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很腹黑 - 我的邻居很腹黑第7部分阅读
你搬来这么久,也没到我家来过。后天我老公不在家,你就来吃顿便饭嘛。”
“不用了,那太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只是一顿便饭,很快就弄好……”
“不是怕你麻烦,是我嫌麻烦--我很挑味道的,习惯了莞尔做的饭,就吃不惯别人做的。”
我听见花蝴蝶吸冷气的声音,估计气得不轻,但她也是个越战越勇的主,缓过气来,又马上说道:“不吃饭也可以来我家坐坐嘛。”
“难道你家坐垫很好坐?”
花蝴蝶彻底昏厥。
“抱歉,我先上去了。”庄昏晓说着便要越过她往这边走。
但花蝴蝶顽强地苏醒过来,将他拦住,发出一声连我都能酥倒的娇笑:“庄先生,你就别装了,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欲擒故纵这招见过多少次了。”
“好,那我就不装了。”庄昏晓轻轻吸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婶,麻烦你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拿开。”
我承认自己不厚道,因为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但笑着笑着,我停了下来--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花蝴蝶的老公!
这下可以凑成一桌打麻将了。
只见他胸膛急速起伏着,拳头捏得紧紧的,涨得脸红脖子粗,气势汹汹地向那对“j夫滛妇”冲去。
完了,花蝴蝶遭殃了。
我赶紧跟着他跑,想阻止家暴的发生,谁知到了跟前,他竟一拳向庄昏晓挥去。
幸好庄昏晓反应够快,矮身躲过。
我忙主持公道:“你凭什么随便打人!”
“他调戏我老婆!”花蝴蝶老公理直气壮。
“明明是你老婆调戏我男朋友好不好。”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明明是跟我一起观看的,怎么颠倒黑白?
“笑话,谁会喜欢他这种小白脸!”
“我喜欢!很多女人也喜欢,你老婆更喜欢!”
“胡说,我老婆才不会喜欢这种瘦排骨呢。”
“他瘦是瘦,有肌肉,我看过摸过的!”
“我警告你,别污蔑我老婆,小心我打你!”
“打就打,我朋友是全国女子武术冠军,我从小跟她混的,还不定谁打谁呢。”
但没等开打,我便被庄昏晓给拎回了家。
“干嘛阻止我,那人简直是个大傻瓜!让我打醒他算了!”
“他清醒得很。”
“那他为什么……”
“因为他太爱他老婆,所以,错的人只能是我。”庄昏晓静静地看着我:“当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会为她做任何事。”
“这么说,他很明白自己老婆做过什么,但为了留住她,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恍然大悟,不禁感慨:“原来是个痴情种。”
庄昏晓不再管我,自顾自坐下,打开电视。
我楞了半天,看着庄昏晓的侧脸,忽然问道:“以后,如果我红杏出墙,你会怎么办?”
庄昏晓没有转头,只是继续按着遥控器,脸上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庄昏晓开口了:“我会把你抓回来,压在床上,不停地做做做,直到你承认我比较好为止……祝莞尔,如果不信,就试试好了。”
一席话听地我心惊胆战。
庄昏晓,你好毒。
那天晚上估计是薯片吃多了,睡到半夜,忽然口渴得很,便起来喝水。结果听见厨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难道是庄昏晓来偷吃?我疑惑地打开灯,却赫然看见一只黑油油的大老鼠正在厨房地板上爬动。
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尖叫一声,一把抓起电话跳到桌子上,颤抖着手指打给庄昏晓,让他马上过来。
不到一分钟,庄昏晓便出现在我面前:“怎么了?”
我抱着双臂,缓缓指向厨房:“老鼠……好大一只。”
“我去抓。”
庄昏晓说着便走了进去,接着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许久之后,他出来,摊摊手:“没找到,估计是躲起来了。”
“那怎么办?”
“今晚先在我家睡吧,明天再买鼠药和夹子来抓。”
害怕老鼠会爬到枕头边,用绿幽幽的眼睛瞪我,唯有依从,随他回家。
原以为还是和上次一样,大家相安无事地睡一觉就完了,谁知刚躺下,就听见身后有点动静,一看,庄昏晓居然脱去睡衣,赤裸着上身便爬上床来。
“你干什么!”我连忙退到床边,警戒地看着他。
“睡觉。”
“那干嘛脱衣服?”
“我习惯裸睡。”
“可你前两次明明是穿着衣服睡的!”
“那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
“我现在的情绪也需要被照顾啊!”
“反正都睡过两次了,还怕什么。”
说完,庄昏晓将被子一盖,眼睛一闭,不再管我。
剩下我,左右为难,思前想后,最后把心一横,管他的,睡了再说。
随即躺下,蒙头大睡。
但这个晚上睡得不太好,庄昏晓挨得很近,呼吸就喷在我脖子边,痒痒的。随便一动,手就会碰到他赤裸的胸膛,所以我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入睡。
总而言之,难受极了。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我就跑去买回了老鼠药,老鼠夹,粘鼠胶,捕鼠器,发誓要将那只可恶的老鼠就地正法。
等了一整天,老鼠依旧没出现。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啊。”庄昏晓道
“老鼠本来就是晚上出动啊。”我信心十足:“明早起来,来厨房收尸就行了。”
“那今晚你是打定主意在自己家睡了。”
“当然。”昨晚遭的罪已经够了。
“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欢迎。”庄昏晓微笑。
“绝对不去。”我看着厨房里满地的死亡陷阱,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说绝对不来吗?”
一个小时后,当我抱着枕头站在庄昏晓家门口时,他这么问道。
“老鼠爬到客厅了。”我低声哼了一句,也不好意思看庄昏晓戏谑的嘴脸,直接跑到床上躺着。
也不知那只老鼠是不是成精了,居然能越过陷阱,跑到客厅溜达,差点没把我吓死,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赶紧躲到庄昏晓家来了。
这绝对是失策之举,因为从此,控制权掌握在庄昏晓手中了,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首先,睡衣越穿越少,如果不是我强烈反对,他肯定连那条四角内裤也脱了。
此外,他还堂而皇之地说裸睡有益健康,鼓动我也照做,甚至一度出现动手的状况,还好我的长指甲有威慑力,否则唯一剩下的点点清白也不保了。
更甚者,他居然在睡觉时将我紧紧抱住,要吗手搂住我的腰,要吗脚夹住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简直是受刑。
但,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回家陪那只肥老鼠?
话说那只老鼠实在是神出鬼没,白天死都不出现,晚上一等我睡下了,就开始在地上乱爬。害得我一连几天都寄居在庄昏晓家,接受酷刑。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火山终于爆发,这天,我挂着两只熊猫眼,杀气冲天地跑出去,买了一大个慕斯蛋糕,外加一瓶号称世界上最毒的老鼠药。
这次,如果它还不死,我就把这毒蛋糕给吃了!
拿着东西,正往家里赶,却在楼下碰见同一层楼的刘太太。
“小祝,你家谁生日啊?”刘太太看见我提着的蛋糕,问道。
“没有,毒老鼠的。”
“老鼠?”
“是啊,好大一只,天天晚上就在我家闹呢。”
刘太太“咦”了一声:“不会吧,这么高的楼,老鼠怎么爬得上来呢,再说,就算爬上来了,为什么只到你家?”
我愣住,对啊,从来没听见我们这幢楼有老鼠出没,怎么偏偏就到了我家呢。
“对了,小祝,”刘太太继续问道:“你家保险丝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修好没啊?”
“保险丝?”我困惑:“我家保险丝没坏啊。”
“诶?那上周五晚上我去倒垃圾,看见庄先生把你家电闸关了,问他,他说是给你换保险丝,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上周五,恐怖片,老鼠,还有庄昏晓。
我将眼睛一眯。
事情看来不简单呢。
他说我是红烧肉
回家后,我告诉庄昏晓,说买了最烈的老鼠药,这次一定会成功,今晚就不到他家睡了。对此,庄昏晓没提出异议,随我去。
待到万籁俱静时,客厅中黑黢黢的。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门锁转动声,接着,一个黑影潜进屋子,轻轻蹲下,将一件东西放在地板上。
恰在这时,我将灯打开,房间当下大亮,将庄昏晓和地板上的老鼠照得清清楚楚。
“我就奇怪,这只老鼠居然这么神通广大,原来,它姓庄啊。”我边说边快步走到庄昏晓跟前,将那只老鼠捡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只机械老鼠,但制作得惟妙惟肖,和真的没什么两样。一开开关,脚就会自动摆动,放在地上,就能做出爬动的效果。
“庄昏晓。”我将老鼠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是卑鄙!”
“我怎么了?”他居然还这么反问。
“强迫我看恐怖片,之后故意把电闸关了,害我以为停电。现在还拿着假老鼠来吓我,庄昏晓,你太过分了!”
“祝莞尔,你不觉得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吗?”
“我?”
“当然,如果你自愿和我睡觉,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了。”
这厮太擅长乾坤大挪移了,整个颠倒黑白啊。
我被气得还没缓过气来,庄昏晓又环着双臂,平静地说道:“祝莞尔,你能了解一盘红烧肉整天在面前转来转去,却不许你吃的感觉吗?”
我(*+﹏+*)
红烧肉!
居然把我比成红烧肉!
“庄!昏!晓!给我出去!”
为了惩罚庄昏晓的小人行径,我整整两天都没理他,自然,某人只能叫外卖。
这就叫报应啊。
原本以为他会从中得到教训,谁知第三天一早起来,居然发现厨房柜台上又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老鼠。
庄昏晓,你欺人太甚!
我将那只老鼠尾巴一提,直接冲到庄昏晓家,“咚咚咚”使劲敲开门。
只见庄昏晓穿着睡袍,手中拿着电动剃须刀,脸上满是泡沫,看见我,他问:“怎么了?”
“你有完没完啊,又来这招!”我将老鼠递到庄昏晓面前,大声道:“把你的电动老鼠拿回去!”
“祝莞尔,”庄昏晓看着我的手,神色有些怪异:“这只老鼠,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难道是它自己跑来的?”我不信。
“我猜,它就是自己跑来的。”庄昏晓缓缓说道。
“笑话,他自己怎么能……”说到这,我忽然停下。
刚才太激动,没察觉到手上有动静,现在慢慢平静下来,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怎么……手上的尾巴……软软的……而且……好像还在动。
僵硬地低头,竟然发现那只老鼠正用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盯着我,四肢在空中不断乱蹬。
是……真……的。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云霄。
“谁叫你用手去抓的?”庄昏晓边为我洗手,边忍笑说道。
我呆呆地站立着,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用手去抓了一只老鼠的尾巴,还提着它长达两分钟。
“别这样,那只是只宠物鼠,可以摸的。”庄昏晓安慰道。
宠物鼠,也是和老鼠沾亲带故啊。
“洗好了。”
庄昏晓正准备拿手巾给我擦干,却被我阻止:“再多洗两遍!”
“已经洗了三遍了。”
“可我还是觉得手上残留有老鼠的味道。”
庄昏晓无奈,只能再次倒出洗手液:“那小孩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宠物鼠会从楼上的窗门,爬到你家厨房呢。”
我低声埋怨:“他养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养老鼠?一想到有只老鼠就住在我家楼上,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庄昏晓抬起眼:“那么,到我家来睡?”
我恶声恶气地说道:“休想。”
“不来算了。”庄昏晓轻声一笑:“不过我听说宠物鼠智商挺高,走过一遍应该就会记得路了,到时说不定会再到你家来故地重游。”
居然吓我。
我不动声色,将手合拢,接满水,然后猛得向庄昏晓泼去。
“哗”的一声,庄昏晓头发,脸上全挂满了水珠,我抚掌大笑。
他安静地抚去一头一脸的水,轻轻吸口气,慢慢地后退,一直退到浴缸边,然后,微笑。
我暗叫声不好,果然,他倏地转身,打开热水龙头,用手舀起水,开始向我反击。
就这么,我们一个站在洗脸缸前,一个占据在浴缸前,开始一场水战。
整个战场一片狼藉,双方负伤严重,全身上下没一处干的地方。
到最后,我开始使出杀手锏,拿起一旁的漱口杯,一杯杯地向他泼去。
这招的攻击力果然大,庄昏晓一连被呛了好几下,终于叫停:“不公平,你怎么能拿东西?”
“又没有规定不能用杯子。”说着,我不顾停战协定,将一杯水泼在他脸上,摇头晃脑,一脸得意:“还有,这场游戏中,没有暂停这个词!”
庄昏晓闭着眼,水珠不断从他发丝落下,一点一滴,滑过他的额角,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之后,滴落。
然后,他睁开眼睛,轻声说道:“此外,也没有规定说不能把你扔进浴缸。”
闻言,我转身,正想拔腿往外跑,却被他拦腰一把抱起,一个天旋地转,便被扔在浴缸中。
由于刚才的恶战,浴缸中接满了水,我一连呛了几口,慌忙之中只得紧紧抓住庄昏晓的脖子,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我不禁埋怨:“庄昏晓,你差点淹死我了。”
可许久都没有回音,我生疑,抬头,竟看见庄昏晓正看着我,眼神灼灼。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才发现我的衣服全部湿透,紧紧贴在身体上,蕾丝内衣完全暴露。
死了,死了,居然走光!
我双手撑着浴缸边缘,想起身,但庄昏晓却把我的手捉住。
我们两个就这么互相看着,看着。
他湿润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热而湿的感觉,弥漫了全身。他的睫毛,很长,沾着一点水珠。晶莹的水珠,黑色的睫毛,他慢慢靠近的脸……
“你们……在忙吗?”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我如梦初醒,再看向来人,更是大吃一惊。
迟迟!
“不好意思,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看来是打扰到两位了。”迟迟将手斜放在额前,做个道歉的手势:“那么,你们继续吧,我先去卧室休息。”
待她走了出去,庄昏晓又靠过来:“我们就如她所愿,继续吧。”
“下次吧。”我推开他,起身,将浴巾披在身上,赶着去查看迟迟。
刚才虽然是说着笑,但我看得出,她眼底满是疲惫。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进卧室,发现迟迟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身子蜷缩在一起。
“没事吧。”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摇摇头:“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我看看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仅像有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你想多了。”迟迟吸口气,转过身子,仰面躺着,轻声说道:“我很好,而且……我自由了。”
“自由?你是说,华诚他,他放你走了?”
“没错。”迟迟看着天花板,慢慢地笑了出来:“他不会再缠着我,以后,我们再没有什么干系。”
我愣住,张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别管我,快点去浴室继续。”迟迟推我一下,努努嘴,指向站在门口的庄昏晓:“你看那小子的眼睛,都快红了,绝对是欲火焚身。”
“迟迟……”
“快去吧,我先睡睡。”迟迟说完,趴在床上,闭上眼。
我无法,只能帮她把被子盖好,轻轻走了出去。
刚关上房间门,庄昏晓便问道:“后母说了什么?”
“说你欲火焚身。”
本以为庄昏晓会恼火,谁知他撇撇嘴:“后母观察力不错。”
“……”
“对了,她又要在这赖多长时间?”
“别说我没警告你,迟迟有些不对劲,你别惹他。”
“怎么了?”
“她没说,但应该是和华诚有关。”想到这,我不禁火起:“都是你,干嘛陷害迟迟,现在好了,弄成这样。”
“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依照华诚的性子,后母也难逃毒手吧。”
想想也是这个理。
“诶,”庄昏晓碰碰我:“后母怎么趴着睡?”
“很奇怪吗?”我瞄他一眼:“我也喜欢趴着睡啊。”
庄昏晓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以后别这样了。”
“为什么?”我好奇。
庄昏晓严肃地说道:“你本来就只是东南丘陵,再趴着睡,不就压成了四川盆地?”
我╰_╯
“庄昏晓!另外去找个青藏高原吧!”
一个‘进入’的协议
迟迟这么一躺下,就睡了24个小时。
在这期间,我隔一会便悄悄进卧室观察,生怕她有什么问题。
当第n次从卧室出来时,庄昏晓递给我一面小镜子。
“干嘛?”我不解。
“用这个,放在她鼻子下,如果镜面出现小水珠,那么说明人还在出气,如果没出现水珠……”
我打断他的话:“如果没出现水珠,我就把你给炖了!……真是的,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添乱了,迟迟从不会睡这么久的,我敢肯定,一定出了大事。”
庄昏晓不以为然:“说不定,是床上运动过度呢,你和我都亲眼目睹过华诚的‘能力’的。”
想到那场真人秀,我恼羞成怒:“别乱污蔑我,什么亲眼目睹,当时我闭着眼睛的!”
“可是你也凭着他们的话在想象吧。”庄昏晓气定神闲地说道。
确实被说中了,但我不甘承认:“你以为我是你啊,居然想着迟迟和华诚……那个!”
“不,我没想着他们。”庄昏晓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我想着的,是我们。想着我怎么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想着你怎么在我身下辗转,想着我进入你那刻……”
“不要说了!”我听得耳朵都快熟透,赶紧叫停。
庄昏晓抱着双臂,眼中有丝戏谑,有丝得意。
我又羞又恼:“庄昏晓,你,你太,太……”太让人找不出形容词了。
谁知庄昏晓却是理直气壮:“祝莞尔,如果我对你没有这种企图,那你才该担心呢。”
又是什么歪理!
我正要发话,卧室门却打开,迟迟静静地看着我们:“你们俩,好吵啊。”
“真是太抱歉了,我们这一年四季都是这么吵,如果杨小姐待不惯,请回自己家歇息。”庄昏晓皮笑肉不笑。
“‘我们这’?不好意思,我退场太久,还没搞清楚状况,请问庄先生和莞尔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差点忘记通知你,我们已经睡了6次了。”
我赶紧插播:“只是很纯洁地睡了6次。”
话一出口,立即引来庄昏晓的一记冷眼。
“很纯洁地睡了6次。”迟迟暧昧地笑:“真不知庄先生是柳下惠转世,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我可真是为莞尔以后的‘x福’担心啊。”
此话一出,我明白糟糕了。
只见庄昏晓深深吸口气,嘴角微微上翘--这是他要发威的先兆,依照经验看来,这次是很大的威。
“迟迟你先休息下,我和他去厨房做饭!”
我赶紧将庄昏晓死命拽到厨房,张开双臂挡在门前,恳求道:“拜托,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迟迟现在状态不稳,受不了刺激。”
“看在你的面子上?”庄昏晓冷冷看着我:“祝莞尔,你没发觉自己也是她的同伙吗?”
“我怎么了?”
“‘很纯洁地睡了6次’,你居然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现在我才醒悟自己实在是太仁慈了,应该在第一次睡觉时就对你出手的。”
“当时你确实出过手。”我小声嘀咕:“不过被我用针给扎了。”
“祝,莞,尔。”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说了。你有什么火就发在我身上好了,别去惹迟迟。”
“你是说,你要帮我泻火?”
等等,怎么越说越色了,我赶紧回归主题:“总之,你这些天就待在自己家吧,暂时别过来,我会给你送饭去的,好不好?”
“要我答应也行。”庄昏晓垂下睫毛,思索了会,待再抬眼时,唇边有丝混沌的笑意:“除非你答应做完我们还没做的事情。”
“我们还没做的事情?那……是什么?”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心生忐忑。
“‘进入’。”
庄昏晓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我差点昏厥,幸亏在最后关头抓住柜台边缘,否则一定跌个鼻青脸肿。
“怎么?不愿意?”庄昏晓说着就要拉开我:“那我还是去和后母对决吧。”
不管了,先把他给搞定再说!
想到这,我大吼一声:“我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庄昏晓拍拍衣角,一双眼斜斜看着我。
“是!我!说!的!”我咬牙切齿。
“不是被我强迫的吧。”
“不是!”才怪。
“那就这么说定了。”庄昏晓走到我面前,弯下身子,直视着我,眼中闪过一道光:“不管你是否在敷衍我,总之,这个协议,我是认真的。”
闻言,我的心,拔凉拔凉啊。
不过,庄昏晓确实遵守了诺言,没有再来我家。每天由我做好饭,送到他家去。话说现在分开吃了,我才惊觉庄昏晓的饭量有多大,一大盘东西搬过去,一点也没剩下。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喂猪呢。
但总算把他搞定了。
再看迟迟这边,情况不太妙。她每天都挺开心的,没事就看电视,笑得嘻嘻哈哈,还跟着我学做菜,差点没把我家厨房给烧了。
像个没事人。
只是像。
我一直在等着,等着她告诉我一切。
终于,在一天傍晚,洗完碗后,我从厨房出来,看见迟迟在阳台站着出神。
风起,将她的黑发吹起,扬在空中,纠缠成一段心事。
我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手握着栏杆,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
隔了许久,她长长叹口气:“我说。”
那天,华诚半威胁半强迫地将迟迟抓到自己位于山上的独立别墅中。迟迟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够逃脱,无奈,只得住下。
那段时间里,华诚天天守着她,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迟迟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但就在几天前,华诚以前的一个仇家越狱,并买通了华诚驻守在别墅的一个手下。两人在深夜潜进迟迟和华诚的房间,正想暗下杀手,迟迟一个箭步上前,抢下其中一人的手枪。而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枪声,迟迟回身,发现华诚肩膀出现一个血窟窿。其余手下及时赶来,制服背叛者,可那个仇家却趁乱跳窗逃走。迟迟赶紧上前去查看华诚伤势,但华诚却静静地对她说了句话:“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问:“华诚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男人主义吧,当着他手下的面,我制服了一个人,他却受伤……于他,确实不好看。他要求我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件事就是跑开,而不是帮他。我不同意,他便让我离开。我告诉他,这次是他让我走的,所以,今后他不能再来找我。”
“那华诚是怎么回答的?”我忙问。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点头,说‘好’。”迟迟的声音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她看着小区下面的游泳池,轻声说道:“已经遇见两次了,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自卑呢?”
我明白,先是任之光,然后是华诚,两人都因为迟迟的出手相助,而决定离开。
“迟迟,”我犹疑地问道:“你,爱上华诚了吗?”
迟迟沉默着,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沉默着,直到我以为这沉默会延续到地久天长时,她开口了:“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我不知道。”
风一股股吹来,扑在人脸上,暖暖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庄昏晓后,我这么问道。
庄昏晓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缓缓地碰碰下巴,最终做出决定:“首先,我们应该弄清事情的真相。”
“迟迟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可依我看来,华诚是个很自信的男人,他绝不会因为后母帮了自己而生气,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你是说,事情有隐情?”
“我想,是这样没错。”
“那我去找华诚问清楚。”
庄昏晓把我拦住:“既然华诚连后母都没说,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那怎么办?”我苦恼。
“别急,我们可以从华诚身边的人嘴上套话。”
“可我不认识他身边的人啊,要怎么找?”
“不用找,他们已经送上门来了。”说完,庄昏晓拉开窗帘,指着楼下:“看见了吗?自从后母来了这里,那几个人天天就在楼下转悠。我想,一定是华诚派来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晃悠,不得不佩服庄昏晓的细心,但是,“怎么你突然间对迟迟这么好,居然主动想帮她?”我疑惑。
“不是帮她,是帮我。”庄昏晓道:“早点把她给解决了,就早点进行我们的约定,还记得吗?那个‘进入’的约定。”
“……”
他苍白得吓人的脸
一看见我下楼,那几个小子立马鸟兽散。幸亏庄昏晓想得周到,提前在拐角处站着,成功地拦截住一个。
那小子死命挣扎,但不是庄昏晓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但是,怎么这个人这么眼熟呢?
我仔细一打量,突然发现他手臂上那条粗糙的龙的刺青,难道是--
“小混!!”我叫出声来。这不就是在火锅店里恼羞成怒要追杀我但被迟迟挡下可还不甘心又叫来同伙继续追杀最后被华诚拦住落得乖乖退场的小混吗!
庄昏晓轻轻瞄我一眼:“干嘛叫得这么亲热,你和他很熟吗?”
我赶紧解释:“只是一面之缘,千万别误会。”
“喂。”小混开始不满:“你这女人,别乱取名字,我叫吴子强。”
“听见没?”庄昏晓道:“人家说了,他不叫小混,叫小强。”
小强?!小混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晕过去,但翻了翻白眼,还是挺住了。
“别乱说。”我瞪庄昏晓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友好地问道:“既然你叫小强,那你家蟑螂另外取了什么名字?”
可怜小混刚刚站定,听见这话,又再次昏厥。
“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往地下倒呢。”庄昏晓眉头一皱,拍拍他的背,问道:“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我逛逛不行啊。”小混缓过气来,伸伸脖子,将嘴一瘪:“难道这地方你买下了?”
庄昏晓怀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们小区上个星期发生了两起失窃案吗?警察让我们留意附近的陌生人,我看你就挺陌生的,该不会,那两件案子就是你犯下的吧。”
“你你你,你别胡说!”小混急得脖子都粗了:“华哥三天前才让我们来的!”
我和庄昏晓对视一眼,同时“哦”了一声:“原来是华诚派你来的。”
小混知道中计,悔得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华诚派你来干什么?”我问。
小混这次学聪明了,咬紧牙关,死都不说话。
“骨头很硬呢。”庄昏晓啧啧了两声,用手摸了摸下巴,微笑道:“那正好,华诚要你们照看的那个女人因为被他甩了,心情很不好,整天就在家里砸东西发火。如果把你这个免费不倒翁送给她,倒可以为我们省下不少银子。”
“没错没错。”我附和:“快点把他给送上去吧,说不定还能把我的电视柜给拯救下来。”
小混见识过迟迟的拳头,自然被吓怔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别别别……我,我……说。”
于是,我们来到火锅店中,边吃边刺探真相。
对小混而言,这绝对是场鸿门宴,但他还挺能随遇而安的,叫了满桌的菜,酒足饭饱之后,终于开口:“华哥派我们来保护杨小姐,另外,他并没有甩杨小姐。”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我们做手下的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是深夜,突然从华哥房间中传来一阵打斗声,我们赶紧跑去查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华哥帮杨小姐挡了一枪。”
说到这,小混停下,从锅中掏出一块嫩牛肉,正准备往嘴里送,却被我用筷子夺下:“你说,华诚受伤,是为了保护迟迟!”
“没错,当时杨小姐正忙着抢下那个叛徒的枪,另一个人急了,怕她反击,便向她开了一枪,华哥就上前去挡。”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松开筷子。
小混赶紧将牛肉塞进嘴里,生怕慢一步又被我给拦截下,但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那依照你看来,华诚对迟迟好吗?”我继续问道。
小混灌下一大杯啤酒,终于将牛肉咽了下去:“怎么会不好呢?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我们私下都说,华哥简直把杨小姐当掌上明珠了。”
我抹去额边冷汗:“小混,掌上明珠不是这么用的。”说得他们都ann了。
“反正差不多的意思吧。”小混不在意,继续道:“虽然华哥表面上冷冷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他确实很在乎杨小姐。”
“这么说,华诚果然不是因为自卑而要离开迟迟了。”我总结。
“别忘记了,是后母自己想离开的,我想,华诚应该是担心她和自己待在一起,会有危险,这才同意。”庄昏晓提醒。
“那我们快回去告诉迟迟吧。”说着,我拉着庄昏晓就要跑。
“等等。”小混叫住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我凑近跟前。
“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小混拿到控制权,开始装模作样。
“如果你告诉了我,今天这顿饭就我请。”
小混想了想,觉得满意了,便向我挤挤眼:“在杨小姐来别墅那天,我无意间听华哥的心腹陈奇悄悄在说,华哥几年的心愿终于如愿以偿了。”
“你的意思是,华诚在几年前就认识迟迟?”我皱眉:“不可能吧。”
“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说完,小混搓搓手,笑嘻嘻地求我:“拜托让杨小姐在华哥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也好让我能受重用啊。”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一顿火锅就把华诚的秘密给套出来了,你还能受重用吗?”
说完,我偕同庄昏晓离开。
走出没几步,“咚”的一声,身后便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然后是服务员的惊呼:“先生,你醒醒!别吐白沫啊!”
回去后,我把和小混的对话内容全告诉了迟迟。
她默默地听着,脸上很平静,波澜不兴。直到我讲完几分钟后,还是维持着这种表情。
“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我问。
她摇摇头,轻轻勾动嘴角,还是没说话。
我忽然醒悟:“你离开华诚,还有其他的原因,对吗?”
迟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我不确定,很不确定。”
我安静地听着。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只是某一天,我们在某个地方遇见了,然后他就喜欢上了我,只是那么一眼,他就决定要我,只是那么一眼……莞尔,你不觉得我们的故事太缺乏安全感了吗?”
“我们了解对方的程度,甚至还比不上彼此一般性的朋友。我在哪里长大,我以前的生命中经历过什么,他从来没问,也不关心。或者可以这么说,他在决定要我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迟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只是那么一眼,可以维持多久?”
“也许,不只是那么一眼呢?”我想起了小混说的话。
“嗯?”迟迟疑惑地看着我。
“一切,交给我。”我眼睛一亮,信心十足。
在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带领下,我和庄昏晓进入了华诚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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