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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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e!这点苦吃不了的话,我看我明天跟组去云南怒江就别提了。”单小单停了下来喝口水道。

    “累的话休息会儿吧。估摸着苏雅薇薇她们还在后边。”欧灏然将自行车停到路边说,“对了,丫头,明天没办法亲自到机场送你,公司年后的第一场董事会议不能缺席。”

    “我知道,没事儿,明天我会和陆导、余制片他们联系在机场会合,保证不迟到。”单小单举手保证道,“我不在这段期间,按时吃饭,有空多陪陪你妈妈。”

    “你回来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不过现在不能说,得先保密。”欧灏然在去台北公司之后和公司董事们一起做出了一个决定,只是暂时还不能能透露给小单知道。

    “什么嘛,吊人胃口呐?”单小单没有追问,“好了,等你觉得时机合适再说吧,真有些期待去云南了。”

    “每天至少打通电话,让我知道你很好。不然,你自己看着办。”欧灏然大男子主义道。

    “喂,长途电话很贵,再说不是说拍摄的地方很偏远,没信号怎么办?”单小单背靠着他的背说,“你说这一去就是足足两个月呢,两个月呐!”

    “到时你改改剧本改改台词,一忙碌起来两个月一晃眼的时间就过去了。”欧灏然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好啦,走了,待会儿苏雅薇薇她们就赶上我们咯。出发!”单小单说着盖上了水盖,骑上了自行车。

    此时,冯薇薇打来电话说林熙家来几个亲戚了,和林熙先回家了。苏雅发来简讯说他和谭雨哲路上遇到几个久违的哥们儿去喝酒去了。奚璐则说美女骑单车有降身份,骑到半路就和甄哥坐车回去了。

    单小单和欧灏然相望而笑,他们几个放弃了她俩可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俩人一口气骑到国贸桥,一直过了大望桥,潘家园就在不远处。这一路并没有完全环城,却让单小单从未有过的身心体验,尤其是在这样的春节。明天春节一过,她就要离开北京随组飞去云南怒江了,她只有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吋时光。

    潘家园旧货市场在北三环东南角,是全国最大的旧货市场。景德镇瓷器、宜兴紫砂、天津年画、云贵高原民族服饰,古董珍玩、书籍字画、古旧家具,一切尽收眼底。单小单和欧灏然将单车停好之后,一头钻进了这浩瀚的旧货市场之中。

    “丫头,据我观察你对旧货市场有独特的兴趣。”欧灏然牵着她的手说。

    “没办法,据说我爸爱好古董收藏,我受了点熏陶。小时候,他就常带我来这样的地方淘宝,每次都能拣到好宝贝。”单小单在小摊前拿起一只旧青田石墨盒说道,“我妈就是因为我爸只爱古玩才选择离婚的。”单小单将墨盒放到太阳光下,墨盒的色泽通彻透亮。

    欧灏然是第一次听单小单亲口说起她的父亲,虽然他也从单小单母亲那里零星的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她父亲的故事。

    “算啦,不提他了,提他并不开心。”单小单将墨盒放回了原位,叹了口气说道。她对父亲的印象寥却胜无,自从五岁时父母离婚后,她便跟了母亲。后来,在她高三毕业那年,听人说父亲下南方经商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丫头,喜欢吗?”欧灏然从身后将那只青田石墨盒放到她眼前问,“你看,为什么年代这么久远了,它的色泽依然没变?”

    “因为它是青田石。”

    “不管天寒地冻,也不管沧海桑田,它都保持着清纯无滓、坚刚清润的石性,因为它忠于自己的内心,始终在做自己。”欧灏然对青田石多少有些了解。

    “做自己应该很需要勇气和坚守的毅力吧,为什么我们往往不能谅解?”单小单依稀能听懂他话里的含义,她知道他不会直接和她说任何慰藉的话。二十多年过去了,单亲家庭长大的她不会再怨父亲,也许他也是在做自己。

    欧灏然将那只青田石墨盒送给了单小单,他们之间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他的心为她而跳动,在他眼里,她是如此弥足珍贵,像这只年代久远却依旧散发闪亮光泽的青田石墨盒一样。

    第六卷chapter6重回单身的队伍

    (1)思念时差,风留不住沙

    一早,单小单收拾了行李。尽管要在云南呆上两个月,可行李却非常简单,一个小红色拉杆箱。然而,母亲不知从哪儿听别人说拍摄的地方买东西不便,硬是塞了很多生活日用品。

    “小单,这两个月要是剧组放假要多回来啊,老妈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你离开身边那么久日子呢。”母亲很不放心女儿出远门。

    “好啦,妈,我知道啦,这话您从昨儿晚上就开始念叨了。”单小单拥抱着母亲说,“妈,放心吧啊,我又不是没出远门过,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也是。我看院里大爷挺关心你的,好好和人相处啊。”

    “得了,说哪儿去了。麻利儿,车子快来了,笔记本、手机充电器什么的别忘了拿啊。”母亲说着将行李箱拉出了胡同口等出租车。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单小单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母亲。虽然母亲单身那么多年了,却还是习惯了女儿陪在身边。

    机场高速路上,单小单望着窗外的交通标志发愣。她昨晚就和欧灏然商量好了,让他别来送她,因为她不想看见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在机场候机,单小单见到了陆导演和余制片等剧组的人,苏雅、奚璐和冯薇薇三个人也起了个大早来机场送她。

    “小单,到云南那边注意紫外线啊,来,这是给你的防晒霜,出门多抹点啊!女人要懂得好好保养自己,知道吗?”奚璐递给单小单一盒防晒霜说。

    “小单,你丫别光想着玩了,也要记得多想我们啊。我下次上火就不知道该找谁来消防了。”苏雅低着头说道。

    “小单,别忘了在那边一边改剧本一边把小说稿子eail给我哦,我给你登报连载。还有,林熙他们的专栏也要按时交稿哦。”冯薇薇吩咐道。

    “好了,我走了,大家保重哦!”

    单小单转身向关卡走去,偶尔也转身与她们挥手告别。飞机平缓的滑过白色的跑线,纵身跃向白云的天际。

    此时,欧氏文化传媒集团北京分公司的会议室里,欧灏然与公司高层开完会后,双手插兜伫立在窗前,表情似凝重。最终,他还是没亲自去机场送别她。但愿有一天她会知道,他今天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为了到时给她一个惊喜。

    单小单望着机舱外,心情平静。她离开后会怀念这座城市,像四年前离京去垦丁疗伤一样,相隔千山万水,心绪依旧会牵念。

    单小单是第二次来云南昆明,相隔第一次来已经是八年前了。“灏然,飞机误点没赶上到保山的飞机,我刚到酒店。”单小单发了一条简讯过去,她知道此时的灏然一定在忙,因此没敢电话打扰。

    (2)候鸟迁徙,纷乱在耳际

    从昆明到保山,四十多分钟的飞行。单小单走出不大的保山机场,然后随剧组坐包车去六库镇。从保山至六库的开始路段是高速,而一出高速便是坑坑洼洼的盘山公路。

    单小单第一次走进这些地方,右脚边下是怒江大峡谷狂吼奔泻的江水,左手边是高黎贡山巍峨挺立。车子就在这险峻的盘山公路上穿行,一路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六库镇。

    此次拍摄基地是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的六库镇,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下面的小镇。单小单在那儿第一次见到那些在冬天脚穿凉鞋却笑容灿烂的傈僳族孩子,他们像小田一样惹人疼爱,环境的清贫并不能剥夺他们天真的快乐。

    剧组下榻在六库的一家普通酒店,有宽带和临江街景,单小单已经很满足了。明天的开机仪式定在六库香格里拉酒店。

    “报告组织:我已经平安到达大本营。”单小单给姐妹们发去简讯。

    “记得发稿来啊。”

    “记得抹防晒霜啊。”

    “靠,就玩吧你,记得要想念我们啊。”

    单小单立刻将电话关机,重重的倒在白色的床被上,闭目养神。这一刻,在陌生地域,没有爱情,没有牵挂,她呼吸里的空气都是自由而散漫的。

    此时,北京欧氏文化集团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欧灏然正收到一封小田的来信:

    “灏然爸爸:最近好吗?春节刚过,不知您有没有想我呢?我把在长城拍的‘全家福’合影照放在床头,每天见到它都会很开心。我期待暑假能来北京和您们看奥运会,我也期待灏然爸爸和小单姐姐能来四川玩哦。”

    欧灏然合上信笺之后,转过椅子,面对着偌大的落地窗。窗外,阳光明媚,照在通透的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这时,助理谭雨哲敲门进来。

    “欧总,下午和出版局的领导有个应酬,另外台北公司发来要签字的文件传真,您过目一下。”谭雨哲将一叠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说,工作中的他是上下级分明的人。

    “嗯,好。辛苦了。”欧灏然转过椅子看了看文件说,“雨哲,云南怒江六库你知不知道?”

    “呃……这个……听说咱们的拍摄驻地就在那里。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因为是第一次听说那个地方。”欧灏然只是淡笑。单小单才不过离开两天,这让他觉得是那么漫长。

    “对了,苏雅说今晚上要都有空一起去家里吃个饭吧。”谭雨哲离开办公室前说。

    于是,欧灏然转动着钢笔,在一叠叠的文件上陆续签字。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灏然,是我,雪曼。春节过得好吗?”是在海峡那端的沈雪曼。

    “挺好。”

    “我签约了大陆的一家经纪公司,准备今年在大陆工作。”

    “哦,那很好啊。”欧灏然放下手中的钢笔说。

    “可能今年一整年都得在大陆工作了,说实话,还真有些不习惯。上次来大陆也没怎么好好玩玩。”沈雪曼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什么时候来大陆?”

    “大概半个月后吧,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完才能过来。”

    “好,有空联络。”

    “嗯,拜拜。”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沈雪曼只是想提前告知他一声她要来大陆工作的事情。距离上一次在机场相遇之后,欧灏然面对沈雪曼时反倒更自在了一些,因为她说不要当陌生人,要做普通朋友。欧灏然从没有想过,曾经相恋过的两个人可以重新当普通朋友。

    晚上下班之后,欧灏然径直去了798艺术区的loft心晴公寓,参加苏雅组织的聚会。

    “苏雅,你今儿是怎么了?干嘛突然叫我们早早回家啊?还亲自下厨做那么一大桌菜?不太像你行事的风格。”冯薇薇笑着说道。

    “靠,我就不能正儿八经一回啊?我今儿个召集大家来呢,主要是想和大家探讨探讨人生。我觉得我们波澜不惊的生活太无趣了。”苏雅举起杯老白干一杯下肚。

    “你这还叫无趣啊?我才没趣呢,经济不景气,卖车生意惨淡。”奚璐抱怨道。

    “哦,敢情你们叫我们这些爷们儿来,是来听你们唠叨的啊?”谭雨哲问道。

    “你给我闭嘴,我们就抱怨了怎么了?”苏雅一点不给人留面,“谭雨哲,我今天就是要当着大伙儿的面,慎重地做出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异口同声。

    “我要和谭雨哲分手,我现在厌倦了双人生活,我现在想要重过单身生活。”

    “好好的,没发烧啊。苏雅你这是怎么了?开玩笑呢吧?”冯薇薇摸着苏雅额头问。

    “苏雅!你说什么?”谭雨哲气得直跳起身来。

    “雨哲,你先坐下,慢慢说。”欧灏然对身边的谭雨哲劝道

    “我很清醒,我比任何时刻都清醒。是的,你们没听错,我要和他分手了,不是一时冲动才做的决定,反正我们彼此不合适,早分对大家都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分就分!谁怕谁!”谭雨哲气急败坏之下拿起外套便甩门而去。

    (4)分手快乐,爱在此停格

    当苏雅不痛不痒地说出分手的时候,脸上是一种让人读不懂的表情,是解脱还是难过,琢磨不透。谭雨哲冲出了公寓,欧灏然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苏雅,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和雨哲相处好好的吗?不会是为了寻求刺激的生活才说分手的吧?”冯薇薇触了触苏雅的胳膊问。

    “你看我这像是开玩笑吗?”苏雅的语气很认真,“你们别那副死鱼表情嘛,不就分个手嘛,至于吗?我还没怎么着呢。”说完咕噜噜喝了一杯酒下肚。

    “那你倒是说说看,好端端的干嘛说分手啊?”

    “薇薇,你还是别逼问苏雅了,她不想说就是拿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说,她要想说谁也拦不住。”静观其变的奚璐正漫不经心地在品着一杯法国红酒。

    “那……”冯薇薇望着苏雅,又望了望奚璐,真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别猜啦?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是爱得有点累了,我觉得我们这样整天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昨晚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弄明白,我们归根到底是不合适,性格完全相冲。”苏雅悠然地吃着一盘炒土豆丝。

    “要我说啊,你这是心血来潮玩刺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要不合适早不合适了呢。”冯薇薇真没办法。

    “薇薇,你不知道,苏雅必须经历这一步才能成长成熟。科学家证实,男女恋爱的费洛蒙至多只能维持三年。你看这三年一到,苏雅立马觉得没味了。又不想早早进围城,又不想这么耗下去,只能这样选择了呗。”奚璐对薇薇说完,又转而对苏雅说,“苏雅,我敢保证你很快会难过。女人一过二十五岁,没有爱情,只能消耗年轻的资本。”

    “靠,我才不会呢。无爱一身轻。我可以去重新去寻找我的真爱啊,也许我会遇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也不一定,总之,从这一刻起,我失恋了,是我自己选择的下场,我承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苏雅说完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记得小单说,我和他就像这一双象牙筷,其实我们的棱角都还是那么硬,谁都不服谁,根本磨合不了。”

    “要是小单在就好了,搞不好她还能劝劝你。”冯薇薇叹口气说道。

    “你们谁也不许告诉她,要不然她丫肯定隔天从怒江杀回北京来。我才不要被她丫训话呢,这样挺好的,回归单身的生活也不错啊。你们改天可以试试。”苏雅笑着说。

    谭雨哲硬拉着欧灏然打车去了三里屯一家酒吧,每当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来这儿去喝上几杯。他和许多常去泡吧的人说,酒吧是城市对深夜不归的一种宽容。

    这里是北京夜生活最“繁华”的娱乐街之一。各色酒吧林立,新锐人群穿梭不息。一到夜色阑珊之时,灯红酒绿里,人流熙攘,流光溢彩映衬着这座城市夜里的喧嚣与奢华。谭雨哲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吧台前,一咕噜喝了好几杯芝华士下去。欧灏然几番阻止也毫无效果。

    “灏然,我不能接受她和我分手!我和她这辈子命中相克,她是我的克星。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我真是中邪了我,怎么就为一个女人发疯了。我们难道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们昨天还是好好的啊……”谭雨哲发了疯似的。

    欧灏然理解谭雨哲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他是局外人,不能多说什么。当时失恋的他也整夜颓废在酒吧,一杯又一杯的灌醉着自己,以为那样就可以忘掉心里的痛。

    “雨哲,你不能再喝了。”欧灏然终于用力夺去了谭雨哲手中的玻璃杯。

    “灏然,你给我!你现在不是我上司,我可以不听你的!”谭雨哲想把酒杯夺回来,“让我喝,喝到不醉不罢休!”

    欧灏然见劝慰无望只能将谭雨哲拽了起来,说:“行了,行了,先送你回家吧。”说着扛着谭雨哲出了酒吧。

    车窗外,夜凉如水。谭雨哲闹过之后便安稳地睡着了,欧灏然将他送至团结湖的家便离开了。他一个人走在北京的夜色街头,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灯,他忽然有些想念她了,才几天的时间不见。

    在云南的六库镇,单小单正顺着宾馆附近的江边散步,沿江两岸霓虹闪烁,临江的建筑造型时尚,这一带的街景让她有些恍惚,想起了北京的夜色。

    欧灏然想起了那个夜晚,他们坐在车里吃着夜市外带的美食,讲述着各自的心事。欧灏然掏出了手机,拨着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接通键还没有按下去,电话便响了过来。是单小单,真是心有灵犀。

    “灏然,睡了吗?”单小单扶着栏杆说。

    “没呢,正想给你打过去呢。”欧灏然温柔的回答。

    “你在外面呢?很嘈杂的声音。”

    “对,我路过东华门夜市。”

    “我在江边散步忽然想起了你。”

    “晚上风凉,早点回去,别感冒了。”

    “好。”个性倔强的单小单从未发现自己在恋爱中竟变得乖巧了许多。

    “听导演说明天要起早举行开机祭拜仪式,早点休息,记得盖好被子。夜里怕黑记得开盏小灯。”欧灏然倚着一根电线杆,“还有……我……想你……晚安。”

    单小单从不认为这很矫情,因为此刻的她就是这样的心情。挂去电话之后,她回到了宾馆的房间,开了盏小灯,一股脑就钻进被窝睡去了。

    (4)厌倦沉重,飞热带游泳

    翌日清晨六点半,剧组的人起得非常早。宾馆的前坪摆着一张红色条桌。桌上有一盆香炉,两只香烛,一头烤||乳|猪和一台被红布盖着的摄影机。鞭炮声中,剧组中的每人手执三炷香向天遥拜,为开机大吉祈福。

    仪式结束之后,单小单立刻跑出去透了透新鲜空气。这时,苏雅打来了电话。

    “亲爱的,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哦。”苏雅干咳了两声,接着说,“我和谭雨哲在昨天晚上八点四十四分的时候分手了。”

    单小单没握紧手机,险些掉落到地上:“不会吧,动真格的呢?”

    “我觉得这事儿迟早得让你知道,所以干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们真分了。”

    “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单小单试探性的问,转而又大声问,“你脑子到底进没进水啊?我说你别玩大了,感情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所以我才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苏雅嘟着嘴说,“我知道在你们所有人看来我们俩是无比的般配和登对,无论是从个性上还是喜好上,几乎如出一辙。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理所当然要结婚在一起。可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想当然。我会慢慢的寻找我要的幸福。小单,你会支持我,是吗?”

    单小单觉得诧异,苏雅这次没有骂一个脏字。

    “小单,和他在一起,我感到沉重和疲倦了。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上帝在造人时,取了男人亚当一根肋骨造了女人夏娃,于是男人和女人开始互相寻找。可是你忘了告诉我,找到了肋骨后移植手术恋爱,一旦骨型不对,出现排异反应该怎么办?我和谭雨哲的结合证明也是错误的,我们不是彼此的肋骨。”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们俩家父母都见过面,彼此早就认定了。你说你伤谭雨哲多大的心了?苏雅,虽然你俩是我这媒婆撮合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们结合后是幸福的。”单小单恢复理性过来说。

    “我一直以为谭雨哲是和别人的男人不一样的,结果我发现我想错了,天下男人一般黑。对于爱情,他们只在乎得到生理的满足和快感,他们从不会想,其实女人付出的是身体,可却需要的是爱,一种心灵上的爱。我和谭雨哲这些年为一点芝麻绿豆都会争吵不休,吵吵闹闹都越来越不像我们自己了,还为一点小事动干戈。我爱得累了,真的累了,不想爱了。”苏雅知道只有发小儿单小单能让她放纵情绪,做回真实的自己。

    “苏雅,你现在认真的听我说,不管你提出的分手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性,你都必须好好的反省,这么多年的爱情怎么就说分就分了?不要告诉我是没有原因的。”

    “嗯。亲爱的,我好想你在身边,可以借给肩膀给我靠一下,还能说好多好多的话来安慰我。我好想你回北京来,我想你还是那个我一拨119立刻就赶来的消防救助。”苏雅撒娇道。

    “我有工作在身,暂时回不去了。你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想清楚了再给我说。”单小单摁下了电话。她必须给苏雅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她不能一直呆在她身边给她忠告,苏雅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爱情,真的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必修课。

    单小单走在香格里拉酒店的花园林荫道上,很是疑惑。苏雅怎么会突然说分手?为什么这世上有相恋又会有分手?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一秒深情相依,下一秒残忍分离,这是为什么?分手的伤痛,尝过的人都懂。

    “灏然,放雨哲一个年假吧。”单小单发了条简讯给欧灏然。

    欧灏然拿起手机,阅读着这条短信。看来,单小单知道了苏雅和谭雨哲分手的事。然而,他给单小单打过去电话却说着与之无关的事。这世间每天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他们更需要坚定,一个可以让对方都坚定下去的理由而已。

    “丫头,记者会上很紧张吗?记者的问题很刁钻,不过你回答的都不错。”

    “啊?”单小单很惊讶他竟然转移别的话题。

    “灏然,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分手的一天啊?”单小单对苏雅这件事深有感触,于是又给灏然发了条短信问。

    “不会。地球是圆的,即使分开了我还是会把你再找回来。”欧灏然短信的语气很坚定,“丫头,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你就是我余生的幸福,以后不许随便开这种玩笑。”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是从理科才子欧灏然口中说出来的。单小单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许诺是一件太轻易的事,但守住一个承诺却比想象中艰难。当年她和高远都曾许下幸福的诺言,可最后却只能眼看着幸福中途退场,残忍离去。

    也许,太多人都在年轻的时候许下一辈子的承诺,最初高远和单小单,欧灏然和沈雪曼,后来高远和夏一昕,苏雅和谭雨哲,再到现在单小单和欧灏然,谁也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是多久多长,就像奚璐所说,两个人的余生加起来太漫长,幸福随时可能走过站。

    (5)转身以后,眼泪不停流

    临近中午十二点,一家法国餐厅。苏雅坐在玫瑰色的沙发上,出神的望着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巴黎埃菲尔铁塔和香榭丽舍大道的风景画。

    苏雅坐在临窗的位置,静静地等候。一曲珍妮特?贝德曼的《poretevas》飘散过来,优美轻快的旋律却明显充满淡淡的哀伤,苏雅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起来。因为这首电影《巴黎感觉》片头曲翻译成中文是《因为你离去》,与分手的他们如此贴近。

    这时,谭雨哲气喘吁吁地坐在了苏雅的对面。

    苏雅不耐烦的说:“你丫怎么现在才来?都几点了?!”

    谭雨哲坐了下来,喘口气说:“我们公司有点事,灏然他让我休假几天……”

    “打住吧!打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拿工作说事儿!我就纳闷了,你一个经理助理,怎么比国家主席还忙?!”

    “得得得,至于的吗?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儿吗?”谭雨哲喝了口水说道。

    “一会儿?我在这里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苏雅鼓着腮生气道。

    “那又怎么着?上回你跟小单她们去逛街,我还在商场门口杵了仨多钟头呢!冻得我脑袋都是冰碴儿,跟水晶灯似的。”

    两个分手的冤家竟然一见面还在掐架斗嘴。苏雅懒得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今天不想和你吵,缓过神来没?我们分手了。从今天起,我就去找一好的给你瞅瞅。”

    “没。我就不能接受,也不同意分手!”谭雨哲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说。

    “那你想怎么着?跟小时候玩橡皮泥似的,糅合了再重来?实话告诉你,我说分手是认真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苏雅气急败坏说。相爱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同意,可是分手只要一个人提出就真掰了。

    “为什么?”谭雨哲追问。

    “我不爱你了。”苏雅答道。

    “为什么?”

    “你有完没完?我不再爱你了你懂不懂啊?!本姑娘不想玩了!”苏雅真是被逼问得疯了。

    “公司明天让我休年假,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谭雨哲相信他们还是深深爱过的。

    “没什么好谈的,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要和你说清楚。你知不知道,我们俩根本就是硬挺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世俗的眼光之下,我们麻木了,以为会一直这么相爱下去。我现在才算明白,到头来,爱情是的一幢海市蜃楼。”苏雅喝了口水,接着说,“所以,你不必纠结,我们从此去寻找各自想要的生活。我今天不想和你吵,以后也不想了。既然没有美好的开始,起码有个像样的结束吧。”

    “那我们以前的那些美丽回忆呢?统统没有了吗?怎么说散就散?苏雅,没有你,我活着没意思。”

    “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你的那些花花肠子我还是知道的。放心,也许我离开了,你才能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苏雅说着把黑色玛瑙戒指还给了谭雨哲,“这个还给你把,它应该属于适合它的主人。”苏雅说完起身,拎着包走出了餐厅。她只有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

    苏雅开着车在回嘉里中心上班的大街上,眼泪狂泻不止。她不是忽然发神经说要分手,而是她真的看到谭雨哲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使和他在一起,即使和他结婚生活,他还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儿,他不会甘心就这么独守一枝花的。

    很多次,苏雅都发现谭雨哲和很多来路不明的女人有染,他们在一起打撞球喝酒划拳,一起出入夜店,眼中完全没有她。这些,苏雅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单小单。她一个人微笑着独吞了这场爱情里的所有伤害与寂寞。

    明明是她先提出的分手,可最伤心的仍旧是她,因为苏雅知道自己走入了爱情的泥沼,陷进去容易,走出来却很难。可是,她也非常清楚,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注,心是全部筹码,一旦遭遇背叛和死亡,她们已无可退路。从这一刻起,她壮烈的回归到了单身队伍,她不会再把“男人是个坏东西”常挂嘴边。

    (6)心有灵犀,静静在聆听

    loft心晴公寓里,奚璐正在练普拉提,苏雅窝在沙发上和冯薇薇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经薇薇提醒,苏雅才幡然醒悟:她和谭雨哲分手是在春节过后的情人节的前一天。

    明天就是情人节。这对苏雅是致命的,这三年来从未一个人过情人节。

    “这下好了,你们几个成双了,我倒落单了。我现在特能理解小单那时候一个人的心情,真的。”苏雅抱着抱枕说。

    “别怨天尤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说过甘愿承受这一切的。我记得昨晚你说这话的时候很理直气壮的。”奚璐一张嘴就是尖酸刻薄。

    “明确说,我从不后悔做出过的决定。明天情人节与我无关,我乖乖上班去!”苏雅又翻阅起桌上的一本杂志说,“哎,现在的杂志做得越来越没谱了,你看看,一整页都是关于情人节的广告!”

    “苏雅,这是我们报社旗下的杂志,你以前不是挺爱说它做得很好吗?”冯薇薇挽起苏雅的胳膊说,“你这家伙,现在看啥啥不顺眼。我得保护好我们的杂志完好无损,远离你这心理扭曲的小屁孩儿。”

    “喂!你们不要用这种可怜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嘛,我不就是失个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挺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我可算是知道了当时小单一个人活得有多精彩了!”

    “对了,让小单上sn吧,我们四个视频聊聊。”冯薇薇建议道。

    “我看行。”苏雅赞成道。

    单小单在云南六库的酒店接到苏雅的电话,于是手提笔记本打开,宽带连接,视频打开,耳麦戴上。单小单透过不算清晰的镜头看到了心晴公寓苏雅房间里的姐妹淘们。

    “怎么了?今儿人这么齐全,是准备开什么会议呢?”单小单笑着问。

    “小单,在那边好吗?”冯薇薇问。

    “挺好的。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下雨,可能明天进不了山,拍摄工作只能暂缓。”

    “那你明天要不回京来吧,明天是情人节。”苏雅拼命挤进视频。

    情人节?单小单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差点忘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个人可以陪她过情人节了。

    “才一天的假期,来回折腾,再说才到这边得熟悉环境。你们准备怎么过呢?”

    “我还能怎么着?一个人呗。”苏雅回答。自由需要付出代价,苏雅此时深以为是。

    “我都懒得说你了,听说你今儿中午就找人家雨哲摊牌了?这么着急啊?真想清楚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哦。”

    “小单,你别操心苏雅她了,她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奚璐坐在镜头前说,“倒是你,真不回啊?这可是你和灏然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不要留下遗憾。”

    “不回了。云南这边的天气随时有变,剧组说不好哪天就进山拍摄,我总不好意思不去吧?我想,他会理解的。”单小单淡淡地微笑着说。

    “你自己想好啊。我明天陪灏然母亲去德云社听郭德纲去,她每次见到我都念叨起你。对了,她过几天就回台北去了。”

    “啊?回台北?这么快?不是才来些日子吗?”

    “她特地不让灏然告诉你的,还再三交待说不要影响了你工作,你看看未来的婆婆多疼儿媳妇啊。我可是羡慕死了。”

    “谢谢你,奚璐。”

    “客气啥?好了,不和你说了,让薇薇和苏雅和你聊吧,我睡觉去了。”奚璐离开了镜头,她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睡觉,这是美容习惯。

    这群可爱的姐妹,对单小单来说是至尊无价的。因为她们,不管是在她失落伤心还是开心喜悦的时候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情人节,单小单已经过了多少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了。在杭州西湖的那次境遇真让她刻骨铭心,她那时候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到一个更好的未来,让自己真正幸福着。

    (7)情人节里,下起思念雨

    昨晚天气预报一句雷阵雨像一句谶语,六库镇果真下起了大雨。拍摄被迫停了两天,剧组全体人员得以休整。单小单狠狠地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发现房间的窗外,整座小城镇浸泡在水光之中,安详而宁静。

    “小单,我今天坐在嘉里中心的大楼里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如此寂静,没有浮躁,没有喧哗,只剩下令人害怕的安静。”是苏雅在sn上的留言。

    单小单盘腿坐在白色的床被上,看着苏雅的留言,内心焦虑。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垦丁疗伤度假时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的一段话,觉得特别适合此时苏雅的心情,于是发给了她:

    “在爱情的圣经里,女孩终于走到了末世录这一章。末日的阴影将她紧紧包围,女孩恐慌不安,她在心里向上帝呐喊,爱情到底会伤害人还是会让人幸福呢?结果天使告诉她说不要为结束而哭泣,要为曾经发生而微笑。”

    嘉里中心的一幢办公楼里,苏雅爬在办公桌上,认真地感悟着小单发过来的话。办公桌上没有摆放任何的照片,那个金发碧眼的上司再也找不到借口训斥她了。或许吧,要为曾经发生而微笑,黑夜过去总会看到光,上帝关掉了一扇门也会打开一扇窗。

    只是,当爱情遭遇到了背叛,我们该何去何从?苏雅自问。整个办公室异常的静谧,有情人作伴的同事早已请假去赴浪漫甜蜜的约会,而如苏雅这样的单身女子只能留在办公室里让自己淹没在浩繁的文山会海之中。

    “小单,我现在看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苏雅和单小单语音道。

    “都会过去的。”单小单简短而精炼。她知道苏雅今天不好过,可是她又能如何?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遥远的云南和北京的苏雅一起哀伤,一起慰藉,她同样是一个人过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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