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宫略 - 庶女宫略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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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见她,照顾却始终不断。

    灵妃自然知晓,这男女之情,最是求之不得才叫人心中难舍,每每李挽莲入宫,她都如临大敌。前些年里,碍于湘妃在,自然不允这妹妹入宫勾引皇帝,可之后,湘妃死了,李挽莲也按捺不住,频频入宫,今儿更是寻到了乾清宫,亲自求见皇上。

    在听得宫人回禀,说李挽莲拎着吃食求见陛下之时,她心慌的,竟险些晕了过去——这些年的担忧呵,终于成真了。

    她按捺不住了,她要出手了?

    灵妃一路匆匆而来,竟只与淳嫔前后脚。

    正文第四十九章伤

    而韩玉沁在灵妃袅袅进入大殿之后,便缩在付子明身后三步开外的柱子边儿上,借着帷幔遮掩,躲在这角落里,竟泯然于众人,叫人早忘了她的存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倒是付子明多瞧了她一眼,露出赞赏欣慰的一笑。

    玉沁赶忙客气一礼,继续垂首躲着去。

    这新欢旧爱大对决,可莫要殃及池鱼,伤及她这无辜才好!

    殿上,二女子针锋相对,语藏玄机,玉沁却悠哉躲在帷幔后,认真打量起来。

    不得不说,殿上二女,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连玉沁都要自惭形秽——当然,三人的气质、样貌并不同,也无什么可比xig。

    灵妃,是清美的,有着病态的白皙,可笑起时甚是甜美,宁静而悠远,好似青山苍翠,被拢了一渺白雾水汽,望之叫人忘愁。

    李挽莲,是娇俏的,白衣若雪,竟是比灵妃还要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只是,那娇嗔,那软糯,不似帝妃一贯的尊荣华美,高高在上。李挽莲更不是其姐,美中带着些冷色,叫人望之却步,不忍亵渎。她就似邻家妹妹,鹅蛋脸上五官精致,气质初尘,却叫人忍不住要回护。

    有着昔年旧情,又有着冤枉委屈,楚清帝确实多偏帮她一些,反倒叫灵妃备受打击,摇摇欲坠。

    玉沁看得饶有兴味,思前尘,想旧事,暗道灵妃必不会这样无用,被李挽莲压制的死死的——或者,示弱只是当下之举罢了。

    想到梅贵人、湘妃之死,敏贵人谋算她一事,玉沁心狠狠一揪,背后都发冷——这样的女子,好似毒蛇,却又有如此完美、无懈可击的外表。敌人是如此强大,玉沁却并未心生退意。

    强大的对手,会予你一种自信,一种亢奋,生出与之比肩的豪迈斗志来。

    一如玉沁低眸勾起的轻笑,刹那芳华,玲珑娇小的她,那俯瞰众生的漫不经心,竟使得她周身气息一变。

    楚清帝早瞧着她小动作,远远瞧见那一笑,竟叫他觉得讽刺,观二女争峰的戏码,索然无味,这种事,在后宫每天都在发生,可最不该的,就是发生在他所爱,与所爱过的人之间。

    “够了!”

    楚清帝未曾失了他帝君的理智,冷冷扫灵妃一眼:“今日话尤其多,且回去默写心经,平复心绪吧。”

    灵妃眸中水汽漫上,却冷冷俯身,一句话不说转身而去。

    楚清帝无奈,爱的,却也是她身上未消的骄傲自尊,与他肆无忌惮地使着小xig儿。

    李挽莲还还不及得意,刚要开口,假意予灵妃求情,却也得了楚清帝的逐客令:“冯侍郎忌辰将近,宫中侍奉太后大寿,于你却是不合适的,总不好叫你心下伤怀之际,还要强作欢颜。”

    李挽莲泪眼蒙蒙,却换不回之前的那抹难得的温柔,心中一叹,只道来日方长,“是,臣妇会早日回去筹备,还望陛下注意身体……”

    玉沁听她独自在那儿言语,可以其未亡人的身份,实在不该抢了帝妃的职责,一介外命妇,实在不该关心皇帝的身子啊!

    不过,前尘旧事,谁说的清楚。

    付公公送了冯夫人出去,便没再回来,屋内只余下楚清帝与玉沁二人,一时间,连呼吸都是尴尬。

    楚清帝只淡淡瞟了眼玉沁,便不再理会,玉沁还来不及强扯欢颜,便换来对方漠视不理的冷脸。

    “皇上?”玉沁提起一口气,左右瞧瞧,强撑着若无其事,道:“可要饮盏热茶?”

    目睹刚才一幕,楚清帝心情并不很好,只黑着脸点点头,连眼睛都未抬,只翻阅那堆积如小山般的奏折。

    盛放热水的桶就在一旁,是个很能保温的木质器皿。

    这水,平时是投洗帕子,为楚清帝净手用的……付子明出门送人,早该回来在殿上候着,而不是一时得意之际,只想卖给淳嫔个好儿,而忘了这一茬,杵在外头没进来。

    热水冲泡上好龙井,氤氲水汽附着暖暖茶香溢出来,玉沁不顾自己烫手,柔声道:“皇上请用茶。”

    后者没心情理会,顺势端过,竟忘了烫,一口饮下,顾念着身份,含痛咽了下去,被热气滚过,眼睛一红,狠吸口凉气,叱道:“怎这么烫!”

    玉沁惊呼,不顾楚清帝摔出手的杯子,赶忙跪地请罪——那瓷片碎在她的脚底,这猛地跪上去,当即她便被疼晕了。

    瓷片刺破肌理,甚至滑进了肉中,顷刻那殷红的血便浸湿了半厚的衣裳。

    楚清帝喝完,蹙眉瞧歪在地上,惊呼声儿后就没了响动的淳嫔,顿时发现异样,“淳嫔?淳嫔你怎的了?”

    饶是声音冷淡,也听的出那一丝焦急。

    ……

    淳嫔受伤的消息传来,在长乐宫念经的灵妃嘴角噙起一抹苦笑,带着冷意。

    明珏觑她神色,小心道:“怕是淳嫔惹恼了皇上吧,付公公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乾清宫那里,还不是谁都能伸进手去的,是以,连灵妃这里,都打探的不够清楚,也压根不知,楚清帝根本没有将淳嫔伤及他之事传出。

    灵妃尚以为,淳嫔这罪,是代她受的呢。

    “开了库房,取些玩意儿送去玉华殿。”清清冷冷的声音,昭示着灵妃如今的心情。

    明珏小心吸了口气,试探道:“按理说,淳嫔不过一小小嫔位,重华宫那边儿给赵家那位容华也只开了一扇阁楼呢,主子何必这样抬举她?”

    灵妃轻一嗤笑,连这样不屑的神色,作出来也甚是好看的,眼睛一转,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沉声说道:“你当是本宫定下的?此事,乃皇后与贵妃议定,太后那里也提了些主意。何曾轮到过本宫?!不过,这样也好。淳嫔毕竟是柳氏女,贵妃的妹妹,身份与那些世家也查不了多少。王瑁就不说了,那几位官员之女,似蒋贵人、淑美人之流,不也居于偏殿么?且,重华宫、柔福宫是什么地儿,哪里是咱们长乐宫这荒僻之地堪比的。淳嫔住个偏殿罢了,有什么抬举不抬举的。”

    正文第五十章良婢

    今儿还替她遭了无妄之灾呢。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灵妃自嘲一笑,愈加认为韩玉蓉、乌雅之流不算什么,那位李莲花姑娘才是她的劲敌。

    乾清宫

    楚清帝看着龙榻之上睡着依旧不安的淳嫔,看着她紧紧皱起的双眉,还有额际沁出的汗,却是半分怜意不起。

    “你是说,她一直服用避孕之物?”对着自己的心腹太医,楚清帝神情冷淡,声音无波无澜,无悲无怒。

    御医庆末,慕容祁天登基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仅凭家中荫庇,混迹太医院,无功无劳,活的无滋无味,直到遇上四皇子,直到一起做了那大逆不道的事儿……

    庆末擦了擦前额上不存在的冷汗:“是,不过脉案上来瞧,似服用不久。”

    “玉蓉那里算盘打的再响,也禁不住人家的另有算计。”说着便是一笑,满目讽刺,“朕记着,给贵妃请脉的好像是太医院的赭御医?”

    庆末低一低身,恭谨道:“赭御医一向是负责贵妃娘娘安康的,淳嫔小主那里,打入宫后,多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在照料。”

    庆末等候良久,没听得陛下指使,瞧了付公公一眼,安静退下。

    玉沁躺在床上,自打御医出声,她便已从噩梦中挣扎清醒。面无表情地看着伫立于床边不言不语,只盯着她看的楚清帝。

    “您要杀便杀,不用顾虑……”玉沁看着头顶上那明黄的顶,沉静而冷漠,“韩玉蓉安排我入宫,不过是因为她不能生,而我正当龄。父亲与他的妻子,已权当我是个死人,不然也不会将我扔在乡下十年,不闻不问,任由我如野草荒芜。我没什么朋友,也无人惦记,您即便杀了,也没有后顾之忧。”

    “朕听闻,你还有个姨娘?还有随你入宫的婢女小桃。”

    玉沁眼睫不过一颤,旋即讽笑:“韩夫人容不得府中那些姨娘与庶子女,想来,我一入宫,娘亲便再无活路了……至于小桃,那又算个什么呢?不过是监视我的棋子。”

    楚清帝眼睛一眯:“既一心求亡,当初便该在韩府吊死,也比如今故作烈女来的叫人钦佩!”

    玉沁凄然而笑,望他道:“嫔妾怕死的很!”

    楚清帝却是淡淡笑了:“既不愿意死,那朕予你条活路?”

    玉沁的泪一直在眼中打转,纵是了无生机,也不肯在死之前,还要示弱于人前,可,她听到了什么?皇上竟不处死她的么?

    “皇上,您……”玉沁狐疑,擦了擦眼里溢出的泪,狐疑地挺直身子,手紧紧抓住寝被。

    她很怕,怕眼前天子的下一句话,会将她再度摔进泥里。

    “朕从不养无用的废人,你小小年纪,竟能用尽心思瞒过韩玉蓉,以及灵犀宫上上下下耳目,可见,你也有你的本事。朕交给你一件事,若办的称朕心意,那便有你一条活路。若办砸了,你也不过是一死,淳嫔意下如何?”

    玉沁不安道:“皇上要嫔妾做什么?嫔妾人微言轻,若……”

    楚清帝嗤笑,打断她的话:“你怕的什么?若不应,便是现在死,若应下,还有一线生机,朕没时间,也没那闲情与你磨叽。”

    “嫔妾应下就是。”玉沁赶忙道,“请皇上言明。”

    楚清帝抓过她一只手,翻开掌心,在玉沁手中写下一字。

    玉沁倒吸一口凉气,试探道:“李将军……还是玫昭仪?”

    那一个字,代表太多了……玉沁额上都是汗,浑身却偏又冷的发抖。

    “玫妃虽已被贬,但依李家猖獗,想扶持她而起又有何难。朕要你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彻底将玫昭仪拉下水,当然,若牵扯上李家,那也无妨。”

    玉沁自嘲:“皇上未免太看得起嫔妾了,这还仅仅是第一件事……”

    楚清帝讽她:“哦?你还有不满?殊不知,能予你一条活路,已是朕仁慈。你若不愿,速死便是!况且,你若当真有用,你这条命远比现在值些价码,不是么,朕的淳嫔?”

    玉沁垂眸,面上清冷一片。尚未从韩玉蓉手中挣脱出来,却又跳入了皇帝的手掌心,凭人拿捏。

    不过,她也清醒的知道,跟着一个阴晴不定,狠毒多疑的韩玉蓉,远没有跟着楚清帝靠得住……虽然以后的日子,再无安稳。

    “嫔妾自当遵命,在此谢过皇上您的‘格外开恩’。”

    见韩玉沁能在如今短时间内,变得冷静内敛,便是楚清帝自己,也对挑了个好苗子、好下属而觉得畅快。

    只要这把刀不会割伤自己,由着她去算计,去谋划,又有何不可呢?!

    当天晚上,玉沁便被一顶软轿送去了长乐宫,只是腿伤的消息,也随着她侍奉不力的罪名传扬开来,倒是叫长乐宫主位,灵妃娘娘,对玉沁的提防又减去三分,注意力已经从韩氏姊妹这里,移至陪伴在太后娘娘身边多日的那位李莲花身上。

    晚膳后,灵妃闭门屋内默写经文,明珏领了几支蜡烛进来,回禀道:“娘娘,玉华殿的淳嫔过来了。”

    灵妃凝神于纸面,梅花小楷似乎不适合这经书,但是皇上夸过她这一手字,是写的极为秀气的,想到此,唇上带了些笑意,语气也是轻软的:“她来做什么?不是说腿伤的很严重?”

    “是伤的很重的,下晌回来后,就一直卧床……想来是搬来长乐宫,还未拜见过您,心中不安吧。”

    灵妃停笔想了想,言道:“叫她回吧,在乾清宫那些事儿,她也看在眼里,当知本宫如今被罚,见不得外人,此番来不过是作态。”

    明珏尚且犹豫,外头明鸢已来拉她:“主子还要习字,咱们别在这里吵她。”

    待拉了明珏出来,明鸢方恨铁不成钢道:“主子就那么个脾气,不见便不见,你还杵在那里作甚?小心她写坏一笔,又要折腾。”

    明珏轻声一叹,姣好的面庞上满是忧愁:“这些年来,主子的xig子确是一点儿没变的。人情世故上,更是毫无分寸……”

    正文第五十一章讥讽

    明鸢一推她,低声气道:“你还理她干什么?好像没打过你,没骂过你似得,你这样担心她,她何曾和颜悦色待过你?整个一肉包子、软柿子!”

    明珏好气又好笑,无奈轻轻推了推闹脾气的明鸢:“好了好了,那也是娘娘心头难过,总归是咱们主子,可别这样说。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罢了,还有个淳嫔要打发呢,总该为主子圆过去,莫教淳嫔存了芥蒂。”

    说着,却是回身去仓库里挑选适当礼物,好送给淳嫔。

    明鸢瞧她又是老样子,气的直跺脚。

    重华宫

    皇后娘娘亲自挽起袖口,为楚清帝添菜,“皇上还请尝尝这道葱烧海参,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尤擅料理海味。”

    楚清帝笑着拉她坐在身边:“别忙了,每次来你这儿总是客气。”

    乌雅不好意思抿唇而笑,挥手斥退边儿上候着的宫女内侍,待周遭人走净,方与他道:“不过是有外人在,做戏而已。可是这道菜,真的很好吃。”

    说着,自己已是不客气地捡了一筷子送入口中,脸上全是满足。

    楚清帝无奈替她布菜,晓得她爱吃水产,桌上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乌雅低着头,心中温暖。虽然明白“知己”与“挚爱”相差甚远,但是只要一想到居于犹如冷宫的灵妃来,她竟也是知足的。

    “皇上怎今儿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要臣妾处理。”

    楚清帝摆摆手,随意自在:“不是说过么,无人时,不必自称什么‘臣妾’。”

    “是,皇上您是有事要交代阿雅么?”

    “有,也没有……朕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用太过防备淳嫔,她如今也算半个自己人。”

    乌雅低声惊呼,举筷的手也顿住了,不由试探问道:“皇上是心仪那韩家小女么?”

    楚清帝面上一晒:“之前看她憨厚,倒是怜惜些。可如今么……”

    与乌雅也没什么好隐瞒,楚清帝便将玉沁避孕,还有与韩家的矛盾一一道出,听的乌雅眼角泛起泪光。

    “这孩子可真是可怜,这些年与她的姨娘一定辛苦。好在那位老太君还算明事理。”

    楚清帝见她唏嘘,微微一笑:“这世上,可怜人多的是,难道你与朕就是容易的、幸运的?”

    说起伤心事,乌雅低声一叹,却也只是道:“还好阿雅遇上了您。”

    楚清帝持汤匙替她舀起虾仁儿,“朕心中仍有疑虑——淳嫔与其母一走十年,有什么深仇大恨,叫韩夫人十年都放不下,非要杀死二人?”

    “逸然那处也没查到么?”

    “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乌雅眸光闪动,笑道:“阿雅也会多留意些的。四哥虽说已有几位皇子,却都不大喜爱。如今听闻淳嫔避子,也不生气,还帮她想办法遮掩,留她一条生路。是不喜欢小孩子么……”

    楚清帝一顿,淡淡道:“朕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孩子,在朕看来,自己能不能坐稳这江山都是问题。”

    乌雅眼中闪过不忍与怜惜,凝眸道:“乌雅会支持四哥,也会一直相信四哥。”

    待楚清帝离重华宫而去,玉瓶、玉杯几个欢喜入屋,脸上笑意遮掩不住。反观皇后,神色却颇为凝重,静伫良久,道:“对长乐宫那儿看紧一些,尤其是淳嫔处。”

    玉瓶眉心一跳:“娘娘……可是淳嫔心存不轨?还是皇上对其起了心思?”

    皇后闻言笑起,无奈一笑:“皇上是什么样的男子,难道本宫还不清楚么?”

    玉杯不解:“既然皇上对淳嫔无心,主子您又何须忌惮她?不过小小一嫔,哪轮得到您来操心呢,有灵妃在上头盯着,您且宽心吧。”

    皇后倒似真松了口气:“倒也是呢,灵妃隐匿多年,总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只是,本宫瞧着淳嫔也不是蠢笨的,心下略有不安罢了。”

    玉杯不屑一笑:“这宫里哪个就是蠢的,莫说淳嫔了,就是比她小的玫昭仪,不也小小年纪,心思用尽?到头来,一样栽了!您就放心吧。”

    皇后终是放了心,微微一笑,手中佛珠不停。

    第二日,天拂晓。

    玉沁因着昨儿未能到重华宫请安,一大早便拜见皇后请罪,言辞恳切,加上她腿上伤的很重,惨白的一张脸儿全是冷汗,倒是叫一向讨厌韩家的重华宫上下都因淳嫔的知礼规矩而缓和了三分颜色。

    “淳嫔还请坐下吧,皇后娘娘与玫昭仪在佛堂诵经,一宿未眠,尚要梳洗过,才会升殿呢。”

    玉瓶与淳嫔因移宫之事,也算有过交集,是以,态度也算热络。

    “多谢玉瓶姑娘,玫昭仪没回灵犀宫,一直陪伴在皇后娘娘身侧礼佛么?”玉沁笑问,落座时扯到腿,脸上有些勉强。

    玉瓶体贴地为她斟了杯热茶,道:“灵犀宫毕竟隔的远些,一来一回不方便,娘娘便拘了昭仪来重华宫暂住。”

    玉沁捧着杯子,冲她感激一笑。

    正想着心事,如悦竟也进了大殿。

    “淳嫔倒是来的早。听闻昨夜侍奉陛下不周?也是,这些事情,哪儿您做的来的,乡下住着,在教养、礼数上总有缺失……怨不得您。”如悦扫了眼玉沁藏于裙下的伤腿,虽附了衣衫,可裹着药、缠着纱,怎么都显得臃肿。

    见其请礼问安的姿态做足,玉沁也不好冷颜以对,柔言道:“家中老太君虽是乡下妇人,可教养出来的我的爹爹,也是天下学士的老师了,皇上亦常夸赞——可见,非是乡下如何如何,倒是我蠢笨些呢。瞧悦选侍脸上的伤尚未好全,这青紫青紫的……好不吓人。如今,可还疼?”

    眼见如悦脸色铁青,玉瓶忙笑道:“还有半月就是太后寿诞了,皇后娘娘也忙碌的很,贵妃娘娘向来能者多劳,此时怕也忙得脚不沾地了吧?”

    如悦闭嘴不语,落座于门边的位置,扭头去瞧风景。

    玉沁只瞟了她一眼,复笑道:“姐姐总是忙碌的,灵犀宫杂务也多,平素我们姊妹也难见。倒是皇后娘娘,除了要筹备太后寿诞事宜,还要宫妃,实是不易。”

    正文第五十二章搅家精

    玉瓶喜欢她的恭维,待要笑着夸赞几句衣裳首饰,又觉不妥,好在此时各处妃嫔俱都入殿来,她也能抽身离去,不怕如悦和淳嫔闹起来不好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皇后领着玫昭仪进殿的时候,只顺妃与暂居重华宫的熙妃等人福身在地,慧娴夫人、蓉贵妃、灵妃,俱都不在。她倒也不恼,对众人微微一笑。

    “诸位请起。”皇后朗声道,玫昭仪也忙福身退至自己的位置,与众人一道谢恩平身。

    玉沁瞧李菁茗脸色萎靡,难不成,还真念了一宿佛经不成?

    “咦,淳嫔也来了,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皇后目光一扫,瞧见韩玉沁赫然在列,含笑问道,语如清风,调若琴鸣,叫人心下舒适。

    玉沁忙道:“已好了很多,不是很疼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见她强撑着起身,还是这样多礼,不赞同道:“本宫早前儿与你说,既入了宫,就是一家子的姐妹,无需多礼——玉瓶还不搀着淳嫔落座?好生伺候着。”

    玉瓶忙应是,复又加了一遭热茶。茶水点到这里,却是不多,玉瓶只好下去另取。

    玉沁含笑谢过,熙妃问道:“听闻灵妃娘娘与冯夫人在乾清宫吵了起来,当时淳嫔也在?为何吵嚷起来的呢?”

    玉沁愣了愣,心想,这些事,皇后亦或是韩玉蓉都问得,可熙妃问就不合规矩了,怎可管到乾清宫去?然,皇后闭目凝神,似未曾听见,旁人也都竖着耳朵要听,并无人开口规避,玉沁只好笑道:“许是有什么误会吧,灵妃娘娘与冯夫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顺妃捂唇而笑:“难不成是去打哑谜的?”

    玉沁忙附和着岔开话题:“许是的。顺妃娘娘那里的蒋贵人、淑美人怎未来?”

    毕竟,重华宫这里,温婕妤和赵容华都来请安了呢。

    众人却是“扑哧”而笑,瞧她的眼神带了轻视。

    还是赵容华嘴快,扬声笑道:“她们?她们的身份还不够呢!”

    说着却是拿眼睛梭玉沁,似笑非笑,倒是看笑话般的神情。

    玉沁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平白多问了一句。今儿过来,是给皇后娘娘请罪,昨个身上不爽利,因而未来,倒是闹笑话了。”

    皇后大度一笑:“不舒服就养着吧,本宫不是那苛刻的主母,还不许你们头疼脑热的呢。”

    如悦位分最卑微,可马屁功夫绝不输人,眼见坐于最尾,声音却是穿透人墙,呈现于众人之前:“是呢,皇后娘娘最是体恤我们的了,灵妃娘娘常闹个病痛,也是时常不能出门,娘娘都未曾说过什么。慧娴夫人要照看小皇子,贵妃娘娘顾着太后那里,这不常来常往的就我们几位了。”

    众人却都当未听见,各自说笑着什么,哪怕如悦怕着大家听不清楚,声音已经是尖细刺耳了。

    玉沁抿唇而笑,端起茶盏来润喉,温热的水划过喉咙,正舒服之际,却是猛地睁了睁眼……茶水里,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动声色将茶水饮完,含笑与旁边温婕妤致歉,因着前几日玫昭仪的延请,倒是得罪了她。

    温婕妤只冷淡点头,高傲的像只长颈不肯低下的白天鹅。

    玉沁柔柔一笑,默然不语,听着大家言笑晏晏,只觉每张如花笑颜上,不过是挂着的伪善面皮。

    此番会晤圆满完成,玉沁腿脚不便,硬撑着等到最后方辞去。

    皇后已落座于内堂,淡漠问道:“淳嫔走了?”

    玉瓶恭谨道:“是,已经走了,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本宫瞧她喝茶,神色倒是平静——这么大点的女子,哪个知晓轻重,在自己住处的水源、食物都不见得安全,居然也敢在外头饮茶,真不知是单纯还是愚蠢。”

    心中却道:听皇上所言,还当她是个懂医识药,心里藏j的,可刚刚一试,却是不然。

    皇后只当自己多虑,对个小小嫔妃也拿捏起心思来,不禁失笑。

    玉瓶四人虽是她身边一等宫女,心腹女官,可有些事,皇后却并未打算让她们知晓。

    玉瓶叹道:“贵妃这阵子忙着,想来也是没时间理会的。瞧淳嫔的样子,这宫规礼数虽差不多,可也太憨直了。xig子倒是个好的,赵容华那样笑话她,也不见恼。”

    皇后含笑点点头,笑意浅浅淡淡:“本宫倒是喜欢她这不争不怨的xig子。”

    说着却是一叹:“只是,玫昭仪两番ch手咱们重华宫,做这借刀杀人的事,本宫……”

    “娘娘可莫要心软,这玫昭仪太胆大了,前次把敏贵人害死,外间就传出那么多不好的话来,太后更是亲自出面要您彻查此事,闹的灰头土脸……这次,又暗地里买通宫人,往淳嫔的茶水里加料,也太藐视皇后娘娘您了。”玉瓶未听出蹊跷,只实言道。

    皇后凄然一笑:“哪儿是藐视本宫,是分明没瞧在眼里罢了。李家势大,皇上不也忍了多年?本宫受些委屈非议又有什么……唉,她可回去灵犀宫了?这等蛇蝎之人,本宫还真不敢放在身边监视了,太霸道歹毒些。”

    玉瓶也是心有戚戚焉,拍了拍胸口,道:“幸好您顺水推舟,把玫昭仪给送回去了。”

    “冯夫人请示太后,要见一见她,本宫也不好叫她们二人在重华宫里说私密话。且瞧着,怕是冯夫人也动了怒,嫌玫昭仪太能惹事吧。”

    玉瓶却是撅嘴:“冯夫人也是个搅家精呢!”

    皇后嗔她一眼:“这话也敢说,别忘了……别忘了,皇上对她还是留情的。”

    却是一叹,低头垂眸,抚着佛珠,呢喃着经文来。

    玉瓶心疼地为她加了件斗篷,静默不语,从内堂退了出来,对外头守着的玉杯等人静静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不愿处置玫昭仪。”

    玉杯叹气:“玫昭仪那么过分,娘娘还留着她?若依着咱们的意思,必是要把她害淳嫔的事儿捅出来,告诉皇上去,自有皇上做主!”

    玉芝脆声道:“告诉皇上有什么用,她与贵妃打了起来,皇上也只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李家势大,咱们娘娘说的对,除了忍耐,还有什么法子。”

    许是太过生气,甩了帕子扭身离去。

    玉桃不忿,念叨:“冲咱们发的什么邪疯,难道咱们就不盼着主子好的?”

    正文第五十三章谁跟着去

    玉瓶推了推她:“也是在气头上,你别怪她。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罢了,总归是娘娘的意思,留着玫昭仪,也有个人能时时给蓉贵妃找不自在!玫昭仪再可恶,也有个蓉贵妃在前头顶着呢!”

    余下二个大宫女玉杯、玉桃深以为然,轻手轻脚离去。

    屋内听见动静的皇后乌雅,却是冷冷一笑——给蓉贵妃添堵么?却也只是其中之一。就让玫昭仪当块儿试金石,瞧一瞧那淳嫔的本事吧。

    在树下等着软轿的玉沁面容肃正,唬得桔梗以为她疼的厉害,忙不迭地哄道:“小主再等会儿,小姜子也快到了。”

    小姜子是跟着玉沁身边,算个小管事的内监,不过职位并不高,不然喊轿撵这等活计怎轮得到他跑腿儿啊。

    “疼是疼些,可我心里有些想不通。”玉沁蹙眉道。

    桔梗忙问是何事想不通,玉沁只是摇摇头,并不愿多说。

    是皇后要害她么?

    避子汤的配方,她自幼就有研究,毕竟姨娘喝了好多年,闭着眼睛她都能想起那味道。今儿在重华宫里用的茶水,居然也有掺杂,分量重的,已经将原有的茶香都掩盖过去——吃准了她不敢在皇后面前将茶水吐出么?

    幸好,她并不怕没有子嗣的。

    在这宫里,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何必再生出一个来受苦呢?想到这么些年来,娘亲因为她的存在,而被韩夫人逼迫,欺辱到骨子里,卑微的连地上的泥土都不如,她整颗心都疼得难受。

    没有孩子就没有,不会受他连累,不会被她连累。

    想着心事,直到桔梗碰了碰她,方发觉玫昭仪也落于人后,才出了重华宫。

    遇上她,玉沁很是犹豫了犹豫,不知该否上前客套。而且,方才在重华宫,虽无人刁难玫昭仪,可在场诸人的目光也并非善意的。这会儿相见,又添尴尬。

    思及前缘旧事,玉沁驻足不前,桔梗低声道:“似乎是冯夫人也来了呢。”

    玉沁眺了一眼,瞧见前方冯夫人的标志xig颜色,纯白无暇的裙裾摇曳,好似一朵不染纤尘的白莲,“你也识得冯夫人?”

    桔梗点点头:“倒是见着过一二次的,婢子也说不上识得,只是冯夫人偏爱这些素净颜色……”

    那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玫昭仪神色很不好看地跟着冯夫人走了。这个时候,小姜子带着抬轿的内监也寻了来。

    “桔梗,你且小心跟着她们,听听她们都说些什么。”

    桔梗慎重点点头,抄着小路跟了上去。

    “小主,上轿回宫吧?”小姜子近前来道,撇了眼桔梗离去的方向,什么也没敢问。

    “先不急着回长乐宫,先去瞧瞧姐姐吧。”

    小姜子打千应喏,指挥监人调转方向。

    轿撵一路从正门进了大殿前,玉沁方要下轿,耳听小姜子诧异之声:“咦,白及姐姐怎的在这儿?”

    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叫玉沁听着,挑帘下来,果见不远处的月牙门一侧,林木掩映处有二个女子,小小身量,一袭粉色宫装的,确实是她的婢女白及,另一个身形微胖,挥舞香风的,竟是灵犀宫大宫女如香。

    玉沁唇畔不过轻巧一勾,对小姜子道:“见姐姐要紧,白及出门会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嗔怪一声儿,将手搭在小姜子臂膀上,忍着腿痛慢慢往内堂移动。

    如秀迎了出来,急着扶了玉沁落座,已是含嗔抱怨:“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小主派人吩咐一声儿便是,何必折腾这条腿。”

    玉沁却只是笑,左右瞧着,疑惑道:“姐姐呢?这时辰可还是在泰安宫里?”

    如秀叹口气,目染忧虑:“昨儿晚上就未曾回来——太后瞧着闹得实在不像话,如今拘着贵妃娘娘在泰安宫呢。”

    玉沁眉心一跳:“怎会如此?这……这可严重?”

    前番打了如悦,闹的很不像样的时候,太后娘娘也斥责过几句,可现在却把人拘在泰安宫里,玉沁心里没底。

    如秀勉强一笑,说道:“严重,却也不严重。”

    “何意?”

    “小主也知的,娘娘自打前儿病了一回后,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夜里常常咳嗽不说,口味也变了许多,尤其喜食甜腻之物,却依旧用不了多少就歇了筷子。太后娘娘一句话,这宫里的事儿,全交由皇后娘娘打理,倒是叫主子歇口气……为着娘娘的身子着想,奴婢觉得这差事不争也罢。”

    玉沁觑她神色,揣测道:“如秀姐姐可是担忧这大权一旦被皇后娘娘收去,是不好再收回的了?”

    如秀点点头,玉沁松口气,宽慰道:“若只是掌宫一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想上回,太后娘娘震怒,皇上也附议了,将凤印归于重华宫,可皇后娘娘劳心劳力,还是出了湘妃之事,凤印不又由皇上开口,送回了么?!”

    如秀哀哀一叹,神色越发沮丧:“小主有所不知,皇上是应喏了这凤印还由贵妃娘娘掌管,可到如今,还是在皇后那处呢。贵妃娘娘问过几次,重华宫处俱都有事由搪塞,如今又有太后撑腰,主子再想翻身,可是难矣。”

    “皇后有太后娘娘扶持,可姐姐身后,也有皇上啊。”玉沁抿唇而语,想及韩夫人之前所言,韩玉蓉与皇上也算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了。

    “可如今皇上也鲜少来灵犀宫了。”如秀话一出口,就已后悔,不该将此等不堪之话道出。

    见其神色尴尬,玉沁忙道:“大抵是新晋了这么几位嫔妃,皇上也要顾忌人言,雨露均沾,不好常来灵犀宫走动吧。不掌事也好,份例内的无人敢克扣,又省心省力,皇后扣下凤印,本就心虚,想来也不会为难姐姐的。”

    如秀轻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见其忧虑不减,玉沁也不好多劝,轻咳一声儿便岔开话题,道出此番来意,原来是来问一问,跟随她过去长乐宫的,到底是夏嬷嬷还是齐嬷嬷。

    如秀歉意道:“倒是忘了这茬儿,小主稍待,等奴婢见过夏嬷嬷,就嘱她过去。贵妃娘娘事情太多,难于打理,这一被太后娘娘拘在身边了,好些事儿奴婢都已乱了阵脚。”

    正文第五十四章亲疏

    玉沁忙道声不急,本还想问问为何派来监视她的不是素来严厉,不得韩玉蓉心喜的齐嬷嬷,反倒是深得其倚仗的夏嬷嬷,可见如秀坐立不安,想来是阖宫上下事物繁杂,她也不好脱身太久,是以,玉沁善解人意地早早起身离开。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可她这前脚走,后脚乾清宫那处旨意就已下达,蓉贵妃德行有亏,罚奉三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处宫宇。

    玉沁瞧了眼急急奔走各宫传话的奉旨太监,不由叹息一声,伸手抹了抹额际的细汗。

    贵妃之尊,仅屈于皇后之下,又向来以后妃表率自居,比起区区几百两奉银,这脸面与尊严被狠狠打到地上,才最是叫韩玉蓉心焦的吧。

    是失宠的前奏么?

    玉沁歪头想,却实在猜不透陛下心机,也只是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一桩官司。

    回到玉华殿,白及早已回来,见着玉沁打量的目光射来,心虚地避过躲闪,后者也仅是一笑,由着泽兰搀扶,往榻上倒去。

    “长乐宫离着重华宫也太远了些,这一路来,虽是坐轿,也很累人。”玉沁沐浴在春日早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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