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 - 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第11部分阅读
心中也很欢喜,躬身说道:“王爷客气了,快请进。”连忙请阿璟王爷进大厅入座,吩咐手下沏茶。
阿璟王爷首先把话题引入正轨,说道:“曹先生,据本王得报,小儿飞鸿已经将钦犯红丝捉获并带到了先生的医馆中来了,可有此事?”
“回王爷,确有此事。飞鸿郡王受伤不轻,草民已经给他服用了一粒药丸,他已然入睡。至于那名钦犯红丝,病情非常严重,眼盲、失忆、急需治疗,草民正准备为他配药。”
“曹国师宅心仁厚,对小儿飞鸿及时救治,本王深表感谢。只是,红丝虽然有病,却不能在此耽搁过久,他是皇上要抓的钦犯,应该尽快交送皇宫里去,由皇上亲自御审。”
阿璟王爷的话,曹先生听得明白,心知此中道理,分明是阿璟王爷害怕儿子飞鸿擅自滞留钦犯于医馆,会留下话柄,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巧加利用,制造谣言传到皇上耳中,那可是欺君之罪。
“王爷有所不知,尚有一件为难之事,飞鸿郡王和红丝两个人被金手铐锁在了一起。据草民推测,八成是飞鸿郡王担心红丝逃走才出此下策。要想分开他们两个,必须打开金手铐,没有钥匙,恐怕难于解决。”
阿璟王爷听见此难题,考虑到皇上急于抓获钦犯红丝的心情,沉吟道:
“金手铐的钥匙在皇上手中,恐怕只能等见到皇上才能打开。不过,本王已经致函给皇上,也有可能皇上会派人前来医馆接收钦犯,顺便把钥匙带来这里。”
“不瞒王爷说,草民刚才看见飞鸿郡王被金手铐锁住一只手腕,勒进了皮肉,非常难受的样子,红丝的手腕更是脓血交流,草民看了心里非常不忍,可否请王爷亲眼看看去?”
“好的,请曹国师带路前往。”
阿璟王爷跟随曹先生来到诊室房间,跨进门来,看见儿子飞鸿和钦犯红丝并排躺在床上,两人都闭目沉睡,他们之间用一副金手铐锁住了各自的一只手腕。
“曹先生,这金手铐果然霸道,能否帮他们设法打开?”
阿璟王爷问道,他心疼儿子飞鸿被铐时间久了,会血脉不通,导致一只手伤残,故而甘冒违背圣意,也要给儿子飞鸿解救燃眉之急。
“是的,只要王爷下令,打开这只金手铐,对于草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曹先生早就想帮飞鸿郡王打开这副害人的金手铐,只不过这是御赐之物,没有飞鸿郡王本人发话、或者皇上和王爷的命令,不敢草率行事。
此刻,阿璟王爷一下令,曹先生心中不免对王爷好生敬佩,立即动手,拿了几样小巧的工具开锁。
区区一副金手铐看似霸道,在曹先生的眼里却是小菜一碟,打开它不费吹灰之力,不出一刻钟,便将金手铐解除下来。
阿璟王爷看见金手铐被摘下来,为儿子飞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抬眼看红丝,只见钦犯光头闭眼,脸色通红,确实病得不清,而且,最奇怪的是红丝的相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阿璟王爷疑窦丛生,正要详细询问,却听见外面传来一片混乱的吵嚷声,一群钦卫闯进了医馆的院子,口口声声要捉拿钦犯。
阿璟王爷闻言,急忙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喝止喧闹。
一名钦卫头儿上前参见阿璟王爷,说道:“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医馆带走钦犯红丝。”
阿璟王爷点点头,回身看见曹先生也走出了屋子,问道:
“曹先生,可否把红丝交给这些钦卫带走?”
曹先生内心十分矛盾,他对红丝充满了好感,知道红丝这一被钦卫带走必定凶多吉少,可是,皇上的旨意,王爷的意思,怎能明面上公开违背?婉转推脱道:
“王爷,既然这些钦卫奉命而来,草民怎敢阻拦?只不过飞鸿郡王把红丝带到这里,再三请求草民先给他医治,如果就这么让红丝被抓走,一旦病危不治,草民会深感内疚,对不起飞鸿郡王送他前来的一片救人之心。”
“曹先生不必自责,这件事本王心里有数,等小儿飞鸿睡醒,自然会点拨他明白事理,断然不会迁怒于国师。”
阿璟王爷心知儿子飞鸿自幼心善,对蝼蚁这类的小动物尚且不忍伤害,何况是对一个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年龄相仿的少年。
曹先生明白若想救红丝,只能另想办法。
几名钦卫开门进屋,将钦犯红丝抬了出来。医馆外面停放着一辆马车,他们将红丝抬上马车,扬长而去。
阿璟王爷也随即告辞,拜托曹先生好好关照小儿飞鸿。
曹先生为飞鸿郡王熬药完毕,正好听见飞鸿郡王睡醒呼唤自己,急忙进屋让他喝药,并将红丝已被钦卫抓走之事相告,飞鸿郡王大惊失色。飞鸿郡王经过曹先生的诊治,伤势好转,行走自如,他从床边站起来,向曹先生告辞,约好明天听候消息。
曹先生一本正经地保证:明日一早就会入宫面圣,叮嘱飞鸿郡王明天记得要服药。
那么今夜呢?漫漫长夜注定要在焦急等待中度过?飞鸿郡王心如火烧,走出医馆,站在大门口,心有所思,对月长叹。
却听得旁边不远处有人“咯”地一声笑出声来,急忙回头看,只见月光下,即墨大小姐身穿一套大红色的衣裳,俏生生地站在大街拐角处,似嗔似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转身走过去,叫了一声:
“紫羽,你来了?”
“是啊,来看我义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怎么在我义父的医馆里?”
即墨大小姐似笑非笑,圆圆的杏核眼放射的晶莹的光彩,熟人相遇,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温馨,只记得因为对红丝的态度不同,渐渐地双方变得陌生而又冷淡。
飞鸿郡王看见即墨大小姐还是很高兴的,答道:“受了一点小伤,来请曹先生医治。”
“是吗?伤在哪里?”
“在后背,已经上药妥当,没有大碍了。”
“后背吗?还疼不疼?让本小姐看看?”
飞鸿郡王听见即墨大小姐一连串的问话,看出这位曾经挂名过的未婚妻还在关心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刚要开口大乐,却听见即墨大小姐紧接着发问道:
“红丝呢?”
“这……他现在没和我在一起。”
“他在哪里?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飞鸿郡王听见即墨大小姐开口追问红丝的下落,觉得很过意不去,知道推搪不开,只得如实答道:
“红丝被钦卫带去皇宫了。”
“这么快就进宫了?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飞鸿郡王摇摇头。
“什么不知道?飞鸿,你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我,对不对?”即墨大小姐怀疑地看着飞鸿郡王。
“我发誓,真的不知道红丝进宫以后会怎样?他是一名钦犯,想来钦卫们会把他关进天牢,严密看守,等候皇上御审,他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样啊。”即墨大小姐听了,心中柔肠百转,愣神了一会儿,幽幽地问道:
“飞鸿,你知道皇宫里的路线吗?你抓他回宫,我不怪你,可是,我想要救他出来,你要帮我。”
“紫羽,你是要劫牢吗?私闯天牢,那是死罪,会株连九族的。”
“是的,劫牢,我要救红丝。我说过我是孤女,没有九族可以株连。”即墨大小姐十分坚决地表示决心,刀山火海也不怕。
“你太容易轻信人了,你不怕本郡王会告发你吗?”飞鸿郡王试探着问。
“你!”
即墨大小姐大怒,拔出一对峨眉刺,比划在飞鸿郡王的脖颈上,愤愤地责备道:
“飞鸿,你果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皇族血统,冷血薄情是你们的天性,你把红丝抓来,一路上用金手铐虐待他,他的伤病死活你不管,只想争名邀功,我算看透你了。”
飞鸿郡王被峨眉刺威逼项上,不敢妄动,辩解道:“本郡王那是因为皇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哼,去你的皇命!你那个皇命狗屁不通。我问你,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你呢,都不知道红丝犯了什么罪,稀里糊涂地抓人,把他送进虎口,你摸摸良心还有吗?”
即墨大小姐出身即墨杀团,从来不把官府和朝廷放在眼里,她心地温良,从来不肯轻易出手随便杀人,特别是在红丝这件事上,联想到红丝有可能是自己的梦中人,看红丝伤病交加无力抵抗,几次三番落入搜捕人的手里,更是百般纠结,心如刀绞。
“紫羽,你冷静点,先把峨眉刺拿开,听我说。”飞鸿郡王十分镇定。
即墨大小姐只是一时气愤,才会掏出峨眉刺威胁吓唬,见飞鸿郡王并不生气,泰然处之,只得收了峨眉刺
“紫羽,其实这件事,我心里也很矛盾,我虽然是在大草原上第一次见到红丝,可是看见他被西厥国骑兵巡逻队搜捕,身体状况糟糕透顶,我心中也是不忍。”
“哼,没看出来。”即墨大小姐扬起粉脸,嘟嘴说道。
“真的。这次在捉拿钦犯过程中,时间有点匆忙,我没来得及多想。现在红丝已经被抓进皇宫里去了,我可以平心静气地思考问题了,我承认我很担心。”
“你担心有用吗?你敢和本小姐一起去救他吗?”即墨大小姐针锋相对,问题非常尖锐。
飞鸿郡王一时回答不上来,他从小到大都是接受的正统思想,忠君意识根深蒂固,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如果皇上做错了会怎样?
现在,问题摆在眼前了,他才突然警醒,是啊,如果红丝是冤枉的,无辜被抓进宫里,皇上又不肯将红丝的罪行公之于众,说不定会秘密处死钦犯,这样的话,自己做的事无疑就是草菅人命的帮凶。
飞鸿郡王一时词穷,心乱如麻,知道避开话题问道:“紫羽,你大师兄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的伤不碍事吧?”
“别提了,都怪你把我大师兄弄成重伤,后来我二师叔带着刘山几个徒弟路过边城,在客栈里碰到了我们。”
“原来刘山和你同门。”
“是哦。二师叔逼我大师兄和我答应重返师门,才能放过红丝,所以,我们只好答应了,目前二师叔正在给大师兄运功聚气。”
“你大师兄内息走散,还没聚拢到一起吗?我对他很抱歉。”
“什么抱歉,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以后找机会多给他买点补品,祈祷他早日复原就好。要不然的话,我和我大师兄夜闯皇宫,去天牢救出红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吧,回头我去买两只乌鸡、三只老鸭,你带回去给他熬汤喝,补一补身体,尽力而为。”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先走了,劫狱的事咱们看法有分歧,多说无益。”即墨大小姐转身就走。
“等一下,紫羽,我还有事。”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飞鸿郡王没有办法说服即墨大小姐,望着她跑掉的背影,非常失落,发呆了一会儿,只得一个人怏怏不快地回到了三王府。
其实,飞鸿郡王多心了,即墨大小姐并不是诚心要给他难堪,她之所以跑掉,是因为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让飞鸿郡王知道自己的师门其实就是即墨杀团,是一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头号组织。
飞鸿郡王走进王府大门,见父王的书房还亮着灯,心里有话想和父王说,便一直朝书房走来,迎面碰见一名小厮端着一碗红枣莲子汤,便伸手接了过来,正好亲自给父王送去。
三王府的书房亮着灯,阿璟王爷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一只手肘支撑着下颚,在认真地考虑一件事。
飞鸿郡王知道父王的习惯,父王总是喜欢晚上思考问题,经常彻夜不眠,一个人沉思到天亮。
今晚父王又在琢磨什么事呢?飞鸿郡王走到书房门前,举手敲门,叫了一声:
“父王,孩儿可以进去吗?我把红枣莲子汤端来了。”
“快进来。”阿璟王爷听出是儿子飞鸿的声音,当即传唤。
飞鸿走进书房门,见父王红着眼睛似乎不开心,便把红枣莲子汤递过去,说道:
“父王,趁热把汤好了吧?”
阿璟王爷摆了摆手,心情不好没胃口,指着桌旁的一张椅子,说道:“先把汤放桌子上,刚好有话要问你,你坐下。”
飞鸿郡王见父王态度很严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不安,连忙坐了下来,凝神望着父王,静听下文。
“鸿儿,有一件事,为父很费解,不知你的看法怎样?”
“父王问的是哪件事?”
“关于红丝的事,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红丝的相貌竟有几分和大皇子南宫明月相仿,这件事令为父很惆怅。”
“父王你也这么想的?孩儿第一眼看见红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可是我和大皇子已经八年没见面了,我拿不准,可惜红丝现在失忆了,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没办法证实。”
阿璟王爷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想到半年前先皇突然驾崩,大皇子南宫明月被废了太子,送到西厥国去做质子,竟然在大草原上失踪了,不禁百感交集,说道:
“鸿儿,有些内幕事情想告诉你,你必须绝对严守秘密。还有,你去把门窗关严,提放隔墙有耳。”
飞鸿郡王觉得父王今晚比以往都要重视自己,肯把心里秘密告诉自己,感到很欣喜,急忙起身检查一遍门窗是否已经关严,走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说道:
“父王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机密事情的。”
阿璟王爷见儿子飞鸿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已经长大成熟,自家人值得信赖,便把自己内心的疑虑和苦闷对他诉说:
“自从半年前,先皇突然去世,我二皇兄登基即位,把大皇子的太子身份废掉,发落出国做质子,我的良心就一直不安,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后来听说大皇子在萨珂大草原上失踪了,我就明白大皇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心里更感不安。”
“这一次不是为父多疑,根据情报来看,红丝刚刚进入南宫王朝,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钦犯?那副御赐金手铐更是残忍,能令人的双手致伤致残,如果不是怀有深仇大恨,皇上何必要对一个陌生的少年下这样的狠手?”
“父王你是说——皇上认识红丝?”
“为父只是怀疑,皇上催促咱们捉拿钦犯红丝,可是又不肯告诉原因,红丝到底犯了什么罪?如果红丝就是大皇子,那就说明问题了。”
“什么问题?父王能剖析清楚一些吗?”
“大皇子是先皇的唯一骨肉,虽然被废掉了太子,可是对新皇、也就是我的二皇兄来说,依然存在着威慑力量,一旦有人拥戴废太子造反登基,那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而新皇登基不久,大招后宫,扩建宫殿,惹得朝野议论纷纷,民怨载道,皇位岌岌可危,皇位是否保得住就很难说了。”
“孩儿明白了,原来大皇子对皇上有这么大的威胁。”
“鸿儿,退一步讲,先皇对咱们一家恩重如山,他留下的唯一骨肉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咱们应该设法查清真相,如果事实真的如咱们分析的这样,为父不想报憾终生,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拯救红丝。”
阿璟王爷豪迈的话语,激发了飞鸿郡王的斗志,他热血,表态道:
“父王,孩儿听你的,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现在,第一步,就是要先保住红丝的性命,不能让他死掉。第二步,如果能恢复他的记忆最好,实在恢复不了也没关系,咱们可以顺藤摸瓜,沿着他师傅阿九和尚这条线索查下去,好歹也能查出红丝的底细。”
“是的,父王说的有道理,那个阿九和尚对红丝百般爱护,为了寻回他徒儿红丝,单枪匹马去萨珂大草原闯荡了。”飞鸿郡王深有同感。
“像阿九和尚这样忠肝义胆,为徒儿甘愿万里奔波,不辞劳苦,真是值得敬佩。”阿璟王爷赞了一句。
“可是,父王,红丝已经被钦卫们抓进皇宫里去了。曹先生曾经说过:如果皇上秘密审问红丝之后,下旨将他处死,咱们没办法阻止的。”
“一切都是事在人为。为父想,明天一早就进宫面见皇上,问清楚钦犯红丝究竟犯了什么罪?”
“父王,有一件事和你说,我今天委托曹先生设法救红丝,曹先生答应我也是明天一早进宫面见皇上,”
阿璟王爷没想到儿子飞鸿的行动比自己还快,如果已经委托了曹先生面圣,曹先生足智多谋,比自己亲自出马更好。
阿璟王爷心中产生了新的疑问,问道:“鸿儿,红丝是你亲手抓获,日夜兼程带回京城,为什么一转眼你就委托曹先生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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