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总裁强制爱 - 薄情总裁强制爱第14部分阅读
重的直呼早已去世的妈妈的名字,还这样说妈妈,她凝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木雪,“安木雪,你到底怎么了?妈妈对你哪里不好了?”
“别叫我安木雪,我不姓安,我姓叶,宋巧姗也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安木雪眼中骤然笼上一抹哀伤。
真相竟是这样的?事到如今,木兮也已经不想再去挖掘安木雪的往事,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接近明了了。
原来,这个她一直以为和自己同母异父、这个她叫了二十多年姐姐的女人,跟她竟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原来,她对爸爸充满了恨。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复仇的打算,为什么能够隐藏的这样深?如果这些话不是安木雪亲口说出,恐怕这一辈子,她也无法将她看透!
忽然想起锦骞不止一次的提醒,要她担心安木雪,木兮忽然发现自己好傻好傻。
“所以,你们设下这个局,利用我陷害我爸爸,是吗?”木兮转移了视线,黯然而无力的看向薄子君。
对上她目光,薄子君的眼眸忽然如针刺般隐隐生疼,他凝眸,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些苍白的事实都已如此明了的摆在了面前,如今,如何解释都已多余。
“薄子君,你说话啊!”木兮忽然提高了声音,几近嘶哑的喊声绝望而沧桑。纵使已经无望,她内心深处也还有些不甘。
“安木兮,你错了。”安木雪的声音再次传来,“子君这样做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给子冥哥报仇,是你的爸爸安云山害死了子冥哥。”
现实愈加赤裸裸,木兮的心也愈加冰冷。可怜的爸爸,在这个他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口中,竟是如此十恶不赦。
究竟是如何的恨,才能令一个人完全置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与不顾,才能令一个人如此彻底的翻脸陷害?
她想说,他们错了,爸爸绝不会做那种事,然而在深深的成见与误会面前,她无力的说辞又能改变什么?
“安木雪,不,应该叫你叶木雪,我问你,这二十多年里,你对我、对爸爸妈妈就没有一点的感情吗?”木兮声音哀凉而失落,她不敢相信,人能够无情到这种程度。
安木雪明媚的眼眸中依稀晃过一抹异样,而,下一瞬,她眼中又重新布满了恨意,“以前也许有,但是知道真相后,就没有了,我恨安云山、恨宋巧姗,恨你们安家欺骗了我这么久!”
“呵呵呵……”木兮忽然惨淡的笑了,她看到一个内心被恨充斥的女人,为了恨可以将所有的恩情置之不顾,这样的人,无疑是可悲的。
由衷的感到一种厌恶,木兮漠然瞥向薄子君,“薄子君,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大费周折的,那时候,你们就可以结婚,我爸爸一样会信任你,你派人把栽赃陷害的箱子交给爸爸保管,爸爸同样不会怀疑。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因此而分开半年,何苦?”
漠然嘲讽着,木兮的声音却是哀凉的。
她的嘲讽、她的漠冷还有哀楚,都是他不想面对,薄子君的心里忽然被一种莫名的伤感占据,他眯起凤眸,终于开了口,“木兮,其实我也是必不得已。”
必不得已?!必不得已的精心设下陷阱陷害人!好一个必不得已!事实都已如此,还何须这样虚伪?木兮眼中现出无限的鄙夷与嘲讽,毫无遗漏的映入他眼中去。
“怎么会呢?安云山疼的是你,子君除非娶了你这个宝贝女儿,他才会完全放松警惕,不是吗?”安木雪的话恰逢时机的传来。
木兮冷漠的看向安木雪,这一刻,怎么好像看到她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恐惧?这个女人,不是已经得逞了吗?还在怕什么?
“况且,子君也不想利用我。”安木雪平静好听的声音,仿佛嘲笑。
正文九九、胭脂血-离婚
不想利用安木雪,所以就利用她?!
木兮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丝微弱的希望一瞬间彻底崩溃了,这个男人,也曾给过她类似疼怜的感觉,亦曾给过她暖。纵使,那样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却都是记得的。所以,她也才可能天真的对他抱了这种不该有的希望。累
现在,她彻底绝望了,一切的一切,都已无法再挽回了。
无神的看看安木雪,又看看薄子君,木兮眼中划过浓浓的嘲讽,“你们可真是一对。”阴险而无情,城府深不见底,他们是天生注定的绝配。
此刻,安木雪眼中悄然晃过一丝得意,她知道,她等了半年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默不作声的看薄子君一眼,可是,她怎么又看见他眼中那种忧郁?他竟好像舍不得这个女人。当初计划这件事的那种坚定呢?不是说好,事成之后就休掉她?
“薄子君,离婚吧。”木兮看着薄子君,眼神坚决而坚定。她和他之间,该有个了结了,就让这段因阴谋而生的婚姻就此结束吧。
漠冷的言语没有一丝留恋、一丝迟疑,如此决绝。早已想到她会提出离婚,而,她的决然与无谓却是他不曾料到。
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她都已不再是当初的残冷,而,她对他的冷漠非但没有减少半分,对他的感情上反而又蒙上了一层恨。
黯然、沧桑、失落、不舍还有恨,浓烈而复杂的感情忽然令他感觉压抑。闷
紧蹙起眉,他璀璨的眼眸中忽然迸射出一道冷光,猛的伸手,他抓住了安木兮的肩膀,“要离婚,等生下我的孩子再说!”
这个男人,幽冷的声音里分明夹着一种说不清的涩意。
木兮目光一颤,咬咬牙,眼中立刻又涌上一丝决绝。
薄子君的话落入耳中,安木雪心中仿佛有什么忽然碎掉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不禁打一个冷颤,她忽然感到好冷好冷。不久前开始,她就看出了他对那个女人反常的关切,而今,他的话虽然是幽冷的,却是在挽留这个女人。
生下他的孩子,那还要等多久?以后呢?就算他们离婚,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落下了再也无法斩断的牵扯。
就这样完了吗?在这场当初还以为万无一失的赌局中,她就这样输掉了了所爱的男人?如果知道结局会是如此,她宁愿从未参与这场局。
不,还没有完,子君爱的人是他,他们两情相悦,为什么要被这个女人拆开!?
“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不会要!”木兮咬着牙说着,好像突然就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任凭心很痛很痛,但她表现出的却是坚决的。
木雪一惊,心登时放松了些。
“你敢?!”薄子君的声音冷的怕人,“这个孩子如果出了意外,我一定会让你为他(她)陪葬。”
他威胁的话语,令木雪刚放松的心立刻收紧。
明知这个男人的话绝不是简单的威胁,然而,木兮只是漠然冷笑,现在的她早已心若死灰,威胁对她来说还算得了什么?
“薄子君,我会提请离婚的,就让法律来解决吧。”她已详细查过了,女人怀孕期间男方不能提请离婚,但女方主动提请离婚是可以的。她已决意要走,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生要留,跟这个男人已没有半分关系,她更不会受他一丝威胁。
“哈哈哈哈……”薄子君忽然笑起来,“安木兮,那就让法律来解决好了。”
说完,他便放开了抓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身向那辆轿车走去。
木兮漠然站在原地,耳中回响着他似有深意的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然而,这时,安木雪向她走近了,站到她面前,美丽的脸紧紧贴到她耳边,轻声说,“安木兮,希望你别期望太多,你也只不过是为子君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柔婉的声音,拐弯抹角的语调,忽然就令木兮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再难压抑住,她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向安木雪脸上掴下去。
“啪!”离的太近,安木雪又完全没想到木兮会动手,重重一耳光落在娇嫩的脸上,那雪白的左脸登时涨红了。怒不可遏的她,立刻抬起巴掌向木兮的脸上甩下去。
然而,一巴掌就要落在木兮脸上时,安木雪的手腕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抓住了。
安木雪的表情登时扭曲起来,看着紧紧抓住她手腕的薄子君,眼泪登时在盈盈双眼中滚落,“子君……”委屈模样、委屈声音,我见犹怜。
“走吧。”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拉着安木雪就走。
临上车前,他回头匆匆一瞥,愣在原地双目无神的她,徒增他心乱。
看着那辆兰博基尼轿车出了院子,木兮的眼角忽然潮湿了。太多的悲伤,她早已无法释怀,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她低头走回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她便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些委屈早已在心里堆积如山,她只想哭个痛快,可是越哭她的眼泪就越多,多的怎么停都停不下,多到将自己彻底淹没。
无助的蹲在地毯上,她颤动的后背倚在冰冷的门上,被眼泪朦胧的眼前只有毫无生气的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站起来,颓然走到靠墙的书桌前,木木的在里面找出那根双节棍。
犹自清楚的记得锦骞将它送她时,半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的,我不在你身边时,就用这个保护自己吧。”
这根双节棍,就像他送的所有东西一样,她一直都好好保存着,而今,她竟是用它来……
痛苦的闭上眼,成串的眼泪又从她眼角流下。然后,她一咬牙,用双节棍的一节向自己的小腹砸下去。
正文一百、胭脂血-骨肉
眼见双节棍就要打在了身上,木兮的手却一抖,双节棍无力的掉在地上。
就算肚子里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却也是她自己的亲骨肉,要她如何下得了手?无所谓了,反正她是一定要离婚的,等孩子生下来,她会自己抚养她(他)长大,从此跟那个男人再也没有一点关系。累
现在,她要做的是找个机会去法院诉讼离婚。
可是,现在她的处境像是被监禁了,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个牢笼呢?
木兮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过了没有一个小时,警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木兮站在窗前,远远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院外,然后,警察下了车,和门口的保安说了些什么,竟然没有进院子看看就上车离开了。
木兮彻底绝望了,那个男人是市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就连警察来他家也要有所顾虑,况且,她是他的妻子,恐怕她报案说被囚禁,警察也是半信半疑的。
江天漠打来电话时,木兮正上网查找有关这方面的求助知识。
接起了电话,她声音依旧很憔悴,“喂,经理。”这还是爸爸出事以来江天漠第一次打电话给她,心情烦乱的她连续几天没去公司也没给他打一声招呼。
“木兮,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稳重的声音,温润而关切。闷
脆弱无助之时,听到关心的话,她的委屈便忽然翻涌上来,刚停不久的眼泪再次悄然落下,然而,她压抑着声音,极力掩饰去所有哭过的痕迹,“不需要,谢谢你。”
这件事,恐怕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她不能让关心她的人蹚进这滩浑水。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也只能她和那个男人来解决。
“那好吧,需要帮忙的时候随时打电话给我。公司里你的职位会一直为你保留,你随时可以回来。”温和的声音如水般流淌。
“经理,不用了。”她都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所院子,前程渺茫,她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公司了。
“唉,木兮,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发生了也就这样了。你多保重吧。”
事情发生了真的就这样了吗?难道爸爸就这样被陷害?清廉的名声彻底扫地不说,以后的命运更是没有定数。
而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阴谋吞噬,却没有一点挽回的力气。有谁能告诉她,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
车子缓缓的行驶着,车厢里一片寂静。
自从出了院子,薄子君的眉头始终是微蹙着的,沉默的握着方向盘,直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子君,当初说好的那些事,你忘了吗?”安(叶)木雪终于不安的开了口。
停下车,薄子君望着前方热闹的广场,淡淡的说,“没有。”
正因从未忘记过,所以才会这样难以取舍。
“子君,都已经等了这么久,我不能再等了,离婚娶我吧,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之间不能再有意外了。”安木雪看着薄子君说,他忧郁的眼神里始终像藏着什么,慌乱的她已经不愿去想她在他眼中的地位是不是还如往般不可动摇。
“木雪,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淡淡的说,始终看着这个圆形广场,这个他和她初次相遇的地方。
“因为她怀孕了是吗?子君,你真的能确定等她生下孩子后,你就能毫不犹豫的和她离婚吗?”安木雪追问。
薄子君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她问的问题,竟全都是他不想面对的。
安木雪紧紧盯着薄子君,不折不挠,“如果是那样,那也只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累赘,子君,你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过吗?这个孩子,你不该要,这只能……”
“够了!”他突然冷声打断她的话,然后无声叹息一声,声音又轻了下来,“让我考虑一下吧。”
他心已太乱太乱,倚在车座上,旁边坐着的这个他所爱的女人,却令他更加烦乱。
哥哥的仇报了,他本该心安了,可是他内心深处怎么潜藏了许多不该有的情绪?有时候他深入去挖掘,他才发现,这些情绪里有黯淡、有不甘还有后悔。
闭上了眼,他忽然又想起那个女人,那张憔悴的脸却令他骤然安静下来。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能令一向刚毅果决的他,如此犹豫不决?安木兮,你究竟对子君做了什么,能令他如此将你放在心上?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妄想抢走我的男人,也只不过会令你死的更惨罢了!
安木雪柔媚的眼中骤然闪过两道光芒,寒彻如刀。
……
“少爷,今天警察局的人来过了。”方凝给薄子君放下一杯茶,淡淡的说。
“哦?”薄子君眉宇间晃过一丝意外。
“是夫人报的警。”
方凝的话落下,他立刻明白了,眯紧了眼眸,他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少爷。”方凝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面无表情的喝了两口茶,平日里他最爱喝的上等铁观音,此时却是无味。木然呆坐片刻,他站起来走出门去,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安木兮的房间外。
想去推那扇门,但犹豫了一下,他收回手转身要走。然而,只走出一步,他便再次转身回来,这一次,一把推开了那扇未锁的门。
她正站在窗前,听到声音,颓然转身,望见站在门口的她,落魄的眼神中骤然便凝满了凌厉的恨意。
与她目光撞个正着,他的心惊微微一颤,凝凝眼眸,他抬步走了进去。
这个男人,她已经等很久了,蓦然站在原地,木兮无声的握紧了拳头。
正文一零一、胭脂血-血的诅咒
薄子君沉步走近了,面无表情。而木兮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
“想好了吗?什么时候离婚?”这个男人还有脸来找她,不是为了这件事还能为了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眼眸一冷,嘴角登时勾起一道阴鸷,“安木兮,你很迫不及待是吗?”深深隐去那抹忧郁,他低头冷冷望着她眼眸。累
她眼中无边无际的冷漠与怨恨登时令他生出一种恨意。
他恨这个女人对他从来都这样冷漠无情;他恨她,罂粟般令他对她的毒瘾越来越深;他也恨自己,明明想戒掉她却每每无法下定决心!
“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摆脱你。”木兮咬着牙,声音漠冷坚定。与这个剧毒般的男人靠的越近就会伤的越深,她已被他害的伤痕累累,她再不要留在他身边了。
“呵呵……”他冷笑,“安木兮,你休想!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院子一步。除非我主动休掉你,不然,你就算死也别想摆脱我!”
冰冷刺骨的言语,仿佛诅咒般深深刺痛木兮的神经,这个男人咬着牙、脸色沉冷的模样,她曾不止一次的见过,却感觉他从没有一次如此可怕过。
木兮忽然感觉自己自己如此无力,在这个邪冷霸道的魔鬼面前,她还能做什么?她是他的妻子,呆在家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甚至连警察也不会相信她是被囚禁。闷
难道,她真的要和这个她痛恨的仇人捆绑一生吗?她抬头,冷笑,“薄子君,你有你爱的女人不是吗?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只会有恨了,何苦相互折磨?”
“因为我还没玩够!”冷声似咆哮,他忽然欺身向前,伸手娴熟的抓住她的下巴,“安木兮,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令我感到折磨?你也只不过是我的玩具而已,等哪一天你被我玩腻了,我自然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丢掉!”
冷声说着,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就要去吻。
“滚开,别碰我!”她猛的一把推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推的他后退了一小步,自己却因强烈的反弹力后退了一大步。
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心话吧,他从来只当她是玩具罢了,就连他曾给她的那些暖、那些宠,也只是他高兴时候的施舍罢了,而她竟还曾傻子般的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也还好,她从不曾认为那是他的真心。
憎恨、厌恶而防备的看着这个男人,为什么她竟还隐隐感到一丝失望?
“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天经地义。”他沉声说着,再次向前逼近了。毫无缘由的,他来找她,就在刚才,他还只想吻她,而今,他彻底改变了主意,顾不得什么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反抗更勾起他占有的欲望。
“薄子君,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木兮瞪着水眸恨恨的说着,又向后退一步。
“怎样?”这个弱女人竟在威胁他!轻蔑的勾唇,他继续向前逼近着。
再往后退一点,木兮的后背便靠在了窗台上,触动了右侧那盆香雪兰,那盆香雪兰摇晃一下,“砰”的一声落在木兮右脚边,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薄子君不禁蹙蹙眉,就在这时,他看见安木兮低下身子利索的在地上捡起一片较长的瓷瓶碎片,紧紧握在手中,冷而坚决的看着他,“我要你离我远点!”
她紧蹙着眉头,憔悴的脸孱弱而倔强,而她用那片如刀般冰冷瓷片指着他,眼中充满冷漠与敌意,就仿佛在面对一头凶狠的野兽。
“呵呵呵呵……”深藏起一抹失意,他冷笑,“我不相信你能下得了手。”说着,他伸出大手向她的腰抓去。
她一咬牙,手中的瓷片狠狠的刺下去。
“嗤”!薄而锋利的瓷片登时深深刺入他手背中。
火红的血顿时流淌出来,木兮的心蓦地痛了一下,然而,她再次咬咬牙从他手背上拔下那片瓷片,指着他痛苦扭曲的脸说,“给我滚开!”
殷红的血珠沿着瓷片滴落在地毯上,甚是阴森可怖,木兮极力保持着冷漠,不去看他的手。
可是,她听得到,血从他手背快频率滴在地毯上的声音。也看得到,他紧蹙的眉、痛苦扭曲的脸还有他深凝的眼中那种明显的难以置信。
这一刻,木兮心中某一处仿佛被什么刺伤了,痛的厉害。是在心疼他吗?不!她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就算亲手将他杀掉,她也不会对他有一点的疼。木兮说服着自己,可是心中那种痛彻却是明了的。
“呵呵呵呵……”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残冷的笑,然后他挺直了因极度的痛楚而弯曲的腰板,缓缓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再次抓向安木兮的腰。
她低头,看见他满手粘糊糊的血迹,登时感到一阵眩晕。强撑着的那些倔强一瞬间轰然倒塌了,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抓在自己腰上,大红的血迹如花朵般沾满她浅色的衣裳,木兮心中忽然空白一片。
“我不想放弃的东西,死也不会放手。”薄子君幽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狭长的眼眸里,紧紧凝聚着痛苦、阴鸷还有危险,如此可怕。
木兮麻木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令她更觉恍惚,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血就要流干了,他,就这样被她杀死了,一切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安木兮,你怕了吗?来啊,继续刺下来。”薄子君阴冷的说着,沾血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脸。
正文一零二、胭脂血-做鬼也不放过她
粘稠的血液沾在脸上,木兮只感觉毛骨悚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骤然冲入鼻中,更令她生出无尽的憷意,手不禁一抖,沾血的瓷片铿然落在脚边。
“安木兮,你逃不掉的,这辈子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他咬牙切齿的用冰冷的身体将她紧紧挤压在墙上,怒冷痛苦的脸更加阴沉可怕。累
努力的想将他推开,可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内心除却深深的恐惧隐隐还有些许担忧,她已无法去想这个重伤的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因为她的大脑里几乎空白一片。
“噗”、“噗”、“噗”……
血滴在地毯上的声音愈加清晰刺耳。
她也愈加感到压抑,只觉呼吸都困难。
此时,门忽然“咔”的一声被推开了,看到屋里的情景,方凝不禁愣住,“少爷……”听到房间里巨大的动静,她不禁过来看看,焦急之下顾不得敲门就直接推开了门。
窗前,少爷紧紧将夫人压在墙上,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正扼住夫人的脸,艳红的血涔涔在手腕处滴落。
而地毯上还有一滩显眼的血迹。
方凝紧蹙起眉慌张的跑过去,拉着薄子君,“少爷,去医院吧。”靠的近了,她看的愈加清楚,少爷手背上的伤口很深,几乎要将整只手都刺穿了。
是这个柔弱的女人干的吗,竟然能狠心将少爷伤成这样。闷
薄子君依旧无声的看着安木兮,失血过多的手已经开始无力的颤抖,而眼前,她惊恐的脸也渐渐模糊。
“少爷,走吧。”方凝拉薄子君一把,却见他摇晃一下,如稻草人般向后便倒。
慌忙扶住薄子君,方凝大声喊,“来人啊,来人。”
木木的看着意识模糊的薄子君,安木兮恍惚的心中禁不住浮现出一丝怜悯,忽然她竟想去扶他,可是她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咒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方凝惊恐的喊声很大,她听在耳中却是朦胧而模糊的。
两个男人快速跑进屋里,将薄子君抬走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了木然站在原地的木兮。
地毯上依旧残留着大片的血迹,空气里的血腥味此时像是忽然更加浓烈了,而她的脑海里也还盘旋着薄子君苍白的脸还有方凝和那两个男人仇恨而漠然的眼光
她将他们的少爷伤成这样,在他们眼中,她是个坏透了的女人。而,那个男人呢,流了那么多的血,会死掉吗?如果他死了,算不算是为爸爸报了仇?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心乱许久许久,她才无力的迈开步子,颓然坐在床上,转头时,却望见梳妆台上镜子里那张沾着血迹的脸。
妖娆的红色,附在在憔悴苍白的双颊,如此恐怖、如此可怕,也难怪方凝他们会这样看她,她现在就像一个魔鬼。
厌恶的皱起眉头,木兮跑进洗漱间,拧开水龙头,接一大捧水浇在脸上,冷水扑面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
郊野公园,僻静的竹林中。
郑敏在那个约定好的石凳上坐下,不安的等了好一会儿,然后拨打了那个电话。
“安小姐,我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到?”电话接通后,郑敏便说。
“哦,我马上就到了。”声音就在附近传来。
郑敏抬头,便看见快步走来的高挑女人,她一头时下流行的波浪卷发,穿着黑色长筒高跟鞋,走在路上很是吸眼。
“不好意思郑医生,我来晚了。”安木雪摘下太阳镜,走到了郑敏身边。
“哦,没事。安小姐,你约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安木雪,郑敏眼中晃过一丝疑惑。不久前,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自称安小姐的女人说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想见她。几经考虑,她还是决定要来。
“郑医生,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安木雪说着,在包里拿出一份杂志垫在石凳上,然后坐下了。
“哦?”郑敏用手指抬抬眼镜,疑惑的看着安木雪,“安小姐,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她是个离婚妈妈,自己抚养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当医生的收入维持现在的生活有些紧张,所以她很需要钱,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对她了如指掌。
“这件事对你来说其实很简单……”安木雪说到这里,后话忽然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请稍等一下。”安木雪接起电话,“喂。”
“木雪,薄子君出事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清韵的男性声音。
挂断电话时,安木雪的眉头还是蹙着的,“郑医生,今天先这样,我们稍后再见面吧。”
说着,安木雪已站起来,匆匆要走。
“那好。”郑敏疑惑的看着一脸着急的安木雪。
快速走出几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说,“这件事,请你一定保密。”
……
这几天,木兮一直没有过那个男人的消息,但方凝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她知道那个男人还活着。而,那些恐怖的阴影却在她心中驱之不散,这几天她做梦都梦见他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她说,他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屋子里早已打扫干净,每次走到窗前,她就仿佛又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她想,这个地方她是无法再呆下去了,终有一天,她会逃离这个地方,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有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那辆轿车停在小楼下时,木兮禁不住看过去,然后她看见了那三个先后从车里下来的人,惊讶还有疑惑瞬间便占据了她的心。
正文二零三、胭脂血-逼他发誓
车上下来的人竟是薄子君、安木雪还有许天皓(亲还记得这个人吗?)。
薄子君左手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安木雪和许天皓扶在他左右向小楼走去。将上楼梯的时候,他像意识到什么,忽然偏头看向木兮所在的方向。
安木雪和许天皓也紧跟着看过来,三个人的目光,自是不同,却也有着一种微妙的相似之处。累
他们是一路人,而孤立无援的她又算什么?木兮漠然转身,在六道目光之下淡定走远。
那个男人既然没有死,她便也不再有任何的愧疚,那一下是她留给他的教训,要他知道,她安木兮并非那么随意就能被欺负,要他知道,被招惹急了,柔弱的她一样会令他痛苦不堪。
而他竟也是接受了教训一般,自从出了医院,没有再招惹过她一次,她亦不会再去理会她。
自那以后,木兮变得更加冷漠寡言,就是对整天见面的方凝也很少说话,她的日子已经单调而死寂,每天除去吃饭睡觉便是在院子里走动,不动声色的找寻着可以逃出这座冰冷院子的方法。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把她当作了犯人对待,院子的看管竟比监狱还严。但她不会放弃努力的,一心要走的人,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了。
“夫人,准备一下吧,我们十点出发。”方凝边说着边将早饭放在茶几上。闷
“什么?”木兮漠然抬头。
“今天开庭。”
方凝干脆利落的话,令木兮隐隐一颤。这个决定着爸爸今后命运的日子竟来的这样快。
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木兮和方凝下了楼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就停在楼下。
“夫人,上车吧。”方凝打开了车后座的门,伸手示意木兮上去。
望见车中坐着的人,木兮站在原地,寂静的眼眸中倏地笼上一层冷漠。
薄子君正坐在里面,面部表情无可预测,见了木兮,璀璨幽深的眸中隐约颤动起一丝涟漪。
“夫人,请上车。”
方凝说着,已经强行将木兮推进了车里,紧跟着自己也上了车,关上了车门。司机旋即发动了车子。
木兮就被薄子君和方凝夹在中间,不想靠近那个男人,所以她尽力向方凝的一边挤。
这还是她刺伤薄子君后第一次与他正面相见,她漠然低着头,不去看他。
以往,她还可能去看他,无论眼神是冷漠还是疏远的,而现在,她已经连冷漠的眼神都不想给他了。可是,她还是看到了他的手,医疗条件应该不错,他的手背上留下的疤并不大,却也是显眼的。
这个伤疤会伴随这个男人一辈子了吧,一如他在她身上刻下的那个字,又如他在她内心留下的那些阴影,这一生,都不可能彻底除掉了。
……
走进法庭时,木兮惊讶的发现安木雪已经到了。漠然看她一眼,她没有说话,就坐下了。
看到被带到庭上的安云山,木兮的眼前立刻就模糊了,他还穿着那身许久前木兮在检察院见他时穿的那身衣服,低着头,沧桑的令她心痛。
“爸。”木兮不禁开口喊。
安云山抬头看木兮一眼,目光苍老而无神,微微叹息一声,他看向安木雪,目光失望而无助。
木兮还想说什么,可是就听法官重重的敲了一下锤子,宣布,“肃静,现在开庭……”
检察院的公诉人员陈述了证据,自始至终,爸爸没有辩解一句。
不安的木兮,几次想要为爸爸辩解,却屡屡被法官制止。而,一旁的薄子君和安木雪都是沉着而冷静的。
然后便开始宣判。
“本庭裁定,被告人,前市质检部部长安云山,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触犯中国刑法第第三百九十五条,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被告上诉权。”
法官的声音重锤般敲下,木兮顿时感到天塌地陷,十二年对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来说又是什么概念?
猛的在座位上站起来,木兮大声喊,“我抗议,法官我抗议,爸爸是无罪的……”
“抗议无效,请肃静!”法官冷冰冰的敲打着锤子。
“我抗议,那箱钱是薄子君派魏旭交给爸爸的,是他们陷害爸爸,爸爸是无罪的。”木兮不顾法官的制止声,大声喊着。
法庭中的人惊讶的看着她,那种眼光竟然像是在看一个犯了病的精神病人。
“安木兮小姐,我们已经找薄先生和魏先生做过调查了,况且,箱子上没有魏先生的指纹。”检查局的公诉人员忽然说。
“那是他们的预谋!”木兮大声说,无助的声音仿佛嘶喊般回荡在整个严肃的法庭里。明知道,法庭上讲究的是证据,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喊着。
“我宣布,宣判结束。”不理会眼前的一切,法官一锤定音。
紧接着就有两个警察走到安云山身边,一左一右押住了他。
“爸爸是无罪的,你们放开他。”她想冲向前去,却被一个冷面的警察伸手拦住了。
眼睁睁看着爸爸被押走了,木兮的眉头紧紧凝着,心若滴血。
“木兮,我们回家吧。”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只手紧接着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木兮激动的回过身去,猛的一把将薄子君推开。
法庭上的人惊愕的看着这意外的一幕,几个本想散去的人也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有办法,回家吧。”薄子君继续说。
好一个谁也没有办法!这个男人一手策划了这件事,还在众人面前伪装的这样君子,恨意猛的翻涌上来,她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大声质问,“薄子君,你敢当着这些人发誓你问心无愧吗?”
正文二零四、胭脂血-精神失常
薄子君看着安木兮,一瞬间璀璨的眼眸中有什么骤然颤动起来,然而,不待那种情
“我现在很清醒,薄子君,你别装傻卖呆,你不是问心无愧吗,你当众发誓啊,发誓啊!”木兮越说越激动,猛的一把抓住了薄子君的衣领,摇晃着他的身子。累
而他,始终老老实实的站着,像个木偶般不反抗也不说话。
人们的眼光越来越犀利,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夫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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