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纳命来 - 驸马,纳命来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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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1楔子

    大卫国每年一次的地方官员进京述职时候。

    少年天子在御花园旁凌云阁内宴请政绩靠前的二十位地方官,以示推崇奖励。

    荆州刺史周明由太监领着,向园内去。

    老太监絮絮叨叨:“老奴说句该死的大不敬话,大人长得真像一个人。”

    周明笑道:“哦,像何人?”

    老太监道:“可真像已故先皇。”

    周明仍是笑道:“果然是句该死的话,老公公可要莫再说了。”

    老太监摇头叹息着。

    时值深冬,御花园北面一隅一片红梅,正开得如火如霞。

    “老公公,那片院子什么时候建的。”周明略略讶异的问。

    “建了有两三年了。”老公公还在叹息着。

    “周某自幼爱梅,能否请公公带周某去那边的梅苑瞧瞧?”周明顿了足,看着那一片梅,若有所思般,嘴里对老太监说道。

    “那可去不得,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青平长公主的寝宫,小的可没多长个脑袋敢带你去。”老太监似谈虎色变。

    周明脸色明灭不定,最终仍化作一派清朗作风,笑道:“那就不敢强求公公了,只是听您老说来,青平公主很可怕?”

    老太监道:“可不是,自从先皇去后,公主便来梅苑住着,轻易不出来,听别的宫人说,脾气暴烈得很,与武明皇帝有得一拼啊。”

    周明听了脸色黯黯,终了扯了一丝笑,不再说话。

    “周大人请在这厅内稍事休息,老奴还要去迎接别的大人,作些安排,周大人自便,也可等别的同僚来了相聚聊一聊。”老太监躬身告辞道。

    “老公公请。”周明侧身让过。看来是他太心急来得早了,凌云阁内竟没别的官司员,只有宫人来往忙碌布置。

    “父亲大人。”一个华服裹得圆滚的小孩,戴了个虎帽,帽沿露着细碎流海,正瞪着双清亮眼睛巴巴望着他。

    他放下手中茶杯,抱了那小孩放到自己腿上,捏捏他肥肥小脸,问道:“谁家的孩子,来,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哼,冬儿是男子汉,父亲不知道吗?”

    “哦?哈哈,倒真看不出来。”

    自称男子汉的冬儿将头偏了一边厥着嘴生气。

    “好了,莫要生气了,冬儿长得好看,所以才教人分不清的。”周明极少哄小孩,此时不免摸着腮帮,略有踌躇。

    “那可是,父亲你不知道吧,全皇宫的人都夸我长得好看呢。”冬儿睁着眼睛,讲得认真,仿佛生怕周明不信。

    周明哈哈一笑,见远处已来了些同僚,便问冬儿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儿一会有正事要办,小孩子可不能呆在这了,来,我送你回去。”

    冬儿哧溜一下从周明膝上滑下,赌气站在一边,眼内包着泪水,嘴里含糊不清,指责他:“枝儿有父亲,珞儿也有父亲,偏偏冬儿从小就没有父亲,如今好容易见着父亲了,父亲却不要冬儿,冬儿命苦啊,呜呜呜。”

    “好了,冬儿莫要哭,莫哭啦,我问你,你怎么就认我是你父亲呢?”周明跪下身去,轻拍冬儿的背安抚他。

    “舅舅书房内阁有你画像,常指给我看的,不过他说了可不要让母亲知道。”

    周明微微点头。

    “周兄,你在哪找的这么个小娃,快过来吧,圣驾就要到了。”有人招呼周明。

    “多谢沈大人。”周明立起身,冬儿忙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周明一时无法脱身,只得抱了那冬儿,来到众人一堆。

    众人过来围住,见了冬儿粉嫩可爱,不免这个摸一把,那个摸一把,啧啧称赞几句,冬儿很是受用,咯咯直笑,一个劲往周明怀里拱。

    “圣上驾到。”老太监公鸭子声骤然响起。

    众人立即散开来列队伏身行礼接驾,周明携了冬儿跪下,唬道:“可不许吱声了,要不一会当心被人抓了起来打屁股。”

    冬儿却撒开他的手咚咚咚向皇帝跑去,又抱了皇帝大腿,甜甜的叫道:“皇帝舅舅。”

    皇帝微笑首俯身将他抱起。

    众人俱是一惊,周明更是呆若木鸡。

    皇帝书房内确实是挂着历代卫国皇帝的画像。

    “皇帝舅舅,我找到父亲了,你们要在这吃饭,我也要在这吃,我和父亲同坐一桌可好?”冬儿仰头问皇帝。

    皇帝笑笑:“好,去吧。”

    冬儿又咚咚咚跑回周明身边。

    众人便再一惊。周明眼内一片悲痛。

    皇帝简单说了几句,便赐座上酒菜。

    周明并不动筷,只细细看着冬儿,时不时帮他挟挟菜,擦擦嘴,挑挑骨头。

    一阵香风拂过,众人侧目,一众宫人拱卫着一美丽女子来势凶凶直冲皇帝而去。

    “皇弟,你将冬儿带哪去了?”声音起落间,周明身子僵住。

    皇帝笑笑,看着青平公主,并不言语。

    “娘亲,我在这里,我抓到父亲了。”冬儿忙起身嚷嚷着邀功。

    青平惊诧回头,蓦然停住。

    冬儿跳下椅子,双手吃力抓了周明,拉着往青平立着的方向走。

    周明只得起身离席。

    “你,是周炼?”青平抬手,抚上他的脸。

    周明轻轻一笑,退后一步躬身道:“公主想是认错人了,下官姓周,名明,字远之。”

    青平凝神看了周明片刻,目光放空,道:“冬儿,跟娘回去。”

    冬儿被青平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周明依旧回席坐着,皇帝在上方端坐着,仍只是轻轻的笑。

    宴席过后,皇帝离席,周明与众人正欲散去。一宫娥上前来道:“公主有请周刺吏。”

    周明驻足,周围人忙识趣的与他告别。

    室内温暖香馨,青平只着一件薄纱,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是盯着入门处的周明,末了向他招了招手,说道:“你进来。”

    周明依言踏进半步。

    身后宫人轻轻阖上门。

    “你再过来些。”青平面色明了,展开笑颜。

    “下官不敢。”周明站得一身凛凛正气。

    青平起身,细细的端详周明,双手轻抚过他的额,脸颊,下颌,滑向脖子,滑向他胸前,停在他左胸前一处疤痕上,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周明后腿一步,青平咯咯笑着,双手挂着他的颈脖,趴在他身上随他而动。

    青平伸手向他腰间,周明伸手抓了她的手腕,轻轻往外推。

    “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哪些地方与他一样。”青平笑着说。

    “请公主自重。”周明双眼向下轻轻看着俯身的青平,面色凝重,貌似不耻。

    “好,自重,那,本公主命令你自己脱。”青平轻笑。

    周明忿然,扭了脸向一边,观赏着案上绘着绿湖新柳的瓷瓶中的插着的一段新剪下的红梅。

    “咔嗒”一声,玉扣松开,周明身上衣裳已是全敞,青平抬了手在他胸前轻轻摸索,突然扬起笑脸,明朗纯粹,有如初萌少女。

    周明要推开她,青平却轻轻将头放在他胸前,双手绕住了他的腰身,紧紧抱住。

    两人静立片刻,终是周明开口道:“下官不日即要离京上任,还有些俗务要忙,还请公主让下官先行回去。”

    青平不动,也没开口。周明伸手至腰间,拿下了她的手,轻轻推开。

    周明退身一步,躬身行礼,整理衣着要离开。

    “等下。”青平眼内水光盈盈,却仍是笑着,上前一步,再勾了他的颈,吻上他的唇。

    半晌分开,周明面上呆呆,眼中却是一团火在亮亮的燃。

    青平娇俏一笑,小手如猫爪轻轻在他胸前划拉:“本公主夜夜终需有一男子相伴,今晚挑中了你,你需得让本公主满意了,方才可以离开,知道么?”

    周明始终半阖的眼眶此时瞪圆,望向她,眼内一片怒火狂烧,捏了她的双肩,狠狠用力,将她身上外衣褪去。

    只是天地略一旋转,两人已在床上成上下之势。周明不再说一句话,褪尽青平的衣物,细细端详一番,俯身细细轻吻她的颈边肌肤。

    青平咬牙,只发生轻轻的一声“嗯”,便引得周明的吻成燎原之势迅速向她的周身蔓延,吻到尖峰处,青平轻颤起来,引身向上环抱了他的头,有如梦呓般的声音唤他:“寒梅。”

    身上男人动作略一停顿,抬头望向她,嘴巴紧抿,眼内一片粉粉的红。青平略略后退,有些受惊。他却毫不温柔,双眼不再看她,抬了她的双腿搭在他腰上,将身挺进。

    久违的圆满胀痛的感觉让青平一开始便止不住的颤抖收缩,情郎回应她的,不是记忆中的温和朗笑,只是垂脸将一头黑丝对着她,低低一声叹,静静等待,等待青平适应了他久违的光临,便开始猛烈行动起来。

    只是那极短暂的撤离,青平就失声痛呼,待他满载回归时,她便要叹息歌唱,他想要深入她的身体最深处时,她便自觉地躬起身颤抖不已地接纳他。他似乎不满意她的表现,狠狠用力撞击着她,青平公主眼内水光终是化作成片泪水,飞扬在枕边。

    她向他伸出一只手,断断续续地唤,“寒梅,寒梅,”他半晌不理,只是卖力冲刺。

    他终是腾出一只手来,两手相握,滚烫炽烈。

    天明时,周明已是离去。

    青平收拾好了,又怒气腾腾来找皇帝。其时,皇帝正闲闲的陪冬儿在玩耍。

    “跟皇姐说说那周明到底是谁?”青平依旧能对她弟弟颐指气使。

    “姐姐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皇帝只是笑。

    “那当日入殓的又是谁?”冬儿摇扯着她的衣摆,她只是不理,盯着皇帝问。

    “没有谁,空的。”皇帝嘿嘿笑着。

    “怎么回事?”青平逼进一步,提了他有衣领问。

    “没什么,就是朕突然改了主意,圣旨便略有变动而已。”皇帝挣开,抖抖肩,语气似乎是在说今天早上不想吃肉包子了一样。

    “那寒梅,周明现在人在哪里?”青平怒目圆睁。

    “回荆州啦。”皇帝笑答。

    “哼。”青平转身就走。

    “母亲你要去哪里?”

    “给你去把父亲抓回来。”青平头也不回恨恨地说道。

    身后二人击掌欢呼。

    第2章2

    大卫国的朝堂上风云暗涌,朝中所有臣子俱低了头不敢吱声,堂内有如密闭的匣子,不断有人往吹着怒气,压得众人只敢偷着喘气,生怕弄出点声响就引得这个匣子爆了,又都支着耳朵,注意着怒气发源者,这当今圣上一举一动,只恐一丝不慎,这皇帝老子就拿了自己开刀。

    然而刚才皇帝宣布那个决定太过爆炸性,即使此时皇帝正处于暴怒边缘,即使三个谏议大夫才刚刚被喝斥着丢进大牢里,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朕意已决,再有阻挠者斩。”平日里得宠的左相刘融今天也出师不利,皇帝见他出列,面上的乌云又重新越聚越拢,越聚越黑。

    左相刘融俯身道:“臣抖胆有事启奏圣上。”

    “讲。”皇帝不耐烦。

    “陛下此时北伐,秋闱科考怎么安排。”

    “顺延至大军胜利班师回朝。”

    “另有一事,请陛下三思。”

    “讲。”

    “还是北伐之事,臣也以为灭北狄是早晚之事,长期姑息对我朝而言是养虎为患,陛下此举英明。只是我朝已是国富民强,北狄拥兵不过二十万,就算了与周边其它夷族联手,总兵力不过四十万,陛下征全国之兵,百万之师压境而去,是否大材小用,且陛下九五至尊,社稷根本,怎可轻易出动,自会有骁勇战士为陛下灭了那狄人。”

    皇帝狂怒道:“哼,朕不领全国之兵,朕不亲征,能打胜?朕登基数十载,与北狄也时战时和,没有哪次尽占过上风,朕早已决意灭了它,先时不过是朕恐先皇去世,国力尚弱,才姑息养之。而今时机成熟,且那北狄竟暗自壮大,妄图联合了周围蛮夷之族来抗衡我大卫国,此时再不集全国之力,一击即中,还如以往一样一味忍让,朕便是愧对这皇位,愧对先祖与后世。”

    刘融亦是发了倔,仍跪着道:“臣请陛下三思,万不可亲征。”

    “拖下去打四十板,罚他今年俸禄,兵部即刻开始准备战事,正月初朕便要出发。退朝。”

    皇帝如狂风暴雨般转身离朝。

    青平长公主迎面与刚下朝的皇帝行礼,问道:“父皇何必如此动怒,左相一番好意,再说,他已年迈,如何再吃得起板子。”

    皇帝道:“总要做些样子,要不下面那些臣子总是推脱,背地里也会议论,他要站出来做替罪羊,怪谁?”

    青平公主又问:“孩儿也不明白父皇怎么突然想北伐来?”

    皇帝敛了威严神色,疲态尽显道:“青平,人说五十知天命,朕偏偏早就自觉命不长矣,咳喘之症近来愈剧,有时竟整夜不能寐,群医束手,太子还小,朕若此时离去,传皇位于他,这内忧外患的,叫朕怎么放心,父皇这次决心灭狄,是想着给太子一段安稳日子,让他有足够时间长大,常言道攘外安内,这外,北狄为一劲敌,这内,等朕归来,再与你细说。”

    青平公主眼里嗪了泪道:“父皇怎么突然如此,宫内良医无数,父皇好生休养,不要过于操劳,这身子自会好好的。”

    皇帝摇头道:“自你母后走后,朕是日益疲乏,已是撑不住了。哎,今日既说起,青平,这安内之策,我也一并告诉你,满朝之中,我最重用左相,也最忌左相,朕在位倒还好,只是若你弟弟登基,两者治国能力相去甚远,就怕他起意,况且,就算他不思篡位,也恐有趋利小人撺掇怂恿。父皇与你两封密令旨意,若朕不能归来,便取一道旨意贬了他,将他禁在府中,朕若归来,一切再说,日后他如能终生不叛我大卫国,不叛你弟弟,便待他安然离世后,再取出另一道封赏他。”

    青平问道:“左相忠心耿耿,父皇不必疑他的。”

    皇帝道:“朕在这皇位上,终日劳心劳力,不过是因为不能尽信这天下任何一人,因为身系国家命运,不敢大意,否则,父皇也不愿如此辛苦。左相贬了,可由右相代之。”

    青平惊道:“右相?连孩儿都知道他是贪狠角色,父皇怎么能让他代了左相。”

    皇帝道:“他不过是贪财,国库里有的是,给他就是,只要他能为我们办事就好,况且,他越狠,你弟弟便越易得人心。”

    青平道:“父皇,右相虎狼之性,一旦得了权,才是那会干出不忠我大卫不忠我皇弟之事的人,此事极为不妥,父皇先休息了,改日气消了再说吧。”

    皇帝道:“放心,他成不了气候的。“

    青平见皇帝已是面色苍灰,只得苦苦笑道:“父皇还是先歇着吧。”

    皇帝又问道:“镇戍边关的忠亲王是否有奏折子上来。”

    青平答:“有了,说是一切都是按皇帝交待准备着,父皇不必忧心。”

    皇帝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青平回寝宫,想着皇帝的话,内心如焚。

    太平盛世,京城自然是一片繁华,斯文云集,商贾潮涌,即便是正午后也不见冷清,一溜小摊贩着玉石古玩,笔墨纸砚,针头线脑,胭脂水粉,虽然街上人多热闹,却也是一片慵懒闲散模样,街中一圆脸小公子在闲逛着,东看看,西摸摸,只逛不买,那是着了男装的苏薇苏小姐,只因常年出来混,一点也不新奇,只偶尔翻上一翻,小贩们也只是懒洋洋唱诺招呼,并不热络。

    却也有人疾步走过,撞得苏薇一边胳膊生疼。苏薇抬眼看那人将没入人群中,正嘟哝着,着的什么急,火烧上房啦,却瞥见那人被一年轻男子挡住了去路。

    “兄台莫急着走。”年轻美男衣着华美,举止亦是一派闲散,一面轻轻敲着手里折扇,一面笑着盯着那人。

    “这位公子,我们素不相识,莫要挡了我的路。”那人脸皮较年轻美男略黑,却也眉目清楚,眼下正急着要走。

    年轻美男笑道:“我也不认识你,但你得把东西还给主人才行。”说着朝苏薇略抬了抬下巴。

    “公子说些什么话,什么东西还给什么人家。”那人依旧挤开他了要走。

    苏薇犹自不觉,自顾自的逛着,年轻美男将身子挡住那人,伸了折扇来拦了苏薇道:“这位公子也请稍候再走。

    苏薇轻轻折了折眉头:“做什么,没事在大街上挡人玩啊?”

    年轻美男轻轻叹气温和说:“公子荷包被人摸了去,还不知?”

    苏薇一摸腰身,确是空了,忙要去抓住那贼人,那人见事败,连后退两步,转回身便跑。

    苏薇还不及反应,年轻美男把折扇往她怀里一塞:“公子请在一旁呆着,别碍着我打架。”只一眨眼,已追上了那贼人。

    两人在街上打斗许久,美男打架也做出一派斯文样,那贼人也是精壮灵活,两人便如棋逢对手般,斗了许久,眼见正到精彩处,周围不觉围了数圈人,却又一下分开,双双各自后退一步,停了下来,不打了,客套起来,众人散去。

    美男拱手道:“兄台身上不凡,奈何…?”

    那贼人也说:“公子更是了不起,只是楚某急须一大笔银两,方能救人于水火,只好不拘小节,劫富济贫一回,日后自然带了银两来还了这位公子。”

    苏薇忙跑过去道:“我也小户穷人家的孩子,劫富也不能劫我啊,快拿出来。”

    那贼人笑笑说道:“公子一看就是个富贵闲人,这些银两公子就当借我,日后自当归还,确是急用。”

    苏薇看他耍赖,年轻男子也在一旁只是笑看风云的样,只得喝道:“你这是不肯拿出来啰,我送你去官府。”

    那人接着道:“楚某有一身本事,日后事了当牛做马回报公子也行。此次当是公子救人一回。”

    苏薇想要怒发冲冠,却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你打开那荷包看看。”

    那人半信半疑打了开荷包,却只有十几铢孔方兄,约两三两碎银,两个玉质并不上剩的小玩偶,不由脸灰黯了下去。

    年轻美男子伸头过来望了望,失声笑道:“叫兄台白忙了一场。”

    那人将荷包整个丢回苏薇,转身就走,悲苦绝望般。

    年轻男子再次上前拦了去路:“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请兄台喝杯酒,有何急事,或者顾某可以帮上忙。”

    那人一愣,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回头问苏薇:“要不要跟上?”苏薇看看手中折扇,跟了上去。

    第3章3

    酒楼中三人坐定,各饮过一杯酒,那人开口道:“在下姓楚名胜,是京郊东面霞溪村农户,不知两位公子姓名?”

    年轻男子道:“在下姓顾,名源,字清渠。”

    轮到苏薇,她想了想,说:“在下姓苏,名威,并无字。”

    顾源问道:“那楚兄因何事至此?”

    楚胜微红了脸,道:“我有一邻居名叫娇虹,心地善良,美丽可爱,且孝顺父母…。”

    苏薇指点:“讲重点。”

    楚胜道:“前几天猛地听说被她爹十两银子将卖了给人做小妾,我想着娇虹是不愿与人做妾的,便寻着进了城里,可谁想,竟是被人卖进了那群芳楼,我进去要人,却被打了一顿踢了出来,说要拿钱去赎,要现银一百两,我苦求了好久,才许等我筹了银子再去。可恨我一向不将银子放在眼里,这一时凑不着,因着急救人,这才有此行径,两位见笑了。”

    顾源笑道:“只怕不是邻居这么简单吧?”

    楚胜黑脸皮又是一红:“我俩自小一起长大,是想着过两年娶了她回来做媳妇的。”

    顾源又笑道:“既然如此,便由我来帮楚兄。”

    苏薇微张了嘴,看向顾源,楚胜惊诧道:“公子此话当真?”

    顾源只是静静的点点头。

    楚胜忙拉着他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走吧。”

    顾源呵呵一笑,三人起身结帐跟楚胜往妓院去。

    苏薇自小虽说父母管得宽松,却也不曾进得妓院,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同去,便落在了两人身后。楚胜早已进了妓院一阵大叫,叫得院内只一时间便聚了好一群人,顾源却回头等苏薇,抽了苏薇手中的扇子,问道:“苏公子可要一同进去呐喊助威?”

    苏薇嗤的一声笑了,问道:“莫不是顾公子看那老鸨凶狠,怕了?”顾源笑笑,展开扇子摇了摇。

    两人进门,楚胜正被老鸨用手指差点点着鼻子骂着:“小子,银子呢,看到了银子再跟老娘说话,说什么在后头,哼。”

    顾源进去将楚胜护在身后,递了老鸨一张银票,问道:“这可是够了?”

    老鸨眼前一亮,将银票前后摸索了半天,打量他们三人一圈,老脸一抽,鼻子一哼,又朝楚胜道:“一百两是那天说的价钱,她在我这几天吃穿用度不说,老娘费了多少心思啊,请人教这教那,正调教到可用时,不瞒你说,已有人叫价二百两要买她了,你这一百两只怕是要不到人了。”

    楚胜勃然发怒,上前拼命,被院里的人围住。

    顾源却只立在一边看着,并不上前,苏薇戳戳他,道:“上去帮忙啊,早了事早带人走。”

    顾源唇线略向下一移,似为难道:“与这样人打架,我有点,嫌腌脏。”

    苏薇狠狠道:“啊呸。”

    顾源挑眉看她,苏薇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老鸨用鼻孔看着顾源,顾源后退一步,离开她些,摸摸鼻子,在腰内摸了摸,掏出个牌子,声色俱厉对她老鸨道:“可看清楚了,没功夫跟你罗嗦,速速将人带出来放了,否则叫人拆了你这群芳楼,拐卖良家妇女,正好送你去吃官司。”

    老鸨看了,眼珠转几转,斟酌一番,挥手叫停,命人带人上来。转脸对顾源笑道:“我跟各位说着好玩呢,几位公子来了,自然是先给了几位公子。”

    顾源偏了头不理她。

    早已有人将娇虹带了出来,楚胜忙上去接过了护在怀中,娇虹流泪轻声道:“多谢楚大哥。”顾源催了两人出了群芳楼来,听得老鸨在身后喊:“几位公子以后要记得常来啊。”

    三人同时身躯一颤,娇虹回头呸了声。

    四人重新回酒楼叫了酒菜,娇虹将二人打量了番,转头先问楚胜:“楚大哥那来这么多银两?”

    楚胜自回来后就一味呵呵傻笑,听她问起这时才想着介绍两人,完了又指了指顾源,说:“是顾公子出的银子。”

    娇虹起身行大礼,说道:“多谢顾公子大恩,只是娇虹无以为报。”

    顾源忙用折扇虚虚扶起,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是在下有事相求于楚兄,银两是我给楚兄的酬礼。”

    楚胜忙问:“顾公子有什么事可用得上楚某的?”

    顾源道:“顾某现是军中一校尉,见楚兄身手了得,想劝楚兄与我一同从军去,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我二人携手,将来或可立下大功。”

    楚胜笑呵呵的脸略略犯难。

    顾源道:“不知道楚兄有何顾虑?”

    楚胜道看了看娇虹道:“我家中有一老母,已年近六十,要是参了军,有些放心不下。”

    顾源点头道:“人各有志,既然这样,某不强求,那就算了。”

    楚胜道:“等我存了银两,再来还给顾公子。”

    顾源哈哈笑道:“我不久便要出征,不能何时能回来,银两便当我送予二位的结婚贺礼。”

    娇虹闻言脸上红通通的低了头,楚胜看了呵呵道笑:“那就多谢顾兄,等楚某日后等家事了了,自来报答顾公子。”

    顾源道:“楚兄不必挂在心上。”

    楚胜举杯朝两人道:“今日事多亏二位公子热心,不知两位公子家住何处,等我定下日子好给二位发帖子来喝杯喜酒,便是将来有机会要报恩也晓得门路。”

    顾源道:“城东福荣街上。”

    苏薇心道,不知什么样有钱有势人家,居然住在福荣街,因想着不要透露身分,推辞道:“楚兄不必客气,今日事我并未帮上什么忙。”

    楚胜道:“要不是苏公子,楚某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况且,喜酒总是要请喝一杯的。”

    苏薇只得道:“那是,我也住在城东,是福顺街苏府。”

    顾源本不意,此时听了转头问道:“可是苏岭学士府上?”

    苏薇顿觉被人抓个现形,不免慌了慌,只讷讷点点头。

    顾源再问道:“令尊是苏岭?”

    苏薇扯谎道:“不敢,在下是苏学士远房侄儿,进京游玩几天,便要回去了的。”

    顾源因问苏薇道:“我说怎么从未听说过苏家有个公子呢,公子是习文还是习武?”

    苏薇想他是要讽她刚才口吐粗言有损斯文,便回道:“顾公子呢,习文还是习武,自说是武官,怎么却一副斯文调?”

    顾源自谦,云淡风清的说道:“顾某实是文武兼修。”

    苏薇心内呸了他一身,面上乖巧笑道:“苏某也习文,只是不拘小节,也习武,要不要与公子较量一番。”

    顾源与楚胜二人只呵呵一笑。

    第4章4

    京郊帽儿山上高低树木的树叶早已变得或金黄或浅黄,在晨曦中仿似都镀了层金子,与依山而下的河水组成一幅绚丽悠远山居画卷,这画卷中的灰白色的大路上叮叮当当行着两辆马车,优哉游哉往山上居云寺而来。

    时间还早,寺中的人不多,门前的小沙弥却说寺中今日正在洒扫,暂不宜迎客,请几位于山脚亭中饮杯清茶。

    苏薇上前道:“出家人也打诓语,我们暂不能进,那边的马车又是哪位香客的。”

    小沙弥躬身道:“那是洒扫前就进了寺的香客的。”

    苏薇道:“我就知道你们出家人也是看中黄白俗物的,那马车还不知道是那位京中贵客的呢,寺中恐怕是为了迎她而拒我们于门外。”

    苏夫人忙拉了苏薇在身后,喝她不要乱说,又给小沙弥行礼致谦。

    正在吵闹间,一群人从山上缓缓拾阶而下,俱是锦服华丽,珠翠环绕,众星拱月般拥着的妇人更是一副贵相。

    苏薇对小沙弥道:“一样的香客施主,佛门圣地不理问俗世身分?”

    沙弥噤声。

    苏薇道:“还不开了门栏让我们进。”

    沙弥单手放面前行礼:“请施主再静候片刻。”

    苏薇正要暴跳起来,被苏夫人忙拉。

    那边一群妇人中见她们吵闹,已有私语窃窃。只是中间那贵妇人朝她们看了一眼,便仿佛被什么吸引住,由路中朝苏薇她们歇脚的亭子走近。

    众人忙跟随,贵妇人朝苏夫人等略略行礼,贵妇人身后一随侍妇人忙抢着道:“这位是右相国周相家的夫人。”

    苏夫人略惊,慌忙回礼,苏薇心内笑道:怪不得寺里如此紧张。

    相国夫人上前拉了苏薇与雨竹道:“好精致的女孩儿,叫人看了实在是喜欢,我家只有两个男孩,自小调皮,长大也不常在身边,想来还是有个女儿好,羡慕夫人好福气啊。”

    苏夫人谢道:“相国夫人缪赞了,一样调皮的很呢。”说着用手点了点苏薇的头。

    相国夫人道:“我这有块玉,在佛前开过光了,送与小姐做见面礼,还请不要嫌弃。”

    苏夫人惶恐,接了谢过,相国夫人告辞,临走,对苏夫人道:“我才邀了几位夫人初十到我家小聚,夫人也来吧。”

    苏夫人笑着道:“好,夫人慢走。”

    进了苏家,钟儿上来道:“秦少爷刚叫人送来盆芍药花给小姐。”苏薇过去赏了一会,深秋时节,竟枝叶繁茂,艳逼牡丹,钟儿说道:“秦公子真是会养花的人,一年四季各时令天南地北各地方的,但凡是花,秦公子都养得好,养好了就送给小姐,偏偏小姐不知养死了多少呢,大多都只剩了盆枯枝,就那边那盆山茶花还健在。”

    晚上苏薇听说苏岭回来了,苏薇过去撒娇道:“父亲,我们今天去了居云寺,你猜遇着了谁。”

    苏岭笑问:“能有谁?”

    苏夫人道:“是右相周长秀的夫人。”

    苏岭惊讶着问:“哦,有说什么不?”

    苏夫人道:“没说什么,只邀我过几天带薇儿去她府上赴宴,说只是些夫人们的聚会。”

    苏岭沉思道:“奇怪了,她这可是右相的意思,怎么要和我们结交了?”

    苏夫人道:“不像是,我们是碰巧遇上,她拜佛前还封了寺的。”

    苏岭想了会说道:“你去吧,小心说话行事,你知道,我向来不介入两党争斗中的。”

    苏夫人点点头。

    站在右相府大门前,苏薇张嘴赞叹:“真是气派啊!”苏夫人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把嘴闭上。门人接过了帖子反复看了看,将她们请进门。

    来客俱是京城贵要,对苏夫人与苏薇只是略为应酬客套,并不深聊,反而右相夫人对她俩极为热络,拉了苏薇的手对众夫人说:“各位夫人家的女孩子个个都是极好的了,我呀,却一看了这个孩子便觉得亲近,一看见就想起我那早年丢失了的小女儿,哎,实在是年纪大了,容易想起陈年旧事啊。”众夫人忙一阵劝慰,都说,苏薇这孩子长得就是合眼缘。

    苏薇也笑着说:“夫人莫要伤心,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当薇儿是自己女儿好了,就当薇儿小时从夫人家走丢了,到爹爹与娘那边再过了十四年一样。”

    右相夫人摸摸她头笑道:“难得这孩子贴心。”

    苏薇还要信口开河讨好几句,突然抬头见苏夫人正是担忧,忙住了口只是傻笑。

    右相夫人却因此对苏薇更是亲昵,连午宴也排在她自己身边。众位夫人聚在一起不过闲聊家常,饭后小憩片刻,再游会园子,用些茶点。

    苏薇对右相府气派景象的新鲜劲一过,就颇为无聊,有几位夫人午后稍稍用过茶点便有告辞的,苏夫人见了也起了身要告辞,李夫人却是几次让她们再呆会。苏夫人不解其意,只得又坐下与其它夫人们应酬。李夫人倒是一片心思放在苏薇身上。

    直至黄昏,右相夫人还请苏夫人与苏薇共用晚饭,苏夫人连忙推让,右相夫人这才要起身要送苏夫人。却听门口丫头报:“大公子与二公子回来了。”

    右相夫人忙道:“要不见见我那两个儿子再走。”

    苏夫人本是疑心右相夫人是有意要苏薇做儿媳妇,此时以为一切已是在李夫人安排中,便也笑笑道:“两位公子不知是何等人才,今日能得一见,也是有幸。”

    右相夫人只是笑笑摇头。

    一会,右相周长秀长子周煅,次子周炼进来拜母亲。李夫人扶起二人问:“何时回京的?”

    周煅道:“昨日已抵京,在驿馆寻着二弟,今日一同入朝述职,公办完即刻便回来与拜见母亲了。”

    李夫人笑着道:“好,好。”拉子苏薇的手,向二人道:“恰好苏学士的女儿还没来得及走,可巧你们就回来了。”

    苏薇行下礼去,抬头望时,周煅粗犷,周炼温润,各有气度,只剩五官中略略一丝相似。

    周煅二兄弟也回礼完,周煅道:“这位妹妹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薇礼貌一笑,心道这话搭的够烂俗了,李夫人却忙接道:“我也是这样说,看来苏小姐与我们一家人都有缘。”

    苏夫人也称赞两位公子几句,便再次言道天色已晚,再次告辞,李夫人只得送她们至门口,叮嘱下次再来玩。

    苏夫人与苏薇刚一回到家,苏岭便迎上前问:“可是知道周夫人有什么意图?”

    苏夫人摇摇头,说:“没看出来,可能是想讨薇儿做儿媳妇。”

    苏岭不屑的摇摇头,说:“怎么可能。”

    苏薇不满的撇撇嘴。

    苏岭道:“日后不可再去右相府,我不喜欢他,一个只知阿谀奉承的,一到关键时刻就躲起来的乌龟。”

    苏夫人笑着点点头。

    过几日苏薇接到门上传来的一帖子,打开看时却是顾源送来的,约她在上回的知味酒楼会面。苏薇因正是无聊时候,便立即更了男装欣然赴约。

    顾源看了笑道:“好个年轻公子,朝廷正在征兵,苏兄可愿与顾某同上战场?”

    苏薇瞪他一眼,说:“顾公子竟是三句不离本行,邀我出来是为这事?”

    顾源笑道:“顾某过几日随大军出征,此行凶吉未卜,也不知战期多长,因答应过去楚胜兄的婚礼,不知能否赶得上,顾某想请苏公子代劳,去时将顾某贺礼一并带上。”说完递给苏薇一块玉。

    苏薇看了看笑道:“好上乘的玉,楚兄好大的手笔。”

    顾源道:“苏公子要是喜欢,我再送公子一块。”

    苏薇再瞪他一眼,“无事献殷勤。”

    顾源呵呵一笑。两人再无要事,闲言几句,会过酒钱,各自回家。

    第5章5

    皇帝的伐狄诏书写得慷慨激昂。正月刚过,便已募得新兵二十万,加从卫国各地集结的士兵四十万,合已在北方镇戍的皇叔忠王的二十万,号称百万雄师,于正月十二出发,浩浩荡荡,遮天蔽日,一路招摇的北上冲狄人扑去。

    临行前于太庙祭天。嘱左相刘融监国,皇叔福王辅政,右相周长秀督运粮草,皇帝自为领军元帅。

    青平不解的问皇帝:“既然父皇不信左相,为何还让其监国。”

    皇帝笑道:“朕还在世,他便可为良相。”

    皇帝北伐,不用其它任何战术,只用人海战术,用百万大军如铺天盖地般席卷狄国领地。攻城受滞时,皇帝亲自披卦上阵。

    忠王劝道:“圣上,如此打法,即便得胜,我军亦是损失惨重啊。”

    皇帝只瞟了眼忠王道:“叔父,你忘了,我此行目的,就为了打趴那帮蛮夷,就为了让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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