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18部分阅读
他苦笑,人真的不能对某些事情起怀疑的,一怀疑,总能够举一反三,产生更多的疑惑。
爷爷说的故事,自己都开始怀疑了,欧阳兰兰,欧阳武月他们跟笑相关更加密切,她难道没有想过吗?她没有跟自己提,放若爷爷所说跟她无关紧要,真的只是个故事而已,但是她真的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吗?
在顾元涛被她赶走时,费一笑也学着老外闭目小憩,她这一去,自然是要一下午的,费一笑答应帮他请假下午的课,顾元涛说会回来跟她一起去看房子的。
顾家的人对她颇有微词,顾元涛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住在外头算了,学校附近,再请个对中国菜精通的华裔保姆算了,免得让笑还要看顾家人的脸色。
临走之前,顾元涛塞给了费一笑一只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外表很精致,上头甚至缀有亮钻,估计是特别定制的。顾元涛说里面就他一个人的号码,这是他找人的专用手机,上头有全球卫星定位仪,以后若是她再失踪,她也不愁找不到人了。
费一笑取笑说,伦敦不大,她哪能次次失踪呢?要真是这样,警察局每日受理的失踪人口是何其多?
对于顾元涛心底产生的怀疑,费一笑并不是没有想过,她甚至想过那张照片中的男人如果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会怎么办?
她会指着控诉他是个“变态”吗?
她不知道。
欲女养成计划?
她不明白欧阳武月为何心血来潮去收养两个孤女,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欧阳武月让两个养女去勾引费迟元以及顾启华上钩,肯定有阴谋,但是这个阴谋顾老爷子不会说的,除非欧阳武月亲自站出来揭开谜底。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虽然是知道跟母亲一起偷情的那张照片中的男人是欧阳武月,但是从顾老爷子口中吐出的那么一个人物,实在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原来费泽阳曾经那般的厌弃是有道理的。
她的亲生父母,原来是这般不堪的人物……
她缓缓阖上睫毛,随意摸索,竟然抽到一本书,便将身旁的一本书捡起,看也没看便遮盖再双目上,也不记得这本书是否是她自己的,以为是顾元涛留下来的,幸好身旁的那个小帅哥睡的成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书本不翼而飞,被人抢去借用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后,阳关刺眼,原来是脸上的书本被人抽走了,当然她不知道是旁边的那个小帅哥干的,小帅哥早已跟女友勾肩搭背离开了,心情看起来不错,并没有跟费一笑计较。
费一笑坐起,听到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声音,那出来一看,是顾元涛发来的,说已经到了医院,再听爷爷训诫,下午真赶不回来了,不过让她放心,他会再她下课的时候来接她的。
费一笑回了一个“收到”,她发短信向来懒得废话,当然也懒得发你侬我侬那些语句,这些顾元涛自然是知道的,她不喜欢的,他向来是不勉强。
将手机塞回口袋,她正要站起,发现前头被一片阴影罩住,眼前多了一副高大挺拔的身躯,熟悉的修长双腿,她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被一种无名的痛楚给揪住,让她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的目光没有往上挪移,她发现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令她曾经撕心裂肺的人物,她是扼杀她那条小生命的罪魁祸首,她还没有看向他的脸,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谁了。
曾经他的出现,总能够牵动她的心,让她欣喜不已,如今,人依旧,心再也回不去了。
她盯着那双意大利小牛皮鞋,那上头铺满了灰尘,没想到一向有洁癖的他能够忍受,还没将这双鞋给扔掉。
跟他共同呼吸同一片天空,都让她有莫名的压力,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声,“你走,我不想见你。”
看到他,总能逼迫她去回忆,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孩子没了,就彻底斩断了他们的过去?不是吗?
为什么她不敢面对他,应该是他没有脸面面对自己才是?
费一笑的唇边缓缓扯出一抹嘲讽,没关系,他出现在此,估计是来度蜜月顺便想要羞辱自己一番,她费一笑说过,她从今以后跟他费泽阳毫无关系,她会生活得好好的,活得比他更出色,更加精彩,没必要她见了他,连他的面都不敢看。
且说费泽阳下了法航飞往伦敦的飞机后,便直接去顾家的别墅探听消息,顾家在伦敦有基地,事业做得也大,有曾经身为顾家准姑爷,这里也是来过的。
费、顾两家联姻失败,洛城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但是顾家人并没有在英国传播这个不利于顾家声誉的传闻。所以伦敦这边的佣人,以为顾嫣然跟费泽阳已经是成了婚的,毕竟顾启华夫妇前阵子回国便是为了顾嫣然结婚的事情。
佣人依旧认识费泽阳,幸好顾老爷子进医院还没有出来,看来他装病也就够彻底的,要的应该是面子问题,要顾元涛亲自将他给接回来吧。
顾启华夫妇也不在,上天对他还是照顾的,三言两语,他便打听出了昨天费一笑跟顾元涛来过这里,费一笑还被顾家人侮辱了,他听到这里时,俊脸上的肌肉紧绷,烟灰色的瞳仁迸射出刺目的暗芒,跟他谈话的佣人都察觉到了他浑身的戾气,但是不明白自己话中到底哪句话刺激到了自家的姑爷了。
而后,费泽阳又探听出来顾元涛要入牛津大学就读,他打了个电话回祁阳大学去,校长跟他说了太子的确是申报了祁阳就牛津的转换生,半年期的,费一笑也是跟着申报了。
半年?
她跟顾元涛结婚了不算,还妄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半年,半年的时间到底有多长?费泽阳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真正害怕的是在自己彻底伤了费一笑后,顾元涛的温暖、细心抚慰正好填补了费一笑空虚的心。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不是说假的。
他对费一笑越来越看不透了,从她强硬下决心要离开自己之际时,他就已经无法掌控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她肆无忌惮,她跟了顾元涛,就等于给她自己找了后路了,她要离开自己,要决然、彻底地跟自己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费泽阳干净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任由这些日子没有修剪过的指甲掐入手心的嫩肉中,让那种刺痛提醒自己费一笑强势的反抗以及自己曾经的残忍。
人为什么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
难道一定要有人在心头扎上一针,才能够让人对曾经开始反省,去挽回曾经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失去了费一笑,他今后将会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尤其在他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法再自我欺骗,自我催眠他对她,仅因为恨。
原来,恨之切、爱之深,他对她的爱,早已随着他对欧阳兰兰的恨深入骨髓了,那是不知不觉中渗入的,等他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伤害她至深了。
伤害到她鲜血淋漓,再也熬不住离开了。
那个孩子的离去,泯灭了他最后的希望,她也算是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纠葛跟牵扯。
眼前的她,躺在绿荫草坪上,在绕着牛津走了一圈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一回,他没有找人询问,进了牛津的校门后,他就打定主意要亲自找到她,不要再靠他人的帮忙了。
她好像很惬意悠闲地躺在那里,她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又有所改变。
当那个英国小帅哥伸向她的脸时,自己以为那个人想要意图不轨,正要出手,没想到那个小帅哥只是从她脸上抽走了自己的书本而已,至于为何发现不是费一笑的书,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小帅哥抽回书时候的表情是满脸的愤懑,倒是他身边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扯了扯他,估计是他的女友,亲了他下,他便笑逐颜开,嘻嘻哈哈打闹着离去了。
费一笑那张恬静祥和的面容,唇角微微上翘,八成是做了美梦。
他烟灰色的瞳仁剧烈一缩,心跳莫名加快,他从来没有再她面前紧张过,但是他却发现手心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猜测过无数次她睁开眼看自己的神情,但是在看她厌弃到连自己的脸都不屑看时,心头五位陈杂,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在渴望她的凝视的同时,内心又害怕在她眼底看到的是绝然,亦或是她的平静以及心如止水。
他有些抓狂,却等到她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你走,我不想见你。”她说的很慢,但很清楚。
他修长挺拔的身躯瞬间僵化,一动不动,仿若费一笑的那一句话,如同咒语,将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
心,无比的酸,他明白这是他该得的报应,比起她所承受的,他如今遭受的这一次闭门羹,又算什么?
他抵不上她曾经的痛,他曾经加诸于她身上的伤痛,比起她如今冷漠地对待,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很残忍,费泽阳头一次意识到了曾经自己到底有多残忍,因为如今他仅仅听了她这么一句话,便受不了了。若是她说得更重,他是否会崩溃……
他突然意识到了费一笑的坚强,能够忍受自己这么久才爆发,才下定决心离开,若是自己,肯定早就爆发了,一向颇为自傲的毅力,在感情方面,他根本就比不上她的半分。
盯着她倔强的下颌,他有一种想要痛苦流涕的感觉,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悲伤,这种弄弄的伤感足以将他逼疯了。
她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而他,却连拥抱她一下都不敢,他不敢,他什么都不敢做,他连渴望都无法说出口。
他无意识地站在那里,烟灰色的瞳仁中满是伤感,他就这样注视着她,而她,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草坪,仿若那草坪上有珍贵无比的东西。
她额前的鬓发因为微风而飞扬,她脸色红润,这段时间,估计在顾元涛的身边,被照顾得很好。
想到这里,他的指甲更加深入地陷在肉里,这下,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他感到精疲力竭,这些日子奔波的疲惫都席卷过来,但是身体累,心却不累,幸福,好像已经是一种奢望,而他的灵魂,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
她不吭声,也没有甩头便走,他的心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却看不透此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此摸不透、平静的她,让他顿生一种无所适从的恐慌,这是一种毁灭性的恐慌,这是一种激烈而窒息的恐慌……
沉寂,总是比说话让人忐忑,费一笑沉默越久,费泽阳的心,越发闷痛,他想到了曾经他的疾言厉色,想到了曾经他的冷漠无情,他觉得喉咙很涩,鼻腔内,涌动着一股暖流,欲要流出来,却被堵在那里,硬生生要饱受这份锥心、不可言喻的煎熬。
费泽阳从来没有想过失去时这般的痛苦,同时,他也明白很多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但费一笑,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不同的,无法跟别人相提并论。以前,他拒绝承认,现在、将来,他坦承,而她,却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费泽阳最终坐了下来,双腿盘膝而坐,从今往后,他需要的便是祈求她的原谅,让她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他要跟她平起平坐,不要再居高临下地俯瞰她了,就算她逃离,他也要追上她的脚步。
费泽阳意识到之前千百回的抢人,在真正面对费一笑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无法启齿说出他内心的想法,不是害怕被拒绝,而是他觉得他不可能回到从前那般淡定了,他的心境变了,他不可能如同以往那般不尊重她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费一笑懊恼自己出口的话,太轻了,费泽阳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难道他就吃定了自己会乖乖跟他回去?
白日做梦,她竟然发现自己不愿意再跟他讲话,一句话都不想多讲,跟他讲话,让自己都开始自我厌弃起来。
这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她曾经是如此的深爱他,但是如今看到他,都会令她想起医院内那一滩血,那一条生命,那一张妖娆猩红的喜帖,你说,她能够平静面对他吗?
她巴不得他快点离去,他站在这里,甚至坐在这里,都让她压力很大,她想要冲着他大吼,你给我滚回去,谁说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没了你费泽阳,我费一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是他,让她开始懂得爱情,也是他,让她对爱情彻底绝望,他总是给她希望,但又是一次次在她心头烙下心如刀绞的烙印。
从没了孩子,他们便没有了牵连,他来干什么?
她连他一眼都不想看,不想看,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她答应元涛,要重新开始,一切从头再来。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费一笑摸出手机,她以为是顾元涛打来的,没想到不是,而是顾元涛设置的闹钟,提醒她该去上课了。
她淡淡一笑,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细心,连这一点也想到了。本来她是打算去上课,可是出现了费泽阳这么一个人物,她差点忘记了下午还有课这件事情。
而费泽阳,本来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他的目光触及费一笑握着手机的左手无名指,灼热的目光在瞬间冷却了下来,套住她左手无名指的,是一个钻戒,提醒着钻戒费一笑如今是已婚的身份。
心,在痛的同时,瞬间,还被人泼下了一桶水,凉彻心扉,连四肢都在瞬间僵化了,如坠寒潭。
而费一笑,终于抬起了双眸,正视起费泽阳的存在,内心,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他看上去整个既憔悴还颓败,烟灰色的漂亮瞳仁中还有血丝,还有浓浓的哀伤。
哀伤?
费一笑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哦,他是个无心的人,也会哀伤吗?她肯定看错了,一定是眼花了,八成是费泽阳遮挡了阳光,让她眼花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我要上课了,你如果是特意来看我的,那现在也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是不小心绕进这里不小心碰到我的,那么也没必要将我的话放在心头;如果你是想要叫我回去当你的情妇的,很抱歉,本人已经结婚了,无法胜任那个身份。”
明明被她的言语伤到体无完肤,但是他发现在这一刻,他为何不会流泪。
情妇?
这两个字又将他带回去曾经,忆起曾经自己对她的残忍。
结婚?
是啊,她如今到底是得偿所愿,跟人结婚了,彻底想要划清跟自己的界限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接受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现实。
他从没有觉得人家手上的结婚钻戒是如此的扎眼,但是在费一笑手中的那一枚,却让他感受到刺眼,刺眼到眼睛酸涩,还是要忍不住去看,这是一种自虐的行为,但是他却无法扼制自己产生这一种自虐的行为。
短短的时间内,费泽阳总算是见识到了语言的厉害,攻击力是杀人于无形,伤人于无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薄唇抿得紧紧的,艰涩地吐出几个字,“你先上课去吧。”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霸道地要求她逃课,也没有强制要求她跟他回去。
这样不同的费泽阳,费一笑还是头一次所见,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费泽阳的出现,搅乱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他应该会很快就会回去,很快就会回去,可定会很快回去,这是肯定的……
她一边走,一边自我催眠,她不希望生活再次被破坏,要是再来一次,她或许连生活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了。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伦敦的空气比起洛城,果然有所不同,她享受的是这种闲暇惬意的生活,半年,不长不短,正好。
坐在窗明几净的宽敞教室中,经过刚才费泽阳骤然出现那一震惊,她的心,倒是很奇异地,平静看下来,老外讲课速度飞快,她竟然适应良好。
她暗笑,原来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在费一笑在上课的时候,费泽阳并没有离去,他躺在费一笑刚才趟过的地方,感受这一片宁静带来的祥和,但是他的心,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波澜。
他发现想象跟现实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相似,费一笑能够冷静的面对他,这让他愈发无法适从起来。
他从洛城出来时的胜券在握,道如今来连一句让她回去的话都当面是说不出来了。
事情发生的总是这般的毫无预兆,让他连喘息的片刻都没有。
他不明白年少时候的恨,转化成了如今的深爱,是不是在他们幼时相见的那一瞬间,上天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如果人能够预料的话,那么此刻他也不会如此的痛苦,在伤害她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无法放手。
他痛恨自己的迟钝,但是后悔早已无用,而他目前所做的,便是乘风破浪,迎头遭受一波波巨浪的痛击,他明白,即使船真的翻了,他还是无法放手,他费泽阳,注定这辈子要跟费一笑纠缠至死,也不罢休。
“笑。”
他学着顾元涛对费一笑的称呼,为何顾元涛叫这名字的时候可以眉目带笑,而他却觉得心如刀绞,心头酸涩得厉害呢?
原来不同的人,真的是不同的,就算面对的是同一个人。
骤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那一只粉红色手机,想起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忘记了索要她的号码。
她为了斩断过去,为了断了残念,连手机都换了,他依稀记得她原先用的是一只||乳|白色的翻盖手机,那支手机还是上一次她坐公交车被偷、自己陪她去买的。那是他唯一一次大发善心,她明明一直很宝贝那支手机的。
费泽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那是曾经,他念念不忘的曾经,却对费一笑来说,如同地狱。
等吧,等她下课。
他苦笑,他连她什么时候下课都不知道,原来,他对她知之甚少,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生活圈子。
她明明刚才就说了两句话,可是为何他却觉得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呢?
第二卷第十八章泽阳vs元涛
这个下午,费一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费泽阳却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那是自然的,因为两人的心境不同。
费一笑下课后,便接到顾元涛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十分钟后便回到,让她去校门口等他,两人一起去看房子。
费一笑回了个“好”。
费一笑以为费泽阳已经走了,自己最后一句话讲得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他还死赖着不走,当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她又岂会知道费泽阳的等待是饱受煎熬的,他躲在男厕所中狠狠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烟雾缭绕,弥漫了整个男厕,他才稍稍平复了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袭来的恐慌。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朝脸上泼了一把冷水,睫毛上溅满了晶莹的水珠,犹如无声哭泣的泪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那颗浮躁的心冷静下来。
在校园内晃荡了好久,费泽阳还是不知道费一笑在哪个教室上课,他只好用了最老土的一个法子,去校门口那边守株待兔,如果苍天怜悯他的话,肯定会让他等到她的。
但是当年费泽阳就要跟她并肩而立的时候,顾元涛出现了,他有些诧异费泽阳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有些了然,八成是想要来挽回笑的感情。
从爷爷口中得知了费泽阳跟堂姐并没有结成婚,顾元涛就心知肚明了,之前的不确定因素都得到了证实,费泽阳是意识到了他真正放在心头的人,是笑。
但是他已经晚了,他迟了一步,难道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吗?
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挽留的,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反悔,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回头的。
他在笑身上烙下的千疮百孔,至今还未彻底治愈,他还想要来干吗?
他心头涌现的是无比的愤懑----
况且,笑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她已经被贴上了顾元涛的标签,而非是费泽阳的,难道这一点需要自己来重申一次吗?
顾元涛发现费泽阳的目光时不时掠向费一笑左手的无名指,那上面是一枚结婚钻戒。
满心的愤怒如同阳光乍现,驱散了天边重重地阴霾,豁然开朗起来。
他唇边忽然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处变不惊,心里多少是有些甜滋滋的味道,费泽阳如此自虐说明了什么?
费一笑的表现看上去很冷静,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顾元涛发现小并不想面对费泽阳这个人,也不想跟他说话。
感情受伤对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孩子没了之后,她选择了重生,选择了新的身份,这昭示着她想要忘却。
他在沾沾自喜的同时,心头还是忍不住罩上了一层忧虑,他虽然总是自信地跟她说会让她爱上他的,因为他本人丝毫不比别人逊色。
但是他知道别人是别人,费泽阳在笑的心底,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她爱过他,而他也爱她。
顾元涛总是自信到闪闪发光,但是他的自信不是也曾在费一笑身上节节败退吗?若不是,若不是他的侥幸,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跟她站在并肩而立的一道上。
这之间,他顾元涛唯一侥幸的便是比费泽阳快乐一步,就快了一小步,这一小步让费一笑站到了自己身边,这中间,还有上苍的帮助,让费一笑没了孩子,舍去了最后一丝牵绊。
他顾元涛既然能够侥幸,那么就让这侥幸持续下去,半年,半年的牛津生涯,费泽阳不可能留半年在伦敦,所以······
想到这里,顾元涛的右手很自然地揽上了费一笑的纤腰,动作无比优雅自然,仿若天经地义,做了无数次才会如此的熟练。
顾元涛附在费一笑耳边轻声道:“笑,我们看房子去吧,我找了中介,他们帮我们找了几处,我挑了最近的两处,我们只要看这两处就大功告成,可以搬入新家了。”
“好。”
她唇边也挂着恬淡的笑意,顾元涛的到来,让她心安,费泽阳如鬼魅般出现,他的强烈气息让她觉得有一股窒息到落荒而逃的感觉,但是她又不能够让他们察觉到。
费泽阳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那远去的一道的风景线明明是那般的唯美,但是偏偏那个女主角是费一笑,他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连张开都觉得十分的艰涩。
就在刚才,就在顾元涛右手很自然地揽上费一笑的纤腰,他有一股冲动,冲动到想要狂揍顾元涛,但是想起曾经也有过这么一幕两人对敌的局面,最后是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为何如今仅仅是揽着,就让他内心嫉妒到了发狂。
就在刚才,就在顾元涛附在费一笑耳边轻言细语,就在费一笑答应了一声“好”,他有一股冲动得想要叫他们站住,但是他张口,却发现喉咙中吐不出来一个字,他不知道到底如何称呼他,以前他总是口气冷淡或者凶狠地叫她“费一笑”,如今觉得这叫法,很伤人,他再也无法用这个称呼来喊住她。
“笑?”
这个字,还是从费元涛口中吐出来优雅跟自然。
“妹妹?”
这虽然是独独属于他的,但是她必定会当成讽刺,她实则不是自己的妹妹,早在她八岁那年,他就甩下那叠照片,让她彻底的清醒的意识搭配自己的残忍。
他是残忍的,往昔的回忆一幕一幕上演,都是控诉他的残酷、冷漠、无情······
他闭上了眼,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他终究还是忘记了索要她的号码,明天再来吧。
想到她跟顾元涛共处一室,他嫉妒的发狂,担又无法冲出去拦住她,这会让她逃离得更快。
如今的自己,需要耐心,需要毅力,但是半年,今天来的这么一次,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无比清楚地明白了费一笑一定会在伦敦带上半年,就冲她待自己那份冷淡,他心里,就有了底。
他走出校门,忍不住想要抽烟,但摸出来的却是空荡荡的烟盒,这阵子,因为费一笑的离去,他的精神全部靠萦绕在那团团白雾来麻痹。
他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去承认团团白雾无法根治心口那一处缺失,但还是忍不住要抽······只因尼古丁能够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拥有短暂的清醒······
费泽阳正想找一处最近的酒店,方便明日的守株待兔,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真想挽回费一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长期抗战。打持久战,耗心耗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心甘情愿。
费氏,这几天被他抛诸脑后,若不是手机振动,他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个无业游民了。
荧幕上顾嫣然三个字跳了出来,闪个不停,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声音明显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喂?”
“泽阳,你在哪里?”
顾嫣然随口问道,但是费泽阳还是听出了她口中的小心翼翼。说到底他对她还心怀愧疚在结婚的当天,将身为新娘的独自抛下,罢婚,这在洛城,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费泽阳勾了勾唇,便回道:“在伦敦。”
电话另一头的顾嫣然,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但又另一块巨石压上了心头,逼迫得她在一个被囚禁的笼子中,竭尽全力徘徊而不得出来。
她一方面庆幸的是费泽阳没对他撒谎,因为前阵子爷爷被叔叔跟婶婶接去了伦敦,八成顾元涛跟费一笑正在那里快乐逍遥着,另一方面担心洛城的谣言会传到泽阳的耳中,对自己不利,前阵子,她一时情急,考虑不周,对媒体大放厥词,将费一笑狠狠踩在了脚下。事后,她十分后悔,流芳安慰她说是,女人因为嫉妒情急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费泽阳先有错。
但是听费泽阳这语气,显然还不知道洛城的朝夕风云,希望等到他回来时,谣言已经灰飞烟灭了。
“泽阳,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嫣然虽然担心谣言,但是她心头更加担心的是费泽阳在伦敦呆久了,回来时将费一笑也给带了回来,双双把家归的话,那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费一笑是个倔强的人,这从他顾嫣然第一次见到费一笑,就看出来了。所以当前,泽阳不能在伦敦留太久,不然万一费一笑被感动了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饶费一笑再怎么倔强坚强,但泽阳毕竟曾是她深爱的男人,而且魅力无人能敌。
顾嫣然深知,若是有幸被这种冷漠的男人爱上,那这辈子将会是幸福的,因为费泽阳一旦爱上,必定是深入骨髓的。
她本来的意图就是让费泽阳跟自己结婚,婚后慢慢培养感情,如今这个念头依然没有泯灭,就算在今时今日······费泽阳这个极品男人,配得上的应该是她顾嫣然这种女人。
费泽阳本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顾嫣然才借机会找话搭讪,如今听她几句话,就听出她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又想到如今费一笑还在顾元涛身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事事不顺心,想到这里,费泽阳有些不耐烦得道,“不知道。”的确,他不知道,他没想过若是费一笑真正这里呆上半年,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半年的。
费氏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在没了总裁的情况下还能够熬上半年,之前的决策大部分都是他费泽阳独揽大权的,就是为了以防费家那些没用的蛀虫,有的没的想要趁机钻篓子贪点小钱。
费氏是他费泽阳的王国,若是费氏倒闭了,他费泽阳根本不可能有把握斗赢顾元涛。
费一笑逃离自己,寻求顾元涛那片绿荫遮挡,还不是因为顾家财大势大,能够承担得起他费泽阳的怒火波及。
“那公司怎么办?我看秋助理每天加班加点的,夜不归宿,都快把公司当成家了,还有很多人跟他对着干,不服他这个代理总裁,泽阳你要是再不回来,秋助理可就要倒下了。公司可就一个秋助理帮村着,决策再没人能够胜任了。”
顾嫣然听得出费泽阳的心不在焉,有些急急地说道。
她暗想,八成在费一笑那边吃了亏,自己的堂弟元涛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还需要劳驾爷爷跑去英国去劝说他吗。
这亏吃得好,以费泽阳这么冷傲的人,肯定拉不下男性自尊去乞求,所以希望他多多吃亏,一怒之下回洛城来才是对的,不然再这么下去,自己一颗心忽上忽下,都要跑去伦敦观战了。
隔了十万八千里,她看不到费泽阳,也无法猜测到他的喜怒哀乐,实在是一件痛苦又折磨的事情,搅得她寝食不安,费泽阳离去的这几天,婚没结成加上准新郎跑去想要找回前情人忏悔,让她足足瘦了五公斤,套裙穿上都大了一个尺寸,逼迫她在这种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不得不出去添置新衣。
“秋助理既然还能够熬上一阵子,那就再熬一阵子,我过段时间会回去的。”
费泽阳不紧不慢地开口。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秋助理还能够熬上一阵子,那就等他熬到倒下他再回去。
顾嫣然一听,泽阳也真够狠心的,如此对待为公司做牛做马的秋助理,还要让他熬到躺下再说,也从中分析得出,费泽阳这回是真正上了心。这一点,意识到了之后,顾嫣然又觉得自己的心,十分的失落,在十分失落的同时,她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连死心都不会了。
看到费泽阳越挫越勇,连带的,让她在绝望跟失落夹杂中,也越挫越勇,因为费泽阳,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顾嫣然倾尽所有,只为了得到他,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情。
“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我先挂了。”
顾嫣然很明智地及时止住了话,来日方长,她切不可急躁,之前犯下了一个无可弥补的错误,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她要从长计议,编织出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将费泽阳飞捆住了,让他陷在自己编织的网中无法动弹,不会有心思去理费一笑。
费泽阳应了一声“噢”,便挂断了电话。
顾嫣然发现费泽阳跟自己讲电话时,没有一回是让她先挂电话的,这算不算是她的悲哀呢?
随意,她又在我安慰道,费一笑或许也没有那么个荣幸,费泽阳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的,就算他如今反省、意识到费一笑的重要性,但是他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反正她顾嫣然是不看好他的,她倒是相信自己的堂弟,顾元涛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他比起费泽阳,斯毫不逊色,况且,顾元涛是真的喜欢费一笑。
有一点,顾嫣然不得不承认,虽然费一笑出生不好,但是她的行情,确实比她顾嫣然强上几倍,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男人都瞎了眼,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费一笑。
费泽阳找了酒店住下后,打了个电话给秋助理,他倒是说“还好还好”。
这个秋助理,曾是自己的学弟,待人接物,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最重要的是勤劳务实,当初这个学弟想要进自己的公司,自己并没有插手,他今时今日的所有,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爬上来的,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那是费家一帮米虫望尘莫及的。
这个秋助理,身世也挺可怜的,无父无母,住在离公司附近的一套破公寓内,费泽阳对待功臣,向来都是大方的,赏罚分明是他的原则。
曾经多次提出帮他换套房子,他却说这里有纪念意义,不愿离去。看来这个秋助理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既然是他人的秘密,就没有必要探听,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肯定有他自己的思量。
既然秋助理都说没事,费泽阳便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能够将顾嫣然的话放在心上的话,意识到顾嫣然跟秋助理两人话中的矛盾,能够及时提放这个秋助理的话,也不会惹出后头一干火烧眉头的事情了。
费泽阳绝不会想到这个谦逊有礼的秋助理,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日后他掀起了费氏的腥风血雨,若不是费泽阳的力挽狂澜,费氏差点倒闭了。
怪就怪在,费泽阳对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秋助理,泰太过信任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顾嫣然,一直在想,如何能够让费泽阳回去,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始回想起费泽阳的话来,觉得费泽阳的话中有深意,若是秋助理撑不下去了,他费泽阳必回来。身为公关部经理的顾嫣然,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让费氏弄点小风波出来,如今为了能够让费泽阳尽早回来损害费氏利益的事情,她也是做得出来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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