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捡个军嫂来当当 - 重生之捡个军嫂来当当第18部分阅读
接了句:“这么远,怎么不提前说啊!”一个老人家,大老远的离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忽然跑到这地来,难道有什么事。
宋浅语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两个人对视下,就过去拦了辆车,去了火车站,这人都来了,过去再看呗。
下了出租车,宋浅语给小姑打了手机,知道两个人在便桥上坐着呢,宋浅语和秦政上了楼梯,沿着便桥走过去,远远的就看到宋家小姑冲着两人招手。
宋浅语边往过走,边仔细看了下,两人连行李都没拿,宋老头蹲在一边,垂着头,吸着旱烟,脚边放着一个布兜子。
“总算是来了,快劝劝你爷爷,这一定要买票马上回去,就不能歇一晚啊,我都请好假了,尽折腾人!”果然,宋家小姑一看到宋浅语就埋怨自家老爹,她这会累的额头上全是汗,用手扇着凉。
宋浅语默然,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呢,怎么劝,对着宋家老头叫了声,“爷爷!”干巴巴的,无甚感情。
宋老头没有吱声,抬头看了一眼,从嘴里拿出烟杆,在路面上敲了敲,将烟头里的烟丝灰磕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将烟杆装回了烟袋里,站起来系在腰上,瞪了眼自己女儿,“让你去买票,瞎歪歪什么,快去,我指使不动你了是吧?”还跟家一样,吼起人来中气足的很。
宋家小姑一甩脸,不理,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这老人病犯起来,连一刻都等不了。
“这刚来要不玩两天再回去?”秦政忙出来说话,他是看出来自个小媳妇不打算说话了。
宋老头一改对女儿的吹胡子瞪眼,看到秦政脸色缓和了很多,不过依然坚持,“家里事还多着呢,今天就得回去!,你陪着她去买票,我跟小丫儿说会话。”
秦政看过去,宋浅语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又看向宋家小姑,到底还是动了脚,就是脸色不好。
直到两人下了楼梯,宋老头这才幽幽的看了眼宋浅语,浑浊的双眼布满了老人沧桑的眼神,脸上的老人斑越发的明显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一双纳着厚底的青黑色布鞋,“去那边吧,人少!”拾起脚边的布兜子,掉头就朝便桥一边突出去的观景台上走去。
宋浅语跟了上前,心里琢磨着宋老头这般费尽周折的跑来一趟,到底是为了哪般?
两个人站在栏杆前,都没有开始说话,良久,宋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不开口问我这老头子找你有什么事?”
宋浅语没有接话。
“你这孩子,从小性子沉,不爱说话,倒是像极了你妈!”宋老头悠悠的说。
宋浅语哑然,她的性子到底像谁,她现在也说不清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太混乱了,重生在了自家母亲同胞妹妹女儿的身上,是缘还是命中注定,现在听宋老头提起这具身子的母亲,她心里有些烦躁。
“当年啊,你爸可是咱祁县十里八乡有了名的好后生,书读的好,又知理,农活也不差,当时一个高中生可是了不得的,毕了业就留在了中学教书。我和你奶在村里走路都是仰着头,胸膛挺的老直。”
宋老头没有让宋浅语说话,声音苍老而悠远,开始讲述起了那段事。
“后来,他带回了你妈,执意要订亲,劝都劝不了,你说要是知根知底的,我们怎么会反对?老人家还不是图的子孙和睦,幸福安康。你娘那是你爹捡的,当时瘦瘦巴巴的,跟个竹竿一样,这样的儿媳妇一看就是短命的,我们怎么同意。不过反对也没用,你爹要是执意如此,谁都劝不住!”
“再后来,两人成了亲,我一气就分了家,那两人也不吭声,就搬了出去,不过日子倒过的还不错,有了你,原本以为就这样也好。谁知那次下大雨,赶上你娘又生了病,你爹上完课就往回赶,那可是瓢泼的大雨,他迎着风雨,回来路过那条水花溪时,为了救人,就这么被谁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宋老头停顿了下,看了眼宋浅语,微微叹了口气,脸色多了些阴翳。
“知道消息后,你娘的病越发重了,忽然一天,家里来了个人,说是你的舅舅,不知道跟你娘聊了什么,那人气呼呼的走了,你娘第二天就去了。”
宋浅语一听这话看向了宋老头,难道是自己昨天见得那个人。
☆、61v三十六
宋老头看到孙女疑惑的眼神,那张黑里透着红的清瘦脸庞微微一动,原本舒展的额头皱了起来,道道沟壑显示出岁月的不饶人。
“他已经找过你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宋浅语下意识的点点头,心里七上八下,难道这件事真的不简单,昨天她一时气急才离开的,倒是没有想过认不认这个人。
宋老头冷哼下,颇为不屑的说:“前两天他找去了家里,问你妈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被我给赶了出去,不过后来他那媳妇又上门,不知和你婶婶说了什么,那个好赖不分的就都告诉了别人。”说起二儿媳的见钱眼开,宋老头脸色越发的话黑了。
“拿着,这是你娘留下的东西,里面有你娘留给你的信,你看了也就明白了!你婶子不清楚东西被我留下了,以为你上学走的时候已经带走了,就是这么告诉那两夫妻的。等他们一走,我就赶了来,怕你误信了别人!”说着就将手里拎着的布兜子给了宋浅语。
接到了手里,感觉并没有多少重量,宋浅语眼睛有些发酸,从重生那刻起,宋浅语一直以为宋老头就是一个农村老汉的典型代表,自私自利,重男轻女,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可是现在拿在手里的东西,能被人惦记着,说明还是有些分量的,可是宋老头并没有昧下,而是赶了这么远的路给自己送了过来。一时间,心里原本的很多东西彻底被掀翻,空空的,一片苍凉。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不是不喜欢你吗?”宋老头自嘲的一笑,看着宋浅语的眼神很复杂,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喜欢你,不可能喜欢。你和你娘长的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你娘害死了你爹,你说我怎么喜欢你?一天天看着你长大,就是在提醒我这老头子,能干的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滋味,不好受!”有些哽咽,宋老头瞥过眼,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里依然浑浊一片,可是意思却很清晰。
宋浅语忍不住说:“可是他是救人死的!”嘴里那个“爸”字在口腔里过了一圈,还是又咽回了肚子里。
宋老头眼睛一瞪,嘴角抽了下,要是有个胡须的话肯定会剧烈的抖动起来,抑制不住的从胸腔里咳出来一口浊气,呸的一口啐在了地上,“你妈要是身子争气点,那天没有生病,你爸会冒着那么大的雨赶回来吗?他要是好好的留在学校,怎么去救人,不救人不就不会死了!”音量很高,像是要跟人吵起来一样。
宋浅语眉心一缩,刚刚她明显的感觉到宋老头那口唾沫是想吐自己脸上的,不过不知道怎么想的,终究是吐到了地上,现在他这般恶声恶气的,也就不奇怪了。可是看到走过的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宋浅语还是很不自在。
她没有去反驳,根本就讲不清,只是面色冷凝,表现着自己的不满。
宋老头也不理她,冷哼一声,转头。两人之间原本萦绕着的一丝淡淡的温情,瞬间土崩瓦解。
“票买好了,还有两个小时呢,我们去吃个饭吧,火车上的东西实在是难吃的很!”宋家小姑和秦政一起上来,气息有些微喘,走到两人面前,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
宋老头点了点头,面色依然有怒意。
宋浅语没有开口,可是也没有多少兴致,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现在她没有心情哄这倔脾气的老头。
这时候,秦政忙上前扶着宋老头,一口一个爷爷的搀着老人朝下面走去,还有两个小时开车,也不能走远了,火车站附近除了人多就是吃的多。
宋家小姑走到宋浅语跟前,瞅了瞅那个布兜子,状似不在意的说:“原来老头子是给你拿着东西啊?一路上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要拿还不让我动,即使睡觉都压在身子底下!”
宋浅语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她清楚宋家小姑这是想知道这破旧的布兜子里装的是什么呢,可是这会东西她是拿到手了,可是却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更何况宋老头自己不跟女儿说,她也不会嘴闲的上赶着招祸。
四个人去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主要是宋老头和宋家小姑吃,秦政点完菜就跑出去超市给两位长辈买火车上吃的东西,宋浅语这般一折腾,要是还有胃口她就真是傻大姐了。
秦政一会就拎着两袋子东西进来,宋浅语瞄了下,有水果有熟食,心里的小人泛起了嘀咕,这呆子,平时看着没这么会讨好人,怪不得讨宋老头欢心呢,这么细心,哪个长辈不喜欢。
宋家小姑看了,马上一番夸奖,还使眼色给宋浅语,这孩子不错。
吃完饭,急匆匆的送了两人进站,原本是要买站台票的,可是宋老头愣是不让,直接说了句:“赶紧带着这死丫头走,省的我看着心慌!”还很夸张的抚了抚自己心脏位置,眼神只抽抽。
宋浅语原本因为马上将要离别,情绪有些波动,被宋老头这么一弄,得了,和宋家小姑说了再见,就扯着秦政掉头就走,说她没有礼貌也好,不尊老也好,实在是被宋老头给气的了。
宋家小姑看了眼自家老爹,“不喜欢干嘛跑过来看,自己找罪受,还惹得别人生气,你说你这一把年纪了至于吗?”拎着手里的吃食,最后看了一眼b市车站,转身去了安检处,还想着请了假玩两天呢,这叫什么事,赶场呢!
宋老头一反刚才的唠叨,沉下了脸,背着两只手,迈着八字步,哼哧哼哧的进了车站。
“媳妇,慢点走,这里人多,撞到了怎么办?”秦政一把拽住往前冲的宋浅语,将她拦在了怀里,心疼的看了眼,小巧的鼻头上泛着晶亮,粉嫩的脸颊晕染着一些红丝,气息微微不稳。
宋浅语一愣,低下头,没有吱声,再下来,就是顺着秦政的步伐往车站走去。
坐上出租车后,眼神便呆呆的看向了窗外,她心里有些烦躁,不是因为宋老头,而是这拿在手里的东西,她隐隐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就可以解释清楚很多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到了老柳树胡同的院子里,郭姐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小姐,是不是要吃饭了?菜我都烧好了!”
宋浅语僵硬的笑了下,“你们先用吧,我先回屋了!”撇开秦政的手,自己一个人拎着东西进去了。
春花小朋友原本开心的笑容没有了,瘪着嘴,“秦哥哥,小姐是不是生气了?”小孩子的感觉是最敏锐的,以前小姐回来一定会问自己在玩什么呢,该学的东西学了吗,可是今天却像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就这么走了。
“没有,春花也知道小姐昨天生病了,这会困了,我们先吃饭,一会小姐休息好了,就来陪春花玩!”秦政半蹲下,安慰道。
“走了,我们先去吃,春花去摆筷子吧!”郭姐哄着自己闺女,心里想小姐这是有什么事呢,不过看秦政也在,她便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先去了餐厅。
直起身子,眼神黯然的看了眼宋浅语离开的方向,甩了甩心里的失落,秦政去了餐厅。
将布兜子放在梳妆台上,拿出里面的东西,竟是被厚厚的报纸包裹着的,宋浅语拿出剪刀,心急的剪开,手微一错,剪刀尖滑到了手心里,幸亏她的力气小,只是一个红痕,透着血丝,心里一乱,“啪”的一声将剪刀扔到了梳妆台上,面前被报纸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安然无恙的躺在上面。
咬了下牙,宋浅语不自觉就将手指放进了嘴巴里,想要咬指甲,可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她很容易紧张,有些怯懦,总是习惯性的躲在祖母身后,将手指放在嘴里,咬着指甲,再探个脑袋,看着祖母与人交谈。
后来,祖母无意中看到这样子的她,罚她跪了祖宗牌位,并亲手剪了她的指甲,以后每隔几天,就会亲自给她修剪指甲,等她长大,也就养成了这种习惯,葱白般无暇的手指,始终是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闭上眼睛,回想着祖母,想着她对自己说得话,“不要埋怨命运不眷顾,那只是失败者开解自己的理由而已。怨愤,不平,心绪杂乱,只是懦弱者的表现,成功者,需要的是一个平和的态度!如果觉得自己很辛苦时,千万不要硬撑着,世间总会有一个人是陪在你身边的。”再次睁开眼,那双璀璨的猫眼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灵动。
不再看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走到屏风后换了身柔软的裙子,拉开门,去了餐厅。
既然无处可躲,不如淡然;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
退去一身烦躁的宋浅语,整个人被一层柔光笼罩着,嘴角的笑动人心魄,一举手,一投足,少了份青涩,多了些妩媚。
秦政一看到这样的宋浅语,刚刚心里的那些不舒服消散光了,一双鹰目暗含笑意,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快过来吃饭,刚刚在火车站你也没有吃!”
宋浅语款步姗姗的走了过去,轻身坐下,拿出面前的筷子,秦政早就舀好了米饭,放在她面前,看着她露出的手心微红,眼睛里一抹疼惜闪过,将宋浅语的手抓到手里,“怎么弄的?我去拿药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宋浅语脸热了下,挣脱开来,“先吃饭,只是红了点,一会吃完饭擦点药就好了!”
秦政拿起碗边吃边注意着。
郭姐边照顾春花吃饭,边看了眼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纳闷怎么去了火车站,而且小姐怎么还动起剪刀了。
很安静的吃完饭,郭姐带着春花去收拾碗筷了,宋浅语叫上秦政去了卧室。
☆、62v三十七
b市午后的太阳有些烈,宋浅语这间屋子窗外有棵很大的银杏树,苍老干裂的树干证明它已经存活了很久,浓烈的日头透过茂密的树荫,再洒到了木楞窗玻璃上,点点碎碎的又折射了回去,留下来的便是落在屋子地上的缕缕淡光,柔软,眩晕。
她斜倚在那张美人塌上,芊芊玉臂撑着尖尖的脑袋,慵懒的细眯着眼睛,消减了的圆锥脸,红润的双颊,樱桃小嘴丰润而饱满,呈粉红色泽,微微轻启,让秦政看的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媳妇儿,我这就打开了啊?”秦政低语道,喉结明显动了动,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了这么久了还这般不争气,虽然自个媳妇是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招人疼的劲,可是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宋浅语睁开了些眼,点了点头,又闭了回去,整个人氤氲着一股不被世俗所沾染的灵气,清雅而淡然,抓紧的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秦政的手刚劲有力,虎口部位满是老茧,他拿起剪刀,手起刀落,那层包裹在外面的废旧报纸就掉了下来,露出一个针脚细密又结实的鹿皮首饰盒,长方形,玫红色,颜色很鲜艳,样式很是精致。古铜色的扣搭上挂着一把小锁,钥匙就插在锁里。
拿到宋浅语跟前,她也已经睁开了眼睛,流转的光多了些神采。
宋浅语轻轻的接到手里,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做工精致的鹿皮化妆盒,现在肯定是很能找到了,一眼看过去就很喜欢,纤指握着钥匙,微一使劲,“咔嗒”,锁头跳开,将锁头拿下,掀开扣搭,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长方形的盒子里,下面是一本细长的泛黄日记本,上面放着几样有些老旧的首饰,颜色已不复往日光鲜,暗淡,不出彩。
只是轻瞄了一眼东西,就放下首饰盒子,宋浅语拿出了那本日记本,手有些微微清颤,一颗心从深处一点一点窜了上来。
秦政没有打扰她,挪到她后面,将宋浅语整个人都揽在了自己怀里,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耳际袭来,宋浅语并没有拒绝,甚至是微微向后靠去,整个人都依赖的靠在秦政的怀里。
翻开,其实这算不得是一本日记,只是宋浅语这具身子的母亲,胡嘉萱对一些事情的回忆。
从古上传下来,这胡家就是以医药治家,祖辈里还出过给皇上、太后看过病出过方子的大人物,可是一辈传一辈的,子孙是享福多了,基业却在丢弃中,个个都是混口饭吃的态度,后经历百年动乱,渐渐消沉了下来,几起几落,任凭当家的再有魄力,到了胡嘉萱父亲这一辈,也就只剩下一个药堂,两座四合院。
胡嘉萱与胡嘉妮是双生子,只姐妹俩一个健康一个羸弱,长到两三岁时,生母郁结去世,胡父便以外室怀孕为由,将人接回了家,扶了正,毕竟已经到了新时期,以前的那些妾不扶正的陋习也被破除了。
后来胡爷爷因为儿子擅自将一个低贱的下九流女子娶回家,而且还怀了孕,老人家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也去了,剩下胡奶奶,自个儿子她也清楚,要本事没有多少,耳根子软,自己也一把骨头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只是可怜自己两个孙女,便说老伴去了,自己身边冷清,将两个孙女抱到了膝前教养。
那两口子更是巴不得呢,就顺势推舟将两个小女孩送到了胡奶奶身边,这样的日子倒也和顺,那边房头的除了逢年过节,是很少到老院子这边来。
后来老太太死的时候,将老院子留给了胡嘉妮,也就是宋浅语的原身母亲,而将这个首饰匣子给了胡嘉萱,她担心嘉萱性子懦弱,守不住房产。
老太太死后,隔三差五的这两人的爹都要来一趟,问两人关于秘方的事,可是两姐妹这几年对父亲早就心凉了,又怎么会说呢,更何况那两张秘方可是祖母留给胡嘉萱的嫁妆,两人守口如瓶,一口咬定不知道。
胡父带着他那个后娶的女人几乎将老院子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也算是老天有眼,胡父投靠的人出了问题逃去了国外,胡父知道消息后不想坐牢也是闻风而逃。
老公带着钱财跑了,那位继母怎么会乐意,将自家的院子和药堂给卖了,她倒是想打老院子的主意,只不过胡嘉妮早就防着呢,特意请了人守着门户,那女人见偷不到好处,打听到老公的去处,便带着儿子也早了。
一家子糟心粕的人都走了,两姐妹相互扶持着,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姐姐嘉妮泼辣,胆大,后来去了巷子口新开的医馆帮忙,嘉萱身子好时就去接姐姐,身子不好就在家里窝着百~万\小!说,这两姐妹的读书识字都是老太太原先请人教的,没有去学堂上过课。
一个偶然的一天,嘉萱要去接姐姐时看到一只小白猫,她追了过去,绕出了自己从小没有出去的巷子口,刚好就被自己父亲宋正坤给看到了,也许是缘分吧,嘉萱刚好这时起身太猛,差点摔倒,被宋正坤拉了一把。
很自然的两人相识,宋正坤看嘉萱找不到回去的路,好心将她送了回去,碰上了正在寻找妹妹的嘉妮,被热情开朗的嘉妮所吸引,展开了追求,两人最终成了情侣。
妹妹嘉萱只能将对那个男人的喜欢压在心底,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得连累别人,那些个淑女心思也只能埋藏在心底。
更因为那是姐姐喜欢的人,姐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她每天看着两人,心被狠狠啃噬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姐姐甜蜜的告诉妹妹,她怀孕了,正坤要带自己去澳洲,看望他的母亲,那一刻她嫉妒的想要抓狂。
嘉萱拒绝了姐姐和自己所爱男人的邀请,那是一幕太和谐的画面,她怕自己在参合下去,绝对会忍不住毁灭,所以她想逃,逃到一个再也看不到这副画面的地方去。
嘉妮和宋正坤坐上飞机走后,嘉萱被收拾了东西,带着祖母留给自己的首饰匣子,留下书信一封,远走他乡。
后来就是她在外面流浪了很久,忍着身上的病痛,费尽波折,几年以后的一天被去省城培训的宋大辉所救,也许是因为她真的累了,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子柔和是那么的熟悉,嘉萱头一次对一个男人使了手段,让宋大辉喜欢上了自己。
这个人并不嫌弃自己体弱多病,多自己体贴入微,多日来的相处好像让她看到了嘉妮和那个男人相处时的情景,以前那些嫉妒变成了心里的沉淀,她答应了宋大辉的求婚,决定嫁给他留在这个小山村,就这样度过余生。
后面的事和宋老头描述的差不多,胡嘉萱生下了女儿,想到自己姐姐怀孕时给孩子起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她给自己的女儿也取名叫浅语,是一种解脱还是执迷,到了这一刻,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宋大辉是个好人,知道自己妻子心里是别人,可是依然以心相对。
宋大辉死后,胡嘉萱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胡嘉赢找上门逼迫秘方,并告知胡嘉妮在几年前就已经难产而亡后,胡嘉萱赶走了胡嘉赢,夜深人静时,写下最后一点忏悔,第二天将东西交到了宋老头手里,就去了。
最后一页,字迹有些凌乱,失去了以往的锐利,笔锋绵软无力。有对女儿长大成|人的期盼,更多的却是对姐姐胡嘉妮的愧意,她离家远去时的那封信,并没有安抚姐姐,而是阐述了自己爱而不得的心情,她将自己的成全无比扩大化,想让姐姐愧疚,那个男人心里有自己的痕迹。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姐姐因为这封信,在怀孕时郁郁寡欢,最终难产而亡。
嘘叹一口气,这下宋浅语是整个人都瘫在了秦政的怀里,薄薄的泛黄纸页,重若千斤。她将东西递给了秦政,并不想瞒着他,可是自己也解释不了,干脆让他自己看好了。
秦政明显感觉到了宋浅语的虚软,诧异的看了眼,还是接到了手里,他看起来的速度很快,大概扫了一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哪想到竟然是这般波折,一时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按照信上所讲,浅语的前一位母亲的难产和后一位母亲有关,可是要认真论起来,强加不到一块,一封信,能说明什么。他越发心疼自个小媳妇了,双手从后面搂着,将宋浅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里,握着。
半天,宋浅语才自嘲的笑了句,“这算不算是雅雅口里天天念叨的狗血剧,原来突然出现的舅舅一副甥舅情深其实也不过另有所图,两边都找过了,没有,现在只剩我这么一个活的了,肯定在我这里!怪不得他舍得花心思!”头微微低下,扣着秦政的手心玩。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宋浅语仰起头,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一切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而自己只是被动的接受?
“浅语!”秦政叫道。
“恩!”鼻音些重。
“你还有我!”尾音萦绕,含着浓浓的宠溺,还有一些害怕,搂着的手紧了紧。
这样子的宋浅语看起来很轻盈,淡的不像凡人,扬起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落在秦政眼里,那股子不切实感越发的加深。
宋浅语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种关切中落了下来,秦政似乎总能用很朴素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变得软弱无比,击中心里那处柔软。是的,自己至少还有秦政。
时间很快,就到了和柳元辰一起去收回宋家别墅的日子。
☆、63v三十八
宋家别墅后面就是一片风景区,这块离市区比较远,地势微陡,宋浅语刚从车里钻出来,就觉得气温有些凉,忍不住轻颤了下。凉风嗖嗖的吹来,猛扑到脸上。
“是不是有些凉?”柳元辰站在宋浅语身边,关心的问道,手已经放在了纽扣处,就等她回答然后顺势脱下自己的外套。
摇了摇头,今天宋浅语上身是一件烟雨沙的蝙蝠袖衬衫,□一条紧身牛仔裤,头发松松垮垮的挽成髻坠在脑后,青玉耳垂,紫玉髓镯子,一抬手,洁白如玉的手臂,一圈紫色流转着,晶莹剔透。
望着不远处雕花铁门大开的宋家别墅,依然是没有变样的欧式三层别墅,眼睛微微发酸,终于,再一次,跨进了这里。
“你别走,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刚靠近大门,从里面传出来一阵有些绝望的凄厉声音。
宋浅语脚步一滞,是欧蕾的声音,她怀孕了?忍不住就看向柳元辰。
柳元辰点点头,欧蕾怀孕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她怀孕,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得手,虽说欧蕾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可是毕竟跟在宋总身边多年,受了一些浸滛,比欧庆华要难缠许多。
宋浅语和柳元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律师和银行抵押处的人。
刚一进去,转过花墙,就看到面容憔悴,红着眼睛的欧蕾正扯着一个男子的胳膊,更确切些,她是抱着那个人的胳膊,使劲往回拽着。
“你都这样了,难道忍心我跟着你流落街头吗?蕾姐,这孩子是你一定要怀的,我可不想这么早当爸爸!”男子无情的挑了挑眉,一双薄唇毫不留情的吐出能钻心痛的话,眼睛嫌恶的看着蓬头垢面的欧蕾。
宋浅语看着骨瘦如柴,面容不堪,挺着大肚子的欧蕾,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停下了继续上前的脚步,做起了旁观者。
“你,你不是说爱我吗?”欧蕾面色更加白了,急急的出口。
“哈哈!”那男子发出一阵讥讽的大笑,“这你都信,怪不得那么大的公司破产了呢?”一只手轻拍了几下欧蕾的脸颊,“你看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做着小女孩的梦呢?爱你,是爱你的钱。没听过一句话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看看你这黄脸婆样,想让我娶你,梦呢吧?”冰冷的视线掠过欧蕾因为怀孕长满斑的枯黄面容。
欧蕾一下子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痛苦呜咽声,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披头散发,两只手捶打着地,“报应,报应,这都是报应!”
忽然,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用力环抱住自己的肚子,脸上泛起冷汗,“我,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医院!”
“哼,装模做样!”男子甩开欧蕾伸向自己的手,面色冷峻的朝外走去,擦身而过时,对着宋浅语抛了个媚眼,被柳元辰扫到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的走了。
耳边是欧蕾的□声,宋浅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跟前,以前光鲜靓丽的宋夫人,穿戴名牌,出入豪车,仆佣伺候,人人恭维,可是现在呢,一身香奈儿名媛风套裙,布满褶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白色的裙边处,殷红色的血迹蔓延开来,整个人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抬着头,眼神无光,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几个人一样。
宋浅语知道看到欧蕾这般凄惨,自己应该开心的,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幻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这个人,都有种要拿着刀捅进去,看看她的血是不是红的,心肠到底有多黑。
现在这般光景在眼前,她忽然就沉默了,一句话都不想说,父亲在天之灵看到害他的女人这么凄惨,会畅快吗?垂在身边的手指动了动,手臂终究没有抬起来,曾经预想过无数次的一耳光,终究没有打下去。
欧蕾该后悔了吧,要是她没有这些心思,野心能够收敛,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宋太太,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最终也会一生安乐吧!
可是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开口说了如果的人就是已经开始后悔了。时间难买早知道,人终究需要为自己的欲望买单。
欧蕾嘴唇干枯皴裂,渗出几缕血丝,一双眼睛发红,这般面容不整的瘫坐在空旷的地面上,看起来十分的凄惨。她空旷的眼神转过来,盯盯的看着宋浅语,忽然整个面容扭曲了起来,十分的狰狞,“是你,是你回来了,你这个扫帚星,克死老爷,你回来干什么?”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嘶吼着,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半趴在了地上。
两只手向前伸着,企图抓住宋浅语的脚踝,“你回来是要抢走公司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让你得逞的!”接着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公司姓欧,不姓宋,你跟你妈一样,就是短命的主!呵呵,呵呵,谁也拿我没办法!”嘶哑的声音破空而起,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宋浅语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这样子的欧蕾,半响,抬腿朝前走去。
“鬼,对,你是鬼,我可是亲眼看着宋浅语那个死丫头被火化的!”喃喃自语,忽然猛地起身,挥舞着双手朝外跑去,“你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行,鬼听不懂人话,快跑,我得快跑!”嘴里说着胡话,朝外跑去,两只手夸张的挥着,白裙子后面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宋浅语停了下,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跟在身后的柳元辰皱了下眉,拿出电话拨了号,说了地址,让医院的人过来下,这片有个人疯了。将手机摁掉时,他眼尖的发现宋浅语走在前面的僵硬身体骤然放松了,心里莫名的好了起来。
在这世上,决不能以怨恨止息怨恨,唯独无怨恨才可止息。
宋家别墅里的大件家具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放在一些显眼处的古董珍品都没了踪迹,想也是欧蕾拿去卖掉填补了亏空,欧庆华也是个无情的,卷着钱就逃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怀孕的姐姐如何过活。
宋珍珠生死不知,宋浅语曾经问过是不是柳元辰动的手脚,可是他却回答不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浅语梗在心里的结也松了,毕竟若是曾经的姐妹再相见,难道她真的能狠心将她弄死替父报仇吗?不见也好,不管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似乎一切都有了了结。
拒绝了柳元辰的好意,宋浅语独自沿着楼梯,去了二楼。
推开书房的门,没有了往日里的整洁,一些书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她蹲了下去,开始一本一本的拾起来,放回书架上,按照记忆里的顺序摆好。
临到桌角上,看到了那张不经意间掉在此处的老旧照片,照片里的三个人正当年轻,女孩的妩媚,男孩的帅气,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可是隐藏在内里的秘密又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出来呢,三个人的纠缠,终究会有一个人受伤,甚至是全都得不到幸福。
忙完这一切,宋浅语就像是瞬间卸下了好多包袱,整个人都有了些许女孩子的青春光彩。那个舅舅没有再来找自己,可是宋浅语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紧追不放,现在只剩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了,怎么会放手,也许暂时的平静意味着更大的阴谋。
她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两张秘方被自己连匣子一起放到了空间里,那个舅舅再怎么聪明都想不到有这出。现在的她每天按时上课,逗逗施恩雅,也能喝苗乙说上几句,她也想帮苗乙治好那张脸,只是一直没有机缘,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必须得选个合适的时机。
这天刚上完课,宋浅语竟然又接到了张希的电话。
这段时间宋浅语忙自己的事,没怎么关注宿舍,可是还是听施恩雅提了,张希已经好久没有回宿舍住了,即使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上课经常不来。
她原本是不会去的,受了一次骗,被陷害了一次,就知道这个人不可交,可是张希竟然在电话里面哭了,抽抽噎噎半天,只说自己在医院,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找谁,语气里满是哀求与害怕。
宋浅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和施恩雅说了一声,看她正忙着和赵冉松打电话,没有多说,拎着包就出去了,暗笑这两个人整天把钱都贡献给移动公司了。自己是个嘴拙的,秦政也想逗趣,可是他没有时间,宋浅语试过,拨过去的电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关机中,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等着秦政给自己打。
张希说得是一家地处边郊的女子医院,有次和施恩雅逛街时,路边发小广告的就发着这家医院的传单。
下了车,宋浅语打量了下外表破旧的医院,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绕过脚下一摊污水,刚要进大厅,就看到张希手里拿着一根烟,一手抱胸,挎着一个i的包包,看着自己,脸上浓妆艳抹,掩不住黑眼圈,眼眶深陷。
刚想说一句“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马上又咽了回去,宋浅语想起,这人是诡计多端的张希,不是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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