人,她看他一眼,闭上眼,想想又不放心,睁眼看

    拿她寻开心

    他,居然还在耸肩,那应当是仍在感怀,师傅说过,千万别打扰感怀的人,轻叹口气,她又闭上眼,胸口有股奇怪的感觉催着她,不到两秒眼又睁开来,看着耸肩不停人半晌过后,才朝他探去一只手,轻问,“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遥隔用力地缓着气息,抬起分明带着无限笑意的脸道,“我只是觉得太好笑了。”说罢,真哈哈大笑起来。

    她气结!这主子!分明拿她寻开心来着,若她哪日一冲动,将他敲死,估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实在是想――把将他敲死,好耳根清静些,免得这一路聒噪得令她有抓狂的冲动。

    可是,这主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是百姓眼里温和平静,智慧过人,文昌技艺,无所不通的遥隔,是天下人眼里奏功洋洋的宰辅,她握紧拳头,还是无法敲下去,因为不愿见自己被天下百姓唾弃的模样。

    所以,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仇家――她忍了,面前这聒噪的主子,她也忍了吧。

    师傅说,退一步海阔天空,那她便退一步,她忍,即使咬着牙,也要忍!

    第三章

    掐指算起来,从那日将玉如意带回,过了也将近三日的模样,她主子,似乎在李县令府上住得极为舒心,并打算这么一直住下去直到满意为止,一点也没有要离开赶路回凤城的样子。

    这不,天气晴郎,还隐约有风送来,她主子又悠闲地摇着折扇,与李县令一派和气地坐在院子的凉亭中对弈,一来一往好不热闹,而身为管家的她,自然是捧着点心与茶,在主子身旁时刻照料着。照料到她实在非常想将手中的点心与茶狠狠地扣到这两人头上,不就对个弈,马走日,象走田,军直行,这两人也能一盘下出三个时辰来。

    她咬了咬牙,忿然的看完全忘记她这号人物所在的对弈的二人,哼了口气,这脚再站下去,恐怕非得肿起来不可。

    “李大人,再不守要将军了。”遥隔笑笑,吃下那李

    路痴有罪

    县令一枚棋子,扬了扬眉,温润的声音朝她而来,“凤姑娘若累了,可到一旁歇着,不必站着。”

    她沉默一会,狠狠地磨了一会牙,才拖着步子退到一旁,重重地坐下,那眼神恨不得飞几百根银针过去给他尝尝味儿,这什么主子呀,这话早该说了,偏偏在她站了三个时辰后,才动了尊口。

    一分钟过后。

    她看着那棋盘,真的很想赏他一枚银针,教他尝尝自己的厉害,这主子果然是生来让她不得安生的。这不,她才刚坐下,他居然就一口气吃掉李县令半壁江山的棋子,然后一个将军,将李县令将得无路可退,她那让人看得牙痒痒的主子遥隔拿下棋局,赢了。

    遥隔眉目淡敛着起身,朝李县令笑道,“今日便下到此吧,本官倦了,想四处走走,不知这府内有无禁地之类?”

    “遥大人尽管逛,要不下官给遥大人……”李县令眼殷勤地提议道,眼角闪过一丝阴晦。

    “不了,我那管家对路向来过目不忘,我们主仆二人走走便是,不劳烦李大人。”遥隔不等那李县令说完,直接截断他的话。

    她本来专心坐着甩酸痛的脚,听了遥隔的话,一口气差点忿住,把自己噎死。见鬼的过目不忘,明明知道她是路痴,这主子居然将她说成如此神通,表情竟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面不改成地说着谎言,还是真随意找来应付李县令的借口。她竟有些看不明白了,那张温和笑脸下的神情。那神情,她是不该去窥探的,他终归在朝中为官,并官封一品――可她的胸口竟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闹烘烘东西,唉,这张桃花脸,果然是祸害不浅哪。

    “那下官先行告退。”李县令行了个礼便退了去。

    余下沉默的她与依旧扬着温和笑脸的遥隔。

    好半晌都不见主子说话,她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凉亭望远处的遥隔,那抹眼神,似乎与平常不同,少了温和,却多了凌厉?

    发生了什么事么?她

    路痴有罪

    看着他的神情,想问,唯喏了许久,没问出口。

    “凤姑娘。”遥隔收回眼光,笑道。

    “公子请说。”她愣了一下,站起来看着他答道,遥隔眼里的那抹表情,虽一闪而逝,方才她确定睢清楚了。

    “凤姑娘会认路么?”遥隔明知故问道。

    “嗯,若是作上记号,便能认得,若是不做记号,便认不得。”她老实地回答,那日从天山下来,她还忧心回的时候能否找着路呢。白皑皑的雪山,即便是作了记号,恐怕不需半晌,多会被那白雪覆住,寻不着痕迹,她也就不再多作徒劳的事。

    回程的时候,托师傅那只苍鹰给师傅带个信,师傅自然便会下山接她,而这一切,等她将师傅的信送到师伯手中,寻到家传的玉如意再说也不迟。

    倒是这主子,明明早已看穿她不会认路的性子,怎么又突的问起来?

    “凤姑娘。”遥隔手指敲着颚,难得严肃道。

    “公子有事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她晃了晃酸疼的腿,虽不情愿,可眉却笑得弯弯地。她一向是个谨守礼数的人,这一路下来,哪件事不是他吩咐了她便遵守的,这主子就是这性子怪异,明明知晓这点,却依旧事事要问她一遍。

    仿佛她真若推辞,他便不会吩咐似的,她白他一眼,将心中这念头抹去,主子怎么可能由着管家的性子来,她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事?

    “咱主仆这一趟逛这李县令的府邸,你可得把这路好生记下,若记不下,你我主仆二人,或许要丧命这空灵城中也说不准哪。”遥隔笑了笑,像是早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一样,表情十分无所谓,丝毫没有一丝担忧的迹象。

    “呃?”她呆住,认真地探向他的脸,却丝毫寻不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既是关系到二人性命,他还可以看得如此淡然,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见识浅薄,看不到?

    “总之,凤姑娘可得将这李府的地形给记下,别出差错,否则,兹事体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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