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很腹黑 - 我的邻居很腹黑第6部分阅读
勺,我粲然一笑。
如果说爱情会降低女人的智商,那么愤怒则会降低男人的智商。
柳半夏,你就从实招来吧。
用餐完毕,我假装告辞,果然引来柳半夏的挽留。
“不再多坐一会。”他虽是笑着,可眼角上部的肌肉没有向下弯曲,可见笑容太假。
“不了,昏晓让我早点回去。”我说着便迈出脚步。
柳半夏拉住我,沉声道:“是昏晓让你说明真相的?”
“没错。”我转过身来,帮他整整领带,又轻拍下肩上的灰,缓缓说道:“而且,昏晓已经把那个女孩的事都告诉我了,你别想再威胁他。”
“真的?”柳半夏挑起眉毛,微诧:“他告诉了你?”
“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耸耸肩,摊摊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是说,谁没有初恋?”
柳半夏愣了一下,然后,很慢很慢地笑了:“昏晓告诉你,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
“不止,他还说了许多你的恶劣事迹,总之,我终于认清你是个大话王,不会再相信你了。”说完,我向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怎么还没反应?
四步五步六步,难道他智商确实高?
七步八步九步,别告诉我gay就不是男人。
走到第十步时,我站在了大门前,身后依旧没有动静,心里不禁一沉,计划失败了?
就在我将手握上把手时,柳半夏终于开口:“莞尔,你想看庄昏晓小时候的照片吗?”
虽然不太明白他的话,但我知道,真相要大白了。
在柳半夏的房间中,我看见了他所说的庄昏晓小时候的照片。
是一个瘦瘦的,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五官很漂亮的男孩。
但是,“给我看他的照片干嘛?”我起疑。
“不止是他的,里面还有那个女孩。”柳半夏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等待着什么好玩的事。
我赶紧低头寻找,但把那照片翻烂了,还是没有女孩的踪迹,便问道:“这明明是单人照,那女孩在哪?”
“你还不明白?”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再次低头。
庄昏晓,她,小时候,杂志。
电光石火之间,我大悟:“那女孩就是庄昏晓!”
柳半夏微笑,颌首承认。
仔细一看,确实,两者脸型,身高都差不多,说开之后,真是越看越像。
我一张嘴始终闭不上,太惊悚了,庄昏晓男扮女装?!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有变装癖?
“是外公的意思。”柳半夏道:“当时昏晓告诉外公,说自己将来不愿意从事杂志行业。外公自然百般阻拦,最后说,除非他愿意男扮女装拍摄杂志封面,否则就得继承杂志社。昏晓想了一个晚上,终于选择了自由,暂时放弃自己的男性身份……那期杂志是我们卖得最好的一次,当时很多经济公司都在寻找封面上这个神秘的‘女孩’。”
“你知道吗?当时是我们家的保姆为他穿的胸罩……还有丝袜。对他而言,那段记忆,真是惨烈。”
磨枪走火差点点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下,随即溅起小小的,快乐的涟漪。
就像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捅了一刀,正兀自惊惶,有人却告诉你,说没破皮,没流血,并且还给了你10万的奖金。
庄昏晓男扮女装?
真是太娱乐群众了。
我乐得不行。
正在这时,周墨色打开门,向后努努嘴,轻声道:“昏晓来了。”
说完,他让到一边,显出身后阴着脸的庄昏晓。
说曹操,曹操到。
“莞尔,过来。”庄昏晓拉着我走到阳台上,沉声道:“你又来假冒他女朋友?那以后我要怎么跟家人介绍你?!”
“没有啊,外公已经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我努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免得笑出声来。
“你告诉他的?”庄昏晓问。
我点点头,但脑海中全是庄昏晓努力穿胸罩,丝袜的情景,忍得好难受。
“那,”庄昏晓犹疑问道:“柳半夏有告诉你什么事吗?”
我紧紧闭着嘴,生怕一张口便爆笑出声。
柳半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庄昏晓身后,替我回答:“我告诉她,你是我们家唯一穿过女性内衣与丝袜的人。”
这句话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整个身子趴在黑色细铁栏杆上,笑个不停,眼泪直冒。
庄昏晓脸上一阵暗红,他板下脸来,质问柳半夏:“你全告诉她了?”
“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柳半夏抬抬眼镜,深深地吸口气:“我们全被她给耍了。”
说完,他们兄弟三个齐齐看着我,如遇蛇蝎。
我依次瞄了他们一眼,然后吹吹指甲,闲闲说道:“面对你们这种家庭,能不使狠招吗。”
此时正值夜晚,凉风骤起,将隔壁外公房间中的说话声吹来。
其实,严格说来,应该算是外公的独语。
“r……o……o……!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壮心不已!r……o……o……!”
最后一句吼得是声嘶力竭,我猜不是壮心不已,而是一泄千里。
风止,声音消失,我们四个还是呆在原地,脑子里全像经过一场浩劫,炸得寸草不生。
柳半夏不亏是大哥,最早反应过来,抬头看看天空,道:“今天星星挺多的。”
“风也挺大的。”庄昏晓继续。
“云也挺少的。”我接着。
“太阳也挺圆的。”周墨色总结。
嗯?
晚上哪来的太阳?
周墨色被群扁。
雨过天晴,我和庄昏晓打道回府。
一路上,我的手都没有离开过嘴--想起庄昏晓涂粉底,抹口红的样子,不死死捏住嘴绝对会大笑出声。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冲进浴室,我打开水龙头,借着哗哗的水声,蹲在地上,毫无顾忌,不计形象地大笑起来。
不过,笑也是需要能量的,渐渐地我停了下来,摸摸肚子,正想起身,门却被打开。
庄昏晓冷冷问道:“笑够了吗?”
我静静地看了他三秒钟,突然“噗”的一声又笑了出来。
不行了,现在看见他的脸就想笑。
完了,完了,怎么得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够捉弄庄昏晓,我怎么肯轻易罢手呢?
而捉弄的最高境界,便是要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刻都让对方感到想杀人的无奈。
例如,趁庄昏晓看电视时,我挨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叹口气:“哎。”
“怎么了?”他眼睛盯着电视。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选择什么?”
“内衣啊,真不知道哪款好……对了!”我将内衣杂志摊在他面前:“你以前不是穿过吗?究竟哪款舒服,你介绍一下吧。”
“……”
再例如,闲地实在无聊,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他输了。
我问道:“你选择帮我刷一个月的马桶,还是说真话?”
“真话。”庄昏晓态度坚定,要知道刷马桶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
“好,我的问题是,”我j笑:“上次你拍照时穿的内衣尺寸是多少,a?b?c?”
“……”
我将刷子递到他手上:“刷马桶去吧。”
最后例如,今天。
庄昏晓在浴室中修理坏了的水龙头。说起水龙头,这厮绝对是市中心喷泉家亲戚,时不时就给你玩一招花式喷水。这不,好不容易修好,庄昏晓衣服就湿淋淋了。
“我先回去换衣服。”
庄昏晓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我拉住:“不用麻烦,这里有。”说完,我一溜烟跑到卧室,再一溜烟跑回浴室。拿出一条半长裙,忍住笑,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喏,这个不错吧--反正你也是穿过的。”
说这话时,庄昏晓是蹲着的,我则站着,按理说,应该是我俯视他--而实际上,他的眼神,却像是在俯视着我,一种淡淡的轻蔑,居高临下,带着点点的冷,此外,还有一丝火苗。
就这么,庄昏晓静静地看着,直到我的脸被他盯得有些发麻,才缓缓说道:“也许我该做点让你笑不出来的事。”
说完,他站起身,向我走来。
他穿着件白t恤,此时被水沾湿,紧紧贴在胸膛上,显出精瘦的肌肉的轮廓,一点一点地起伏。他的头发,也是湿润的,光滑的,沾着水。而在平时,他的头发,是软的,记忆开始起作用,我的手心有点痒。
不只是手心,还有我的唇--他来到我面前,站定,低头,开始吻我,轻轻的,一点一点,像轻啄。
我下意识地后退,他则逼近,渐渐地移动,直到我的背贴在磨砂玻璃上。冰凉的,微微的凹凸,一种奇异的感觉。
庄昏晓的手先是捧着我的脸,然后慢慢向下,在腰际停住,轻轻一挑,伸入我的衬衣中,就这么沿着我的腰,缓缓地上移。他的手,是修长的,掌心有薄薄的茧,滑过肌肤,引发一阵颤粟,扩散到四肢百骸。突然,它来到我的胸前,那陌生的碰触使我猛地倒吸口冷气,身子绷得紧紧的。
前面是如火般的庄昏晓,后面是冰凉的磨砂玻璃。
我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两种极致的感觉在身体中碰撞,交融,让我昏眩。
“庄昏晓……放开我。”我咬住下唇,拼命忍耐住体内的异样:“我错了……再也不会笑你。”
“这不是惩罚,这是我一直都想对你做的事。”庄昏晓没有停止,而是更进一步--伸手罩上我胸前的柔软。
我浑身一热,下意识便用手去挡,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用另一只手将我的双臂擒住,按在头顶上方。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浴室的灯,那是柔柔的淡黄|色,看久了,有一种恍惚迷离的感觉。
庄昏晓将头埋在我颈际,我的脸触到他的发,湿润的,柔软的发,轻轻挨在肌肤上,引起微微的痒。
他开始吻我的脖子,一寸一寸,逐渐往下移,顺着锁骨,来到领口,没有任何停滞。
他用嘴咬开纽扣,一颗一颗,衬衣渐渐松开,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
他的唇便停留在我的胸上,流连不去。那温热的吻,碰触着最敏感的肌肤,一点一滴肆虐着我的意志,在我体内掀起惊涛骇浪,攻城掠地,即将决堤。
我的脚开始发软,呼吸也渐渐急促,感觉眼前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而迟钝,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晰。
正在一片混沌中,忽然感到小腹被硬物顶住……难道是?我瞬间回过神来,拿起旁边装满水的木浴勺往我们俩头顶一倒。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我们俩都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我抹去脸上的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想……我们都该消消火。”
庄昏晓颌首赞成,他站在一旁,等了会,待呼吸渐渐平息,便道:“好了,火消了,我们继续吧。”说着便走上前来,想重复刚才的所作所为。
“庄昏晓!”我使劲将他推开,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险好险,差点磨枪走火。
庄昏晓仔细地看着我,眼中忽然露出戏谑的光:“祝莞尔也会害羞?”
“女人天生有权利害羞的。”我瞪他一眼,踌躇了会,又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他环住双臂,看着我。
“因为……”我犹疑片刻,低声道:“我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我准备了。”庄昏晓说着便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蓝色袋子,微笑道:“草莓味,波纹型。”
我(*+﹏+*) ̄@
庄……昏……晓,我指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但是……
“你怎么会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的!”我怀疑地问道。
这种东西,也只有se情狂才会每天装在自己裤袋里。难道,庄昏晓也是其中一员?不过话也说回来,他们家,能出正常的人才奇怪呢。
“因为时间到了。”庄昏晓回答。
“什么时间?”我疑惑。
庄昏晓上前一步,低下头,凑近我耳边,轻声道:“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间。”
他暖暖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着我的耳朵,那种痒痒的难受,逐渐扩散着。我受不了,将他的头推开:“好好说话……究竟是什么时间?”
“我制订的时间。”庄昏晓慢慢解释道:“一到三个月,牵手接吻拥抱。三到六个月,滚床单。六个月时,结婚。”
“你什么时候制订的?”我惊问。
“大概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天吧。”庄昏晓好整以暇地说道:“当时你居然还没发现我是假冒的,我就想,这女人这么笨,一定很好骗,而且又会煮饭,以后我也饿不着了,不要白不要。”
不要白不要。
不要白不要。
我气得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这什么人啊。
失败的肉麻话和睡觉
这个庄昏晓,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不知是怎么混的。
不过,看在他从认识的第三天就开始计划我们将来的份上,就算了吧。
“好了,回去换衣服吧。”我没好气地说完,想越过他去整理浴室。
可他挡在我前面,动也不动。
我询问地看向他,却发现一丝异样。
他的神色不同于平时的戏谑,而是种冷静的认真:“祝莞尔,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点紧张:“什么问题?”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庄昏晓深深地看着我,一直看进我的眼中。那双眸子,漆黑,深邃,覆盖着长长的睫毛,在朦胧灯光下,染上一层金黄。
我轻声说道:“你,庄昏晓,现在是我男朋友,要不了多久就是我老公,将来便是我孩子的爸。”
他慢慢地闭下眼,再睁开,嘴角微微地动了下--那是满意的笑。
“这么说,你应该也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咯。”庄昏晓问。
我无法否认,只能说道:“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庄昏晓垂下眼,看看满地的水,忽然走了出去。
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呢?难道生气了?
我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耸耸肩,随他去。想到这,便去拿了换洗衣物,放水洗澡。
泡了大概一个小时,直到手指皮肤都皱了,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拿毛巾边擦头发边走进卧室。
谁知一眼望去,黝黯的房间中,有个人竟躺在床上,我吓得差点大叫。
“是我。”庄昏晓将灯打开。
我赶紧拍拍胸口,埋怨道:“你没事躺在我床上干嘛?吓死人了!”
“来和你睡觉的。”他说。
我本来不在意,但庄昏晓的神色很是认真,并且,他穿着浴袍,还拿来了自己的黑色枕头与被子。
我摸摸有些干涸的喉咙,小声问道:“为什么……要和我睡觉?”
“本来不止是睡觉的,但既然你没准备好,那我们还是循序渐进吧。”说完,庄昏晓拍拍床,说道:“来吧,先熟悉下我躺在你旁边的感觉。”
“我……我的头发还是湿的。”我喏嗫着,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电吹风胡乱地吹起发来。
怎么办?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庄昏晓,每次都不按理出牌,弄得我心慌意乱。
难道要接受?虽然平时和他说话挺随便的,但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对我来说,难度系数还是挺大。
或者拒绝?可是明明说已经接受了他,拒绝岂非表示言不由衷。
到底该怎么回答?
太集中于思考,却没发现头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我吹得一团乱,别说,还真有象征意义--象征我那同样混乱的脑袋。
这时,庄昏晓来到我身后,拿过我手上的吹风,替我吹起了发。
那股股温暖的风,在头顶盘旋,慢慢烘gan我的发。而庄昏晓的手,轻柔地在发丝间辗转,带来阵阵熟悉的舒适。他就在我身后,挨得很近,轻轻地贴着,我感受得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有种难以言语的安全。
我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庄昏晓摸摸我的头发,满意地说:“挺不错的,又黑又顺,注意好好护理,你多不容易才有个优点。”
我斜斜看他一眼:“既然我缺点满身,那你干嘛还赖着我?”
“我中邪了。”庄昏晓弯下身子,在我头顶吻了一下,柔声道:“我中了你的邪。”
说完,我们俩看着镜子中的彼此。
三秒钟后--
“庄昏晓,你有没有起鸡皮疙瘩?”我问。
“实际上,已经起第二遍了。”他静静地回答。
“以后别再说这种肉麻话了,我们俩不合适。”我建议。
他颌首,默默赞成。
看在庄昏晓为我吹干了发,讲了次不成功的肉麻话后,我决定和他一起睡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提不出反对的理由。
于是,我躺在了他的身边,并和他约法三章。
“晚上不能打呼,不能磨牙,不能说梦话。”
“自己盖自己的被子。”
“不准偷袭我,还有……”
“睡觉吧。”庄昏晓淡淡看我一眼,转身背对着我躺下。
我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看来,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庄昏晓确实是只想睡觉。
我松口气,也背对着他躺下,将灯关上。
寂静黝黯的房间中,只余我们两人的呼吸。
外面的灯光穿过窗帘,形成一道道奇形怪状的光环,在墙上缓缓滑过。
我看着那移动的光,渐渐闭上眼。
可是,腰上忽然一紧--庄昏晓转过身来,将我搂住,拉进怀中。
我一惊,正想反抗,他却轻声说道:“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我停了下来,就让庄昏晓这么抱着。整个脊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没有一丝空隙。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持续地传来,传到我心里。一下一下,非常地有规律,我安静地聆听着。
房间恢复寂静。
突然--
“庄昏晓,你……说话不算话!”
“……怎么了?”
“你说过只睡觉的!”
“我们本来就在睡觉。”
“那你,你的手怎么可以乱放?!”
“它迷路了。”
“……”
只听一声闷哼,灯被打开,房间当下大亮。庄昏晓捂住自己的手臂,怒视着我:“祝莞尔,你居然刺我?!”
“是你自己先意图不轨的!我是自卫。”
庄昏晓看着我,眼睛一沉。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赶紧下了床,退到墙边,将手上的绣花针指着他,威胁道:“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
庄昏晓本想走过来抓我,但看见那根闪闪发亮,说不定还沾着自己血液的针,犹疑了下,停下脚步,皱眉道:“你居然把这东西藏在枕头里?”
我理直气壮:“许你准备套套,我就不能准备针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庄昏晓问道。
“就是你把我拖进家里强吻的那天晚上,”我拿着针,依旧不松手:“当时我就想,这个男人,这么冲动,绝对有兽性大发的一天,一定要提前准备。”
说完,我不顾他眼中隐隐的怒火,补充道:“事实证明,我十分地有先见。”
就这么,我们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
良久,他终于妥协:“我回去睡。”
咦,他认输了?我看着庄昏晓的背影,纳罕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这小子,小时候绝对被针狠狠刺过,至于刺的部位,就留着自己浮想联翩了。
之后,不管庄昏晓怎么保证,我都不再同意和他睡觉。
本来嘛,人家引狼入室已经够傻了,我还让一条狼上床,那真是傻到家了。
被我拒绝多次之后,庄昏晓也就不再提起,大家相安无事,每天吃饭,斗嘴,打闹,还有--看电影。
当然,鉴于我们俩都是没有浪漫细胞的怪人,觉得在电影院里端坐着太累了,便决定在每个星期五晚上租来影碟。
这天的影片决定权属于庄昏晓,我看着他租来的两张影片,顿时吓得出一声冷汗:“咒怨?为什么是恐怖片?!”
“经典啊,别吵,快坐下看。”他开始播放影片。
“我……我不敢看,你自己欣赏吧。”
我说着便要往卧室里躲,却被他给抓住,按到沙发上:“上次你还不是逼着我看迪斯尼动画片,难道就不准我礼尚往来?快坐下!”
他将我紧紧抱住,使我动弹不得,只能安静地接受凌迟。
看了一会,气氛越来越阴森,我不得不将眼睛闭上。
但可恶的是,庄昏晓不仅强行将灯关了,还把声音开得很大,一会是猫凄惨的嘶叫,一会又是“咯咯咯咯”的灵异声响,我全身寒毛竖得直直的。
“没事,鬼走了,可以看了。”庄昏晓说。
“终于走了。”
我松口气,睁开眼,却赫然发现电视中一只满口是血的女鬼正在爬下搂!
她的眼睛,就像是在盯着我!
“啊!!”我大叫:“庄昏晓,我恨死你!”
庄昏晓则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笑。
我气疯了,冲过去将碟子取出,往他怀中一摔:“出去!还有,明天早上自己解决早饭!”
“好好好,我走。”庄昏晓拿着东西,打开门,正要出去,却又转身笑问道:“小心晚上那女鬼来找你哦。”
“庄昏晓!!”我使劲将一个靠垫向他扔去,可人家躲得快,早就将门一关。
那无辜的靠垫只能坠落在地。
受了太大的惊吓,我也不敢做别的,只能早早地上床睡觉。谁知正在洗脸,灯忽然熄了。
周围顿时一片黑暗,我呆在原地,耳中似乎又听见了那种“咯咯咯咯咯”的声响,而脊背凉飕飕的,仿佛有谁在盯着自己。
难道是……那个满口是血的女鬼!
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到庄昏晓家门前,使劲敲门,只觉得身后一直跟着那只女鬼,想要把我抓住。
终于,门开了,庄昏晓满脸疑惑:“你干嘛?”
看见他,我激动地无以言表,赶紧将他的手臂拖住,好半天才说了句:“停电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当下明了,轻笑着挪揄道:“祝莞尔,原来你怕鬼。”
有人截胡
“我不是怕鬼,只是怕黑。”我狡辩。不过,天知道怕黑和怕鬼有什么两样。
“还说不怕,你……”说到这,庄昏晓忽然看向我身后,脸色很诡异,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喃喃道:“祝莞尔,你看你背后。”
“啊!”我吓得扑进他怀中,全身簌簌发抖,胡言乱语道:“不要抓我,抓他,他是男的,你抓去干什么都行啊!”
叫了半天,发现周围没什么反应,我慢慢地抬头,看见庄昏晓拼命忍笑的脸,“祝莞尔,”他说:“关键时刻你还真会出卖人。”
又被骗了!我气得青筋直冒,瞪着庄昏晓,眼中冒火,只想烧死他。
“怎么,我又把你得罪了?”庄昏晓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回去吧。”说着便要关门。
尊严在我祝莞尔的字典中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我赶紧窜进他屋子里。
“不走了?”他挪揄:“该不会是你担心我怕鬼,所以好心陪我吧。”
我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极力抑制住想咬他的冲动。
“好了,这电也不知要停多久,睡觉吧。”他说着从衣柜中取出一条新被子,递给我。
睡觉?!
我警觉,马上说道:“睡觉多没意思,反正你家有电筒,我们就来玩扑克吧。”
“玩扑克,”庄昏晓想了想,点头赞同:“好,输的人脱衣服。”
“……”
“看来你还是比较赞成睡觉吧。”庄昏晓说着举步要走。
我马上将他衣服拉住,紧张地问道:“你去哪里?”
“漱口,洗脸。”他调笑道:“难道你要跟我一起去?”
“祝莞尔,你真的跟我到浴室来了。”庄昏晓看着我,眼中有种“我服了你”的神色。
“少废话,快洗!”我粗声说道。
“你把我衣服拉得这么紧,我要怎么弯腰?”
我不情愿地将手放松了些,但还是拉着他的衣角。
“祝莞尔,你真的很胆小。”庄昏晓摇摇头。
“要你管!”
终于,庄昏晓洗完了,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来到卧室中。
“你要睡哪边?”他指着床问道:“左还是右?”
“我……不困。”我僵硬地笑笑。
上一条狼的床,那可是唯一比让一条狼上床更傻的事。
等我脑子进水再说吧。
“既然你不困,就自己坐着玩玩吧。我先睡了。”庄昏晓躺到床上,背对着我,盖上被子,睡下了。
我环顾下四周,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看清家具的影子,像一只只庞大的怪兽。
凉风乍起,吹动着窗帘,一下一下,晃眼望去,似乎有个人趴在那里。
我已经被吓破胆,只觉阴风阵阵,鬼影幢幢。
管他的,脑子进水就进水吧,失身总比被吓得精神失常好。
打定主意,我赶紧钻到床上,躺下,蜷缩成一团。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依稀听见身后有声轻笑。
“庄昏晓。”我紧闭着眼,问道:“是你在笑吗?”
“别怕。”庄昏晓轻声说道:“我在这。”
不知怎么,听见他的话,我一下子安下心来。只觉得,身后很安全,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那个晚上,庄昏晓没有碰触我,只是一直在身后安静地睡着。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床那刻,出了些状况--当睁眼时,庄昏晓已经醒了,正一手撑着头,微笑着看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些赧颜。
“莞尔。”他轻唤我的名字。
“嗯?”我心跳开始加速。
“你的脸真油。”
“……”
“晚上要吃什么?鲜竹牛肉,还是梅干菜烧肉?”超市中,我边推着购物车,边询问身边的庄昏晓。
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终于作出抉择:“两样都要,另外再来个一品豆腐汤,还有红烧茄子,对了,再加个酥皮龙虾。”
我长叹口气,难道他听不出我用的是选择疑问句吗?
正准备往海鲜区走,庄昏晓不知看见什么,硬是把我拉到床上用品区,指着一个枕头问道:“这个怎么样?”
“不错。”我拿起来,摸了摸,又道:“可是这花纹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女性化了一点?”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为什么给我买?”
“你不是嫌我的枕头颜色太深了吗?那就买个你喜欢的。”
“等等,”我依旧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有枕头啊。”
“难道你每天晚上要把枕头拿过来睡?那多麻烦。”
“为什么要到你家睡?”我不明所以。
“那么就在你家睡好了,我晚上过去。”
我停下购物车,严肃地看着他:“庄昏晓,我们晚上应该各睡各的床。”
“昨晚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庄昏晓问。
“是这样没错,但昨晚是意外。”
“你是说,你利用了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
“没错,”他点点头:“你利用了我。”
“我没有!”我急急分辨。
“原来,上了床你就不认账了。”庄昏晓继续安静地控诉着,声音清晰,成功地吸引了过往顾客的注意,大家全停了下来,装作选东西的样子,眼睛却往我们这边瞟。其中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还刻意将助听器声音调到最大。
丢人啊!
我赶紧拉着他,一溜烟跑到楼下一层。
“你干嘛这么大声?”我埋怨道。
“因为是事实。”他气定神闲:“你抛弃了我。”
“庄昏晓,你的形象根本就不适合装可怜。”我冷笑一声,慢慢说道:“因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今晚的酥皮龙虾取消了,如果你还想有什么不良举动,那么,就别怪我再对鲜竹牛肉下毒手!”
闻言,庄昏晓眉宇间隐隐颤动下,动作很轻微,像是不曾有过。
不论如何,这招很奏效,接下来,他没有再表现苦情戏。
我满意了,渐渐地也就将这件事忘却。
虽然说庄昏晓有时真的很欠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每次一出去,总会被许多女人或明或暗地打量加垂涎。
每当看到这个情景,我都会摇头叹息。
肤浅,这些个女同胞,真是肤浅,怎么总是关注男人的脸蛋呢。
应该看重比较内在的东西嘛,比如说,他的胸肌。
在外面让人看了就算了,但庄昏晓这朵水仙花居然还吸引了临近的花蝴蝶。
花蝴蝶是人,一个女人,一个住在10楼的女人。
花蝴蝶是她的外号,是由小区里八卦部门的大妈们取的。
花蝴蝶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自有一股风韵。这么说吧,男人看见她,会觉得自己更像男人,而女人看见她,则会觉得自己不像女人。她钟爱9寸高跟鞋,走起路来,身子柔柔的,妖娆异常。和人说话时,有意无意地,一个水淋淋的媚眼就向你抛来。
总之,是个尤物。
同时,也是个人物。
花蝴蝶是个家庭主妇,老公工作很忙,常常出差,于是,花蝴蝶便很闲。也许是太闲了,就常常学着红杏出墙玩,听说已经有几对恩爱夫妻因为她而离婚。
所以,绝对是个让小区中的雌性生物闻之色变的人物。
庄昏晓才搬来那些天,她一改往日对我视而不见的态度,遇见时总是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顺便探听些庄昏晓的情况。
之后不知从哪听见我和庄昏晓是同居关系,再看见我时,她都采取蔑视的态度。就是双手叉腰,眼睛斜斜地瞟我一眼,鼻子里再一哼。
但说实话,美人就是美人,她做这个动作还是挺漂亮的。
不过,我再笨也猜到了,花蝴蝶看上了庄昏晓。
有好几次,花蝴蝶都不顾劳累,爬六层楼来敲庄昏晓的门,说要借什么扳手,榔头,钉子。
真是,当庄昏晓是木匠吗?
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闻到她的气味马上开门,凑到两人之间,破坏气氛。
为此,花蝴蝶恨我入骨。
但有什么办法,花蝴蝶同志,这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原以为防范周全,谁知这天,吃完饭,我差使庄昏晓下楼买零食。自己又没事,便站在阳台上吹风。
没多久,就看见庄昏晓提着一大包东西往回走,正准备唤他,视线中却出现一个窈窕的人影。
定睛一看,发现是花蝴蝶。只见她追上前去,叫住庄昏晓,说了几句话,然后笑得唏哩哗啦的,听得我的心一颤一颤,赶紧往楼下冲。
花花姐,您都杠上花了,我才刚下叫呢,怎么能让你截胡!
他说,如果你红杏出墙……
冲到楼下时,正好看见花花姐将庄昏晓拦在楼房大门前。
本想上去搅浑水,但想了想,内因起决定作用,就算我日防夜防,如果庄昏晓要出轨我也没辙啊。
正好趁此机会,观察一下。
打定主意,我便悄悄躲在入口处,竖起耳朵偷听。
“哟,庄先生,原来你喜欢吃零食啊,买这么大一袋。”
“是帮莞尔买的。”
“是吗?我就说莞尔最近怎么又长胖了,原来吃零食来的。”花花姐笑声中带点嘲弄:“说实话,我挺羡慕莞尔的,胃口又好,吃得整个人珠圆玉润的,多喜庆。不像我,身子弱,肠胃不好,怎么吃都不能胖,哎。”
这是赤裸裸的明褒暗贬啊!
虽然是比不上她,但我也是正常身材,怎么可以用喜庆两个字来形容呢。
我忍住气,且听庄昏晓怎么对答。
“没错,她抱起来软软的,是挺舒服。”庄昏晓语调平静,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说:“你不是肠胃不好吗?怎么还吃减肥药?”
“啊?”花蝴蝶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愣住了,但马上回过神来:“减肥药,呵呵,我怎么会吃减肥药呢?别听人胡说。”
“是你对门的陈太太说的,上次她让我帮着把一箱东西抬到你家门口,说那是替你签收的减肥药。”
“那……那肯定是她弄错了。”
“哦,是弄错了啊。”庄昏晓淡淡应了声。
“别说这个了,诶,庄先生,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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