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第6部分阅读
旗。在去的路上,小田心中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一会儿问身边的单小单,一会儿问正在开车的欧灏然,眼前的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陌生的,稚嫩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如晨曦的温暖微笑。
在天安门广场,小田和其他几个大山里的孩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冉冉升起。也许她并不能完全懂得这些意义,然而她们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有着鲜红一般的梦想和憧憬,就像今早东方的那轮太阳。
“灏然爸爸,老师的感冒好像挺严重的,我们都不吵她,休息几天我们就回四川了。好喜欢北京,好喜欢小单姐姐!”扎着麻花辫的小田淘气的拉着欧灏然的手说。
“那小田答应爸爸好不好,好好学习,明年来北京看奥运。”欧灏然蹲了下来回答。
“嗯,我一定会的。老师说要好好学习,将来做有用的人。”小田很懂事的说,转而对单小单说,“小单姐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
“我们接下来先去吃早餐,然后呢,再去长城。”单小单微笑着回答。
“哇,是学校图画本上的长城吗?哇!”小田开心不已,其他孩子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单小单领着一群小朋友在天安门附近的天广美食园吃早餐,因为小田和其他孩子都是四川来的,所以她特地选了一家四川早餐店,有小田最喜欢吃的豆花、醪糟。单小单的这些细心,欧灏然都看在眼里。
“各位小朋友,前面的那座山呢,就是军都山,我们待会儿要游览的八达岭长城就盘踞在这座山上。”车子奔驰在八达岭高速公路上,单小单像一个导游在解说。
八达岭长城位于北京西北方向的延庆县境内,由于是冬季旅游淡季,不到一个小时便到达了八达岭长城脚下。
“好了,小朋友们,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段长城就是八达岭长城。待会儿呢,大家要听话,不要乱跑哦。登长城的时候,小单姐姐在前面,灏然爸爸在后面保护大家。”单小单下了车对小朋友们说。
登长城过程中,小田像这群孩子中的一班之长,照顾着比她弱小的小朋友。在长城上,一群孩子在城墙和烽火台边开心的拍照留念,她们笑得非常灿烂,由衷的喜悦。
“小田是个懂事的孩子。”欧灏然看着远处的小田拿着相机忙乎着给其他小孩拍照,走了过来对单小单说,“对了,这么出来没耽误你写剧本吧?”
“没关系。他们确实很讨人喜欢。”单小单立在城墙边望着远方的山峦说。
冬天的长城异常有些肃凉,游人比熙熙攘攘的往日大假少很多,更显寂寥。若是秋天来长城一定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回忆里,和高远在秋天来登过长城。那时,天空清澈而蔚蓝,那时的心境和如今的却不一样了。旧地重游,心头不免升起几分伤感。
“你……有心事?”欧灏然背靠着城墙,双手交叉在胸前问。
“没,没有啊。”单小单摇了摇头否认说。
“小田圣诞节前就回四川了,倒有些不舍她们。”
“我也很喜欢这群孩子,如果能留下来过圣诞该多好,不过还好有明年之约啊。”
一阵冷风吹过,乌黑浓密如海藻般的优雅大卷发轻轻飘扬在空中。欧灏然转身也望向了远处积雪的山岚。两个人站在长城上,简短的你一句我一句。
不远处的小田突然将相机的镜头对准了他们俩的背影,按下了快门。两人听到“咔嚓”的的声音,同时回过头来,又听到了一阵快门声。小田又将蓦然回首的两人留在相机里,她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小田,你长大以后都能当新闻记者了。”欧灏然走了过来,摸着小田的头发说。
“灏然爸爸,我很聪明对不对?你看,您刚刚教我拍照我就会拍了。”小田得意的说。
“小家伙,真拿你没办法。”单小单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不得不感叹这聪明的小家伙。
小田笑着转身回到孩子群当中,和其他小孩继续玩。过了一会儿,有个小朋友跑了过来说小田不见了,刚刚还和他们一起在拍照,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单小单和欧灏然的神经突然紧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刚刚她还在和一群孩子在城墙边玩耍啊,刚刚不还在给他们一起拍照吗,这么会儿功夫跑哪儿去了?
“小朋友们先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要乱跑,好吗?”单小单交代着,转而对欧灏然说,“灏然,你往东边我往西,烽火台堞墙、垛口都好好找找。先找到了打电话,到原地会合。”
欧灏然二话不说,往东边去了。单小单在心里千万遍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一定会找到的,可脸色还是有些慌张。她沿途挨个找寻,问游人,小贩摊前,墩台角落,城墙外沿,每一处都仔细的找过,可还是没有见到小田的身影,欧灏然那边也没有消息。
心七上八下的乱跳,单小单第一次如此强烈的自责。要是真把人丢了可怎么办,她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想着想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背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小田?”单小单走了过去。
穿着碎花红棉袄的小田转过身,真的是小田!她正立在一个吹糖人的小贩担子前,出奇的看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单小单心头落下了一块石,不忍心责怪小田到处乱跑。
“小单姐姐,这是什么呀?在四川从没见到过这东西。”
“这是吹糖人,小田,你喜欢什么图案,咱们做一个吧?小鹿、金鱼、灯笼?”
“我喜欢孙悟空。”小田淘气的说。
“好咧,我帮你做一个!”小贩笑着回应说,“这娃儿我看他搁这儿半天了,我以为谁家孩子呢,原来小朋友是四川的啊。”小贩一边亲切的说一边吹起了孙猴的糖人。
欧灏然赶了过来,看见小田也就放心了。小田知道两位大人为她担心,非常自责的对欧灏然说,“灏然爸爸、小单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乱跑,不该让你们担心。”
“以后记得要告诉大人你去哪儿,知道吗?”单小单摸了摸小田的小脑袋笑着说。
“灏然爸爸,小单姐姐,咱们合张影吧。”小田取下脖子上的相机,递给小贩说,“叔叔,麻烦您给我们拍张照,好吗?谢谢您!”
背景是长城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小田站在中间拉着欧灏然左手和单小单的右手,笑得非常绚烂。这一张小田口中的“全家福”照片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
下了长城之后,在欧灏然的车子里,玩倦了之后的小田和其他孩子在后座睡着了,单小单替他们找了件厚衣服盖上,说:“真逗的一群孩子!”
“今天还真是上演了一部惊险小插曲。”欧灏然笑着说,“你一定吓坏了吧?”
“还好,真不敢想如果。”单小单耸了耸肩说。
“谢谢你牺牲写作的时间来陪他们。对了,我这是第一次在北京过圣诞,这里的节前气氛蛮浓的。你……今年圣诞节准备怎么过?”欧灏然望着车的前方说。
“还没打算,对这些节日没什么感觉了。”单小单叹了口气说。
欧灏然没有再说什么。车子在八达岭高速公路上行驶着,雪纷纷扬扬的又下起来了。路上积雪多了起来,单小单偶尔会提醒他开慢一些。欧灏然望着洋洋洒洒的雪,灵机一动,对过圣诞节有了新想法。
(10)冬天街角,用暖意靠近
圣诞节前一天,小田回四川了,欧灏然和单小单去了机场送他们。临走前,小田哭了一夜,她很不舍欧灏然和单小单。欧灏然答应明年一定会去阿坝州看他们,小田才擦干了眼泪和他们说再见。天空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欧灏然仰望着它的掠影,叹了叹气。
“小田的父母是我父亲四川支教时的学生,后来我们全家从北京搬去台北之后仍有些联系。父亲还曾经带我去过阿坝州,也见过他们。父亲去世前一再叮嘱过要好好关照他们。前年,我去四川见到过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小田。她那时候五六岁的样子,肉嘟嘟的脸,非常可爱。可是,去年腊冬的时候,他的父母在山上采草药时不慎跌入了山谷,等人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小田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一直说一切都会过去的。那时候她才七岁。”欧灏然望着渐渐进入云层的飞机,深沉的说着。
单小单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难怪小田看上去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原来在她弱小的背后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一切。
“走吧。该回去了。”欧灏然转头对单小单说。说话呼出的气寒如烟,他的眉宇之间有些雾气。北京下着雪的冬天,这是他七岁离开北京之后第一次在北京过冬天。
两人相继出了机场。单小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连呼吸的气息飘散在空中立刻凝结成了水露。欧灏然穿着长长的英伦皮草大衣,依旧清矍而儒雅。
“你上次说这是你第一次在北京过冬,是吧?”单小单坐在车子里,搓着手问。
“嗯。虽然之前陆陆续续回来过,但没有一次是在冬天。”欧灏然启动着车回答,“对了,明天就是圣诞了,怎么样?想好了怎么过吗?”
“昨晚奚璐和我说圣诞节一起去密云南山滑雪场滑雪。”
欧灏然在心底不禁淡淡一笑,其实这计划就是他那天在回八达岭高速公路上想出来的。“那……你答应了吗?奚璐也和我说起这事儿,说甄哥也去。”
单小单点了点头,她早在昨晚奚璐的软磨硬泡之下就不得已答应了。只是,奚璐和她说这事儿的时候没说欧灏然也一起啊,不是说就只心晴公寓的几个姐妹去吗?
瘦削的女子果真比较怕冷,细心的欧灏然将车内的温度调成了20c适宜的温度。单小单在酒仙桥附近下了车,欧灏然则直接回公司。
嘉里中心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孙文杰约了老同学苏雅见面。他,依旧是卡其色的西装,平寸头,带着黑框眼镜,凭窗坐在咖啡馆的二楼等待苏雅。
“喂!想什么呢?”苏雅拍着他的肩膀问。
“哦,苏雅,你来了,快请坐!”孙文杰起身说。
“行了行了,你坐吧,也不是什么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苏雅坐了下来。
“听说你现在在附近一家法资企业工作。工作很忙吧?”孙文杰寒暄的问。
“还好,瞎忙呗。对了,你不是去法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也就是上个月才回来的。时间这么久,和以前的大学同学几乎已断了联系。幸好,那天还能在商场遇见你,挺开心的。”孙文杰搅拌着咖啡说。
“那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啊?你们海归人士应该比咱们好找工作多了。”
“别这么说。现在我在一家银行当投资顾问。到法国后改了金融理财来学。”
“哦,不错嘛。”苏雅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大学期间,这个孙文杰对她暗生情愫是当年人尽皆知的事,她从没有告诉身边的姐妹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也就没有必要向人提及。
“苏雅,你……已经有男朋友?”孙文杰动了动眼镜框问。
“嗯。”苏雅点了点头,她一直觉得她是真的爱谭雨哲。
孙文杰轻轻“哦”了一声回应。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当年他对苏雅表白过,可是苏雅毫无留情的当面拒绝了他。苏雅是干脆索性的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纵使拿千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点头将就。
“对了,你呢?有找女朋友吗?”苏雅问。
“一直忙着研修学业,就没有去找了。”孙文杰低着头回答。
苏雅没有再接着问他感情的事情了。他是执着到恐怖地步的男人,当年给苏雅用血写的情书差些让苏雅晕厥过去。这么多年了,苏雅早已忘了这么一个人曾经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谁能猜到,他又回来了。
“新工作还习惯吧?”苏雅实在受不了尴尬不语的情形,于是没事找事说。
“嗯,还不错。我们银行就在嘉里中心附近,应该离你们公司不远。”孙文杰回答,“对了,你……圣诞节准备怎么过?”
“啊?”苏雅又反应过来似的,“哦。”
“明天在我家有个聚会,我想……邀请你参加。当然,还有你的男友。”
“非常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和我男朋友已经事先有约了。”
“哦,没关系,以后有机会的。”
后来,孙文杰为了避免尴尬主动讲了一些他在法国留学的有趣经历,苏雅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他也会回想起以前的单纯,苏雅还是选择静静的聆听着。他们之间真的隔着不止一个世纪般遥远。这世上就有一种痴情又善良到固执的人,他明明知道坚持没结果,却还是可以将爱埋藏在心底,对你无私的不计一切的付出,且不求回报。孙文杰,或许是这一类。
苏雅面对面坐着,想着也许异性之间可以做蓝颜知己。只是,这个界限一定要划清,要么就只是普通朋友,一点暧昧也不能有,要么就各自挥手。
(11)飘着白雪,纷飞的季节
这时,苏雅兜里的手机响了。苏雅看了看显示屏,是谭雨哲,又看了看孙文杰,接与不接都不对。
“没关系,接吧。”孙文杰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说。
苏雅起身走到不远处的通道,接起了电话。谭雨哲立马大声的嚷嚷:“苏雅!怎么那么久才接我电话?!”
“你丫嚷什么呀?”苏雅很不开心的说。
“你在哪儿呢?我们明天圣诞节怎么过啊?你们几个女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活动?有的话也取消。咱俩去顺义潮白河住别墅看烟火吧!”谭雨哲在电话里头畅想着他的计划。
“别墅?你丫哪儿来的别墅啊?”
“哎呀,这你就先别管了。总之呢,你要单独和我一起过圣诞。我知道你喜欢滑雪,可咱可以下次再去啊。就让他们自己去玩吧,咱们玩自个儿的。”谭雨哲极其渴望的语气说,“亲爱的老婆,你就答应吧。”
“得得得,你别跟我整这套没用的。”苏雅这话明显就妥协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喽!得,我这边先忙完手头上的一点事儿,回头去接你啊。拜拜,亲爱的。”谭雨哲是情场高手。即使苏雅前一分钟和他吵架,下一秒他准能让苏雅和他和好。
苏雅挂了电话之后,回到座位,她开口说:“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得先走了。改明儿有空咱们再叙吧!”苏雅说着拎起包,起身离开座位。
孙文杰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了大学时候在图书馆撞见苏雅的情景,那时候苏雅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优秀。虽然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可他就是觉得这才是苏雅真性情流露,他欣赏。
回到心晴公寓,苏雅换了棉拖鞋,把挎包一扔,仰躺在沙发上。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敢惹咱们苏雅了?”单小单从餐厅端着一杯白开水走到客厅问。
“你还记得吧,前些天咱们在商场遇到的孙文杰,刚才他约我在咖啡馆见了一面。”苏雅吐着气说。
“那又怎么了?老同学见面很正常啊,更何况是多年未见。”单小单很不解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不喜欢那种相见没话说的场面。”苏雅实在不想在姐妹们面前提孙文杰对她有意思的事。
“哦。”单小单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对了,你明天会一起去滑雪吧?”
“不了,我和谭雨哲说好去潮白河看烟火。你说他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儿,都什么年代了,还看什么烟火,俗不俗啊?”苏雅无奈的抱怨着。
“你不是挺乐意和他做一对凡间鸳鸯嘛。”单小单笑着捻了捻苏雅的胳膊。
“去去去。我知道我这辈子就算是和他卯上了。”苏雅起身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颔,“他明知道我喜欢滑雪,偏不带我去凑这个热闹。”
冯薇薇不知什么时候从二楼走了下来,说:“哟,你去凑热闹还不得闹翻天啊?!”
“你今儿怎么也没出去?”苏雅问。
“林熙在报社赶稿子,我就呆在家自娱自乐了。”冯薇薇也倒了一杯水,喝着说,“明儿我也不去滑雪场,林熙今天赶完稿明天就能陪我去‘圣诞零距离狂欢派对’了。”
“什么什么派对啊?”
“就是《青年视觉》、《新希望》杂志办的圣诞零距离狂欢派对。我们出版社里正好有票,所以不去白不去。滑雪场只好下次再和你们去咯。”冯薇薇惋惜不已的说。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啊,就找理由单独相处呗。唉,这年头世风日下,心拔凉啊。”单小单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感叹说。
“我回来了!”奚璐站在门口换着鞋,一边脱着那件昂贵的披肩羊绒衫,“苏雅,你怎么了?老远听见你又扔东西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她啊,就这样惯了。”冯薇薇笑着说,“我们刚刚说明天圣诞的事儿呢,正好你回来了。”
“那说说看,你们有什么活动?看看组织批不批准。”奚璐早料到这几个家伙会反悔答应去滑雪场的事。
“报告组织!我和林熙去‘圣诞零距离狂欢派对’!”冯薇薇回答。
“报告!我和谭雨哲要去潮白河看烟火!”苏雅举手回答。
“准了!组织统统批准,拖出去斩了!”奚璐开玩笑的说。
“嗯,真是重情义的好同志!”单小单拍了拍奚璐的肩膀,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说。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苏雅站了起来对单小单说,“天知道,我他妈多爱滑雪!”
一阵笑声过后,苏雅硬拉着单小单出门去精品店买了一些圣诞节的小礼盒,挂在了心晴宅小花园里的圣诞树上。
屋子里,奚璐在跟着碟片学跳拉丁舞,苏雅和冯薇薇在忙乎着装饰客厅的窗台,单小单正踩在梯子上挂着圣诞彩条。屋子外的栅栏上挂着闪亮的彩灯,小花园里多了一棵圣诞树,挂满了银铃和彩灯,一闪一烁。雪一片一片下着,安静的缤纷了这座城市。
第四卷chapter4爱上你恰到好处
(1)那片白色,浅浅的心辄
密云南山滑雪场,在京城近郊东北方向的密云县,京郊唯一半个小时可到达的滑雪场。圣诞节那天早上,欧灏然和单小单、奚璐和甄哥一行四人到了南山滑雪场。由于甄哥是南山滑雪俱乐部的成员,所以事先预订好了滑雪装备。
“小单,咱们说好明儿上午回去,今儿晚上在这住。甄哥早就为咱们订好了房间,待会儿滑完雪领你们去看看。”奚璐在更衣室对单小单说道,“小单,我不太会滑,你得教教我,去年在阿尔卑斯滑雪,当时都快把教练给气疯了,因为我总是滑不好,老摔跤。”
“我只和苏雅来滑过几次,也不太会。”单小单回答说。
“小单,你换件带网眼的尼龙背心贴身穿,然后在外面套上件弹力棉背心,这样身体排出的汗液透过尼龙背心吸附在弹力背心上,不会感到寒冷。”奚璐在手部、脚部、耳朵上全部武装,然后戴上了套头式的滑雪帽说。
“我老觉得穿着这滑雪服活动特不方便!看上去特臃肿!”单小单换上了一身蓝色的滑雪服,从更衣室走了出来说。
“为了滑得快乐,这是必须的!”奚璐穿着橙黄|色的滑雪服也走了出来说,“rrychristas!”
俩人从更衣室出来,甄哥和欧灏然也正好走出来。欧灏然穿得是黑色的滑雪服,即便他戴上了滑雪镜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四个人从二楼会所的屋顶雪道直接滑到了雪场。圣诞节这天,雪场异常的人多。皑皑的白雪里,欢呼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天空依然飘着雪,静静的落在了这漫山白色的世界。
“小单,我和甄哥一组。你和灏然一组吧,他很会滑雪的。待会儿我们在那山顶上集合。”奚璐说完便“咻”的一声和甄哥滑远了。她滑雪的姿势一看就很专业,只是之前她谦虚了。
奚璐和甄哥两个人渐渐滑远了。剩下单小单和欧灏然愣在原地。单小单是绝对的滑雪菜鸟级别者,欧灏然不一样,他住在台北时专门练过,属于中高级水平。
单小单站在双滑雪板上,执着两根雪杖,明显有些无助。
“没事,别紧张,放轻松。”欧灏然放下手中的雪杖,开始教起了她。
对于着板平地行走、在平地和斜坡上保持平衡、横向蹬坡、外八字蹬坡这些入门的知识,单小单滑过几次已经大概掌握了,只是她不会直滑降技术。
“其实,直滑降也不难,你先用雪杖支撑调整板型,双板平行与肩同宽,正对雪道下方,然后慢慢收起雪杖,身体的重量就会使你慢慢下滑,直到平地时自然减速停止。”欧灏然一边拿起自己的雪杖以身示范道,“你看,先上身直立,头部抬起目视前方,然后肩部放松,胳膊前伸,双手握雪杖,手的高度在髋部左右,雪杖头垂在身后,膝盖微屈,感觉胫骨微微压迫滑雪靴的前壳,雪板平放在雪道上,身体随着雪板滑行。对,就这样,慢慢的你就滑出去了。”
单小单在一旁很认真的在学。欧灏然是个免费的教练,但他说得话和滑雪教练一样,甚至还要生动形象。
“对,慢慢来。如果你在直滑降时害怕下滑的高度和越来越快的速度时,你可以向身体的两侧坐倒或做出犁式制动来减缓速度。最重要的是要放松胳膊,身体重心前倾,千万不要重心滞后,这样就可以控制好滑雪板了。”欧灏然一步步的教着,说完全部动作要领之后,他“咻”地一声也滑下了山。然后他在下雪道招手示意单小单试着滑下来。
单小单依然有些恐惧。万一没掌控好滑雪板的话,整个人可是都要倾翻过去的。但,她渴望尝试着一次勇敢的滑翔。于是,她按着刚刚欧灏然所教的步骤,上身直立,目视着前方,将雪杖滑向身后,微屈膝盖,“咻”地一声滑向了下雪道的那个黑点。欧灏然作为那个黑点纹丝不动的站成了终点。
她做到了!她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她竟然勇敢的踏出了这一步做到了!她学会了直滑降滑雪!她感受到了风从耳过的滑翔快感!
“恭喜你,你会滑了!”欧灏然伸出手祝贺说。真是聪明的女人,一学就会了。
“谢谢你!”单小单有些激动不已的雀跃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像个孩子般那么天真灿烂。
奚璐和甄哥站在远处看见了那一幕。她将单小单直滑降的那一幕用相机定格了。她推了推甄哥,说:“你看,俩人很般配吧?你觉得灏然还会再对一个女人动心吗?”
“你不是很了解我们男人嘛。这还用问我?”
“讨厌啦。你就不能说说你作为一个男人的看法?”奚璐娇嗔的说。
“你知道的,灏然他之前深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伤他太深了,他几乎不可能再爱了。”甄哥意犹味长的说,“不过……我看这次未必。”
“我那天晚上在聚餐上那么撮合俩人,是我真觉得这两人挺合适的。灏然是抢手货,我可不想肥水流外人田。”奚璐将手插进了她橙黄|色的滑雪服兜里说。
“唉,各由天命,看缘分吧,咱们去u型槽那儿滑吧。”甄哥拉着奚璐去了另一处滑雪。
茫茫的一片雪场,单小单一边学滑雪一边往山顶上找奚路他们会合。她偶尔也会控制不好滑雪板而跌倒,跌倒时总有那么一双宽大的手向她伸出来,然后扶她起来,帮她拍下身上的雪,欧灏然一直滑在后面保护着她。
“哈尼,我也要像他们那样!我摔倒了你要在后面垫着!”一位陌生的女人指着单小单和欧灏然向她旁边的男友说。
“好好好,你小心点儿!”男子任由女友的撒娇。
单小单和欧灏然无意听到他们这番对话,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别在后面了,那样两个人都很危险,走前面并肩吧!”单小单执着雪杖转身说。
“你不会真当真了吧?”欧灏然故意开玩笑说,“那好,你得保证每踏一步都要踏实,感觉要摔倒时不要习惯性的把雪杖扔出去。”欧灏然咯咯的笑着说完后滑到了单小单的左边。
旁边索道的缆车来来往往,两个人并肩走向山顶。途中路过雪道旁的露天小吃广场,韩国铁板烧的味道扑鼻而来,欧灏然不禁拉着单小单走到美食摊前坐了下来。
“喂!奚璐他们都在山顶上等咱们呢,我们怎么能……”单小单提醒说。
“坐下吧,想吃什么?烤鱿鱼还是……?”欧灏然说着卸下滑雪镜,一副凡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眼眸里的自信又浮现了,“这么冷的天吃串烧烤,你不觉得很不错吗?”
“可是……”单小单坐了下来担心的说。
“别可是了。奚璐我了解,她很爱滑雪,去年在阿尔卑斯,她和甄哥整整滑了一个上午,让他们多玩会儿吧。”欧灏然拿着一串鱿鱼吃着说,“不能光顾着一味前行到目的地而忽略沿途的风景,要懂得欣赏沿途的风景。”
就这样,单小单安心的坐了下来。欧灏然刚说的那句话让她想到在丽江一家酒吧墙上看到的一句话“旅行不在于目的地,而在于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圣诞节的气氛很浓,连雪地里的烧烤摊也布置的尤其温馨,戴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送餐,远处的苔露丝餐吧飘来圣诞祝福的音乐,一切喜悦浸在这片茫茫的世界仿佛无边际。
(2)旋转时间,穿过了光线
“您好,这是您的餐点,另外今天我们免费派送平安果,祝您们圣诞快乐!”白胡子圣诞老人装扮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在盘上各放了两个苹果便离开了。
“你听过平安夜的钟声吗?”单小单吃着烧烤问欧灏然。
“嗯,前年的圣诞节在非洲坦桑尼亚教堂和一群孩子在一起听钟声。”欧灏然回想起了那些在非洲远行的日子,“有机会可以去听听看,真的很不一样。”
“那你一定在非洲见到过壮观的动物大迁徙了?”
“那时候大概在非洲待了半年多,去时正好是七月中旬,也正好是非洲动物大迁徙的时间,上百万的角马、上千万的火烈鸟从东非的肯尼亚迁徙到邻国坦桑尼亚,那场面的确非常壮观。”欧灏然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回答说。
单小单知道他去非洲的真正原因。因为他说过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在前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之后便去了非洲,在那儿一呆就是大半年。
这时,奚璐和甄哥竟然找到了露天烧烤摊,寻见了单小单和欧灏然。奚璐笑着坐了下来,说:“哇,原来你俩跟这儿亲密来了,难怪我们找半天不见人影呢!”
“你们……不滑了?”欧灏然灵机岔开了话题。
“不滑了,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准备收工了。”奚璐回答。
“你们吃点什么?”单小单问他们。
“不了,我们在薰衣草茶寮那儿喝了杯热咖啡。”
“怎么样,小单,灏然是不错的教练吧?滑雪学得怎么样了?”奚璐迫切的问。
“会是会一点了,还不太放得开。”
“我看你小样儿滑的不错嘛。”奚璐接了话茬说,“我刚给你拍了张照儿,简直美呆了!喏,你看!”她将相机递给单小单看照片。
单小单不敢看照片,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在那一瞬间自由的滑翔过。
吃完烧烤后,奚璐和甄哥领着他们去了看今晚住宿的地方——座落在兰波湖畔的雪顿木屋。雪顿木屋远离滑雪场,在半山腰,是欧式风格的橡木色小楼。
“您好先生!您预订的两个房间都是标准间,这是您的钥匙,谢谢您的光临!”服务台小姐客气说。
“咱们得安排一下怎么住,我和小单一个房间,灏然和甄哥一个房间,正好!”奚璐拍着手安排说,她知道若是冒然让单小单和欧灏然一个房间的话,小单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木屋布置的真像一个家,有欧式吧台也有火炕,而且每个房间都有阳台。站在阳台可以远眺到正在滑雪的人群。卧室的壁炉在这个圣诞节的平安夜更显得别具意味。平安夜的夜幕渐渐拉开了序幕,在浪漫的冰雪上,一群人围着温馨的篝火迎接着明天的曙光,这或许对于单小单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圣诞节。
“小单……甄哥说他今晚上想让我陪他看希区柯克的《西北偏北》。”奚璐喝着一杯鸡尾酒,对坐在阳台的单小单说。
“哦。”单小单回过神来说,“那……你去吧!”
“甄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希区柯克的电影碟,有好几部呢,像《迷魂记》、《蝴蝶梦》、《群鸟》啊什么的,我估摸着得看个通宵了。那……我上楼之后,让灏然下来吧。”奚璐虽是很正二八经的说但却像似策划了已久的一个预谋。事实上,她的确在来滑雪之前就决定安排好了这一切,在大堂之所以“冠冕堂皇”地那样安排也是为不让单小单起疑心。她做这一切说到底也是为了撮合单小单和欧灏然。
奚璐穿着粉红色性感的睡袍上了楼,换下欧灏然来。欧灏然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说:“奚璐她说……”
“我知道。”单小单回答。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去大厅睡沙发也可以。”
“不用了。就睡这儿吧。”单小单知道那大堂的沙发有多难睡,即使有感到不方便也不可能让一个人去睡沙发,那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房间有两张床。单小单说着从阳台走进屋里来,走到壁炉前坐了下来。
欧灏然也坐了下来,坐在壁炉前,室内的温度暖和之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和她呆在同一个房间里,隔着如此近的距离。她海藻般乌黑的头发在灯光的晕染下更加光泽闪亮,她明亮的双眸、淡静的侧脸依旧很美,美得让他不得不承认心弦又莫名的一阵惊颤。他知道当他第一次看见她时便爱上了这个女人。
连欧灏然自己也觉得荒谬,竟如此突然又轻易就爱上一个人了!从什么时候就爱上了她的侧脸,爱上了她的淡静?她的出现让他恍惚间感受到了幸福的温度。每当看见她脸上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就会不自觉想要给她力量!可,她真的忘记了那个男人吗?他怎么能趁虚而入,成为高远的替代?他曾深深爱过一个女人,他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忘记深爱过的那个人。她那天在后海呆了一下午,也许她还爱着高远,以一种无声息的方式在继续爱。
“你……”俩人又是不约而同的说出口。
“你先说。”欧灏然总是让着她。即便一直这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便也觉得幸福。
“你……困了的话就先睡吧。”单小单看着壁炉说。
“嗯,你也早点睡。”欧灏然起身回到了原本属于奚璐的床位,躺了下来。另一张床离他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单小单会睡在那张床上,和他睡在一间房间里。于是,他知道他开始了一场心灵的恋爱,这就是一个美好却又致命的夜晚了。
单小单没有睡意,静静地坐在壁炉前。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她关掉了房间所有的灯,只听见壁炉里的火焰呲呲作响。零点零一刻时,远处滑雪场上燃放了绚丽的烟花,同时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一首欢快的歌:
jglebells,jglebells,j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aone-horseopensleigh
jglebells,jglebells,j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aone-horseopensleigh
……
(3)不知所措,透彻她心扉
当单小单醒来的时候,房间对面的那张床上已经是空空的了。她掀开被子,起身伸了伸懒腰,转身下床时发现两张床之间的桌几上放着一张小纸条:
“早安!发现你还在睡所以没有打扰你。我先走了,今天要飞去上海的公司。告知奚璐和甄哥一声,rrychristas!:)灏然,即日。”
单小单合上了纸条,淡淡的笑了笑。等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奚璐早已怵在门口,看奚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动机不纯”。
“嗨,小单,早啊!”奚璐故意装作凑巧在门口遇见。
“你……?”
“我准备下楼吃点东西,你……昨晚……睡得还好吗?”奚璐很会圆场。
“挺好的,你们呢?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和你一起吃早餐。”单小单说着让她进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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