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总裁强制爱 - 薄情总裁强制爱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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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锦骞低着头说。锦年碌心脏不好,平时锦骞对他言听计从,很少和他顶嘴。

    “看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和你妈是在害你是不是?!”锦年碌喘着粗气咆哮。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就少说两句吧!”赵秋音忽然将锦骞的话打断,然后看向了锦年碌,“还有你,也少说两句,儿子只是一时间还没迈过这个坎儿,过阵子想开了就好了。”

    “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都是你这样把他惯坏的!吸毒不说,还把我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搞成这样,为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连家都不要了!你说你昨晚又干什么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锦年碌越说越生气,指着锦骞就训斥。

    听爸爸提起木兮,锦骞禁不住就开了口,“你尽管说好了,反正这一辈子除了木兮我谁都不娶。”

    锦年碌怒不可遏,走向前去挥起巴掌就要打锦骞。

    赵秋音一把抓住锦年碌的手,拦住了他说,“年碌,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

    “还好好说!我这张老脸都被他给丢尽了!你说盈盈哪里不好?你不喜欢人家,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人家是女孩子,你要人家以后怎么见人?你一个大男人,做了这种事就要对人家负责。”锦年碌已气的声音颤抖。

    “那些照片是苏盈盈故意陷害我。”锦骞沉声说。

    “你少给我狡辩,人家一个大姑娘会拿这种事陷害你?说这话你都不觉得丢脸!今天你要敢不去,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锦年碌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赵秋音看看锦骞又看看锦年碌,叹息一声跟上去扶着锦年碌下楼了。

    ……

    公园的小湖边,薄子君坐在长凳上看着前方失神。

    湖对面,一对年轻夫妇各牵着牙牙学语的小女孩欢笑走过,薄子君的心忽然莫名颤动起来。

    他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有这样一天吗,一如眼前情景般,他和她牵着自己的孩子欢声笑语?

    太过平常的事情,他却想的莫名烦躁。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至今耿耿于怀,他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她关切的表情、还有委婉的眼神。

    所以,安木雪给他打电话约他见面时,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觉得,自己的思绪该转变一下了,不该再过多的去想那些繁杂的事情,那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

    可是,纵使现在他正与安木雪在一起,那些事情却依旧没有放下。

    “子君,你考虑好了吗?”安木雪的声音传来。坐在他身边的她,始终留意着薄子君的一举一动,他每一个眼神的变化,她都看的清楚,他看那一家三口的目光令她感觉不安。

    他蹙蹙眉,璀璨的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忧郁,却没有说话。

    “你想过吗?如果孩子不是你的该怎么办?”她接着问。

    他蓦地偏头,目光骤然变得寒冷,“你说什么?”

    安木雪不禁一颤,柔和了声音接着说,“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薄子君眉头一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黯然,“木雪,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便是他给她的回答吧,他失望的目光忽然令她感觉心痛。她以前自然不是这样,因为那时她确信他的心中只有她,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从她身边抢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她要用尽一切办法将他留住、将别的女人从他身边赶走。

    故作轻松的笑笑,她认真的说,“子君,我感觉安木兮怀的孩子不是你的。”

    安木雪的话怎么说的这样坚定?薄子君的眼眸蓦地闪过一丝惊颤。

    正文一零九、胭脂血-霸占

    “不可能。”薄子君坚定的说。

    结婚后,安木兮除了上下班和回去看安云山以外,几乎一直都在家里,甚至连逛街的次数都少之又少。虽然他看到过两次她和锦骞在一起的照片,但他知道那个女人不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只是一向文静内敛的安木雪会说出这种话,他感到很意外。

    “她之前的事你不知道吗?我和她生活了很多年,她的脾气我了解,她是不可能轻易就放下过往的,她一直爱着锦骞,她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除非……”安木雪说着就看到薄子君的脸变得很冷很冷,有意无意的,她后话也不再说下去。

    安木雪的每句话竟然都精准的刺在他心上,这些话无疑也是他最不想听。

    “除非什么?”薄子君声音骤冷,看着安木雪的目光竟似带着恨意。

    他仿佛护着那个女人的目光,更令安木雪感觉心冷,然而她依旧保持着那种柔婉,直视着他缓缓的说,“除非她怀的是锦骞的孩子。”

    “不会的!”他蓦地站起来,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子君,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知道你很讨厌听这些,但是你别欺骗自己了好吗?”安木雪也站起来,对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说。

    他蓦地回头,目光冰冷,“好,我就证明给你看!”他的眼神是痛苦的,剑斩般的话语竟似仇视。说完,他匆匆转身,脚步更快。

    安木雪更觉心痛,悄然隐去一种情绪,她大声说,“子君,我爱你。”

    薄子君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便再次快步而去。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安木雪清丽的眼眸忽然被阴霾笼罩。她早想过,对薄子君说这一席话会给他留下怎样的印象,但是,为了长远的利益,她总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只要那个女人离开了他的世界,她和他的一切,都可以重来。

    ……

    餐桌前,锦家三口和苏家三口围坐着。

    从见面到现在,苏盈盈还偶尔说几句话,其他时间多是四个长辈在闲聊,锦骞一直低着头,自顾自吃饭喝水,赵秋音偷偷用脚踩过他好几次,他也没有吱一声,五个人时不时的看他,目光迥异。

    “亲家,我看盈盈和锦骞都愿意,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吧。”赵秋音终于开了口。

    锦骞蓦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却感觉小腿被重重的踢了一脚,然后他看到锦年碌也正冷冷的瞪着他。

    于是他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定了就定了吧,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结婚,他和她以后还是一样各走各的。

    方文兰(苏盈盈之母)的目光缓缓在锦骞身上扫过,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吧,等锦骞国内的公司稳定下来,两个人的感情成熟了,再择日结婚。”锦骞这孩子,她的宝贝女儿喜欢,她也看得上。

    “暧,好,好。”赵秋音连连点头。

    “呵呵,那以后我们两家就是成了亲家了,公司里的问题我会尽力帮忙的。”苏天淳(苏盈盈之父)笑呵呵的看向锦年碌。

    锦年碌笑道,“那还请亲家多多关照才是啊。”

    “既然亲事都定下来了,我们出去走走,让他们一对小年轻单独待会儿吧。”方文兰恰逢时机的说。

    四个人不一会儿就走了出去,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锦骞和苏盈盈二人。

    锦骞看着窗外,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

    “锦骞,你怎么受的伤?”沉默片刻,苏盈盈还是先开了口。眼前的锦骞穿着一身经常穿的黑色西服,俊隽的脸上有几处伤痕,却更增了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他终于正眼看向她,嘴唇轻勾,语气冷淡而疏远,“苏盈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苦心的经营,竟这样被一口否决,苏盈盈的心一颤,黯然而笑,“锦骞,我不会放弃的。”

    “呵……”锦骞冷笑一声,眼中骤然闪现一丝了轻蔑,“那些照片是你传到网上的吧?”

    苏盈盈摇摇头,“发生那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我就要对你负责是吗?”蓦地打断苏盈盈的话,他冷冷看着她,声音锋利如刀,“苏盈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必要对你有什么愧疚感。”

    轻蹙眉,苏盈盈含水的眸中倏的起了涟漪,然而,她的声音依旧是平静柔美的,“骞,那些事都过去了,木兮已经嫁人了,而且现在我们都已经订婚了……”

    “那又怎样?”锦骞再次将她的话打断,看着楚楚可怜的苏盈盈,嘴角忽然勾出一丝嘲讽,“苏盈盈,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骤然呆住,苏盈盈柔水般的眸中泛出浓郁的可怜。

    “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结束,希望以后我们别再见面。”锦骞走到门口,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怔怔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紧的门,苏盈盈的心瞬间彻底被失落笼罩。她突然好恨那个女人,都已经结了婚竟然还霸占着锦骞的心不放。

    ……

    敲门声响起时,木兮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相册。

    “谁?”她抬起头,不冷不热的说。

    “是我,夫人。”方凝的声音传来。

    木兮合上相册,一个“进”字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开了。望见门口的人,木兮的眉头不禁一蹙。

    方凝身边竟然还站着一戴眼镜的女人——郑医生。

    她来干什么?木兮正疑惑,郑敏已在方凝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你好,薄夫人,薄总让我来给你做一项检查。”

    “什么检查?”木兮漠然问,自从上次她和方凝对她强行进行了孕检,她对这个医生的印象就一直不好。

    正文一二零、胭脂血-血染床单

    郑敏看了安木兮一眼,正要说话,方凝却先开了口,“是正常的孕期体检,夫人。”

    “哦?”木兮漠然看方凝一眼,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她感觉方凝和郑敏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薄夫人,去床上躺下吧。”郑敏说着,已把手中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

    知道拒绝和反抗已是多余,木兮索性闷不吭声的走向那张大床,躺了上去。现在既然还无法逃出去,她能做的就是风轻云淡,无谓的挣扎也无须再做。

    方凝跟到床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意外。

    郑敏打开了手提箱,在里面取出一个金属外壳的大针筒缓缓向木兮走了过来,淡淡的说,“请掀开衣服。”

    望着那个巨大的针筒还有那根细长发亮的针,木兮眼中忽然闪过浓浓的恐惧,她不禁在床上坐起来,防备的问,“你要干什么?”

    “薄夫人,这只是检查的一部分。”郑敏低头看着木兮,没有做更多的解释。

    孕期检查中有这样一项吗?可是,此时木兮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医生要对她不利?

    该是不会的吧,她是那个男人为她请的私人医生,她不可能对自己还有她的孩子怎么样的。

    忐忑之时,方凝已帮她掀开了小腹上的衣服。

    “会有点痛。”郑医生说着已低下头,小心的将针刺进木兮微微隆起的肚子里,在里面抽了些液体,然后在针眼处抹了些药物转身走了。

    “夫人,注意休息吧。”方凝叮嘱了一句便尾随郑医生而去。

    郑医生将针筒里的液体打进一个玻璃瓶里,密封起来,收拾起手提箱便和方凝一同离开了。

    这就是所谓的孕期检查吗?没有量血压,没有测心率,与她所知道的孕期检查相差甚远。如果不是检查,那么她们又是在做什么?忽然想起郑敏那双厚厚的眼睛下那双仿佛藏着什么的眼睛,木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午后,薄子君正坐在书桌前百~万\小!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望见来点显示上的名字,他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便接起了电话。

    “薄总,夫人的亲自鉴定结果出来了。”郑敏的声音传来。

    “恩。”他随口答应一声,视线却依旧停留在书本上。结果是一定的吧,他做这次亲子鉴定也只不过是为了赌气而已。

    “薄总,夫人怀的孩子的dna与你的不匹配。”

    郑敏再次传来的声音,令他平静的眼眸蓦地一颤,“你说什么?”

    “直白点说就是夫人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郑敏的声音清晰明了的传入耳中,一瞬间,薄子君忽然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了,胸腔压抑,他竟觉喘息困难,大脑先是一阵混乱,紧接着便空白一片。

    那个女人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怎么可能?

    “你确定吗?这种鉴定不会有误差吗?”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仿佛一张无力的网,在捕捉最后的希望。

    他多希望这是鉴定错误,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是郑敏的声音却清晰的响在耳边,“薄总,这是dna鉴定,而且我做了三遍,结果一定不会差的。”

    恍然挂断了电话,薄子君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忽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在他眼中竟都是昏暗的。恨恨的咬着牙,紧紧的眯着眼,恨意、失意在心中反复交缠涌动,他忽然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好想现在就睡去。

    那个女人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她怀了谁的孩子?!这样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的响着,吵的他怎么也睡不着。

    伸手,他拿过桌脚那瓶白酒,扯去瓶盖仰头便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

    吃过了午饭,木兮忽然感觉不舒服,于是便躺在了床上百~万\小!说,方凝便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守护。

    “咚、咚、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房间里的安木兮和方凝都是一愣。

    “谁?”方凝走过去,“咔”的一声打开门,立刻撞上那双猩红的眼眸。

    “少爷。”方凝低下头去。

    “出去。”他冷冷的声音伴着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是,少爷。”方凝无奈在薄子君身边走过。

    薄子君摇摇晃晃的跨进门去,正要关门,却见方凝回过身来,“少爷,夫人今天不舒服。”

    一阵怒火骤然溢出眼眸,他冷然抛出一个字,“滚!”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竟能让一向冷漠无情的方凝也能为她说话。

    “是,少爷。”方凝转身,听到那声重重的关门声,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恐惧,跟随他这么久,她从未见他这样可怕过。她的背脊蓦地一阵发凉,竟忽然很担心,那个柔弱而倔傲的女人。

    安木兮坐在床上,头倚床头,依旧安静的看着书,对薄子君的到来,竟似未觉。

    然而,他摇晃着走来,每走近一步,她便感到一分的冷气在逼近。这个男人,又来干什么?

    “你很爱百~万\小!说是吗?”他坐在床边,掺杂了浓浓酒精味的声音彷如冰冻。

    木兮收起所有情绪,视线却不曾在书本上移开,“打发时间罢了。”

    “嗤……”薄子君突然一把夺去她手中的书,顺手摔在地上,“那你喜欢什么?”怒火喷溅,他恨透这个女人对他这样的无视。

    淡然一瞥,她正视他满满的怒气,漠然的眼神竟还是那般的疏远与厌恶。

    她喜欢与爸爸和锦骞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快乐的,可,这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烟消云散。

    “安木兮,你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他猛然低头,酒醇味全部扑到她脸上,阴鸷邪肆的眼眸,绽放着危险的光泽。

    钢铁般的手指,狠狠扼住安木兮白皙的小脸,用力捏下,便令她痛入骨髓。

    自然是很痛的,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却始终不叫一声?甚至那幽静澄澈的眼中也不曾出现一丝波痕,淡然看他,那般倔傲,那般嘲讽,那般轻蔑。

    “薄子君,你说呢?我肚子里会怀着哪个畜生的孩子?”呵呵……这个男人始终是信不过她的,在他眼中,她也只不过是个不知检点的烂女人罢了,而今,他竟来质问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就没有安过好心,将她囚禁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想继续羞辱他罢了。他对她的折磨,她都已习惯,为什么还要找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可笑!

    这个女人似是早有准备一般,清澈的眼眸中竟没有一丝意外。是,她一定是早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当初才会偷偷摸摸的去医院检查,所以才会怕他知道她怀孕的事。

    而他,还竟傻乎乎的以为,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千方百计的挽留她、呵护她。

    “呵呵呵呵……”他忽然冷笑起来,笑的邪肆、黯然而可怕。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忽然笼罩了木兮的心。

    他笑容嘎然而止,忽然恨恨的瞪着她冰冷质问,“安木兮,事到如今还隐瞒什么?”

    现在,是谁的孩子也已经不重要的!他咬着牙,左手已经在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扼住木兮嘴巴的右手狠狠一捏便撬开她的嘴,将药片塞进她嘴里。

    这个男人往她嘴里放了什么?安木兮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本能的要把药丸吐出来,嘴巴却被他捂住,憋闷中,那粒药丸已经滑进喉咙,落入了胃中。

    他终于松开手,冷冰冰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毅然藏住了眼中那抹痛彻。

    “薄子君,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清丽的眼中不禁颤起了涟漪,突如其来的预感和震颤,竟是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这个冷漠的女人终于还是失了控,薄子君冷冷在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打胎药!”

    本以为可以说的洒脱、说的玩味,甚至说的得意,可是,为什么他却说的这样艰难?心里陡然晃过浓浓的痛感,这,究竟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难道是后悔?

    不……他为什么要后悔?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后悔!

    目光闪烁,他却始终无法面对安木兮的目光。

    骤然感到一阵眩晕,安木兮眼前瞬间雪白一片,大脑也已茫然。

    一秒,两秒,三秒……打胎药!呵呵呵……她终于恢复了意识,眼中闪过的,却是这般颓废与黯淡。

    正文一一一、胭脂血-胭脂血

    薄子君,你不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吗?我偏偏不让你看到。安木兮笑,那样解脱,那样淡然。

    结束了,她再也不用为是否生他的孩子而日夜纠结,她再也不必想她的孩子会有怎样的未来。

    都结束了,她也明明不想要他的孩子,可……为什么,她却这样心痛,刀绞般,比腹中的阵痛还要难受。

    “女人,你也说过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是?我就遂了你的意!”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眸中升腾起的阵阵雾气,将眼中想要流露出的怜悯全部遮住。

    “那,谢谢!”她毅然咬牙,谢谢狠毒的这个男人,斩断了她与他的一切,让她从此毫无顾忌、彻彻底底的恨。

    “薄子君,你给我记住,这一生我都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的痛,我要你如数奉还!”木兮恨恨的说着,声音苍凉寒冷,腹部一阵阵的抽痛渐渐撕心噬骨,她感觉有液体在下体汩汩流出,血腥味冲入鼻中,她知道她的骨肉,就这样化作了一滩血水,她突然好想哭,好想哭。

    爸爸、锦骞哥,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把所有的眼泪吞进肚子里,安木兮痛苦的蹙着眉头看着薄子君,眼中蓄满冷漠与嘲讽。他果然是无心的,不然,怎会静静看着自己的孩子化作血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仇恨的言语,如寒风般在他耳边回荡,他知道她对他已是恨之入骨。

    床单和被子已被染得火红,他的心竟是停止了跳动一般,可,他依旧冷然看着这一切,不让眼睛眨一下。

    当是很痛很痛,可,她眼中竟不见一点泪水的痕迹,这个倔强的女人当真是铁做的吗?

    对上她漠然的眼光,他恨意更浓,他恨,这个曾经对他说过不会跟别的男人传花边、闹绯闻的女人,将他欺骗了这么久。他恨自己,竟那般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可是望着她痛苦模样,他的心怎么还是痛如刀绞?

    疼与恨,在心里紧紧纠缠,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他感到阵阵烦乱,呆坐了,他像一尊雕塑,那大片的嫣红直入眼眸,如针般扎眼。

    她的呼吸声渐渐沉重,这个女人,难道就算死,也不肯对他示弱吗?

    安木兮!薄子君突然抬头,愤恨逼视,却看到她目光黯淡下去,转瞬间,她的眼中已经褪尽了颜色,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她失去支撑,瘫倒在床上。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骤然一阵心慌,他俯身,伸手探向她的鼻下,感觉到她微弱的鼻息,心,也得了一些安宁。

    “安木兮,你别给我装死,你给我听着,你就算要死也要得到我的允许!”他冷声,明明是威胁,却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颤抖。

    眩晕中,所有的痛都已不再真切,而他威胁的声音,却还是那样冷。

    她轻轻撇撇嘴角……不会的,她不会死,如果死了,她所受的这一切的苦,谁来还?这一切入骨的仇,谁来报?

    无力的双眼,再也撑不住那两滴眼泪,终于缓缓滑落。

    薄子君看在眼中,便觉一阵悸动。这般的痛,她竟忍到了现在。

    而她,安然躺着,嘴角挂了那抹弧线,再也没了一点动静。

    “安木兮,你不能死,不能!”他大声咆哮着,伸手想去抱她,却又看到那滩深红的血迹,骤然感到一阵眩晕,焦虑而暴躁,他快速下床,一把拉开门,大声吼,“方凝,方凝……”

    “在,少爷。”方凝在隔壁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去看看这个女人,别让她……死!”他伸手指向房中,不觉深凝了眉,竟觉那个字眼那般残忍。

    “是,少爷。”方凝慌忙跑进房间,看见床上的情形,没有表情的脸,登时变了形。

    薄子君拿着手机,焦急的听着手机里的待机铃声,……再等三秒钟,那个该死的医生如果还不接电话,他就让她好过!

    一……二……三!

    “薄总,什么……”

    “五分钟之内给我赶过来!”他对着电话沉声低吼。

    “五分钟?可是,薄总,喂……喂……”

    薄子君早已挂断电话,跨步进门,看到方凝正在用棉球和止血液给安木兮止血。妖娆的红,刺鼻的血腥气味,看在眼中,双眸便刺痛的厉害,一股酒意又冲上来,他竟感觉如此悲伤。

    这个女人,真的会死掉吗?安木兮……这个女人……他的脑子里,怎会这般混乱?

    ……

    “薄总,夫人失血过多,很虚弱,如果她不肯坚持的话,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郑敏额头挂着汗珠,提心吊胆的说。

    虽是医生,床上这副血染的恐怖画面她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而薄子君阴鸷危险的脸同样令她毛骨悚然。

    “想办法让她坚持,如果她出了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他低沉咆哮,明明是他伤人,冰凝的眸,却似受伤。

    这个女人,面色苍白,虽是昏迷却依旧紧咬着唇,眉头皱紧仿佛在做一场噩梦,憔悴的令他明明想去抚慰,却只能站在原地,除了愤怒,其他的情绪一点也不想流露。

    郑敏蓦地一颤,一种恐惧在心里油然而生。她心中有鬼,薄子君的威胁竟好像将她看穿一般。藏住那抹惧意,她看着床上的木兮说,“薄总,夫人的生命现在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我……”

    “别给我找借口!”薄子君断然将她话语斩断。

    “是,薄总,我会尽力。”背脊发冷,郑医生惊出一身冷汗。

    紧紧盯着输血袋里如火的血液,薄子君的眼前竟然模糊,再也无法压抑酒意,他竟好想睡去,或许醒来后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锦骞哥……骞……”

    微弱的声音倏然传来,轻如鸿羽,却响彻薄子君耳边,令他的心狠狠抽痛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此时还想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令她如此牵肠挂肚?!那么,她因为那个男人背叛他也就顺理成章了吧。她怀的,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锦骞哥……你在哪里,骞……”安木兮闭着眼睛呢喃着,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滚落,竟是不肯停歇。

    她不住的呢喃声,如毒刺般狠狠刺着薄子君的心,极致的痛与恨,令他面目狰狞,而,这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是将死之人的余喘般,又令他陡然感到一阵恐惧……不!这个女人,不能死!

    一瞬间,浓烈的疼怜与恐惧感完全战胜了那些恨意,薄子君低头在床头找出安木兮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通讯录的第一位是安云山以前用的手机号,锦骞的电话就在第二位,他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拨通了号码。

    “木兮,什么事?”电话迅速接通了,锦骞的声音旋即传来,薄子君眉头深深一蹙,然后将手机放在木兮耳边。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春日的晴天里,木兮和锦骞牵着手走在操场边的小路上,然而,忽然她脚下的地面向两边裂开,变成一个巨大的深渊,她掉进去,无力的手再也抓不住锦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远,他惊恐的向她伸着手,张着嘴仿佛在呼喊,但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锦骞哥,再见了,我先去了。她坠落下去,越坠越深,仿佛接近了地狱……

    “木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锦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样清晰。

    “锦骞……”失去了力气的手,倏然攥紧了床单,她黯淡的眼眸,蓦地睁开一条细缝,“骞……你在哪里?”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虚弱,木兮,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在哪里?”她半睁着眼睛,眼前的事物,却都模糊。

    “嘟嘟嘟……”电话骤然挂断了。

    “骞……”她微弱憔悴的声音,已有些焦急,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响在耳边。

    “安木兮,如果你还想见他,就给我活下来!”他声音亦冷亦怜,她和那个男人简短的几句通话,已令心若死灰。那个男人又打回了电话,他赌气的摁住挂机键,挂断了电话顺便连手机也关掉。

    熟悉的声音,幽冷霸道,却似藏了一丝挂怀与忧愁,是薄子君的声音!她孱弱迷蒙的心,倏然变得清澈。

    正文一一二、胭脂血-是时候了

    这个男人,亲手将她送入痛苦的深渊、地狱的边缘,却还死死抓着她,不让她离开。

    他是很怕她死吧,怕她死了,这场折磨玩弄的游戏就无味的结束了吧。

    呵呵呵呵……

    “薄子君……我不会死,你……放心!”安木兮咬着牙,虚弱的声音如此坚定。还没有完,她不会让这一切就这样结束!

    她微弱的声音,竟字字如刀般划过他心头,已无法安宁,她皱紧的眉头、眼角的泪痕又映入他眼眸,似乎读懂她对他的恨,又觉恍惚烦躁,他终于转身,摇晃出门。

    少爷对夫人到底是爱还是恨?方凝望着床上的安木兮,越来越觉迷惘,“夫人,请你一定要坚持。”

    ……

    过午,身穿黑色西服的光头男子没有敲门就无声无息的走进了办公室。

    小钱抬起头来,望见还在向办公室里走着的男子,不禁一愕,“先生,你找谁?对不起,我们的办公室里不准吸烟。”

    “哦?”男子打量了小钱一眼,没有理她,继续吸着烟向前走去。

    “先生,你到底找谁?如果你不说话我可叫保安了。”小钱说着已经站起来,其他几个员工也惊讶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场面一时间便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江天漠缓缓走出来,向外打量了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他是我朋友。”说完,便又走回了办公室。

    男人紧跟着走了进去,将门紧紧关上。

    办公室里的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一时,旋即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人好奇怪哦。”

    “是啊,经理今天也怪怪的。”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

    “怎么样了?”门刚关上江天漠就问。

    男人摇摇头说,“没有查到一点线索。”

    润玉般的眸中倏然闪过一丝冷意,他蹙眉,声音忽然变得冷而低沉,“那你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老板,菲律宾的买家已经催了三次了。”男人说着,顺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下去,“滋”,那一小块被烧焦的高级地毯处瞬间冒出一缕烟气。

    江天漠墨色的双眉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然后他的视线从男人脚下偏离开,沉声说,“不是说过先暂停所有交易吗?”

    “可是……我们收了他们的定金。”光头断断续续的说。

    “退了。”江天漠断然说道,眉头去蹙的更深了。那笔交易不是小数目,这已是他的无奈之举。

    “这……好吧,那我回去安排了。”男子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时,江天漠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安排完这件事,你去查查薄子君。”

    男子会意,点点头,“知道了,老板。”说完便出了门。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水,江天漠的眉头却始终是紧蹙着的。那件丢失的东西,至今没有一点眉目,那件东西关乎紧要,落在不相干的人手里自然是好,但如果落在某些人手中,却是糟糕透顶,所以,谨慎小心的他还是暂停了所有交易,以防万一。

    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这件事是已经平息了,还是对手太过冷静?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如此可怕的对手,他还从未遇到过。

    秃顶男子快步下楼,进了楼下的那辆黑色轿车,开走了。

    路边报摊旁,莫翎枫缓缓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似自然的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轿车旁,开车尾随秃顶男子的车而去。

    ……

    院子里,方凝扶着安木兮缓缓走向那个菱形花坛。

    薄子君叮嘱过,要千方百计的顺着安木兮,所以身体尚未恢复的木兮执意要来这里,她也只好顺从。

    走到花坛中那处花草稀疏的地方,木兮忽然停下了脚步。

    就这里吧,这里阳光还算充足,时常还会有人来浇水,木兮静静的看看周围,然后便缓缓向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就去抓地上的泥土。

    “夫人,你干什么?”方凝疑惑的看着木兮。

    她不说话,只是一把又一把的抓着那片地方的泥土,淡漠的眼中,不见一丝情绪。

    小产后,安木兮就变得彻底沉默了,一连三天,方凝没听到她说过一句话,她的眼眸虽清澈依旧,她却隐隐感到里面藏着的坚强与恨意。

    她的身体更加孱弱了,而,方凝却感觉到她比以前更坚强、更倔强了。

    泥土肥沃,而且刚浇水不久,没费多少力气,木兮就用右手在那里挖出一个小坑。然后,她左手伸进口袋,在里面取出两粒长形种子,放在了小坑里,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她推过小坑旁边的土,将种子埋上。

    在方凝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看着那片新土发呆。

    就让她的恨,像这两粒桂树种子一样,在这座院子里生根发芽。

    “夫人,院里有风,不好,还是回屋去吧,也好洗洗手。”方凝劝说着,不知何时起,她对这个女人说话,竟细声细气起来。

    木兮点点头,转身之时,却看到二楼窗前那张脸,她黯然的眼中蓦地便笼上一层冷意。竟是那个男人,呵呵……原来他是在家中的,是时候了,她也该去找他了。

    毅然决然的,她迈开了脚步。

    还在寻思她在院子里种了什么?薄子君便望见她仇视的目光,不禁一怔,再去看时,她已偏转了视线和方凝向小楼的方向走来。

    一直无法平复的心,忽然更加乱了,薄子君离开窗前,黯然坐回了沙发上。

    不多时,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薄子君忽然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正文一一三、结束了

    “谁?”稍一犹豫,薄子君还是开了口。

    “是我。”漠然的声音旋即传来。

    如他所料,果然是那个女人。此时的他,不安的竟似背负了巨债的人,而她就是他的债主。

    蹙蹙眉,他将些许失意深藏眼底,有些无奈的站起来,打开门,立时便望见那张憔悴的脸。

    她正一脸漠然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蓄着的只有冷意。

    这个女人,变得更加冰封了,在她眼中,他甚至连以往那种漠然都无法找到。薄子君的眼眸倏然被她目光刺痛,凝眸,他保持住那种深邃,忘了说话。

    而她,亦沉寂的站着,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道门槛,像是怎么都无法跨过。

    “夫人,进屋去说话吧。”方凝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

    木兮还未回答,已被方凝推进了屋里。

    方凝紧接着关门而去,房间里一时间这剩下两个人。

    “孩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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